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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中原-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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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顾仙佛抬起头看了麻衣老者一眼,眼神略带古怪。

    麻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把手里海碗往地上一顿,怒道:“放屁!谁酒品不行?谁是臭棋篓子?这也是顾淮这小子比老头子先走一步,要不然老头子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下棋,什么


第三百七十一章 暗杀(二)



    江湖武学博大精深这个说法,在王姓老者看来相当无趣,老人见识过太多太多所谓的绝学新招,不过是新瓶装旧酒,难逃前人定下的规矩,尤其是剑士,一座座前辈高峰委实太高,后人大多仅在登山途中,故而在这期间递出几剑几十剑,都毫无新意可言,更难让王姓老者眼前一亮。

    只是季世刀这半剑,尚未出鞘的起剑与蓄剑,王姓老者都没有半点掉以轻心,他原本是想用对付徽山女子那一套去针对,凭借气势之足天下无双的浩大气机,随意远攻即可。掌上搁山的王姓老者终于还是没有如此随心所欲,由单掌托石变成双手撑石,脚步不停,依旧奔向岸边的季世刀,左右手则五指如铁钩,气机渗入巨石,先是撕扯出一条条裂缝,继而将整块万斤重石绞烂为成百上千块碎石,碎石则形散神不散,碎石与碎石之间由丝丝缕缕的气机牵连。

    王姓老者手腕紧贴,双手一扭,看似即将分崩离析的众多碎石瞬间重新凝聚,形成一个远观如大圆的石阵,碎石夹缝之间有无数细微紫电疯狂流转,随着王姓老者双手猛然摊开,在老人头顶,仿佛出现一群呈现出半扇形的紫黑鸦群。

    碎石鸦群并非静止不动,而是一鸦一汲水,王姓老者脚下的广陵江不断有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水柱涌出水面。

    如果说鸦群是扇面,那么这些急速升腾旋转的水柱,则成为了那张扇子的扇骨。

    季世刀下龙虎山山磨砺剑道,今日一剑挑山迫使王姓老者下山,但是来了一位局外人,也算是下山之人,只是他出现的时机恰好是季世刀的剑起和王姓老者的鸦群,既无益于大局,又无损于大局,所以两人对此人都有意无意选择了视而不见。这名不速之客身披一件清洗到泛白的老旧道袍,却不是龙虎龙虎山两山的样式,瞧着是不惑年数的男子,他临近广陵江一里地外,恰好看到王姓老者的那条拳罡白虹砸向一袭紫衣,中年道人看上去并未撒腿狂奔,每一步依旧闲适悠游,可几乎是眨眼功夫就临近了江畔,直到季世刀御剑斩长虹,道人依然没有出手,随后就驻足岸边,眼睁睁看着徽山紫衣坠入江心的滚滚流水,道人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

    中年道人没有跃入江中救人,转头望向王姓老者兴师动众造就的那把“扇子”,他皱了皱眉头,世人皆知王老怪坐镇武帝城的时候,迎来送往无数高手,技击过招,从来不求花哨,简而言之,那就是与他打架,会打得很难看道人身形纹丝不动,左手划出一弧,带起涟漪阵阵,似乎在遮挡什么无形之物,右手五指却在掐诀,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第三百七十二章 暗杀(四)



    顾仙佛坐在破庙里面,看着那名王姓老者杀那名自称叫做是“季世刀”的杀手之时,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季世刀三字有些耳熟,现在细细想来,才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挺过了。

    那是在三个月以前,顾仙佛一身燃魂功力还在,与顾烟一起在山中剿匪之时,顾烟直接奔那些老寨子去的,一人绝尘而行,顾仙佛自知不如顾烟,便挑选了一个大当家名唤何生的小寨子。

    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这个寨子以后,顾仙佛随手丢了那柄曾经号称削玉如泥的废剑,又问了一句:“你就是何生?”

    在山上作威作福惯了的何生魔头,双手死死抓住这年轻剑士的那只手,双腿竟然无力蹬踏,只像是在抽搐,一掐之下,他惊觉自己全身气机都跟溃散了一般,拼命蓄力仍是无果,这才是真正可怕之处,若是平时,有人胆敢如此猖狂无礼,还不得被他拿剑剁成肉泥喂狗,可眼下这位比他还要魔头的年轻人形势比人强,拼着脸色由红转入病态青紫,艰难喘气道:“晚辈……晚辈便是何生。”

    顾仙佛哦了一声,抬起手,看似轻描淡写一巴掌拍在这名草堂仙师的头颅一侧,然后一颗脑袋就拔起脱离了身躯,落地后滚西瓜似的滚出去老远,顾仙佛丢掉无头尸体,轻声笑道:“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便安心上路吧。”

    那个方才给何生邯郸递剑的侍童,见到主子暴毙,顾不得什么,也不去深思为何主子怎就一招身死,只当是被小人算计,大意所致,他一把抢过另外一名捧剑仆役的名剑,铿锵拔剑后,红了眼睛怒斥道:“你这丧心病狂的乡野杂种,知道何生仙师是我季世刀季门草庐的下一代庐主吗?定要让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剑童盛怒之下的一剑劈来,在武道修为不弱的韩芳张秀诚等人看来已然不容小觑。顾仙佛左手五指钩爪,那颗滴抹了一路血迹的头颅凭空飞回,恰巧被剑童一剑劈成两瓣,但溅射血液都被一层海市蜃楼尽数弹开,倒是出剑的跋扈剑童满脸血污,他这一剑砍瓜切菜劈开了主人的脑袋,悬停那名背剑书生头顶三四寸处,不论他如何加重力道,都劈砍不下去。顾仙佛缓慢抬臂,屈指一弹,剑身荡开,挣脱剑童手心,反拍在他白皙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与剑身同等宽度的长条红印,剑格镶嵌有一枚珍稀猫眼石的古剑脱手以后,又古怪扯回顾仙佛手中,一寸一寸砰然龟裂,对着被打懵了的剑童笑道:“我连沈门草庐都不曾听说,又怎知脚下这脑袋开花的废物是谁?你主子才上了黄泉路,既然你忠心耿耿,作伴去?否则以你剑劈华山的绝代剑士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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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季世刀



    顾仙佛从破庙里走出来的时候,麻衣老者地下已经倒伏了一地的黑衣人,之前那个名为季世刀的天子巅峰高手此时已经单膝跪倒在地,一手握着胸口一手撑地,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对面八风不动的麻衣老者,一边轻轻地咳嗽。

    顾仙佛扫视一周,发现倒伏在地上的黑衣人虽然现在全都了无声息,但是却没有一丝血腥气散发出来,顾仙佛蹲下身来,摸了摸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脖颈脉搏跳动依然强劲,说明此人生机尚在,而且看他四肢百骸,均无有要害创伤迹象,说明这个人应该只是被点了大穴。

    顾仙佛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拱手问道:“敢问长辈可是姓王,名一川?”

    麻衣老者转头笑了笑,笑容之中依旧平淡自若:“早就看出来了吧?”

    顾仙佛毫不避讳地点点头,开口说道:“之前心中隐隐约约有点迹象,但是不敢确认,现在看到老先生的举止做派,才敢问出口。”

    麻衣老者正式点了点头,笑容可掬道:“这个年头,还能记得老头子名字的人不多啦,你是听你父亲说得吧?你父亲还说我这个老头子什么坏话啦?”

    顾仙佛笑着摇摇头,低声说道:“家父生前提起过前辈的次数不多,不过每次都是赞誉有加,能让家父如此赞誉的,天底下数不出一只手来。”

    当今世上有四小宗师两大宗师,四小宗师顾家占其二,一是拜火教昔日圣女寒蝉子,难得的武道奇才,自幼便被拜火教教主送到了顾家做钉子,确实也差点建立奇功,但是这颗难得一见的大钉子也被顾家彻底收拢了,调转枪头打起拜火教来,丝毫不手软。第二便是顾家的顾烟了,若说海婵是难得的武道奇才的话,那顾烟就是真真切切的武道大风流,独占魁首的大风流,天下武学资质有一斗,顾烟独占八分,他的武学资质也就早早逝去的萧瑀能比的了,当今在四小宗师中,因为你没有互相彻底厮杀过,所以这四人中实力到底如何,天下人对此也没有个定论,但是顾仙佛自己知道,当今顾烟可能不是四小宗师里实力最高的,但是潜力一定是最大的,不论是拜火教邪道出身的寒蝉子今日的海蝉,还是靠着北原寒冷如刀的气候打磨出来的北原小宗师战云,还是统领整个东陵武道的风流少主东陵小宗师詹台扶风,这些人在武道一途上各有所长,但是潜力在一方面上,顾烟是毫无疑问地武道魁首,若说这世间谁最有可能望一望传说中的“人中仙”境界,这天下两大宗师的希望,都不如顾烟的希望大。

    冲击传说中的天人之境,有毅力和努力的原因

2017/12/13 23:41:36|47001322

第三百七十四章 来客



    在闻香下马这顿别样的午饭刚刚散去的时候,罗府里的午饭才刚刚开始。

    自从顾淮逝去顾家在长安倒台以后,罗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准确得说是很差。

    罗悠之身上几乎是打着铁板钉钉的顾家标签,从兵部主事到如今一品大员的兵部尚书位置,这一路上罗悠之几乎是畅通无阻节节高升,提拔频率几乎是半年就有一次大的飞跃,外人看来虽然羡慕,但是也眼红不来,毕竟人家可是抱紧了大乾官场中最大的大粗腿。

    但是如今顾家在长安半倒台在天下“半倒台”的情况下,罗悠之这个铁板钉钉的顾家门人的处境就很微妙了。

    以往顾相最忠心的鹰犬之一,不知道挤兑走了多少青年才俊,得罪了多少豪门大族,而如今顾相已去,你竟然还稳稳当当地坐着兵部尚书的位子,这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

    要说罗悠之,尽管是在顾相大力扶持之下才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但是自己本身也并非扶不上墙的阿斗顾相看人识人用人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差劲。

    所以在顾相倒台之后,很多老狐狸都把目光对准了罗府,准确的说是对准罗悠之,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想等罗悠之的一个态度,看看这个兵部尚书到底什么时候会跳下这个顾家已经半沉默地贼船,看看这个兵部尚书到底什么时候会掉头给予顾家致命一击。

    但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这个罗悠之不仅仅没有跳下顾家贼船,护主姿态还比以前更加热烈了许多!

    俗话说墙倒万人推鼓破万人捶,在顾相去世,顾仙佛携全家老小远走西凉的这几个月里,以往被顾相提拔起来的青年才俊不知道上了多少请罪的折子,以往唯顾相马首是瞻的文臣武将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弹劾顾相乃至顾仙佛的密奏,但是这个罗悠之,却是一道请罪的折子都没有上过,不仅如此,罗悠之数次在朝堂之上与弹劾顾相的朝臣发生冲突,有一次甚至气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差点动起手来。

    面对罗悠之这几乎是自寻死路的做法,绝大多数人都对其不理解得很,更有不少人等着看罗悠之的笑话,盘算着扶持家中哪位后生入主兵部有可能望一望那把兵部尚书的椅子,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罗悠之是顾淮所有明面上的门人里,唯一一个明哲保身的。

    而且陛下还赏赐了他一个世袭罔替的子爵称号,圣旨上写的是“赞其忠义有加”。

    大乾的子爵或许不值钱,但是加上世袭罔替这四个字,那可是耐人琢磨了。

    罗悠之受了这个称号,甚至颇有些受之无愧的意思。

    这时候,有些人在渐渐琢磨个味来。

    陛下需要一个人,来向朝臣,向天下显示自己对顾淮,对顾家的大度。

    而罗悠之,就是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送到了皇上案板之上,皇上的火已经烧得正旺,油已经下锅,既然那条鱼不是煎炸,为何不煎炸这一条?起码这条鱼还懂事一些,下锅的时候不会把锅里的油给搅和出来。

    就这样,罗悠之成了顾淮之后,又一个“孤臣”,只不过不仅没有宠冠文武,而是有些萧瑟意味在里面。

    今日罗家的午宴很低调也很朴素,只有简单的四个家常小菜和一碗鸡蛋汤,坐在那张临窗桌前的只有两个人兵部尚书罗悠之与自己的独生子罗敷。

    此时的罗敷距离上次见顾仙佛已经数月时光过去,这在他近二十年的生命中最难熬的数月时光把他完完全全打磨成了另外一个人,孤独,沉默,肤色黝黑眼神内敛,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子坚硬的气势,仿佛之前的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胖子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即使是在和自己父亲用着午饭,罗敷依旧姿态放的极其谨慎,以一种慢斯条理地速度缓慢吃着面前的一盘青菜,目光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与父亲接触,只是额头上的一块乌青有些破坏他的形象。

    罗悠之替儿子舀了一碗鸡蛋汤递过去,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自家儿子额头上这个伤口的来历,自从顾府倒台之后,罗家便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不仅仅罗悠之的日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就连罗敷也被长安城里的无数纨绔排挤打击,在最严重的时候曾经被陈靖祁的公子带人读到烟花巷子里打断一根肋骨,但是罗敷回家之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哭大闹,甚至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罗悠之,只是自己找了个郎中接骨看病,罗悠之是在三五日过后,陈靖祁亲自登门致歉的时候,才知道自家孩子卧床不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肋骨断了。

    罗敷恭敬低头接过罗悠之递过来的鸡蛋汤,一边拿汤匙慢慢舀着送到嘴里,一边低声说道:“今日去顾府找茬的,只是几个不成器的二流子罢了,自己家里没多大本事,老子也没有出息,就想靠着踩一脚顾府来找找存在感耍耍威风,他们也不想想,一群壮小伙子欺负顾府的一个老管家,传出去也不嫌磕碜。”

    罗悠之拿起一个白面馒头,想了想又觉得可能吃不了,便掰下一半放回去,吃着一半馒头就着青菜问道:“怎么处理得?”

    罗敷轻描淡写道:“每人打断一条腿便放了,和这群跳梁小丑纠缠没多大意思。”

    罗悠之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此时已经飘下细密的雨丝,罗悠之微笑道:“下雨了,这可是今年长安下的第一场春雨,比去年来得还早一些,是个好兆头,今年的粮食得大丰收啊。”

    罗敷转头看了看窗外,望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春雨,微微有些失神。

    罗悠之看着自家儿子模样,心下有些堵塞,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沉重哀叹一声,“儿啊,是当爹的对不起你啊,让你跟着老子吃这么大的苦头。唉,为父多想当初根本就没坐上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想进进不得,想退退不得啊。”

    罗敷转过头,看着他爹笑了笑,语气出奇得平静:“爹,你瞎说什么,若不是你兵部尚书的位子,儿子之前生活得这么多年,哪里能如此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这辈子不知道享了多少人一辈子都没享过的福,如今吃这点小苦头,算些什么?”

    罗悠之沉默点点头,挟了一筷火候正好的青菜放入嘴中轻轻咀嚼着,轻声讲道:“是啊,投身到这官场之中,生死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起起落落的,一辈子也就过来了,但是咱老罗家,还远远没有到头,你爹这辈子也就是一个兵部主事的命,顾相把你爹放在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但是你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但是我儿前途远大着呢,算命的说了,我儿要比我,出息得太多,咱老罗家,日后可就靠你啦。”

    罗敷微微笑了笑,放下鸡蛋汤认真说道:“爹,你现在才多大年纪啊,就说这些丧气话,咱爷俩日后一块跟这些老狐狸打对手牌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佛哥儿在西凉,我不相信顾家就这么没落下去有父亲在长安,我不相信罗府也会这么轻易倒下。”

    罗悠之精神一震,开怀大笑:“我儿真是脱胎换骨了啊,有我儿在,那些老狐狸想扳倒我老罗家,想把这张兵部尚书的位置抢过去,那可不容易,我儿说得对,咱爷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罗敷把碗筷放下,站起身说道:“爹你慢慢吃着,我吃完了,去街上转转。”

    罗悠之看着罗敷额头上还没有下去的乌青心中轻轻一颤,强行挤出一丝小脸道:“这外面大雨天的,就……就歇一天吧?”

    罗敷摇摇头,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这丝笑容有些狰狞:“咱老罗家的种,从来没有吓到不敢出门的时候。”


第三百七十五章 无冢城之行(一)



    顾仙佛带着陈珏王子狐一干人等来到大门外之时,正巧看到卢东来嘴角的一抹笑意,顾仙佛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捧着圣旨身穿大乾补服的龙虎山道士在笑些什么。

    卢东来也瞬间从回忆中反应过来,他看着迎面走来相貌平淡无奇的顾仙佛细细琢磨了好久,也没有看出这个被张无极师兄称为“一身仙佛气两袖青龙胆”的顾仙佛有甚的出奇之处,值得张无极一意孤行甚至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地把龙虎山一半的气运强加到他身上。

    这不是一碗一池,甚至不是一湖一海,这可是整整龙虎山一半的气运啊。

    按照张无极茶杯装世界袖里蕴乾坤的本事来说,他那一碗茶水里装得气运,可比卢东来这个半吊子装得不一般得多,那到底顾仙佛那一口喝下了多少的气运,卢东来不敢去想,也想不出来。

    你这厮有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大胃口?

    两位人杰的第一次见面便在这奇妙的气氛下发生了。

    卢东来微微失望。

    顾仙佛波澜不惊。

    站在身后的张内寺看不懂二人的沉默,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这个大皇子伴读赶快宣纸,别误了自己拿银票的时辰。

    察觉到自己犯了“嗔戒”的卢东来被这一声误打误撞的咳嗽激出一层细密冷汗,慌忙收心定意马,看着顾仙佛柔和道:“贫道初入长安城,才疏学浅胸无大志,承蒙陛下看得起,替陛下来顾府宣一道旨意,西凉卫将军顾仙佛听旨。”

    卢东来话音刚落,顾仙佛便一甩袍袖,边高声答道:“西凉卫将军顾仙佛接旨。”边往地上跪去。

    但这时,身处顾仙佛背后的陈珏王子狐二人却几乎同时悄然伸出手拉住顾仙佛衣襟。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王子狐伸手快了些,陈珏伸手慢了些。

    陈珏假装咳嗽以手掩面,以微不可查的声音低声说道:“老爷,之前十七年陛下差人来顾府宣纸,顾相从未跪过,这规矩,不能破。”

    王子狐没有伸手,但是拉住顾仙佛衣襟的右手却比陈珏坚实不少。

    顾仙佛稳住身形,含笑望向对面的卢东来。

    卢东来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他知道此时肯定有不开眼的跳出来,他也乐得自己不做这只出头鸟。

    果然那不开眼的李内寺眼看顾仙佛竟敢不跪倒在地,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顾仙佛,见到圣旨你怎该不跪,难不成是蔑视陛下威严想要造反不成?!”

    李内寺话音刚刚落地,顾府院墙后面顿时传来一阵连绵不绝的噼里啪啦之声,数十支硬弩几乎同时探出墙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弩箭牢牢锁住李内寺头颅。

    李内寺几乎要吓哭了,他是第一次替圣上传旨,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在他想来传旨应该是风光得不能再风光的事情,顾仙佛见到自己这一干人等应该先是五体投地然后再毕恭毕敬地听完圣旨,最后再把自己三人接进顾府吃茶,同时再悄悄塞给自己一沓厚厚的银票才对。怎地今天这情形,和自己预想的截然不同?

    顾仙佛瞅了面色煞白的李内寺一眼,温和笑道:“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出宫传旨?”

    看着顾仙佛含笑的目光,李内寺下意识地点点头,点完头之后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没骨气。

    顾仙佛也不在意李内寺的失态,继续不温不火说道:“既然是第一次出来,还是不要多嘴的好,该是你的份子一分也少不了你的,有些话不是你能说得也不是你能听得,凡事没有经验的,不要做出头鸟,多听多看,总归没有坏处,李内寺,你说呢?”

    李内寺又下意识地点点头,不过这次他总归没有再埋怨自己没骨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顾家人对卢东来手里的那张纸是真没多少敬意在里面,一旦想通了这点,李内寺便马上由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瞬间转变成乖巧可爱的鹌鹑,而听到顾仙佛所言该是自己的份子一分都不会少的时候,李内寺便感觉此言是天下最动听的天籁之音,其余的事情至于跪不跪得,他才不在乎,反正今天是卢东来挑大头,真出了事儿也和自己没关系。

    三言两语安抚好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内寺,顾仙佛便把目光投向卢东来,笑道:“敢问卢伴读,这道圣旨,是给我顾仙佛的,还是给顾府的?”

    一直等着看好戏的卢东来心底暗叹一声这反应当真是精彩,顿时对其貌不扬的顾仙佛有了些许好感,再加上他也不想一开始便与顾家大公子交恶,方笑道:“这道旨意虽说是要顾将军听旨,但是实话实话,里面的内容还真不是只单单讲顾将军一人的,所以按照贫道看来,这道旨意应当是给整个顾府的。”

    顾仙佛整理衣衫,表情肃穆弯腰伸出双手,沉声道:“那不孝子顾仙佛,替我父右相顾淮,接旨。”

    卢东来也是个有魄力之人,也不朗读圣旨内容了,直接上前两步把圣旨放到顾仙佛手里。

    顾仙佛接过圣旨之后方才站起身,郑重地把手里圣旨交到顾名手里,笑道:“顾爷爷,劳烦把这道圣旨送到祠堂供奉起来,可出不得半点差池。”

    顾名替顾淮安顿圣旨已经十余次,接过圣旨以后便笑道:“得来,大……老爷您就放心吧,我安顿圣旨,还真没出过什么意外,若是这次出意外了,老爷您拿我是问。”

    顾仙佛含笑点头之后,顾名才捧着圣旨带着两个顺手的下人庄重远去了。

    顾仙佛上前两步,朝卢东来拱了拱手道:“卢伴读,正事已经处理完了,顾某对卢伴读神交久矣可惜一直未有缘分得见,卢伴读,还请府中一叙,吃两杯茶,顾某与卢伴读好好畅谈一番啊。”

    卢东来乐得于顾仙佛交流,便笑着答道:“顾将军还真是礼贤下士啊,堂堂正二品的将军对贫道一个区区无甚职权的从四品的皇子伴读还是这般客气,真是让贫道受宠若惊啊,贫道虽久居龙虎山之上,但是对顾府却是心驰久矣,而来到这长安以后,更是一直听人谈起顾府是如何如何,只是一直为有缘进入一观,今日承蒙顾将军不弃,贫道就厚着脸皮借着这道圣旨的光,进去蹭一杯热茶吃。”

    顾仙佛哈哈大笑,对于官场之上的迎来送往已经愈加熟练,当即便亲热的挟着卢东来的手臂往府里引去,边走边笑道:“卢伴读在长安听到的关于我顾府的风传,想必也都是说我顾府是吃人的地狱了吧哈哈,今日顾某可就要替我顾府正名了,来卢伴读,里面请。”

    顾仙佛挟着卢东来亲热地走进顾府,身后的两名小内寺以及天子仪仗早就有张三来安置,张三本就出身于大内侍卫,对皇宫里的来人处理得熟稔到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的地步,带着十几名下人便引着这七十余人从偏门进入顾府,只是也不知是顾仙佛忘了还是故意,院墙上的那十余把硬弩还是没有收回去,以往传旨之时趾高气扬的天子仪仗老老实话排队进入顾府,李张两名内寺更像见到苍鹰的鹌鹑,要多老实有多老实,一路上就算见了路过的婢子因为好奇对这二人指指点点窃笑不已也不敢驻足抬头,颇有几分入了主人家门的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在堂屋坐下,海婵带着两名婢子奉上一壶分量十足的老茶之后便嫣然一笑,婀娜退去。

    卢东来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端起茶盏拿开茶盖撇了撇茶水上的茶沫,先是轻嗅一番后才轻啄一口,方才赞叹道:“好茶好婢子,这顾府里是何等模样,由此可见一斑啊,顾将军可真是洪福齐天之人啊。”

    顾仙佛坐在主座之上,陈珏王子狐分别老老实实地落座于下手末尾,二人都是出身草野的泥腿子,一个比一个更擅长牛嚼牡丹,看着手边这价值堪比等值黄金的茶水心底诽谤还不如路边三文钱一大碗的凉茶好喝,真不知老爷与那卢伴读是真喝出了别样的风味,还是只是附庸风雅。

    忽然陈珏王子狐二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二人之间的陌生隔阂也在这相视一笑中泯然了许多。

    二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卢伴读出身龙虎山,或许是真真正正能尝出这茶叶的不同之处,但是老爷,附庸风雅四字放在他身上,肯定跑不了!

    顾仙佛并不知道自己这两位心腹正在同仇敌忾地在心底诽谤自己,听了卢东来的赞叹之后便笑道:“卢伴读自小便从龙虎山长大,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方外之人,天下的十大名茶凑在一块,也赶不上龙虎山的一壶龙泡老茶,这句话可是当今陛下的金口玉言啊。”

    卢东来放下茶杯后哈哈大笑,道:“不瞒顾将军,贫道虽然自小在龙虎山长大,但是还真是没喝上几壶龙虎山的茶叶,喝得最多的却是山下送上来的茶沫,三钱银子一大罐,解渴!”

    陈珏王子狐无奈对视一眼。

    得,又是一个泥腿子。

    真是可惜了这遇不到知音的三十年份的好茶。


第三百七十六章 无冢城之行(二)



    顾仙佛与卢东来二人客套良久,终于卢东来忍耐不住,率先问道:“顾将军,难道您真不好奇那圣旨里写了什么?”

    顾仙佛老老实实答道:“好奇,所以还请卢伴读解惑。”

    卢东来被顾仙佛这一手不按常理出牌的出手噎得不轻,缓了片刻才缓过劲来,暗道这个先手自己真是失得不明不白,但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旨意里话语不少,但多是官话空话,想必顾将军也不爱听这些,那贫道就拣重要得说了,一是陛下追加顾相谥号文正,礼加七锡,墓制等同王侯,葬礼由顾将军您全力操办,具体日子需要只会宫里一声儿,陛下会带文武百官前来吊唁二是陛下给了顾将军您一定天大的官帽子,封您为西凉王,统管凉州所有大小军政事务,授予您绝对的官员任免权限和赋税调整权限,十日内走马上任不得耽搁。”

    顾仙佛表情平淡地点点头,并未多加评论。

    圣旨的两道旨意,都在顾仙佛的预料之中,唯一出乎他预料的也就一点,宫里那位对自己放权也是大了些,难不成真是要让西凉在自己手里自生自灭了?

    祁钺当初让自己拼死也要辞掉这顶帽子,确实是为了自己好,顾仙佛自己也知道,祁钺说那番话是为了自己好,这顶帽子戴上容易摘下难,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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