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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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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明。
绢交的成本,一是丝料成本,也是最大的成本。
其次是人工成本。
银行司未开业之前,为了调色与模具准备了很长时间,这个模具不是一个个有绢交图案的印章,那样都不会花那么长时间调制了。
一共准备了两百套,何谓套呢,一套共分为正反两面二十件模具,每件模具一次可以印染两百张交底。绢底织好了,它也是成匹的,以长度为宽度,宽度则变成长度,一匹交底其度度是其绢交宽度的两百倍。然后分层印染,朱红色则是朱红色模具,绿色则是绿色模具,以此类推,就连分层印染间隔的时间也要考究。
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印染后盖上盖上本交的代号,一张交子就出来了。
这个重要的部分,则在银行司后面那个作坊完成的。
看似繁琐,实际这部分人力用得不多,还有一个更大的作坊,是在皇城西侧军营里。
这部分则分成三部,一部是专门铸金丝银丝,一部是制造交底,也就是将丝料织成厚密的绢布,一部则是衮边,交底织出来后,送到银行司作坊,印染后再送回来衮边,也就是将它们裁减后,再将毛边用针线绞密起来。
怎么办呢,落后的工艺时代只能如此了。
最高峰时,银行司的那个作坊雇佣了三千多名织女工匠,分成两班制度轮子加班加点印染。但军营那边的则更多,最多时曾募拥了十一万名妇女。为何这么多呢,或者为何放在军营那边,岂不无形中增加了成本?
这也是有原因的,京城东南角多是仓储区,随着宋朝经济繁荣,这些仓储面积也渐渐吃紧了,实在挪不出更多的空地方。
必须另外找更大的地方做为作坊场地,其他地方皆不大保险,只有军营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虽然京城的禁兵战斗力越来越差,朝廷每年为了养活他们还花费了许多钱帛,可他们实际生活过得不如意,虽然一年下来,也有四五十贯的收入,可京城物价贵,样样都要花钱买,所以一些军士一家人活不下去,让妻子出去做军妓。特别中间还有一些是烈士家眷,朝廷能抚恤多少,这些人生活才是真正的困难。
作坊放在军营里,让这些军士妻子来做工,等于是额外的补贴。
但是京城的禁军数量很庞大的,那么只好大面积的雇募,分成四班倒了,大家皆沾一些雨露吧。然而这就导致了第三条开支的增加……
仅是为了支付这些工匠织女的薪酬,朝廷每个月就得花费近十五万贯。
其中军营那边八成的人工就花在这个衮边上。
“需要这么多人工?”
“质夫兄,银行司最高峰时印染了近五十万贯交子,达了千万张以上,你想一想,应当会用多少人工吧。这是用了许多新机械,以及大规模生产节约成本,还有流水线生产方式,否则人力成本会增加五倍!质夫兄,或者你想一想一个罗帕多少钱帛吧,它图案远不及绢交精美,所用的丝料也更少。为何,这些成本就是一点一滴地节约下来的。”王巨自得地说。
如果不是这些新机械节约了大量人力,至少印染十文钱的绢交是必然亏本的,就连二十文绢交也未必能盈利。
“难怪市面上英宗交能值十五文钱。”
“这也是暂时的,随着绢交数量增加,价格会一一回落。”
除了这两项支出,还有,第三项,残次品,一旦出现残次品,这个交子就没有用了,特别是在印染时,因为分成二十层印染,只要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两百张交子就全部报废。如果是英宗交,还好一点,若是太祖交,那才叫肉痛。
而这些士兵家属有手巧的,有的却很笨拙,如果是民间织女,手笨的辞退就是了,但这些家属怎么办?不是雇募,而是变相的抚恤,不好选拨,于是手巧度良莠不齐,导致大量次品交子的出现。
也制订了严厉的奖罚制度,但人家就这么笨,怎的?当然,实在忍无可忍了,只好辞退了。
然后张商英看着这些报废的交子就在发呆,它们不是原来的交子,报废了就报废了,可都是钱哪,因此他就想出一个馊主意,根据交子大小与残次情况,另盖印章,当成一文到十文钱使用。
但让王巨否决了,朝廷郑重待之,百姓就会郑重待之,朝廷轻慢待之,百姓则也会轻慢待之。可是这段时间事儿多,王巨也不敢让张商英销毁,一起继续放在银行司的库房里。
张商英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交子在流通过程中损毁怎么办?
王巨就答道,有意损毁,自己认这个损失了。如果因为时间长了损毁,以这个厚实的交子,得到那一年,到了那时候,宋朝还在不在了……?
另外就是颜料的成本,有的颜色价格同样很高昂的,最后就是机械的成本。
还有,各库房与行务库房的成本,各行务的官吏薪酬,但那只能算在银行司运行上,与发行交子无关。
按理第一年成本会更高些,为何呢,工人不熟悉,速度慢增加了人力成本,有的人手笨拙,增加了残次品,但是今年出现了一个意外。
丝料来源地是五个地区。
用料最多的无疑是广丝,非是棉花对广丝产生了冲击,相反,王巨在广南时,就有意教导许多蛮人与汉人,在丘陵上广植桑树,推广养蚕业。第一是广南西路丘陵地形多,棉花收入再高,能载到丘陵上?载了也没有什么产量!其次棉花因为种植面积越来越多,它的价格同样也会猛烈下跌。第三,那时彼岸航海规模已经很大了,可以顺着郁水各个支流,将丝帛运到广州,由船队带到海外销售。
桑树一般三年后就可以正式收获了,现在已经收获了,许多百姓还刻意称呼它为少保桑,用此纪念王巨的功德。
但离京城太远了,当地各个有声望的商人又不大清楚这个银行究竟是什么,不仅让他们买丝料,还要让他们出金子银子,因此不是很乐意,外地的商贾又不熟悉当地情况,所以在这一片地区丝料收购很不理想。
再到蜀丝,蜀丝同样错过了时季,多织成布匹交纳税赋了,有,有许多是从荆湖南路运来的成品布帛。
不过其他三种丝料要稍稍好一点,虽然朔丝与胶丝更加错过了时季,离京城近哪,而且用量也不大。
王巨面对这情况,最后做了修改,太祖交与太宗交各自是一千六百万贯,真宗交是五十万贯,仁宗交是八十万贯,英宗交是五十万贯。可能这个数量还会做最后的修改,不过大约就是这样了。
以大交为主,无疑会产生大量盈利,虽然今年磕磕碰碰的,仅是发行这五千万贯交子,就可以盈利在一千五百万贯以上。
到明年,发行数量达到一亿五千万贯,可能近盈利达到近四千万贯,就是将私人的分红拿去,朝廷获利也不止三千万贯。
所以呢,王巨大把地撒着钱,不会给朝廷的财政带来严重的透支。
只是张方平连王巨的好心都拒绝了,王巨就不会对张方平讲这个内幕了。
然而也不能说王巨赚了这些交子钱,难道那些金银没有利息了?或者说,将这种绢交由私人制造,可能成本会远在面值之上。
有了这个隐形收入,王巨抽出一千万贯用于泾原路备战,还能出现什么问题吗?但还真出现问题了,因为南方已经在开火……
现在王巨还不知道,所以又说:“至于后年那场会战,后年银行司已经正式运行了,商税也会激增了,又何必担心财政问题?”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不过这个绢交之盈利,也要分给那些私商?”
“朝廷说以一亿两银子为本金,其中相当于两千万两的金银由私人募出,但实际呢,即便六年后,朝廷也未必能凑出相当于八千万两银子的金银,除非彼岸出现奇迹,但彼岸商贾们当真不顾彼岸百姓的死活?况且还要拨出一些金银,打压囤积居奇的商贾。因此六年后,彼岸的,与朝廷的,能凑出相当于七千两银子的金银,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朝廷出得少,而且出得慢。私人出得多,又出得快。虽然说私人是沾了朝廷的便宜,至少朝廷的权利与信誉与国家机器的运转就是一个无形的巨大成本,不过如果分得不公,他们也不开心。”
王巨还有一句没有说,这些商贾不是真的商贾,有许多就是权贵,甚至许多权贵不派出代理人,直接就自己出面了,还找到王巨询问详细,分得不公,他们服气吗?就更不用说起到拉拢分化的作用了。
因此银行司将交子印制出来,除了发放丝料成本,工人成本,以及其他的成本,余下的一起调往三司,发放薪酬了。但这个账面得做出来,该是银行司所赚的,必须算个清楚,银行司赚的,由三司支配了,属于个人那部分分红,得留下来进行分红。
“舍得,有舍才有得,虽然商贾拿走了一部分利润,但有这些商贾在,与没有这些商贾在,那是两样的。就象现在的绢交发行,未来随着工匠织女越来越熟练,成本也会越来越低。不过是我与张天觉监督执行着,如果不是我们在,那又说不定演变成什么了。”
“不过质夫兄,这些就勿要你担心了,其实西夏不可怕,只要君在,我在,朝廷不那么掣肘,西夏早晚必平定之。可怕的还是内部……洛阳。”
第783章如履薄冰
原先李定劝洛阳这些耆老们回去,可这些耆老们一个个“生病”了。这些老家伙岁数最小的都有六十多岁,李定也不敢用强,便向王巨汇报。当然,最尴尬的是王巨,这些老家伙就不走,朝廷诏令算什么了?
随后富弼之死,与富弼的信发作,李定更不敢吭声了,甚至草草地将那些乡绅查了查,迅速返回京城。直到王巨发疯,洛阳这些老家伙才产生了害怕。
然而他们真的不想离开洛阳啊,不提什么聚会的啥,洛阳乃是宋朝的西都,多繁华啦,然而回到老家能干嘛。况且王拱辰建设的那个超级豪宅,这一走,这栋豪宅怎么办?
司马光就上书,陛下,是你命老臣在洛阳修书的,但这本长达数百万言的史册,仅是臣与群僚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了。并且它也是先帝的嘱咐,故老臣多请王拱辰等人协助。
我们走了,这个史书怎么办?
古代对史册十分看重的,而且它算得上重要的文功,赵顼听了头痛,便找王巨协商。
王巨当然知道司马光这本史册的重要了,不过修这本史册,需要冯伸己等人吗?但这时王巨也听到一些风声,那就是宫中的高滔滔亲自出面,替司马光等人说情。
不能真做强项令哉。
王巨只好说,如果是参与修这本史册的,则留在洛阳,最少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否则大家以此为榜样,自己下的命令,下面人还听不听了。又说,修史册可以,不可再议论朝政。
王巨权衡轻重,退了一步,无法进,否则会彻底激怒高滔滔,但这一退,无疑这根刺始终卡在王巨咽喉里。
“司马君实为什么非要为难子安?”
“原因很多啊,”王巨略略说了说,不过化为简单的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章楶深思。
“质夫兄,如果你想明白呢,请看一看我恩师的几篇文章吧,确实,这个国家需要存在一些尊卑,没有尊卑,就没有权威,没有秩序,但我心中的尊卑与司马光的尊卑是两样的。或者这样说吧,在司马光眼中的世界,要么就是黑,要么就是白,但质夫兄,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有多少真正的黑与白?”
在他前世,有一本优秀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最后女主角死了。当时他看到哪里时,想骂娘。
然而认真地想一想,这才是真实的结局。如果女主角还活着,当真与孙少平能结合吗?
不说别的,就是自己将妹妹嫁给高家,高家人也许会高兴,但更多的是害怕担心,至少让高家为聘礼都快愁白了头发,高家还算是一个小官宦家族呢……
阶级虽然无处不在,但上层阶级就能欲所欲为了吗?这才是王巨与司马光想法的真正区别。
“质夫兄,这些龌龊的事,你就不要沾了,由我来解决。”
章楶苦笑了一下,龌龊一词用得有些过了,不过政治肯定没有那么光明。
吃了,喝了,章楶回驿馆。
第二天王巨则带着他看了火炮。
一共两种,一种是大型火炮,一种与小型火炮。
其威力与杀伤力,大约相当于明末时的红夷大炮,不及清朝的红衣大炮。然而与明朝的红夷大炮,或者清朝的加强版红衣大炮不同,在它身上出现了许多新的变化。
应当这种变化是可喜的,虽然清朝红衣大炮威力更大,爆炸力强,不过局限性很多,如长于攻城,拙于野战,装填发射慢,因为刻意求大求强,炮体笨重。虽大虽强了,但仍以泥范铸炮,导致炮身产生大量沙眼,频频炸膛,连明朝出现的一些准心照门也消失不见了。所以别看清朝红衣大炮很大,最大者能发射十公斤以上的超级炮弹,实际操炮技术还不及明朝!
这些王巨都不知道,就包括详细的铸炮技术,他也不知道,可他的见识却是有的。
在他指导下,这种火炮类似于明末红夷大炮与同时代欧洲野战炮的结合体,管壁更厚,炮身由前至后渐粗,倍径大,这样射程更远,同时不易炸膛,此外还安置了粗陋的准星与照门设备,两边又置有炮耳,便于架于炮车上,调整角度。
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开花弹,实际明朝时的开花弹还是一种实心弹,内部并没有装火药,只是以铸铁为主,因此落地后会产生碎裂,又因反弹力导致碎片迸裂,故杀伤力比实心弹的弹跳伤人更强一些。
但这种火炮所用的乃是真正的开花弹。
正因为如此,彼岸为之研发了近十年,烧了无数钱帛,虽它射程可能是不及红衣大炮,不过杀伤力不比红衣大炮差,而且操作更灵活,准确度更高,同时又不象红衣大炮那么笨重。
此外就是那种与佛郎机炮相似的小炮,也就是真正用来做野战的野战炮。
试验了它们的威力后,王巨说:“大约到明年底,我会向你提供一百门大炮,两百门小炮。”
“能否多一点?”
“质夫兄,你知道一门火炮造价多少吗?一枚炮弹造价多少吗?”王巨乐道。
不过就是这数量也不少了,想一想三百门火炮开动起来,那个画面会有多美吧。
…………
“陛下,臣想给恩师送行。”王巨说道。
赵顼犹豫了一会,无法拒绝,张载不是王巨亲父,但是王巨的恩师,尊师重道,同样是一项极重要的操守,况且张载与王巨半身就是半父半子的关系。
他点了点头:“卿速去速回。”
主要这段时间事儿太多了。
王巨也知道,不过也幸好,在这时候没有替老师丁忧的说法,否则就惨了。
王巨去了关中。
张载还没有下葬,正等着王巨与张贵回来呢。
两人来了,那就入土为安吧。
得王巨之助,这些年张载这个书院规模变得有些庞大,教授出来的弟子更是数不胜数,并且陆续地有七名学生中了进士。
所以这一天送葬的人很多。
当然,没有一个人有王巨瞩目,无论是对他评价好的,还是对他评价恶的。
郭氏痛哭了一番。
王巨看着新坟,心中却是感慨万千,是人都是要死的,而且在这时代,高寿的人少之又少,其实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否则张载早死五六年了。王巨没有想这件事,他只是在反思,自己做了这么多,可是人死如灯灭,死后还不是一样?
这一样呢,避免不了有些消沉了。
秋风拂来,矢车菊在风中摇曳着凄迷的身影,王巨来到郭氏面前问:“师娘,恩师已经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巨儿,我也不知道啊,”郭氏擦了一把眼泪说。
“不如你带着因弟也来京城吧,”反正后年自己就要来陕西了,京城的那个宅子也空着,等于以后再也不会住那个宅子,不如将它交给师母与师弟吧,不过王巨没有说。
“我想回南阳的娘家。”
“那也行,”王巨也没有再劝。回南阳也好,北宋平安,京城会越来越繁华,可北宋出事了,京城首先就是一个大火坑。
“巨儿,你恩师临终前,曾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少杀人,杀人不是王道。”
“师娘,只杀了六个人,余下的仅是流配,如果为了杀人,又何来一万贯之说?”
一万贯的商税,最少得价值二十万贯的商货,这样的交易整个宋朝能出现多少?这就是有意为了少杀人埋下的梗。
但为什么还杀了人,乃是一个地方,京城的金帛行!
彼岸今年与宋朝的贸易又增加到一千一百余万贯,还不包括各种捐助,然而这个数量与金帛行的交易额相比起来,仍弱爆了。
想一想宋朝每年得用多少金银布帛吧,仅是布帛就会达到数亿匹。因此金帛行每笔交易往往能达到几十万贯,上百万贯。但它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钱与货交易又不在一块,在金帛行里搭成交易,商货交易地点去在全国各地,又难以查账,可能它刺激了宋朝商贸发展,但是宋朝没有得到一文钱的商税。
齐商税后,王巨第一个对象就是金帛行,而且为了防止官商勾结,王巨自己带着彼岸的经济人们去亲自查账。
在这次清账过程中,王巨判了六人死刑,十五人流配,还有一些人被笞杖,反正都知道王巨发疯了,无一人敢弹劾。但因为连金帛行都动刀了,也逼得其他商贾开始老实了。
但有一些权贵很不要脸,钻了诏令的漏洞,为了减少税务,甚至公开拉拢中小商贩,你们交一点“保护费”,划于我名下,就能免一半商税了。实际不止一半,计算商货价值时还会减少一部分,只能说朝廷能勉强地征上四成商税。
所以导致商税的朱钞生生下降两成,这也是王巨预料的,甚至是他有意用此来换取豪强士大夫的妥协,虽然朱钞减少了,但总额却激增了。因此今年的商税总额可能达到一千八百万贯,这是第一年,到了来年商税额还会更多。
不过张载也是善意,杀人终不是解决办法,无外乎就是震慑,震慑方式有很多的,用杀人来解决,却是最激进的方式,所以临终前嘱咐了郭氏,让郭氏将这句话转交给王巨。
但王巨也无语,虽然自己给了这些人一个妥协的空间,可这几个月来,为了这个齐商税,不知发生了多少争议。那怕有妥协,也不甘心哪。
自己严格来说,后年就要来陕西了,如果不杀,仅是流放,甚至处罚的只是替罪羊——各家管事与经济人,震慑力不足,自己一走,说不定几年过后,就原还原了。
王巨执半子之礼,亲自替张载主持完葬礼后,立即骑马返回京城。
还有很多事呢。
首先是加息,每年各种存额皆浮动一厘,也就是存一百贯钱,现在年利息能达到四贯!
这也是货币不足造成的。
一亿五千万贯绢交发行下去了,但还是撬动不了宋朝的经济,也没有满足宋朝货币的需求。因此这些绢交几乎大半流通在百姓商人手中,甚至旧交也继续在流通着。
然而朝廷还不能胡乱发行交子,去年京东路商贾大量兑现金银,今年春天成都府路又再度发生大量兑现金银的情况,不能说商贾犯了法,因为朝廷准许百姓可以这样做,否则如何确立绢交的威信?
但这样一来,金银就会出现危机,金银出现危机,绢交也会产生危机,虽然这两次兑现,皆被银行司打压下去,可也是一次警钟。
其实宋朝士大夫不知道的是,为了这个金银,彼岸又便卖了大量的作坊与坑矿,然而这终不是解决办法,彼岸经济量如何与宋朝经济量相比?
可是货币缺乏,各行务就缺少钱帛放贷。
到了八月底,各行务存款钱帛仅有四千余万贯,放贷款项只有相当于八千万贯的绢交、铜币与帛粮。不要问放贷难度,全部放下去了,无他,利息太低也。想一想宋朝民间高利贷最低是六分,而各行务利息只有一分,这相差了多少?最少银行司各各行务不会利滚利吧。
于是有了这道诏令。
实际民间不止这些钱帛的,不仅是这些新绢交,还有历年来发行的铜币,这个数量也达到了一亿五千万贯以上,另外还有大量金银,金银也可以存之,不过利息支付的不是金银,而是绢交。
如果将这些散钱大半拢于银行司,那么银行司每年就可以放贷一亿五千万贯以上,甚至未来可以达到两亿贯以上。不提其他的收入,仅是利息的收入就会吓人了。
张商英却表示了反对:“太保,若此,一旦以后存钱的百姓多了,多达三亿贯,那么一厘的利息,就要支付三百万贯。而放贷的贷钱,未必能全部收回来的……”
“天觉,主要是现在百姓对银行司还不完全相信,另外也不习惯将钱存于银行司内,同时各行务也没有普及开来,等他们习惯了,银行司这个利息可以做调动的。”
“那不有碍于其信誉?”
“天觉,难道你没有看到它们的好处?它能继续平安执行三四年后,朝廷会不会对它倚仗?不但朝廷会倚仗它,许多商贾也会倚仗它。到了那时,做一些细微的调整,又有何妨?”
其他几十名大佬皆没有作声。
有多少好处,一年过去了,如今也能看到了,这八千万贯贷款除了一两千万贯是被用在莫明其妙的地方,甚至可能被一些商贾贷来转放高利贷。这个王巨也不问,虽然这样的做法可恨,但实际因为银行司的普及,如今各种民间高利贷的贷息全部下降了,至少那种百分之三百的利息与一些黑心的日滚与月滚利息越来越少了。这还是绢交数量不足,各行务还没有普及,否则对这些黑心高利贷打击还会更重。
这是其一,其二余下的钱帛,多是用来置办各种产业了,比如经营坑矿作坊,或者用作其他投资,或者直接用于商贾,尽管商税还不公平,但在王巨调整下,一州之内只征一道税务了,一路之内只征两道税务了,全国之内只征三道税务了,顶多就是估价时略高一点罢了,但各场务的胥吏在新律法之下,不敢做得太过份的,所以各种商贸也渐渐变得更繁荣。
至于养活了多少百姓,朝廷不好说,但收入,肯定能大约估算出来了。至少明年就可以实现王巨所说的,直接收入与商税增加的收入,能使朝廷获利两千多万贯。
实际今年就可以实行了,那就是发行绢交的盈利,但这个盈利不大好说的,因为朝廷付出了大量金银做为本金。敢情他们将彼岸带来的金银也当成了朝廷的金银。
其实有一些机灵的大臣,已经看穿了王巨用意,王巨出台的种种惠民政策,必须导致朝廷收入减少,那么想维持这个平衡,就必须得注意银行司的经营。否则让王巨继续折腾下去,国家财政又会出现亏损。
熙宁初那个赤字,被各方人士有意淡化下去,做为赵顼也不想提,为何呢,这提了有碍他父亲名誉的。倒是王巨有时候提了提,但也不会刻意去提。不过做为这些重臣,心中都有数的,皆被那次赤字弄怕了。
王巨又说道:“彼岸今年到明年春天可能会给朝廷带来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两左右的黄金,五百到六百万两银子。”
“这么多?”章惇讶然。
“去年冬天我就看出可能绢交数量仍会严重不足,故此我让下人乘蒸汽快船,前去彼岸,通知他们紧急支援。子厚,要知道为了这些金银,彼岸牺牲惨重,不仅透支了彼岸金银的民间使用,也透支了贸易,甚至动摇了彼岸的银行。”
彼岸也有银行,大家都知道的,不过这个没有象王巨所说的那么严重,不管怎么说,在彼岸,银行还有着绝对的威信,看到控制散漫,实际比宋朝控制力强多了,至少不会象宋朝这样,有着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王巨时间又紧迫,因此暂时将彼岸银行司的金银储备金同样调了一半过来支援。
以后还要补上的,时间长了,控制力再强,也会出现问题。
民间金银的使用,也没有那么严重。
最严重的乃是贸易透支,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银,只要是用金银购买商货的,一律优惠,这导致了一百万贯左右的损失,而且也透支了未来的贸易利润。
不过损失多少,王巨现在不清楚,就是金银,大食那边的,也要明年春天才能返回来,才能知道具体的数量。但也到明年了,再往后,彼岸只会支援少量金银了,毕竟两次金银大挪移,对彼岸的发展多少带来一些不利的影响。余下的则要宋朝内部想办法了。
这么做的原因,则是为了一条变动,那就是明年继续印制一亿贯绢交。
其实这样做,还有些冒险的,毕竟金银本金数量还有些不足,不过好在明年王巨还在中书,继续能掌控着。
同时又勒令交趾与云南两路,设置几个互市,用宋朝的商货,想办法将南边几个小国家的金银换过来。这几个国家虽然小,但分布着许多金银矿,特别是蒲甘国。
因此平安渡过明年,后年应当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然而这一条,王巨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否则弄不好就被有心人利用了。有的人才不会顾国家死活呢,为了打压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再者,明年朝廷增置六百个行务,从现在起,就要谋划了,同时相关的人员,就近调入各行务,进行实习。”
宋朝一共有三百多个州府监军,虽然新得到南方大量的地盘,不过熙宁时,王安石又裁减了一些州军,如今还是三百多个州府监军,但有些地方仍很落后,或者地形特殊,比如南广两路新近拿下的几个蛮州地带,虽然王巨在春天拨下了几百万贯,用于民生或基建,但是不敢置行务的。
因此这份名单只包含了三百零五个州府军监,以及近四百个非州府县城的但经济又比较繁华的县城,这是第二步扩张,以后,还会陆续设置一千几百个行务,那时基本每一州县都有行务了,甚至一些经济重镇也会置行务,到了那一步,银行就能涉及到整个国家的民生了。
这也是早说好的,大家并没有异议。
不过王巨接下来一句话让大家开始哗然,王巨又说道:“陛下,诸公,臣去年曾说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国家经济情况随着银行司出现,会越来越好,那么就要用之于民了。”
“如何用之于民?”
“陛下,请拨出相当于一千五百万贯的绢帛,摊派于全国各州县,让各知州知县,就着自己管辖区内的情况兴修道路、水利、桥梁。”
“太保,这一年来,国家已经用费不少了,”蔡确立即说道。
其他大臣也多有附和。
不仅仅是王巨的那些惠民政策,还有呢,苗时中与苗履这二苗,在南方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但两人没有收住兵势,将普安州上面与东面近十个大型羁縻州全部拿下,其面积至少相当于宋朝正常的六七个州军面积!但这一战无疑产生了花费,战斗时的花费,两路补贴了,不过广南西路的补贴,无疑是减少了朝廷的收入,还有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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