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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大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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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时刻,天狼营以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像一柄锋利的钢刀将瓦剌这条牛油横切成了两块,头也不回的向着夕阳的方向狂奔而去。

    关山月心中大喜过望,他根本就没留给哈喇忽剌思考和追击的机会,一挥手,百炮齐,那水桶粗细炮弹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的冲着聚集在一起的瓦剌大军的头顶狠狠的砸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磕到底

    宁静,宁静,出奇的宁静,什么也听不见,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

    能得见眼前残肢断臂四处横飞,可偏偏什么也听不见。所有人的耳朵全都被剧烈的爆炸声震的听不见一丝声响,就连嗡鸣声都听不见。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万斤炸药倾泻而下,地面仿佛变成了遭遇飙风的海面,巨浪滔天,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成吨的土被掀离了地面,地面上的人们成了无根之萍,东倒西歪。

    炮声停止后,关山月从碎土的掩埋之下爬了出来,耳朵恢复了一丝听力,他抖了抖身上的碎土,愣愣的往前走着,停在了距离战场四百米的地方,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眼前简直是一片地狱,一片血色的地狱,就连这百米开外的草叶上都挂满了血浆和肉泥。

    无数的敌人和马屁被炸成了碎肉,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但他们是幸运的,死的痛快。

    大部分人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声声的震死的,他们体外虽然不出什么伤,体内的器官却早就被震的细碎,那千奇百怪的扭曲五官昭示着他们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惊马拖死踩死足有两千多人,那些被踩伤的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命不久矣。

    那些侥幸没死的瓦剌人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全都躲得远远的,目瞪口呆的着眼前的人间惨象,吓的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他们不是没挨过炮击,可怎么也弄不明白明军的炮弹爆炸声就像天上的惊雷,威力更是比罗刹人的炮弹还要厉害十倍乃至几十倍。

    哈喇忽剌挣咬紧牙关推开压在身上的爱马,忍住剧痛把脚从马镫上抽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裤脚。

    他的马刚刚炸死了,最后一次护主,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他的性命。

    哈喇忽剌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找到了落日的方向,终于分清了东西南北,跌跌撞撞的冲着身后那五千多愣愣的瓦剌士兵们走去。

    陈二狗抖了抖身上的土,来到关山月的身边,扯着嗓子喊道:“大人,战局一定,要不要乘胜追击?”

    喊了半天,关山月总算听清楚陈二狗在喊什么,他也扯着嗓子喊道:“千万不要大意轻敌,抓紧收拢部队救治伤员,防止敌军突袭。m的,离得太近了,刚才咱们的人也被震到了不少。”

    大宁军团的阵地上顿时忙碌了起来,一边忙着救治伤员,一边收拢队伍,准备下一波攻击。

    还没等他们完成收拢部队,关山月突然现对面的瓦剌人突然纷纷下马,在哈喇忽剌的带领下,唱起一浑厚哀伤的蒙古歌曲。

    他早就听的懂蒙古话,听的出这是一思念家乡和母亲的歌曲,歌神婉转哀伤,让人不忍悲戚。

    大宁军团中有许多蒙古族的弟兄,他们骑在战马之上,眼角通红,被这种悲伤的气氛所感染,纷纷的抽泣了起来。

    这是一蒙古长调,对着家乡唱罢此曲,哈喇忽剌又带领五六千瓦剌人唱起了一抚慰亡灵的歌曲。

    关山月也被这种气氛所感动,甚至生出了一丝招降的念头。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因为他感觉那五千瓦剌人迸出来的气势,比刚才四万多瓦剌人散出来的气势还要骇人,简直压得他简直有些喘不过气来。

    哭成泪人的巴图尔抽泣着来到了关山月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关大人,您既然能在战场上招降海西女真,科尔沁部,夫人也在战场上招降过察哈尔部,咱们大宁现在不是却人口嘛,您就善心放他们一条生路,把他们也招降了吧!”

    关山月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他没法跟巴图尔解释以后的准噶尔部是个多么难缠的角色,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把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的机会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当圣母婊的时候就,把心一横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他们必须死,不过,我可以让他们死的体面一些。”

    巴图尔不想放弃,刚想开口便被陈二狗给打断,“我艹,他们放羊放傻了吧,他们怎么抽出兵器,不要命了,这是要干什么?”

    在场的众人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到的景象,眼前的瓦剌人竟然唱着整齐的战歌踏着死尸,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向他们起了冲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关山月,他一边往玉骢马身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敌袭,敌袭,吹号,迎战!”

    五万人打成了五千人,哈喇忽剌犹如乌江畔四面楚歌的楚霸王,不想也没有脸面回去面见故乡的父老,如今唯有以死捍卫自己的骄傲。

    陈二狗现在开始尊敬起眼前的敌人来,“为了以示尊重,我们要不要用刺刀迎战?”

    关山月沉默片刻,抬起垂着的头,目光坚定的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不行,每一个战士的性命都是宝贵的,不能意气用事,快些结束他们的性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残阳如血,大宁的骑兵们从战场的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回这头,手中的苗刀起了又落落了又起,直到所有的瓦剌人都躺下再也起不来。

    瓦剌人打的很顽强,打出了自己气势,也打出了自己的尊严。

    但冷兵器时代,近乎相同的数量,瓦剌人的步兵终究不是大宁骑兵的对手。

    “火器营全体都有,鸣枪致敬,放,放,放……”

    关山月本来想着把哈喇忽剌抓回大明,送给崇祯帝,报当年土木堡之仇,可现在他收起了戏耍之心,厚葬了这五千战死沙场的敌军,因为这样的对手值得尊敬。

    “把貔貅营和火器营全都放出去,趁着天还未黑,赶紧打扫战场,尤其是那些战马,一定要全都给我抓回来,以后肯定用的着。那十几个罗刹俘虏给我留着,可别杀了,我有大用。”

    关山月命令一下,周围的传令兵们四去传递军令。不一会,草原上就出现了万人抓马的奇观。

    关山月是这么盘算的,现在大宁的军队装备并没有跟面对的敌人拉开代差,以现在的军力守护现有的地盘都有些捉襟见肘,保卫日益扩大的地盘势必要更多的军队,扩军是早晚的事情。放着眼前现成的战马不抓,花数年的时间去繁育,傻子才去那么干呢!

    数日后,大宁大军抵达库仑城,城中的百姓们壶浆箪食夹道欢迎,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晚上还在城外宽阔的草原上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军民共聚一堂,载歌载舞,庆祝此役的胜利。

    张德彪的府邸大堂之中点着手臂粗细的白蜡,把整个大堂照的灯火通明。

    关山月坐在正中,左手是刘文秀,右手是张德彪,除了留守的将领,全都按照职位高低分作两侧。

    喜气洋洋的吃了开席的几杯酒后,关山月紧接着便向众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甩出了一个众人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我们此役虽然几斤剪除瓦剌的势力,他们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不足为虑。可诸位有没有想过,以前瓦剌控制的地盘会出现权力真空,这个真空我们如何填满?”

    诸位将领全都哑口无言,他们只想过如何把瓦剌人打退,跟本就没想过会取得如此大的战果。

    关山月沉默了片刻,又甩出了一条惊世骇俗的观点,“瓦剌的东方还有一个大国,叫罗刹国,想必诸位也有耳闻。我个人认为,这个权利的真空会加剧他们的东扩,我们要是不迅的填补空白,我们打这一仗就会成了他们的嫁衣。”

    在场的诸位将领顿时一片哗然,义愤填膺的讨论了起来,可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什么可行的对策。

    刘文秀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他的大脑在飞的运转着。

    他突然起身示意大家安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冲着关山月胸有成竹的笑道:“剩下的瓦剌人能招降自然是好,要是不能招降最好,要是不能招降咱们也仁至义尽了。虽然是哈喇忽剌东侵,但也可以说这些土地都是咱们将士们用鲜血打下来的,不能这么就平白无故的成了他人嫁衣。守土得有人,如今陕甘、山西灾民四起,留在本土是个祸患,但依我愚见,他们可为我用,就像大宁复建之初一样,只要有一年的口粮,他们就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根芽。”

    关山月眼睛一亮,他跟刘文秀的观点不谋而合,“温甫高见,有些东西放在一个地方时废物,可要是换个环境,没准就成了宝贝。这就像是一块盐碱地地,你种麦他产量少的可怜,可你种甜高粱啊。地还是那块地,只是换了个种地,境况就大不相同。”

    在场的诸位将领听了这平易近人的比喻,全都笑逐颜开。

    刘文秀笑过后,向关山月提供了一个有用的情报,“筑城我们大宁有专业化的队伍,这都不是事儿。并且据探马汇报,陕西三边总督杨鹤新近表态坚决站在崇祯帝这一边,其子杨嗣昌更是代父在陕甘四处游说,灾民主要集中在陕甘一带,只要大人向圣上求旨,此时大有可为。”

    “这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天助我也!”关山月笑逐颜开,“温甫的参谋部可真不是白给的,我明日一早就动身赶回朵颜城,去跟圣上求旨。来,诸位,我们再饮一杯!”

    众人刚喝了没几杯,正在兴头之上的时候,只见一名貔貅营的官兵在陈二狗的引领下,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诸位将领全都放下了酒杯,抻着脖子一脸疑惑的着各自抱着两把钢刀的陈二狗和貔貅营官兵,不知道他们贸然冲进来要干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众矢之的张德彪

    陈二狗也不管在场众人怎么,像只猴子一样蹭蹭的窜来到关山月面前,手拿刀背将刀把地到了关山月的手中,心急的说道:“关大人,你这钢刀可有何蹊跷?”

    那貔貅营士兵仿佛从中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一脸兴奋的把手中的钢刀分别递给了坐在两侧的刘文秀和张德彪,此时他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来。?

    关山月不知道陈二狗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他办事一向稳妥,如此贸然闯进来定是有大事禀报,那还会怪罪他扰乱宴会。

    三人像相面一样,把眼睛瞪得溜圆,仔仔细细的给手中的钢刀来了个全身大检查,可并未现有什么异样。

    关山月一脸不解的抬起头,疑惑的说道:“这钢刀我是认识的,名叫雁翎刀,骑兵多用。对于雁翎刀关某的印象十分深刻,当年忠贞侯秦少保秦将军库仑城下大破皇太极,其中的骑兵用的就是这种刀具,护送关某来大宁的骑兵用的也是雁翎刀,灵宝县境内要置关某于死地的福王麾下的骑兵用的也是雁翎刀。这不是大明军队的很常见的制式装备吗?怎么,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

    陈二狗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一样,“这刀要是出现在咱大明军队的手中那是再正常不过,可属下要说这雁翎刀是瓦剌骑兵所用,并且是大规模装备,足足有数万把,大人您难道觉得其中没有蹊跷吗?”

    “嗯!?”关山月的脸色顿时就晴转多云,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陈二狗的双眼,“兹事体大,你可休要胡说,此事当真?”

    陈二狗目不转睛,神情之中毫无慌张,义正言辞的说道:“事关重大,属下怎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千真万确!这雁翎刀都是貔貅营的将士们从战场上打扫得来,真的无法在真。火器营的弟兄们也可以作证,属下要是跟大人您打诳语,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嘛。”

    关山月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青筋暴露,胸中怒气横生,气的把刀“当啷”一声扔到了张德彪身前,强压着心中冲天怒火大声喝道:“张德彪,雁翎刀乃是明军制式装备,你治下的库仑城作为大宁乃至整个大明唯一一个与瓦剌的互市,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关山月身后的亲兵顿时刀剑出鞘,有的更是将手中的短柄火铳对准了张德彪的脑袋,只待一声令下冲将上前把他拿下。

    在场的诸位将领闻听此言鸦雀无声,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库仑城的掌舵人张德彪的身上。

    那些参战的将领眼中更是怒火夺眶欲出,想起战死沙场的弟兄,恨不得现在就把张德彪给活剐了。

    张德彪的脸色骇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是稍有异动便会命丧当场,哭丧着脸面对着关山月说道:“关大人,天地良心啊。我张德彪是您一手带出来的,资敌是杀头的大罪啊,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呢?您老得明察啊,说这雁翎刀出自库仑城,我张德彪比窦娥还冤枉啊!”

    关山月冷哼一声,似乎不大相信张德彪的辩解,“我个人也不愿意相信你能干出这种勾当,可库仑城中有炼钢厂,你们也有铁矿,偷偷的生产几万柄雁翎刀根本不是问题。你的辩解太过苍白了,不足为信。”

    有的将领心中已经勾勒出一幅张德彪勾结瓦剌大汗哈喇忽剌,以库仑城为诱饵,诱骗大宁的军队出战,将其全歼,而后与哈喇忽剌平分大宁的惊天大阴谋。

    要不瓦剌人的几万大明制式装备从何而来?还有,为什么瓦剌人时间点拿捏的如此好,此前一直与库仑城相处安好,为何在后金和辽东对大宁露出獠牙之时暴起难?

    要不是关大人力挽狂澜,回来的正是时候,此等奸计恐怕就被他张德彪得逞了。

    张德彪现在是百口莫辩,急的额头直冒豆大的冷汗,他也觉得刚才的辩解有些过于苍白,“关大人,德彪着实冤枉,此次瓦剌不宣而战我库仑城当其冲。与瓦剌互市属下也一直是坚定的遵循您定下的规矩,只用以货易货的方式,用铁锅、盐、粮食、蔬菜水果等非战略物资交换他们的马匹皮草等货物,从未流出过一支武器啊?对了,库仑城与瓦剌的每一次交易,我全都让人按照交易日期登记在册,全都是有据可查的,请大人明察!”

    张德彪说完长舒一口气,他没想到,记账这项从榆林堡驿站养成的习惯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许多参战的将领们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张德彪的说辞,全都面露不屑,用异样的眼神上下大量着他,仿佛他的资敌罪名已经坐实了一样。

    此战火器营所受损伤最大,其中一位武德将军从酒席后站了出来,冷脸说道:“帐是死的,人事活的,你要是偷卖瓦剌人武器,这账本难道就不做手脚?”

    此言一出,张德彪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诸位将领那火辣辣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可他再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这不明不白的窝囊气他只得受着。

    他环视一周,祈求有人能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可众人对他厌恶至极,全都把脸扭向了一旁,都不他一眼。

    关山月叹了一口气,内心是不相信张德彪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他又不能自证清白,作为最大的嫌疑人,现在也唯有把他违心的拿下慢慢的调查了一途了,“哎,张德彪关某个人不相信你会做出此事。不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还得需要避嫌一下。”

    张德彪噗通一下瘫坐在地,尽管关山月用词比较隐晦,可所他也听出了其中要将自己拿下的意味。

    在场的众人自然也都听出了关山月的言下之意,全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语,生怕一不心失言,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张德彪涕泪满面,脑袋磕得咚咚直响,哽咽着说道:“大……大……大人,德彪身正不怕影子歪,您一定要还德彪一个清白啊!”

    陈二狗当处闯进来只想邀功,没想到事情的展远远出了他的预料,目瞪口呆的着跪在地上已然哭成泪人的张德彪,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愧疚。

    关山月不忍着昔日的旧部蒙此大辱,搀扶起张德彪后,重重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想安慰他几句,可在这种场合下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说辞,张了几次嘴全都是欲言又止。

    他索性转过了身闭上了眼,冲着身后的亲兵们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等什么呢,还不快送张大人回房休息。”

    “大人,且慢,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愿证张大人清白!”

    话音刚落,只见宝相庄严的哲布尊丹巴活佛在在一名库仑城士兵的搀扶下,缓缓的走进了大堂。

    众人大吃一惊,在场的将领们连忙起身行礼以示敬意,他们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惊动了城中清修的活佛,只是他又为何如此肯定张德彪是清白的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众昭雪

    哲布尊丹巴在漠北蒙古族中声望崇高,关山月向来注重统战工作,连忙躬身相迎以示尊敬,“活佛大驾光临关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关某正在为此时困扰,既然活佛能证德彪的清白,关某求之不得,有劳了。”

    此语听在张德彪的耳朵中犹如天籁之音,他倒不是怕那皮肉之苦,怕的是不明不白的背上汉奸的骂名。

    哲布尊丹巴是一个介于出世与入世之间的格鲁派喇嘛,他利用自己的声望,游说蒙古各部和平相处,积极的介入世俗中的各种事物之中,做了许多对牧民有益的事情,因此在漠北拥有极高的地位,堪称漠北藏传佛教宗教领袖。

    并且来到库仑城后,他还迅的掌握了汉话,没用多久就能用汉话流利的与人交谈,当时还在汉人当中引起了不的轰动。

    “大人客气了,藏语和蒙语中是没有‘活佛’这个词语的,大人还是像库伦城中其他人一样称呼我为‘呼图克图’或者向往常一样称呼我为上师也可以。要说感谢,哲布尊丹巴还得感谢大人才是,要是没有您拨出从中奔波,哪有雄伟的护国寺这漠北第一大寺,并且还是大明皇帝亲笔题写的寺名,这是何等的荣耀之至。”

    关山月拜会过哲布尊丹巴几次,这并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哎,关某所做之事不足挂齿。那关某还是如往常一般,称呼您为上师吧!上师,这位兄弟是我们大明的军人吗,关某着怎么有点面熟呢?”

    哲布尊丹巴出了关山月眼中的疑惑,长笑一声,“世事皆有缘,这位兄弟是负责护国寺安危的李百总,名叫李希虎,是大明山西平遥人氏,与大人颇有渊源。”

    李希虎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黑脸虬须大汉,典型的西北汉子,身穿火红鸳鸯战袄,腰跨一柄可单双手交换使用的五尺苗刀,那大块头往前一站就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

    “末将李希虎,见过关大人!”

    关山月连忙将李希虎搀扶起来,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笑道:“李百总快快请起,恕罪,赎罪。关某想起来了,当初远走大宁你是关某的追随者之一,没想到你随着张大人到了库仑城,你我二人朵颜城一别,三年多没见了吧。”

    李希虎没想到相别三载,关山月还记着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驿卒,激动地说道:“大人日理万机,人岂敢怪罪大人。人当初回老家接老娘来库伦城,未能与大人死战皇太极,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关山月见到故人,心中欣喜异常,往事接踵纷至眼前,拉着李希虎的双手眼圈不由的红了,“李兄弟,现在不是追忆往事的好时候,我们择选吉日再促膝长谈,你还是快证明一下张德彪的清白吧!”

    张德彪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重重的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是是是,见到大人激动的连正事都险些忘了,人这就来证明关大人的清白。”

    关山月连忙侧身避到了一边,眼神中充满了希冀,“李兄弟,拜托了。”

    张德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再也不言语。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雁翎刀往后退了几步,抽出腰间苗刀对着木质刀柄就是一通劈砍。

    众人抻着脖子着犹如疯一般的李希虎,心中疑窦百生,不知他为何跟一个刀柄交上了劲。

    哲布尊丹巴却面含微笑,闭目养神起来,仿佛大堂上的嘈杂根本不存在一般。

    雁翎刀的刀柄与刀身连接颇为紧密,再加上血汗的浸润在就融为一体,张德彪足足废了半刻的功夫,才将刀柄彻底从刀身上剥离了下来。

    如法炮制,随着熟练度的上升,一刻钟后,四把雁翎刀刀柄全都被剥离了下来。

    李希虎抱起四把秃尾的雁翎刀,一脸兴奋的来到了关山月的面前,“大人您,这刀柄跟刀身的连接处有一拇指大的印记,这枚印记可证张大人清白,请您过目!”

    张德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清白竟然系在一个百总的身上,他庆幸自己平日待部下们不薄。

    关山月接过四把雁翎刀,手中一沉险些脱手,他顺着李希虎的手指方向聚精会神的去,他没想到在雁翎刀的刀挡上尽然有一枚拇指大的方形钢印,上印篆‘双德坊’。

    他眉头紧皱,将四把雁翎刀递到了刘文秀的手中,“李兄弟,这‘双德坊’想必是一处作坊吧,你可知是哪里的作坊?”

    李希虎信心百倍的冲着张德彪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面向关山月,拱手抱拳说道:“大人慧眼如炬,这‘双德坊’确实是一处作坊的名字。今日要是碰到外人,恐怕张大人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说来巧合,李某当日回家接老母来库仑城,没了返程的盘缠,去平遥城中的双德坊做过几天帮工。他们的刀柄用的是独特的白蜡木,其中有数千个都是李某加工的,李某经过堆积如山的刀山之时,通过刀柄一眼就出此刀出自双德坊,又闻听筵席上出了这般误会,这才同上师来替张大人解围,拆下刀柄一刀挡印章,果然如此。”

    众人不相信世间还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呼啦一下把关山月围到了正中间,从刘文秀手中接过四把秃尾的雁翎刀,兴致勃勃的查起来。

    现在那刀挡与刀柄的连接处,果然有一枚四方印章,众人全都啧啧称奇。

    关山月趋步走到张德彪身前,左手压右手,举手加额,长躬到底,愧疚的说道:“关某糊涂,让张兄平白遭此大辱,还望张兄海涵!”

    张德彪双眸噙泪还了一个更大的礼,连称不敢,他感激的望向关山月,知道他这一个大礼不但洗涮了他的嫌疑,更将他失去的荣誉和威望从地上捡了起来。

    众人重新落座,把酒言欢,和好如初。

    酒过三盏,关山月一脸的悲愤,举杯说道:“朝廷三令五申,不准民间私铸武器,更不准把武器贩卖给外族。现如今大明竟然出了如此败类,险些冤枉了张大人,让关某不明不白的做了这千古罪人。回到朵颜城,关某一定面奏圣上,严惩双德坊,将这钻进钱眼子里的祸害连根拔起。李兄弟,你既然是山西平遥人氏,快快将那贼子姓甚名谁说与我听,关某也好写在奏折之中。”

    李希虎也是个豪爽之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不假思索的说道:“说来人有罪,当时双德坊说是从制造局接来的肥缺,人也就不加思量去做了那贼差。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今日不管大人治与不治人的罪,我都是要将这汉奸供出来的。平遥双德坊有两个老板,大老板叫贾德富,二老板名叫贾德贵,二人是亲兄弟。李某还听家母说,此二贼并不是出自名门望族,以前是粮商,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两年之间就突然迹起来,行业遍布药材、铁器、食盐和粮食等各个行当。李某真耻与与此二人为乡党,呸!”

    关山月一听“贾德贵”的名字神情一怔,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呀,原来是这两个狼子野心的贼子,当年他们假装送粮拥军,却暗中观察城中粮仓布局,榆林堡粮仓就是被这两个畜生给烧的,要是没有他们这些汉奸商人,当年的鞑靼人是万万进不了城的。关某本以为他们远遁他乡不敢再回大明,没想到现在越的猖狂起来,真是气煞我也!关某誓,必定要把他们正法,以告慰当年榆林堡战死的弟兄和无辜丧命的百姓。”

    哲布尊丹巴笑容可掬的来到关山月的面前,行了一个佛号,说道:“依我,李百总无过有功,要是当日不去坐那贼差事,今日又如何救得下张大人的性命。关大人快意恩仇,黑白分明,真乃性情中人。趁此时机,哲布尊丹巴有一不情之请,不值当讲不当讲?”

    关山月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情,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说道:“上师,但说无妨。”

 第一百二十章 狼子野心

    哲布尊丹巴目含精光,紧盯着关山月的双眸,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神情凛然的说道:“关大人,克鲁伦河之战明军大胜,全灭瓦剌五万大军,可喜可贺。哲布尊丹巴闻听您要乘胜追击,不日就要挥师西进。不知大人能否给哲布尊丹巴一份薄面,为刀戈,让我前去瓦剌游说一番,劝说瓦剌余部归顺大明,要是侥幸事成,也能保全瓦剌几十万妇孺的性命,明军也不再添伤亡,哲布尊丹巴也算成就无上功德,可好?”

    关山月身子微微一怔,他本有意招降瓦剌余部,可心中又存着趁瓦剌元气大伤将其连根拔起的念头,心中矛盾之极。

    哲布尊丹巴见关山月沉默不语,继续说道:“现今瓦剌精壮男子十之去九,余下净是些老弱病残,对于大明再无威胁。前有喀尔喀部,后有察哈尔部,大人为何不给瓦剌四部一个机会呢?”

    关山月腹中翻江倒海,权衡利弊,又跟诸位将领临时开了个诸葛会。

    沉吟片刻后,他来到哲布尊丹巴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上师,关某也不愿意再兴刀兵,可以同意您为大明使者出使瓦剌招降。我们的条件是,大宁经历司经历刘文秀为副使,率兵五千护卫诸位安危。但如若事成瓦剌选择归顺,瓦剌土地必须全部归为大宁所有,另赔偿大宁白银二十万两用于抵扣战争损失和抚恤所用。瓦剌余部登记造册后,无论贵贱所有人身份皆为庶民,且须服从安排,被打散分编入大宁境内不同村落。贵族台吉们可以保留适当私有财产。当然大宁都司保证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并且还给众人提供科举出仕为官的机会,享受大宁百姓享有的一切权利。”

    哲布尊丹巴双手合十,一脸感激,“大人慈悲,保住瓦剌人性命成就无上功德。想他们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大人所提诸项要求莫敢不从。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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