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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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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双方对峙当中都没有立即发起攻击,反倒是先前对鲁肃喊话的小校策马上前十余步,喊话道:“鲁子敬,主公非常器重你,初次起用便任命你为东城长,治理一县之地。而今你不思报效主公,却携带家眷不辞而别,你好歹也是读书知礼的文士,如此作为岂是为人臣下之道?”

“雷薄将军此言差矣!”鲁肃接声说道:“我与将军曾有数面之缘,虽算不上熟识,却是份属同僚半年之久,彼此都有所耳闻。尽管我人微言轻,却也曾与将军一起畅饮,笑谈天下局势。

此番将军可知我鲁肃为何要弃官而去?那是因为袁术昏聩无能,治下郡吏贪赃枉法,沆瀣一气,屡次排挤于我,如今更是企图加害于我。若是将军遇到此等恶事,还愿意留在袁术治下继续效力吗?”

第507章鸠占鹊巢贵客临

一边说话,鲁肃一边将手背到身后示意身后青壮们后退上船,这里由他暂时拖住雷薄为大家登船争取时间。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正是因为对面的雷薄与他旧识。

半年前,两人一起投到袁术麾下,鲁肃被任命为东城长,而雷薄是校尉。此后两人曾两次在一起饮酒,话语投机,由此便有了交情。

此外,雷薄和鲁肃还是同乡。

不过两人之前并不认识,直到结识之后方知彼此间还有同乡之谊。

刚才追兵初到时,鲁肃没有认出领兵前来之人是雷薄,因此他焦急难安,以为自己此次在劫难逃了。不承想,雷薄第一次喊话之后,追兵追击速度骤减,以至于三百步的距离竟然用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使得鲁肃一行人足足后撤两百步,几乎和追兵追赶的速度相差无几。

也正是追兵行迹诡异,才让鲁肃认出领兵之人是自己在袁术帐下结识的同乡雷薄。至于追兵为何突然减慢速度,显然是雷薄有意放水,刻意给他时间退到渡口岸边。

而此刻两人对峙喊话,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变相告别的方式。

因为两人曾是同僚又是同乡,相识一场不容易,今日一别,此后彼此之间也许就有可能成为敌人,亦或是再无相见之日。

至于雷薄为什么敢私自放走鲁肃,原因很简单。因为鲁肃职位低微,区区一县之长而已,并且投效袁术的时间很短,袁术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此番袁术之所以要下令缉拿鲁肃,起因是听闻自己治下竟有小吏擅自弃官离去,一时气愤便下令捉拿。仅此而已。或许袁术现在都已经忘了鲁肃是何许人,更不会记得自己之前下令缉拿过他。

事实验证了鲁肃的判断。当对面的雷薄看到鲁家扈从和族人相继退到河边登船时,雷薄没有任何表示,俨然视若不见,依旧不紧不慢地和鲁肃说话。而他身后的兵士出言提醒,反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一众兵士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言语。

“鲁子敬,我姑且相信你所说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那由我作保向主公说明情况。你可愿意继续留在主公麾下效力?”眼看鲁肃身边的扈从大多都已上船,雷薄还想最后挽留一下,大声说道。

鲁肃微微摇头说道:“将军好意,鲁肃领情了。只是事已至此,岂能再回头?果真如此。那我鲁肃岂不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出尔反尔。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语气稍顿后。鲁肃语重心长地说道:“雷薄将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君记取,对错不论,将军姑且听之。袁术倨傲自大,目中无人,轻言寡信。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实乃赏罚不明之人。值此乱世之中,此等诸侯纵能逞一时之强,却终究难成大器。早晚必被其他诸侯诛灭吞并。将军在袁术麾下的地位不高不低,暂时可以借此安身,日后还需谨慎行事,审时度势方为正途。待局势有变,将军切勿逞强出头,只需坐观其变明哲保身,如此或许我们二人还有再见之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就此别过,将军多保重,后会有期!”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鲁肃陡然转身撒腿狂奔,根本不看身后的情形。两百多步的距离顷刻便至,随即他纵身一跃跳到渡船上,急声道:“开船,快走!”

“鲁子敬休走!”目送鲁肃跳上渡船,雷薄突然扭头对身后的兵士厉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呀!若是主公追问起来,你们担当得起吗?快给我追,抓活的!”

“杀呀哒哒哒!”

被雷薄喝斥的兵士当即拨马便追,嘴里大声叫嚣着,直奔河岸边冲去。然而,身为领兵将领的雷薄却勒马原地,远望着已经驶离渡口的七艘渡船,脸上浮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目送渡船渐行渐远之中,雷薄自言自语地低吟道:“鲁子敬生性豪爽,眼光长远,大智若愚,实乃世之大才也!可惜主公被奸佞蒙蔽,不识其才,轻言寡信,终是将此等贤才拱手送与其他诸侯。也许不久之后,主公就会为今日之失懊悔不迭,只可惜悔之已晚,良才难再得!”

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小插曲,原本不足为道,然而恰恰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插曲背后却隐藏着影响整个大汉局势命运的大事件。

此刻独自沉吟的雷薄并不知道,他此次私放人犯,不仅救了鲁肃这个世之大才,还间接救了一位世之枭雄。

“呼”

渡船栈板上,看到岸边追兵没有跟着渡船沿岸追赶,也没有乱箭齐发,鲁肃长嘘一口气,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

随之他站在船头目送雷薄一行三百多名轻装骑兵缓缓离去,这才彻底放心了。

其实鲁肃刚才心里极其忐忑,手心直冒汗,后背发凉,生怕雷薄变卦,突然下令兵士从自己背后放箭。果真如此的话,那他鲁子敬这条命今天就算交代了,空有一身才华还没来得及施展却就此从世上消失,在籍籍无名中死去,白白虚度二十余载光阴。倘若如此,那他真是冤死了!

实际上,鲁肃并不能确定雷薄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和族人扈从,刚刚他纯粹是在赌,就赌雷薄还有几分仁义之心。侥天之幸,他赌对了;雷薄其人虽然善于投机且心狠手辣,却终究念及同乡之情没有对他下毒手。

或者,这与鲁肃干脆果断的行动速度也有一定的关系。

在不知道雷薄到底是真心放他一条生路还是心存疑虑的情况下,鲁肃坚决果断地采取行动,没有丝毫犹豫。他一边与雷薄交谈喊话,一边示意青壮扈从立即后撤上船,而他自己则留在原地和雷薄周旋。待扈从们全部登船之后,他转身就往河边奔跑。既而跳上渡船,当即命令扈从将渡船划向大河对岸。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临危不惧当机立断,处变不惊,行事果决。

由此可见,雷薄眼中的世之大才鲁子敬,当真了得,对人心琢磨之透可谓是入木三分,行事之果敢不逊于当世任何一个成名宿将。

“肃儿。刚才率兵追杀而来的雷薄将军是你的好友?既是朋友,而今我等乘船离去,那他回去如何向袁术交差?”正当鲁肃暗呼侥幸之际,身后船舱门口传来祖母的责问声。

“哦?”鲁肃闻声诧异回头转身,却见祖母居然坐在船舱外面的横梁门槛上。没有入仓歇息。

顿时他颇为恼怒地瞪着老管家鲁成,沉声问道:“成叔。这是怎么回事?祖母年事已高。你为何不请她老人家入内歇息,却让祖母坐在船舱外面?”

“这、、、公子容禀。”老管家鲁成闻声色变,神色有些慌乱,似是对鲁肃十分敬畏。

事实亦是如此。鲁肃性格豪爽,待人宽和,雍容尔雅。平常很少对家中仆从和侍女发脾气。可他却是不怒而已,一旦生气发怒起来,后果很严重。

“不用解释了!”事情正如鲁成所料,鲁肃不等他开口说话。大军摆手说道:“成叔,你也是家族老人了,难道连最起码规矩都不懂!我祖母身体虽然还算不错,也不晕船,但终究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怎可坐在舱外的门槛上?”

一边说着话,鲁肃一边走到祖母身边,伸手准备搀扶她入内歇息。

不承想鲁肃祖母却丝毫不领情,随手拨开鲁肃的手臂,脸上流露出些许愠色,语气不悦地说道:“肃儿,你成叔没有错,这是我自己要坐在门槛上的,与鲁成无关。你今天是怎么了,心浮气躁,难不成你心里还想着刚才渡口追兵之事,心有余悸是吧?”

“呃,这、、、、、、”祖母这番话当即把鲁肃噎住了,令他脸颊微红,支吾着说不话来。

都说知子莫若母,但鲁肃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

鲁肃父母早逝,自幼就跟在祖母身边,读书识字和君子六艺都是从祖母那里开始接触的,毫不夸张的说,祖母就是他的启蒙老师。故此,祖母虽是他的奶奶,实际却是与慈母无异,甚至祖孙俩的感情之深比母子犹有过之。

所以,在鲁肃心目中,祖母就是他这一生最敬重最亲的人,份量之重无以复加。正因如此,他刚刚才会对老管家鲁成发火;若不是事关祖母,他绝对不会对鲁成发脾气。

稍稍梳理思绪镇定心神后,鲁肃恭声道:“祖母明鉴。确如您老人家所说,孙儿此时心里仍然砰砰直跳,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幕确是太过凶险了。不过祖母您不能坐在这里呀,渡船摇摆震荡,万一磕着碰着,孙儿于心何安哪!”

祖母闻言微微一笑,抬手对鲁成招招手。鲁成得到示意后,对鲁肃恭声禀报道:“公子容禀,就在老夫人和公子一行人到达渡口之前,老奴带着扈从们划船前来渡口的途中发生了一件怪事。由此才有眼前之事,老夫人之所以不愿进入舱内歇息,是因为船舱里此刻躺着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啊!竟有此事?”鲁肃闻言大惊,急声问道:“成叔,这只渡船是专门为祖母准备的高蓬渡船,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让外人躺在船舱里呢?”

鲁肃话音方落,他祖母接声插话道:“肃儿此言差矣。你还没见到舱中之人怎可仅凭臆测就断定鲁成私自收留外人呢?祖母刚刚看过舱内之人,初见之下我就认定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故而我才会甘愿坐在舱外。此事与鲁成他们无关,他们救下此人不但无措,反而有功。”

说到这里,鲁肃祖母起身让开舱门,说道:“多说无益,你还是进去亲眼看看他吧,随后我们祖孙俩再说话。鲁成,带肃儿进去看看舱内昏迷不醒的贵客。”

鲁成欣然点头,当即对一脸愕然之色的鲁肃说道:“请公子随老奴进舱,公子看一眼便知其中原委。”

鲁肃微微点头,既而跟着鲁成低头弓身走进船舱,从案几旁边走过,随之抬眼就看到躺在矮榻上的“贵客”。

“咦!”乍一看到榻上之人身上的装扮,鲁肃当即睁大眼睛惊呼一声,既而快步走上前去,近距离察看。

但见榻上之人,身披金黄色锁子连环战甲,整套战甲浑然一体,从颈项一直延伸到膝盖以下,铠甲坚固无比,丝丝入扣,巧夺天工,让人一看便知此乃世间罕见的奇珍战铠。此人脚下穿着祥云覆履长靴,这双靴子同样非同一般,选材考究,做工精美,两侧脚踝处还有护踝铁甲。靴子分内外两层,外层是上等绸缎,上面绣着火焰祥云图案,内面是整张切割而成的兽皮,结实而柔软。单凭这一双战靴就不是一般将领所能拥有的,由此可见榻上之人的身份非比寻常,至少是某个实力强大的诸侯麾下高级将领。

看完铠甲之后,鲁肃将目光转向此人的头颅面部,初看之下他便暗自惊叹:“此人端是生得一副极有威严的好相貌!”

但见他生着一张国字脸,下巴微尖,肤色略显白净。一双浓密的剑眉,纵然他此刻双眸紧闭,却单凭这双剑眉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凌厉威势之感,让人不敢正视。眼窝较深,鼻梁笔直高耸,人中穴清晰精致,两侧各有一缕青须,嘴唇薄厚适中且方正,双耳圆润,耳垂宽厚,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此外,他额头宽阔,发髻较高,与战甲配套的头盔已被鲁成等人取下,露出一头乌黑浓密的齐肩长发。发梢还有些许黄色污渍,显然是河中昏黄的泥水渗入头盔所致,此刻发梢上仍旧残留着泥渍。

此时此刻,榻上之人紧闭着双眼,嘴唇微微泛白,想必是之前在河里浸泡得时间不短,以至于捞上来半个时辰了,仍然没有完全恢复血色。除此之外,他脸上看不出溺水之状,呼吸平稳却又昏迷不醒。

仔细打量着榻上之人,鲁肃不禁心生疑惑:“此人战甲完好无损,裸露在外的手脚和颈项部位除了一些淤青之外,没有破损伤口,似乎没有创伤。既是如此,他为何昏迷不醒呢?”

第508章诡异奇光金甲神

噔、噔、噔!

仔细察看过船舱内昏迷之人后,鲁肃满脸沉思状缓缓走出船舱,信步走到船尾,凝神看着已经消退的浑浊河面,怔怔失神地凝眉思索起来。

老管家鲁成轻轻抬脚跟在他身后,似是时刻等候他询问,却不主动开口说话,生怕惊扰自家公子的思考。

少顷,鲁肃突然转身看着鲁成,低声道:“成叔,你们在何处发现舱内之人的?当时情形如何,你详细说与我听。”

早有准备的鲁成接声道:“禀公子,舱内中人是阿虎他们发现的,位置就在船头前方数百步外的河道转弯处。”

“哦?你是说此人从上游顺流而下,那我们现在逆流而上,岂不是朝着此人溺水的方向而去?”鲁肃突然插话问道。

“正是如此。”鲁成点头说道:“阿虎他们之所以能够发现此人,是因为旭日东升时河湾水潭里出现奇异金光,老远就能看到金灿灿光芒。于是阿虎他们驾船直奔金光所在的方向而去,结果就发现了他。

当时他就在前面河湾水潭中一个小漩涡上盘旋漂浮着,周身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场景极其诡异,恍若水神现世一般,吓得阿虎他们不敢上前。随后老奴带着几个扈从驾船赶去,起初也不敢靠近,观察好一阵子之后,方才直接撒网将他网住拖到船上。”

“哦?”鲁肃再次惊愕地问道:“这么说来,他不是沉在水里被你们捞起来的,而是一直漂在水面上?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你们救起他的时候有没有挤压胸膛抢救?”

“公子所言不错。”鲁成应声说道:“将他拖上船之后,阿虎他们几个就给他施救过,先是按压胸口。而后几个人合力抬起他倒立抖动。好一番折腾之下,他确实吐出不少水,随后他的呼吸慢慢就正常了,但始终都没有醒来。随之阿虎他们想要脱下他身上的战甲,是老奴制止他们,并将此人抬进船舱放在榻上。就因为这样,刚才老夫人上船后才会没有地方歇息,又不愿坐在舱内,随之就坐在舱外门槛上。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之过,请公子责罚!”

听到鲁成讲述始末之后。鲁肃微笑说道:“成叔切莫自责。刚才确实是我不对,不该乱发脾气,还请成叔多多见谅才是。”

“公子言重了,老奴愧不敢当。”鲁成连忙接声说道。

鲁肃笑声道:“至于私自收留此人之事,正如祖母所言。成叔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虽然我们眼下也是落难逃亡之人,但遇到有人溺水。自然要施以援手。即使是我遇上此事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成叔此次救起的这个人不简单哪!单凭他身上那套黄金战甲就不是普通之物,一定是出身非富则贵的世家大族。此外,他相貌英俊威武,身体高大魁伟,且又如此年轻,端是让人看不透他到底是何来历?”

“哦?公子素来看人极准。竟看不透此人来历?”鲁成颇为诧异地说道。

鲁肃闻言脸色微红,摆手说道:“成叔切莫再提我看人极准了,子敬深感惭愧。之前我看袁公路也是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之人,方才接受东城长之职。而今又如何,还不是看走眼了!”

说到这里,鲁肃轻叹道:“哎,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成叔好好照顾舱内之人,我去陪祖母说说话,省得她老人家寂寞。”

说完话后,鲁肃转身向船头走去,而鲁成则跟在他身后,随之走进船舱之中照看昏迷不醒的溺水之人。

“怎么样,肃儿可曾看出一些端倪?”眼见鲁肃走过来,鲁家老夫人微笑着轻声问道。

鲁肃俯身坐在软垫上,与祖母坐在一起,既而摇头说道:“说来惭愧,孙儿看得出此人非比寻常,却很难看出他到底是何来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人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贵客’,就凭他身上穿的那套黄金战甲便可价值数千金,甚至万两黄金都买不到这等巧夺天工的黄金战甲!”

“呵呵呵!”鲁肃祖母欣然而笑,说道:“肃儿莫说丧气话,想必你已经看出一些端倪,却又拿捏不准。故此这番话恐怕是言不由衷吧?”

“祖母慧眼如炬,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鲁肃心悦诚服说道:“刚才我仔细看过这位溺水的贵客,姿貌威容,即使他此刻昏迷不醒,眉宇间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上位者才有的威仪气势。由此可见,其人身份必然非同凡响,远非寻常人能比,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有威严之人。”

“嗯,肃儿言之有理。”鲁老夫人欣慰颔首,思量着微笑道:“正如肃儿所言,祖母也看出榻上之人身份不简单,而且他必是朝廷重臣。”

“哦,祖母何以如此笃定他是朝廷重臣?”鲁肃诧异地接声问道。

鲁老夫人微笑说道:“肃儿有所不知,他身上那套黄金战甲祖母曾有幸见过一次,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你爷爷还健在,出任豫章郡守,曾带着祖母入京参加司隶校尉何进之弟何苗的大婚喜宴,席间太尉段颍就穿着一套与榻上之人一般无二的黄金战甲。

据说这种战甲数量极少,乃皇帝御用战铠,只有屡建奇功的戍边大将才有可能得到此等封赏,太尉段颍身上所着的黄金战甲就是灵帝赏赐于他的。除了段太尉之外,满朝文武百官当中只有后来的大将军何进得到过御赐战甲,其他人再无此殊荣。

然而,自从董卓领兵入洛阳之后,汉室江山便在风雨飘摇中每况日下,皇权旁落,天子年幼势微,权臣当道。自此以后,灵帝积攒多年的朝廷府库也就落到了董卓手里,御赐战甲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董卓其人素来吝啬,除了横征暴敛之外,很少听说他会将御用战甲或其它奇珍拿出来赏赐文武官员。

由此一来,舱内之人的身份必然是当世权贵,亦或是某个实力强大诸侯的嫡出子弟,否则他断然不可能拥有这等御赐战甲。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荆扬二州内有可能拥有御赐战甲之人屈指可数。眼下仅有三人,其一是后将军袁术袁公路,其二是荆州刘表,其三扬州刺史刘繇也是皇室宗亲,也有可能拥有这种战甲。除此三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四个拥有此等殊荣之人。”

鲁肃闻言后,低头沉思片刻,既而恭声说道:“祖母见多识广,令孙儿敬佩。确如祖母所言,如今天下诸侯割据,北方各镇诸侯实力强大,而我扬州和交州等地则是郡守和刺史各自拥兵自立,混乱不堪,整个天下局势呈现北强南弱之势。不过北方各州连年征战,远不及我南地富庶,若是此时我扬州出现一位雄才大略的强者,未必不能成事。”

说到这里,鲁肃突然自嘲一笑,摇头说道:“祖母见谅,孙儿一时有感而发,说远了。”

鲁老夫人含笑说道:“肃儿素有大志,可惜不得明主赏识,满腹才学无用武之地,只能陪着我这把老骨头庸碌度日。然则,乱世出英雄。若是我孙儿果真有戡乱济世之才,早晚都会得遇明主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鲁肃脸颊微红地摇头说道:“祖母高看孙儿了。纵观古今,乱世出英雄固然不错,但乱世之中也必有旷世贤才降世。孙儿自幼愚钝,虽饱读史书,却算不得济世之才,惟有一片赤子之心和勤能补拙之志尚可称道。孙儿此生不求高官厚禄,但求实实在在做些事情,造福一方百姓。倘能如此,心愿足矣!”

“呵呵呵!好,肃儿好志向,祖母深感欣慰。”鲁老夫人笑呵呵说道。

话音方落,鲁肃祖孙二人便看到舱门突然打开,鲁成满脸喜色地跑出来:“老夫人、公子,醒了,他醒了!”

“成叔是说榻上那位将军苏醒过来了?”鲁肃一边起身向船舱走去,一边急声问道。

鲁成满脸喜色地点头说道:“没错,金甲将军醒了!”

“金甲将军?倒也贴切。”鲁肃闻言愕然,随之俯身低头走进船舱。

乍一进门,鲁肃抬眼就看到榻上的金甲将军神色平静坐在榻沿上,看到自己进来,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露出和煦真诚的笑容。

“将军无恙否?”看到金甲将军苏醒之后居然还能坦然而笑,鲁肃当即微微愣神,既而微笑问道。

“多谢恩公搭救,文昌感激不尽。”金甲将军开口便是感谢,可他却没有起身跪拜相谢,而是拱手施礼。

鲁肃对此不以为意,拱手还礼道:“文昌将军不必客气,机缘巧合遇到将军落水,焉有不救之理?在下临淮鲁肃、、、、、、”

“鲁子敬?”金甲将军突然插话道。

“正是。”鲁肃颇感诧异地点头应声,接着说道:“将军知晓我名,想必是从各县缉拿告示上看到的吧?只是、、、听将军口音似乎不是扬州人,倒像是西都长安一带口音?”

第509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呵呵呵!”

金甲将军闻言而笑,颔首道:“子敬兄见多识广,一猜即中。在下凉州北地郡人氏,李、、、郑锋,字文昌。子敬兄请坐。”

说话之间,金甲将军抬手示意鲁肃坐在自己身边,俨然是越俎代庖,以主人身份自居。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鲁肃竟然欣然应从,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不悦之色。

随之他沉吟道:“将军名讳上李下郑锋?这倒是很少见,与将军的身份有些不符啊!”

显然,鲁肃已经对金甲将军的名字起疑。

因为李郑锋这个三字之名,目前只有祖上遭到流放发配的罪民才会如此取名,或者女子也可以如此取名,亦或是胡人出身,否则这种名字很少出现。

闻听鲁肃略显怀疑的话语,金甲将军却坦然处之,没有正面答复。

只见他含笑问道:“子敬兄叫我文昌就行,冒昧相询,不知仁兄这是要前往何处?若是不便之处,还请子敬兄勿怪,权当文昌多此一问。”

“文昌太客气了。”鲁肃微笑说道:“实不相瞒,我此前得罪了后将军袁术,而今正遭袁术通缉捉拿,不得已只能带着祖母和族人暂避居巢。”

“哦?”金甲将军神情微怔,既而轻轻摇头,笑道:“袁公路历来自视极高,目空一切,此番居然连子敬这般贤才都不能容,绝非成大事之人。既是如此,子敬也不必在意,袁术不识子敬之才实属有眼无珠。方今天下群雄并起,英雄豪杰多矣,胜过袁公路的诸侯更是不在少数。子敬何愁找不到赏识自己的明主!”

“文昌之言正合我意。”鲁肃深以为然地说道:“现如今天下愈发混乱不堪,北方各州大战连连,南地州郡亦是厮杀不断。值此大争之世,我鲁子敬虽无管仲乐毅那等旷世之才,却也小有志向,自负尚有治理一郡一州之能。”

说到这里,鲁肃突然话锋一转,询问道:“不知文昌将军是哪路诸侯麾下将领,此番又为何失足落水呢?”

“失足落水?哈哈哈!”金甲将军闻言愕然,既而忍俊不禁的哑然失笑。随即他笑声说道:“不瞒子敬兄。我此次落水不是一时大意失足落水,而是昨夜被歹人算计落入洪水之中,醒来后就在仁兄这里了。”

“啊!文昌竟是被歹人谋害掉进洪流中漂到此处?”鲁肃大为吃惊地惊呼一声,随即问道:“如此说来,文昌此番不是溺水昏阙。而是被仇家阴谋算计至此。不知谋害文昌性命的歹人究竟是什么人?”

“兖州曹操!”金甲将军沉声说道。

诸位看官早就看出来了,诚如您所想。这位被兖州曹操派人追杀的金甲将军。就是昨夜被夏侯惇抱住右腿一起落入洪流之中的李利李文昌。

“曹操曹孟德?”鲁肃闻声色变,一脸骇然看着李利,怔怔失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见鲁肃神情大变,李利神色淡然的咧嘴而笑,毫不在乎说道:“子敬兄不必替我担忧。兖州曹操的实力虽然越来越强大。别人怕他曹孟德,但我却不惧他。月前,曹操派遣堂弟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带领数百家族死士企图刺杀于我,沿途跟踪我十余天。终于在昨天夜里突然动手。一场血战之下,夏侯家族三百余名死士近乎死伤殆尽,夏侯渊遭重创,夏侯惇被我斩断右臂,与我一起坠入洪水,想来决计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边毫不隐瞒地道出实情,李利一边留意着鲁肃的神色。

待看到鲁肃眼神愈发迷惑时,李利语气稍顿之后,满脸诚恳地说道:“此番文昌能够侥幸活命,全仗子敬兄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却也不能不报。故此我想和子敬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不知子敬兄意下如何?”

“啊!这、、、我与文昌仅一面之缘,是否太过草率?”鲁肃惊疑不定地看着李利,疑声说道。

“嗯?”李利面带笑容注视着鲁肃,沉吟不语。

在李利注视的眼神中鲁肃倍感压力,当即解释道:“文昌兄别误会。我鲁肃如今一事无成,籍籍无名,还遭袁术通缉捉拿。相比之下,虽然文昌尚未明言身份,可我却能看出文昌身份尊贵,否则就不会招致夏侯兄弟联手刺杀。

如此以来,你我二人身份地位悬殊,说是天壤之别亦不为过。如果我挟恩图报与文昌结为兄弟,那我鲁子敬岂不是枉为大丈夫,与势利小人何异?”

“呵呵呵!”李利极为赞赏地爽朗而笑,颔首道:“人言鲁子敬生性豪爽,待人赤诚,素有君子之风,看来传言不虚。

现如今你我二人皆是落难之人,有道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是我李文昌能有你这般肝胆相照的兄弟,实乃生平大幸。所以,子敬不必多言,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李文昌?”终于得知李利真名,鲁肃乍听之下顿感十分熟悉,于是随口念叨一声,当即想起李文昌是何许人了。

霎时间,鲁肃直勾勾地盯着李利,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失声惊呼:“啊你是卫将军李利李文昌?”

眼看鲁肃脸上的惊讶之色,李利坦言道:“子敬兄没有说错,我就是西凉李利,字文昌。此次秘密前来扬州游历,不料行踪泄露,继而招致歹人刺杀。昨夜一场激战之下,我遭歹人算计,坠落洪流之中已然凶多吉少,幸运的是今晨被子敬兄救起,死里逃生。

方才我提出要和子敬结为兄弟,虽有报恩之意,但更多的却是看重子敬的赤子之心。乱世争霸,我早已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纷乱斗争,深受其累,不堪重负。如果能有子敬这样正义赤诚的兄弟助我一臂之力,我李利此生无憾矣!”

“这、、、、、、”鲁肃能够清晰感受到李利这番话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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