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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远征军-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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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回去?不甘心!要是能嫁给平沙伯的好友,风光的留在这里,到也算是一条出路,于是乎小姑娘就看上了年轻有为的姚崇。
可惜,经历了李晨曦这件事,几年之内估计姚崇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感兴趣了,接过银瓶子灌了几口水,毫不理会宋家小妹送来的秋波,姚崇直接冷淡的询问道:“你家老爷呢?”
对叫差不了自己几岁的年轻宋璟为父还是有点难度的,咬了一下舌头,宋家小妹才委委屈屈的微蹲一下答道:“家父昨夜命下人把各位老爷送到厢房后,夜市回房去睡了,现在还没起来。”
“这个胖子,倒是有些老爷派头了。”
有些好笑的晃了晃脑袋,爬起床,姚崇直接朝厢房外走了去,慌得这宋家小妹又是跟在一旁叽叽喳喳张罗着早饭。
刚走到院子,姚崇正好碰到了崔帕克,站在天井中央,这个黑小子正用冰凉的井水擦洗着脸颊,水珠不断从他黑粗的头发上滴落下,配上他略带愠怒,肌肉结实的黑色脸颊,倒是别具一番韵味。
犹豫了下,姚崇还是忍不住支开了宋家小妹,迟疑的到了崔帕克身旁,小声叮嘱道:“崔兄弟,我知道那一次后你恨我,瞧不起我,的确,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晨曦郡主也许就不至于沦落吐蕃了,可!为兄还是恳请你,帮我多隐瞒一段时间,宋兄是无辜的,他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磨难了,好歹多瞒他几年,让他心里也能舒服点。”
姚崇的话已经恳切到了极点,谁知道崔帕克竟然是满面冷笑,不屑的哼道:“他会内疚?他会难受?哼,他宋璟也不过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无情无义的小人,和你一样,舍不得手上权势,令人恶心做作的冷血禽兽而已。”
“你,你告诉他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在姚崇胸口泛起,猛地抓住了崔帕克的衣领,姚崇恼火的叫嚷着。不过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满是鄙夷甩开姚崇的手,崔帕克更加不屑的叫嚷道。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他宋璟还不是心安理得的回去做他的平沙伯爷!我崔帕克真是瞎了眼了,与你等无情无义之人称兄道弟。”
也难怪这个天竺小子恼怒非常,昨天宋璟的话还真让他感动了可是和盘托出后,宋璟非但没有感动,非但没有痛苦,连一丝感触都没有,仅仅平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宋璟就头也不回去睡了,让满腔热情与感触的崔帕克完全是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
“你这个蠢货!”
听过了天竺小子满腔怒火后,姚崇的怒火竟然是比他还旺盛,径直的推开了崔帕克,姚崇满是焦急的直接朝向后院主人卧室跑去,惊愕了片刻,也是感觉到些许不安,崔帕克也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高加索山脉产的名贵雪松木门被毫不怜惜一脚踹开,在宋家下人的惊叫声中,姚崇毫不客气的闯进了屋子,床上,宋璟似乎还没醒,厚厚的被窝在那里,猛吸一口气,扯着那被姚崇狠狠地掀在一边。
空的!被里仅仅用枕头撑出个窝,此时早已经凉透了。
“出了什么事了?”后脚也是跟着进了来,看着姚崇盯着空空如也的床铺,更加感觉到不好,崔帕克惊愕的询问着。
没有回答,姚崇直接恶狠狠扯住了他的衣领叫嚷道:“马上去港口!”
这么一番折腾,其他的儒兵将官也是惊醒过来,也顾不上宿醉了,十多骑直接跨上马,狂风一样跟着姚崇奔向了港口。
此时的迪拜港还不算大,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十来人就冲进了港内,咋一到停泊区,揪着刚在港口巡查完,茫然无措的差役,姚崇凶狠的吼叫道:“今天都有那些船离开港口了,马上派人把他们追回来!”
“姚大哥,别这样!”也是被姚崇这股疯狂劲儿吓到了,崔帕克几个慌忙抱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回来,惊骇的扯着他喝问着:“究竟出了什么事,宋大哥到底去了哪里?”
“与宋璟这个混蛋出生入死这么久,你还不了解他吗?”还是那么焦急的咆哮着,姚崇无比恼火的大嚷大叫着。
“这个混蛋一根筋,他和我做什么事之前思前想后婆婆妈妈的不同,他完全是跟着感觉中,现在这个混蛋一定是坐船向呼罗珊去了,如果不拦住他,这个混蛋就会疯狂的一个人去抢和亲队伍,他根本是送死!”
一番吼叫,崔帕克完全惊呆在了那里,片刻后姚崇猛地甩开他的手又是冲着倒霉的巡港衙役大喊大叫时候,崔帕克这才回过神来,这小子也终于开了点窍,直接掏出腰牌,满是冷汗的举到了巡港衙役的面前。
“我是河中都护府云骑校尉!今早出航的海船怀疑窝藏了对我大闽不利的重犯,现在马上派快艇将这些船追回来,如果找不到,这个责任就要你来背!”
黑小子这官腔还真是及时,被姚崇吼晕了的巡岗衙役几乎立刻骂着娘跑了回去,还吹响了巡航哨,片刻之后在姚崇等人期待目光中,十六条巡港司快船拉起帆,飞速的追了出去。
到底是快船,清晨出港的六条三十多米大商船很快被撵了上,一个个巡检司大喇叭的叫嚷下,几条船主亦是嘴里骂骂咧咧的停下了船,等候上船检查,不过,还是有例外的。
“老爷!港口巡检司,让停船检查,说是有逃犯!”
一个满头皱纹的唐人老者颤巍巍的从甲板跑到了船舱,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船舱的门,向内询问着,谁知道里面却穿出了无比暴躁的怒吼。
“逃犯?本老爷就是逃犯!停他直娘贼的船,告诉那群港口的走狗,要么把本老爷抓了,要么滚!”
这条船是被贬斥的右将军,蜀王幼子李畴的船,刚刚从从三品将军沦落到新含谷一个充军犯人,就算他皇家宗室身份没人敢把他当犯人,这份失落依旧足以令人发狂,更不要说李畴本身性格就是骄傲自大了。
昨天牢门口自己家主人受了气,老仆人也是知道的,没敢请示第二句,老家伙就直接掂惦跑回了甲板,再没了那股小心翼翼的劲儿,傲慢的对水手叫嚷道:“不用理会,继续开船,巡检司要是不满意,就让他们找蜀王去。”
皇家自有着其威严与霸气,让小船上的巡检司衙役也是无可奈何,反正蜀王府不可能和阿拉伯逃犯同流合污,干脆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大船冲进了波斯湾浪涛汹涌的深海中,又扭头去找停船的五个船主晦气去了。
一群莽莽懵懵的衙役浑然不知道,姚崇与崔帕克要找的逃犯,恰恰就在李畴的船上。
船舱中,蜀王府的奢华体现的淋漓,从墙壁到地板都均匀的刷着名贵红漆,一棵伸出无数枝叶的铜树擎起了明亮的灯火,京师产,类似于后世欧式风格的京师造木桌上摆着全是错银餐具,不过刚刚嚣张跋扈的李畴可没了刚刚嚣张气焰,颇有些悲催的鞠躬作揖着。
“宋司马,宋将军,本公已经按你的要求,打发走了那帮狗才了,咱可以有话好好说了吧。”
已经锻炼的颇为匀称的身躯上披挂着商人才穿的黑色麻布硬斗篷,宽大的风帽下,烛光照耀着半张阴晴参半的脸,不是宋璟还是哪个?
姚崇评价他是一丁点都没错,宋璟就是个直肠子,根本不需要因为李晨曦为他所做的牺牲而内疚惭愧,因为他已经直接打定主意要将她救出来,哪怕为之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至于到了地方如何去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将军,一路回来咱们都合作的不错,希望能继续这么融洽。”
流露出了些许笑意笑着说完,宋璟随意的背起了一直上的紧紧的弩,转身去了窗口看起了海上风景。李畴也终于松了口气,讨好的点了点头后退出了房间,把这间最华丽的船长室留给了宋璟。
不过房间门口,李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恶狠狠地嘟囔一声。
“疯子!!!”
第1095章。混进去
西域丝绸之路,曾经人类历史上最灿烂,最辉煌的一条商路,黄沙茫茫的大漠中,异族的商队牵着骆驼跋涉在一个又一个沙丘间,驼铃叮当作响,驼背上的褡裢装载着令远方的国王公主,王宫百姓欣喜的各种宝物。
丝绸之路的富饶,神秘,与危险,让这条路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浪漫中,往往还夹杂着凄婉,为了安抚这片神奇的土地,曾经有数位中原公主放弃了家乡的美好生活,远嫁他乡,最著名的莫过于当年西汉为了联合乌孙夹攻匈奴,而嫁过去的宗室公主刘细君。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细君公主流传千古的哀伤之曲,李晨曦也曾经阅读过,只不过此时再读,似乎又是别有一番心境,尤其是感同身受的感觉让年轻少女的心都是颤动不已。
历史的滚滚车轮中,许多时候都需要铁血男儿喋血疆场,然而有些时候,也不得不用红粉佳人在另一个战场上为国家扭转逆局,王朝的强盛,英雄的鲜血与美人的无奈,共同编制成了一部完整的青史,有的篇章每每总是令后人唏嘘不已。
从泰西封出发,沿着底格里斯河转走中亚,在茫茫的卡拉库姆沙漠,和亲使团已经跋涉前行了三十多天,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阿姆河,再往前,就是河中都护府所辖地。
大闽的到来,已经给这片荒芜的沙漠带来了不少改变,不少部族沿着绿洲定居下来,来自呼罗珊的闽国商人把商路拓展到这里,以粮食,茶叶换取牛羊,皮毛以及沙漠中珍贵的宝石,矿藏,沿途不少生机盎然的城镇正在生机勃勃的萌发着,居民也用上了大闽的棉布,喝上了茶叶。
不过这里对于来自大闽内地核心的禁军来说,还是太过荒凉,艰难的跋涉令久经训练的禁卫都是士气低迷,更不要说作为和亲公主的李晨曦了,送到恒罗斯城后,这些禁卫就可以返回大闽,而她,却需要在陌生的,荒凉的吐蕃生活一辈子。
李晨曦的车驾中,反复能听到这首细君公主凄凉哀婉的诗词,听着少女同样凄凉哀婉的声音,就算铁石心肠的礼部尚书萧盛都听的有些于心不忍,感慨的骑着马拥到了李晨曦的马车旁。
“殿下,可知解忧公主之事?”
李晨曦的吟诵声戛然而止。
解忧公主是继细君公主病故后嫁到乌孙的和亲公主,在乌孙,解忧公主先后共嫁了三王,为汉匈战争决定时期笼络了乌孙,后来汉宣帝时解忧公主乞骸骨归国,被大汉隆重的迎接回长安,青史留名。
萧盛这一句就是为了给李晨曦一个希望,虽然这个希望也是残酷无比,听的李晨曦一愣后满是苦涩的摇了摇头。
解忧公主出嫁时候年刚及笈,豆蔻年华的少女,历经了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回到长安后已经是鹤发鸡皮的垂垂老者,而且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再回去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李晨曦的苦涩尤为的浓郁。
尽管饱含着苦涩,和亲车队的车轮依旧在满天沙尘中,滚滚向前。
不过挺拔着身躯端坐在雄骏的阿拉伯战马上一个个禁军卫士,却浑然没有注意到,就在车队不远处另一从沙丘的后面,十多骑骆驼同样也在艰难跋涉在黄沙之中。
披着一身几乎与黄沙同色的长长风衣,偶尔间抬头眺望一下天空,宋璟重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他也算走运,在波斯湾另一端的特拉港登陆后,告别了倒霉的李畴,宋璟正好遇到了不少同样到大闽的阿拉伯人,其中,就有他认识的。
闽人打开了西亚的大门,别处民族疯狂涌入后,同样也有不少阿拉伯人向大闽涌出,去寻找丝绸国都的美好生活。
阿拉伯商人可曾经是古代世界商贸的重要一环,这些西亚的大胡子甚至在中唐到南宋几百年间大量抵达广州福建一代与华夏商贸,甚至在南宋末年一度掌控了广州沿海,这些人与大闽联通后,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沙漠中的贝都因人酷爱自由,打仗勇猛,奋不畏死,自然也成了商队护卫,保镖的最好人选。
宋璟到过得地方不少,在库姆城时候还有担任同里镇防守都尉时候,都曾认识不少过往的阿拉伯商人与贝都因佣兵,这一次遇到的,就是曾经在沙漠中因破家而流落同里镇街头,最后被宋璟介绍来东方工作的一个叫阿塔的氏族酋长。
十来个佣兵全都是他同氏族的男丁。
正好这伙人从新函谷保护商队一直到了特拉港交工,没什么新工作,宋璟就把他们全都雇佣了,跟着他直插兴都库什山脉,来到中亚。
虽然不是一个人劫和亲队伍,变成十三个,不过这其中还是透着疯狂,劫掠大闽的和亲队伍啊!!!
长途跋涉后,塔拉库姆沙漠边缘,绿洲开始多了起来,傍晚和亲使团也是停靠在了一处绿洲城镇边,补给休息,十多个禁军在禁军校尉喝令下去城镇采买,剩余人则是在城镇边缘扎起了帐篷来。
大车以及公主的座车一律安置在营地中心,周边则是层层叠叠的帐篷,甚至最边缘禁军还用骆驼与大盾设置了一圈围墙。
和亲使团所携带的财物甚至比一个小国都值钱了,虽然打劫大闽使团听起来很疯狂,还是有不少穷困部落乃至于中亚小国起了歹心,三十天的路程,禁军将士至少打退了三次大规模进攻,至于零星过来抢掠的盗贼?一颗颗脑袋在大闽骑兵的马脖子上挂的快如同葡萄一般了。
使团营地南方。
沙地中,一缕沙子被悄然掀开,露出了下面几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向守卫森严的营地探望去,佣兵头子阿塔还是忍不住惊骇的扭过头,用他不太纯熟的唐语询问着:“宋都尉,打劫使团可不是个好主意,你真决定要去抢吗?”
撂下望远镜,宋璟宽厚的脸上却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兄弟,都说了多少次了,不是去抢!我一个相好的宫女在这次和亲队伍里,咱们只是去把她接出来!”
“抢姑娘,这不还是抢吗?”
阿拉伯文化中,女子也是丈夫的一种财产,阿塔还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他白头巾下满是风霜皱纹的脑袋,听的宋璟终于牙疼一般的扭过了头。
两个文明间的代沟,还是不要与他去争辩了!
争论的时候,最边角放风的贝都因佣兵忽然一声呼哨,太阳逐渐落山,已经变得很暗的绿洲边荒草滩上,十来个大闽禁军牵着骆驼拖着水与面饼肉干等食物的影子忽然晃动的出现在了那里,看的神经一紧,宋璟赶忙是捅了捅身边阿塔,急促的说道。
“该我们了!”
不到片刻时间,拖着补给的禁军队伍后面,忽然多了三个牵着骆驼茫茫懵懵的“唐军将士”,走在最后的那个禁军有些愕然的回过头,却正好看到一张戴在大闽制式头盔下,一张方方正正的唐人脸颊对着他傻笑着。
“嘿,兄弟,走慢了点,抱歉抱歉!”
带点河南味标准的唐音打消了禁军的疑惑,不过一面走着,一面这家伙还在一肚子疑问,出来办差时候,有这个家伙吗?
“水两桶!麦一袋,肉羊两头,丁团火头军回营一二三四……八个。”
营门口,负责宿卫登记的禁军哨兵亦是犯了糊涂,明明记得这个营出营时候才五个,怎么回来多了三个人?
眼看着卫兵狐疑的目光,还有挂在骆驼脖子下,狰狞的沙盗脑袋,阿塔那满是褶皱的脸,冷汗流淌的跟小溪似的,藏在头盔下的头巾早就湿透了,就在这个贝都因佣兵心脏狂跳中,巡营哨兵终于还是败在了宋璟那张刚毅大脸上憨厚的笑容下,无奈的向里一比划手。
“快点去做饭吧!公主要的麦香羊肉,已经等急了!”
一面宋璟三个牵着骆驼向里面走,一面还能听到那个巡营队长纳闷的自言自语。
“老子明明记得是五个啊?”
头盔压的很低,听着公主两个字,宋璟脸上压抑不住流露出无比兴奋与复杂的神态。
其实大闽各处军营都差不多,早已经不完全是汉人,甚至华夏人,禁军中这两年同样招募了不少天竺人波斯人,阿塔两张外族脸颊在军营内根本不稀奇,至于在大闽军队内服役过好多时间的宋璟,更是轻车熟路。
熟稔的跟着火头军钻进了大军后厨,带着俩冒牌货熟稔的宰杀着刚买回来的山羊,宋璟甚至还跟刚刚过路的几个大兵开起了军人才懂的玩笑,忙碌了差不多快帮个使臣,抱着大锅把麦呼呼炖羊肉分发到丁字团中,别人一个不注意,宋璟已经沿着帐篷边的黑暗迅速向中军溜了去。
“晨曦,等着我!”
探头从黝黑的帐篷后出来,眺望着大车堆成的中营,宋璟捏紧了拳头喃喃自语着……
第1096章。暴露
一堆大车凌乱的围成了个圈子,夜色中显得阴森森的,不过防备却不弱,成群的武士腋下夹着长矛,巡逻不止,每个入口都有重甲防护。
可以说整个使团,也就有李晨曦一人是最重要的,所有人都死光了,她一个人抵达吐蕃,依旧能免去一场大战。
十一万吐蕃人南下,对于此时远征作战的大闽,无异于一场灾难。
从外面混进来容易,可如何混进这里,却是眼前一大难题,趴伏在距离最近的帐篷后面,宋璟已经等候了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铜墙铁壁却连一丝缝隙都没露出,急得宋璟抓耳挠腮,不住地嘟囔着。
“晨曦啊!晨曦!平日你不是最有本事吗?保佑你家宋大哥,赶快想个办法让我好混进去啊!”
别说,李晨曦似乎真有灵一样,没等宋璟念叨完,莎莎莎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让宋璟猛地扭过了头。
十多个火把左右照耀着道路,两个戴着高帽的大厨子颇为傲气的端着两个滚圆铁罩子,五六个火头军则是低着头捧着其他菜肴快步跟在后头。
虽然狠下心把自己女儿远嫁吐蕃,武媚娘终究是个女人,没有狠心到灭绝人性,尽管大闽不允许技术外流,纺织工,医官,养蚕的丝工乃至于厨师,武媚娘还是精心准备了十多人,生怕李晨曦哪儿受了委屈。
这两位就是宫廷大厨了,眼睛朝向天上,一个印度佬一个波斯佬浑然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又多了个拿着泔水桶的跟屁虫。
“站住,口令!”
几辆大车中间的间隙缺口,几个甲士雕塑一般的堵得严严实实的,一个浑身精铁,就连头盔都延伸出半边铁面具扣在脸上,仅留出两颗眼睛空缺的世家子弟军官傲慢的把横刀挡在了前面。
对视了一眼,两个厨师界的精英很是不耐烦的异口同声叫嚷道:“肯德基!”
“麦当劳,进吧!”
对正了口令,那世家子弟军官轻佻的摆了摆手,门一样的甲士终于也门一样的向两边退去,让开了一条道路。
瞳孔中流露出喜色,宋璟赶忙也是抱着泔水桶撅着屁股屁颠屁颠跟在后头,可眼看也要跟着火头军们混进去时候,冷不丁脖子却是一凉。
“你是谁?”
横刀比着宋璟脖子,把他硬生生推向后头半步,那个世家子弟军官狗一样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一双铸铁后面的眼眸狐疑的大量着宋璟面无表情的脸。
“报告长官!”
神情一紧,宋璟一个立正,赶忙恭敬的大嚷起来:“标下丁字团下伙厨兵梁大牛,见过长官!”
好像对那个世家子弟也不太待见,天竺大厨不耐烦的在前面催促道:“都尉,晨曦公主要的是麦香羊肉,要的就是羊肉带着麦香最鲜嫩的时候,你这耽误了时辰,公主怪罪下来……”
听着威胁直言,世家子弟军官似乎也真受用那样,无奈的收回了刀,一面不耐烦的向回走着,一面恼火嚷嚷着:“口令!”
“肯德基!”很是爽利宋璟又是一个挺胸,谁知道这三个字出口后,气氛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几个回过头的大厨,火头军惊愕的看着他,那个世家子弟也是惊奇的回过头,旋即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横刀敲打在肩膀,又是转了回来。
“梁大牛,口令是什么?”
围着自己转着圈,军官玩味的问着。
感觉仿佛两块冰在自己身上,后背来回擦去,脊椎骨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宋璟强迫自己保持镇静,抱着泔水桶的胳膊又是紧了紧,微微低下头,一副慌乱的语气赶忙申辩道:“那个,都尉大人,小的要去服侍公主,一时紧张……”
“少废话,口令是什么?”
失去了耐心,军官的铁头狠狠撞在了宋璟脑门喝问着,一刹那,全身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宋璟也是低声咆哮起来。
“口令就是……吃翔去吧!”
咣的一下,半桶泔水被宋璟结结实实的扣在了世家子弟哥猝不及防的脑门上,捂着他脑袋,宋璟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用了出来,嘶声竭力的对着内圈大声吼叫着:“晨曦,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来!!!”
喊完一嗓子,又是一拳头呼在泔水桶上,宋璟撒腿儿就跑。
脑袋蒙在桶里晕了半天,好不容易合着剩菜烂肉酸面条把桶拿下来,还有半个死老鼠挂在头盔上,那世家子弟军官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嚷了出来:“都愣着干嘛,给老子追,宰了他!”
“可,他口令对了啊?”
身边甲士呆愣着问着,不过眼看着半条老鼠尾巴还当啷在面具前世家都尉那杀人一般的目光,甲士又是一个激灵猛地吹响了哨子:“入侵者!传萧都尉令,宰了他!”
隆隆的沉重脚步声,一大群铁甲禁卫绝口的黄河一般,怒吼着从内营,冲了出去。
营帐中,熟睡的李晨曦似乎感觉到什么一般,赶忙从车内的软榻翻身站起,快步跑向外面,就在临近车,跳下来的礼部尚书萧盛却是猛地拦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李晨曦惊愕的询问,招手叫过来个侍卫听他耳语了两声,老萧盛又是恭敬的抱拳一礼:“殿下勿忧,几个小毛贼而已,贪图使团财帛,混进来偷盗,侍卫们会处理好的,请殿下回榻等候。”
“蟊贼吗?”
忽然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李晨曦又是兴意阑珊的回了车驾。
却没有萧盛说的那么轻松,送走李晨曦后,老萧盛也是快步到了缺口,那儿,头上挂着死老鼠的世家子弟军官尚且惊怒连连的叫嚷着:“甲队三伍,东南!四伍,东北,绝不能放过一个角落,说你呢!还不他娘的快走……呃,叔父大人!”
“小侄拜见叔父。”赶忙变成个乖猫,抱着拳,萧家都尉在老萧盛面前就是一个大礼拜下,卡在他头盔上那死老鼠以及难闻的异味却熏的老萧盛直皱眉头,往身后退了两步,这才阴沉的问道:“什么情况?”
“一个唐人试图要混进去,不是后变的唐人,是河北唐人!应该是那位的麾下!”
萧家都尉的回答更加令老萧盛皱起了眉头,思考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算了,别去追了,多注意点就行,还有,弄掉你头上的脏东西,你是萧家家主的儿子,别丢我萧家的脸!”
说着,萧盛满面阴沉的回了内营,满是惊愕的伸手在脑门上抓了一把,却抓的一手腐烂老鼠内脏,恶心的摔在地上,都尉萧啖简直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都尉,怎么办?”一旁的甲士又是焦虑的问起来,萧啖却是满肚子火气的喷了回去:“没听到和亲大使命令吗?马上撤兵,各部严防死守,绝不能在出什么差错!”
“喏!”
喷了一脸唾沫的甲士又是赶忙吹响了撤军号,不过余怒未消的萧啖再一次恼火的加了一条命令。
“命各军军主点名核查,缉拿奸细!”
“喏!”
…………
另一头,三下两下绕过了挡路的帐篷,一个飞脚踹到了刚从路口冲出来,还没来得及看的一排重甲禁卫,看他们多米诺骨牌一样趴地上后,踩着他们的后背,宋璟一溜烟的向外营溜去。
“快,别让他跑了!”
火冒三丈的重甲禁卫蜂蛹着从营口跑过,喷了一脸灰的左右将士禁不住气的直骂娘,帐篷后面,隐秘的瞥了一眼,宋璟则淡定的刷起了马桶。
几个马桶归位,内勤兵愉悦的小调中,低着头宋璟又是朝向来的方向走去,打算和两个阿拉伯佣兵倒霉蛋回合去。
谁知道刚走没两步,嘹亮的喊声忽然在营地内炸响。
“全体兵丁,放弃手头所有任务,立马到所属队正出报道点名,胡乱游弋者,一律拿下!”
眼看着举着红旗骑马在营内狂奔的铁甲禁卫,宋璟禁不住一脸悲催,这下坏菜了!
“还愣着干嘛!点名了,赶紧走啊!”
刚刚一起奋战刷马桶,好心的内勤兵战友,拽着悲催的宋璟胳膊,就一道向帐篷奔去。
“达鲁不花!柳大柱子!仉二愣子!”
抱着厚厚的点名册,长着一张葫芦脸的队率带着一股浓郁的山东口音,一个一个的呼叫着名字,被点到的将士也是大声答应下,站到另一堆。
身边人越来越少,宋璟也是心急如焚,尽量的往后缩着,让别人的肩膀挡住自己,可一声声吼叫,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眼看着自己就要暴露出来,哀叹着,又是朝向马桶挪了挪身子,宋璟再一次做好了准备。
“梁老野!”
“到!”
洪亮的吼声中,连刚刚的马桶兄都出了列,就剩下七八个人,暴露已经在所难免,弯下腰,宋璟伸手拎起了马桶提手。
可就在他刚要用力拎起泼出去的时候,一只干净有力的手忽然猛地按住了他手背,把马桶按了下去。
“跟我走!!!”
第1097章。响马李手仓
注定这个队免除了金汁浇头的灾难,点完最后一个将士的名,队正抱怨着上头屁事儿真多的唠叨中收起了本子,而其余将士亦是疲倦的四散开来,该巡逻巡逻,该休息休息。
唯有刚刚那个拉着宋璟来点名的内勤兵小子探头探脑惊愕的寻找着,刚刚那个好心的小老哥怎么不见了踪影?
闹出了一番风波后,和亲使团可算度过了个平安的夜晚,再没出任何的差错,次日一大早大军就全被叫了起来,收拾好篝火与行李,再把大车赶成两列,日上三竿,方才迟迟的又一次朝向恒罗斯城发起了远征。
马蹄子重重踩踏在松软的沙漠上,一处原本是帐篷的地方不断向下塌陷着,不一会居然被震出了个小坑,好一会,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坑忽然又像活过来了那样,猛地向上冒出一丛沙土来,露出了宋璟憋的通红的方正大脸。
扶着流沙簌簌往下直掉落的坑壁,蜷曲了一夜的宋璟艰难的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顶着浓郁的烈日,没等他**两下呢,坑内忽然又是很恐怖的猛地伸出一只手来。
“嘿,兄弟,搭把手!”
回过身把手握上去,宋璟咬着牙的嘿呦吼声中,又是从坑底拽出来了个颇为年轻俊郎的小伙子,也是一套禁军制式盔甲,大了一号的头盔下,一张很是帅气的脸颊给人一种独特的阳光感。
此时,这小子也是脸色憋的通红,出了坑,真如同到了天堂一般大口大口**着沙漠里灼热的空气,一面还悲催的指着宋璟叫嚷道:“不是我说你,兄弟,你真该减肥了,挤死本王了!”
这下宋璟就郁闷,老子明明已经瘦了,好不好!
这儿已经距离沙漠边缘很近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汹涌奔腾在中亚广阔内陆大草原的锡尔河已经展露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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