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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后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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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后方》
作者:辰龙在天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政府棉业处主任关锦璘被任命为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在临时后方宝鼎与侵略者展开搏杀;随着战争的深入,天宝市成了远离前线的大后方;关锦璘升任为大后方中将总都督。
为了保存民族工业,关锦璘和战友王国伦、容诗棉赴汤蹈火;在上海、南京和小鬼子进行周旋。
民族工业转移大后方,日本侵略者变本加厉地进行破坏——日本特务、汪伪汉奸、土匪、军统、八路军之间展开殊死搏杀。
正文 第001章 归国博士

    【1937年。华北平原。夏天。黄昏。】

    只剩下半张脸庞的夕阳,神情漠然地龟缩在西天尽头;狗一样的的山体相互挤压着把夕阳残留的一缕光芒遮挡住后;天地间便是一阵昏暗。

    不能把光芒奉献大地的夕阳是十分愤怒的,她聚集起身上所有的热量;刺破阻挡她的山体,穿透遮盖她的云朵,依旧将瑰丽的光芒迸射四方。

    刺破山体的残阳光芒竟是那样的神采熠熠。火热鲜亮;将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涂抹成血红色;血红色的云朵在夕阳余晖的浸染下凝聚成亢奋的鲜血,一滴一滴从天空倾洒在大地之上。

    踩踏着夕阳的余晖,关锦璘徜徉在一望无际的棉田旷野中,英俊帅气的脸上绽放着惬意的笑容。

    脚下的这片棉花,是关锦璘用心血凝聚起来的成果,当他从遥远的英伦半岛,那个存续辉煌了整整一个世纪,也引领世界高科技一个世纪的大不列颠帝国学成回国,把种植棉花的技术带回祖国,在华北平原十家楼这块土地上试种成功后;30岁的关锦璘才像临床分娩后的产妇,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三年多的时间,关锦璘就是和十家楼的乡亲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直到在还很贫瘠的土地上种植出高产棉花。

    十家楼这地儿是生产小麦的肥田沃土,可是以前种植的棉花亩产最多只有三四十斤;低劣的产量,使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不愿意种植这种絮繁的经济作物。

    关锦璘的到来,彻底转变了十家楼老百姓的种植观念。

    当然了,种植观念的转变,是建立在棉花亩产超过百斤的基础上;这是关锦璘辛苦劳作的结果,也是知识和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关锦璘在十家楼种植的棉花亩产超过600斤,600斤的棉花产量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前半叶并不是新闻;新疆建设兵团一亩棉田的产量甚至打到1200斤;可是在二十世纪30年代,全世界的棉花亩产最高也就四五百斤;关锦璘能在华北平原试验成功亩产600斤的棉花产量,已经破迪尼斯纪录。

    关锦璘的高产棉花是锦葵科棉属植物的种子纤维,原产于亚热带;英国人将棉花引植到英伦半岛;关锦璘又将英国人的技术和籽种引进到十家楼。

    棉花在在热带地区栽培可长到6米高,一般为1到2米;花朵乳白色,开花后不久转成深红色然后凋谢,留下绿色小型的蒴果,称为棉铃。

    锦铃内有棉籽,棉籽上的茸毛从棉籽表皮长出,塞满棉铃内部。

    棉铃成熟时裂开露出柔软的纤维,纤维白色至白中带黄,长约2至4厘米。

    600斤的棉花产量一经公布,立即轰动四方,当地政府在村中给关锦璘摆了一席猪肉宴;中央政府也任命关锦璘为农产调整委员会技术专员,棉业处主任。

    凝望着花蕾饱满,鲜花片片的棉花田野,关锦璘吟唱了一曲《四季歌》: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关锦璘一边吟唱,一边在夕阳余晖中的棉田里行进,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身边的棉花骨朵。

    一朵朵绽放开来的棉花骨朵向关锦璘点头致敬,粗壮健硕的棉花枝干甚至拽住关锦璘的腿脚,不让这位从英国留学归来实验成功高产棉花的生物博士离开。

    不错,关锦璘是归国博士,为了改变祖国的落后面貌;才去英伦半岛学习的;而和他一同前往英国的,是纺织大王容天尊的千金容诗棉。

    容天尊是著名民族资本家,以纺织而闻名天下,但国内棉花资源每每告罄,容天尊不得不从国外大量进口原料。

    为了使国内的棉花产量能上一个新台阶,容天尊让自己还在上海学医的二闺女远赴英伦半岛学习棉花栽培种植技术;还给她改名“丝棉”。

    但容丝棉去了英国后,感到丝棉二字有点俗气,便就改作诗棉。

    关锦璘是在英伦半岛留学期间和容诗棉相识的;两个意气相投的年轻人从相识到相知,又道相恋,成为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从英国回国后,关锦璘和荣诗棉结伴来到华北平原上的十家楼;半年前容诗棉回上海探望父母,说好了要在最近几天回十家楼来,关锦璘每天都在等待容诗棉的到来。

    想着心爱的人儿就要回到身边,看着遍地开满色泽鲜艳的棉花;关锦璘只觉自己插上翅膀欲飞九天云顶。

    关锦璘在棉田里转悠着,思索着,不禁心头一怔,对眼下的形势产生了重重忧虑。

    早在几年前,居住太平洋小岛上的倭国人便就蠢蠢欲动,仿佛非洲草原上一群红了眼睛的鬣狗,觊觎着丰腴富饶的华夏大地;贼遛子似地强占了东北全境;让大和民族的百姓向东北迁徙;这种把异乡做故乡的强盗行径,遭到东北人民的强烈反抗。

    东北全境的沦陷,使华夏民族愤怒到极点;时起彼伏的枪声、炮声不断地从北山黑水那边疯传过来。

    枪炮声中,日本侵略者的马队、坦克、车辆,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列成方阵的炮队,挑着膏药旗的武士;脚蹬翻毛皮鞋踢着重步的士兵,杀气腾腾,在中国土地上横冲直撞;城市、乡村全都在痛苦地呻吟。

    不屈的东北军民与侵略者展开了誓死的抗争,山岗、平原、长城、古道,枪弹、炮弹、手榴弹雨点般飞向敌人窝巢。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日本人一旦继续向西,那关锦璘的棉花种植实验也只能束之高阁。

    关锦璘把日本人的暴行回想一番,不禁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怒道:“小日本,关锦璘和你们势不两立!”

    夜幕包围了十家楼,村落里这儿那儿传出牛呣马嘶的声音;关锦璘离开棉花地,回到住所,吃罢晚饭,在煤油灯下看了一阵子报纸,便就打寝安歇。

    黎明时,一阵宏厚、急促的喊声打破村落里的寂静:“老少爷儿们,日本人打过来喽,快收拾行李物品准备逃难吧!”

    喊话的是十家楼联保处主任邓万秋,邓万秋喊完话,急切地挨家逐户敲门砸窗子:“起来起来快起来,鬼子兵打到家门口了还睡什么懒觉?”

    村落里顿时乱作一片,几家大户的门几乎同时打开来,十几个男人女人急急惶惶从门洞里走出来,七嘴八舌异口同声地问:“邓主任,咋回事嘛?”

    正在敲一户门窗的邓万秋回过头来,向前走了几步:“我刚从涿州回来,**和日本人接上火啦!”

    “这么快就到涿州?”五十多岁的白胖子问

    白胖子名叫白景天,是十家楼的大户,听邓万秋说日本人已到涿州,便就急急相问:“这么说北平、天津已经失守?”

    “可不是!”邓万秋语气凝重:“日本人武器精良**撑不住火,正向定兴、保定溃退;看样子保定也保不住喽!”

    白胖子紧张地说:“这可咋办?十家楼在京津通往保定的道儿上啊!”

    邓万秋扬扬手道:“要不我黑灯瞎火敲门砸窗子干嘛,快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荒吧!”

    村落里一派乱象。男人牵着牲口,女人背着包袱,老人拖着孩儿。喊声、哭声、吵杂声此起彼伏。

    白胖子正指挥伙计瘦猴儿将家什往大车上装,却听有人喊他;转身去看;却是邓万秋。

    邓万秋边走边喊:“白胖子,借你家马车一用!”

    白胖子一愣,睁大眼睛看着邓万秋道:“这时候借马车干嘛?”

    邓万秋定了定神道:“关主任的未婚妻从上海已经出发,明天赶来保定,得派车把把她接回来!”

    白胖子一怔,说:“关主任用呀,那没问题!”

    白胖子不无感慨地:“关主任锦璘先生是十家楼的贵人,也是白胖子的恩人,你看看,我这肠胃病就是他给治好的!”

    白胖子按按自己的腹部加重语气道:“关主任的未婚妻哪有不接之理?要接!要接!”

    邓万秋道:“那就让瘦猴儿赶车,陪关主任上保定?那小子手脚利索!”

    白胖子呵呵笑道:“好呀,白某全听邓主任安排!”白胖子一边说,一边喊着:“瘦猴儿,快去套马车,送关主任上保定!”

    容诗棉从上海赶来保定的消息是邓万秋告诉关锦璘的,确切地讲,是邓万秋从涿州赶回来的路上碰见邮差,邮差将容诗棉已经从上海启程,估计明天就到保定的电报塞到邓万秋手中,让邓万秋尽快转交给关锦璘。

    邓万秋拿到邮差塞给他的电报看了几眼,方知是容诗棉从上海打来的;便就不敢怠慢,在通知全村人转移的同时,把电报送到关锦璘手中。

    关锦璘拿到容诗棉打来的电报又惊又喜,却有十分担心,顾虑重重道:“诗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日本人已到涿州,她明天却要从上海赶到保定,真是……”

    邓万秋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扬声说道:“关主任不用发愁,邓某马上找一辆马车上保定去接夫人……”

    因此,在关锦璘还在屋里收拾行囊时,邓万秋便向白胖子白景天提出来,借他的马车一用。

    白胖子愉快地答应了邓万秋,还派自己的伙计瘦猴儿和关锦璘一道,赶着马车去保定一趟。

    一辆马拉轿车从村落驶出来,上了村外的土路。拉车的马浑身泛红,器宇轩昂。固定在轿车上的车棚呈穹窿形,雕刻精致,古色古香。

    拖儿带女逃难的村民,有的停在山坡上,有的立在土路旁,看着从眼前驶过的马车。

    坐在车辕上的瘦猴儿很得意,故意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甩个响,嘴里喊着“嘚儿嘚儿——驾——”

    瘦猴儿十五六岁,又瘦又小很机灵,一边赶车,一边显摆地说话:“大爷,坐马车比您走路好呀?大娘,走不动就歇着,等我从保定回来用马车送您咯!”

    “瘦猴儿不是东西!”

    “瘦猴儿显摆个球!”

    “瘦猴儿我抽你大嘴巴!”

    乡亲们有骂的,有笑的,有从地上抓起土撇向瘦猴儿的。

    瘦猴儿高喊一声甩个响鞭儿喊道:“走吧您喽!”吆着马车从乡亲们身边驶过。

    马车后面,几十步远的地方,关锦璘右手拎一顶礼帽,一边走,一边向逃难的人群摆动:“去太行山的路不好走啊,乡亲们可要保证哟!”

    这时候的关锦璘留着大背头,身高180左右;身着西式短袖棕色长裤,紧带黑皮鞋;与破衣烂衫的逃难民众搅在一起,不啻鸡群里站立的金凤凰。

    关锦璘从一个胡须雪白的老翁跟前走过,老翁拉住他的手:“关主任,我们这就分别吗?唉……”老翁哀叹着:“自您来十家楼,不知疲倦地帮村里搞乡村建设运动,教乡亲们种植高产棉花,还挨家访户给大伙瞧病;关主任你一旦接到家眷,就上太行山和我们相聚呀……”

    关锦璘感激地握着老翁的手道:“一定一定、郑大爷,您都八十岁了,可要保证身体哟!对了,给您配的药可要按时吃的!”

    郑大爷抹着泪水说:“关主任你是华佗再生,吃了您的药,我这老寒腿立马不疼了,关主任医术高明哇!”

    关锦璘呵呵笑道:“郑大爷高抬关某,我那点医术全是业余学来的的,不值一提的!”

    白胖子凑上来道:“关主任,你说今年让我家棉田亩产达700斤,看来实现不了啦……”

正文 第002章 日寇入侵

    邓万秋见白胖子这门来讲,瞪了他一眼道:“死胖子你啰嗦个锤子,没见关主任要上保定去接夫人吗?这个时候谈球棉花产量!”

    说着,振振精神道:“等打跑日本鬼子,关主任回到十家楼,让你家棉田亩产超过1000斤行不行!”

    乡亲们听联保主任邓万秋这么来说,便都笑得山响,好像不在逃难的路上,而是在村口的大槐树底下拉家常。

    马车已经跑出老远了,坐在车辕上的瘦猴儿探出脑袋朝后看去,见关锦璘还没跟上,嘴里便就“吁”了一声,把马车停在路边里。

    白胖子刚才被邓万秋揶揄一阵并不在乎,却和关锦璘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最后还扬扬手臂说:“关主任,我家伙计瘦猴儿陪您上保定那是万无一失,那屁孩脚腿勤快,会化险为夷的!”

    关锦璘把礼帽按在头上抱拳施礼:“那就多谢白大哥啦!”

    说着又转向乡亲们道:“乡亲们,关某就此告别;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大步流星向马车奔去。

    关锦璘走到马车跟前,见瘦猴儿站在地上对他说道:“关主任,文明要立即赶路,要不撵天黑到不了保定!”

    关锦璘身子一纵跃到车辕上,那动作仿佛山涧溪畔的猿猴。

    瘦猴儿见得,不禁瞠目结舌,眼巴巴看着关锦璘道:“关大哥,看你这动作好像是练武出身?可你是大学问家,留过洋的能人呀!”

    关锦璘听瘦猴儿这门来讲,便就呵呵笑道:“关某上私塾时,就跟硬沟散人学过武功,这些年来坚持不懈,上个马车略微用了一下功夫,便就小兄弟看出门道来了,看来小兄弟对武术情有独钟!”

    瘦猴儿见说,搔搔脑门道:“小生打从七八岁起就想学习武功,可是没有人教我,舞弄的几套功夫也是在人家练功时偷偷模仿的,关主任要是能教小生学几套功夫,那就阿弥陀佛!”

    关锦璘嘿嘿一笑,对瘦猴儿说:“我们先上保定,等关某腾出手来,一定教小兄弟几手!”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向后看去,只见邓万秋、白胖子、郑大爷和十几个村民依旧站在路边向他招手;便就跳下车辕,向大家拱手致谢道:“大家快走吧,延误了时间就赶不上趟啦!”

    乡亲们开始缓缓挪步儿了,关锦璘身子一纵,重新跃上马车车辕;仄棱着身子钻进车棚里面。

    瘦猴儿见关锦璘坐进车棚里面,便就一条腿、半个屁股坐在车辕上;另一条腿提溜耷拉悬在空中摔了一个响鞭。

    架辕的枣红马被瘦猴儿一马鞭抽疼了屁股,四蹄疾快地运动起来,向前奔驶而去。

    瘦猴儿见枣红马行动起来,有事一个响鞭扬起,喊了一声:“关主任您坐好喽!”

    枣红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马车后边扬起一团腾腾向上的土雾;关锦璘敬告瘦猴儿道:“小兄弟不要性急,马跑得快了最容易翻车,还是要掌握速度循序渐进才好!”

    瘦猴儿应了一声“小子知道!”便就将手中的马缰一勒,枣红马便就不急不缓地向前行进。

    日头已有一竿子高了,枣红马四个蹄子刚健有力地踩踏在不很平整的土路上,发出“嘚嘚嘚嘚”很有节奏的响声。

    瘦猴儿又嫌速度不快了,便就扬起马鞭抽了一下,枣红马重新奔跑起来,轿车也被拖拽得一倾一歪。

    关锦璘掀起挂在车棚上的布帘喊道:“瘦猴儿,太快喽,小心翻车!距保定90里地儿,天黑前准能赶到!”

    瘦猴儿“噢”了一声,勒了勒马缰,枣红马又放缓步子,关锦璘和瘦猴儿拉呱起来:“你的名字叫瘦猴儿?”

    瘦猴儿大笑几声道:“哪里是?小生大名郑天寿,瘦猴儿是东家白胖子起的绰号!”

    关锦璘“噢”了一声:“东家给你起的绰号?为何起这绰号?”

    瘦猴儿摸着脖颈笑着说:“父母去世早,我十三岁就给白胖子干活,他见我瘦小,就叫瘦猴儿;大名郑天寿早被人忘喽!”

    瘦猴儿前津津乐道地说了一气,突然脸儿一扭道:“关主任,您在哪里留洋呀?”

    “英国,大不列颠!”关锦璘不屑一顾地说着:“大不列颠小兄弟知道否!”

    瘦猴儿尴尬地看了关锦璘一眼道:“郑天寿没念过一天书,哪会知道英国、大不列颠?但留洋小子知道,就是国外吗!”

    瘦猴儿这门说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道:“关主任,听说你还在北京的大学念过书?”

    “是呀!”关锦璘把手中的礼帽按在头上道:“关某在北京大学上学时,就跟梁漱溟、晏阳初参加过乡村建设运动来到你们这个地方;后来去英国留学,回国后任华北工业改进社总干事,河北省棉产改进会技术部主任,国民政府农产调整委员会技术专员,棉业处主任。”

    “我的娘,这么多官衔呀?”瘦猴儿惊叫一声道:“关主任一定是中央的大官!”

    关锦璘嘿嘿笑着:“什么中央大官?关某只知种棉花,办实业!”

    “那是那是!”瘦猴儿附和着,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关主任,听说洋女人屁股忒大?您在英国见没见过?”

    关锦璘哈哈大笑:“你个小猴儿真不的道!”

    太阳向南边的天空运动着,马车奔驶在在火热的阳光底下,枣红马的背上已经渗出一层细碎的汗水珠子。

    关锦璘见前面有一棵大树,便对瘦猴儿道:“天寿小兄弟,我们已经跑了好几十里地,枣红马够累的了,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休息!”

    瘦猴儿应答一声“好嘞”,便就放缓马步向大树底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关主任,您叫小子的名字天寿咧?”

    说着振振有词道:“这些年来,天寿还没听过有人喊我的名字,关主任您是第一个!”

    关锦璘笑道:“没有喊小兄弟名字的人,恐怕并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叫郑天寿,都以为瘦猴儿就是你的名字,刚才关某不是也不知道吗!”

    瘦猴儿见关锦璘这门来讲,便就笑道:“那也是!”

    说着又道:“关主任,中央官员都有小汽车你咋没有?上趟保定还借白胖子的马车,太不方便喽!”

    关锦璘道:“这你可说错喽,马车才方便哩!再说我一个种棉花的技术专员,谁给配小汽车!啊?”

    两人在大树下面歇息片刻,马车便又不紧不慢地行驶在通往保定的黄土小道上;很快便见一抹青纱帐展现眼前。

    冀中平原的青纱帐可是闻名遐迩的天堑,那些由高粱、包谷、甚至芦苇构成的青纱帐,十里几十里连接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天然屏障;给隐秘行动的人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瘦猴儿驱使着马拉轿子车驶进连绵起伏的青纱帐中,阵阵闷热的气浪便从庄稼的垄绊行间袭扰过来。

    瘦猴儿骂了一声“直娘贼,热死人了!”便就撩起衣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凉,一边扇凉,一边拿眼睛四下观望。

    突然,瘦猴儿喊叫起来:“关主任,高粱地头好像躺个人!”

    关锦璘一怔,把脑袋伸到车棚外面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瘦猴儿把车停住,跳下来,用马鞭向前指着说:“在那儿关主任你看!”

    关锦璘跳下车站在地上,顺着瘦猴儿马鞭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高粱地头的草塄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关锦璘喊了一声:“快过去看看!”便就奔跑着向高粱地头赶去;瘦猴儿见关锦璘跑唉他前面,哪能服气,手脚并用连蹦带跳越过关锦璘跑在前面。

    瘦猴儿跑到高粱地头后站住脚步道:“果然是个人,好像还是个**大员!”

    关锦璘听瘦猴儿这门喝喊,便就紧跑几步赶上前来去看;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穿着**服装,双手向前伸着趴在高粱地与道路连接的草塄上,衣服几处被血块牢牢粘住了。

    瘦猴儿吸了一口冷气道:“妈呀,**大员怎么会到这个地方?看样子已经死喽!”

    关锦璘蹲下身去,将那人轻轻翻个个儿,那人胸前的标志牌亮了出来,标志上写着: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少校营长涂镇山。

    关锦璘惊叫一声:“是**!这兄弟叫涂镇山,是少校营长,可他怎会在这儿!”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摸摸涂镇山的身子,感到还有温度;便将耳朵贴在涂镇山胸口上。

    关锦璘在涂镇山胸口仔细听着,突然,喊了一声:“心脏还有颤音,快,瘦猴儿,把他扶起来!”

    瘦猴儿蹲下身子要扶,却被关锦璘拦住:“别动别动!”关锦璘一边说,一边把手按在涂镇山胸口做人工呼吸:一下……五下……十下……二十下……

    涂镇山的身子动了一下,关锦璘兴奋异常:“还有希望!瘦猴儿,快把人往马车上抬!”说着从贴身衣兜掏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塞进涂镇山嘴里。

    瘦猴儿惊奇地看着关锦璘:“关主任,你给他吃的什么?”

    关锦璘:“我家祖传的救命药,七宝鱼精丹!”

    瘦猴儿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关锦璘道:“关主任,这玩儿管用?

    关锦璘道:“止血、抑菌、延缓生命效果极好;可这人伤得很重,我们得马上把他送保定手术抢救!瘦猴儿,快把人往车上抬!”

    瘦猴儿猫下腰抓住涂镇山的双腿准备抬人,却惊悸地叫起来:“关主任,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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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3章 紧急施救

    关锦璘顺着瘦猴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涂镇山腹部有截肠子露在外面,便就惊呆了双眼;回过神来厉声喝道:“放下放下快放下!”

    瘦猴儿把涂镇山放在地上,关锦璘迅速从前面踅摸过来,用小刀割掉粘在肠子周围的衣服;这才看清楚,涂镇山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要不是衣服被血糊住粘在那里,整个肠子都得流出来。

    瘦猴儿看见一堆肠子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嘴里不住地嘟哝着:“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关锦璘冷静地想了想,对瘦猴儿道:“不要慌张,肠子流出来塞进去不就得啦!”

    关锦璘说着,便就掏出手绢将涂镇山肠子上的血迹擦了擦,又将粘在上面的污物清除掉,小心翼翼地将肠子塞进凃镇山的腹腔里面去。

    肠子塞进腹腔后,肚子上的那个口子却像孩子哭闹时张开的嘴巴亮亮地显露着;关锦璘看了几眼,便就脱下的自己身上的衬衫,“吱溜”一声撕成条形状,从凃镇山的身后缠裹到前面来,将裸露这伤口紧紧勒住了。

    凃镇山腹部的伤口经关锦璘这么用布条一缠裹,肠子便就严严实实堆积在腹腔中不会再流出来。

    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关锦璘又从衣兜里拿出一粒七宝鱼精丹,用手指碾成粉末给凃镇山的伤口撒了一些,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好啦,这样以来完全可以坚持到保定,给抢救生命争取了不少时间!”

    瘦猴儿见关锦璘又是给凃镇山腹腔里塞肠子,又是撕破衬衫缠裹凃镇山的伤口;最后还给伤口上撒了祖传药物七宝鱼精丹,便就惊悸不已地看着他道:“关主任,这样行吗?**大哥能不能坚持到保定?”

    关锦璘扬扬手臂说:“我看行,肠子露出来只能这样处理;只要心脏、肝脏、肾脏没有受损;肠子外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对瘦猴儿道:“这下可以抬车上去了……”

    不等关锦璘把话说完,瘦猴儿已经抓住涂镇山两条腿扛在肩上;关锦璘扶住涂镇山的头颅、后背;两人用足力气终于将涂镇山抬上马车放在车辕上。

    然而,当凃镇山靠着车棚坐下去后,关锦璘才发现:凃镇山身躯长大,车棚里根本就放不下。

    关锦璘立即对瘦猴儿道:“不行不行,涂营长身材高大,车棚里根本搁不下!”

    瘦猴儿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急不可待地问:“哪怎么办,放不下如何是好!”

    关锦璘从新将凃镇山的身躯打量一番,振振有词道:“涂营长个头起码在190以上,车棚里怎么躺得下?”

    瘦猴儿看看马车,又看看涂镇山急急说道:“**大哥的确是个巨人,车棚里放不下哪咋办?”

    “把车棚拆掉!”关锦璘斩金截铁地说:“拆掉车棚不就放下了吗?”

    “好好好!”瘦猴儿应诺着蹦上马车,手拔脚蹬将车棚拆掉扔到地上。

    关锦璘见状,便欣欣说道:“这下可以了,涂营长完全可以躺进去!”说着,便和瘦猴儿一起将涂镇山抬上车去。

    涂镇山脑袋枕在车辕上,双脚搁置车尾还朝外伸出一点。

    瘦猴儿惊叹:“长官真高大呀,我这身板两个也不抵他一个!”

    关锦璘道:“看样子我刚才低估涂营长了,这身躯最少要在2米以上,是个真正的巨人吔!”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提高嗓音道:“火速赶往保定,一刻也不能耽误!”

    瘦猴儿听得扬起马鞭甩了一下,枣红马便就拖着车子奔跑起来;没有跑多远,木制的车榖便就陷在虚土里不能滚动。

    关锦璘“腾”地一声跳下马车,急急火火对瘦猴儿道:“天寿小兄弟你赶着马车迅速上保定,我在后面跟着!”

    瘦猴儿见关锦璘跳下车去,便就惊叫一声跟着跳下去道:“关主任,哪能让您跟着马车蹦跑?来来来,我来跑你赶车!”

    瘦猴儿一边说,一边跑到关锦璘跟前,把手中的马鞭递过去道:“枣红马很有灵性的,只要轻轻一点,它就知道速度应该快还是慢!”

    关锦璘见瘦猴儿这么来讲,也不推辞,一把接过马鞭向马车跟前走去;走到马车跟前身子一跃跳上车辕,把马鞭在枣红马屁股上轻轻点了一下,那马便就奔跑起来。

    关锦璘见马车转动起来,便就回头对瘦猴儿道:“天寿兄弟辛苦辛苦,要是你追不上车子,倒了保定后,就上驻军医院找我!”

    镶嵌着黑胶皮的车榖轮碾压在路面上,发出“吱吱呀呀”、“哐啷哐啷”的响声。涂镇山躺在奔驶的马车上昏迷不醒。

    赶车的关锦璘只穿一件背心儿,裸露着双臂和前胸,大滴大滴汗珠子不停点点往下掉;关锦璘顾不了这些,心急火燎地驱使着枣红马向前奔跑。

    枣红马似乎理解主任的心性,扬起四蹄飞速前进;车榖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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