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卧江山-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老汉看了看那些双眸放光的捕快,哀嚎戛然而止,郑则慎也是暗笑两声,径直离开了。

见得人都走了,陆老汉关起门户,走到女儿的房门前,朝女儿看了一眼,而后关上了门。

“呼。。。”陆青花长长出了口气,被子掀开来,露出黑衣女子苍白如血的脸。

灯火映照之下,陆青花不由咽了咽口水,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这女人的轮廓有些深,鼻梁高挺笔直,鹅卵样的脸庞,下巴尖削,粉唇微微张开,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尤为动人。

女人虽然微闭着双目,但似乎能够感受到陆青花的目光一般,只是有气无力地说道:“别看了,你又不是有卵蛋的男人,你我都是两个奶*子没带把儿,看了又有甚么用。。。”

陆青花愕然当场!

如此美丽的女人,配上如此粗俗的话语,给人带来了天差地别的反差,但偏偏更展现出一种狂野的美感,若陆青花是男人,说不得早已扑上去了!

“别傻愣着了,找些东西来给我措置一下伤口,这满床都是血,不知道还以为你葵水止不住呢。。。”

陆青花再次愕然,而后羞红了脸下床去找伤药,临了之时还被床上的女流氓摸了一下屁股。。。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啧啧,真大。。。一定很好生养。。。”

陆青花差点没一头摔下去。。。

陆青花在收拾伤药的时候,床上的黑衣女子已经将自己脱了个干净,一处处检查着自己的伤口,那目光冷静而理智,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受伤的不是她的身子一般。

待得陆青花回来,见得那一身骇人的伤口,不由吓得手发抖,温水湿布都快凉了也没敢下手帮她清理伤口。

黑衣女子白了一眼,抢过湿布,干脆自己动手,将陆青花一个人晾在一旁,后者连转身再看伤口一眼也做不到。

“你可知道我是贼匪?”

“啊?嗯。。。”

“那你还敢收留我。。。”

“因为。。。那个臭家伙。。。”

黑衣女子似乎觉得气氛太过沉静,又或许是想交谈来分散一下注意力,竟然主动与陆青花攀谈起来。

“臭家伙?那忘八端确实有些臭,从尸体堆爬出来的,不臭不行啊。。。”

黑衣女子看似随意地说道,只是陆青花却转过了头来,直视着女子的双眸,目光闪烁地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他又怎么会。。。会从尸。。。尸体堆里爬出来?”

“他?”黑衣女子似乎被陆青花认真的目光吸引了一下,停顿了一下,从手臂的伤口里拔出手指粗的一根碎木屑来,看着鲜血喷涌来,用湿布捂住,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就你这等样的姑娘家,伤口鲜血都不敢看的人,还是不要听他的事情比较妥当。。。”

她的目光之中没有鄙夷,只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后怕,又像是羡慕,或者嫉妒。

陆青花看着女子的表情,咬了咬牙,又拧了一条毛巾,一边硬着头皮帮她擦拭伤口,一边认真的说道。

“我不怕,我想听。。。”

第三十章苏牧之真相

窗外细雨潇潇而落,房中灯火婀娜摇曳,陆青花咬着下唇,强忍内心的不适,而受伤的女子,则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说着故事。

两个女人独处,讨论的话题自然该是男人,而这个男人,或许连讲故事的那一位,直到此刻都自觉未曾看清。

“第一次见到他,应该是在去年的秋天吧…”

名唤红莲的女子停下了清洗伤口的动作,微微抬起头来,露出好看的下巴和雪白的脖颈,目光似乎透过屋顶,穿越星空,回到了那日的下午。

睦州水源充沛,更有千岛之湖,只是天公不美,连续三年水患,以至于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这年的秋天,官道上的流民拖家带口,如虚弱的蚁流一般在泥泞的路上缓行,想要迁徙到富庶的杭州去避难。

难民们低垂着头,为了节省力气,连哭喊都不敢高声,为了争抢食物,时不时会暴发争斗,而后引爆开来,周围大片的人群都加入到争抢之中,待得胜者将食物强塞入了腹,人群便无声散去,地上必定会留下几具如柴的尸首。

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天,直到有一天,迎头来了一队车马,上面满载着米粮食物,而随行之人则一律白衣黑帽的装扮,一如浊世之中的白莲,又似接引游魂的冥界使者。

总之,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然而很快,难民们便明白过来,他们只不过是来收人的,青壮男女和少男少女是首选,很多人为了自救或家人,便加入了队列,换来了白米。

“就是这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小贼,那时候的他长得就很讨人厌了,带着一个缺牙的老仆人,大声劝阻那些人,说要揭发俺们的伪善,说俺们是披着羊皮的狼,可俺们也只是想让这些难民多一条活路罢了,这天底下从来没有白便宜可占,想活命,总要付出些东西的。”

“你也是白衣黑帽那群人里的一个?”

“嗯,俺们只是明尊派来拯救苍生的仆人,只是那些人并没办法理解明尊的大义,只是一味求存罢了。”

“明尊?”陆青花反复念叨这个名词,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来,可又不太清晰,红莲也不想多解释,继续说着关于他的故事。

“俺们的弟兄已经足够忍让,可当时他只是一味阻拦,大放厥词,不知谁先动的手,总之引发了冲突,而后有大队人马从道旁的山坡冲将下来,想将俺们都杀光,那些个苦哈哈也不知枉死了多少,这小贼也受了重创…”

“弟兄们死战得脱,粮食虽然丢了,但也带回来几十个青壮,他的老仆人就这么被踩死了,所以弟兄们便将他一起带回来到了分舵。”

说到此处,红莲也是顿了顿,皱着眉头看着陆青花,后者似乎还沉浸在故事里,陡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擦到不该擦的地方,只是讪讪。

“人各有命,大城繁华之地,是天下承平醉生梦死,俺们却只能挣扎求生,为了在这世道中活得更久,只能拼尽了全力去喘气,这些青壮被带回分舵之后,便开始进行训练,让他们拥有异于常人的心志与意志,成为明尊的仆人。”

红莲苦笑一声,显然她也是经过这等样的训练的,只是她没有告诉陆青花,这种养蛊一般的训练,残酷近乎于没有人道,数十青壮男女被关在一处,每日拼尽全力争斗,只为了一口吃食能够延续性命。

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提防着周围的人,活得像一只只凶狠的孤狼。

直到有一天,苏牧醒了过来,被投入到了训练营之中。

他只是躲在小角落里,似乎在保护头部的伤口,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感受到威胁,大家也只是以为他在等死罢了。

训练营每天都有人被淘汰,而淘汰自然是因为死去,不断有新人进来,不断有人被抬出去,而留下来的人则越发狠辣,手底下的功夫没有任何章法,战斗力却强悍得惊人。

他们也算是无师自通,在每日的生死搏斗和时刻不敢放松警惕的境地里,飞速地成长着,成为一只只以搏杀为生存手段的猛兽!

直到他们堪破了生死,不再惜命,分舵的长老们就会让他们离开训练营,并当众将他们提升为分舵之中的护法,享受超乎常人的待遇,真正为分舵效力。

起码似红莲这样的,便是从训练营活下来,而后成为正式的护法。

在人命似草的水患灾区,只要你手里有粮,想要多少青壮男女都不成问题,训练营的人来来往往,死了好几批,也得到了一批战斗力强悍的护法。

可有一个人,却一直待在训练营之中,他没有死去,自然没有被淘汰,但他也没有成为护法,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缩在角落里,偶尔会用目光审视四周,有时候还会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个人便是苏牧。

这等样的情况不久之后便被发现,起初还没有太多人在意,训练营的教习却开始刻意观察他的举动,而后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几乎每一个最强者的诞生,或多或少都与这个苏牧有着联系,他总是能够沉着地观察着训练营的每一个人,似乎对每个人的信息都了然于胸,而后在战斗的最关键之时,便会加入到战团之中,彻底决定战斗的结果!

而作为交换,每一位最强者都算欠他一个人情,他虽然看似羸弱地缩在一角,躲在幕后,但不动则已,一动便生风雨!

教习们曾经想过将他提拔出来,可惜长老们一致反对,认为他只懂钻营,并无过硬和扎实的搏杀技术。

这样过了半年,他仍旧留在训练营之中,而他的触手也慢慢张开来,势单力薄的新人会被他拉拢到小圈子里,被淘汰的人仍旧会被淘汰,但留下来的人,几乎都承了他的情。

这也直接导致一些最强者成为护法之后,会偷偷给他送进去一些好处,他则利用这些好处,拉拢更多的人。

长老们发现情况不对劲,终于决定要将他清出训练营,然而就在决定动手的前一个晚上,总坛传来消息,教内多处分舵已经发生叛乱,长老们还未做好部署,睦州分舵的叛乱便已经开始爆炸性地蔓延开来。

睦州分舵的执事方七佛率领三分之一的长老夺取了分舵的控制权,而训练营最强者出身的护法高手石宝则对抵抗分子展开了清洗,混乱之中,训练营也被打开,待得混乱平息之后,他们却发现少了一个人,随之不见的,是分舵之中最重要的一件圣物!

方七佛作为话语权最重的长老之一,当初就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才忽视了苏牧的存在,没想到这么一个钻营求生的混子,居然带走了圣物。

没有圣物,他就没办法名正言顺地接掌分舵的名分,无奈之下,只能派出红莲和石宝等人,暗中寻找苏牧的踪迹,追缴圣物。

但谁也没想到,那个在死人堆里钻营挣扎的不起眼小子,会是杭州十大商户之一的苏家的公子!

作为距离总坛最近的一个大城市,杭州城中一直有教友充当耳目,当苏清绥为了坑害苏牧而刻意放出那柄刀的消息之时,恰巧经过的红莲便警觉起来了。

故事到这里便止住了,虽然讲述能够分散注意力,但红莲还是因为痛楚而消耗了极大的心力。

陆青花忍不住问了一句:“似你这般说,你也是叛徒…叛徒里的一个,同样是为了追杀苏牧,追缴那个圣物,可为什么…为什么苏牧会救你?你们…你们是不是那个…”

问到后面,陆青花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觉得耳根滚烫滚烫的。

红莲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女子,而后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因为我也承过他的情,因为他才活了下来,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给他暗中送好处的人里面,便有本姑娘一个啦!”

“只是这样吗…”陆青花心中这般想着,却最终没有问出来。

直到窗外的雨歇了下来,东方渐渐发白,红莲的伤口处理完毕,便困倦地沉睡了过去,而陆青花只是站在窗边,看着苏府的方向,双手捏在胸前,有些担忧。

似乎冥冥中感应到了陆青花的担忧,昏睡中的苏牧终于悠悠醒来,却发现彩儿小萝莉就这么贴在自己身上,章鱼一般巴着,口角还有亮晶晶的口水,睡得一点形象也无。

苏牧轻轻抚摸着少女那光滑如丝绸的背部,感受着少女带着香味的体温,而后想起了适才做过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现世,穿着牛仔裤配松垮垮的T恤衫,踩着自行车,阳光很好,清风吹来,头发轻轻飘起,发根凉丝丝的。

有一个女孩在前方朝自己招手,眯起眼睛,笑得很好看,只是画面很快便闪断,血红的颜色慢慢将天地占据,而后是遍地瘦骨嶙峋的尸体,是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是用手脚和牙齿当武器,进行野兽一般血腥搏斗的画面。

他每一夜都会做这样的梦,只是因为红莲的出现,这种梦变得更加的真实,让他感到有些忧虑,似乎很快便又要回到那样的生活一般。

想起梦里的现世,他无声地哼唱着:“当年是谁唱着生若夏花,如今又是谁陪我浪迹天涯…谁又陪我回家…”

第三十一章演戏为疗伤

五月初六,鸡鸣三声,而后整个杭州城的雄鸡似乎同一时间醒了过来,用高亢的歌声,唤醒这座美丽繁华的城市。

此时的杭州是慵懒的,连早起讨生活的贩夫走卒,都抬头欣赏一下东升的旭日,昨夜一场豪雨洗刷过的天空,彷如通透的蓝琉璃。

徐宁早早便起来,细心地将练功桩和木人擦拭了一遍,而后操起长柄的扫帚,打算将院落的水渍扫干净,以方便师兄弟们晨练。

自从脱了奴籍,而且还被送入到七寸馆学武之后,他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当初那股猥琐的痞气已荡然无存,心思变得沉稳,性子却仍旧讨喜。

正哼着小曲儿扫着地,徐宁陡然感觉到背后的寒毛竖了起来,他紧握手中扫帚,猛然转身,双腿下沉扎了马步,双臂一震便是一个出枪的起手式!

一道棍影呼啸而来,徐宁架起扫帚格挡,双臂却只觉一麻!

“啪!”

扫帚被打落在地,徐宁甚至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楚,只见得师父杨挺捻了一杆无头枪,面色威严地站在他的身前。

“师父。。。早安。。。”

杨挺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朝徐宁吩咐道:“今日练完站桩和起手式之后,便跟着你大师哥练出枪吧。”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徐宁的身躯为之一震,眼眶都热了起来!

自从进入到七寸馆之后,他便化身为学徒杂役那般的角色,替人跑腿干各种粗活累活,每日里师兄弟们呼呼喝喝,枪出如龙,刀光剑影,好不热闹,只剩下他在练功场边上,握着一根枪杆,练习起手式,这一站就是一个上午,下午还要继续这般干站着,慢说招式,连真正的大枪都没摸过。

他甚至自嘲地想着,在这七寸馆之中,或许就数他和场上的木人看起来最蠢了。

但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等机会来之不易,他也不能辜负了苏牧少爷的苦心和期许,而且自己练武起步比较晚,又有些好高骛远地选择了最难练成的大枪,所以根基一定要更加的扎实,于是他便无怨无悔地坚持了下来。

可人总归有对比的心态,见得师兄弟们好生威风,说他心中不艳羡,那决计是骗人骗鬼的。

所以当他听到师父杨挺如此吩咐,心头的喜悦又如何压抑得住?

杨挺交代完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压低声音朝徐宁提醒道:“昨夜苏府那边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得空了便回去看看吧。”

自从芙蓉楼画舫回来之后,杨挺对苏牧也改观了不少,作为七寸馆的主事人,他的情报耳目还是有的,昨晚死了好几个捕快,十几名绿林人沉尸坊沟,这等大事他又岂能不知。

虽然面上威严,但杨挺还是极为欣赏徐宁的,虽然起步晚,但架子好,天分高,耐得劳,吃得苦,这便是练枪最好的种子了。

“谢过师父。。。”听得师父这般提醒,徐宁心头的欢喜便消散了大半,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上午的修炼之后,只是简单填了一下肚子,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苏府。

虽然脱了奴籍,但他如今练武是接受苏牧的资助的,家里的老父母也是苏牧发银钱供养着,无论如何,他都将苏牧当成恩主,心切切到了苏府所在的街区,却发现四周围鬼鬼祟祟许多人都盯着苏府。

他自小混迹街头,对杭州城熟悉非常,为人又最是机灵,不多时便看了出来,这些人居然都是官府的好手!

心中忐忑地入了府,一路打招呼进来,到了苏牧的院落,正好见得彩儿丫头贼头贼脑地端着木盆出来倒水,那水一泼出去,带着淡红颜色,血腥气扑鼻。

若是以往,他说不得会促狭地调戏一番,只道是彩儿丫头来了月事之类的,可今日见得,却不由自主担心起苏牧来,连忙问道:“臭丫头,少爷受伤了?”

彩儿丫头像做贼被抓包了一般,差点吓得跳了起来,而后揪了徐宁的耳朵,压低声音骂道:“兀那没心头的呆子!说那么大声要死啦!”

听彩儿这般骂人,徐宁便知晓情况不妙,慌忙跟着彩儿到了苏牧的房间来。

苏牧的外伤倒是无碍,只是内伤有些严重,一时半刻也起不得身,徐宁也不敢多问,过得许久才见苏牧招手示意他过去,而后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少爷,那些公人已经围了府邸。。。”徐宁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但从苏牧表情来看,似乎后者早已预料到了。

“嗯,知道了,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只管好生去安排,其他的就不需要我提醒你了。”

“是!徐宁自是省得轻重的。”

“嗯,你过来,听我说。。。你需这般。。。”

徐宁听着苏牧的吩咐,面色越发凝重起来,而后才朝苏牧点头道:“徐宁必不辱命!”

从苏府出来,徐宁便随意闲逛起来,不知不觉到了后巷,闪身便溜了进去,过得小半个时辰才从另一个巷口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装,又绕到了陆家包子铺,向陆老汉买了几个包子,接过包子的时候顺势将一张小纸条也塞到了对方的手底。

陆老汉是何等人物,偷偷展开纸团一看,心中便已了然,这时候就听到徐宁说:“老汉,小爷爷出门急了,没得带半分碎银,这包子便记在账上了!”

徐宁出身街头混痞,此时正是本色出演,活脱脱就是吃霸王餐的戏码,陆老汉也故意不想让,两人便对骂了起来,待得周围盯梢的捕快注意到,两人已经打起来。

陆老汉一个不小心便被徐宁按在路上拳打脚踢,连摊子都推倒了,这般动静闹将起来,不多时就聚集了一些看客,陆青花出来一看,见是徐宁,心头也是疑惑,看了老爹爹一眼,顿时领悟了对方的意思,哭闹着死抓住徐宁不放。

这个包子铺开了二十几年,周围街坊熟悉到不行,陆老汉父女俩口碑又好,很快就有人挺身而出,揪住了徐宁要闹到县衙里去讨说法。

徐宁见得事情大发,便软了下来,说自己是七寸馆的门徒,又是赔礼道歉,又拍胸脯保证一定给陆老汉治伤养伤,而后便被揪着回了七寸馆。

杨挺开着武馆,最是要脸面,见得徐宁将祸事带回来,脸色顿时铁青,就要惩戒一番,却听陆青花冷冷地说道:“你要惩罚徒弟是你家的事,如今他打伤了我老头子,敢不先把银钱伤药赔来!”

周围的人群又趁势起哄,杨挺也只能息事宁人,将陆家父女和徐宁带了进去。

过不多时,陆家父女便拿着大包的伤药出来,朝街坊们拱手道谢,一干人又闹哄哄带着胜利的笑容回去了。

捕快们早已将苏府周遭都列入了监控范围,但凡出入苏府的人都会严加核查,不过今天这事儿就发生在眼皮底下,光明正大,他们也没甚么怀疑的理由,这样的事情杭州城每天不知发生多少,再正常不过了。

见得陆家父女带着伤药回来,也只是可怜陆老汉,顺便讨论一下陆青花这样的老姑娘还有没有可能是黄花闺女罢了。

而杨挺的房中,徐宁噗通便跪了下来,朝杨挺告罪道:“师父且息怒,徒儿也是顽劣惯了,但有所罚,徒儿一并担下便是。。。”

杨挺作为大焱朝武道大宗师周侗的弟子,若一点眼力和心计都没有,这七寸馆也不用开下去了,虽然陆老汉装得有模有样,但他还是注意到了老者手上的老茧,那等样的老茧子,可不是卖包子弄出来的。

加上昨夜所发生之事,苏牧又带着女扮男装的陆青花参加芙蓉楼画舫的宴会,这一件件拼凑起来,他也能够猜出一些眉目来,甚至对苏牧宴请自己的意图,都有些怀疑起来。

这也正是他这样的老江湖的本事了。

“徐宁,我杨挺广开大门,收徒授艺,自是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今日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问,我只说一句,你自己惹火烧身不打紧,不要把某家的武馆牵扯进去便罢,否则莫说是你,连苏牧我也不能相饶!”

徐宁自以为演戏逼真,没想到师父一眼便看了出来,当下冷汗就冒了出来,只是唯唯称是,但想了想,又嘿嘿笑道:“师父,徒儿练了功之后,手脚也没了轻重,那陆老汉估摸着有得好受,过两天徒儿能不能再送些伤药过去。。。也免得污了俺们武馆的名头。。。”

杨挺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朝徐宁道:“再说吧,先下去练功,练不好就别开口讨好处了。”

徐宁猛然抬头,喜出望外地朝杨挺行礼道:“谢师父,嘿嘿!”

杨挺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还不滚将出去!”

徐宁在挥汗如雨地苦练之时,陆青花却用七寸馆的独门伤药,替红莲在处置伤口。

如今全程严查,药铺子和医馆早已布满了官府的眼线,也亏得苏牧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虽然自家老爹吃了些亏,但红莲和苏牧都奈何不得陆老汉半分,这一点点伤势也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陆老汉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将头给缠了起来,做足了样子。

而此时的苏牧也已经起身,为了活络气血,他就在院子里纳凉,手里拿着一把锉刀,正在打磨一根空心的铁木筒子。

这筒子有手臂那么长,中间已经被掏空,筒子上面还用二指宽的铁皮箍了七八道,看起来有些像洞箫,只是有没有按孔。

彩儿丫头端来凉茶,见得自家少爷在倒弄,便天真地问道:“少爷,这是洞箫吗?没想到少爷会做这个。。。”

苏牧顿时满脸黑线,见得彩儿小萝莉一脸天真,便露出怪叔叔的邪恶笑容,捏着彩儿的小脸道:“妹子,想不想学吹箫?叔叔可以教你哦。。。”

第三十二章兄长操心忙

午后的阳光变得炽烈非常,蝉鸣也变得恼人,苏牧在院子里也呆不下去,只能移回了书房,彩儿便乖巧地在一旁扇着风,苏牧一边打磨那根“洞箫”,一边给小丫头讲讲话本故事。

似乎为了**这个小萝莉,苏牧特意挑了韦小宝来讲,这小丫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会提出一些例如大和尚真的能娶八个老婆之类的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来,并摆足了架势要跟苏牧理论到底。

她心里也有着一些些怪异的感受,特别是经过了昨夜趴在少爷身上睡觉这件事。

虽然她刻意避免谈起,但总觉得少爷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让她心头莫名发慌,就像胸腔里藏了一只好动的兔子一般没得消停过。

少爷的目光与之前不一样了,没有让人害怕的邪恶,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情不自禁害羞起来的意味,这个小丫头心里只觉得紧张羞涩,又不知所措,这大概便是情窦初开的女儿心态了吧。

两人独处一室久了,气氛便有些暧昧旖旎起来,虽然已经刻意避免,但稍有沉默,便有些尴尬了。

苏牧没来由想起现世之时听到的一些有趣事情,说是两个陌生男女独处密室之中,哪怕起初再如何看不顺眼对方,半个小时之后都会彼此产生些许好感。

消磨了一阵时辰,兄长苏瑜便来到了书房,彩儿丫头暗自吐了吐舌头,逃也似的出了门,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偷笑着拍了拍越发高耸起来的小胸脯。

苏瑜随意坐下,接过苏牧给他递过来的一杯茶,端到了嘴边又放下,轻叹一声道:“你该更加谨慎一些的,二房的人似乎已经知晓你受伤了,保不齐会泄露出去,到时候会变得更麻烦。。。”

苏牧看着微微皱眉的兄长,只是淡然一笑。

“又是苏清绥啊?无妨的,呵呵。”

看着自家弟弟云淡风轻的神态,苏瑜也是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问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事情?”

苏牧埋头打磨着手里的铁木筒,稍稍停顿下来,不答反问道:“大比在即,大哥可曾用心温书?”

看着苏牧那正儿八经的表情,苏瑜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讥笑道:“你三天两头惹祸上身,为兄又如何安心温书!”

苏牧别有深意的一笑,继而调侃道:“大哥可是缺少调剂?不若弟弟带你去思凡楼走一遭?哦。。。嫂嫂估摸着轻饶不得。。。有了,小弟这厢倒是珍藏了几本极品春*宫,不若先借给大哥看看,如何?”

“去你的!”

苏瑜笑骂着,一拳便打在了苏牧的肩上,见得苏牧脸色发白呲牙咧嘴,才省得弟弟有伤在身,不由尴尬地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苏瑜儒雅中不失睿智沉稳,虽然个子不甚高大,但笑起来也颇有魅力,只是平素里操持家族产业,多了一分尊威,如今轻松与弟弟相处,难免有些回到孩提时代的温馨感受。

苏牧揉了揉肩膀,这才正色朝苏瑜说道:“大哥,你且安心温书,好生结交范文阳,此次考试至关重要,是必须要确保高中的,家里的事情,待我能够行走了,便全数交给我吧。”

见苏牧这般神态,苏瑜也严肃起来,苏家的产业多元繁杂,涉及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生意遍及杭州以及周边的几个州县,说是杭州第一杂货商行也不以为过。

家族之中大小作坊不下二十个,连烧制瓷器陶器的民窑都有两三处,连制作首饰佩戴等零碎产品的精工作坊都有几个,为了实施苏牧想将生意北迁的计划,苏瑜也已经开始筹备投资车马行的生意。

这些都是顶着族中其他人压力来进行的,苏瑜很清楚其中的难度,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生意全盘交给苏牧,难度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再加上上一次宗祠大会上,苏牧彻底得罪了老太公平辈的那些叔公长老,苏常源和苏清绥父子也是不放过任何刁难苏牧的机会,而自己的父亲苏常宗又看似毫无作为。

如此一来,苏牧想要接手生意,让苏瑜专心赚取功名,就变得更加的不易,况且如今官府的力量已经将苏府都暗中包围了起来。

若苏牧无法洗脱嫌疑,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开来,此时积压的麻烦越多,到时候就愈是难以化解了。

苏牧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救下红莲,本只是为了那柄刀的事情。

可救下了红莲之后,却得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使得他不得不将所有计划都提前。

红莲与陆青花讲诉苏牧故事之时,口中的明尊,所指的自然是牟尼教的神祗,而牟尼教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称谓。

牟尼教又称摩尼教,淮南谓之二襘子,两浙谓之牟尼教,江东谓之四果,江西谓之金刚禅,福建谓之明教。

说牟尼教苏牧或许还不甚清楚,可若说到摩尼教和明教,苏牧却是印象极为深刻的。

红莲带来的消息之中,方七佛已经发动叛乱,占领了摩尼教的睦州分舵,而方七佛是谁?

他正是鼎鼎大名的圣公方腊的首席军师!

大焱朝的历史轨迹类似于苏牧前世所在空间的宋朝,也就是说,方七佛掌控了睦州分舵,方腊很快便会借着摩尼教的名头,打出“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旗号,揭竿举事了!

而在方腊举事之后不久,便连战连捷,直逼杭州而来!

苏牧想让苏瑜将生意往北方迁徙,便是为了躲避杭州之难,如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不得不将所有的计划都提前。

他本不想插手家族的生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