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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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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每年三十几万两的黄金,将会产生无可估量的作用。

但王巨说到这里,话音一转。

金子出来了,可是彼岸因为将大量金银抽调过来,甚至透支性的贸易,换回大量金银,用以支持银行司。彼岸今年经济渐渐吃紧了……真相是彼岸开始派人经营更遥远的大陆,不过彼岸今年的经济确实变得很困难。

如果仅仅说这个,王巨是不用担心的,让他担心的是下面。

所以王巨接见了彼岸一些商贾,共同想出一个主意,那就是用朝廷名义担保,不是提供三千万贯贷款,没有那么多钱帛贷给彼岸,就是有也要将这些货币留在宋朝流通,但朝廷可以开出一些借条,如果到期彼岸商人不归还,宋朝的商人就可以用这个借条去各行务支取钱帛,并且每年还要支付一分利息。当然,如果到期彼岸商贾归还了,收将这个借条收回。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是用此将彼岸资金盘活。二是能用此换回更多的金银,再用这些金银做为现金,归还给宋朝各商贾,让它在市场上流通,虽然不是纳入银行司,不过只要市场上金银不那么紧张了,银行司的隐患也自动化解了。

第三便是此举仅抽解与直接的商税就可以给宋朝带来四百多万贯的收益,就会缓解泾原路的军费压力。实际还不止,如果彼岸一下子收购这么多商货,那么会将宋朝各作坊积压的纸张、瓷器、丝绸,甚至包括棉布,收购一空,有可能连带着会拉动一亿多贯的相关产值,它的作用可能会胜过了去年与今年即将实施的两次全国大规模基建的作用,甚至还会让朝廷得到更多的间接性的商税收入。

当然,若真的这么做,会让彼岸的贸易带来更加严重的透支损失,不过却能使宋朝在很短时间内收入上升,许多百姓变得更加富裕。

不要问时间,去倭国南海的,明年春天就回来了,去天竺大食的要去后年春天才能回来,但那时王巨恐怕还没有对西夏发起总攻,就是发起总攻了,不仅前面会用钱,后面的奖励抚恤更得用钱,大后年还要安抚西夏全境,或者镇压叛乱,说不定还要对付辽国军队,这些才是用费的大头所在。

王巨说完叹息一声:“再多一年时间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赵顼与大臣们一起挽留,赵顼身体留不住了。

“这也是一个办法……”范纯仁说道。

现在的贸易赊账的很少,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或者以货易货,除非真正的知己朋友,才可以赊账,要么就借高利贷了。

彼岸这么多年贸易下来,能赊到一部分账,但这么大的数额,是不可能赊到手的。

不过由朝廷担保就没有问题了。

或者说朝廷不担保,能不担保吗?且不说此举主要还是为了使宋朝更富裕,就是不为宋朝,莫忘记彼岸为何经济困窘,钱一起变成金银,成了银行司的本金!

赵顼想了想,说:“准。”

但为什么王巨心中很担心。

如彼岸的人口,实际数量几乎达到了九百万人,但在朝廷许多人眼中以为只有四五百万,可就是这个数字,也让一些人想入非非了,只是王巨在拼命,彼岸也在拼命地将金银往宋朝调,所以没有一个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还有大家认为彼岸是一个由许多商贾组成的共同体,群龙无首,问题不严重,可能王巨对他们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个影响力并不是无限大的。然而这次大规模的贸易,必然让许多人重新评估王巨对彼岸的影响力。这一想,事儿就会多……

一次性能发动三千万贯的贸易,又会让许多人重新评估彼岸的真正实力。

也就是这次大规模的贸易会对宋朝产生重要的良性推动,可另一方面,王巨也无形地露了许多底。

如果使得许多人想入非非,甚至产生疑心,王巨后面想做事,就会产生妨碍了,别忘记了,王巨还要呆四年呢。

第797章献书

章楶看着手中的情报,有些不相信。

贺兰石会产生多大的作用,王巨都无法判断,所以章楶也忽信忽疑。与王巨一样,他抱着的心理,战场上才能见真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余下的种种安排,能成则成,不能成也无所谓。

但有一条,在真刀实枪火拼之前,谁做的越多,谁的胜利机率越大。

因此章楶是配合,但不能做到清晰的布置。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叫似懂非懂。

似懂非懂的,还有另外一个方面。

王巨称为民族融合政策,那就更复杂了。

对此王巨倒有清醒的认识,跪台办跪送了那么多年,为何人家不领情,一是这些跪送的利益没有真正进入到千家万户,二是不断的有国内与国外的力量洗脑。实际国内有许多人仍抱着血浓于水的态度,那怕毒党上台,天灾降临,许多人自发地前去救灾,甚至怕一些蛙蛙自尊心受伤,都不敢说中国救援队,大陆救援队,而叫中华救援队。但就是这样,一行人连灾区都进入不了,相反的倭国人去救灾却成了高高在上的上帝,或者说,爹来了。

要知道中国的传统文化极尊重祖先与血统的。就是五华乱华乱成那样子,也没有多少人认异族为爹,或者象元蒙那么强大,北方汉人都杀得差不多了,但就在万恶的**权下,百姓自发地摔头胎。

什么时候背宗忘祖到了这地步。

好吧,弯弯倭杂太多了,至少三分之一的人不能将他们当成汉人看待了,但跪台办政策当真没有失误。

这就是很好的经验教训。

所以王巨在南方做得很成功,章楶前去云南两路,与王巨长谈了很久,同样做得很成功。

其实很简单了,恩威并用。

惠就要真正的惠,真正惠了仍不听,武力或者类似于武力的手段来震慑。

可章楶仍是似懂非懂。

不要以为它是一个贬义词,这是章楶,还有许多人连懂都不懂。

然而让章楶不相信的是,仁多零丁真的派人带话,不是信,以免授人把柄,然后到前线,问章楶这个赎人如何执行。

“还真的能成功……?”章楶心中默想道。

仁多零丁想谈,那就谈,章楶开了一张单子,上面列着战俘中各贵族将领的赎金,要么用钱来赎,要么用贺兰石来赎。

在韩韫这么多年经营下,贺兰石也分为几个档次,首先是材质,有的材质利于出墨而不涔墨,有的材质不利于出墨,其次是纹理,没有纹理就不能雕出精美的图案,最后是大小。

用此分成了八九个档次。

各个档次价格都不同,但总体而言,章楶给的价格比边境普通商贾给的价格稍稍高一点。

其实这有用意的,但关健是谁能懂啊……

仁多零丁看着这份价格表以及长长的名单,不是所有人都要赎回来的,而且梁氏已经向辽国求救,如果按照以前的惯例,宋朝九成会将所有战俘释放回来。如果不是这么软,这么地宽怀大度,梁氏也不敢这么火拼宋朝了。

但这一战,西夏确实败得很惨,尽管西夏可能无将可代,让自己继续镇守天都山,仁多零丁心中还有压力的。因此这份长长名单当中,一些有背景的贵族必须赎回,一些自己的得力大将同样也必须赎回,至于其他人,再想办法了。无奈啊,宋朝赎金太高了。

因此又派出使者与章楶联系,要钱没有,事实也没有,此战败后,西夏物价立即暴涨,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那有钱帛来赎人,但贺兰石倒有一些,然而这个价格不对,他生生将各类贺兰石价格涨了三到四倍。

双方派人洽谈了好几回,反正就在天都山下谈了,西夏困窘到这地步。

最后将其价格定为章楶给的价格两倍左右,章楶这才陆续地释放了两百多名尊贵的战俘。

其实这个赎金真的别当真……它的用意就是有了这个价格,也是让西夏人对西夏境内贺兰石重新定价。

章楶找到了韩韫说:“太保神算,无人能及。”

韩韫傲然一笑,说:“章公,不仅如此呢,如果章公今年冬底用兵,说不定就会因为此举,我能向章公提供近半的战斗费用。”

一场战斗费用的高低,由几个方面构成的。

派出的军民数量,粮食器甲与其他后勤的数量与成本,战斗持续的时间长短,就象平夏城之战,看似打得惨烈,实际用费比王巨预料的还要少,原因就是持续的时间不长,先期进行战斗的只有平夏城内的军民,如果不是曲珍让部下追入没烟峡,这一战成本会更低。

但也不是说省了钱帛,那么多堡砦修下来,同样得花不少钱的。

另外就是战前战后的赏赐与抚恤,伤亡将士的数量,若是大捷,又从敌人手中缴获多少物资。

从后面这几条来说,平夏城之战同样辉煌,不仅缴获了大量粮食牛羊帐蓬,同时还缴获了不少器甲,最少西夏从宋朝伐夏失败后所得到的一半以上先进的器甲,这一战被宋朝收回去。

所以韩韫说能支付近半,但究竟能支付多少,不大好说。

而且实施第三步战斗计划,战役规模也不小,朝廷还必须支付相关的钱帛。

特别是王巨遥控指挥,他用兵是很奢侈的,也不是他铺张浪费,重赏之下,才有匹夫。

因此王巨现在几乎为钱要发疯了。

当真这些争议与弊病他看不到想不到?

这是无奈,第一害怕赵顼,不要说赵顼身体健康,这是中风,又是在古代得了中风,说发作就发作,一旦发作,再也治不好了。

如果在这几年不将国家弄出一个大模样,高滔滔上位,等着麻烦吧。

但是国家财政健康,又将西夏收复安定,没有多少敛财的苛政,尽管可能伤害到一些没有抓住机会发展的权贵利益,高滔滔当真昏庸到极点,将这些利政一一黜废?

那么关健的前提,就是有一个大模样。

此外,那就是钱帛。

如果将西夏拿下平定,又没有苛民,并且国库里还不象赵顼才即位那样,出现巨大的赤字,相反还有不少积蓄,自己又功成身退,高滔滔会怎么想?

这些,也非是章楶所能想到的了。

所以他担心地说了一句:“太保新近推出的措施,争议声很大啊。”

对那个三千万,章楶也关注了。

其实不要小看这三千万,司马光说山川河泽的财利自有定数,王巨说蛋糕能做大,如果从长远说,司马光说得对,地球就这么多资源了,用完了也没没有了,但在宋朝说这些话不等于放屁吗。

然而这个蛋糕想做大,是一步步慢慢来的,猛然多出来三千万贯的出口,对宋朝商贸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且商人手中的钱帛多是投资下去,这三千万几乎完全是贷款模式,有多少商贾能贷出这么多商货?于是王巨做了一条补充,如果手中的资本不足,可以将这些朝廷担保的借条拿到各行务贷款。但有一条,以后由彼岸商贾将这些借条直接从行务赎出来,这个利息钱就与各商贾无关了。

大多数商贾都无所谓,不管这一分利或者一年多的一分半利,首先自己得有资本周转吧。

因此一个三千万,极大的刺激了宋朝手工业与商业的发展,包括遥远的泾原路都有所受益。

章楶看到的只有这些了,却不知道王巨这样做,无意中暴露了彼岸的实力,以及他对彼岸的掌控力度。这不符合王巨做法的,即便未来他去了彼岸,不是想做海外王,而是继续隐身幕后,这样彼岸无论移民或者商贸,才不会受到中原的狙击。

这个未想到,然而另一个他却想到了。

而且泾原路也在执行,也遇到了种种麻烦。

王巨也知道这些,所以开始执行时近乎于循序渐进的。

为什么说近乎循序渐进,因为诏书上让各州府执行这条诏令时,不是官府派人下去勘查所谓的无主山陵滩涂湖泽,而是将这道诏令以露布的形式,张贴于各县城的闹市区或者各个集市上,让各村村民找到里正,再由里正到官府报备。

官府这才派专人带着铁匦到各村详细说明相关的政策,再进行暗投标。

也就是它不但有一个适应过程,与缓冲时间,同时如果是豪强力量太强大,就象韩琦家产,许多村庄整村整村的都属于韩家佃农,还争个屁的山陵滩涂湖泽?

这部分最强的反对力量因此就可以避过了。

但是余下呢?

不要说泾原路真的有许多荒山野陵,即便江东圩,因为产量问题,虽然看上去人口数量膨胀成为宋朝未来的隐形危机,但还远不及后世人口稠密,所以一圩之内沟塘湖渠同样也不少,这些不仅能载茭种菱,还能养鱼,如果科学放养,又能养一些鹅鸭。实际若是专人专门经营,一亩水面一年收益也会达到一贯钱左右的。

当然了,所谓的无主之地那是一个笑话。

真正的无主之地,即便给人免费承包,也没有人承包,因为哪里肯定是太偏远了,无法开发。

能开发的地区,怎可能是无主之地。

然而奥秘就在人多力量大,有了这份诏令,而这些山陵滩涂湖泽又不确实不在田册上,却让一两个豪强侵占,原来没有办法了,现在有了机会,其他百姓乐不乐意。

老百姓害怕韩忠彦,但会不会害怕张三李四,并且怕到要命的份上?

那么一村几十户百姓串通起来,即便张三李四有威望,也无法阻止了。

如此,这些山陵滩涂湖泽,就能很好地开发起来,余下的百姓也随着瓜分承包费而受益。

然而这些张三李四们,既然能公开地霸占着这些山陵滩涂湖泽,同样也是不好惹的,甚至与各州县许多胥吏关系都不错。想一想他们会不会甘心让其他人将这些地区承包过去?

或者比如王安石的方田均输法吧,那么兴师动众,最后方了多少田?

为了不使这道诏书成为一张废纸,为了让其他百姓看到朝廷的决心,王巨在让一步的情况下,余下的只好施狠手了,各地州县官员不作为者,一律贬退,如果各地豪强敢公开刁难阻碍者,一律着重处理,出人命了斩首,不出人命,只要稍一过份,立即处以流配之刑,甚至将其本人从南方强行押到陕西路劳动改造,用之减轻陕西路百姓的力役负担!

然而这样干,全国必哗然一片,包括泾原路也有许多豪强抗议之!

韩韫答道:“实际此举,太保早就想过了,本来打算今年年底等银行司分红出来,正好各州县各等户数量也送到朝廷,有了说服力,太保才打算推出此举。但是王公薨逝,将太保计划打乱了。因此有什么计划安排,必须今年就要执行,明年春天稳定,随后太保才能放心地来陕西路。”

其实韩韫也不是太赞成。

不仅这项举措,还有那三千万,无疑露了底。

在他想法中,王巨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必要非要想着圆满,圆满过头,弄不好就是画蛇添足。

但王巨没有停下脚步,又推广广告牌制度。

先从京城开始,在御街两边廊街的另一侧,或者州桥、大相国寺等繁华场所,让衙役屹立起一个个广告牌,并且置有遮雨棚,每一个牌位准备商家张贴巨大幅广告,根据人流量多寡,每一个广告牌每月收费从五十文到一贯之间。

不要问私人就没有办法张贴广告了,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宋朝商业发达,许多临街的房屋都打通开成邸店了,会不会让你张贴广告?或者自己立广告牌,但莫要忘记了,其实古代各城市也有专人管理拆迁违章建筑、卫生、巡逻、示警,有时候还派卫士掌管,比如左右金吾,其中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城管!

官府立广告牌没问题,但会不会让私人跑到御街上随便立广告牌。

而且它收费也不贵,宋朝也有许多原始的广告意识,比如树立旗幡吸引客人前来。

不点醒不知道,一点醒还是有人想尝试一下的。结果还真管用……

其实它的收费真的不高,只是胜在量多,整个宋朝三百多个府州军监,一千多个县,几千个繁华集镇,每一个城镇那怕收取一千贯,积沙聚塔之下,最后数量也会吓人了。

事实今年才推广,就收益了二十几万贯,明年一年全国收益达到了一百十几万贯,后年整涨到了两百余万贯。

两百余万贯,就是对于宋朝,那也是一笔不菲收入了,最少支付了一半以上对免役钱的补贴!

但惠政还没有结束,这道诏令下去,朝廷又拨出一千六百万贯,再度分给各州县,用于基础建设。

冬天到来。

司马光来到京城,献书了。

其实这本资治通鉴很早就著好了,但司马光一直未献上来,然而等时机,越等越没有希望。

这时献书,时机也不当,不过因为这个承包山陵滩涂湖泽,确实产生了许多严重的纠纷,也许是唯一不是时机的时机了。

不过这本大部头史册,确实是一本了不起的史书,也是中国第一部编年史册。

史书本来就很重要,不仅是以史为鉴,它也是文明传承的重要手段,就象印度,它不是没有历史,然而没有相关的史册,再加上西方诸国的不断入侵,所以文明中断。

在古代,对修史就那更重视了。

而且司马光也老了,赵顼便亲自接见了司马光。

司马光趁机说了几件事,第一就是银行司。银行司执行了两年多,赞扬的远超过反对的,确实有效果,而且若没有银行司,王巨如何推行种种惠民政策。

不过软毛求疵了,还能找到其缺陷的,那就是亏本的商人。这种低息下亏本,真的与朝廷无关。不过做生意总的是有赚有赔的,并且赚的人比赔的人多,特别王巨对于大额贷款派专人跟进后,使亏本的商人进一步地减少。即便赔本,如果赔得不多,还是能尝还的。但有极少数不但赔本了,而且赔得一无所有。这个就无奈了,银行司明为朝廷部司,也是在做生意,于是查没其房宅田地作坊,再将其卖掉,以收回贷款。

其实走到这一步的商贾并不多,银行司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卖掉其抵押的房宅田地,多半还不能将本金收回来。

但在司马光收集下,十几起因为银行司卖掉其房地导致一家人生活格外凄惨的事例,便收集上来,然后一一举列说了出来。

章惇很恼火,说:“司马公,今年银行司放贷超过了两亿贯,你只举出这十几例,如果这些钱贷落在高利贷商贾手中,会出现多少倾家荡产的现象?”

“章子厚,你没有资格进言,试问你的子女在两浙路做了什么。”

指章惇在交趾路时,他的儿子强行用低价收购了昆山某户许多良田,最后事发,朝廷不便将章惇调回,但将章惇许多职官拿掉了。

章惇脸臊得痛红,王巨冲他暗中打了一个手势,让章惇不作声,且看司马光如何借着献书之功的表演。

然后王巨又翻开着这本新资治,看了几段,心想,私货真多啊。

不要小看了这些史册的影响,就象商鞅,其实真的不错,然而因为司马迁的一本史记,商鞅便成了千古之奸雄!

但王巨也无所谓,不仅他在宋朝带来的变化,还有彼岸,如果彼岸现在依然只有几十万百姓,那翻不起大浪的,但渐渐逼近千万百姓,一百多万户,想一想唐朝从两百多万户到天宝近亿人口,用了多长时间。

这番功绩,岂是一本史书能抹黑的?

司马光又说,或如广告牌,看上去民不加赋而国自用,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贾乃是一群见利忘义之辈,现在朝廷主要替商贾宣传,成何体统?或者就象王安石那样,雇**卖酒,必成为千古笑谈,大宋之耻辱。

再到山陵滩涂湖泽,朝廷为了赚取那百分之五的税赋,让天下骚然,臣著史册,纵观中国几千年历史,何曾有过这样的故事?

王巨放下这本史册,问:“这些政策不好,那依司马公之见,当如何之?”

“二十年不兴兵也,国家自然富强。”

“先帝时,我朝对西夏十分尊敬,为何西夏派大军讨伐我朝?”

“如果不是引伴使高宜无故拘押西夏使者吴宗,西夏如何讨伐我朝?”

“你是说吴宗来到顺天门外,按例要去垂拱殿拜见先帝,吴宗拒不见,高宜一怒之下,才禁之于厩,高宜是做错了。或者说吴宗比先帝更要高贵,或者说,西夏乃是我们大宋的父亲,不能得罪!”

“王巨,老夫非是此意,而可以用其他手腕化解之,非是拘于马厩,如果西夏这样对待我们大宋使节,大宋当如何待之?”

“如何待之,我们大宋使节只能去宥州,连兴庆府都去不了,还谈什么皇宫的马厩!就算我们大宋不对吧,得将西夏人当成父亲,包括先帝与陛下,当以子待之。但我再问你一句,大顺城之战,是我与蔡公发起的,看似浩大,但在商贾资助下,朝廷拨出的钱帛并不多。再往前推,庆历战争过后,仁宗罕用兵之,顶多就是南方侬智高叛乱,花了一些钱帛。最少不能让侬智高真的占据岭南,割据一方吧。然而为何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的后果,是国家积欠一亿六千多万!”

“王巨,一时意气,六十万百姓丧魂于西北。”

不是说后果吗,这就是后果。

“你修了这本史册,记录了从战国到我朝开国所有重要的事务,武则天杀程务挺时,为何突厥人拍掌庆贺?郭公南下,死了那么多军民,仅是击败了交趾……或者说我是屠夫。就算是屠夫吧,但我当时若在朝堂,会不会有这两场惨败?当然,朝廷非是我一人善长军务,章质夫在西北比我更善长军务。唐明皇穷兵黜武不对的,但兵伐吐蕃对不对?难道因为败了就不战了吗,举国投降吗?可如何再战,因此我不去西北,而是先在朝堂整顿经济,我长就长在经济水利上,而非是军务。但我这样做不行,那样做也不行。或者听你的安排,你能将这个国家变得富强吗!”王巨一连串的责问。

最后又说道:“大宋需要做事的人,不需要卖嘴巴的人!”

第798章风雪定天都

司马光悖然大怒,道:“君一心想平定西夏,但西夏过后,又是回鹘,可有了时?”

不要小看了这句话,颇迷惑人的。

“司马公,君修这本史书,可记载过大非川地形,”王巨也不等司马光回答了,他翻了翻,果然没有记载,但没有关系,还有新旧唐书呢,王巨指着其中的一段,那就是大非川在唐朝时还是一个水草丰美的场所,许多地区多湖泊沼泽,导致唐军一度运输十分不便。

“陛下,诸位,司马公,这就是唐朝的大非川,但现在的大非川呢?大半地区都成了戈壁滩,人类都无法生存了。黄河在我朝恶化,实际整个西方水土都在恶化,因此西夏与西域的回鹘国交接不大,中间隔了太多的沙漠戈壁。吐蕃高原亦是如此,唐末后强大的吐蕃国四崩五裂,不仅是宗教因素,也是因为水土恶化,导致其不能联为一起,不能联为一起,就不能构成一个团结的国家。所以我当时拿下大理,都没有考虑吐蕃因素。恶化的不仅是西部,还有阴山之外,阴山之北生活着北阻卜,可因为水土恶化,人烟稀少,不能对辽国构成威胁,同样也不可能对西夏构成威胁。”

水土恶化不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宋朝拿下西夏,却是一件好事,这些水土恶化的地区,将会成为一道天然的长城。

要么就是湟州吐蕃,阿里骨不是一个东西,但湟州吐蕃自董毡死后,已经不能拧成一股绳。

所以司马光所说的在宋朝根本不能成立。

王巨还举了一个例子:“司马公,章质平击败蒲甘国,但为何没有用兵蒲甘国。一旦拿下蒲甘国,尽管陆路商运成本高,但比海路生生节约了一年时间,甚至直接拉动了巴蜀的经济。不能治就不能占领,这就是我的宗旨,所以我击败占城后,同样没有将占城占领。在军事上,我比你清醒。”

这不止是王巨头脑清醒。

如果拿下西夏,西北又没有多少强敌存在,更无司马光所担心的扩张空间,那好处会有很多的。

不仅是会有一个优良的牧场了,仅是军费一项,一年就可以节约一千多万贯。

但王巨又说了一句话,打断了大家的想法:“司马公,你多次说我朝税赋收入之众,史无前例。似乎好象是……但你弄错了一条,西汉有几万贯便是巨富,但在我朝,没有百万贯,则不能称为巨富。即便我朝不征任何税赋,因为豪强兼并,如果朝廷不做措施防范,贫困百姓活不下去了,仍会揭竿而起。实际祖宗所说的齐人,我也说齐人,只是一种理论上的齐人。”

“我从来没有否认集英集团的统治权,以及享有的各种利益。但为何祖宗说齐人,我也说齐人,非是取缔精英集团的种种待遇,而是让精英集团稍稍宽松一点贪婪,让贫困百姓能活下去,能有一个温饱,这样国家才能稳定。”

司马光更怒,说:“王巨,你不顾百姓想法,以军功胁迫陛下,成则罢,不成你可以去彼岸做海外王,然大宋怎么办?”

这才是最厉害的杀着。

王巨有没有胁迫赵顼,好象真有唉。

而三千万又可以看到王巨对彼岸的掌控力度,以及彼岸的实力。

赵顼本身又是一个多疑的人,司马光将这个问题揭开,会对赵顼产生什么影响?

王巨叹了一口气:“司马公,我想说一件事,官户免徭赋,这是前朝定下的规矩。但前朝官员有多少薪酬,我朝官员有多少薪酬。前朝有多少官员,我朝有多少官员权贵?这个免徭赋,指的不过是两税,而非是商税。并且前朝指的免徭赋,是实邑(宋朝官职后面常缀上封邑与实邑,封邑是荣职,食邑才是官员真正拥有的职田),但我朝不禁兼并,就连非实邑之外的田亩同样也没有征任何赋税。”

“你与许多士大夫皆说国家不能言利,但不言利,这么多将士怎么办,这么多官员薪酬怎么办?我不提将士的薪酬,如果恢复到唐朝的税赋水准,连支付官员薪酬都不够,国家又将如何?还有救灾赈贫。记得熙宁初,国库空空如也,河北大旱,你对陛下说,让百姓回各州安置,实际就是将百姓遣散回各州家乡等死。”

“都想轻税,我也想轻税,但问题不仅是税轻重与否,而是余下两个因素,税赋合不合理,豪强兼并严不严重。如果真象你所说的那样,几年后我去彼岸做一个海外王,又倚仗军功胁迫陛下,成更好,不成与我无关,那么几乎达到了无欲则钢,无虑则坚的地步了。但为何我执行政策时如此顾虑重重,比如推出紫钞,比如让里正备案,而非是官府派胥吏下去查所谓无主的山陵滩涂湖泽。还有,国家田亩五百多万顷,看似超过了真宗田亩,然而将交趾大理与广南西路改土归流所得的田亩除外,还有多少田亩,这还包括了介甫公查出的大量隐田。国家有那么多隐田,如果查出来,两税保持不变,百姓将会宽松多少负担,为何我不敢触碰?”

“不错,紫钞确实损害了一些豪强大商贾的利益,但因为银行司所造就的商业环境,许多人只要不是那么地顽固不化,实际这两年收入非减反增。而且前段时间我就与陛下说过,虽看似银行司让更多百姓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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