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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大文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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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下马步行,马儿牵在身后,待得气息平静下来,时不时低头啃食着地上枯草根。祝文仲此时由祝强祝壮兄弟驾着前行,速度也是不满,左腿伤口已经用破布条简易扎紧,稍稍止血。祝文仲自己早已因为流血过多头晕眼花了,迷糊之际嘴里还念叨着:“回家。回家。”
听得祝文仲呢喃之语,同乡众人皆是黯然落泪,脚步不免都快了几分。
骑马步行连走几日也未见到一个鲜人,尽管如此也是昼夜皆在行进,不敢有丝毫拖沓,粮食也是吃尽了,只有杀马切碎活吞,更是没有时间埋锅造饭。
不是敌人追不上,实是鲜人胜利太大,俘虏就有十万不止,主将高破虏也是尸首齐全横在了扎里河面前,加上鲜人损失更是惨重,死亡的就不下七万,受伤的更是难以统计。二百万人口的鲜人,出征十七八万精壮男子,伤亡至少十万以上,鲜人生存艰苦导致命短,一般三十出头便已经算老,此番十万精壮损失,怕是五十年也补不回来。跑了万人也就跑了,实在无力再追。
刘迪忽见前方出现了一队车马,千人左右,看着旌旗上的华文,长出一口大气,这是华军运粮队,显然还不知道前方惨败,还在往前线运粮。终于是逃出升天了。
慢慢往南,草地渐渐已有绿意,春天已经进了中甸草原了。这也是鲜人这个时候必须迎战的理由,再不战,这北迁的牧民回不到牧场,牛马羊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不用战,鲜人就要饿死无数,死伤只怕比一战还多。
战争总是残酷的,对谁都一样,胜负只在战略上,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人,不论多么骁勇善战也是苦难的。
喝上几碗肉汤祝文仲也是从半昏半醒中清醒了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腿,拆下包扎的破布,里面已经烂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祝文仲摇了摇头忍痛把破布又绑了回去,支起一根木棍,慢慢的站了起来,旁边大壮马上上来搀扶住祝文仲。
不到半个时辰,队伍扔下马车车厢以及所有辎重,带着能带得起的所有食物再次出发了。
第十章 夏日炎炎
第十章夏日炎炎
承平十九年夏,祝家庄依旧环抱着郁郁葱葱,沐浴着富水清河,族人生活虽然艰苦,但也算是丰衣足食。
承平十五年上甸惨败,对于祝家庄来说是损失了七八十口的丁壮,四年时间已经过去,伤痛渐渐埋藏进了人们的心中不再表露。
对于大华朝廷来说,惨败带来的是国库空虚,皇帝颓丧,几年都不怎么上早朝了。惨败的原因就是主将高破虏临阵畏敌,没有抓住敌人兵力空虚的时机畏缩不前。高破虏畏罪自尽,高家上下,男人发配大同军中终身戍边,女人直接打入教坊司为奴,一家大小永世贱籍不得翻身。副将刘迪升任大同镇总兵,又从中原内地抽调二十多万“精锐”补充三边。
国家还是那个国家,三边还是那三个边镇,一城未失,一地未丧。东北真人匪乱日重,正北鲜人冬季依旧南下劫掠,西北厥人气焰日渐嚣张。
“二伯,你说那鲜蛮真是如此凶悍?”祝振国六岁了,已经蒙学写字了,两年前二伯回家之后,祝振国每日无事便缠着这个二伯父聊天。
“国儿,鲜蛮凶悍不畏死是真,但是这世间哪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只是他们知道不胜就是全族灭亡,哪里还会惜命。”祝文仲坐在椅子上抚摸着齐根而断的左腿根,面色实在是说不尽的悲凉,只有看到这个幼小侄儿的欢笑才能让他仿佛感觉到一点希望。
“二伯,那别人都说要不是高将军临阵畏敌,此战本来是可以取胜的,这是不是真的?”作为有着现代灵魂的祝振国,还是有自己一番见解的,心中实在对战争的内幕充满了好奇。只是这二伯刚回来的时候大多时候一个人静静坐着一言不发实在是难以下嘴去问,这两年祝振国几乎天天来陪二伯说话,二伯心情慢慢也转好了不少,也大概知道二伯看开了不少,此时才试探性的发问。
“国儿不要听人瞎说,高大帅是真汉子,临敌不惊,布置有方,从始至终都在阵前伫立,兵败也不逃,举剑自刎,对得起家国,对得起将士。”祝文仲心中对高大帅是无比尊敬的,不止是因为高破虏是这次战争的主将,更因为在大同戍边时候高大帅就爱兵如子,多有贤名。
“那为什么大华还会输给鲜蛮呢?”祝振国不懂的问道。
“国儿,其实二伯也想了许久,非战之罪也,实人之祸。我们没有做好准备,以为有人有粮就能打胜仗,实在是大谬。国儿以后行事要谋定而后动,不论何事要做好一切准备才能开始。”祝文仲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武夫,脑子里还是有很多智慧的。
“哦,国儿知道了,一定要做好准备。”祝振国是真正的恍然大悟,对这个二伯也是更加佩服了,原来以为这二伯不过是一个乡下地方出去的小军官,没想到还真是有大见识,一句话就说中了一般人看不到的重点,也解开了祝振国的疑惑。
“国儿书读得怎么样了?”旁人若是问战事,祝文仲肯定是懒理会得,问多了说不定上去几巴掌,这次是自己这聪慧的侄儿问起这事,祝文仲也耐心多说了几句,见到侄儿不问了,马上岔开话题。其实不是祝振国不问,实在是这几句祝振国就已经大致明白了,心中疑惑也解开了。
“读书太简单,侄儿一岁多奶奶就教识字了,现在夫子教的侄儿早就会了,侄儿比刘老夫子都懂得多。”祝振国随意的吹吹牛显出孩童心性。
“国儿聪慧,将来必是大才啊!”祝文仲大笑道。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这侄儿与一般人不同,聪慧过人。对于后面吹牛比夫子都懂得多,祝文仲也是不计较,只当小童不知天高地厚,当成笑话来听,也是听得哈哈大笑。
两人相视而笑,笑了一阵,祝振国突然道:“二伯,我想学武。”
祝文仲笑声戛然而止,低头看着祝振国,缓缓道:“国儿学好文即可,学武没有什么用场,我们家以后也不会有徭役了,不需男儿再去当兵了。”
虽然说出了不让侄儿学武的理由,但祝文仲心中真实的理由并不是这个,亲身参与了世间最惨烈的厮杀,心中再也不愿意亲近之人经历这人间地狱了。自己更是也不想再碰这冰冷的刀剑弓弩。真真是想不得一个个在自己身边倒下的兄弟手足。
“侄儿学武强壮自身,富水上游匪寇渐多,将来若是碰上也能自保。”祝振国还想说服二伯教自己习武。
“祝家要是轮到你对付匪寇了,这祝家上下就不剩下什么人了,学武之事以后别再说了,万万不准。”祝文仲表情严肃厉声说道,语音中还带有军阵练出的凛然气息。
祝振国也是被这气息吓了一跳,谄谄一笑,算是讨好过去了。又道:“二伯,我去给你拿拐子,太阳下山了,外面有凉风,我们出去庄口大树下坐坐,好多族人都在那里乘凉的。”
说完祝振国马上拿起一旁的拐子送到祝文仲手边,祝文仲心中实在是不愿意出门,这两年来如果不是要出去看望战死兄弟的家人,几乎从来不出门。但是看到侄儿送上的拐子与侄儿清澈的眼神,只有叹了口气接过拐子站起身来。
走在前面的祝振国心中很是高兴,这二伯慢慢走出了心理阴影,以后也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一大一小两人慢慢走到庄口大树下,树下有庄中石匠凿的简易石凳,本已经坐满了人,看到两人到来,连忙有人让出了位置。祝振国安排二伯坐下,自己坐在一边,手中还借来了一把蒲扇,一边扇着自己,一边扇着二伯,嘴中冒出一句:“这天气还真是热啊。”
两人坐得不到一刻钟,身旁便聚集过来二十几条壮汉,有打着赤膊身上疤痕纵横的,有穿着短衣脸上看不清原本面目的,个个都对着祝文仲抬手抱拳叫着大哥,虽然众人年纪不一定是祝文仲最大,但是个个口称大哥,这些人都是原本一起回来的军汉,听人说两年不出门的祝文仲出来了,个个都马不停蹄的聚了过来。
祝文仲也是拄拐站了起来点头回应,众人也是喜笑颜开,嘻嘻哈哈的聊着,只是祝文仲却还是不言不语。虽然不言语,但是祝文仲高大的身材就算佝偻着腰背拄着拐子也是鹤立鸡群。
过得片刻,远处走近了两条大汉,也是人高马大,头前一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大笑:“哈哈,听说大哥出来纳凉了,我说来看看真假,远远观瞧,果然是大哥在这里。”
来人正是原本的军汉祝强,后面接着到的便是他的胞弟祝壮。祝文仲见到祝强来了随即开口道:“你这泼才,说这话是挤兑谁听?”
“呵呵,大哥大哥,别无它意,就是以为别人说假,赶来看看,大哥误会。”口中说着误会,但是这满脸笑意却是出卖了他,刚才这莽汉显然就是挤兑自己大哥两年都不出门,窝在家中当小媳妇。
文仲怒上心头呵骂道:“你这杀才,老子当初就不该伸手拉你,就该让那蛮人一箭射死你这狗杀才。”说完这句话文仲仿佛又像是想起什么,心头突然难受起来。
看到文仲本来稍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祝强以为自己真惹大哥生气了,立马不敢接话乱说。还是祝壮心中了然,接道:“大哥今日兴致好,我这便遣人回去准备酒菜,今晚不醉不归。”
众人听了都轰然叫好,纷纷附和。祝文仲被这一打岔,心中事情也放了下去,说道:“你回家能准备多少酒菜,把众兄弟都叫来,去庄内酒铺子备上几桌。”
众人更是兴致勃勃,回乡两年还未聚齐过,这算是第一次了。各自都喊着自己去叫谁谁,也有叫着自己去通知酒铺子知晓的。祝文仲看着众人散去,默默叹了一口气,喊住正要离去的祝三道:“三儿,你将我这宝贝侄儿送回去,免得在外玩野了。”
祝家庄叫祝三的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祝文仲叫的这个祝三正是当年在自己身边勤务的军汉祝三。祝三答道:“大哥放心,一定将这文曲星儿安全送到。”
祝三虽在众人中显得有些瘦弱,但也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一把抓起正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祝振国,接着抱入怀中,大步走开了。祝振国原本还想着一起去酒铺子见识一下这群汉子的同袍兄弟情,这一下算是只能作罢了。
后面还听到祝文仲喊了一句:“三儿,叫我三弟支些银两与你。”原来是出门时候祝文仲没有带银钱出门,怕等会身上没钱付酒账。
身旁还剩几人准备上来搀扶祝文仲,祝文仲甩了两下手支开了几人骂道:“老子骑马杀蛮的时候你们都在老子后面吓得屎尿都禁不住,现在却以为老子路都不能走了?”
说完祝文仲倔强的撑起拐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起来,步子还相当不慢。众人跟在后面也是苦笑。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祝振国被祝三送了回来也就没有在出门了,吃过晚饭,四叔祝文远无事考校了一番祝振国的蒙学《三字经》,祝振国早已经是倒背如流了,祝文远微笑点点头,心中心情大好,两年前祝文远就已经中了秀才,一直在准备明年的秋闱,也就是举人考试,考中了举人那就用资格做官了。
而大爷祝文广已经考过一次举人了,没有上榜,依旧在县学苦读,而四爷文远也刚刚中了秀才变成了大爷的同学,文广经过了一次失败,读书更是用功了,几本无事不回家里来,而四爷文远倒是经常回来转悠。
祝振国左右无事,心中总是想着怎么叫二伯教自己习武,读书现在对祝振国来说太简单了,习武才是他更感兴趣的事情。在现代时候电影电视熏陶过多,那个孩子小时候都会或多或少有着将军梦,更有着武侠梦,武艺对他来说兴趣实在太大。
再加上近些年时局动荡,匪寇也横行了起来,富水河其实就是五百里富水湖连接大江的支流,祝家庄就在富水河的下游,离上游富水大湖三百余里,下游大江只有一百余里。最近湖匪猖獗,劫船杀人不说,还时不时上岸打家劫舍,势力是越来越大,卫所根本不敢管。大江之中也是有江匪作乱,平时在家,没事就上江中劫船的贼人也是多了起来。
世道是不太平了,所以更坚定了祝振国要学武的心思。
古代夜晚实在是没有什么娱乐,大城镇还好,祝家庄这乡下地方完全是天一黑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全部都是虫叫蛙鸣,晚上天黑祝振国是从来不读书的,实在是油灯昏暗怕得了近视眼,家人也是多有放纵,随他自己意愿。半夜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祝振国耳朵里突然听到外院开大门的声音,看来是二伯回来了,管家祝有金开的门,将酩酊大醉的祝文仲扶了近来,屋外几个破锣嗓子纷纷大叫告辞。
祝振国爬来起来,自从五岁之后,祝振国怎么也不肯随母亲一起睡觉,奶奶祝蔡氏只好给祝振国单独开了间厢房。所以祝振国穿衣起来也无人阻拦。
祝振国穿好衣裤出门来,文仲已经进了内院,拐子已经提在祝有金的手上,文仲整个人都耷拉在祝有金身上,祝有金十分吃力的慢慢走着,实在是祝文仲太重了。
“二伯二伯”祝振国上前拉了啦祝文仲的手,祝文仲微微抬了抬头,显然还未睡着,只是身体嘴得发飘。
祝有金终于是把文仲扶进房中床上,打来热水给文仲手脸擦拭了一下,祝文仲又努力坐了起来,对着祝有金道:“金叔睡去吧,我无事,稍后就睡了。”
祝有金应声:“二爷无事就好,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酒,小人先下去了。”
祝有金出了房门,祝文仲突然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家伙,带着酒气道:“你这小子还在这里作甚,速去睡觉。”
祝振国不接二伯的话茬笑着说道:“二伯不是好汉,送你回来的人都个个精神抖擞,只有二伯喝得烂醉如泥。”
“你这小子还知道什么好汉不好汉,某家久不饮酒,酒量实在是下降得厉害,今夜弟兄轮流来敬,哪还吃得消,能醒着回来就是不孬了。”文仲许是喝多了,像是跟小孩子一样置气说道。
“二伯不孬,不孬。孩儿过不得几天也要去县里考试了,考过就是童生了,肯定是整个县,乃至整个府郡最小的童生。要是考过了二伯就没有好处给侄儿?”祝振国还是想着怎么能学武的事情。
文仲未多想,以为小侄儿是来讨些彩头的,笑道:“你要是今年真考了童生,二伯必许你一个大大的好处。”
“二伯说话算数?”祝振国有些惊喜。
祝文仲回过神来想起了今天的事情,马上又说了一句:“学武不行,其他都可。”
“学武为何不行?”祝振国心里憋屈,哪里知道这古人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学武就是不行,不要多说了,回屋睡觉去。”说完祝文仲大手一挥,接着脱正要脱下长衫。
祝振国只得悻悻的离开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心中还在想着如何说服自己的二伯教自己练武,出门便坐在了门口台阶上。
不到一会祝振国似乎听见了二伯房间里传出了很微小的抽泣之声,似乎又在努力的克制,祝振国也是叹了口气,心中想到也许哭完这一次一切就好了。
祝振国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回了自己厢房,躺下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好处就是让自己生物钟无比的健康,每天早上什么时候天亮自己就能什么时候醒来。
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祝振国才推开房门就看见二伯已经在院中洗涮了,看到这一幕祝振国心中大概是明白了些事情,会心一笑。
祝文仲看到侄儿也起床了道:“国儿赶紧洗涮一下去吃点东西,一会要好好读书去。”文仲说这些大概的意思就是好好读书,别没事想着学武。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重文轻武,即便是文仲自己身手原来也是军中翘楚,但是心中还是有着这样的既定观念,文学好了能兴家立业成人上之人,武学得再好亦不过是一介武夫,大多时候没有什么用场,悲惨时候甚至都养不活自己,古话穷文富武是有道理的。
祝振国心中明了道:“孩儿这边去读书。”
虽然这样说着,祝振国心中却又有了一计,等童生考试过了马上实施。既然学武没有人教,那么自己来,先练身体,把身体练强壮了总是有好处的,也为以后习武打下根基。别的不说,仰卧起坐、俯卧撑、平板支撑,负重跑这些门路上一辈子还是知道不少的。其实说白了也是苦肉计。
童生试主要是考的还是死记硬背与默写,其实就是填空题,叫做帖经。主要都是四书五经里面的句子摘出来填空,要求学子对几本书倒背如流。对于聪明人来说不难,对于愚钝的人来说也是登天,还要肯下苦工去背,背了也要能默写,默写了还要求字要好看,对于一般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也是很有困难的。
童生是可以用钱捐的,祝振国的父亲祝文斌便是捐的童生,这一类人叫做监生。但是到了秀才就捐不了了,只能硬考,当然也不排除有权有势有办法的。
第十二章 童子出门
第十二章童子出门
六岁孩童考童生的,大华上下五百年也是没有过的,所以大爷文广为祝振国报名的时候就引起了县城一片轰动,六岁考童生,如果真是考中了,那还不得是大华第一天才,真正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了。
祝徐氏打点好简单的行李,用小格篮子装上了笔墨纸砚,仆人把考试要用的东西一应搬上了马上,四叔祝文远抱着祝振国上了车厢,一个小厮在前头牵着马车前行,后面跟了几匹驽马,马上坐着几员壮汉,正是祝强带着几个军汉骑着庄里的驽马,也配了短刀。显然是二伯吩咐的事情,世道是不一样了。去县城不过十几里路,还是修得很好的驰道,有马快走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情,可见祝文仲对这个侄儿的宝贝了。
祝文远怕侄儿受不得颠簸,一直丰富赶车的小厮慢一点,虽然驰道修得很平,不免也有石头与车辙,马上也只是普通马上,走快了也是有点小小颠簸的。
车外祝强无事驱马并驾在车厢窗户旁笑道:“小公子能不能考得过童子试啊?”
“考得过,不就是背诵默写,还给前后文呼应,这太简单了。”祝振国是真有信心,自己不仅书经背得熟练,前世就学过毛笔字,今生又练了两年,虽然不说字写得多么漂亮,但是在十几岁少年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小公子这么厉害,不知道小公子会不会作诗啊,要回作诗那就是真真文曲星了。”祝强是逗小孩子玩儿,没想祝振国真去作诗,六岁孩子能作诗那就是妖怪了。
“强叔,作诗有何难…,随手就有。强叔是想我以什么作诗?”祝振国也是有心显摆起来。必须要开始显摆了,只要显摆成功,将来说服二伯教自己习武也是多一份说词,更多些底气。
祝强没想到这小公子还真敢作诗,一时间也顿住了,祝强是大字不识三个的汉子,突然叫他出题作诗,那还真有点为难,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车内的祝文远倒是有点惊讶,自己这侄儿虽然平日里很聪慧,什么都不点就透,读书也是事倍功半,但是还从来没有听他作过诗,不由来了兴趣接道:“国儿既然要作诗,那就应景,以这路边树木为题怎么样?”
祝振国心中一想,这有何难,上辈子读了十几年的书不是白读的,朗口就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花丛都不见。”这首诗本来是郑板桥咏雪的,末句本来是“飞入梅花都不见”,凸显大雪纷飞,只有梅花屹立的风骨。被祝振国这么一改,,直接就是说树叶掉落了,意境虽然是少了,显得颇为平常,但是也正好符合了祝振国六岁儿童的身份。
诗虽平常,但是祝文远却连连叫好,引得旁边祝强也连连鼓掌,这侄儿当真是天生就是读书的材料,心里是高兴无比,更有了考校之心,更是希望侄儿能带来另外的惊喜,正值中秋刚过不久,路边桂花香气扑鼻,祝文远又道:“国儿大才,再以这路边桂花为题来一首。”
这回祝振国没有想着抄袭了,自己想了一会儿慢道:“四叔,孩儿填了一曲浪淘沙,四叔品鉴一二?”
祝文远一听,还能填词,这真是了不得,兴致更是盎然:“国儿还会填词,真真是不得了,了不得,快说快说。”
祝振国也不卖关子,难得有机会表现,郎朗道:“叶落难飞还,到秋哪般,西风不晓分离难。念得细雨无日夜,有心何安。
点桂香几番,数日阑珊,只待来年月再圆。又等香风无声寐,再见可难?”(老祝原创)
祝文远听完这首《浪淘沙》,心中似乎勾起了一些心事,想起了当初挂念二哥出征未归时候的感觉。看了看侄儿,已经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这侄儿难道是个妖孽,六岁作出这等词作,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便是举人进士也不过如此,自己想要出首这样的作品都要天时地利人和加些运气。
“国儿再念一遍。”说着祝文远连忙拿出笔墨纸砚,这是要马上抄录下来的意思,这绝对是上佳之作。
祝振国也是讶异起来,嘴上念着词,心中叨念着:是不是有点卖弄过头了,把这四叔吓坏了。
抄录完成之后祝文远收起笔墨,摊开纸张不断用嘴吹着未干的墨迹,吹了一会笑道:“哈哈,我祝家是得了上天庇佑,出了振国麒麟儿,以后是要发达了,四叔跟着沾光啊。”
祝强虽然不懂诗词,看着四爷郑重其事的把小公子的词抄写在了纸上也知道是大不得了,也跟着附和:“小公子是文曲星下凡,庄中早就有人说了,看来是真的。”
之前庄里的人说祝振国是文曲星下凡大多是吹捧讨好之意,祝强现在说出来是真正这么想了,他是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只觉得读书人是了不起的,六岁就能作出好诗词的人更是了不起得不得了,祝强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祝振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谦虚一番说句过奖,自己这六岁孩童有点不合适,点头表示赞同一番也更是不合适,只有用孩童特有的无辜眼神看来看去,大概是表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写出这首《浪淘沙》了。
祝文远见他如此便解释道:“国儿,你这《浪淘沙》四叔都平常写不出来啊,你这孩儿真是天生有才,天生有才。”
祝振国无辜道:“有这么厉害啊?”
祝文远似乎也被逗乐了:“厉害厉害,我侄儿最厉害。”
祝强也好像是与有荣焉,摇头晃脑乐呵呵的,连身下的马儿步子都轻快了。
第十三章 路遇盗匪
第十三章路遇盗匪
祝家庄距离县城虽然只有十几里路,但是路旁都没有其他村庄了,路都是祝家庄的人农闲时候修的,年年都修,所以路况极其良好,两边景色也是迷人。出庄不久路就到了富水河边,通往县城的路一边是富水河,一边是矮山丛林,在这路上走十几里也是心旷神怡。
富水河多弯,直接流经青山县城,当然道路也就多弯。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得半个时辰,前方望去像是没有了路,其实是前方有一个大弯,树木茂密遮掩了转弯处的道路,所以看起来像是没有路。
祝强打马在侧说些外地听来的笑话,也是笑得车厢里的两人前仰后合。突然林子中窜出来十数人,都是身穿深色劲装,手上握着长刀,一人更是大叫:“停住。”
祝文远听得动静看向外面一时惊呆了,祝振国也是惊呆了,虽然两世为人,哪里见过这场面。这条驰道也许大华五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祝文远说白了是文弱书生,盗匪都是听别人说的,自己活了这十九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前面赶车的小厮也是吓得瑟瑟发抖。
倒是祝强几个军汉见惯了世面,祝强打马上前问道:“你们这些小贼,前方七八里就是县城,敢在这里劫道真是胆大包天。”祝强在读书识字上是不行了,但是在这种逞勇斗狠的事情上绝对是把好手,蛮人都杀国七八个哪里会在这些劫道小贼面前露怯。
贼人为首一个大胡子笑道:“老子就是在县城卫所旁边劫道,你看那卫所里的孬种敢出来否,看你们也不是穷人,乖乖拿出钱银,够数了,大爷说不定放你们一条生路。”
祝强看着路边河岸绑着的几艘小船明白过来,这些人只怕是从富水河顺流而下的湖匪,也不是好惹的主。换了平和的语气道:“哥几个承平十五年也是在北地杀过鲜蛮的,车里坐着是我家少爷,今日是进城赶考,诸位行个方便,我等就当是没有遇到,你看如何?”
祝强虽然语气平和了不少,却是言语中也带着威胁,意思上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大家就当没发生这件事,各走各的路,要不然厮杀起来也是两败俱伤。祝强要是自己兄弟几个碰到这帮子人肯定不会如此商量,实在是怕祝家四爷与小公子有个闪失,毕竟厮杀起来刀剑不长眼。
贼首大胡子提刀指着祝强笑道:“爷怎么不记得军中还有好汉,不都是被蛮人吓破了鸟胆的无卵阉人?阉人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听到这话,旁边众贼人都是笑得前仰后合,上甸几十万人的惨败,在他们心中当真是以为那些军汉大多是见到敌人拔腿就跑的软蛋。
祝强几人闻言都是愤怒无比,自己都是在军阵之上亡命拼杀,回了家乡还被人耻笑无卵阉人,哪还忍得住气。祝壮左右看了看身旁六人,个个都是紧握短刀面带愤怒,回过头来眼神如同饿狼般盯着那大胡子湖匪:“看来今天是不得善了了,那就手底下见见真章。”
祝壮话音刚落,双腿一夹马腹,驽马奔将而出,短刀已经握在手中。身旁六人也不落后,马上四面出击。
大胡子没有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几人敢动手,更是如此果断,还未回过神来,祝强马已近前,连忙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只听旁边一匪惨叫一声,再看头已落地。要不是祝强刀短,这大胡子就算就地打滚也躲不了身首异处。
四周更是惨叫连连。大胡子着实有些惊到了,就算是走镖行江湖的练家子也还有些单挑群战的场面话要说,这几个乡下野汉却是一言不合直接就战。却是比匪还要匪。
祝强勒马转头,再次回冲过来,直奔大胡子匪首,大胡子不是孬种,手上也是有些功夫,虽然暗自叫苦,却也是准备一战,只是这不比江湖厮杀,这马上冲锋大胡子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对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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