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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雪-御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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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差分离了,去那里都是去做事情吃苦受罪的,而且升迁的可能性不太大,不像一甲进士们可以留在京城享福,接触到最高权力核心,享受权力的滋润,然后慢慢被提拔为京城高官,享受最高待遇,甚至成为宰相。

所以才会有官职差分离,先积累资历,增长见识,然后再给真正的职位和权力,尤其是最高等级的状元们,甚至可以得到天子近臣的职位,虽然没什么权力,但是天天和皇帝呆在一起,只要不犯太大的错误,很有可能很快得到进入馆阁之地历练的机会,在历练几年,就可以登堂入室了,寇准可是三十岁就当了宰相了!

这就是一甲进士们的特权,进士也分三六九等的,三甲进士和一甲进士之间的差距就不是一点点的大,岳翻可以选择在皇帝身边做事,而三甲进士就只能选择去外地做官,虽然得到的是实际的差遣,但是注意,中央的差遣和地方的差遣也是有天壤之别的。

更别说宋代地方官员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每年除了少部分税收可以留作自用,大部分都要上交给转运司转运到中央,一没兵二没钱三没粮食,动不动还来个通判就能把知州知县管得死死的,宋代地方官的日子过得比唐代地方官的日子差得太多了,所以一般来说宋代官员出任地方官都是“贬斥”“左迁”之类的。

所以二甲进士里面靠后的和三甲进士们就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想要走走门路,找找京城里的高官,看看能不能去一个风景优美富庶之地去做官,好歹享受一下在东京城里面享受不到的感觉,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最低的要求了,没人会反对,这个时候,也就是文人各大派别势力拉拢进士扩充实力的关键时刻。

而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一甲进士们,他们可以留在京城做皇帝的近臣,尤其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岳翻,据小道消息称,官家对岳翻非常上心,本来就喜欢他的才华,现在他还有真本领,那就更喜欢了,所以这个时候结交岳翻肯定是很好的战略,哪怕凭着岳翻的聪明不能把他拉入己方阵营里面,说说好话结个善缘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们好像有些失望,因为在庆祝进士们考取进士走上人生康庄大道的大聚会上,从一甲第二名到三甲最后一名,六百二十九个人都齐了,就是没有那最重要的一个,第一名岳翻,人们发现没有第一名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们就得知,名次公布完结之后,岳翻就被官家召入宫中了,大家心里面也就只有羡慕嫉妒,然后忍着满肚子的酸水继续庆祝活动,整个东京城人声鼎沸。

其实和一个连中三元的家伙混在同一时代是挺惨的经历,因为你无法超越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他,这是一种悲哀。

想要拉拢岳翻的各方势力也扑了个空,心情郁闷,没想到官家居然对岳翻如此上心,直接把他叫进了皇宫,不过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古今罕有,皇帝高兴一些也难免,大不了等今后他被授予官职了,再去结交也不迟。

不过他们注定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岳翻已经提前得知了徽宗皇帝想要给他的官职,虽然他之前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心理准备,但是得知了这个职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惊讶,毕竟,安抚使这样的官职,不是一个小职位,也不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荣誉职位,那是一个有实权的真正的差遣……

一百四十三如此,岳翻向未来急驰而去

太中大夫、集贤院学士、权知吉军州事、江南南路安抚司安抚使岳翻。

这是岳翻在科举考试最终名次公布之后第二天得到的官职差。

太中大夫是官,文散官第八阶,从四品;集贤院学士是职,其实原本徽宗皇帝想把岳翻任命为昭文馆学士的,甚至成为大学士,不过岳翻年纪太轻,而且注定不在京城任职,只能给个学士算作给文人的荣耀,权知吉州军政事、江南南路安抚使是差遣,也就是实际职位,有实权的职位。

权知吉军州事好理解,就是吉州知州,但是江南南路就让不少人觉得费解,大宋什么时候有江南南路这个路了?经人一解释,哦!原来是这样!把原来隶属于江南西路的吉虔二州和南安军划分出来,成为一个新的路,就是江南南路……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吉州知州?江南南路?安抚使?安抚司?这……岳翻不在京城任职?他不在东京城里面过日子?要去江南任职?吉州?卧槽!那个鬼地方?!吉虔二州?地狱级副本?把那个三不管百余年的鬼地方交给岳翻来做安抚使?官家是要做什么?

把岳翻所得到的差遣换作其他的地点,或许给人们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但是现在的差遣职位,瞬间让那些想要拉拢岳翻的人寒了心,这不是荣耀,这不是高官厚禄,看起来很荣耀,刚刚考中状元就能得到四品职位,这是要送命啊!

吉虔二州是什么地方大家心照不宣,这些年来都没什么人愿意往那里去,除非是犯了错没地方去了才被赶到这些地方送死,岳翻得罪了官家?还是得罪了谁?难得的一个连中三元的魁首居然被派到那个人间地狱?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复杂。

朝会上,枢密使、大学士张英提出异议,认为岳翻年轻,刚刚考中状元,立刻授予四品职位有所不妥,而且岳翻是文人,不通军略,让他贸贸然的成为一路之安抚使实在是不妥,而且吉虔二州不服教化百余年,难以处理,岳翻乃国之大才,万一在未成长起来之前有个三长两短,并非大宋之福。

枢密副使张叔夜也提出异议,岳翻年纪太小,资历太浅,没有威望,贸贸然身居高位,恐非其之福,应该按照惯例授予馆阁闲职,让其历练一段时间,等年岁稍长,见识稍强,再授予实际职位。

其余官员也多有异议者,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心里,这种异议的强度并不大,尤其是在张英和张叔夜相继出马之后,这种异议的力度就更小了,而徽宗皇帝的态度则前所未有的强硬,认为岳翻是个有军略的人才,也是个忠肝义胆的臣子,值得托付这样的职位和事业,皇帝很信任他,决定把吉虔二州这些不服教化的地方交给他狠狠地收拾一下。

官员们的态度越来越诡异,代表着不同利益派别的官员们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博弈中纷纷闭嘴了,似乎原本像是一坨金灿灿的黄金的岳翻瞬间变成了一坨便便,人人都不愿意接近,以至于徽宗皇帝让大家商讨通判人选的时候,大家纷纷默不作声。

知州是中央外放的官员,通判则是必须要符合皇帝利益的臣子,因为通判名义上是知府知州的副手,实际上也是监视知州知府的人,所以对皇帝一定要忠心,一般而言,通判是个很吃香的职位,有在外地任职通判经历的官员就有很大的机会入东西二府,执掌最高政权和军权。

但是这一次,大家都沉默了,给一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子做通判,还是去吉虔二州那种鸟不生蛋随时都有性命之危的地方,谁愿意?不说小毛孩子随心所欲的做事情,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作为通判,也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还别说吉虔二州那种民风凶悍的地方,更兼贫穷,过习惯了锦衣玉食日子的大官们,谁愿意?

尽管这个毛孩子是个三十年难得一遇的连中三元的大才,但是即使是如此,也没有大家的性命重要,为岳翻说话的就是西府的两位老大,靠着平叛军功的张英和张叔夜,倒是听说岳翻曾经随着他们一起去平叛,他的兄长现在已经在西军效力,而他没有丝毫消息,再看看张英和张叔夜的面色,就知道这小子性命难保了。

自认为聪明的官员们纷纷作出了一幅叹息的神情,叹息一位不世出的文人才子即将陨落,还是在前无古人的时代里,皇帝为何如此心狠,他不是很喜欢岳翻的字画吗?

张英和张叔夜都很想帮助岳翻,但是他们身居枢密院高位,枢密院又是国家重要职能部门,相当于国防部,他们就是国防部的正副部长,无论如何于情于理都无法请求外放吉虔二州为通判,他们已经达到了这个位置,不需要这块垫脚石,除非是被贬斥。

张英和张叔夜痛苦的思索着方法和理由,一直没能开口,却不曾想徽宗皇帝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要是真给岳翻弄去一个老家伙做通判,他还真怕岳翻施展不开手脚,异心?一个十七岁的小娃娃要造反?你信吗?我不信!

于是吉州暂且不派通判,让岳翻自己监管,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派过去,岳翻麾下的人马和官员就在当地招募或者在京城选择,官家特别开恩,允许岳翻选择一些在京官员或者他们的子弟随岳翻一同前往。

吉虔二州正是需要这股烈火介入的时候,弄个老儒去,有个毛用?该让年轻人去做的事情,就必须要让年轻人去做,让一个老家伙去做没有任何效果,就吉虔二州那种穷山恶水之地,岳翻又能如何?等他把那里平定了,治理好了,再让他回到京城,出任一个馆阁职位,然后再等几年,直接升到参知政事啊之类的职位,还是很可行的。

吉虔二州军事民政早已糜烂,这一点徽宗皇帝心里有数,国家主要精锐兵马不是在北方就是在西北之地,江南有个屁的精锐兵马,那些平叛之后变得精锐的禁军被徽宗皇帝北调至北京大名府,随时准备伐辽,岳翻这个名义上的江南南路安抚司安抚使什么兵马都没有,而且江南南路刚刚设立,什么转运司和监司都没有,监司还好说,转运司要是没有,岳翻想打仗都没有钱粮。

于是徽宗皇帝给了岳翻便宜行事之权,允许岳翻在必要条件下自己调动兵马打击吉虔二州悍匪,并且允许岳翻使用吉虔二州和南安军的赋税和钱粮三年,自己想办法对付吉虔二州的悍匪。

这本身就是个考验岳翻的事情,吉虔二州的军事和民政都已经烂了,根本不成体系,每年的赋税就是平安钱,给朝廷死掉的官员做抚恤的,不多,粮食也不多,兵马基本没有,户政完全瘫痪,行政机构就是个门面,里头乱成一团,虽然只有二州一军之地,但是若要将其整理一番,其难度不亚于一次微缩版的建国大业。

没有监司,没有转运司,只有安抚司,安抚司还只有一个安抚使,原先的吉州州府、虔州州府和南安军知军府的官员系统都是乱七八糟的,岳翻又如何能从京城里这些家族子弟里面选出他需要的人才?估计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去,而且明天,京城里就会多出一大批病倒的年轻官员或者他们的孩子。

此去千头万绪,岳翻究竟该怎么做,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是在暗地里计算着,什么时候会从吉虔二州传来岳翻身死的消息,然后给他写挽联。

诡异的沉寂之下,岳翻马不停蹄,如同逃离灾厄一般,迅速逃离了繁花似锦的东京开封府,奔赴了早已确定的未来,临走之前,留下了三封信,其中两封拜托暂时停留在开封的宋江立刻转交给张英和张叔夜,另外一封,则交给一个在开封做小官的二十五岁年轻官员,他的名字,叫做刘子羽。

一百四十四你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发光

当刘子羽接到宋江送来的信件,并且展开阅读之时,宋江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员,是有些不屑的,毕竟自家六郎已经成为了连中三元的魁首,计划也在稳步实施,而在京城里一个人都没找,就找了这个刘子羽,到底是什么意思,宋江也不太理解,不过六郎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考虑,只是这个刘子羽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还是个官二代。乐…文…

对的,说起这个刘子羽,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这家伙不是正规科班出身,没参加过科举,不是进士,而是靠着父亲的知州官职荫补获取职位,然后在镇压方腊起事的战斗中打了一场胜仗,立下了一些战功,靠着父亲的活动,给刘子羽从江南小镇调职到了东京城过日子来了。

这年头你要不是个进士出身或者是权贵子弟,还真不好意思在开封城抬着头走路,刘子羽的老爸倒是个科班出身的,混到了知州的职位,刘子羽一开始是跟着老爸混资历的,所以一开始就接触到了很多的实际政务,他的能耐不是从书本中学来的,而是从实际工作中体验的。

跟着老爸混资历,自己跑到江南趁着岳翻带去的一股春风打了胜仗,获取了资本,这才让他抵达了京城做了京官,到了京城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实在是难以启齿,大家都在讨论进士和科举,他不是进士,也没参加过科举,而是靠着父亲的身份才得到了官职,他有什么可说的。

七品小官做得很不舒服,进士出身的老大根本瞧不起他,也不甩他那个进士的老爸,这年头你要是做个文官而不是进士,就等于是花钱买官的,刘子羽一直过得很压抑,一直到他见到了名为时雨的黑黢黢的男人的时候,接过他手上的信件,听着他说这是他的主人,那个新科状元郎岳翻给他的。

岳翻,这段时间整个东京城讨论得最多的就是他,连中三元,惊才绝艳,没什么好说的,绝对是个超级文人,当然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状元身份,而是他从一开始就获得了安抚使和知州的差遣,官家还特意把江南西路分出来一个江南南路让他管辖,一下子成为了四品官员,理应是被人家羡慕嫉妒恨的,可是现在,整个开封府都在为他感到惋惜。

为什么呢?刘子羽也知道,因为他获得的差遣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让人感到遗憾了——江南——山区——吉虔二州……

刘子羽也只能徒呼奈何,一届大才几乎已经确定了惨死的结局,实在是让他扼腕叹息,而如今接到了他的信件,里面只写了一句话——你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发光。

刘子羽当场愣在那里。

“好霸道的人啊!这样便断言了在下的一生是吗?”刘子羽愣了好一会儿,苦笑道。

宋江笑道:“六郎从来不是一个霸道的人,只是六郎从来都需要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霸道的人,这样才方便做事情,您也该明白,很多时候,如果不霸道一些,连汤都没得喝。”

刘子羽点点头,询问道:“岳六郎为我准备了什么职位?”

宋江说道:“江南南路安抚司安抚副使,今日您答应了,明日差遣文书就能下达,您就可以立刻赶赴江南南路任职。”

刘子羽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选择我?”

宋江摇头笑道:“在下只是一个仆人,不知道六郎为什么这样做,如果刘郎君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去吉州找六郎吧!六郎已经离开了东京了。”

刘子羽又是一愣,这才笑道:“好一个岳翻岳鹏展啊!这招金蝉脱壳真是漂亮,不过说起来,当初在江南平叛之时,在下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在下,还给了在下这样的差遣职位,真真的叫在下好生意外……”

宋江也笑道:“六郎做事,从来都是叫我等意外的。”

刘子羽站起身子,放下信件,开口道:“在下可不是进士出身,只是靠着父亲的荫补才能做官,不会写大文章,也不会作诗作词,岳鹏展这种连中三元的人物,当真看得上在下?不会嫌弃在下只是靠着荫补度日的无能之辈吧?”

宋江只是笑道:“在下很相信六郎,六郎从来不会在意旁人的出身。”

刘子羽笑道:“你又是什么出身,敢如此看待岳鹏展?”

宋江笑道:“在下本名宋江,表字公明。”

刘子羽一愣,一皱眉头,继而舒展开来,哈哈大笑:“好!我且答应岳鹏展,就去做这个安抚副使,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虽然不是进士出身,但是我看不惯的人,绝不居于其下,我若不愿意,还望岳鹏展不要强求。”

宋江点头:“这是郎君之选择,无人干涉。”

刘子羽放下心来,第二日,刘子羽的差遣文书下来了,他收拾收拾行装,告别父母家人,立刻往江南而去,他离开之后,东京城内对于岳翻的讨论还没有结束,徽宗皇帝看着吏部的任职文书皱皱眉头,问向身边的谭稹:“给了岳翻五个官身,他只在开封内选择了一人?”

谭稹也有些疑惑,说道:“是的,一个人,唤作刘子羽,其父乃是越州知州刘韐,他曾于江南做过官,方腊叛乱之时,他也曾率军与之激战,立下战功,接着才被调职到东京,来京城做官也才三个多月,岳翻之所以选择他,估计是在江南之役中见过刘子羽,知道他的能耐。”

徽宗皇帝询问道:“刘子羽能带兵?”

谭稹点头:“方腊四处攻城略地,江南多处失守,刘子羽能在那种情况下坚守还打了胜仗,算来应该是个懂兵之人,只是他不是进士,而是靠父荫补做官,很被旁人瞧不起,岳翻也是慧眼识才,知道京城内权贵都很不喜欢他,就专门找这些不得意的官员,这里头也就有刘子羽这样懂兵的人。”

徽宗皇帝点点头:“刘子羽,刘子羽,恩,我记住了,且看看着岳翻还会选择哪四个人做他的属官,江南南路什么都没有,官员都要岳翻自己去选择,其实说起来这倒有违祖宗家法,只不过吉虔二州实在无人愿意前往,也罢,就看看岳翻能为大宋朝选出多少能吏。”

谭稹笑道:“岳翻自己就算是个能吏了,官家还是想着以后能从吉虔二州得来多少赋税才是。”

徽宗皇帝笑着摆摆手:“那还算不上,只是个孩子而已,究竟能不能给我整理好吉虔二州,还是个未知数,更重要的是,江南刚刚平定,肯定还有方腊余党,将他放在江南,我也放心些,只不过江南各地兵马糜烂,禁军又全部调走,他只有三州之地厢军调动之权和吉州一州厢军统帅之权,若是他刚一去就被盗匪围攻,能抵挡住吗?”

谭稹笑道:“官家不是想考验他吗?这就是考验他的时候,他若是这样就死了或者败了,那也就愧对官家的期望了,不是吗?”

一百四十五就是因为这里有盗匪

江南之地,一直到北宋彻底被打成南宋之后才真正的开始发展,之前的隋唐南北朝魏晋,江南都没有真正的发展过,都被作为蛮夷之地,除非是割据江南的政权,否则没人愿意放弃人口众多土壤肥沃的中原大地,北方始终比南方发展的要早,上天让黄河流域率先发展了。

就算是北宋时代,江南也仅仅只有几个产粮重地和风景名胜之地得到了重视,比如苏州和杭州等地,其余的地方还是被看成是蛮夷之地,未开化,不服教化,甚至在寇准做宰相的时候,直言南人不可信,科举考试选取的进士里面北人多他就高兴,南人多他就不高兴,一生都瞧不起南方人。

岳翻第一次踏上江南之地的时候,由于只是在江边上引诱方腊率军来决战,并没有深入江南腹地,等到这一次真正的深入了江南腹地之后,就算是作为一个南方人,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岳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个时代经济发达人口众多的南方和现在这个人口稀疏的南方完全不能比。

当然了,自然环境也不能比。

岳翻最根本的职位还是吉州知州,有了这个职位和江南南路安抚使的职位,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统帅和调动吉州这一州的全部厢军,大宋一直以来都把统兵权和调兵权还有兵马出动作战之权给分割了,而现在,就在吉州,岳翻掌握了这三个权力。

原先的江南西路一共有十一个州军,而吉、虔两州的面积几乎占了全路的一半,加上南安军,等于岳翻分管的江南南路和江南西路的面积是一样的,而两州位于江南西路与广南东路、荆湖南路、福建路的交界之处,山深林密,地形险阻,官府的统治一直很薄弱,而此地又民风强悍,法纪意识淡薄。

在北宋之初,这里就是治安极为不稳定的地区,很多地方的农民在农忙时种田,农闲时集结成伙干盗贼的勾当,这种以种田为主业,以抢劫为“副业”的生存方式竟然渐渐成为一种惯例、一种习俗,全民皆兵我们听说过,那是不可战胜的国家,那么全民皆匪呢?

吉虔二州之地从来都是穷困之地,正派出身的进士官员基本上不会愿意来这里,偶尔一两个进士官员一腔热血要来这里,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吓跑了,能留下来的官员不是同流合污的大奸大恶,就是阴险狡诈的生存能力者,偶尔一两个真正的坚强的官员,也没什么卵用,岳翻抵达了自己的治所吉州庐陵城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艰难处境。

打着知州的旗号进入庐陵城的那一刻起,岳翻就看到了满大街的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有不解,有嘲笑,有惋惜,有冷漠,还有杀意,庐陵城不算是小城,反而还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城,整个江南都能排得上号儿的,现在看来,这表面的良民们其实都是匪类了。

岳翻这位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出任吉州知州的消息已经早于岳翻来到了吉州,这里的人们都知道一位三十年难得一遇的连中三元的状元进士来这里做知州了,他们都很不解,很惊讶,很好奇,为什么以为这样的文曲星的人物会来这里做官,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着名的“官员墓地”?

岳翻此来带的人不多,十五个亲信护卫里面只有八人跟随,还有从阮小七他们秘密训练的五百人队伍里面拉出来的一百余人,岳翻途径了自己购置的江南产业——新的岳家庄子,地点就在庐陵东南方很近的永和小镇。

阮小七等六人已经在永和小镇的岳家庄秘密操练五百人的队伍三个多月了,这一次岳翻抵达的时候,他们交给岳翻一支一百人的绝对忠诚的队伍作为岳翻的亲兵卫队,表示目前可以让他们相信的只有这支队伍,其他的还在训练当中,八个护卫,一百人的亲兵,就是岳翻此来带着的全部力量,虽然人人都是骑着马,而且全副武装,可是这似乎并不能震慑庐陵城。

偌大的知州府破破烂烂,斑驳的印记显示这里也不知多久没有人居住清理,派人四下打听,面对了很多人带着戏谑的目光和貌似恭敬的表情,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一间民房里面把原先的知州和他的领导班子扯了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和三四个狼狈不堪的属官,还有他们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连最基础的官威都无法保证了。

“陈知州,你好歹也是一州之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知州府都不住了?”得着这位前任知州姓陈,今年三十六岁,岳翻就不得不用很好笑很好气的语气对他这样说道,三十六岁?岳翻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六十三岁!岳翻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一个正直当打之年的男人会如此憔悴。

“你就是岳翻岳知州?”陈知州没有回答岳翻的问题,而是反问岳翻。

岳翻点点头,说道:“在下就是岳翻,新任吉州知州,江南南路安抚使,是来与你办交接的。”

陈知州苦笑了一声,叹息道:“好好儿的连中三元,三十年难得一遇,你为何不在京城做官享福,偏偏要来这里?我伯父是元佑党人,我才被打发到这里等死,可你不一样啊,你是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明明可以做官家的近臣,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岳翻收起了调笑的神色,看着陈知州,开口道:“在下只是不想在该拼搏之年华做迟暮之人才会做的事情,免得到时候还要老夫聊发少年狂!”

陈知州愣了一下,深深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在这里,少年狂也会被逼成老夫啊……岳知州,不知该如何说,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算是好的,虽然与我最初设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至少我还有命,因为这里是吉州,稍微还好上一些,你若是去了虔州……呵呵呵呵呵……唉……好做!好做!岳知州,你来了,我就可以走了,再也不做官了,回去耕田种地,度此一生吧!”

岳翻拦住了想要离开的陈知州,开口道:“慢,陈知州,还请告知,你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是元佑党人被贬谪至此,也不该连个知州府都住不进去!是朝廷里的人安排的吗?”

陈知州摇摇头:“何须他们安排?来到这里,我无法调动一兵一卒,盗匪若来,就凭我们这三五老弱,如何对敌?向外求援?你根本出不去,整个吉州庐陵,我就找不到一个可以求援之人,等我答应了给他们钱粮,贼匪离开,我再派亲信随从偷偷去报信调兵,却不知那吉州厢军指挥使也是盗匪之一,整个吉州厢军就是盗匪!

何止吉州军?虔州军,南安军,呵呵呵呵,我如之奈何?他们按时交赋税,朝廷不管,我是元佑党人,他们也不管,遍地同僚自身难保,更不管,三不管之下,我如何奈何?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之万幸,我还能奢求什么吗?岳鹏展,我劝你一句,你既然带了人来,还那么年轻,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你身死此地,快走,离开这里,辞官归隐,你只有这条路能走。”

岳翻站起身子,思考了一下,低声对王辉说了几句,王辉点头,转身快速离去,继而岳翻很平静的看着陈知州,开口道:“陈知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我为什么要放弃京城的生活来这里,你知道吗?”

陈知州摇摇头,他很不理解这样的文曲星为什么会放弃京城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要来这里玩生死时速,他明明有大好前程,他和元佑党人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牵扯入党争之祸,明明有大好前程等着他。

岳翻笑着开口道:“就是因为这里有盗匪。”

一百四十六另一支岳家军!

陈知州不能理解岳翻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认为岳翻或许是一个一腔热血的愣头青,很有勇气,也仅此而已,但是按照岳翻的理解,京城才是真正的虎山,他没有那种勇气留在京城,那里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吉虔二州才是世外桃源。

只要岳翻可以把这里给平定下来。

现如今的吉虔二州还没有到数年之后的地步,宋庭被金兵打的一败涂地,彻底失去了对吉虔二州的控制力,以至于他们的皇太后南逃的时候,都在虔州被全民盗匪打劫了,宋军官兵一旦进入吉虔二州就等于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然后,才被岳飞平定了吉虔二州的匪患,被李纲彻底整治了这里。

而现在岳翻要在区区一百多人的帮助下,完成岳飞和李纲两万多人完成的事情,当然了,现在的吉虔二州还不像岳飞的那个时候,盗匪十几万。

不过岳翻也的确没有想到全民皆匪是这样的恐怖,能让一届知州连知州府都住不进去,幸亏他选择了偏僻小镇作为自己的根据地,然后购置田产,招募流民,恢复生产,训练壮丁,开展经济建设任务,据公孙胜的报告,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已经遭到了七八股匪类或透偷袭或光明正大的围攻,全靠他们奋勇还击,才慢慢奠定了永和岳家庄的名声。

难得的一个有人在建设的小庄子当然会引来匪类的眷顾,但是他们肯定料不到,就算是全民皆匪,也有人想着和平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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