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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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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心里说,侥幸侥幸,幸好自己提前做和预防,他继续不慌不忙地答道:“司马公,那只是壮马自己做的事,与下官无关,但诸公,真奇怪哎,他们只有几十人,到了白豹城下,城中有几千西夏将士,但他们只喊出了下官的名号,这些西夏人居然立即放行,难道下官的名号能也抵几千将士?”
赵概无欲无求,他没有那么多肮脏心思,听了不由大笑。
“司马公,事情过后,我也不能犯下郭劝之误,将这些蕃人遣送回去。因此也下令了,人带过来了,只此一回,下次也不准用下官的名号胡作非为了。司马公若追究,难道这几十壮马拿了下官的名号,下官也有错?就象许多官员靠读圣人书籍当官了,可是当官后为非作歹,那岂不是连圣人也犯下错误了?”
太难缠了,这小子,司马光心中说道。
然而王巨不耐烦了,说道:“韩公,你下令让下官进京述职。如果问交战经过,下官也说了。如果有罪,请下诏书,让下官进大理寺问罪。若是这样辨论,下官认为没有多大作用,有罪不问,律法纲纪不整。无罪泼污,必然让前线将士心寒,以后谁愿意替大宋替官家浴血奋战?司马公,彭公,再问什么问题,下官一律不答。若答,请到大理寺中去问话!”
但是王巨突然一冷:“不过若是因为司马公与彭公的纠缠,让三军将士心寒,导致未来大军失利,我同样必会弹劾两公助敌通敌!”
不就是戴帽子吗,你会俺也会!
第二八五章还不会吵架
“过了,过了,王巨。”曾公亮道。
“三军沮气,自毁长城,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与资敌助敌通敌何异?”
“王巨,你非但是狡辩,且是颠倒黑白,”司马光气得要跳脚。
“颠倒黑白嘛,大家彼此彼此,不过想让我落得张亢那样的下场,没门!”
“王巨,有话好好说,司马公也只是不解,问一问,他是长者,难道你连长者也不尊重?”韩琦在边上说道。实际若不是赵曙病重,他还巴不得王巨与司马光闹呢。
“韩公,公道自在人心,自在韩公之心,下官浴血奋战,可不是为了今天来受辱的。若远他事,下官也述职完毕了,下官就返回华池县了。若有罪,请将下官送入大理寺。”
送大理寺,谁敢哪?司马光也不敢。
“你先回驿馆休息,某恐怕还有一道授命,即将下达。”
“喏。”王巨离开中书。
“韩公,这小子持功狂傲,几乎无法无天。”司马光气得全身发抖。
“司马公,你敢不敢亲手用屠刀杀人?”
“这乃匹夫所为。”
敢情好,上阵杀敌的三军将士全部成了匹夫。不过在宋朝,至少在中书这群文人眼中,这句话说得通。
“对了,他就是小匹夫,从小性子暴烈,为何他在军中杀了十几名敌人,却意犹未尽?其实真的很正常,他杀人时不是现在杀人,而且在十三岁时就敢杀。司马公,你与这个小匹夫计较干嘛?”
大伙儿一起乐了起来。
“但话也说回来,邪人必须邪人磨,别的文官治理边境,不敢惹事生非,然而他治理边境,却敢主动深入到蕃子诸寨中,敢杀人,敢用鞭子抽,敢用杖笞,偏偏蕃子敬仰之,称呼为王小老子。可怜蔡挺立下如此大功,还没有人称呼他老子。司马公,国家还需要这个小匹夫,小恶人。”韩琦又说道。
司马光怒气这才消解。
还别说,韩琦这话儿说中了他的心坎。虽然他不赞同王巨许多举措,可宋朝的“邪人”多啊,蕃子,南方的蛮子,四川西部的蕃戎,许多“邪人”都不听话。若有这个小邪人,朝廷用起来也方便。
“算了,权当老夫与村野小匹夫生了一回气。”
曾公亮几人在边上又乐了,这个司马光上蹦下跳的,一度让中书很为难,这才真正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韩琦又正色说道:“但王巨之言,也不可不防。”
王巨成功做了一回预言帝,韩琦还真不敢不重视。
“虽说今年陕西陆续出现一些旱情,不过终是不严重,前几年丰收,仓禀里都有一些储粮,然而陕西终是旱灾易发地区。若是遇到旱灾,西夏又来入侵,大事休矣。”
“稚圭,这还得真要注意。”曾公亮说道。
“但有一个方案可以解决,似乎也与此子有关,你们来看,”韩琦将王巨与章楶联手上的那道水利的折子,翻将出来,拿给诸人看。又说道:“所以我将此子召回京城述职,一问战俘,二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大修水利?国家有那么多钱帛吗?”彭思永问。
“不是,只有陕西一处,你们来看这句话……”韩琦指了其中一段说道。
“韩公意欲让那小子胜任此职?”
“司马公,就不要再计较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并且我也不会因为此子功过而任用他,还要看是否有这个能力。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呢。”
司马光很想否决,但想一想,确实不是一件好差事,于是闭上了嘴巴。
曾公亮仔想地想着:“稚圭,国家财政吃紧,没有财政,如何办好这件事?”
“难就难在这点,若财政充足,倒不存在问题了,就是财政不充足,如何用最少的钱帛,将它办好。”
这个心态,请听一句话,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
…………
“怎么样了?”全二长子问。
“就那样,吵了一仗。”
“与谁吵的?”
“司马公与御史中丞彭思永。”
“大郎,这两人都是大官。”
“大官又如何,”王巨不屑地说。不要说司马光与彭思永,就是韩琦现在也不能将自己真怎么样。当然,是武将了,韩琦一怒之下,真能拉出去砍头示众,可自己是士大夫啊,是第八名进士,刑不上士大夫,又能将自己如何呢?
“会不会有碍大郎升迁?”
“这个会有妨碍的,但也不用担心。”
自己是激怒了司马光,早晚也会激怒,除非自己也变成绥靖派。但自己没有激怒韩琦。
不过可能这一吵有些不大妙,韩琦若是将自己官升得高,司马光必然抓住自己不放。若是没有升官,此事反而说不定就此罢休了。
但看问题不能看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会产生重大的变化,实际马上自己就要与韩琦、司马光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韩琦升不升自己的官,也将不会作数。
至于司马光,就是将天跳破了,几个月后,他也跳不出来什么。
要么可能在十八九年后能跳一跳……
还是让此人写史书吧,此人对宋朝伤害比王安石还要厉害。不过想要此人继续写书,有一个关健,那就是不能让熙宁伐夏与永乐城惨祸重新上演。可能就是这件事也使高滔滔变得十分保守的重要原因。他倒不相信了,丈夫激进,儿子激进,作为妻母的真不受影响?
只要高滔滔心路不变得那么保守,司马光无论怎么呆在那个小树屋里熬,也召不回京城,就是召回了京城,也未必能做上首相。
反正时间还早,王巨不急。
因此又说道:“无所谓,吵吵就吵成了习惯,不会吵,这个官是当不好的。”
“有这个道理?”野龙咩胜惊讶地问:“那不成了一群市井泼妇?”
“有何区别,不过说话略文雅一点,不冒脏字,除了这一条,其他一样。”王巨鄙视地说。
“我明白了,难怪大宋这么多人,一条街的人居然比一个县的人口还要多,却打不过西夏。”
“中的!”王巨大乐。
别小看了一些老百姓,有些话儿糙,但理真心不糙。不过王巨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仍不满意。
自己理屈的地方便是卖战俘,确实与儒家的一些思想有冲突。
但不将这些战俘卖去做矿奴,只好释放回去,这些人一释放回去,那便是战士。或自己打磨,那么多人,庆州能供得起粮食吗?
可与薛仁贵白起他们不同吧,首先自己没有坑俘,再次之宋朝读书人多了,许多人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特别凶残暴虐的人还是很少的,这些矿奴不用发薪酬,那是免费的劳力,矿主为何要苛待?甚至说句不中听的,有九成半矿奴比环州那临时的矿奴活得滋润。
是有点大不好,可也不算十恶不敕。
但其他方面呢?如果非得在战俘上纠缠,实际自己是落了下乘,自己应当引开话题,比如当不当绥靖,比如这些战俘轻易地释放回去,会有什么影响,比如自己这一战有没有打错?
所以今天自己表现略过激动,不够冷静,有的话说得仍不得力。
慢慢来吧,或如自己刚才所说的,吵着吵着,最后也就会吵了。现在吵架自己也缺少经验哪。
王巨回到了驿馆,继续在校正他那本书,葛少华还留下华池县,毕竟调令未下达,万一不调动呢,让葛少华继续协助着仇杜二人治理华池县,同时也是一个纽带。然后几人继续校正书稿,最后两边的书稿一合,比较一下,再进行最后一次校正,那便是终稿了。
然而经过这一闹,王巨反而安静了。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王巨来到京城述职。
不过他熟识的京官不多,小苏熟悉,回家守孝去了。
那个便宜师兄吕大防熟悉,也下放了。但他不在京城反而是好事,否则吕大防必受司马光影响。
其他的一些低层京官,特别是一些比较激进的低层京官,还是想与王巨结交的。打得好,打出了大宋的尊严。但现在王巨被司马光与彭思永盯上了。
王巨不怕,他们才怕。
无论那一个人盯上自己,自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王巨呆在驿馆里,反而十分清静,没有任何一个京官来拜访。
静极思动,王巨这一天丢下笔,说道:“我们出去。”
“好,”全二长子三人说道。
不过去哪里呢?王巨转了转,也觉得没地方可去,不过就是去瓦子里看看热闹,想了想,说道:“去细柳巷。”
他比较好奇,那个琼娘一心想从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从良?
四人来到细柳巷。
王巨上前拍了拍门。
“这里面住着什么人家?”野龙咩胜好奇地问。
“不要乱说话,”全二长子古怪地笑道。
“莫要想得污秽,我只是来坐坐。”王巨正色说道。他说的还真是真心话,若是按后世的标准来划分,琼娘便是一个交际花,或者一个小明星的啥,并且是操守好的小明星。自己只是来坐一坐,又有什么?
但全二长子与陆平哪相信?
不过王巨在这上面表现还真不错,至少胜过了九成士大夫。
门吱哑一声打开。
开门的婢女比较陌生,不是原来琼娘身边的婢女,王巨心里想到,难道这个俏妓子真从良了?于是说道:“不好意思,走错了,走错了。”
全二长子也失望,说道:“大郎,原来这个琼娘也是虚情假义哪。”
第二八六章周郎顾曲,琼娘乱弦
“你干嘛说我家娘子坏话?”那婢子不乐意地说。
“咦,琼娘子还在。”
“在又如何,我家娘子今天不见客。”那婢子要关门。
陆平说道:“当真不见,我家大郎来了也不见?”
“你就不要拿她打趣了,对你家娘子说一声,保安王巨王子安求见。”
“王巨,华池县知县,大理寺评事王巨?”
“是。”
“立即请进,”那婢子马上换了笑容,笑嘻嘻地说道。
“不是说不见客吗?”陆平打趣地说。
“不要拿她开玩笑了,对了,原来那个小娘子呢?”
“她母亲病重了,娘子让她回去照料她母亲。”
“你家娘子倒是好心。”
“那是当然。”小婢女噘着嘴,自豪地说,然后又冲里面喊:“娘子,王知县来了。”
王巨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当不当来。
琼娘已迎了出来,一身粉白点红梅袄裙,显得人格外的娇艳,仿佛就象从画中走来一般。如果胸再小一点贫一点,那可能在宋朝人眼中算是一个绝代佳人了……
王巨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说道:“见过琼娘子。”
“不敢,奴家见过王评事。”琼娘满脸欢喜地说。
王巨这个官职在京城那是满地走,到处都是,但琼娘欢喜的不是官职,而是人。
她将王巨迎了进去。
“王评事,今天如何有空来到奴家这里?”琼娘一边给四人沏茶一边问。
“韩公召我进京述职,似乎另有它授,于是在京城耽搁了。”
“哦,奴家倒是听说了一些,似乎王郎遇到了一些困难。”
“也不算困难吧,”王巨淡淡说道,但也是事实话。若这个叫困难,以后还想不想做事了?不过宋朝千创百孔,就是赵顼放弃王安石或者他人,用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自己真正能做事的时候,还要等上十几年。现在继续在下面磨练吧,或者到馆阁里修身养性。
“王郎口是心非了,”琼娘不相信,又说道:“不过这次战俘的事,司马公既然提了出来,韩公一定很为难,因此这才将王郎召到京城,让你与司马公直接对质,韩公便省了麻烦。”
“你倒是有眼光,”王巨呷着茶说,他没有说消息灵通,象琼娘这样的花魁,会有一些大人物来坐客的,听到一些议论也不奇怪,但听到了能想出来,却是不容易。
“这倒不是奴家的想法,前天张翰林与几朋友来奴家这里做客,顺便议论了一番。”
“张方平?”
“正是他。”
“那就难怪了。”王巨道。
这又是一个被低估被轻用的人物,最少胜过了欧阳修十倍,不管是财政,还是军事,就是与韩琦相比,也胜过了韩琦三倍!
在军事上特别有一件事,让王巨十分佩服,赵元昊叛乱,要做皇帝,宋朝立即议论要出兵。出兵也是对的,一旦这个皇帝做稳了,西夏就有了根,那么就难缠了。但不能盲目出兵。当时朝中只有一个人清醒,那就是张方平,劝赵祯暂时忍让,等一年多时间,但不是象司马光那样干等,纯粹为了苟和去等,而是有目的地去等,在这个时间立即精选将士,秣马厉兵,修筑城池,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朝廷不听,张方平只好献出下策,李元昊入侵必先攻延渭等地,巢穴空虚,他出兵延渭,我从府麟攻其银夏巢穴,那么就不会那么被动地等着挨打。朝廷又不听,然后呢,然后败了又败。
但张方平在经济才能上又胜过了军事才能。
他曾上书,“为人材者,出令而主均者也。长则萦之,短则伸之,虚则益之,实则损之,衰多益寡,称物必严。示之以予之形,而不见其夺之理。使民曲之不知其故,而后可以制天下之变,成天下之务也。夫以轻重治食货者,民足而国赡,弱国可以强。其不知轻重之道者,民困而国乏,强国必弱。”
这是《管子》“见予之形,不见夺之理”思想的延伸,国家不征税那是不可能的,但得做得巧妙,让老百姓只看到国家给予大家多多,却看不到国家从他们手中同样得到多多,因此老百姓就爱国了。
但张方平思想更成熟一些,不仅是这见予之形,不见夺之理,并且还说明了国家得要宏观调控。
还有他其他的一些经济思想,王安石变法,受张方平思想影响很深。
不过张方平乃是说国家需要宏观调控,而不是直接去经营,青苗法不提了,那个均输法,通商法,岂不是坑人坑国吗?特别与辽国货币战争,王安石与张方平发生了严重冲突,因此也与王安石分道扬镳。结果呢,那一战名垂史册,王安石输得一塌糊涂。
这个倒是一个人物,若说宋朝现在会经营的大臣,只有三人,王安石,薛向,张方平。
可惜王安石怮啊,不知道未来这个怮相公会不会让自己也头痛?不过这个张方平,若是有机会倒是能向赵顼推荐的,但赵顼现在服侍病赵曙,自己恐怕没机会见面了,但要不要见一见这个张方平,与他交流一番呢?
若是张方平,看了出来,也不足以为奇,他看不出来才是奇怪。
“王郎也知道啊?”
“听说了一些他的故事。”
“这个人倒是不错,作为豪爽,不似其他士大夫,让奴家感到又伪又……色。”
“哈哈哈,此公素来以豪爽著称,颇类似于张齐贤公,倒不是其他士大夫所能比拟的。不知他对我还有何议论?”
“他说司马公说一说也可以,然而兴师动众,一旦将王郎扼杀,那将是扼杀我大宋栋梁之材,不过又说王郎确实无法无天了,敲打敲打,亦无不可。”
王巨又哈哈大乐。
确实,在卖战俘这件事上,许多士大夫无法接受,包括蔡挺,索性装作不知道。他人就在大顺城,岂能不知道吗?
“但是奴家听了,却欢喜得紧,西夏人那是豺狼,何须要客气?”
“你不懂的。”
“奴家可能是不懂,只知道王郎大涨了我大宋志气。”
算了,反正是都是好,王巨说道:“琼娘子,如今可找到合适的人家?”
“上哪儿找,王郎越出众,奴家越不好找了。”
“琼娘子,不能怪我啊。是你要求太高,实际不是没有好人家……”王巨说到这里不说了,若说人选,只有这个俏妓子放一放要求,人选还真很多,原来他打交道的人不多,但现在认识的人不要太多哦。特别军中的一些青年武将,有的未成家,人品也不错的,如果琼娘愿意放下身架,嫁给这些将领也不算委屈,而且还会是正妻。
但人家要求的对象,是凤,那怕是大雁子,她也看不上,然而做依附于凤,她这个身份只好做凤尾了,做凤尾她也是不嫌弃,可她想做的是不会掉落的凤尾。
这个就难了,苏东坡还将小妾送人呢。
有的人还用小妾待客陪睡……
舍不得放的,那都是些老家伙,她又会看不上。
这个人选没法挑。
琼娘也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是索性绕开这个话题,说道:“王郎既然来了,想听什么曲子?”
“《渔家傲》如何,范仲淹的那首《渔家傲》。”
“那须老汉唱,羌笛吹,才能得那首小令韵味。不过王郎想听,奴家试一试。”
说完,她拿出古琴,非是古筝,古筝音调有些绵,弹不出那种肃杀苍凉之味。琼娘先试了试音调,然后边弹边唱: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为了唱出那种韵味,琼娘声音越拨越高,特别到了人不寐时,如同穿云裂石一般。陆平与全二长子不由喝了一声:“好。”
琼娘继续将最后一句收起,一个泪字声音越来越低,但也越来越低沉。陆平又喝了一声彩:“这个泪字收得好,立即有味了。”
然而琼娘伏在古琴上咯咯乐了起来。
“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陆平,不是不对,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什么周郎顾……”陆平糊涂了。
“刚才琼娘子在弹浊酒一杯家万里时,故意弹错了好几个音调,三国时名将周瑜长相英俊,特别酒酣之时,脸色红润,别有一番风姿。表演弹琴者多是女子,十分爱慕他。因此往往在他酒酣最有风姿之时,这些女子故意将曲谱弹错,由于周瑜精通音律,于是会扭头看那个出错者,那么这些女子便达到了目的,周郎青睐了她们一眼,所以有周郎顾望这一词。”
“王郎果然学问博渊。”琼娘拜伏道。
陆平却流汗了,不就是听一支曲子吗,那来的这么多门道。
王巨说道:“琼娘子,但你也想错了,我对音律同样是一个外行汉,只不过去庆州与蔡公议事时,蔡公偶尔请一两歌伎表演,蔡公让我点曲令,我便点过这支渔家傲,不然我也听不出来。”
“啊,那几支小令如何做得?”
“巧,巧,我只看词藻,不看音律的,而且我现在也不写小令了,不仅时间紧,我还在著一本书。”
“王郎著书?”
“一本关于算术方面的书,可能秋天你就能看到吧。”
“那也是学问。”
“算是学问,”王巨叹道,岂止是学问,那才是大学问,但这个理儿向谁说去?
随后王巨又说道:“我明白为何你眼界这么高了,一般人还真没办法与你交流哪,连我都有些自惭形秽。”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琼娘子,你误会了,感情的事我与他人想法不一样,李家娘子不负我,我也不会负李家娘子,不过你多才多艺……确实头痛哪,”王巨好笑地说,这敢情才是真正的白骨精,又道:“不过昔日周郎顾盼,今天琼娘乱弦,都是雅事,本官承诺,以后你遇到困难时,本官可以替你做一件事,以报今天之雅兴。”
说完王巨就回去了。
没有丢下一文钱,那是对琼娘感情的侮辱,不过这一诺却可能会价值千金。
…………
韩琦也不想追究战俘之事,一是不好追究,那么多战俘全送到各个坑矿上了,追究一部分,这部分的矿主必然不服,反而将事态闹大,追回所有战俘,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其次追回来干嘛,难道送回去壮大敌人的实力吗?
这不是少人,两三万人,实际就是那五千人韩琦都不想放回去了,说不定这五千人放回去,以后就能干掉五千名宋朝官兵,宋朝官兵死了就死了,可那个抚恤费用中书头不头痛?
但这事儿终是不大好听,因此司马光揭开,韩琦让王巨与司马光对质。同时也隐晦地对外公布一下,王巨略有错,蔡挺也略有错,因此虽有大功,授了一个节度使,没有亏待蔡挺。因此这个朝堂看似风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
那个人没有城府没有心机?
不过司马光与彭思永没声音了,他们的徒子徒孙却不甘心,继续上书。
这事儿没完!
所以以后王巨做了一件很缺德的事,然后不到两年辰光,全部鸦雀无声。
有方法对付,而且很管用。
那才是真正的以毒攻毒。
不过那得好久以后的事了……现在继续在吵,在争,弄得韩琦都不胜其烦,其实这些人争,不是为战俘在争了,能争得回来吗,这是想将王巨彻底踩死。
别看司马光不作声了,说不定他也默许了这些人这么做。
并且风声都传到了驿馆,传到了王巨耳朵里。
但就在这时,蔡挺的邸报迅速送到京城了。其实这些人争也没用,韩琦当真听他们的话,将王巨踩死?
如果韩琦真这么做,又会惹起另外比较激进大臣的严重反感了。眼下韩琦的做法才是真正高明的,和稀泥!所以王巨也没有多大关系。
最终一个可能,就是另迁他处,不升不降。
蔡挺与王巨在庆州交谈时,便猜到这一点。然而蔡挺也知道会有许多不识趣的人围攻王巨,得到李谅祚死讯,立即用特脚递送到京城。
王巨没有砍李谅祚一刀一剑。
但是没有王巨杀入阵中,看到战场形势,及时让赵明、李三狗与林广扑向李谅祚,李谅祚如何得死?就象垓下之战,是诸多将士打败了项羽,可主功是谁,韩信,张良!然而张良有没有上战场?这便是谋划之功,指挥之功!
李谅祚之死,王巨才是首功。
干死了西夏皇帝,那是什么样的功劳?
捷报到了京城,韩琦打开捷报,喃喃道:“李谅祚死了?”
第二八七章实话
安静了,真的安静了。
而且章楶知道王巨可能出现困难,刻意在捷报里点评各人功绩,王巨放在了首位,其次蔡挺,然后才是林广赵明李三狗等人。当然,这也得到了蔡挺默许。反正他的奖励也下来了,大顺城之战他也占据首功了,得救急啊。
那是干掉了一个敌国皇帝之功,尽管这个功劳略有那么一点勉强,但确实因为王巨在亲自杀入敌军中的及时调度,才引起敌军大败,李谅祚身亡。
再弹劾王巨,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实际王巨真无所谓,功也好过也罢,还有几十天,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瞒不住了,京城的爆竹放得象落雨一般,前面消息传开,就开始一直响个不停。
这是大势,大功劳,连韩琦都呆住了,况且这些七嘴八舌的中小臣子。
有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那就是高滔滔,丈夫艰难地说了一个字:“用!”
高滔滔也知道要用,国家现在缺的不是文臣,而是真正会打仗的文臣,边境不稳,国家如何安定?
不过这事儿高滔滔真有点不大好说,于是在暗中观注,没有表态,况且这形势也很微妙,她最好得隐在幕后。捷报到了,高滔滔想了一会,看着面色欣喜的几个太监,说道:“派人将那王巨带到宫中。”
连太监都高兴成这样,就不要说亿兆大宋子民了。
王巨被带到后宫。
高滔滔在帘后问道:“我听闻司马卿弹劾你贩卖战俘,可有此事?”
“皇后,是有此事。”
“咦,”高滔滔差一点惊倒在地上,这小子干嘛主动承认了。不但她,就是在边上坐着旁听的赵顼也愣了神。不过她心思慎密,又问道:“说说理由。”
“启禀皇后,臣这样做有数条理由,第一条与薛仁贵坑杀战俘不同,他们只是去做了矿奴,那些矿主得到免费的劳力,不会苛待,这可以派人下去查的。第二条非是臣开的例子,西夏人掳走了我朝边境大量百姓,不仅是蕃人,也有汉人,这同样可以查的,还有历年来因为交战失败,也得到了我朝大量战俘,然除了释放少数将领,如刘平等人外,余下的人那个释放回来了?西夏先举在前,我呼应在后。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符合夫子所说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臣并没有做错。”
这样一说,似乎也是一条理由,高滔滔在帘后开始糊涂了。
“其三这些战俘释放回去,沮丧我军士气,却涨敌军威风,并且一放,都是战士,因此释放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但不放,西夏人痛,一回痛,二回痛,三回痛,最后痛得深了,是战是和,则由我朝决定了。其四是国家财政问题,若是按照以往这样的大战,我朝花费可能会以千万贯为单位计算,少则两三千万贯,多则能三四千万贯,四五千万贯。但明知道大战在即,韩琦也是上过前线的重臣,可在蔡公再三苦求下,朝廷只拨出不足两百万贯钱帛,可见朝廷财政之困窘。那么这一战过后,朝廷也不会有多少财政抚恤与奖励,但它一旦大捷,却大涨我朝将士士气与大宋的国威,一鼓作气之下,我朝羸弱局面将会改善,可因抚恤奖励不足,而让士气沮丧憋屈,前功尽弃了。”
“朝廷不是拨出许多钱帛前往庆州吗?”
“是啊,这些钱帛不仅是用来抚恤与奖励,还有粮食的费用,器甲的费用,医药的费用,百姓的损失,以及其他种种费用,真正落在抚恤与奖励上的并不多。再者,不放,这些战俘在前方必然消耗大量粮食,所以臣才想出这个主意,但与蔡公无关,全是臣之所为。”
“为何你现在说实话?这些话不在中书袒诚说出来?”
“皇后,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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