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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可以很温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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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无能为力’随处可见,迟暖想,只是刚好都被自己遇上了。
“知道了,何老师,谢谢您。”
……
下午第三节课后,薛玟在群里说话:“别忘了呀,放学后楼梯口见。”
徐丹她们热烈回应,迟暖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哪有心思聚餐,斟酌着要怎么婉拒,曹品辉的消息跳了出来。
“给你十分钟。”
“校队更衣室,看你表现喽。”
手机几乎脱手,迟暖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又坐下。徐丹问要不要先回寝室换身衣服再出去吃饭,迟暖睁大眼睛,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她说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曹品辉的消息再度传送过来。
“你嫂子怀孕几个月了?”
!!
被拉到最大限度的弓弦,瞬间崩断。在发生过车子被砸这种事后,迟暖相信没什么是曹品辉做不出的。满腔的愤恨化为屈辱的泪水,弥漫过眼睫,滴落在手机逐渐黯淡的屏幕上。
学习委员拿着作业来请教,只看见迟暖离开教室的背影。
徐丹去上厕所,随意往外瞥了一眼。
天还在下雨,不过已经收了滂沱之势,淅沥小雨,暂时还未有要停止的迹象。
远远的迟暖走出了教学楼,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迟暖!你去哪啊?快上课啦!……下雨呢你起码打个伞啊!”徐丹在楼上冲她喊话。
……
雨不大,迟暖在雨中行走,听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她紧紧捏着拳,在踏入篮球馆的时候,嗅到里面沉闷的气息,突然就产生一种缺氧般的晕眩感。
放轻松……她安慰自己,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扶着墙壁一步一挪。
终于停在更衣室外。
更衣室虚掩着门,迟暖用冰凉的指尖把门推开,坐在凳子上摆弄篮球的曹品辉抬起头。
他五官精致,气质桀骜,可是他劣迹斑斑的内心,不配拥有这样出类拔萃的貌相。
曹品辉: “你迟到了五分钟。”
迟暖进入室内。
曹品辉说:“锁上。”
迟暖依言转身,僵硬的手指拨弄了好几下,才把门锁好。
曹品辉笑:“你早这么乖,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么?”
第17章
曹品辉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志得意满地观赏着自己的猎物。
迟暖淋过雨,半湿的校服贴在身上,肌肤饱满,与局促不安、可怜兮兮的狼狈模样融为一体,令人克制不住想要狠狠蹂,躏。
曹品辉抓了抓头发。
迟暖慢吞吞地走近几步,停在相对安全的距离。
“曹品辉”,她轻呼他的名字,“我们谈谈吧。”
曹品辉挑眉:“谈什么?”
迟暖注意到曹品辉脚下那颗篮球,无论怎么转动,都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迟暖移开视线:“……你骚扰我,砸我哥哥停在‘金栩园’外的车子,还以我嫂嫂的安危威胁我到这里来见你,是因为……”
她深吸了口气:“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像听见了一个笑话,曹品辉不以为然地嗤笑:“你比顾宁姿可差得远了。”
迟暖咬住下唇,捏紧校裙:“那、那你做这些,是因为什么?”
曹品辉的视线胶着在她被牙齿欺凌过的唇瓣上,停了几秒,长腿支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踱到迟暖身旁,抬手,用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
迟暖条件反射地缩起肩膀,却强忍着没有躲避,曹品辉满意地笑了,说:“因为啊……阿玟护着你不让大越碰你,连顾宁姿都警告我别打你主意,可我这个人吧……从小反骨啊!越是不能碰的,越是被禁止的,我越是要得到。”
他的手指顺着皮肤纹理流连到她脖颈,在透出青色血管的皮肤上缓缓摩挲,然后毫无预兆地扣住她后脑,一下子把她扯到自己跟前,附耳:“更何况,你的声音这么甜,我想听你被我操哭。”
曹品辉对着她耳廓吹气:“我想到什么程度呢?……想到最近的幻想对象都是你,想到好像都没那么喜欢顾宁姿了。”
手下的身体僵得厉害,曹品辉无声地咧嘴。
迟暖的目光一点一点转向曹品辉的脸,失色的唇瓣,带着战栗:“所以说……你要在这里开始么?”
她很害怕,他看得出来,从进门开始,她的肢体语言就十分紧绷。她是个胆小的人,但她问这句话时,声音虽然起飘,可却带着一股直面的勇气。
大而潮湿的眼睛,在阴雨天未开灯的室内更衣室里,亮得像星光。
“不然呢?”曹品辉问。
有泪水将落未落,迟暖急忙低头,用手抹了,重新面向曹品辉,带着点哭腔,说:“我跟了你,你不能这么亏待我。……这是我的第一次,这里不行。”
曹品辉被她说得一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
迟暖:“你不同意吗?”
曹品辉想了会儿,手指离开她滑腻的肌肤,说:“同意。”
“那你放学再来接我,到时我跟你走。……行吗?”
曹品辉点头。
得到首肯,迟暖迈向门边。发了疯一样的心跳频率让她想吐,她压抑着,尝试开锁,然而身体却并不配合,手指软得使不上劲,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把门打开。
脚步声响起,是曹品辉停在了她的身后。
更衣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墙上的时钟悉悉索索地往前走,门锁被频频拨动,迟暖甚至感觉曹品辉的鼻息喷在了自己后颈上。
她忍受不了这种随时会被人捏进掌心的氛围,然而越急越力不从心,刹那间冷汗覆了满背。
终于,不知道第几次之后,门锁“哒”的一声,被她拨正,锁开了!
迟暖松了口气,一秒都不敢耽搁,急忙拉门!
——曹品辉大大的手掌抵在了门上,缓慢的,与迟暖角着力,把她拉开的缝隙,一点点抹平。
更衣室的门被重新关上,曹品辉下了锁。
迟暖盯着眼前严丝合缝的门,瞳孔骤然放大。
门外有人转动把手,试图把门打开。在确定里面落锁之后,用力在门上拍了几下。
不知道是谁,是谁也不重要,因为曹品辉隔着门吼:“滚!”
外面没有动静了。
缺氧的晕眩感挥之不去,迟暖的喉间紧得快要发不出声音。她努力放轻松,为此甚至笑了笑:“……曹品辉,我没钱,我们家也承受不起你再来一次恶作剧。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好一点,我、我会感激你的。”
“差点被你绕进去——我没想对你好啊,也用不着你的感激,我就是单纯的,想、上、你而已啊。”
迟暖看着他,下一秒,伪装的镇定全盘瓦解,她拼命拉门,曹品辉箍住她的手腕,把她推撞到成排的衣柜上。
迟暖的额角撞在铁柜上,立刻红了。她捂住额头,不由自主滑坐下去。曹品辉上前拎住她肩膀把她提起来,压在柜门上:“别急,没到时候呢。”
曹品辉说着,推开她,向她摊出手心:“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迟暖头晕目眩,好一阵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声音发着抖,她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曹品辉二话不说,直接去掏她校裙口袋。迟暖领会了他的意图,魂飞魄散地贴着衣柜死死护住口袋。曹品辉一时没能得手,烦躁地砸开了一扇柜门,从里面抽了根皮带出来!
迟暖不知哪来的力气,拔脚就往门边跑,却哪里比得上曹品辉的速度,半途被他箍了腰,再次推在衣柜上。
急促而慌乱的喘息声中,迟暖拼尽全力挣扎,然而两人的力量悬殊太过于巨大,曹品辉动作娴熟地用皮带把迟暖的双手捆绑在背后!
曹品辉再次摸向她裙子口袋,这回没有了阻碍,他很轻松就从里面掏出她的手机。
手机正在录制视频,看时长,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曹品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家老爷子早多少年就不跟我玩儿这一套了,骗不住我!——你?你的诱导问话简直儿戏得不够看!套完了话就想脱身,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曹品辉删掉视频,随手丢了手机:“你是想拿这种所谓的证据去报案?还是恐吓我?……天真得犯规啊。”
迟暖低着头不说话,双手还在挣扎,想从皮带的束缚里挣脱,手腕上的皮肤已经磨破,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这样绝望的境地,除了徒劳的尝试,她想不出别的什么可以用来挽救自己临近崩溃的心理。
曹品辉不满意她的反应,出手掐住她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迟暖的脸上满是乱七八糟的泪痕,额角又红又肿,楚楚可怜的一张脸,但她眼睛睁得很圆,痛恨地瞪着他。
曹品辉原以为会看见她胆怯弱小的神态,却没想到是这副样子。他越加不满,把她的脸拨到一边,按在柜门上,凑过去嗅咬她的脖子。
迟暖吸了口气,猛地转头,对着曹品辉的手背就是一口!趁着曹品辉缩手的空当,她又要向外跑。
第二次被同一个人咬,曹品辉舔了舔嘴唇。
他忘了,猫咪是种柔软的生物,可往往也会野性难驯,特别是在被惹毛的时候。
身体里的血液加速流淌,曹品辉克制不住地兴奋起来,强烈的想要把她玩坏的冲动刺激着神经,他大踏步从后方擒住迟暖的肩,把她推压在柜子上:“待会儿痛了就他妈给我叫出来!”
曹品辉的手急切地想要直奔主题。
……
“哐——”
重物击打玻璃的声音,就响在身侧几步远的窗户上。
曹品辉迅速扭头。
窗户上的玻璃呈龟裂状,中心已经碎了个小洞,站在窗外的人挥着木凳,手臂再次扬起!
“哗啦啦——”整扇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木凳子随着碎玻璃一起冲进更衣室,在地板上滑过长长一段距离,“砰”地撞在墙上才堪堪止住去势。
曹品辉双眼亮得要吃人:“顾宁姿!你他妈的……”
窗外还在飘雨,空气潮湿而冰凉,顾宁姿抓住窗框,也不管上面还有碎玻璃扎手,她蹬上外墙,猫着腰两步翻进了室内!
迟暖就像是溺水的人遇见浮木,眼泪夺眶而出:“顾宁姿!”
顾宁姿的目光从她红肿的额头、脖子上的红印、束缚的双手上一一划过,眸色越见锋利。
曹品辉笑了声,本想与顾宁姿说几句,谁知顾宁姿冷着脸四下环顾,待视线落在墙角的球棒上,她大步走过去,提起,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曹品辉的笑容越加玩味:“怎么?你想跟我来硬的?”
顾宁姿盯着他,话却是对迟暖在说:“过来。”
迟暖绕过曹品辉,手脚发软地跑向顾宁姿。
近了,顾宁姿就在眼前,迟暖却头皮一痛,曹品辉扯住了她的辫子,把她拽进怀里。
曹品辉坏笑:“啧,同学情深啊你们。”
顾宁姿握紧球棒,快步过去,抬腿一脚踹在曹品辉的膝盖上!
曹品辉吃痛,推开迟暖,空着双手去抓顾宁姿,却已经失去先机。顾宁姿反应极快,矮身闪到他后方,抡起球棒,照着他脑袋又快又狠地砸下去!
曹品辉踉跄着转身,面向她,被球棒击打到的地方很痛,他抬手去摸,忍着痛龇牙:“顾宁姿!我还没准备动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送上门,那我——”
蓦地收声,曹品辉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滴。
迟暖大气不敢出,印着乱七八糟脚印的地板上,一滴、两滴……鲜血和进潮湿的脚印里,很快融成一滩。
“我警告过你”,头发黏在脸侧,顾宁姿阴沉地盯着曹品辉,“不要来惹我。”
她说着,手中的球棒再次抡出,迟暖吓得尖叫,坚硬的球棒击向曹品辉头部,他踉跄着用胳膊挡了一下,却还是应声倒地。
鲜血从他躺倒的地方晕开。
过了几秒,顾宁姿丢开球棒,走去迟暖身边。迟暖站立不稳,靠着衣柜半伏着,胆战心惊地问顾宁姿:“他……他怎么了?”
顾宁姿单膝跪在迟暖身后,没回答,沉默地替她解开束缚。
迟暖一获得自由,立刻转身去握顾宁姿的手,顾宁姿却避开她:“扎。”
顾宁姿手上全是血,因为球棒握得太紧,大大小小的碎玻璃完全扎进了她手心里。迟暖怕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扑上去抱住顾宁姿:“顾宁姿!顾宁姿!”
蹿进鼻腔的熟悉的顾宁姿的香气,令迟暖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顾宁姿根本没必要做这些。她之所以瞒着顾宁姿,什么都不告诉她,就是怕会牵累到她,可现在、现在还是……对了,曹品辉!
迟暖松开顾宁姿,手脚并用着爬到曹品辉身前。曹品辉苍白着脸,双眼紧闭,生气仿佛已经从他身体中抽离。
迟暖哆哆嗦嗦地去探他鼻息。
眼泪汹涌地冲刷着脸庞,迟暖缩回手,压抑着长长地哭了一声。
第18章
更衣室的门外响起重重的擂门声:“阿辉?”
曹品辉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
门把被人疯狂转动:“操!听声音别不是出事了; 你快去把大越找来,他有钥匙!”
拍门声从这一刻开始就没停止过,迟暖抖得不成样子; 顾宁姿用胳膊把她从地上架起来; 半拉半抱地移到那扇破窗边; 用手把窗台上的碎玻璃都扫开; 说:“快走!”
雨水打在迟暖脸上; 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挣开顾宁姿; 从换鞋凳下找到被曹品辉丢掉的手机; 犹如握住了救命稻草:“我录了视频!是曹品辉先骚扰我的; 你走,顾宁姿!你走!”
顾宁姿:“你听话; 等门一开,我们谁都走不了。”
门外有人,迟暖连哭都不敢出声,呜呜咽咽的,拉着顾宁姿; 拼命仰头哀求她:“曹品辉还活着!我有视频能证明是正当防卫!顾宁姿你走吧; 我求求你了; 你走!”
“听着!”顾宁姿压低声音; 冷静地说:“打伤他的人是我; 哪怕我今天走了; 只要他一醒,迟早会来找我!”她侧耳听了听,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容不得迟暖再推拒,顾宁姿将她推上窗台:“听话!迟暖,听话好么?”
迟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她牢牢抓着顾宁姿:“求你了,顾宁姿,求求你了……”
顾宁姿深深看着她:“记住,什么也别说,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
“事情都会解决的,迟暖,别怕。”
钥匙插入匙孔,门外的人转了几圈,门锁“哒”的一声,被打开。
……
当天放学,云城一中所有师生都在议论顾宁姿伤人事件。
救护车和警车开进校园,分别把曹品辉和顾宁姿带走了。
晚上的约饭自动取消,薛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徐丹在寝室里坐立难安:“完了,顾宁姿怕是完了,曹品辉家背景那么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絮絮叨叨说着:“这是太岁头上动土啊!曹品辉没事还好,万一他要有个三长两短,顾宁姿会不会……会不会……”
杜敏打了个寒噤:“顾宁姿是不是要……要坐牢了啊?……我听其他人讲,那些篮球队的一开门,曹品辉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进气都快没了……”
迟暖推开洗手间的门。她洗了澡,换了件长袖收口的高领T,遮盖伤痕。
徐丹看了一眼:“……我靠,这个天你穿这件,捂痱子啊?——你额头怎么回事?”
迟暖坐进床铺里面,闷声说:“撞柜子了,我有点打寒颤。”
她的话音里带着鼻音,徐丹就说:“让你打个伞,你非耍酷不理人,瞧瞧,感冒了吧?”
杜敏从书桌上翻开医药盒,放了包冲剂在迟暖桌上:“赶紧喝了,可别发烧。”
迟暖从枕头下面摸出顾宁姿早上给她的那颗糖,剥了塞进嘴里。
赵菁菁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事我站顾宁姿。肯定是曹品辉惹了她,不然她发什么疯,跑去篮球馆的更衣室伤人?”
徐丹:“显而易见啊!可曹品辉他家什么背景啊?顾宁姿家就算再有钱也兜不住吧!”
巧克力的甜味抚慰着迟暖的味蕾,她的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来。
害了哥哥不算,现在又害了顾宁姿,那么那么好的顾宁姿……她现在会在哪里,警局吗?她手心都是玻璃渣,会不会有人替她清理伤口,她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觉得害怕……
……
淋雨、加上一系列变故,迟暖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晕晕乎乎吃下退烧药,体温却始终降不下来。
第二天一早,徐丹替她向何丽雯请了假,扶去医务室挂点滴。
迟暖怔怔盯着床前那张桌子,上一次她躺在这张床上,是顾宁姿站在桌前陪伴她。
想到顾宁姿,心头又是惊惶不安。
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有没有挨饿,有没有挨打……她也淋雨了,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生病?……或者,或者有没有可能,她已经回了学校?
挂着点滴,迟暖昏昏睡去,醒过来觉得身上稍微松快了一些,立刻脚下起飘地回教室确认。
正在课间,教室里却不如往常热闹,好像有一层低压,压在高二六班全体同学的头上。
顾宁姿的位置空着。
小胖子擦着迟暖的肩蹿进教室,语音沉重地带来最新消息:“曹品辉他妈来校长室闹了!老胡被她训得龟孙子一样!还放话说要把顾宁姿父母揪出来,要整得他们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不知是谁说:“顾宁姿惨了!曹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跟以前得罪曹品辉那谁谁一样,我们以后见不着顾宁姿了吧?”
迟暖扶住门框,站了片刻,转身走出教学楼。
她去了一中外的手机维修店,请里面的工作人员帮忙恢复被曹品辉删掉的视频,后来揣着手机,跑去辖区派出所。
迟暖走进办事大厅,年轻的小警花问她:“什么事?”
迟暖掏出手机,还未开口,有两个人从她身后经过,小警花喊了声:“李所。”
那个李所点点头,把同行的人一直送到大厅门外。
“阿辉的事就麻烦你了。”
“哪里话,您还亲自跑一趟——替我问曹老好。”
迟暖听得真切,小警花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迟暖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她魂不守舍地走出派出所,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紧握着拳,失声大哭。
脑海里全是抓住窗框带着雨水翻进更衣室救她的顾宁姿,可是没用的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她。
不知道怎么回的学校,迟暖烧得迷迷糊糊,等她意识彻底恢复清明,已经是两天之后的傍晚。
赵菁菁拿出体温计,看了看:“退烧了。”
徐丹趴在迟暖床边,动容道:“班长,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这么关心同学啊。”
迟暖坐起来,浑身乏力地摘着眉心,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啊,这两天烧得那么厉害,睡着了都在喊顾宁姿的名字。”
迟暖鼻子不通气,瓮声瓮气地问:“……是吗?”
徐丹点头,又说:“曹品辉转学了,他家人下午来给他办了手续。”
迟暖听到“曹品辉”三个字,先是下意识缩起身体,等接收到徐丹话里的内容,她讶异地“啊”了声:“他转学了?”
“这就可怕了,开始我们都还不信,特地向薛玟求证来着。”徐丹点开自己和薛玟的聊天界面给迟暖看,“喏,薛玟证实了,曹品辉还昏迷着呢,他家人心急火燎的先给他办了转学。”
迟暖露出焦急之色:“那顾宁姿呢?有没有顾宁姿的消息?”
徐丹摇头:“联系不上,也没听说。薛玟口风挺紧的,没问出什么。”
杜敏搭着徐丹的肩:“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嘛,你们想想,曹品辉家那么牛掰的背景,都主动让道了,顾宁姿搞不好……”
杜敏和徐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徐丹惊呼:“卧槽!难道顾宁姿上头有人?”
赵菁菁笑出声:“曹品辉他妈还叫嚣要整得人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现在还不是灰溜溜转学?怎么说来着——山外有山啊!”
杜敏叹道:“那得多高一座山!!!……不是,法律可是正义的化身,这事儿摆明了顾宁姿占理啊,曹品辉肯定没干好事!”
徐丹:“对了暖暖,你不认识顾宁姿家的么,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走一趟嘛,看看情况。”
她的话提醒了迟暖,迟暖当即下地,站得太快,头里一阵发晕。
赵菁菁眼明手快扶住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们给你带了白粥还温在保温桶里呢,你先把肚子填饱。”
……
迟暖到达顾宁姿家院外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走不快,一动就是满身虚汗。
房子里面没有灯火,迟暖试着去摁门铃,门铃响过几次之后,仍旧没有人出来应门。
家中大约是没有人的。迟暖心知肚明,却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她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坐下,沉默地看着黑夜里的宅院。后来她摸出手机,不知道第多少次地给顾宁姿打电话。
与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提示音都是关机。
迟暖呆坐着,直到薛玟的消息传过来。
“迟暖,你好点吗?”
迟暖回了几个字,想想又全部删除,直接给薛玟拨电话。
薛玟接得很快,听上去有点受宠若惊:“迟暖?是不是我吵到你休息?”
“没有”,迟暖说,“我已经好了。”
薛玟解释:“我这几天一直陪着程阿姨,阿辉出事后她情绪很不稳定,曹伯伯工作又可能发生变动,……挺乱的,所以也没去看看你,对不起啊。”
听她主动说起曹品辉,迟暖捂住隐隐抽痛的额角,压着心底不断翻涌的恶心感,问她:“……曹品辉怎么样了?”
“他啊,醒了,先住院治疗,慢慢养着。”薛玟轻叹:“他自找的,也没什么好同情,不过看他惨兮兮躺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有点心疼。”
薛玟话里话外没有半点涉及到迟暖,迟暖猜测不管是顾宁姿还是曹品辉,都没有对外提到过自己。
迟暖痛恨曹品辉,虽然知道薛玟是无辜的,并且不知情,但也难免对她产生一种隔阂。
迟暖不说话,薛玟又说:“我就是……我们三个,我、阿辉、大越,从小一块儿大的,本来关系就好……嗐,之前和阿辉恋爱就是胡来。”
迟暖无意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到顾宁姿头上。薛玟越解释越尴尬,听筒里渐渐安静下来,后来迟暖听见薛玟问:“……我听说顾宁姿没回去上课?”
“啊……”迟暖愣道,“没有。”
薛玟欲言又止,沉默了会儿,才“噢”了一声。
迟暖重新看向眼前的宅院,听薛玟话音,顾宁姿应该已经没事了,可她人呢?没有回来上课,她去哪里了?
……
新的一周,大病初愈的迟暖仍有些咳嗽,脸色也不是太好。课堂上频频走神,转头去看,顾宁姿的位置却还是空着的。
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之后,她被何丽雯叫去了办公室。
何丽雯的办公桌前站着三个女生,二班的语文老师庄老师则搬了凳子坐在何丽雯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老师模样的人,抱着胳膊站在办公桌旁。
气氛有点严肃。
见迟暖来了,何丽雯向她介绍那个眼生的老师:“这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高老师。”
迟暖说:“老师好。”
听见迟暖的声音,那三个女生中的两个,同时回头扫了她一眼。
——陈宛和她那个高个儿同学?
何丽雯托了托眼镜: “是这样的,庄老师运动会那天丢了串钥匙,她离校早,就没告诉我们。等五一假过完回校她知道了你被锁在办公室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既然其他老师的钥匙都在,那锁你的人不就是用的她那把钥匙?”
庄老师指着站在陈宛左手边那个娇小的女生:“可巧了,今早碰见这位同学,她问起我钥匙的事,我才有了点眉目。”
女生情绪激动地说:“庄老师,我本来要追上您把钥匙还给您的,可是陈宛同学说可以替我去还,我急着去上厕所,就把钥匙给她了。——谁知道她根本没还!”
陈宛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高老师是个急脾气,见自己班上的女生这么刺儿头,喝道:“陈宛你什么态度?你说,你干嘛把人高二的学姐锁在办公室里!?”
陈宛满不在乎地说:“看她不顺眼呗。”
高老师怒其不争地戳着陈宛额头:“你看看你,好好一个女孩儿,不学好!我都替你父母害臊!”
“高老师”,何丽雯只好出来打圆场,“同学间把话说开就好了,孩子嘛,总有犯错的时候。”
……
迟暖在看见陈宛她们时,就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走向。这个进展就像是撕裂乌云的一束阳光,令她冰凉的身体有了些微回暖的迹象。
当天下午,郭德治在校广播里对陈宛和她那个高个子同学进行了全校通报批评。语气是一贯的痛心疾首,最后上升到全校,说现在校园里一股歪风邪气,看来新一轮纪律整顿迫在眉睫。
迟暖趴在走廊上,听完郭德治的训话,正要和徐丹她们一起返回教室,手机在她口袋中不停震动。
迟青川的电话。
迟青川从来不在她上学时候联系她,迟暖怕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慌忙接通。
好在这次她预感错了,迟青川兴奋的声音,透过听筒撞进耳中:“暖暖!肇事者找到了!”
迟暖:“……警察不是说找到的机会很渺茫吗?”
迟青川:“听说好几个警察24小时轮岗看监控,日夜排查,这才找着的!——这年头,人民警察为人民,办事到底还是靠谱!”
迟青川如释重负,他是太激动了,否则无论如何不会在这个时间给迟暖来电话。
否极泰来。
迟暖缓缓的,透出一点笑意。
顾宁姿说的没有错,事情都会解决的,可是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当天放学后,迟暖被陈宛堵在教室门口。
“我们聊几句呗。”陈宛扬着下巴,一副挑衅的样子。
徐丹她们见状,纷纷护住迟暖,对陈宛怒目而视。
陈宛毫不示弱:“干嘛?要打架?”
徐丹快人快语:“我们没找你麻烦已经够意思了,你还敢找上门?”
陈宛白了她一眼,问迟暖:“喂,你聊不聊?”
迟暖对徐丹说:“没事,我和她说几句。”
徐丹她们不放心,并没有走远,在楼梯拐角那儿关注着。
迟暖和陈宛站在走廊上,陈宛开门见山:“顾宁姿是不是为了你?”
陈宛虽然不清楚细节,但始末总能猜到一些,不管是SEVEN那次还是操场那次,顾宁姿一直护着迟暖。而迟暖的反应则让她确定,自己大约真的没猜错。
迟暖问她:“你要说什么?”
陈宛:“现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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