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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一世,护漪安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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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到最后,又忍不住否决自己,这般风趣幽默、豪情浪荡之人,怎会心机那般深沉。
    但每每这般想时,蝶舞又懊恼自己怎能如此这般掉以轻心,这般轻信于人,且这人还不是普通之人,是这延国最受宠的皇子,或许也是未来这延国的君王。
    理智告诉蝶舞,她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切不可感情用事,可每与赫连端砚接触多一分,她便越难以抗拒其对她的深深吸引力。
    家国与心中的悸动相比,蝶舞终究选择了家国。
    直到两人相识的第二个中秋之夜
    蝶舞‘无意’间发现了那个秘密,状似无意,可蝶舞心知,那是赫连端砚有意让她知晓。
    不然,以那人的智谋与心思,怎可能会让她发现这般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相识的那个中秋之夜一样,赫连端砚来的并不早,应是需要陪家人共度佳节。
    来了后,便与蝶舞于琴音阁后院中一同饮酒、吃月饼,还有赏月。
    不知为何,蝶舞感觉今夜的赫连端砚情绪有些莫名的低落,抬头望月之时,神情竟少有的露出伤感之色。
    赫连端砚不说,蝶舞也未曾开口问,只安静的陪着她,陪她看这月圆,饮那酒香。
    看赫连端砚饮得有些多了,蝶舞便想着留她在阁中过夜,而赫连端砚也并未拒绝。
    蝶舞命人抬了热水到房中来,而后便开始为赫连端砚宽衣,在解开白色中衣的系带之时,却看到了胸口层层缠绕着的白色布条。
    心猛地咯噔一下,蝶舞忍不住告诉自己,许是这人胸口受了伤才会包扎成如此这般。
    抬头之时,却见赫连端砚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嘴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吓着蝶舞了?”
    赫连端砚突然低头凑近蝶舞的耳旁,嗓音略显低沉地问道。
    蝶舞禁不止微微一颤,说不清是被眼前人的话所震到,还是被其暧昧的动作给惊得。
    努力平复着内心波动,装作若无其事的再次抬头,而后看着赫连端砚的脸慢慢靠近。
    “若是再告诉蝶舞,我喜欢的也是女子,蝶舞又会如何”
    当知晓这堪称天大的秘密之时,蝶舞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感觉。
    这人愿把那般关乎生死之事让她知晓,足以说明她对自己的信任,她应高兴才对。
    可是,这秘密又太非同寻常了,蝶舞怎么也不曾想到,堂堂延国的十一皇子竟会是个女子,而自己竟然还对其心生了爱慕。
    是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再夹在家国与这人之间,左右为难。是失落?好不容易遇到能让自己心动之人,却不过一场梦而已。
    也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可却唯独没有怒和恨。一腔真情付之一炬,本应该会有被‘欺骗’的怒和恨吧,可蝶舞却不曾有分毫的那般感觉。
    蝶舞忍不住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对眼前这人也有‘欺骗’,且是欺骗在先,还永不能说出口。
    可当这人说出‘我喜欢的也是女子’之时,蝶舞只觉方才那颗已枯萎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她应该感到震惊的,应该是难以置信的,更甚者,应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惊世骇俗之举……
    那一夜,原本应是思亲,而后黯然神伤,却是一夜迷茫、挣扎与混乱交织在了一起。
    在那之后
    赫连端砚依旧如往常一般,不时的来琴音阁寻蝶舞。
    那一夜仿佛只一场梦一样,一切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蝶舞发现,自那夜之后,赫连端砚对其的吸引力不减反增。
    她的风趣幽默,她的心思单纯,时而的温雅一笑,时而的小小邪恶,对自己的真诚相待,细微处的细致体贴,都让她不自觉的陷入其中。
    既有着男子般的豪情浪荡,又有着女子般的体贴温柔,还有孩子般的调皮逗趣,如此风流人儿,怎能让人不为之心动!
    是男子如何,是女子又如何,只要是她,便是最好。
    因为这个秘密,两人不仅没有陌路,反而是更加亲密了。
    赫连端砚开始会与蝶舞说起皇宫之事,还有她与玉音之事。
    赫连端砚常说,蝶舞是其良朋知己,蝶舞总是一笑而过,只听得知己,不见良朋。
    因着赫连端砚的女子身份,私下里,蝶舞便不用像以往那般‘守礼避嫌’,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与之亲近了。
    每每肢体那么轻轻一撩拨,便能见那人面红耳赤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蝶舞确是没想到,平日里嘴上那般风流浪荡之人,实际上竟是那般的害羞。
    不过让蝶舞没想到的是,久而久之,这人的面皮竟也厚的紧了,再逗弄她,她反倒变本加厉的反过来逗弄你了。
    最终,先败下阵来的还是蝶舞,不过,尽管知道结果会是如此,蝶舞还是忍不住去逗弄赫连端砚。
    因为只有如此,她才可以那般无所顾忌的去嗅着她的味道,触碰她的温度,倾听她的心跳。
    也只有在赫连端砚面前,蝶舞才只是蝶舞,而不是漠国的公主楚雪舞。
    不需要隐藏,难过时可以哭,开心时可以笑,不用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种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的日子,于蝶舞而言,真的太珍贵。
    第一次,蝶舞想为了自己而自私一回。
    或许她不用再处心积虑让延国皇室内斗,而后联合其他两国‘趁火打劫’,最后坐收渔利。
    或许她只需助那人登上那至尊之位,便可解决当前面临的所有问题,既能护住家国利益,又能与那人长相厮守。
    可蝶舞却忘了,纵然她未刻意再挑起延国皇室争斗,她的存在于赫连端砚而言,本就是谎言。
    纵然从赫连端砚口中得知,其心中对玉音并无那般感情,可并不意味着她便能走进她心中。
    一直到桑清漪的出现……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种不曾见过的陌生。
    “公主翩翩舞姿,令人赞叹,辛苦了,请入座”
    楚雪舞抬头,看了一眼赫连端砚没有波澜的脸,遂低眉浅声道
    “谢过陛下”
    楚雪舞在楚天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其后的歌舞表演继续。
    在那之后,楚雪舞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高居在上的赫连端砚,可赫连端砚的目光却再未落在过她的身上。
    皇宫西苑
    当楚天走进楚雪舞所在的瑶光殿之时,楚雪舞正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姐”
    楚雪舞闻声回头,“这几日车马劳顿,你怎得还未就寝?”。
    “皇姐不也一样吗?”,楚天忍不住道。
    楚雪舞柔媚的眼眸不由浮起一抹笑意,“既然来了,便坐下聊聊吧”。
    楚天亲自给楚雪舞斟了一杯茶,“皇姐这是不开心吗?”。
    “何以见得”,楚雪舞拿起那杯茶,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天道。
    楚天有些无奈地道,“皇姐虽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此番面对这延国皇帝,皇姐的情绪却是很容易看出来”。
    “让你多学着察言观色,你倒是全用在你皇姐身上了”,楚雪舞略带‘揶揄’地道。
    “天儿这是关心皇姐”,楚天神色认真道,“自临出发前起,皇姐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天儿甚是担心”。
    楚雪舞看着楚天温温一笑,“天儿今日见了这延国陛下,感觉如何?”。
    楚天稍一思忖,“嗯,确不是个简单人物,天儿丝毫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也摸不清她的情绪起伏,不过,天儿觉得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见楚雪舞只是笑,只是这笑容里却藏着些许落寞之色,楚天忍不住问
    “皇姐喜欢她”
    楚雪舞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饮了一口茶。
    “既如此,皇姐为何不告诉她”
    “她知道”
    “那你们”,楚天似是想到了什么,“皇姐是担心之前在延国之事她知道了会”。
    “你还小,不会明白的”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之后还是楚雪舞先开口。
    “时候不早了,快回房就寝吧”
    楚天站起身,“那明日的两国结盟之仪,皇姐会去吗?”。
    见楚雪舞点了点头,楚天说了句‘皇姐早些歇息’,便往殿外走去。
    快走到殿门口时,楚天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回头对楚雪舞道
    “天儿希望皇姐幸福,皇姐为我们大漠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就让天儿来承担吧”
    秋夜里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在烛光跳跃中,可以清晰的看见碧绿色的玉簪内,红色的血丝纵横交错。
    这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去逛街市之时,那人亲手挑中送给她的,也是那人亲手放进她的棺椁。
    表面看来,与当初买来之时并无二致,可只要稍一细看,便可发现,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翌日
    辰时方过,楚天便与楚雪舞一同进了宫。
    今日,将是延国和漠国结盟之日,也意味着漠国新的开始。
    不过,与以往的两国结盟不同,除了楚天与楚雪舞之外,并无其他大臣随同,这是赫连端砚的要求。
    两人走进乾清宫之时,也只见坐于龙榻之上的赫连端砚,还有在一旁看书的玉音二人。
    “见过延国陛下”
    赫连端砚抬头看了一眼立于殿中的楚天和楚雪舞两人,“太子殿下可有把盟约带过来”。
    楚天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盟约,而后就见玉音放下手中的书卷走了过来,拿过盟约直接放到了赫连端砚面前的案上。
    赫连端砚直接拿过一旁的玉玺盖了上去,一旁的玉音随即拿起了其中一份盟约,走过去给了楚天。
    楚天从惊愕中回过神,看着上头的红色玉玺印迹,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赫连端砚,她都不曾仔细看盟约所述内容!
    玉音看了一眼楚天身旁的楚雪舞,而后对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楚天道
    “太子殿下辛苦,请随玉音下去稍事休息”
    楚天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楚雪舞,瞬间明白了什么,随之与玉音出了大殿。
    整个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赫连端砚与楚雪舞二人。
    彼此目光相对,那一眼凝望,似穿越了万水千山。
    “多谢皇上”,楚雪舞先开了口。
    赫连端砚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案几,“朕该称呼公主为雪舞,还是蝶舞”。
    “雪舞希望自己从来都只是蝶舞”
    闻言,赫连端砚再次抬起头看着殿中央的楚雪舞,看了片刻后突然道
    “许久不见,蝶舞可好”
    听得此言,一滴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蝶舞的眼中滑落了下来。
    “许久不见,你清减了”
    赫连端砚淡淡一笑,“这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蝶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所以并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后,赫连端砚突然开口道
    “好久没一起下过棋了,来一局吧”
    两人相对而坐,赫连端砚执黑子,蝶舞执白子,一切如初。
    蝶舞先行落子,“老规矩,输了之人便许赢了的人一个愿望”。
    赫连端砚随之落下了一颗黑子,便表示同意了蝶舞所说。
    自两人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安静’的相处,再没有以往的彼此言语逗弄。
    棋行一半之时,蝶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何不问我”。
    其实,蝶舞心知,此话本就多余,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一切便已清清楚楚,何须再问。
    可眼前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当什么也未发生过一样,却是让她更加的难过。
    赫连端砚抬头看着她,“蝶舞与我相识多年,彼此皆一清二楚,有何可问”,说着看向了棋盘,“该蝶舞你了”。
    蝶舞定定地看着眼前人,是啊,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不当她是漠国的公主,而只是当初的那个蝶舞。
    禁不住柔媚一笑,“当心这回又要输给我噢”。
    “说此话为时尚早吧”,赫连端砚忍不住道,“这么些日子不见,蝶舞还是这般自大”。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蝶舞忍不住揶揄道,“看你脸色不佳,莫不是夜里太累?”。
    赫连端砚白眼一翻,“想不到蝶舞竟然有窥视别人的癖好”。
    “你这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还需我去偷窥吗?”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如她们相识后的每一日相处。
    “你赢了”,赫连端砚看了一眼棋盘,而后抬头对蝶舞道,“这回又想怎么整我,说吧”。
    蝶舞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行,你慢慢想,用完膳后再告诉我”
    赫连端砚让人在御花园的望荷亭备下午膳,只与蝶舞二人一同在此用膳。
    所有菜肴皆是蝶舞平日里所喜食的,赫连端砚亲自给蝶舞斟上了一杯酒。
    “来”
    蝶舞随之举杯,与赫连端砚的酒杯轻轻相碰,可当饮下酒的那刻,心猛地咯噔一下。
    漠国的秋露白!
    当初,蝶舞在离开延国之前,与赫连端砚最后一次相见,饮得便是这漠国的秋露白。
    “当真是好酒”,赫连端砚赞叹道,“这还要多谢楚天千里迢迢的给我带来”。
    蝶舞迅速敛去眸中的异样,柔媚一笑,道
    “你若是喜欢,回头我再让人多给你送一些过来”
    “那倒不必”,赫连端砚抬头看着蝶舞,“酒虽是好酒,但饮多了便会伤身了”。
    蝶舞定定地看了赫连端砚一会儿,而后默然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阵沉默也随即蔓延开来。
    蝶舞知道,赫连端砚已经知晓,而赫连端砚也知道,蝶舞已知她已知晓。
    秋露白虽味道独特,酒香袭人,却并不是那般容易醉人。
    那一夜的醉里不知何处,耳鬓厮磨缠绵,不过是有意为之……
    当壶中的酒已所剩无几之时,两人皆已有了一些醉意,可这桌上的菜却并未动多少,许是两个人都胃口不佳吧。
    赫连端砚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蝶舞是否已然想好”。
    金陵城以西,有一座仙瑶山,传说,那里的落日最美,尤其是在秋日里。
    不带一兵一卒,也无一个随从,两人一人一马,就这么快马驰骋到了仙瑶山脚下。
    从山脚向仙瑶山顶望去,云层仿若触手可及,当有风刮过,白色的云朵随即变幻出各种形状,似一场仙界盛会。
    两人不约而同的下马,而后沿着蜿蜒小道慢慢向山顶走去。
    宁静的山间,只有风的声音,秋日的气息,还有彼此错落有致的脚步与呼吸声。
    赫连端砚走在前,而蝶舞紧随在后。
    只需稍一抬头,便能看见赫连端砚消瘦却挺拔的身影,一切仿若当年,只不过,彼时是赏日出之景。
    约莫爬了一炷半香的时间,两人终于到达了仙瑶山顶。
    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漫天红胜火之时,红霞把山袋映红,也将身旁的人添了几分梦幻与朦胧。
    蝶舞看着临风而立的赫连端砚,如画的云霞洒在她俊美的脸庞,似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仿若随时便会消失一般。
    蝶舞下意识的上前,伸手抓住了赫连端砚的袖口。
    赫连端砚侧过头看着她,蝶舞却瞥见其额际细密的汗珠,抬起另一只手便欲拭去,却被赫连端砚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
    蝶舞有片刻的凝固,而后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攥着赫连端砚衣袖的手,转过身,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
    “雪舞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在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一刹那,楚雪舞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直缠绕在心中的那个问题。
    “若有来生,皇上还愿与雪舞相识、相知、相交吗?”
    赫连端砚只回了一个字,“会”。
    闻言,楚雪舞笑了,笑得格外的妩媚动人,在夕阳的余晖中,带着丝丝血色的美丽。
    楚雪舞知道,这一生,她们已缘尽于此……
    三日后,漠国使团启程回漠。
    崇天门外,宏亲王赫连端衍率领一些重臣送别使团,却唯独不见赫连端砚的身影。
    自那一日,楚雪舞便未再与赫连端砚见过,她也心知,赫连端砚是不会在此出现。
    因为她们二人之间的所有缘分与情谊,都已经定格在了那一日。
    虽然不责怪,不怨,不恨,却不代表一切能够如初。
    明知不可能再见,可楚雪舞仍旧不死心,期望着能有奇迹,可以再见那人最后一面。
    直到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姐,我们该启程了”。
    楚雪舞抬头,久久地望着不远处的巍巍皇城,也许这一别,便是一生。
    这个于她而言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却承载了她这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楚雪舞知道,她的心将会一直留在这里,永永,远远……
    而在乾清宫中
    玉音看着一直拿着一册书在那儿出神的赫连端砚,忍不住开口道
    “爷当真不去送送吗?”
    赫连端砚并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窗外,秋风吹落了一片树叶。
    离肆却突然在此刻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爷,这是漠国公主让人交给爷的”
    赫连端砚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看着玉音从离肆手中接过而后走过来交给了她。
    信封之上并无任何只言片语,也未用火漆封口,赫连端砚缓缓从其中抽出一张信笺,展开。
    “我虽从未得到过你的心,但至少曾经得到过你的人,这已足以让我回味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嗯,如果不写番外的话,大概还剩2…3章吧~
    临近尾声,写的格外艰难,要写个好几天才能写出一章/(ㄒoㄒ)/~~

  ☆、第69章

秋风萧瑟天气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炎炎夏日已过多时,不知不觉深秋已至。
    正阳宫中落叶满地; 萧瑟秋风吹起又落,丝丝凉意爬上心头。
    不到卯时,桑清漪便起身了,披着外衣半倚在窗前; 就这么看着天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窗外的一切也随之变得清晰明朗。
    这样的清晨;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娘娘; 晨起天凉,当心身子”
    肩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 桑清漪微微侧头; 就看到面有忧色的如雨。
    “什么时辰了”,桑清漪轻轻开口。
    “回娘娘,已是卯时三刻了”
    桑清漪转过身; 看着空空荡荡的正阳宫,就如同她的心一般; 空洞。
    自那一日之后; 桑清漪便未再见过赫连端砚,而赫连端砚也再不曾踏足此处。
    那一番对话后,彻底让两人分离了开来; 就这么硬生生的,在彼此的心口划上了无数道口子。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伤口已经渐渐痊愈; 但伤痕却依旧历历在目,且愈加历久弥新。
    桑清漪心知,在当初那样一个敏感时期,她不该走进乾清宫向那人求情。
    可是她做不到,纵然是定国公夫人未进宫跪求于她,她也会走进乾清宫。
    虽然旧情已逝,可人情仍在。
    桑清漪也心知,那人定不会无缘无故降罪于燕流笙,定是他触了那人的忌讳。
    可即便如此,桑清漪仍希望赫连端砚能够免他一死,以免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却不料,她的求情让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不止断送了燕流笙的性命,也断了一直小心维系的彼此之间的最后一丝牵绊。
    桑清漪并不恨赫连端砚斩杀了燕流笙,也不怨赫连端砚丝毫不顾及她的求情。
    她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那人却依然认为她对那燕流笙还存有那样的感情。
    她的倾心相付,她的以身相许,难道于那人而言,不过只是逢场作戏不得已而为之吗?
    曾经的耳鬓厮磨,缠绵于床榻,难道那人还不能感觉到她对的真心、真意以及真情吗?
    可不管心有多少失意与沮丧,仍掩不住心中对那人的牵肠挂肚与朝思暮想。
    站在正阳宫的院中,抬头望着萧条的枝丫伸出墙外,心似乎也跟着出去了。
    楚雪舞离开之前,来过这正阳宫。
    当桑清漪看到她时,眸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蝶舞?!”
    “雪舞见过皇后娘娘”
    “雪舞?”
    看着眼前人,桑清漪忍不住想,莫非是她认错人了,不过长得相像而已。可转念一想,能进的这宫墙,还认得她的,不是那个蝶舞又能是谁呢?!
    “不管是蝶舞还是雪舞,看到你安好,真好,皇上定会很高兴”
    楚雪舞都告诉了桑清漪,她是蝶舞,也是楚雪舞,也是那漠国的公主。
    “当初,在陵洱抚琴送别,以及在秣陵春琦节上所见身影,皆是蝶舞”
    楚雪舞点了一下头,“是”。
    两人随即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桑清漪心知,赫连端砚怕是早已猜到。
    而看眼前人的神色,只怕两人是回得了过去,却回不去曾经。
    “你与她之事,我有所耳闻,你还怨她吗?”,楚雪舞突然开口问。
    桑清漪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而后看着殿外幽幽道,“只是不知,是她开始变了,还是我根本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不管她是否变了,她对你的情,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桑清漪转头看着楚雪舞格外坚定的眼神,“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临走之时
    楚雪舞站在正阳宫门口,背对着桑清漪缓缓道
    “我们三人虽皆倾心于她,可她却独钟情于你,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轻柔低缓的诉说着那心中的不舍与难言的哀戚。
    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理不出任何头绪,只是心中的挂念却是愈加鲜明。
    因从楚雪舞口中得知,赫连端砚近来气色不是很好,桑清漪忍不住不担心。
    愈发想看那人一眼,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就一眼,只一眼,便已足够。
    可宫门紧闭,庭院深深,虽只一墙之隔,却是咫尺天涯。
    正侧身倚在榻上的赫连端砚,看着正于案前认真批阅奏折的玉音,突然开口道
    “离肆已经把璇清给拒绝了”
    “……”
    “玉音,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嗯”,玉音头也未抬地应了一声。
    “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赫连端砚有些无奈。
    “爷想玉音说些什么”,玉音抬头看着赫连端砚,清淡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
    赫连端砚本欲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们已经有言在先,她怎能出尔反尔。
    “我只是想说,璇清也不小了,母后一直催着朕给她指一门婚事”
    玉音提笔在奏折上批阅了几个字,“此番科考不是出了不少有才学之士,从中挑选其一赐婚于公主即可”。
    “也是”,赫连端砚忍不住点头,“还是玉音聪明,不过此事也不能由朕做主,还是让她自己挑,看上哪个便指婚于她”。
    “此事爷有经验,玉音便不多嘴了”
    看着玉音眸中突然满是促狭的笑意,赫连端砚知其定是又在笑话她如此热衷于‘做媒’。
    “此事就这么定了”,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赫连端砚皱起了眉头,“那璇玑又该如何”。
    按赫连璇玑如今这个年纪,本也早该出嫁了。只是遇着赫连端砚这么一位特别的皇兄,也不愿不顾她的心意随意将她指给了谁。
    玉音放下手中的笔,声音澄澈如湖水般,不疾不徐地开口
    “璇玑现下几乎是足不出户,每日都待在这云圣宫之中,要想找到能让她心仪之人,确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赫连端砚思忖了片刻,“要不然,此次就为璇清来一个招选驸马,让所有未婚取的王公子弟都来参加,然后以为皇姐参谋为由,让璇玑也去,看看能否有能入她眼的”。
    玉音点了一下头,“这也未尝不可,不过爷也不要寄望过大,毕竟感情之事,只能随缘”。
    说到末处,敛下眼睑,遮住眸中本不该流露而出的丝丝哀伤之色。
    “我知道”,赫连端砚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只是”。
    后面的话赫连端砚虽并未说出口,可玉音却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爷定能看着璇玑大婚,而后成为娘亲的”
    赫连端砚看着眼神笃定的玉音,温温一笑,“有玉音在,我相信,璇玑定会平安、幸福一生”。
    看着赫连端砚温暖的眸眼,一向清冷自持的眼眸禁不住有了丝丝颤动,撇开眼冷然回道
    “玉音说过,此生不离”
    赫连端砚皱着眉,看着眼前从来都是固执的让她没辙的人,看了许久,突然道
    “弘彦有些日子没见皇嫂了,玉音带他回乾王府看看吧”
    玉音什么也未再说,便出了乾清宫去寻弘彦了。
    她知道,赫连端砚定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论生死,此生不离。
    玉音心知,赫连端砚想把赫连璇玑和弘彦都托付给她,以借此留住她。
    可她做不到……
    玉音走了,乾清宫之中就只剩下了赫连端砚一人。
    赫连端砚敛着眉在榻上坐了许久,想着眼下让她倍感揪心的局面,身心疲累的站起身,却突觉喉头有一股血腥之气翻涌而出。
    “噗~~~”
    赫连端砚身子一个不稳,又倒坐回了榻上,而在此时,离肆也突然出现在了殿中。
    “爷你”,一向淡漠沉稳的刚毅面庞,少有的现出些许慌乱,”离肆这就去寻玉音”
    “站住!”
    赫连端砚抬手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用从未有过的威严神情看着离肆。
    “此事只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道,朕定不轻饶”
    “离肆纵是死,也不能让爷有丝毫闪失!”
    “你不怕死,难道就不怕玉音有什么闪失吗?!”,赫连端砚沉着声音道。
    离肆并没有马上离开,却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但赫连端砚知道,他的心动摇了。
    “离肆,你应该清楚朕的病情,你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保护她”
    离肆并未开口说话,可赫连端砚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赫连端砚知道,身后之人的内心仍在挣扎,可她也知道,离肆最终挣扎过后的结果,也一定会在预料之中。
    即使到那一日,玉音会恨他,甚至不惜杀了他,他也还是希望能看到她好好的活着。
    人总是那样,打着爱的幌子,自私的去替别人做了自以为最正确的选择,而后装着牺牲所有也要如此做的自以为是的伟大,最后都忍不住被自己感动的痛哭流涕。
    说到底,这不过是为了满足自我的变态虚荣心,可我们却固执的以为,这便是爱。
    在御花园走着走着,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正阳宫门口。
    赫连端砚下的旨意,软禁皇后于正阳宫中,无旨不得尚出。
    此刻,正阳宫殿门紧闭,寂静的仿佛是座空宅,可赫连端砚知道,桑清漪就在里面。
    抬手轻抚着宫门,仿佛能从上感觉到里面人的气息和温度,凄清而苍凉。
    那清绝凄然的容颜,已经嵌进了骨髓,融进了血液,只要稍一触碰,内心情感便如汹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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