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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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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铁榷当中更是将工业生产所需的农具也分出专门的税种来,后唐明宗时,因官府经营的农具质次价贵,农民不愿使用,改为农民自制铁农具,官府征收农具税。依随夏秋两税交纳,逐渐成为田税附加税。以后历代开明君主都认识到农具税的明显不合理,也颁布过减免措施,因此宋初的农器也要纳税。以后时征时停。
此外,北宋政府还在绢帛与粮食产地采取“和买”与“和籴”政策。起初,依照绢帛与粮食所出多寡,朝廷分别派定征购数量,并付出一些代价,但后来都是“官不给钱而白取之”。再后来。又把白取的绢帛或粮米折成现钱而勒令民户交纳,“和买”与“和籴”变成了税户的经常负担。
还有,朝廷依据繁多的名目可以课得大量赋税,交纳田赋时还沿用前代的“支移”和“折变”来盘剥农民。所谓支移,就是官府借口军事急需,强迫北方农民把秋税谷物送到沿边城镇去缴纳,人畜盘费全需自备。在没有支移任务的地区,农民也要按照田赋数量每斗缴纳“道里脚费”,也就是运输税财的路费。所谓折变,就是官府借口需要,命令农民改纳指定的物资或现钱,而在此过程中,方便了官府从中百般渔利。
两税之外还有头子钱,北宋时凡是和官府往来发生银钱出纳事物,按一定比例要加收头子钱。头子钱本来是一种手续费,供征税官吏支用,也用于弥补仓耗,后来变为随田赋征收的额外税费。各地头子钱税率不一,且不断提高。宋朝的头子钱也不限于田赋缴纳时加收,凡与政府发生的收支行为都征收头子钱。
另外,各地还因地制宜弄出了十分有特色的地方税种,如蚕盐钱,醋息钱,市例钱等等。除过依照土地征收的正税及附加税外,针对农民的还有徭役。宋朝的主户(拥有土地向政府缴纳两税的人户)还要到各级政府去服差役(也叫职役)。差役的负担十分沉重工,一些有权势的地主都要设法逃避,最后大都落到中、下户头上,他们一旦承担了主管官物,负责辇运的衙前等重役,往往倾家荡产。
而另一种杂徭(又称“夫役”),则几乎全部由贫苦农民来承担。
以上说了这么多,实际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宋朝廷在历代皇帝的光辉领导之下,绞尽脑汁收了如此多的税赋之后,除了拿来养官、养军,以及打了败仗(甚至是打了胜仗)之后拿去当做赔款孝敬的岁币之外,就将钱财全都堆在府库当中生锈霉变。
据说当时宋太祖立志北伐,就在汴梁设立了几个仓库专门用来囤积日后用来北伐的钱财物资,到了当今官家这代时,仓库里的铜钱早就铜锈斑斑,甚至连穿钱的麻绳都烂掉了,每年反倒还要花上数千贯钱来配置药水洗刷铜钱上的锈斑,以及购买新麻绳来重新将钱穿起来。
不过,这历代皇帝的努力看起来终于感动了上天,便派了一个寄情于书画山水之间的败家皇帝帮忙花钱,谁想花钱还花出了如今的这许多祸害来,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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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九九章 【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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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许多话,天色也是很晚了,正好有丫头来说那龚大夫熬好了药与孙十九娘服下后就要告辞,黄杰便也要孙新他们散了,然后亲自去送。
本想与那龚大夫再说几句的,可人家却是惜言,连连摆手摇头快步走了。
送走了龚涛龚大夫,黄杰便也去了孙十九娘房里,见是青禾在她房里照顾,便也心安不少,瞧她喝了药后已是沉沉睡去,黄杰便也唤了青禾出门,问道:“那龚大夫如何说?”
青禾道:“说是十九娘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心中的毒只怕难解。”
黄杰听来一愣,问道:“心中的毒?怎么会中了心中的毒?却是何种毒物?”
青禾突然咯咯几声掩嘴而笑,便来指着黄杰胸口道:“便是夫君在她心中下的情毒?妾也是想不明白了,以夫君这般的容貌外表,竟也能勾得十九娘那般的女子心动,也是奇了!”
黄杰听来直翻白眼,不过好好一想,他与万春奴是救命之恩化的姻缘,他跟周燕奴最初也是买卖一场露水之情,还有姚玉是父母之聘,苏廿娘也是鬼使神差天上掉下来的赐婚,就是与青禾也是一单无本万利的生意,只有这孙十九娘,似乎当真是因为某些不知该如何描述的原因,这才起了瓜葛。
黄杰便道:“你要如何?她好歹也算救了为夫一命,莫非要为夫以身相许?”
青禾吃吃一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夫君答应,孙家人只怕个个点头。若真如此,也无疑是给孙家人吃了枚定心丸。”
黄杰一想也对,当然也不由对青禾高看了一眼,便道:“此事不急,且待水到渠成。你也莫要乱来,如今为夫百事缠身,便也不要添乱了。”
青禾又是吃吃一笑,却问:“对也!那薛七娘。夫君如何处置?”
黄杰听了一愣,便问:“薛七娘如今身在何处,还在官驿?”
青禾点点头,指了指偏厢道:“入城时,那汉川县的差役倒也要来解去。只是万姐姐不允,说是要与她医治,因此便将她安置在厢房里。”
黄杰想想,本是要迈步过去瞧瞧,但又停了,问道:“你方才来问,可是已经有了想法?”
青禾便道:“妾查验过了,那薛七娘天生的冰肌玉骨,如今竟也还是处子之身,若能收服了她。将她用作女间,定能大有作为。”
黄杰听了却是笑道:“这娘子性子太烈,一枚枣核钉险些要了为夫的小命,你竟还想收服她为间,怕也是痴心妄想吧?”
青禾道:“只要夫君许了,妾自有办法!”
无奈摇头苦笑一声,黄杰便伸个懒腰道:“便许了你,你且放手施为就是!夜深了,俺自去万春奴房里休息去也!”
这一夜无话,可第二日一早黄杰还没起身。便叫万春奴捏拿醒了,在他耳边道:“汉川县令来了,正在前厅候着,还将那王虎和一百来个贼众全都押到了官驿来。”
黄杰听了一愣。便也急忙起身洗漱穿戴,等他走到前厅准备相见时,却被孙新给拦了,在听了孙新几句耳语之后,黄杰先是一愣,随后便也笑着迈步而入。
一进前厅。就瞧见大清早的,胡登便浑身大汗的在前厅里走着回字步,官服的后背都湿透了,且怪异的没有戴官帽,黄杰便叉手道:“恕罪!恕罪!劳县尊大人相候,本官失礼了!”
这话说来,正好瞧见胡登忽然转身,便见他怀中抱了个官帽,脸上鼻下的两撇山羊胡子似乎少了一撇。见他蹬蹬瞪几步抢了上来,拿着黄杰的手急道:“黄官使,还请救救下官,下官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呐!”
说着胡登便将官帽举起与黄杰来看,只见乌纱官帽正中间眉心的位置上插了枚羽箭,再配合他少了的那一撇山羊胡子,为何要想黄杰求救倒也不言自明。
黄杰抿嘴一笑,便忙引座遮掩,道:“胡县尊慢来,且坐下说话,俺何德何能,能救县尊呐?”
胡登满脸都是热汗,刚被引了坐下,就好像被热锅烫了屁股一般跳了起来,道:“救得!救得!只要黄官使能代下官将这黑风寨的一众人贩押往江陵府,便是救下了下官和全家的性命!”
黄杰听了,便笑颜瞧他,也不说话,足足瞧了他快有十数息的时间,叫这胡登心里直发了毛,这才咳嗽一声,正色道:“胡县尊,有一句话,本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登忙道:“还请黄官使直言!”
黄杰便也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瞧着他笑道:“如今胡县尊所遇之事,一切源头似乎都在那青苗钱上。这次本官误入虎涧,坐了这蜡头,吃了这挂落,也是只能认了。便随了胡县尊的心意,将那黑风寨的人犯押去江陵府倒也不难。只是,本官走后,那青苗钱的根由若是不断,难保不会再出什么黄风寨、绿风寨,届时只怕折损的可就不止县尊的颜面和这顶乌纱了!”
胡登听了,先是将一双眼珠儿瞪得比牛眼还大,脸上全是浑然不信的神色,而后却是突然如被戳破的尿泡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还用京兆话叽里呱啦说了老大一通,却叫不太精通京兆话的黄杰听得不明不白。
好一会儿,这胡登才止住了嚎哭,坐地向黄杰道:“黄官使,俺老胡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这汉川县所行青苗法一事,全都是复州主薄陈忠指使,如今叫俺怎办?”
黄杰还是笑脸如旧,道:“有句俗话叫做:风里来者风里去,火里来者火里去。要平民愤不难,只看与胡县尊而言,是性命贵些,还是家财更重一些。正所谓:财去人安乐,千金散去还复来,莫要为了一时的蝇头小利,断送了日后的大好前程,县尊以为呢?”
胡登想了想,便道:“只要黄官使将那黑风寨众带走,俺便从此止了青苗钱,消了往日罚判的积案,如何?”
黄杰道:“人,本官带走甚易!人心,可不单单是止了青苗钱,消了积案就可挽回的!来人呐!送客!”
说完黄杰起身便走,独留下那胡登还坐在前厅的地上傻傻发呆,可惜他也不知这般来求黄杰将人带走,反倒也是给了黄杰一个挽回的机会。
这日午后,黄杰领了队伍复往西行,自然押了黑风寨众同行,胡登本是派了汉川县里五十余三班衙役同行协助,却叫黄杰都拒了,只要了那张虎、张豹做向导,出城不远便往那汈汊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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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蜀道难 第三百章 【解答】
那汈汊湖距离汉川县城约有十五里前后,两地与那十字坡倒也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样子,且方向正在前往复州的官道旁,要去复州必然要经过此湖之畔。
去的路上,黄杰先是在车里与孙新、孙固、花容三人商议了好一会,便下来策马而行,与那张虎、张豹闲拉家常,便也问来此湖之名的缘由,却说这乃是隋末唐时方才出现,原先只是积水成泊,后来附近的汉水几次改道注入,方才形成如今规模,且湖中丛生芦苇水汊繁多,据说有九九之多,因此被当地人俗称汊湖。
后来到了唐末,天下大乱,外地人纷至沓来,寄湖为生,还有不少刁民出没其间,落草为寇,横行其中。也不知是当时哪一任的汉川县令在,公文里与它起了汈汊湖的名字,便也流传了下来。
行行走走,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走到了湖畔,黄杰举目眺去,发现能见的湖面倒也不大,只是岸边芦苇快有一人多高,远远瞧去连成一片,怕不下方圆好几十里的规模。
此时还未近午,天气也是炎热,便选了路旁几个大树之下停车休息,更将已被上了四十斤重枷的王虎、薛献和薛四娘三人提了过来。还有那薛七娘,也被青禾从车上带了下来,虽然未与她上了枷锁,但防她暴起伤人也是用牛筋捆了个金龙爬背。
依旧是折叠桌、折叠凳摆好,伞盖撑好,这次还特意从车上抬了个小木箱下来,黄杰大喇喇坐了,左右站着孙新和孙固,稍远些的地方花容也好整以暇的拿着组合弓戒备着。
待王虎、薛献和薛四娘三人扛着大枷过来,黄杰便叫人摆了折凳与她们坐了,而薛七娘来时,黄杰见她还用金龙爬背捆着,瞧瞧青禾暗暗点头模样。便笑道:“来,快与七娘解了,俺有话说!”
青禾便也上来与薛七娘解了牛筋,也取折凳与她坐了。便也站到了黄杰身后,黄杰打开木箱先取出了五个做工竹杯,接着又揭开了箱中的一层遮盖,便瞧着有藴纭的白色雾气竟然从箱中逸散了出来,黄杰便伸手从雾气中摸出了一个大肚瓷瓶。就在竹杯里倒出了碧绿汤水来,伸手做请道:“天热酷暑,先来饮一碗冰镇绿豆汤解暑,再来说话。”
说完便当先拿了竹杯喝了,王虎四人一看,也各自取了竹杯饮用,入口倒也尝得的确是绿豆汤水,只是的味道出奇的甜凉可口。那薛七娘因为将毒镖含在嘴里,虽然用药与她解了毒,但赌气未散。嘴脸仍旧有些肿胀,却也是抖着手取来竹杯饮下,喝下之后却是眼前一亮,居然大胆举着竹杯继续讨要,黄杰干脆便将大肚瓶与了她,便笑道:“绿豆汤清热解暑,多饮也是无妨!”
而后,便也正眼来看王虎道:“俺有几事不明,如今天光正好,王寨主不妨与俺解答。可好?”
王虎绊在枷上的双手一抱,道:“大人且问!”
黄杰便道:“其一、俺想知道你等为何起意行劫俺等?”
王虎与薛献对视一眼,薛献主动接话道:“大人,老朽专司与山下勾连消息。那崇宁万寿寺中的慧勤本就是黑风寨的耳目,安插在寺中只为打探为富不仁的富户大商。那些富户大商,平日里为恶乡间,欺压乡民,榨取了不义之财后,为求心安却是舍得捐献与寺庙养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僧人,当真是没有天理,所以老朽等人便想着替天行道,劫富救贫。”
“替天行道?”黄杰听来一乐,笑问:“你等果真认为,如此做当真是替天行道么?”
薛献倒是一脸真诚,道:“如何不是?说来前些年老朽等人却也做下了许多恶事,要说罪无可恕也是该当,只是后来听闻了那下江天道盟的好汉们做下的事后,这才幡然醒悟。”
黄杰哈哈一笑,扭头看了孙新和孙固一眼,这才道:“原来你们口中的替天行道,却是向天道盟学来的?好好,还是回头来说你们起意行劫行劫之事,那慧勤是如何传出的消息,消息又是怎般说道?”
薛献便道:“老朽不但在崇宁万寿寺中有慧勤做眼线,在武昌城里也有耳目。慧勤那日传来的消息,说是寺中突然有三十六位上僧前来挂单歇脚,他在旁偷听上僧与方丈说话得知,原来是黄州来了一位小官人,携了万贯家财西去游学,那三十六位上僧则是受了各家寺院主持的托付西去蜀地****,恰好与小官人同行,于是慧勤便将此事传与了城中的耳目,又辗转传到了老朽耳中。”
黄杰听了冷笑一声,抬头远望了一下,今早佛理他们自然是随黄杰一道出的汉川城,方才歇息的时候自然是跟在后队。此时瞧来,倒是发现佛理等人不知何时全下车,如今正拿着水桶水瓢,与被押解的黑风寨众喂水解渴,便也道:“都说僧人嘴碎,古人诚不欺俺!然后呢?”
薛献便继续道:“后便是前几日,大人在城中游玩时,老朽麾下的耳目便也悄悄探出了大人的车中确实载有大量钱财,怕是有数万贯之多,便也动了心意,定下了在十字坡行劫的计策。”
黄杰皱眉想了想,倒也真发现自己是疏忽了,居然这般轻易就叫人探瞧了虚实,便道:“计将安出?”
这次却是王虎接道:“说来也是简单,只怕入不得大人的法眼。俺等计策,便是演一出抢亲之戏,赚了大人的马车和钱财。先是在十字坡顶骗得大人信任,然后由俺的浑家设法鼓动大人硬闯,想来以大人有随行六十余护卫的情势,势必会认为百余人岂能对付不了几十个劫道蟊贼。到了下坡时,俺便使人用毒箭先射杀拉车的马儿,然后又领人杀出假装杀了俺浑家和薛老儿的手下等人,更放出火毬和火炮来惊吓,定能吓得大人惊慌逃跑,俺等便好取了车上钱财。”
听得抚掌大笑,黄杰不由对王虎比出了个大拇哥儿,这般计策倒也不错了。
卷四 蜀道难 第三百零一章 【震天雷】
首先就是这计策之中对人性的把握很是到位,近百蟊贼装作什么迎亲队伍、货郎和路人,且伪装得非常到位,让人丝毫不好防备。然后王虎一伙还不使蛮力反倒智取,毒箭、假死还有火球号炮,倒也安排得天衣无缝,想想那薛七娘的用毒本事,当真被毒箭射杀了拉车的马匹,又被什么火毬火炮惊走,只怕当真会让他们得了手。
“慢来,你说的火炮?可是当日施放的那种?”黄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伸手比划了一下,问道:“你等山寨中,竟有懂得制作号炮之人?”
薛四娘道:“那是号炮,埋伏之处还有三种,分别是虎蹲炮、旋风炮和连珠炮,薛老儿青年时曾是秦凤路怀德军甲仗库副使,山寨之中的火炮全是他只手制成。”
黄杰听了却是直摇头,他还道这薛献当真能制出他在奇梦中所见的那种火炮,谁知却是想差了。这火毬自不用说,也就是扎好的草球淋上油脂点燃后滚动或投掷出去杀敌的一种火攻武器,而薛四娘所提到的虎蹲炮、旋风炮和连珠炮,其实应该是用石字做旁的“砲”字来描述,这所谓的虎蹲炮、旋风炮和连珠炮,其实也就是奇梦中被后世人称之为的人力抛石机而已,这三种“砲”都是以人力牵引作为动力,区别在于虎蹲炮属于大型抛石机,需要六十到一百二十人拉索牵引,抛出的石弹据说能打出三、四里远。
而旋风炮的特点是在抛投器上加装了一个简易的万向装置,不似虎蹲炮那样定角难变,能够根据目标的防卫变化水平转向。而连珠炮则是在一根横杆加装了多根发射杠杆,在人力的快速牵引下可做连珠发射。
这北宋时期的虎蹲炮就是由人力钱引的抛石机,只是元末明初火器科技得到发展后,戚继光所领的戚家军将其所铸造出来的铁炮沿用了虎蹲炮之名,使得后世之人误解了。须知即便到了南宋末年,纯火药发射的大炮也都尚未出现,最厉害的攻城武器还是蒙古大军西征花喇子模,从伊朗高原的波斯******手里弄回来的配重式投石机“回回炮”。
不过黄杰也不死心。继续问那薛献道:“你既然会制号炮,可会制震天雷?”
这震天雷又称铁火炮,是中国宋元时期军队装备的铁壳爆炸性火器。用生铁铸成外壳,形如罐子、合碗等不同样式。内装火药,并留有安放引火线的小孔。点燃后,火药在密闭的铁壳内燃烧,产生高压气体,使铁壳爆碎伤人。是当时威力较大的一种火器,广泛用于攻守城战、水战和野战。
按其大小和用途不同,有的用耰抛掷,有的以手投放,也有的从城上推下。宋元时期,军中多装备有铁火炮。明朝以后,在铁火炮的基础上,爆炸性火器有了进一步发展,陆续出现了地雷、水雷和爆炸性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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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蜀道难 第三百零二章 【生路】
谁知,薛献听了,却是将头摆得好似拨浪鼓儿一般,直道:“老朽万不敢答应,震天雷乃是国朝利器,老朽当年立下过重誓,不可违之!”
黄杰没想到还有此一节,便也思索了一下道:“不若这样,俺如今手下缺个懂得火器保管之人,你既曾是甲仗库副使,自然懂得如何保管火器,便还做俺随扈,为俺看管火器,如何?”
薛献听了嘿嘿一笑,却问:“不知大人手中有甚火器?”
黄杰便于孙固点头,孙固便去车上搬下了一只木箱来,打开后拿出了一枚掌心雷来,安装了引线后,便与薛献观看。薛献拿在手里后,却是一脸的震惊,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响,这才问道:“敢问大人,这是如今的震天雷?为何这般大小?”
如今军中规制的震天雷多是葫芦样儿,大肚小口,长约一尺,直径也在五六寸之间。而黄杰仿制的掌心雷却只有成人的拳头大小,比军中规制要小了太多,也难怪薛献会有疑问。
当即黄杰笑道:“非也!这是本官自行研制的掌心雷,你以为如何?”
薛献再次拿起掌心雷瞧看,待他仔细闻了闻引线口的气味,又掐下一节绵纸裹成的引线放在口中尝过之后,却是露出了一脸不信神色,问道:“大人这火器,当真能使?”
黄杰笑笑道:“不妨一试?”
薛献便也答应道:“好!”
当即便由孙固去将薛献手中的掌心雷取来,便直直往官道一旁的坡地行去五六十步远,将掌心雷往地上一放,用火折子引燃之后便转身就跑。因为这枚乃是试放,所以引线也是留得很长,差不多十几息后才见烧完,又过了足有三息,才见火光一闪,掌心雷轰隆一声爆开,声如惊雷一般。
这声惊雷一般的炸响。直震得道旁路边的林中、芦苇荡中更是被惊起了无数野鸟飞禽,还有那些在道边歇息的黑风寨众和僧众也是茫然四顾,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过,这等爆炸之声对旁人来说倒也是足够震撼。可只有薛献是当真被惊住了,目瞪口呆的瞧着爆炸之地,突然就直挺挺的蹦了起来,扛着四十斤重的木枷疾步如飞的奔了过去,然后躬身弯腰仔细查看起了地面的痕迹。
黄杰看了一笑。干脆让孙固又拿了一枚掌心雷送过去让薛献亲自燃放,待孙固一走,黄杰这才看向薛七娘道:“方才与你姐姐、姐夫还有那薛献都给了生路,如今便来说你的生路。你该知道,如今你能活过来,全是本官手下的亲随孙固孙五郎处置得当,为你捏舌挤出毒血方才得活……哦!孙固便是如今正去放雷的那汉子,他与你有救命之恩,又碰了你的身子,你若要生路。便只有以身相许这一条路。此外,并非是他对你有意,让本官施压与你,而是本官自作主张,因此这才故意将他支开的,不管此路你走是不走,本官都不希望他知晓。”
薛七娘听了满脸震惊,便转头来看姐姐四娘,还比划了几个手势,薛四娘苦笑着点了点头。薛七娘再一想。当初她正是故意挣脱了胸围子,露出两支玉兔来吸引了众人目光后对黄杰发动的偷袭,再结合黄杰口中所说捏舌挤血一节,还不明悟也就太过迟钝了。顿时就见她白皙的面容颈脖瞬间就是一片血红。
也在此时,只听一声低啸,扭头看时发现是孙固又点燃了掌心雷在快速后撤,只见他跑动起来的时候,身姿如飞一般,也是帅气潇洒。
再一次轰隆一声。小小一枚拳头大小的掌心雷,化作一团火光漫出一片硝烟,方才那第一响只是由头,如今这第二响对于薛献来说才是甜头,便见他又扛着四十斤重的木架如兔子一般连蹦带跳的跑了过来,噗通一声便拜倒,道:“大人!大人!老朽愿随大人左右,愿为大人看管火器!”
黄杰便也笑看着他,想了想后,突然问了句:“你既是秦凤路怀德军甲仗库副使,可知道西军之中有一个姓凌名业的火器使,听说他因年老卸甲便去了代州府(今山西忻州市代县)的甲仗库做库使?”
薛献听了,忙不迭的点头道:“知道!凌头儿在秦凤路可是大大的有名,他老人家监制的百子虎蹲炮,只用百人之力便可打出十余里远,还有他家三郎凌振,也是制炮的好手。”
“凌振?”黄杰听得心中一动,倒也想起了之曾在那似乎叫做《新水浒传》的奇梦中听过这个名字,便也留了个印象,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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