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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大文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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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商量至中午,简单用了饭食,大爷文广便遣人去庄子里敲响族钟,这大钟便是当年进士祖宗制的,全部由熟铜浇筑,历经一百多年,就算是现在拆来卖了也能卖上几百两纹银,足足抵得上几十亩水田的价格了。大钟响声传遍整个庄子,家家户户主事都人都要到祠堂里集合。
好在祝家庄官府登记在册的水田才一千多亩,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么多,好田差田加一起怕是三千亩是有的,地也是远远不止登记的数量,每年税官在祝家庄也是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所以这次征税不会伤筋动骨,只是生活稍微差一点。但是祝家庄外很多家中没有功名的普通农户怕是要深受苦处了。古代不像现代到处可以打工求活,这个年代想要撑过不好的年景,大多唯有节衣缩食,满山狩猎,野菜树皮,或者借贷过日明年争取多收粮食再还,还要留明年的种子。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的原因,不用交税的豪门望族土地越来越多,而越来越多的贫农中农变成佃户,国家的税收就会越来越少。有主动出卖土地以求少税的,有被迫出卖土地以求生计的。这也是祝家发迹一百多年就能有这份家业的直接原因。
这次加税,所有土地都要缴税也是触犯了豪门望族的利益。读书人不缴税这是上古就制定的道理,不是一百年两百年,是一两千年不论哪个朝代都是如此,有功名的人不缴税不徭役。此番承平皇帝这样强行收取士族的税,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这一次缴税对于士族来说九牛一毛,但是开了这个先例,谁能保证以后不收?是不是国家有事就要士族缴税,那读书还有什么用,读书人还有什么优越感,以后谁还会尊重读书人。
劝谏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到皇帝所在的中京城,皇帝经过这几年的经营,在朝中是大权在握,哪还管得了这些,只想着一战功成,千古流传。要说皇帝好大喜功也不能完全概括,几年时间能把朝廷控制得滴水不漏也是有些大手段的,至少是个政治斗争上的人才。也许只是将打仗想得太简单,或者是在对一件集体大事的统筹上想得过于简单,像是祝振国此时先进的思想,对于战争也只以为是主将有才,运气帮助便能赢得战争,更何况有钱有人。把战争胜负归结于主将一个因素上是最大的错误。
若是承平皇帝先掌控了朝政,然后慢慢开源节流增加朝廷收入,用心编练军队,与北人暗中交易多购良马,打造质量上乘的兵器,这些事情完成,再选一良帅出征也许能一战功成。现在大多数人被钱粮充足,兵多将广所迷惑,却从来没有真正分析敌我。很多卫所士兵连一件完整的皮甲都没有,更不说铁甲,用的兵器都是百年前打造的,保养得好的还只是磨损严重,保养得不好的早已经锈迹斑斑了。边镇虽说好上很多,但也算不上装备精良。
第六章 上甸惨败一
第六章上甸惨败一
远山郁郁葱葱,伴随着烟雾缭绕,微微细雨刚停,田里的稻苗上还沾染这点点雨滴,富水河中也已有人划着木舟在撒网。已是开春季节了,祝家庄依旧是那个炊烟袅袅的祝家庄,只是行人中不少都是忧心满目。
仗已经打了近四个月了,每次传来都消息是哪里哪里打赢了,哪里哪里又杀敌多少,人们都在盼望着战争赶紧结束,让出征的孩子早些归来。也许是因为祝家庄与这场战争息息相关才显得如此急切希望战争停止。要是在外县没有人出征的地方,人们一定是笑着在茶馆坐着听说书人自己编撰的战斗故事。
要说此次出征的主将高破虏也是个帅才,高家一直都是将门,在大华开国年间高家祖先便是开国将军高以岭,高破虏从大华二年便一直坐镇大同镇,十多年与鲜人交锋无数,也是建功不少,虽然都是防守小胜,但是名声却是极大的。大华十三年最后一次商议出征,高破虏是反对派,被人指着鼻子大骂,武人惧战国之将亡。从此以后也就不再说话了,不是不想说,是朝廷风气已经如此,说多了怕是地位也要保不住了。
只是高破虏没有想到最后这出战的主将会是自己这个曾经的反对派。当然朝廷也是没有办法,皇帝也知道让这些文臣去打仗肯定不可行的,朝堂之上武将大多是连血的没有见过的,高破虏在大同多年,久经战阵,又熟悉敌人,熟悉地形,选来选去没有出其右者。
高破虏不是很情愿的受命,也不能抗旨,高家几百年都是大华的中流砥柱,一家富贵都是靠着对皇家用命才保持了这么久的富贵,这个时候更要用命。
为什么要在冬天开战,高破虏也是有很多想法的,正常的战术在冬天远征一般都是不会发生的,但是高破虏知道,冬天正是草原鲜人生活最困难的时候,每到冬天,粮食不足的鲜人都会南下劫掠打草谷,天气对于双方是平等的,让敌人战斗力下降也就是自己得的好处,至少大华的士卒现在还吃得饱穿得暖。也算是略占了些许的便宜。
虽说这四个月里传回朝廷的都是哪里哪里打了胜仗,其实是连鲜人大部队都没有遇到,都是小股抵抗,一些小部落被撞上了,先头部队一拥而上消灭了个几百人,还包括老弱妇孺。四个月加在一起都不到三五千人,这先锋部队都立了好几功了。
冬日行军路难行,白天时间又短,一日行不了三五十里,加上冬天的北地积雪颇深,后方的辎重行得就更慢了。再一个也是高破虏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了,一路行来已经过了下甸中甸到达了上甸,再走下去就是鲜人王帐祖地了,总共才遇到三五千鲜人,事情实在有点不正常了,高破虏故意在拖慢行军,这几天干脆就在踌躇不前。斥候都放出去了两百里了,都是小鱼三两只。
其实不论怎么样,高破虏是知道鲜人打得什么主意,不外乎是利用时间集齐充分兵力一次决战,对于鲜人只有这个办法。高破虏也知道鲜人能集合多少壮丁,大概也就在十五到二十万之间,整个草原才两百万不到的鲜人。
现在已经接近决战了,高破虏也知道自己进不进军都会决战,现在是怕中埋伏,也让自己将士多修整。高破虏最想知道的是现在敌军的动态,所以斥候越派越多,越派越远。高破虏命令士卒就地修整,高建营寨,与鲜人骑兵野战胜算不高,高破虏现在是想就地建筑一座简易的营城,等敌人来功,还是打自己习惯的防守战。
鲜人名义上的大汗是扎里河,是鲜人最大部落蔑乞部落的头领,平常鲜人虽然受他名义上的统领,但是不受他的命令,有什么事情都是会盟来决定的。蔑乞部落占了鲜人的祖地,也算是草原正统。每次南侵都是由扎里河牵头各部各自出人组成联军南下。
这一次华人入草原,不用会盟各个部落都是精锐尽出直接到祖地来汇合。华人已经到了上甸,甸就是水草丰茂的草原,上甸再往北一点就是祖地,也是蔑乞部落的草场。
祝家二爷祝文仲作为精锐加入了两万先锋部队,在队伍里任了个百户连正,能得这个百户一是勇武,二是因为是士族子弟,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二爷服役之时老娘祝蔡氏给他带上两百多两白银,二爷在大同时候一年不到就上下散尽了,三年内谋了个百户职位。同乡子弟都在祝百户的辖下。
文仲虽然读书不是块料,身强体壮却是块学武的好料,脑袋也是比较灵光,有银两开路上下关系都打得挺好,为人也算是豪爽义气,学得了几分军人血性。在到大同不久便结交了以为老边镇留兵,边镇留兵一般不多,除了家乡实在没有什么亲人的,一般都不愿意服役期满还留在边镇,这位留兵大了文仲一轮的年纪,在边镇十几年了,之前一直是在夜不收服役,只是年纪慢慢大了落下了一身的毛病才从夜不收退了下来做了新兵的教官。
夜不收顾名思义就是夜了不用回营点卯的士兵,其主要职责就是斥候,是斥候中的精锐,精锐中的精锐,祝文仲结识的这位夜不收名叫朱大能,确实也有点大能,一手军中刀术使得是出神入化,能开三石硬弓,射术也是惊人,听说手上也杀过不少蛮鲜。祝文仲花了五两纹银拜了师傅,每日酒肉伺候,自己又肯学肯练,也算是学得了一身本领,打遍左右千户营无敌手。
出征四月已过,之前的紧张感早已经没有了,在先锋营随着杀了两个真蛮子与十几个老弱,祝文仲也慢慢变得有些胆量。原来在大同也交过手,远远的站在城头拉弓就射,鲜人也不攻城,绕着城就走了,去了附近劫掠,同样主官们也没有一个敢出城去追的,大多由得鲜人来去,只要不丢城池也就丢不了土地,那便是守土有功。面对面厮杀这还是第一次,虽然两万人打几百人,但鲜人凶狠也是让先锋队损失惨重,祝家子弟来了一百多人在自己麾下也是折损了七八个了。
第七章 上甸惨败二
第七章上甸惨败二
催战的圣旨又到了高破虏的手上,这次语气已经大不一样了,非常之严厉,让高破虏赶紧攻破敌人王帐,活捉扎里河回朝进献。再踌躇不前,就要治高破虏怠战之罪了。之前催战的圣旨大多是比较客气的口吻,这次如此严厉,怕是皇上已经不耐烦了,加上小人挑拨,只怕皇上内心已经以为自己是怕战不前懦夫。
高破虏皱眉沉思,管不了这么多了,此战倾大华全国之力,要是胜了,之前不论多少不对也是运筹帷幄,此战若是败了,就算有天大的功勋怕也是人头落地。想通此节,高破虏把圣旨往案上一放,还是按照自己的战略准备。
每日加强营寨,准备箭矢,深挖壕沟。也是一直在整训士卒,虽然是临阵磨枪,也是没有办法的,很多士卒连队列都不齐,战起来怕是不堪一击,行军至现在,非战斗减员就已经上万了。
突然一个传令兵面色匆匆跑了进来:“报大帅,斥候来报,正北一百里外发现大批敌人马队。”
高破虏身体感觉一紧,手都有些颤抖了,冷静了一下道:“传令升帐。”传令兵马上下去了,升帐就是要召集所有高级将领开会了。高破虏手上的颤抖慢慢平复下来,非是害怕,实在是紧张得难以控制,真是一战定乾坤了,不仅是自己的家运,乃至于整个大华的国运也在此一战了,此战若败想再发起这样的远征那就不知道要到哪一年了,反正自己是看不到了。这一战,所有的准备都没有问题,唯一没有准备好的就是大华的军队并没有准备好,今年是承平十五年,陛下才真正掌权不到四年,真是过于匆忙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的安排妥当,各部将领领命下去布置。接着便是吹角连营,到处都充斥着号角的呜呜声。整个大营连绵数里,忙成一团,忙中也是闲得慌乱。
百里距离,放在大华军队至少要走两天,但是一人双马的鲜人一天就走完了,傍晚时分已经能看到敌人慢慢出现在了远方地平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十几万人真的是看无边无际。看得祝文仲握弓的手心已经是汗水淋漓。
慢慢迫近的鲜人在离营寨还有五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慢慢下马,也建立起了简易的营寨,埋锅造饭。天已渐黑,祝文仲知道今天是打不起来了,略略显出了一些轻松,吩咐跟在自己旁边的祝强准备造饭。一会儿传令兵来了吩咐解散造饭。
寨子四周都点起了巨大的火堆,主要是照明作用,以防敌人趁着夜色劫营。今晚的伙食相当的好,肉食管够,只要吃得下,想吃多少都有得吃,还有白面馒头,而不是夹杂着杂粮的窝窝头。所有士卒不仅吃得饱胀,还拿着肉块与馒头塞了不少在怀里。
枕戈待旦大概就是形容今夜的祝文仲。
高破虏也知道明日就是生死,一夜难眠,本想着趁敌人落脚未稳晚上先去劫营一番,又想着敌人战力惊人,派去人少怕是有去无回,派去人多,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敌人怕是已经备战完成了,更何况一共才三万骑兵,两万在先锋队,一万在中军,如果补兵袭营,那是天方夜谭。还是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大战一场。
扎里河也是亲自来了,对他来说此战更不能败,大华败了不过是伤些元气,自己要是败了那就是亡族灭种的后果,从此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鲜人这一族了。不战亦是不行,若是不战,只怕是鲜人祖地便是一片废墟,自己本来就脆弱的统治也是到头了。
天才蒙蒙发亮,号角已经传来,所有士卒按照早已经安排好的位置站定,辅兵们也在后面随时搬运箭簇投石补充。也送来了早饭馒头,所有士卒就在自己的战斗位置吃起了早饭。
对面营寨已经是袅袅炊烟,鲜人显然也知道华人现在是不会主动进攻自己的,喝上一万热热的肉汤,吃上一些面饼,整拾好自己的武器,战马也喂好精细粮草。慢慢列队准备出发。鲜人的紧张也丝毫不下于华人,虽然他们久经战阵,却是知道此战关乎生死,整个鲜人一族的生死。
祝文仲站高高营寨后面的第一排,长刀别在腰间,左手握着整个营寨都不多的三石硬弓,身上着上铁片甲,虽然没有华光铠优良,但也是不错的铠甲,全身重要的部位都被保护得很好了,头上戴着铁片头盔,身长九尺,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在这普遍只有一米六五的队列里显得格外的高大。真真是一条铁汉子。
敌人慢慢近前,马匹的脚步震大地嗡嗡作响,离营寨三百步外勒住了马匹,三百步是两石强弓的一箭之地,一般军中弓箭手能开一石弓就是合格,两石弓那是相当的高手,三石硬弓都是传说的事情了。而寨内中央,高破虏也走上了一个临时垒起来的土台,台子上摆下了十几架牛皮大鼓,高破虏挺直腰背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身上穿着打磨得发亮的华光铠甲,旁边几个亲兵站立,后面竖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字“高”。这便是军心了,所有人回头望了望也感觉心安不少。
祝文仲也听了不少的演义画本,本以为双方主将大战前还要有一番交流,哪知道高破虏刚刚坐定,对面敌人已经开始鼓噪起来,几个将领站在队列最前面叫喊几番,整个队伍都在叫喊。不到片刻敌人开始冲锋了,文仲也不等鼓响令下,抬手就把一支羽箭射了出去。
军中严律规定,只能闻鼓响才能射箭,否则是要掉脑袋的,也有例外,比如说祝文仲这种臂力惊人的强弓。
也不知道射中与否,祝文仲是拼命攒射,不一会儿鼓响如雷,所有手上有弓之人都在奋力控弦。敌人也是落马不少,不到一小刻敌人便已经冲到挖了几日的壕沟之前,连人带马直接摔了进去,就是如此敌人还是前仆后继。
同一时刻,敌人的箭雨也落进了营寨,立马射翻一片,中箭者大多不会马上死亡,大多在地上哀嚎不止,辅兵们上来送箭抬人也是忙成一片。
祝文仲身边的祝强举起手中的目盾牌挡了近前。文仲也是不敢抬头,怕被箭矢射中,一轮过后祝文仲抬起手来往外射了一箭,又见到敌人箭雨接踵而来,心中大惊,鲜蛮这射术真是惊人,两轮箭雨相隔如此之近,忙大叫:“竖盾躲避。”
一边喊着一边躲如祝强的木盾中。前方敌人正在用人命填着那不深的壕沟,片刻便填出了几条通道已经到了寨前。之前抛射的箭雨稍稍减少了,这已经要短兵相接了。
第八章 上甸惨败三
第八章上甸惨败三
短兵相接对于寨子外面的敌军来说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坎,便是这寨子的围栏,都是手臂粗细的草原木,****在地上一米多,高有四米,连城一片。
祝文仲越过自己头顶射向后面的箭雨,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眼前的敌人已经越过壕沟来到栅栏外面,只见这些鲜人大多站在马上,马匹还在跑,他们却在马背上站得相当稳。祝文仲马上意识到敌人要干什么大叫:“射,快射。”
敌人瞬间到了栅栏,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便已经抓住了栅栏顶部翻个身便要下来了,祝强眼疾手快扔下盾牌捡起旁边一根多余的长木杆子捅了过去,那鲜人还未抓稳直接摔进了营寨之内,四米多高摔下来已有些头晕眼花的鲜人还没有爬起来四周几人便拥上去一顿乱砍,一边砍一边大喊大叫。
这场大战压力实在太大,祝文仲身边的百十个同族虽然也算见过血,但是对真正的战场来说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大喊大叫的声音大多也是舒缓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恐惧。祝强抬起木杆子又去捅第二个人。祝文仲大声吩咐道:“长兵器长兵器。”
十几个拿着长枪的士卒已经近前了。分给祝文仲这个百人队的防守区域并不大,也就二十多米,栅栏外已经围满了鲜人,精干的都在攀爬栅栏,而也有一部分人正在对栅栏里面攒射。栅栏内的人也在向外射箭,长枪短兵都在拼命捅刺。
这个攻坚战对于鲜人来说实在显得很是血腥,没有任何准备工具,甚至连梯子都没有几具,栅栏虽然只有四米,却也是一道特别难以逾越的防线。
高破虏心急如焚,虽然看起来情况稍稍稳定,实际高破虏心里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栅栏不是城墙,城墙能很好的保护士卒的性命,栅栏却没有这样的效果,最前线已经是死伤惨重了,虽然敌人付出了更为惨烈的代价,但是鲜人大多悍不畏死,而自己的士卒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心里,一旦心理崩溃那便是末日了。
寨内好多人还没有见到敌人就已经被射倒在地,哀嚎遍野。高破虏越来越心急,直接把预备队精锐两万人也压了上去,又吩咐中军一万士兵督阵,有退者立斩。
高破虏四周扫视,营寨后方也被敌人围攻,之前还是一面接站,现在已经是四面都在攻打,一时间压奏然加大。高破虏唯一能坐的就是站起身来让自己更为醒目,吩咐鼓手把战鼓砸得更响。
寨子外面人马尸体已经累积起来了,很快就会成为一道血肉斜坡,寨内压力也是越来越大,祝文仲身旁一百多号人已经倒下一半了,后方是卫所兵,还为接战便被射倒无数,怕是已经心惊胆战了。祝文仲知道事情不对了,敌人还在拼命进攻,已经有不少鲜人进寨了,虽然都被砍杀,却是压力越来越大,鲜人随时都会冲入营寨。
祝文仲刚砍倒一个敌人,环顾四周,心中泣血,自己同族一百三十多人,人人姓祝,现在怕是不到七八十号了,刚才血气上涌拼命厮杀,现在却是有些惜命,不止是惜自己的命,更是惜自己这些同族同袍的命,这些兄弟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血性男儿。祝文仲拉住旁边一个瘦弱胞弟大喊:“三儿,你带几个人去马厩把我们的马都看好,谁要抢就剁了谁。”
马厩不远,就在百米不到的距离,里面一百三十多匹战马,都是上等好马,实在要出意外也是弟兄们的最后退路。
突然对面鼓声大作,号角不断。祝文仲心里知道是敌人第二队要压上来了。马步的震动已经传到了自己的脚下,祝文仲更是着急,自己的箭矢已经射完了,后面的辅兵也还没有运上来,祝文仲抬了抬右手,已然脱力,便是铁人连续拉开上百次三石硬弓也是受不住的。
祝文仲头脑瞬间清晰,大喊祝强的胞祝壮:“大壮,大壮,去后面把卫所兵压上来,早就两通鼓了,他们还在后面磨蹭,不听就杀了主官。”
列队在祝文仲百人队后面的就是从河内来的卫所精锐,都是身强体壮的兵,只是这胆子实在是没有长出来。二通急鼓就是卫所军要压上了,虽然之前计划是接战两刻之后再响二通鼓,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敌人如此凶悍,之前本以为能抵挡住敌人很久的壕沟被敌人直接用人马填平了,重要倚仗的营寨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真要算算时间,怕是堪堪半柱香时间。
虽然看不到第二波敌人,但是前面这第一波敌人明显更加疯狂,个个是满脸狰狞,悍不畏死,显然第二队敌人已经上来了催促第一队的鲜人上前了。
“大哥,卫所的人踌躇不前,不肯前进啊,只在后面放箭,辅兵箭簇都运给他们了,不敢运上来。”祝壮去不多久就又奔了回来。
“狗子养的,这些个软蛋。”祝文仲只说一句也不多说,操起手中的刀便砍向了一个翻越进来的鲜人。利刃直接从左肩劈入,右胸而出,敌人瞬间毙命。擦了下脸上的血迹,心中暗自盘算,这个节奏下去怕是要败,自己在第一线最是清楚情况。将官们都在后面,他们看到的情况大约是一线士卒奋力拼杀,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效果显著,二线士卒严阵以待,听到鼓声慢慢前进。祝文仲在第一线看到敌人凶悍,自己损失惨重,敌人密密麻麻,后面的卫所军根本不愿上前。
只怕敌人第二波进了营寨,便是卫所军溃退逃命的时候了。祝文仲手中利刃挥舞不断,心中却是早已定计于心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祝强祝壮兄弟俩吩咐:“大强大壮,你们过去马厩找三儿,直接把马都牵过来,咱们上马战。”
敌人进来大多都是弃马的,自己人上马便是居高临下了,再一个骑上马如果有意外也好逃出生天。谁都是父母养的,不怕死是假的。别说鲜人不怕死。只是此战要是不胜也离不开一个死,整个鲜族大概剩不下来几个了。
第九章 上甸惨败四
第九章上甸惨败四
敌人第二队已经消耗大半,鲜人终于大批进入了营寨,前面的作战,后面的拆栅栏,只要栅栏拆掉了,后面军队便可骑马长驱直入了。
高破虏站在高台上看着正面战场多段溃败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铠甲里早已被汗水浸湿,高破虏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自己一方部队人数还是占有优势,敌人入寨之时就已经损失惨重,怕是不下五六万人填在了栅栏之外,就算寨子破了,也许敌人还是会输。
只是高破虏没有想过,栅栏都没有挡住鲜人的脚步,没有栅栏的大华军就更挡不住这些蛮人了,更何况真正华军精锐早已经在栅栏内侧损失殆尽。
“上马,跟着我,跟着我,退后退后。”祝文仲这一段虽然还没有失守,但是左右几十米早已进来了大量的敌军,再在原地坚持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了,现在不走,等会就走不了了。祝文仲看了四周,带着剩余的五六十人上马果断后撤。
看到自己撤退,后方的卫所兵更是拔腿就跑。整个军营早已是一锅沸粥,到处人仰马翻,哪里还组织得起来有效的防守。还没有跑出三五十步就听见后面嘎吱作响,敌人马上就要砍倒栅栏了,栅栏一倒,那定然是大队骑兵掩杀上来。
营寨虽大,绵延数里,但是四面被围,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文仲一时也是无头苍蝇只知道往寨内奔逃。抬头一看,高大帅依旧笔直地站在高台之上,面前蹲了几个亲兵竖起了盾牌,怕主帅被流矢射中。
文仲打定主意就往高台奔去,几十匹健马直奔帅台。此时没有大乱的就只剩下帅台万余马队了,跟着主帅突围也是唯一希望。文仲能想通此节也算是有几分头脑。
高破虏这时也是知道大势已去了,与这扎里河隔着长城对峙了十几年,从未真正交过手,第一次交手就是这番惨败,心中很多念头一下子就涌入心中,悲哀至极,上负皇恩,下对不起这几十万儿郎,中对不起自己列祖列宗,五百年高家将军,到自己这算是遗臭万年了。
高破虏看着满营儿郎如锅中沸水,看着敌人大批骑兵已经掩杀近前,一时间激愤难当,拔出手中的皇帝御赐宝剑便横在项上。旁边副将刘迪连忙拉住了主将的手,脸上挂满泪珠道:“大帅,不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虽败,下次再来,大帅突围吧。”
高破虏环视四周,用及其苍凉的语气道:“刘将军,我是必死,你带队突围吧,还望皇上念及某战死沙场的份上留我高家一条活路,高家世代皇恩,今日惨败,某不死,怕是全家要死,以后高家汝定要照拂一二。”
刘迪大哭:“大帅,非战之罪啊,实人之祸。一起回去还有得解释。”
高破虏早已看透一切:“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朝堂之上还有哪个明白人,你若回家,一切罪责都推到某家身上,也保尔等身家性命。”说完趁刘迪还在悲愤之际,手上使出全力,御赐宝剑已将高破虏脖子划开,血流如注。
刘迪大哭不止,旁边亲兵上来拉上刘迪,抬到马上便往寨后南方奔去。想来一切都是高破虏战前早有安排,后事处理亲兵们心中早已有数,也不管刘迪多言,按照吩咐行事。
祝文仲刚靠近中军帅台,虽然听不清楚台上人言,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跟上中军万余骑兵打马南逃。
鲜人虽然围营,但是军力也实在不足,主力精锐都在正面强攻,后寨敌军怕是只有两万不到,一直强攻,还未入寨,也是损失惨重。突然见到寨门打开,所有鲜人全部朝寨门方向集拢。
一番厮杀,万余骑队一心要逃,鲜人实在围困不住,很快便冲开了口子,祝文仲几十人马裹挟在大队之后,也没有交兵,直接冲出了重围。鲜人马上分出一队三四千骑兵直追,剩下人马继续围寨,也不猛攻了,只是防守,防止华人部队逃脱。
文仲回头看见几千骑兵紧随在后,不过百步,顿时大惊,奋力拍马,还催促着弟兄们快行。不一会儿便听见敌人嗡嗡的弓弦之声,文仲忙趴下身躯紧贴马背奔逃。
文仲百人队落在最后,弦响片刻便有几人落马,所有人更加使力击打马尻,马儿似乎也通了人性,更是起劲地奔跑。文仲突然感觉左腿一凉,接着伴随剧痛,痛得文仲大叫几声,低头一看,左腿甲片缝隙被一支羽箭深**入,虽然中原已经是春天,但是这上甸草原依旧还有零星积雪,鲜血滴在白雪上异常的醒目。
文仲直接伸手拔出腿上的羽箭,带下大片皮肉,反手直接将羽箭插入马尻,健马吃痛脚步更是快上了几分。
跑出战场数里,大队人马放慢了些许脚步,所有人都拿起弓弩边跑边向后面追兵回射,鲜人追兵也是被射倒一片,人仰马翻,队伍也乱了起来,步履更是缓慢了不少。
万余大华精锐骑兵边跑边射,敌人慢慢越来越远,出了箭程奔得更快了。只出了三四十里才勒马放缓,马匹早已经是几欲栽倒,再也无力奔逃了。虽然都是边军骏马,但也经不住如此奔跑,再跑下去只怕直接跑死在途中。
所有人下马步行,马儿牵在身后,待得气息平静下来,时不时低头啃食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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