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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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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太监一面听着一面看着,心中都有了一个打算,回去路上,看看哪里有石炭坑,也进去看一看,两相一比较,就能看出效率如何。

自煤矿上看了一遭,元旦到来,两人在庆州城逗留了几天,又返回华池县,但不是去华池县,而是去延州,在华池县只是休息一晚上。

但来到华池县,两人都有些古怪,这是在干嘛,怎么这么多人?

仇县尉与杜主薄迎了出来。

“王知县呢?”

“他去子午山看道路了,马上天气渐渐暖和,道路也要重新动工。”

“哦,”两人沉吟一声,王巨的事问也问清楚了,在不在无所谓,于是张太监指着城外的百姓问:“他们在做什么?”

“这也是王知县的主意,说是百姓生活艰难,让百姓乐上一乐。不如这样,天色也临近黄昏,下官先替两位中使安排好下塌之处,吃个晚饭,晚上再带两位中使出来转一转。”

“也行。”

吃了饭,天也黑下,仇县尉与杜主薄带着两个太监出了城。

无数百姓涌来,在城外又燃起一堆堆篝火。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带头领唱,妇人长得不俏丽,可声音很清脆,欲穿云裂石。余下数千名青年男女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行歌?”韩太监道。

行歌又叫踏歌,汉唐之时,每逢元宵节青年男女们都涌出来,选择一个围子,手拉着手跳舞,从黄昏开始,一直跳到天明。唐朝时达到了巅峰,宋朝还有,不过少了,多成了少数民族,并且是南方少数民族的活动,中原几乎看不到了。

“就是行歌,”杜主薄解释道:“王知县说了,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百姓活得太累,欢少苦多。因此派人手组织起来,于华池城外主办了行歌。它还有许多用意,在朝廷许多人眼中,蕃人羌人等于是一词,严格来说是不对的,蕃人其实是指吐蕃人,或者吐谷浑人,也就是青海那边各部族的后裔,羌人多指党项人,也泛指河西走廊与灵夏各部族的后裔,胡人指大漠与西域各部族。”

“不错。”两个太监点头。

北方与西方还有其他的名词,狄人,夷人,戎人……

“因此各部族矛盾很多,那怕是党项人内部各部也有着矛盾,这些部族又喜睚眦必报,所以冲突多。官府不调解会出现问题,若调解,一方满意了,另一方必然觉得不公正,又会引起争议。况且还有蕃人与汉人的矛盾。以前官府或收买或镇压,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王知县也借这个机会,让各族青年男女们手拉着手,载歌载舞,拉近彼此的距离。甚至一个行歌,会让各部族青年男女相互联亲,利于各族迅速融合了。一融合,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矛盾。”

“这也有道理。”

“那是,正好各族压缩到后方,人口密度增加,王巨还准备在凤川镇,东西华池砦,以及几个较大的村寨开办蒙学,不求科举,但求让更多的孩子认几个字,那以后不但利于融合与汉化,也能让各部族进一步开化。”

“王知县有心了,爱民如子。”

“爱民是一部分,不过该惩戒时王知县出手也厉害。有一个部族有一不孝蕃人子弟,吃喝嫖赌,对老母很不好,王知县正好转到那个寨子,听闻后,举起马鞭就往他身上狠抽。除了王知县,一般汉人文官那敢这样做。”

“哈哈哈,”两个太监不由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两个蕃族酋首带着账下部民打架斗殴,王知县迅速骑马赶了过去,就往哪儿一站,一起停下了。王知县冷着脸对两个蕃酋喝道,用鞭子各自往对方抽。那两个蕃酋不敢不听,举起鞭子往对方身上抽。王知县又喝道,抽轻了。于是两人用力抽,差一点互将对方抽得皮开肉绽,王知县才问,痛不痛?两个蕃酋点头。王知县又说,你们知道痛,这一架打下来,有多少村民受伤,他们不痛吗。有事为什么不能好好商量,为什么不能找某来替你们解决,要带着村民打架?两个蕃酋伏下号淘大哭,从此以后,那两寨子再也不打架闹事了。”

“厉害,厉害。”两个太监赞道。但他们也疏忽了,之所以王巨敢这么做,是那三战带来的影响,现在那怕是蕃人,看着王巨也畏之如神。当然,王巨如何没有心,处事不公正,又会浪费那三战带来的威信。

杜主薄又说道:“现在许多百姓都在议论,说朝廷派来最好的官员,一个是小范老子,一个是小王老子。王知县还没有加冠呢,却被百姓呼了一个老子,王知县郁闷死了。”

第二一三章重要与派不上用场

两个太监终于忍不住,笑弯了腰。不过立即对视了一眼。

王巨与范仲淹才不相同呢,人家是高山顶上的冰雪,一尘不染,王巨整个一块红尘里的抹布,怎么顺手怎么抹,哪管它是油腻还是污垢。

准确地说,王巨是范仲淹对方的臣子,不是一路子的人,若论一路子的人,还真有一个人,吕夷简,这两人做事风格才真正相似。并且似乎比吕夷简更难缠,要打,能拎着弓箭骑着马上战场第一个放箭,要文,能著书立说,还是二甲前面的进士,要手段有手段,要智慧有智慧,要谋略有谋略。

看看这些桀骜不驯的蕃子,整让王巨训成了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并且还感恩戴德。况且重要的一条,王巨的年龄,才多点大!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手段的什么,与他们无关了,但这所看到的,似乎在见证着一个能臣的冉冉升起。

国家失去了一个垂危的老臣,却得到了一个冉冉升起的青年大臣,那一个更重要?只要将这些一起说了,再将这个好玩的笑话复述一遍,官家也就开心了。

那还用得着逗留么?

第二天他们立即离开华池,不过还是去了一趟延州,王巨未说出来,似乎很重要似的,不在乎耽搁这三四天的道。

…………

“好漂亮的大山,”李妃儿高兴地说。

才是正月初,子午山冰雪还没有开始融化,满山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纱曼,不过山上还有许多常青的乔木,于是子午山就象一个曼妙的少女穿着青花白裙,斜斜地卧在哪里。

其实北方有许多山区都能看到类似的景色。

但延州水土破坏太严重了,浑浊的河水,光秃荒芜的山陵,所以李妃儿看到华池水,子午山都着了迷。

这才是山,这才是水。

王巨笑了一笑,说道:“清明替我祭过祖坟后,你将二妞与三弟再带到华池县来,我带你们来子午山,那时子午山春光明媚,山花灿烂,才是最美的时刻。”

“好哎。”

李妃儿高兴地说。

其实还是一个孩子,就是后年成亲,李妃儿也小了,不过能勉强将就着吧。

一行人往前走,葛少华忽然问:“凤鄜道与华敷道那一条道路更重要?”

“子深兄,你认为呢?”

“华敷道。”

无他,将这条道重新修葺一遍,华池虽然不能与保安军紧密联系在一起,但能与延州联系了,虽然修葺后仍不是大道,王巨也没有那资金与人力来修大道,不过修了一修,至少上万将士不带粮草与辎重,从延州三四天便能到达华池。也不需要带粮食与辎重,那不是去敌境,庆州的兵力到达延州,延州会提供后勤,延州的兵力到达庆州,庆州的兵力也会提供后勤。到了两大战区必须要联手之时,缺的不是粮草,而是兵力,也是十万火急之时。

但两大战区便能形成一个整体了。

再看凤鄜道呢,也有作用,不仅是眼下的私商道,略加修葺后,华池便能与鄜州来往商贸,以后会有着广泛的商业与民用作用,甚至华池物资紧张时,又多了一条将后方物资运来的道路。

不过西北是干嘛的,不是商业地区,而是军事地区。

王巨却摇了摇头,说:“子深兄,你知道细腰城与葫芦寨吗?”

“知道。”

“你知道当初范文正为什么要筑这两寨吗?”

“这个不大清楚。”

“范文正筑这两寨有两个用意,庆历战争前,西北的军事堡砦数量不及现在的五分之一,包括庆州环州延州,环州那时军事堡砦只有几个。在原州的上方有灭藏、明珠、康奴三个大部族,他们利用原州西部空挡与西夏人勾结,本身又是大族,时常作恶。官兵剿了好几次,可是三族百姓剽野,山大林茂,都没有成功。这时范文正才提议,在他们上方筑细腰城与葫芦寨。后来范文正不在庆州了,不过朝廷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筑起两砦,两砦筑好,一下子将三族与西夏人来往的道路封死。三族无辄了,朝廷又派人招服,三族先后向朝廷请降,于是原州境内安定。”

“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范文正还有一个用意,细腰城离原州柳原镇七十里,离环州定边寨三十七里,葫芦泉与镇戎军乾兴寨相望。”

“也就是说这两砦筑起后,环州、原州与镇戎军三州军也紧密联系在一起了,那岂不是比华敷道更重要?”

“不是更重要,是重要了十倍,我打一个比喻,若是延州派兵去镇戎军,若是按常理必须从延州南下鄜州,兜一个大圈子到达渭州,再从渭州到达镇戎军。但这两寨筑好后,可以从延州直达庆州,从庆州到环州,径直赶向镇戎军,路程整整缩少了一半。但我上次去环州,顺便看了一下,两砦几乎快要荒废了。”

“怎么会这样?”

“如果灭藏三部还继续作恶,它们还有着存在的意义,但三族归顺朝廷了,细腰寨前又陆续修起一些砦堡,三族也无法与西夏直接沟通。余下的意义还有什么?便是这两大边路的联系。但朝廷苟和,连西夏来入侵来抄掠都不敢作战,哪里还想到两大战区联手灭敌?那么这个联系又有何用?”

派不上用场,再重要也不重要了。

“弊病百出啊,不过子安,范文正公还是有功劳的。”

“有功劳,就说环庆路吧,铁边山寨、葫芦泉寨、槐安镇、柔远寨、槐安东峪寨、槐安西峪寨、永和寨、泥寨、雪泥寨、定边寨、凤川镇、平戎寨、石昌镇、安塞寨、甜水堡、平远寨、木钵镇、白豹城、大顺城、细腰城、肃远城,这么多砦堡,都有着范文正的影子,有的是他亲自建造的,有的是他授意建造的,有的是他派人扩建的,有的是他派人加固的。虽然有的堡砦现在不起作用了,可多数堡砦仍发挥着作用。比如凤川镇,正是范文正派人重修,才变成现在这种易守难攻的坚城。正是有了它的存在,我才敢拓宽拓平凤鄜道,但有凤川镇做着最重的关卡,西夏人也不敢觊觎华池,取凤川,入鄜州,那样还不如从延州兵临鄜州呢。”

“不错,此言有理。”

“但我对范文正的评价是有功,却非是大功。第一这种御敌方式很笨拙,建一堡砦便得派出一支军队驻守,它才能发挥作用。建的堡砦越多,兵力越分散,浪费的财力越多。我朝兵费之冗,实难想像了,几乎是唐朝一年财政的三倍。这种笨拙的战术无疑是雪上加霜。其次看建的时候。”

“建的时候?”

“庞籍公也在延州建了许多堡砦,但那是什么时候?先帝仁慈,千古未有,然而为什么庆历战争后,京西陕西多处百姓暴乱?一是遇到了旱灾,二是为了支持庆历战争费用,各地官员拼命地苛敛百姓。百姓活不下去了,这才发生了暴乱。但为什么先帝不派官员赈灾?国家没钱了,不但三司没钱了,就连内藏库也没钱了。这么多钱哪儿去了,要知道可能是两三亿,三四亿钱帛粮草。”

“是啊,真奇怪。”

“奇怪吧,就象我这三战,我不说缴获的所得,只说支出,武器损耗,士兵抚恤奖励,那个资助的不算,只算朝廷发下来的抚恤奖励,不过十万贯。三川口一战,刘平带的兵马比我手中多了三倍,损失更重,但五十万贯够了吧,就打算一百万贯吧。好水川更惨,三百万贯。定川砦那惨到了极点。一千万,两千万贯吧。府麟路那边损失也不小,不过是打胜了的。一千万贯吧。然而怎么变成了三亿?”

这个账严重地不对头。

“问题很简单,因为增兵,增兵就要增加粮食供给,后勤物资,现在华池一斗粟也不过十几文,中原那边更贱,不足十文。但因为必须在很短时间运到西北,贪污,浪费,一斗粟到了西北成本能达到三四百文钱,高者能达到一千多文钱。几十万大军,无数民夫,还有几万战马,每天要消耗掉多少昂贵的粮草?这一消耗就是数年之久。范文正公在那时广修堡砦,我就不提薪酬,最少得供应百姓伙食,那不是几文钱的小米,而是几百文钱的小米。一个堡砦修下来,在庆州账面上看到的是粮食物资的损耗,但到了三司账面上,得花费多少?”

这样讲,葛少华就明白了。

所以宋朝以前,国家也提拨了许多重臣的门客幕僚做官员,他们不但随着重臣做了多年的事,而且耳听眼观,也积累了许多经验。就象皖江口一战中的那个王明,这是北宋一个远被人低估,文武双全的干臣,他起步便是做了后晋骁将药元福的幕僚,从而渐渐进入仕途。

再说葛少华,呆在王巨身边五六后,若是外放,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基层官员。

不过宋朝东华门外能唱名者才是好男儿,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这时朱清骑马奔了过来,来到他们身前,下了马说道:“王知县,一百匹吐蕃马运到了华池县。”

“哦,我们回去看一看。”

王巨带着大家骑马回去。

他将李妃儿也带来了,李妃儿不会骑马,王巨便让她坐在自己身后抱着自己,西北民风开放,也很正常,不过李妃儿一张脸始终羞红着。

回到华池县,天也黑了。

王巨举着火把观看,马不算太好,只能说一般,不过想要唐朝时的青海璁那是不可能了,大非川人都活不下去了,还能养良马?

并且价格也比原先的贵。

好在现在的马数量缺口不多。

去年出兵之前,王巨首先思考的问题就是西夏会不会报复?

最后认为不可能,第一条原因虽然可能导致西夏出现惨重的损失,但能在李谅祚忍受范围之内,除非自己想占领疆砟堡,那么李谅祚那真会要拼命了。

其次就是集兵的速度,宋朝多是步兵,军队行动缓慢,西夏多是骑兵,行军速度快,不过西夏多是役兵制,小规模的用兵速度是会很快,但大规模的用兵速度也快不起来了。别看李元昊一动就是十万兵马,在行军之前,同样要有一段很长的集兵时间。

可是大规模的集兵,那就是战争了,西夏要考虑轻重,这个考虑需要情报,需要斟酌,也需要时间,再加上集兵的时间,深冬到了,冰雪封路,出兵的可能性不大。

小规模的出兵,王巨不惧,于是最后决定亮剑。

今年还会如此,即便入侵,春天的可能性极小。这与集兵时间无关,而是供给。西夏贫困,一半供给指望着抄掠呢。春天能抄掠到多少物资粮草?只有到了秋后,各堡砦都准备了大量粮草,就是普通的百姓寨子也有了收获,也准备了牲畜过冬的牧草,那时候入侵,才能靠以战养战减少供给的负担。

不过也说不准,万一西夏人发神经,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办?

因此去年战后,王巨继续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情报,以求提前有备。今年还是如此,万一西夏人春天就入侵呢?三川口之战是正月,好水川之战也是正月!

所以这些马来得越早越好。实际听到西夏将没移嘞逋斩首后,王巨心中也隐隐后悔,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多留下一些马。

王巨看后点点头:“朱管事,麻烦你了。”

“王知县,如何说这见外话。”朱清道。

“是麻烦你们了,”王巨再次说。这次如果没有朱家与李家帮助,自己赤手空拳,很多事都会办不成。而且为了这个马,朱清亲自跑到了渭州与那些陌生的蕃商打交道,多少也担了一些危险。

仇县尉与杜主薄迎过来,道:“那两个中使又来了华池镇,不过只住了一夜,便去了延州。”

“我知道,”王巨道。两个太监去延州是问程勘的,王巨知道轻泥怀侧这件事背后有鬼,却不想深查下去,若不是害怕自己所说的那些也被泄露出去,王巨甚至提都不想提。

比如三丁刺一,自己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便给自己带了许多消积的影响。

于是王巨尽管知道濮仪之争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危害,也不说了。

王巨继续看着马,马虽然到了,但还有一个隐患,又说道:“陆平,你立即骑马去荔原堡通知姚将军,明年让他亲自带人过来将马领回荔原堡,并且来见我,我有事与他相商。”

第二一四章故人

第二天姚兕来到王家。

李妃儿亲自给姚兕沏茶,王巨是官员了,而且看上去会前程无量,因此秦氏也在家中教导着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

姚兕笑了笑说:“子安哪,这才正常嘛。”

王巨家那个钟儿整成了庆州官场的一个笑谈,有的人还真以为王巨口胃特别呢。特别那些蕃子,审美观点与汉人略有不同,有许多蕃子渐渐对王巨开始了崇拜。王巨用的婢女那一定是好的,那一定是美女。于是纷纷到钟儿家上门提亲。

连朱欢与李员外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消息,都感到啼笑皆非。

看到了王巨未婚妻,姚兕心定了,敢情王巨口胃并不特别。

“姚将军,你就别打趣了,我刻意让陆平将你请来,是说一件事,这些马虽然是朱管事去渭州,与渭州蕃商谈判交易来的,但它们不是渭州马,有的来自熙河地区,有的甚至来自湟州,全部是真正的吐蕃马。所以它们可能存在严重的土性问题,比我们以前得到的马更难养。”

宋朝各个牧监每年都会养死许多战马,有的是官吏造成的结果,如贪墨扣克饲料,有的是马虎大意造成的结果,比如没有照料好,有的是土水不服造成的结果。原因有很多。

马到了军中也不意味着就不死,同样会死,只能说比到了牧监,在那些贪墨的胥吏手中饲养会好一点。

因此王巨换来马后,刻意嘱咐各营蕃骑饲养时要小心,又从各蕃营中挑选出几个善长养马的老蕃子,教导大家如何照料战马。

这个照料包罗很多,如马各种饲料的搭配,每天供应多少饲料多少水,马棚要定期打扫,甚至在王巨提议下,在马棚地面下铺上生石灰,每隔数月一换,保持马棚干躁,每天士兵还要骑着它奔跑,整天关在马棚里不行的,也许能将马养肥了,但到了战场,却跑不动了。

诸如此类。

然后王巨花高价请来两名懂马性的兽医,又从蕃骑里挑出数名头脑机灵的蕃子,让两名兽医教导他们如何诊断医治马的常见疾病。

这时代医术颇让人怀疑,更不用说是兽医了。

但教一教,军中就会多出来十几名略懂兽医的兵士,一些普通的马病也能得到预防与及时治疗。

这些措施下去,效果还不错,从去年到今天正月,只死了两匹马。

然而以前的马多是西夏马,或者来自庆州本州的马,几乎没有水土不服的问题。

不过这次得到的马不同了,离庆州很远,海拨高度不同,水土不同,气候不同,草料不同,连空气湿度都不同,所以会存在严重的水土问题。

“子安,放心,我一定让保捷军将士将它们养好。”

应当还不错吧,不打不知道,一打大家都亲眼看到骑兵的作用。虽然三战步兵表现也不错,不过大半敌人却是两营蕃骑杀伤的。

不是步兵不勇敢,实际打到后面,连几营禁兵士气也激励起来了,但杀伤力实在不行哪,有那个心无那个力。

因此现在华池县几营官兵对马真的很爱惜,甚至不用上面将领吩咐,每天也将战马洗得干干净净的,到冬天时,还刻意用温水去洗,可怜一个冬天下来,他们自己儿还没有洗过两回澡呢。

王巨点了点头,又问:“山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他说的动静不是指西夏出军,那已来不及了,而是指集兵。

“暂时还没有。”

“那最好不过,到了秋天时,大半年的强练,将士战斗力会进一步提高,保捷军这一新编骑兵营也能正式派上用场,还能将一些劣制铠甲武器淘汰,换上新式铠甲武器。”

“孙公在庆州,我还是很担心。”姚兕担忧地说道。

一旦西夏正式入侵,那不是去年抄掠的军队了,将是无数大军。就算王巨与自己将这几营官兵练成唐军,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虽说战场上兵力数量未必能决定最后胜负走向,史上更有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过兵力悬差到一定地步,那也不是谋略与强弱所能决定的。

除非华池县官兵全部是百战百胜的悍兵骁将,自己与王巨的军事能力也能比得上李靖,那么这数千人也足够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

“姚将军,勿用担心,中使刚刚去延州,相信几天后他们就要返回京城了。他们下来一查我有没有豢养私兵。”

“豢养私兵?”姚兕惊诧。

“言臣嘛,不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吗,没事,官家不会当真的。”

“这是谁说的?”

“姚将军,你也不要问了,不管是谁说的,你开罪不起,我也开罪不起。另外也不要传出去,以免使士气低落。”

“还真不能说。”

“是啊,不过我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查孙公有没有贪懦。”

“难怪……”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朝廷打算调谁过来?”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况且孙公就是调走,新知州上任也要一段时间。”

“就是新知州上任,我还是担心,那怕象前面的孙公,虽然他不贪暴,不过同样软弱。”

“不会,庆州危机我已象中使反映了,朝廷可能相信,可能不会相信,不过以防万一,他们必然会挑选一干臣来庆州。不怕有心,就怕没心。若有心,我朝那么大,想找几个干臣还是可以的。”

姚兕显然不大清楚朝堂内幕,想了想:“那倒也是。”

只要派出的新知州敢打,说不定道路修好了,延州那边同样也能派出一些救兵过来,那么西夏派出大军侵略,就不用华池县一县官兵分担压力了。到时候又能找出胜机,并且在那时候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他想了想,又问:“万一西夏秋后也不入侵呢?”

若那样,王巨可就尴尬了,说不定会让许多人讥笑王巨草木皆兵。

“可能性极小,若真那样,我巴不得呢,姚将军,你以为我想战争啊?即便去年三战都胜了,也死了许多好儿郎,有的将士我还十分熟悉,却一个个倒下。”王巨大义凛然地说道:“可能真相传出去,有人会讥笑我,然而那又如何妨!我去年对你说过,为了大宋江山,亿兆百姓,我甘愿入地狱。况且小小的讥笑。”

这时不可能的,史上在这一年秋天李谅祚入侵,并不是李谅祚临时起意。

证明了这一年西夏收成不错,经济,民生各方面都很良好,内部比较安定,有了出动大军的基础。

除非去年自己能干掉西夏几万兵马。

仅是几千兵马,能对若大的一个国家造成什么伤害?

相反的,更加让李谅祚出兵,也许出动的兵力甚至比史上还要多。

“子安,我陪你一道入。”姚兕激动地说道。

…………

庆州的正月仍然很寒冷,但不会象深冬那样风雪交加,向阳处地面冰雪在逐渐融化。

因此王巨将煤坑的战俘又调出来,不挖煤了,不是煤坑的煤挖光了,有,为什么王巨当初让朱清将那个煤坑买下来,正是那个煤坑煤藏量丰富。

不过环庆路用煤量很少,并且那个煤坑离两城都有些偏远,道路又崎岖,正好又逢到冰雪降临,所以一天销售量还不足一千石。似乎也很多唉,得用一百多辆大车子拉。

但多吗?

一辆重卡超载能装一百多吨,两千多石。两天的销量加在一起还不足一辆重卡一车子拉的。

所以不挖了,就是现在挖出来的,也得会卖好几个月时间,并且还要派人去管理。

几千劳力兵分两路,一路与民夫将煤拉到作院与作坊,一路继续修路,主要是修路。

王巨与葛少华说得很清楚,论重要肯定是华敷路更重要,可派不上用场它就不重要了,只能说有了这条道,比没有这条道会好,也是一条能与外部往来的道路,对商业与民生或多或少起着一些作用,再说万一派上用场呢?

但主要的精力是放在凤川镇通向鄜州这条道路上。

忙碌再次开始。

元宵节也到了。

全二长子扭怩地说:“大郎,我家那个想去庆州看灯。”

他去年娶的那个小媳妇不错,乃是家乡一个很本份的四等户人家闺女,成亲后,夫妻俩又回到华池县。而且这个小娘子十分勤快,于是王巨又掏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不过他这个小媳妇因为家教严,很少出门,连县城都未去过。听野龙咩胜在吹嘘,她便动了心思。

当然全二长子无所谓,庆州灯节再热闹,还有京城的热闹吗?不过新婚燕尔,妻子央求,怎么办呢,全二长子只好找王巨提出这个请求。

王巨哈哈一乐,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去吧,你们一起去庆州看看灯节。”

“那怎么可以。”

“在华池镇,我还用得着你们保护?”王巨问了一句。现在的王巨不是去年才来到华池县的王巨,那个人敢对王巨不利,想找死啊。说不定前面未动手,就会被一群蕃子涌上来活活给揍死。

其实今年华池镇也热闹,从正月初一起,王巨就组织大家行歌,并且立春节前,又从西夏那边换来两百头牛,价格有点贵,每头牛成本价就达到了七贯多。如果按照以前私商的利润,那么最少得卖十几贯钱。

但这才是正常的牛价。

宋朝的牛价是朝廷操控的不合理市价,那有一头骡驴十贯以上的钱,一头牛只有五贯钱的?说运输,牛与驴那个拉货更多?说交通,牛车岂不比骑驴子更舒服?说本身的价格,牛能取多少肉,况且还有牛皮牛筋。但一头驴子能宰多少肉?

这些牛买回来,不是给蕃子的,而是给汉人耕地用的。

一是奖励孝子,二是奖励见义勇为的勇士,三是奖励当地的善户。

还有四,但这个四有些古怪,那就是奖励蕃汉联亲的一些汉户。

这就是王巨的民族对策,一是融合与汉化,包括现在的大型行歌,二是尽量将庞大的蕃族有意分散,不让他们凝聚成更庞大的部族。

李三狗曾经提出疑问,王巨只问了几句话,你可知道现在环州那边的慕容族变成了什么德性?当真他们能对抗朝廷?是部族这个名字重要,还是无数后人更好地生活重要?你们党项人前身是鲜卑人,鲜卑人主动与汉人融合,看似鲜卑人消失了,但你知道如今北方有多少汉人身上流淌着鲜卑人的血脉?恐怕我身就有一部分鲜卑人的血脉。还有,李世民身上有多少鲜卑人血脉,告诉你,四分之三!

李三狗当场傻了,然后狂吼!是高兴的。

李三狗又将这番话说给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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