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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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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饶是林灵素想了许多,可当侍人将那善本还有条陈取来之后,黄杰却只是交代他拿了回去好好研读参详,便也绝口不在谈论此事,反倒谈起了翻修东京城道路和修建天渠和下水管道的事情来。

    昨日在角球店内的详情,林灵素自然是不知道详情的,此时听得那建设的细节,自然也是惊讶万分,不知不觉也是听得入了迷。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二六章 【筵无好筵】

    黄杰一开吹,天花便乱坠!

    这一次,也如昨日在角球店里一般,他一边讲解,一边就在纸上构图,不过今日画的图却是比昨日更为精细,他讲解得也更为系统和形象,一时间堂中众人都是听得痴了。便是跟着林灵素过来小道童和徒弟听到后面也忍不住凑到了黄杰作画的画案前,只为将那画中的景象深深记在脑海当中。

    直至日上中天,已过正午,猛然惊觉自己饥肠辘辘的黄杰这才作罢,招待了林灵素就在青云观中用了一餐斋饭之后,便也将他礼送而出。

    只说林灵素领着一徒一童出了青云观,上了自家的马车后,便迫不及待的要徒儿备了纸笔,便是奋笔疾书,将方才听的许多东西匆匆记下。回了所居的宫邸后更是一直忙到天黑,待到道童提醒他当用晚膳之时,他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便也唤来日间随他一通去了青云观的弟子道:“如晦,你速去清点陛下前后宣赐之物,明日一早取十之其九,送去青云观吧!”

    林灵素的弟子姓张,名如晦,听了也是惊诧,便道:“圣上宣赐之物,怕有数百担之多,这般转赠只怕……”

    林灵素听来便也瞪眼,喝道:“让你送去便送去,呱噪个甚?今日若非天八师叔指点,为师只怕日后将要酿成大错,如今师叔大计待行,为师自当鼎力奥援才是正理!”

    张如晦听来瞪眼,便也答应下来。

    不过,张如晦依言去库房清点之后,却是回到自己房中悄然用蝇头小字写了一张纸条,随后借着入侧之机,将其遗在了茅厕之外的一处暗格之内,不过半个时辰后,这纸条便也横跨了小半个东京城,随着一匹奔马入了皇城。

    也不说林灵素这便的后事如何,却说黄杰送走了林灵素之后,便也又抽了些许时间与黄玉子等人密议,便才领着岳飞,骑上各自的宝马出了青云观直往大梁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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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二七章 【疏篱曲径】

    &nb听黄杰答得有趣,李师师便也轻笑起来,见岳飞神色尴尬的立在一旁,便也指引岳飞将马拴在院墙旁的杏树根下,而后就引了二人去正堂东屋坐下。

    &nb封宜奴所居的院落虽然院墙不高,房屋也只有北、东、南三间以及一个杂、厨、厕齐全的侧厢,但价钱却是不低,也值数千贯钱上下。入内瞧看仔细,倒也能看出不同,首先抬头便能瞧见房梁和屋柱全都是上好的楠木,堂中座椅物件多是珍贵的梨木红木,各种花、屏、柜、架的摆设也是匠心独道。

    &nb四壁之上,也挂着不少字画,瞧着落款画押,虽然好些人黄杰都是闻所未闻,但见不少都是题跋盈纸,技法画风也是不错,自该是名家真迹。寻了一圈,最终让他寻着一副字画,乃是一阕周邦彦亲笔所提的《虞美人疏篱曲径田家小》:疏篱曲径田家小,云树开清晓,天寒山色有无中。野外一声钟起、送孤蓬。添衣策马寻亭堠,愁抱惟宜酒,菰蒲睡鸭占陂塘。纵被行人惊散、又成双。

    &nb李师师引了黄杰和岳飞在东屋坐下后,自有丫鬟上来奉茶,见黄杰目光落在那阙《虞美人》上,突然目色炯炯,李师师暗中惊讶之余,便也开口道:“此卷本是予心爱之物,去岁会唱夺首,却是输与了妹妹。”

    &nb黄杰听来,这才面露恍然之色,这周邦彦与李师师,还有那赵官家的事情,京师早就传遍,黄杰岂能不知?

    &nb只是猛然在封宜奴家中瞧见了周邦彦的留词,是个男人都难免会突然想差了去,也怪不得黄杰。

    &nb见黄杰面露恍然,李师师的心子也是咯噔一声从嗓子眼处落了回去,便也借故笑道:“这几日,不知黄郎在忙些甚事,却不知宜奴妹妹为了黄郎,整日茶饭不思。”

    &nb黄杰便也将心思从那字画上收了回来,便来正眼瞧看李师师,这昨日赵官家都已经开诚布公,就不知李师师为何还要这般做戏,便也翻翻白眼,答道:“李大家莫非不知?前几日忙着与王少宰周旋,昨日又与赵乙兄讨了了惊霄处士的名头,还有一个龙图阁直学士的恩官……对也!还讨得了一个大工程,要将这东京城的道路翻修翻修!”

    &nb李师师听了瞪眼,面色瞬间也就红了,便道:“黄郎已然知道,那赵……赵官人是谁?”

    &nb黄杰点点头,便来看起了李师师的笑话,李师师倒也老辣,也迅速将神态恢复如常,却是怵眉道:“你说他与你一个什么处士的名头?你本是做道士的,也还有些手段,予也信你,只不过这龙图阁直学士……予却是万万不信了!”

    &nb黄杰听来一笑,干脆就从腰下的招文袋里掏出了手谕,与李师师道:“喏!李大家且瞧瞧,这字可对?”

    &nb李师师接来一瞧,一双凤眼儿便也瞪得好似鹅蛋一般,虽然还是满脸的不信,可毫无疑问这黄绢上的字迹当真是如假包换的御笔。

    &nb仔细看了好几遍后,李师师也只能将信将疑的来看黄杰,黄杰便也看着她笑,他才不会将当初自己因为修了那倒了血霉的夔巴路遭背了黑锅,又被那倒霉催的曾纡弄得无法应试,一气之下这才做了道士,且自己还是苏辙看好,赵官家亲自赐婚的苏氏孙婿,这般背完黑锅归来,又被断了应试之路,光是一个同进士出身已完全不能堵着幽幽众口的情况下,迫于无奈这才随手送了个酱油党一般的龙图阁直学士恩官之事,与李师师去说。

    &nb要知道,龙图阁直学士可不是龙图阁大学士,大学士的敕封多少还要讲些规矩,要问问朝臣的意见,至于直学士,说白了就等于是见习学士,并不需要什么德高望重、学识渊博,只要皇帝开心随手封个十个八个也算平常。

    &nb且这诸阁既有学士和直学士,还有待制和直阁。就拿龙图阁来说,民间多称龙图阁大学士为老龙,直学士为大龙,待制为小龙,直阁为龙子。换言之,也就是说大学士才算正牌学士,直学士与待制和直阁,都只能算是打酱油的。

    &nb而国朝的殿大学士或为宰相,或为前宰相,阁直学士虽亦荣耀,一般加给转运使、知府等以示恩宠,且如今虽定龙图阁直学士为从三品,其余阁更是次之,但这等加官贴职若没有高品级的实权正职撑着,也没什么用处。

    &nb而黄杰倒霉之前乃是正儿八经的官敕正六品黄州转运副使、以及无品的御敕官道使,如何担不起这直学士的身份?

    &nb哪知道,李师师想了一想之后,突然道:“好好好!黄郎如今有了这般身份也是好的,那道士不做也罢,日后谋个实缺便好了!”

    &nb黄杰听来讶然失笑,便也道:“李大家怕想差了,赵兄就是念在俺日后做不得朝官了,这才与了直学士的恩官为偿。”

    &nb李师师听了便是一声惊呼,便也来缠黄杰,要他好好将内中详情说道,碍着封宜奴的面子,黄杰便也简略的将大致情况说了说,自然引得她惊呼不断。

    &nb的确,黄杰的升官道路也是够曲折离奇的,十五岁不到便出头主持了流民安置还修建了黄光路,而后又代替重伤的舅父出征为朝廷剿贼转运粮草,在此情况下还主持修建了一条庆湖路,更以童生的身份直接就做了州府级别的随军转运副使,后来还加了一个没品没阶没实权的御敕官道使,自筹资金又为朝廷修了一条夔巴路。

    &nb虽然最后背了黑锅,遭到贬黜,被勒令回家读书,可此事却非修路之过,如今又遭奸人陷害不与应试,一怒之下出家做了道士,那赵官家感念功劳给个直学士的恩官也不算什么。

    &nb只是,黄杰与李师师说得热闹,全然没注意什么时候封宜奴已然梳好了头发,却依在侧门外偷听,这才知道几年不见,黄杰竟然遭遇这许多挫折,本已经止住的泪珠儿便又流了下来。

    &nb与封宜奴伺候的丫鬟见了,便也疑惑的问了一句:“小姐,怎般又是哭了,却把粉来哭花了!”

    &nb封宜奴听来这才注意,便忙侧过身子用袖拭泪,却不想堂中话音戛然而止,跟着便来一双有力臂膀将自己揽住,就听黄杰的浑厚嗓音在耳旁低沉道:“这几日不来相见,是俺错了!好宜娘莫要再哭,千错万错都是俺的错处!”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二八章 【暂借待还】

    听的这般柔情话语,封宜奴心中那还有错怪,便也止住了泪儿仰头来瞧,嘤咛一声便又伏在黄杰怀里。r?a?  ? n?en? ???.?r?a?n??e?n ‘o?r?g?

    好一会儿,终是瞧不下去的李师师便来故意碰了杯盏,黄杰这才拉着封宜奴入了正堂坐下,忙拿了自己手巾与封宜奴掩饰妆容,这才与李师师叉手告罪。

    李师师便也笑道:“好你个黄郎,也不敢说你是个负心郎,只怕你如今还是不知宜奴妹妹为何心伤,可对?”

    黄杰便来告罪一声,求问道:“小弟当真不知错处,还请姐姐明示!”

    这一句弟弟姐姐,果然惹来李师师一笑,便道:“倒是嘴儿摸蜜,好个伶俐的人儿。也罢!姐姐便与你说白了,你遗下一枚可兑万金的牌儿倒是心大,可知道这几日妹妹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黄杰这才恍然大悟,一看封宜奴的胸前,便也瞧见了胸口衣下突起的正是玉牌,便也明白一早李师师与他使的手势,一拍脑门道:“原来如此?当真是弟弟的不是!”

    李师师还道:“且姐姐还与你说知,前些日子姐姐已经去将你那玉牌查验,也莫道姐姐以小人之心度之,只是怕妹妹遭了登徒子哄骗。”

    黄杰便也忙道:“人之常情,岂敢怪之!”

    随后又是闲话几句,突然李师师便问:“对也!前日里,可是你使了手段,将那赵……赵官人引来樊楼?”

    黄杰忙也拨浪鼓儿似的摇头,忙道:“却是师兄林冲无意为之,此事小飞师弟可做人证。”

    李师师听了将信将疑,便也直奔了主题道:“妹夫可知,昨日去寻,一是妹妹当真思念得紧,二来便是姐姐果真有一事相求。”

    黄杰便也忙道:“姐姐只管吩咐就是!”

    李师师便也道:“此事,与妹夫而言,也非难事,便是想求妹夫为姐姐做画一幅,乃是用来救人之用。”

    一旁的封宜奴便也解释道:“周师病重了!”

    黄杰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周师便是周邦彦,当初李师师便靠唱他所作的诗词一举成名夺得行首,便与他以师徒相称,感情极是深厚。如今周邦彦在处州(浙江丽水)任通判,前些日子托人带来一封手书与李师师,书中付了新词一首,寥寥数言只说风月,李师师却从字里行间瞧出不妥,便也托人打听消息,这才知道周邦彦已然缠绵病榻数月。

    李师师取来一页花笺与黄杰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千红万翠,簇定清明天气。为怜他、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我爱深如你,我心在,个人心裏。便相看、老却春风,莫无些欢意。”

    对于周邦彦的词风,黄杰自然是不胜了了,但对于李师师这般与他亲近之人,自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出端倪。

    在此之前,李师师本也动了南下处州去探望周邦彦的心思,只是两地相隔怕有三千里,李师师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得起这般奔波,而后却是瞧见了黄杰与封宜奴所做的画像,便也动意想要黄杰也为她画上一幅,千里传书去到处州,只盼周邦彦见了画像,或能祛除病痛。

    这般请求黄杰岂能不答应,想想便要封宜奴裁了一幅大卷(宽二尺二、长三尺三),问了问李师师家中可有周邦彦熟悉的地方,便也道李师师家的小院中有一株海棠花本是当年周邦彦亲手移栽,于是便将画作的背景选在海棠花下。

    此番黄杰作画,除了炭笔之外,还要李师师将她平常用的胭脂水粉各取了一些,另外还用水粉与清油调和了一些彩墨,便要李师师搬了一方躺椅,斜卧在海棠树下。

    黄杰又让岳飞寻来木板做成了立架,便也起笔勾勒,很快便也将画面框架定下,以炭笔打底布局,清油彩墨做里,胭脂水粉为表,用心做起画来。

    黄杰专心致志,也不知过得多久,便也将这幅美人静卧海棠花下的画卷做成,由于人物线条本就采用写实的技法,又使的是油彩调色,画上的人物自然栩栩如生,待黄杰落下最后一笔时,这才发现身后呼吸声杂乱,扭头一看却发现院中不知何时居然站了十来个人,靠得最近的不是别人,而是昨日才见过的赵乙赵官家。

    但见赵官家直盯着画卷目不转睛,也不知道他是被画中人迷住了,还是别有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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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二九章 【尽释前嫌】

    周清真便是周邦彦,其字美成,号清真居士。

    听得赵官家呼其为周清真,又还要派出六百加急的军驿来送此画,在场众人都是心中微微一笑,尤其是梁师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急忙答应了下来。

    这伙人与赵官家接触的时间比黄杰要久,自然明白赵官家这般做派,只怕与那周邦彦的前嫌已然尽释了。

    黄杰虽然还不能十成十的把握赵官家的脾性,但至少他也能算得明白,自己擅自与李师师作画的事情,该也是就此揭过才对,倒也安心不少。

    而后,赵官家便也换了个如沐春风的表情上来,宛若初见一般左右打量了一下黄杰,笑道:“当初听说那樊楼的范诚赞你是诗画书三绝,俺本是将信将疑,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这画技前所未见,却不知师承何人门下?”

    听见赵官家如今又用“俺”自称,黄杰小小腹诽了一下这家伙的精神分裂病症很是不清,便也答道:“臣要说是无师自通,官家信也不信?”

    赵官家听得一愣,但面上笑容依旧洋溢,便道:“信!自然信你,这等奇技若非亲眼得见,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难相信,如今既然亲见,你说无师自通,谁敢不信?”

    赵官家这话说来,众人也都是随声附和,黄杰的画技叫他们看来的确算的上是神乎其技了,这个时代的仕女图大多是寥寥数笔用线条勾勒出一个脸盘儿,手法好的能有个七八分神似也就不错了,手法不好的便多是一水儿的一字眉、一字眼、一字鼻外加一字嘴,便是画圣吴道子所做的仕女图,也不过尔尔。? ?

    只说赵官家口中虽然这般夸赞,但却也没让众人上前观赏,黄杰远远瞧去只见他那“天下一人”的画押,至于蝇头小楷所题为何便也不得而知了。

    见黄杰探头探脑的模样,赵官家突然面色有些紧张,干脆上前执起黄杰的手便走,道:“今日来寻你,本是有些正事,不如寻一个好说话的去处,且来详谈。”

    黄杰自然知道了赵官家不想他瞧见画上的题字,也记得方才梁师成与他引荐时,今日多出来的几人里有朝议大夫还有工部的侍郎和员外郎,想来还是与修路筑渠有关,便也直言道:“今日本是受邀前来作画,如今事了,不如移驾臣挂单的青云观,臣昨夜回去后,又做了几张设计规划图,倒也合用。 ”

    赵官家自然忙不迭的答应,拉着黄杰便了李家,才见门外停了六架宫车,便也知道了这赵官家应该是直接从宫中杀到金钱巷来的。

    却说这赵官家虽然是亲自拉着黄杰出来,但也不能逾制要他同乘一车,便也自己坐车,让黄杰与梁师成和王黼、高俅挤在一车,黄杰要岳飞去封宜奴家取了马后先行回青云观通知迎驾之事,又与封宜奴安抚几句之后,便上车离去。

    上得车来,梁师成自然与黄杰说了,原来是今日一早赵官家便兴致勃勃的召集工部负责督造万岁山(艮岳)的官员,拿出黄杰的喷泉设计,要将那什么“大秦希罗式喷泉”加上去,黄杰的设计自然是极好的,加上去也没什么技术难度,只不过这般增加新项目,就必然涉及到原先的工程造价预算扩增的问题,且还有一个翻修东京城城内道路和修筑天渠的预算问题,于是赵官家又把户部和内府负责管理此事的几个负责核算的吏员也叫来商议,讨论到急切处,便也派人去青云观通传黄杰入宫,可青云观的人只知道黄杰前来大梁驿金钱巷赴约,待消息报回宫中,赵官家脑子一抽便领着大队人马直接杀了过来。

    这里要多说一句,那朝议大夫乃是文散官,隋文帝时始置,唐为正五品下,文官第十一阶。宋元丰改制用以代太常卿、少卿及左、右司郎中,后定为第十五阶。这与人介绍某人身份时,多说最高官阶,哪怕是个虚职荣官,除非这人实职比虚职还高,那几个核算吏员的实职连官员都算不得,引荐时便只能报了他们的荣官身份。

    见同车只有梁师成、高俅和王黼三人,不见蔡京同乘,加上早就听闻他们不合的传言,黄杰便也大胆问道:“岳叔公,为何那蔡京也参与进来了?”

    梁师成听来,便也啐了口唾沫道:“那万岁山便是他撺掇官家修建,这般大事他岂能不出面,孙婿儿只管放心,有咱家几人为你撑腰,何须怵他!不过,眼下也还不宜招惹,待会你只管往死里赞他那亨丰豫大便就是了。”

    王黼和高俅听来都是暗笑,黄杰也忙答应道:“孙儿省得!”

    众人坐的乃是宫车,又有宫人在前开道,行路速度自然甚快,也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也来到了青云观前,观中早得了消息,自然备好了迎驾之用,黄玉子领着一干老道都换了正装来迎。

    这迎驾的规制,也不细说,单说诸仪事毕,黄杰便迎了众人去了观中正堂,命人取来数张方桌拼接,便取来半箱图纸铺展开来。这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今日一早黄杰新作,另外大半却是有些年月的陈旧图画,将其铺展开来拼接一看,正好是东京城的详细地图。

    黄杰打算翻修东京城道路和建筑天渠之事,当然不是一拍脑袋临时想出,而是早有计划,且这两项都是夹带的私货,真正的重点还是说动赵官家准予修建具有防御性质的坊墙,以及待坊墙建成后,再揽下修葺东京城墙的活儿,为日后早作打算。

    既然赵官家想在万岁山上增加喷泉,黄杰自然要顺着他的想法,此外想不到蔡京在园林建造方面的造诣也是颇高,其中倒也提出了许多精妙的建议,待天色稍晚,青云观中便也备好一餐斋饭,用后又是掌灯夜谈到二更时分这才作罢!

    待礼送了赵官家等人离开后,岳飞这才报与黄杰知道,下午时封宜奴也跟了过来,如今就在观中等候,黄杰听了便也吩咐道:“今夜师兄外宿,两个畜生由你侍弄,明早若是有事便来金钱巷寻俺便是!”

    便去领了封宜奴,取了青花骢,一马双骑归了金钱巷。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三十章 【北来】

    这一夜,北风呼啸。?

    大宋重合元年的第一场月,不约而至。

    此后几日,或是赵官家传了黄杰入宫,或是直去万岁山工地现场,很快就敲定了两大一小三座喷泉的设计。

    这其中的两大,一是在瑶华宫旁,曲江池之侧,设计为莲花座式的九九八十一眼自流(自然水压)喷泉。另外一座在南面的寿山之下的雁池之畔,造型为葫芦形状七七四十九眼的希罗式喷泉。

    还有一小喷泉,位置却是最高,在北山也即是万岁山最高一峰的峰顶,虽然独有一眼,但这一座喷泉的造价和技术含量也是最高,乃是采用人力驱动水车逐阶抬升的办法将水从山下引到山顶的蓄水池中,然后以密封增压的方式使喷泉按照时辰刻度定时喷发,一个时辰喷发四次,每次一炷香的时间,且还要求喷出的水柱必须要达到三丈六尺的高度。

    并且,要建造这座被赵官家命名为“天时泉”的喷泉,黄杰还要求必须寻找神宗时造出“水运仪象台”的苏颂、韩公廉两位的后人。

    这水运仪象台,乃是元祐元年时(1086年),由苏颂、韩公廉两位携手设计的一种大型天文仪器。? ? 要看??书? 它是集观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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