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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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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狗当场傻了,然后狂吼!是高兴的。

李三狗又将这番话说给各族蕃子听,蕃子也激动啊,那可是唐太宗,千古一帝!当真如此?如果有人对李世民说,你身上流着鲜卑人的血脉,李世不会动怒,如果有人对李世民说,你与党项人同根同脉,李世民准得将此人满嘴大门牙给抽光了。不过王巨用意也就达到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早在六七百年前,蕃汉就是一家人了,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

不过华池县财力有限,灯节到来,有许多人家也开始张灯,但官方却抽不出来钱主办热闹的灯会。所以王巨让大家一起去庆州。

当然,他还要留下来,毕竟他是一县的父母官,不能丢下“子女”不管,也去看热闹。

王家一大家子去了庆州,人很多的,归娘浪埋夫妻,外加两个孩子,朱俊夫妻外加一个孩子,野龙咩胜夫妻外加两个儿子,王娩姐弟与李妃儿,葛少华,钟儿,王小麻子,陆平,赵壮。

原来家里面还有李三狗的老婆,不过随李三狗去西华砦了。

于是王家只剩下王巨一个人。

不过他也不在家中,而是在县衙里,摆了好几桌酒宴,宴请华池县主要的官吏,以及各乡的高龄长者,各族有威望的酋首。

大家一起热闹吧。

葛少华带着大家来到庆州城,庆州城这一天虽不及京城,但同样很热闹,人山人海,葛少华说道:“陆平,全二长子,咩胜,将大家看好,不能出事,也不能将大家伙挤散了。”

“放心吧。”

天色渐黑,华灯齐放,陆平与全二长子、野龙咩胜护着众人观灯。

就在此时,朱俊忽然听到一个好听地女子声音说道:“这个灯谜妾身能猜出来。”

好熟悉的声音,朱俊回头看去,看到一个少女。

蓦然回首,那人却有灯火阑珊处……

第二一五章希望

“香玉……”朱俊瞅了又瞅,不错,正是香玉。

香玉搀着儿子,也抬起头,也看到了这边。这一行十九个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看到朱俊正盯着她,她面色巨变,立即抱起儿子,对小婢说道:“我们走。”

全二长子也看到了,听到朱俊喃喃一声香玉,他原来就是朱家的人,怎能不知道朱俊对香玉的暗恋。香玉?香玉没关系,但她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个扇盗宋吉。

朱俊还在犯傻呢,全二长子立即对陆平说道:“陆平,你保护好大家,我去去就来。”

挤在人群中,跟着香玉下去。

香玉没有宋吉的智慧,可也知道不好,立即回到家中找到宋吉说道:“官人,不好了,延州朱家的那个二郎也来到庆州看灯,刚才看到了妾身。”

“什么?”

“他怎么来到庆州观灯?”

“去年冬天就来到庆州的,听说原来是一个书呆子,朱家将他放在王家寨随那个小知县后面读了一段时间书,居然管用,科闱考中第二名。不过呆气未改,这才在华池处理玉盐上出了事故。这是那小知县有意感谢朱家的恩,又将他放在华池县,随那小知县磨砺。”

“那可怎么办?他们一行好多人,有男有女。”

“不好,”宋吉低叫一声。

不怕朱俊,而是怕王巨家中的门客,那个全二长子与陆平是朱李两家刻意挑出来的,武艺出众,反应机敏,似乎那个蕃子同样不简单,不然王巨不会收留他们一家子。只有那个归娘族的少酋长如何,不知道了。

这一定是那个小知县弟弟妹妹未婚妻来到华池县过新年,华池县是小县,于是那个小知县让一大家子来庆州观灯。

居然短时间内让他猜出个大概。

“你回来时,后面有没有人跟随?”

“妾身不知道。”

宋吉走来走去。

去年王巨初来庆州时,整个庆州最高看王巨的非是王巨几名手下,而是宋吉。甚至三场大捷传出后,整个庆州百姓都惊然时,宋吉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那年,他屡考不中,家中落魄!

那年,他为了生计,不得不投到围林寨主余峰帐下做了幕僚。

那年,他见到香玉,一见倾心,可囊中羞涩,于是在他蛊惑下,余峰带着手下蒙面做了蜂盗,得到大量财富。

可就那时,他仍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自视其高,甚至余峰也对他言听计从。

但就在这时,因为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出现,使得黑蜂盗暴露。就是那时,他还想着机会,带着功劳投奔西夏。东方不亮西方亮!然而又因为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整个计划失败,甚至一百多号手下差一点全军覆没。

所以他一听到朝廷让王巨担任华池县知县时,吓得面如土色。尽管那是华池县,而非是安化县。

所以他在新私商上竭力反对。当然,他现在庆州城中威望仍不高,反对失败,于是不作声了。实际后面论收入,新私商开始后,他的收入反而增加了。

他也知道王巨不会将昔日的黑蜂盗放在心上,现在的王巨不时当年的王巨,即便自己手中有了当初的黑蜂盗,又能对王巨构成什么威胁,说不定正好让王巨带着官兵练兵了。

他也不怕自己暴露,自己以前在延州做事低调,除了围林寨的官兵,没有几个延州本地人认识自己。至于余下的原围林寨官兵,朝廷还能将他们放到陕西轮戍?

他担心的就是妻子会暴露,毕竟香玉是当年延州头牌行首。

因此平时一再戒告妻子呆在家中,最好少出门,但这是元宵节,岂能忍心将妻子再关到家中?可越怕出事,越是出事。

走了许久说道:“不行,我们立即离开。”

“立即离开?”香玉道。现在的宋吉不是原来的宋吉,也在庆州置了一些家产,这一离开,损失可不小。

“不能小视那个小知县,说孙沔是杀主,这个小知县才是真正的杀主。不要说我们,就是那些蕃子,谁敢在他面前大声?你知道他在子午山是如何审那些山匪的吗?他在问,马上就得答,不然立即当场砍头,结果问出来了他想的供词,还是将那些山匪全部砍头。并且他本人都动了手。再看看那些战俘,虽然未杀,可那一个人不是生不如死!”

“那么我们逃到哪儿?”

宋吉又走来走去,真的不好逃,能逃,天下也不是只有庆州一个能住人的地方,就是陕西也有许多去处,如秦州、渭州,当然内陆不好去了,内陆各个城市虽然也有许多流动人口,可自己不是逗留,而是常驻,在内陆不安全。只有在边区,来往成员更复杂,官员以安静为主,不愿意多事,那才能常驻。

不过现在王巨是官员,虽然官职小,可这个人心机手段常人无法想像,而且报复心很强,一旦得知自己就是围林寨的宋吉,天知道他如何对付自己?

那个宝藏案失败后,真让他怕了。

并且与以前藏在围林寨不同,来到庆州他公开露面了,认识了许多商人与贩夫走卒,反过来这些商人与贩夫走卒也认识他。说不定自己就是躲在秦州,也能与这些人碰面了。要么逃到炎热的岭南地区?

宋吉又踱来踱去,突然他眼睛亮了起来,说道:“我们逃向西夏吧。”

“官人,若能逃,早逃了过去。”香玉说道。如果立功过去,那就过去吧。不立功过去,仅是一个普通人,并且是一个汉人,那边又野蛮又贫困,那还不如另想他法呢。

“原来是不好过去的,但现在略有不同,延州有一个叫景询士子,担任着延州一名胥吏。去年犯了死罪,程勘想抓捕他,让他提前得知,立即逃向西夏。听说到了山那边,立即被西夏国主授予学士之职。”

“学士?”

在宋朝每一个学士称号都很尊贵,翰林学士不用说了,那是两制官,还有什么大学士,学士,直学士,那都是缀的馆阁官荣职,非是重臣休想缀这个馆阁官,不要说什么学士,那怕是侍制、与直阁这两个低级别的馆阁官一缀,马上立贵。

宋吉说了一句:“西夏官职与宋朝官员略有所不同,那边的学士不及宋朝尊贵,不过还可以。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景询继续留在宋朝,不要说学士,就是一名主薄也做不到。”

景询是去年投奔西夏的,时间不长。

逃就逃吧,不怕死的人终是很少,为了活命怎么办呢。可这个家伙逃过去,立即向西夏献忠,他又在延州担任了很长时间胥吏,对延州情况比较了解,于是亲自带着西夏斥候日夜侦查宋朝边境各堡砦虚实。赵曙听闻后,一怒之下,年底下诏书,让延州将景询的妻儿一起抓捕,其子送入牢城,妻子充配军妓,永远不得赦免。

这也是有惩张元家人之弊。

张元逃到西夏,劝李元昊立国,宋朝君臣后悔,这是一个人才唉,于是想办法招揽,善待其家人,希望张元回头是岸,可张元倒好,反而变本加厉,并且居然悄悄地将家人有本事从宋朝接到西夏去了。

因此当时朝廷善待张元家人成了老百姓心中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这道诏书才到达延州,宋吉不大清楚,否则也会犹豫不决的,宋朝律法不喜株连,所以宋吉犯了事,朝廷并没有动宋吉的家人。

但赵曙这道诏书意味着只要宋吉逃向西夏,他后方的家人将会悲催了,包括他的兄长,他的老母。

李谅祚这样做,也有他的用意。他不但善待了景询,在抄掠春凤路时,俘获了汉人文士苏立,也立即授予官职。非是他喜欢宋朝文人,而是这些文人饱读诗书,眼界比平常老百姓高,同时又在边境长大,熟悉边境的地理环境,同时眼界高也意味着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因此用一文人,当抵无数斥候!

而且这个景询也让赵曙于今年元旦爱辱了。

去年抄掠,不管胜败,元旦节西夏照样派出使者来贺元旦。

非是西夏有礼节,而是他们还想继续得到岁赐与互市的好处。

然后使者说了:“陛下,去年边境有一些没藏余孽想破坏宋夏关系,带着一些宵小越境抄掠蕃人。国主得知后,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不过那些普通百姓是无罪的,还望陛下为了宋夏和好,将他们释放。”

赵曙此时还没有看到王巨所说的那些东西,于是他缄默了。

战俘的事他听说了一点,当然他同样很生气,然而怎么办?学白起与薛仁贵坑杀战俘吗?放是必然释放的,况且他也听说了王巨将那些战俘折磨得不轻。

然而这样放回去,他有点不甘心。不过他也考虑到另一件事,万一将西夏激怒,大规模地入侵,说不定又要演变成庆历年间的战祸。要命的是去年经济,又是那么地紧张。

最后他说道:“朕可以同意,但是去年延州景询犯下死罪,逃向你们西夏,请你们将景询交还给我们大宋。”

“陛下,这个臣不敢做主,不过景学士的情况我倒是听闻了一点,他那个死罪是冤枉的,况且他现在是我们夏国的学士,夏国的大臣,如何交还?就象没藏的余孽王文谅叛逃到延州,国主可曾向陛下讨要过?无他也,乃是为了两国和好。若是陛下慈怜,当将景学士的家人送到宥州,两国边境才能久安。”

他不但不答应交还景询,反而讨要景询家人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话外之音,送了两国边境才能久安,但不送呢,两国边境岂不是不安?

赵曙很是不悦。

不过宋朝怕死的大臣多啊,不能怪西夏使者嚣张,人家有底气。

当初三战过后,李谅祚确实也被打蒙了,立即下诏撤军回来。

但西夏更重视情报,到了冬天来临时,真相打探出来,出军的只有华池县一县将士,庆州知州孙沔反而勒令三军不动。之所以败,也败在两股抄掠的将士疏忽大意,让华池县官兵得手。

这才是真实的宋朝,软弱懦弱的宋朝。

一个小知县再坚强,管屁的用哪。

赵曙气得无语。

可是宋朝最大的古怪便出现了,论讲歪道理,宋朝会讲歪理的大臣很多很多,有的能人差点就能将死人说成活人了,但在内部他们讲歪理很内行,到了外部,却立即变成了哑巴,什么道理也不会讲了。

赵曙与西夏使者做了简短的交谈后,赵曙立即收到了许多劄子,从军事上讲,从民生上讲,从经济上讲,从人道主义上讲……战俘还是放回去吧。甚至有人劝赵曙将景询家人也送给西夏人,让景询合家团聚。

后面的赵曙清醒,这肯定不能答应,那不是让景询合家团聚,而是鼓励宋朝多出一些汉奸。不过他也确实害怕激怒西夏,于是下诏到庆州,让王巨准备释放战俘。

赵曙可是一个狠人,他才是真正气量狭小的人,虽下了诏,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

这些消息,宋吉更加不知道了。

景询才能如何,他同样不知道。不过对他自己还有些自信,景询能做学士,俺混得好也能做一个学士吧。

这样一想,宋吉再次坚定地说:“不错,我们立即投奔西夏,那边才是重视人才的国家,才是希望之地……”

第二一六章报复

“香玉?”王巨问道。

“确实是香玉,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妓子,可是我回来后,询问二郎,二郎说肯定是香玉。”全二长子说。

他挟在人群中,随香玉到了宋吉在庆州置的宅子后,站了一会,确实这个家就是香玉的家,这才回到客栈,不是在人群中找人,人太多了,尽管李妃儿一行十几个人,但在这上万人流中想找到李妃儿他们根本不可能。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一行,虽然没老的,但有小的,有男的,有女的,还有一半不会骑马的,再说王巨手中也没有那么多马,还是原来的四匹马加上归娘族送来的五匹马。李三狗到了军中后,王巨又从中挑出最好的一匹马送给了李三狗。然后送马给赵顼与赵念奴,这不能从他手头上选马了,得从军中还没有来得及烙印的战马上挑选战马,然而这些马也早订好了人选。

为什么三军上下,全县蕃汉百姓,对王巨心服口服?

做事有手段,有智慧。

武功不弱,不是那个在天上飞的武功,而是军事才能与武艺。

用了心。

做事公正,不挟杂多少私心,不贪污不受贿。

重信诺,至少说了就能做到了。

所以王巨又从家中挑选出最好的两匹马,用马换马,虽然换走的是良马,也不知道王巨用这个马做什么的,但说明王巨没有侵占军中财产。那怕这三战大捷,他是首功。

因此他家中现在只有六匹马。

不过平常用也够了。

这又说到他的经营,也幸好投资了竹纸。否则马上就要交出细盐契股,仅靠他那个知县的薪酬,不要说养马,就是养这么多人也养不活了。

当然,就是他手中有再多的马,大多数人不会骑马,也不可能观灯会骑回返回华池寨了。因此这一行人到了庆州后,在一家客栈里订了几间房。

这一等,就到了三更时分。

全二长子确认后,不顾辛苦,立即返回华池县禀报,但这时早就天光大亮。

王巨摇头道:“二长子,迟了。”

“迟了?”

“如果香玉现在所跟的男人不是宋吉,那不迟,可那样将香玉抓捕起来又有何用?顶多追究香玉一个包庇的罪行,充为官妓军妓。如果香玉所跟的男人是宋吉,那是当年鼎鼎大名黑蜂盗的头号智囊,她与都朱二郎照了面。元宵节城门又不会关闭,你说这一夜,他们能不逃吗?”

“唉呀,我应当禀报孙公的。”

“那就对了,”王巨也不怪他,自己现在地位还很低,全二长子原来地位更低,自己有一根粗手指,全二长子哪里有,认识拘束着见识,随着自己以后可能会上位,那么他的见识同样会逐渐提高。其次受自己影响,全二长子会自发地对孙沔产生排斥,甚至根本就不会去想孙沔。

“不过也试一试吧。”王巨写了一封信,简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让全二长子再吃点辛苦,骑马返回庆州禀报。

案子是延州发生的,人在庆州城内,王巨只有发言建议权,没有干涉权。但他心中也有些担心,这个宋吉也不能小视的,多半会逃向西夏,多半又为宋朝以后增加一只小祸害。因此王巨交待了来龙去脉后,并建议孙沔若是发现香玉与她丈夫离开庆州城了,立即派人于边境处拦截,防范宋吉逃往西夏。

实际就是派人拦截,能堵住的可能性极小了。

不过王巨心态也很平静,虽然宋吉有些智慧,远远赶不上张元吴昊二人。所以是小祸害,以后会让宋朝恶心,但恶心度不会太高。

果然不出王巨所料,但他没想到当初他感兴趣的吴查便是宋吉的化名。

葛少华懊恼地说道:“子安,当初查一查就好了。”

也不能说事情多,秋天时事情真不少,但冰雪封门后,王巨也清闲过一段时间。那时宋吉十分安静,于是王巨也就疏忽了这个人。

“随他吧。”王巨啼笑皆非地说道。

当初王巨在王家寨担心得要死,现在随着地位提高,高度不同了,那怕是宋吉,在王巨眼中可有可无。

…………

“质夫,怎么又来到华池县了?”王巨古问。

现在华池县百姓平安,又没有什么案子,章楶突然带着衙役来访,有些古怪。

王巨一边说一边将章楶引到书房,又让钟儿招待几个衙役吃茶。

章楶说道:“子安,你不知道啊。”

“质夫兄指的什么?”

“为什么朝堂上言臣弹刻孙公?”

“为什么?”

“你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庆州城中药商李员外家的二郎,他悄悄去了京城,并且拜会了司马公,然后将孙公所做的一切事情告诉给了司马公,还顺带着诬蔑了你。”

“他那来的胆子?”

“还不是你带的头?”

“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年华州杀婢案,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出延州有其他人能有那高明的智慧,将朱二郎的危机化解,并且让伏母进京告状。”不过这件事也是章楶来到庆州,随着王巨三次大捷,他的往事也被庆州百姓一一从各条渠道发掘,章楶才听到的。

“我会意了,中使派人来查孙公,孙公通过一些渠道得到真相,现在向李家报复了。”

“能说报复吧,正是因为这件事,孙公让我们彻查李家以前犯下的各种错误与罪行,他是上司,他的命令我只好执行,只好到处搜集证据,这才来到华池县,询问一些相关的百姓,也包括胡谦。”

李员外父子案子已定下来了,与李员外父子之案无关,而是重新追究胡谦弟弟的死因,以及胡谦弟弟被打死后,李家如何威胁胡谦妻子与弟媳妇将邸店交给李家的。实际这桩案子也定下来了,但孙沔想给李家人加罪,又翻将出来……

“这些人……”王巨摇了摇头:“质夫兄,不同啊不同。我就说朱俊被诬陷案,首先朱家端得正,不是为富不仁的奸商。其次朱俊真没有杀人。其三朱俊是举子,算是半个功名人,延州的士子。其四伏小庄判决死罪,伏母若不进京告状,不久就会秋后问斩。其五,状告的仅是一个知县,并且是没有名气,没有功绩,连功名也只是一个同进士出身的知县。”

“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了,再说万氏状告程公与我,我不提丁家行商善恶,但不管善恶,岂能勾结西夏人入侵宋朝百姓?这是其一。其二程公没有将一文钱装入口袋。其三丁部领之死确实与程公无关。其四状告我倒也罢了,程公乃是什么官职?若是能让万氏得逞,那岂不是以后人人都能诬陷国家所有官员?谁还来做官?李家二郎这次进京也是这个道理。他并没有诬告多少,大多数也是事实,甚至都不能说是状告,只能说向司马公禀报,但他家行商能不能端得正?本身就是一个恶商,没有上告的资格。其二孙公之资历,之官职,能让一个平常百姓随随便便状告吗?”

“倒也是,不过民告官反过来说,若引导得当未必是坏……”事字章楶未说出来。

毕竟一旦开启民告官的风气后,那将是对整个儒家尊卑有序的挑战。

王巨一笑:“中庸之道吧,所以我朝准许民告官,不过得在规则之内,一是为了让一些不法官员有所收敛,二是缓解部分底层百姓的积怨。”

其实到了南宋时,宋朝有制订了一部保护鼓励民告官的律法,特别是宋孝宗时。

不过那也别当真。

就象赵普喊出齐人之策,宋朝某些政策也确实是在“齐人”,比如对五等以下贫困的减税免税,但那也不能当真,都是为了缓解国家矛盾的一些手段与口号。

实际也不要齐人了,只要齐税,仅是一个商税,国家经济马上就会好转。但就是王安石推行了均输法,敢不敢吼声出齐税?

“看样子孙公呆不长久了,”章楶又说道。他同样也看出来了,不然孙沔不会这样疯狂地报复。

“走就走吧,说老实话,孙公确实有些贪懦了。”

“岂是有些,去年你兵出东涧谷,我与蕃将赵明,张玉都在劝孙公,挟借这个大胜之势,一举将来犯的余下三股敌人歼灭,扩大战果,结果孙公就是按兵不动,差一点将我气死了。”

“这我不知道了,只接到孙公的命令,让我率军撤回荔原堡,但那时东涧谷战役开始打响,哪里能撤。”

章楶心里说,就是能撤你也不会撤啊:“子安,不过有一件事你得感谢孙公。”

“什么事?”

“杨四在凤川镇出没后,我曾建议孙公立即出兵剿匪,孙公懦弱,不听我的劝。”

“哈哈,”王巨打了一个哈哈。

章楶笑着摇了摇头,反正那个案子成了死案,即便有人再来翻案,恐怕也没能力翻出来了。除非胡谦几个人自己糊涂,主动说出来。他又说道:“就不知道朝廷会调谁来庆州。”

他也巴不得朝廷将孙沔调走,不过王巨的那个推测若是准的话,事情还没有完。新知州的能力与否将是王巨最关健的一个审判。

章楶想错了,王巨面临的不仅是一道审判,而是三道审判!

第二一七章王巨的审判(上)

第四更,求月票张韩两个太监终于返回京城,将事情原原本本禀报,然后将葛少华记录,王巨整理出来的张韩与王巨的问对,递给赵曙。

赵曙立即将两府宰执喊来。

东府,韩琦、曾公亮、欧阳修、赵概,西府,文彦博、胡宿、陈旭、吕公弼。

不问这几人一生功过对错,只看他们的军事能力如何。

首先韩琦,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骨寒,不过王巨一直纳闷这一句话从何而来的,西夏闻之心骨肯定不会寒,或者说好水川那些宋朝英魂才是西夏心骨?

曾公亮最牛逼的是治郑州,盗贼不敢停留,纷纷逃到其他地方,一度让整个郑州百姓夜不闭户。一次一个路人丢失了财物,他说我所治境内不会有一个盗贼,怕是同行的藏了起来吧。一搜查,果然如此。不过他有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事?不错,是著了一本书《武经总要》,但这本书不是他一人写的,而是他领手主编的一本书,也就是多人执笔,由他来整理,进行最终的润色文字。那么曾公亮懂不懂军事?

欧阳修就不用说了,那上中下三策,差一点让王巨目瞪口呆。

赵概德行高尚,可德行与军事有什么关系?

文彦博也有过军旅生涯,李元昊入侵府麟,他担任河东转运副使,及时地将粮草送到府麟路,不过那算战斗吗?后来知秦州,但庆历战争有没有打到秦州?还有平定王则,平定一个邪教组织算什么本事?

胡宿是大儒,不过也只是大儒,不要说军事了,在吏治上也就那么一回事。

陈旭知过定州,太原府,但有没有打过仗?

吕公弼,知过延州,成都府,在成都府杀掉了两个不听话的老兵,然而有没有打过仗?

包括赵曙在内,都是一群对军事不懂,或者半坛子醋的人。但就是懂,也得能说上话,比如狄青往这里一坐,他说话能说算话吗?

赵曙先没有说西夏人会不会攻打庆州,能不能用蔡挺,而是说道:“两位中使下去盘查,司马光弹劾孙沔的那些基本属实。”

“陛下,老臣有误。”欧阳修说道。

实际他在心中大骂孙沔。

很简单,王巨都打成那样了,干嘛还不出兵?

即便出兵引起西夏的疯狂报复,也不是你开的头,到时候尽管将责任往王巨身上推就是了。可是西夏不报复,岂不是一场大大捷?

都做了一辈子大臣,为什么想不到?不敢出兵,那就不要贪功吧。现在好了。

想得轻巧,人人事后诸葛亮,关健在局中,能不能想到?

欧阳修又说道:“不过孙沔七十高龄,远赴塞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他要求致仕,那就准他致仕吧。”

赵曙额首。

都致仕了,也就不用追究了,再说自己也将诏书与嘉奖颁发天下,现在重新将真相翻开,朝廷也没有脸面。

于是他换了话题:“诸卿,横山羌酋轻泥怀侧欲投奔我朝,你们可否清楚?”

当时文彦博、吕公弼、陈旭不在京城,但其他几人都知道这件事。韩琦答道:“是有此事,程勘上书后,因遭到台谏言臣的反对,先帝没有同意收留。”

“朕却听闻有人却将这条消息泄露给了西夏人,西夏那个小国主立即招抚轻泥怀侧,导致西夏那次危机被他们从容化解。”

“竟有此事?”

“有没有此事也过去了,朕也不想追问,不过下面的一件事未必会发生,但朕不想任何人泄露,否则朕一定追究其责任。”

“陛下,臣等一定会守口如瓶。”

“你们就看看吧。”赵曙将王巨写的那个问对奏呈先递给了韩琦。

那天问对时,王巨曾说过一句话,只有两人能胜任庆州,以一州之力打退西夏人可能到来的入侵。一是韩琦,二是蔡挺。这不是将韩琦拉下水,而是对韩琦能力的认可。不过韩琦看到了这一句,脸色也没有变好。

韩琦看后,递给了文彦博,文彦博递给了曾公亮,曾公亮递给了欧阳修……

可是不管那一人看了,脸色都有些沉重。

王巨说的危言耸听倒也罢了,如果让他说中了,可能就会变成庆历那样的鏖战。

其他的就不说了,只说一件事,一旦象庆历那样打起来,不用增兵二十万,只要增兵十万,增兵就得增粮。

一个士兵少打算一点,一年吃五十几斗粮食,实际想让士兵吃饱,一年一个士兵不是五十几斗,而是七十斗!一斗粮食从后方运到西北,那怕是粟,都变成了五百文。增兵十万,仅是粮食一项一年就会增加两千多万贯的支出。

它只是开支的一部分。

人要吃,马也要吃。帐蓬、士兵过冬的衣服,铠甲武器,菜蔬荤腥,以及其他物资与供给,并且再加上浪费,那个开支将无法计算。

更不要说士兵作战时的各种损耗,以及奖励与抚恤。

实际也不要打了,只要僵持一年下来,以现在宋朝的财政底子,整个宋朝经济将彻底崩溃。

可能后人看来,不会那么严重。

但韩琦他们也同样身在局中,参照的不是宋朝后面的一连患胜负,而是只能参照庆历年间的战事与结果。

这时候欧阳修也不说他那个上中下三策了。

赵曙问道:“诸卿,你们以为西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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