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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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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豪爽,让几个小吏有些傻眼,这么长的木排,而且全部是粗大的松木,松木在海水里隐隐泛着红润色的光泽,无疑全部是上好的红松。要知道因为宋朝文化事业发达,许多地区松树全部砍伐光了,所以木材价格渐涨。况且这些优质的红松,谁会舍得制墨,只能用来做高大的建筑大梁,或者高档家俱。小吏不用估算,最少也值好几千贯哪。

捐啊,这是好事,不过领首的小吏问:“贵客,请问尊姓大名,籍贯哪里?那个明公是谁?”

“王子安哪,文曲星哪,小的服了,明公神了。”

这个神,不仅是因为木材,六分仪,指南针,还有,那就是大地可能是圆的,没有这个理论,就不能支持六分仪。

…………

“子安,大地真是圆的?”吕惠卿问。

消息传到京城,虽是小事,也颇为轰动。

虽然大伙儿不好意思拿到朝堂上讲,但私下里不免有些议论。

“大约是圆的,只是大海茫茫,不知边际是何,否则有人冒险,或向东或向西,驶上一圈,那么就能证明了。”

“那么大地会有多长?”

“天知道呢,”王巨手一摊说。他知道也不会说的,太怪异了,并且他也画了一幅大约的草图,包括澳州,赤道线还是那个赤道线,当然避免不了会出现误差,然而开封纬线却是五,经线是九,意思是九五至尊,根据这个再往下细划成若干个小度,至于这个九五至尊会给后人带来什么麻烦,他也不管了。

但他们来可不是为了这个,在北宋市舶司的收入仍有限。而且有一条也让大家忽视,比如南宋在史上因为海上贸易,拉动了六分之一的经济,但这个六分之一不能在账面上显示的,市舶司的收入仍然只有几百万贯。

“子安,今年木棉价会跌到什么地步?”章惇问。

“我也不大好说,不过棉被今年可能跌到五贯以下,你要做好准备。”

“这么快?”

“恩,太暴利了,不过到了五贯时,能接收的人就多了,那么未来跌的幅度会慢慢下降,可能在这十年内都能维持到了两贯钱以上,而且我让赵度打通海路,也与它有关。销路多了,销量大了,跌得就会慢。但木棉司也不会长久,也许是十几年后,也许是二十几年后,必然取缔,但那时取缔性质却是不同,虽取缔了,可南方的税务等于变相的每年又会给国家增加几百万贯的收益。并且未来不仅是棉被棉衣,还有棉布。这等于会造福千家万户。”

“那就好,”章惇松了一口气。

仅是去年木棉司就给国家带来三百多万贯的收益,即便抛除修路车船与人力成本,收益也不会低于三百万贯。这成了变法最大的政绩。今年棉田翻了一倍。但跌得太狠,产量虽增加了,收益却不及去年,这又是章惇不希望看到的。

“对了,京城里有一个叫武年的士子,写了一本书,专门讲了南方瘴疠的凶险。随后又有人据此弹劾,说是移民不适宜岭南水土,多中瘴疠而死。”

“这个也无妨,驿政法(邮政系统)开始,书信往来,福建路与江南西路乡绅谣传不攻自破。但也确实会有部分人死于瘴疠之中,这多非是什么瘴疠,而是一种蚊子传染的疟疾,岭北之人初去岭南,免役力差,还有水土不服,可能是死了极少数百姓。不过吉甫兄,你可以这么做,抽查三两个州的百姓每年死亡率与死亡情况,再与迁民对比,谣传不攻自破。再者,可以让皇城司的人盯梢住那个武年士子,再找一个借口抓捕。”

宋朝言者无罪,仅凭著一本书是不好抓的,但想找抓的理由,大内密探开动,还会能找到的。

这个都不是关健,关健的是前面。

这时代寿命很短的,防都没办法防,就象这个盐,每年就知得死多少人,但谁知道?

一个地区若是人口过于稠密,再加上兼并严重,每年会不知得多少百姓因为贫困而死,不一定是饿死,有病死的,还有养不活孩子,孩子生下来活活溺死的。

这都是非正常死亡,只要统计出来,便是很好的证据。

“好主意。”章惇道。

“即便有了证明,那些人还会诬陷。”吕惠卿说。

“为何?”

吕惠卿说了一件事。

王韶与李师中不和,古渭州有两个首领隆博与托硕,两人互相攻击。木征弟弟出兵助隆博。但这两人都与王韶交情不错,王韶想化解,即便董裕出兵王韶估计问题也不大,都准备对付木征与整个熙河地区了,岂会怕一个小小的董裕。这才是真正的拉拢大多数,对付极小数,为以后用最小的代价收复熙河打下基础。

李师中与王韶不和,向宝却是李师中的人,于是向宝欲坏王韶之事,与高遵裕、张守约三人率兵,不管向宝为人如何,他也能打,更不要说张守约了,于是哗啦啦,一二三将两部统统平荡,又将董裕击败,董裕丢下几百具尸体狼狈地逃跑了。

那就算了吧。

然而枢密院发火了,说是博降托硕互相仇杀,王韶高遵裕事先不认真了解。后来向宝带兵荡灭了他们,高遵裕也去了,应当命令王韶去秦州听旨,等候王克臣了解后才能做决定。

西府三相不管真相如何,却暗藏杀机。王韶是专做蕃部工作的,事先不了解,那就是失职。向高二人有失误,但有战功,功过相抵。那么就必须得处罚王韶。

王安石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好说,王韶只根据侦查情况上奏,西北多山,蕃部相互仇杀,即便在二十里内也难掌握情报,他们或进或退,怎能马上就知道呢。不能凭借这一条给王韶定罪。

赵顼和稀泥,对曾公亮说,用向宝是为了战,用王韶是为了和,李师中作为一方主帅,责任是节制二人,李师中的奏折很不得体。

这样文彦博与吴充、冯京更不满了。

不过这时王韶更详细的奏折到了京城,王安石又说:“王韶上奏渭源有良田万顷,开垦可以筹到三十万石军粮。”

一万顷良田产量肯定不止三十万石,人得要吃,不过吃余下来的,一年也会多出三十万石以上的军粮,王安石并没有夸张,后来王韶开边,朝廷并没有象庆历那样,兴师动众地从后方调运粮草。

又说:“渭源边贸繁荣,设市易司可以为招抚筹集到不少经费,李师中并没有否认,只是被枢密大臣讥讽后,才极力抵毁王韶,说万顷良田是谎报,市易司贪墨。实际王高二人招抚有功,托硕部仇杀乃是安抚使李师中处置不当而引发的,责任不在王韶。”

文彦博替李师中辨护说:“边将搁置诏命不执行,是常有的事。”

王安石说:“诏令如果无法执行,应向陛下奏请,搁置诏令岂能无罪?况且李师中无中生有,诬蔑谎报,岂能饶恕?”

文彦博只好说:“李师中既任边帅,是应严格要求他,不过李师中被王韶搅得实在为难。”

“王韶虽是特命机宜文字,李师中也力奏王韶有王佐之材,所以朝廷才同意他的奏请。王韶做的事都是李师中同意后才实施的,何曾搅扰?”

文彦博只好粗暴地说:“王韶之势,赫赫关中,谁敢惹他!”

赵顼听火了,说:“这是什么话,王韶做的事,都是向朝廷报告的。”

李师中下。

听到这里,王巨终于明白,李师中原来与王韶关系不算恶劣,但好人就怕三说,有人在后面挑,李师中这才与王韶针锋相对。

但事情还没有完,文彦博继续弹劾王韶的屯田与市易。

赵顼只好让李若愚下去看,李若愚下去看了,与李师中奏疏一样。赵顼不信,又让王克行下去看,并且让新知州窦舜卿作陪。王韶气疯了,俺正忘着呢,没时间陪你们,反正看了也白看,你们看后还会继续指鹿为马。

因此王克文回来禀报说,有地,一顷六十亩,就这一百六十亩地,还是有主的,其地主正在打官司讨回。

赵顼气傻了。

不要说若大的渭源地区,就是在京城边上挤吧,也能挤出一百六十亩荒地。你们想埋汰王韶,也不能这样埋汰吧,或者真将朕当成了傻瓜晋惠帝。

老文同志听后,也不作声了,你们就算是指鹿为马吧,也不能指着蚂蚁说是马,俺还是沉默吧。

李若愚则随后说,古渭寨不可置市易司,聚三十万货物必启戎心,又妨秦州小马、大马家私交易,且私交易多赊贷,今官市易乃不然,兼市易就古渭,则秦州酒税课利必亏。曾公亮、文彦博、冯京皆以若愚等所言为是。

韩绛不知道情况,但也赞成最好不要设在古渭寨,毕竟离秦州太远了,要设设在秦州。

实际韩绛也错了,王韶市易得利,正是因为能幅射得深,设在秦州与更西边的古渭寨那个幅射得深?

王安石现在也不大清楚市易的情况,毕竟才开始执行,也不清楚李若愚说这个三十万贯是指古渭寨每天聚集了三十万贯货物在交易,还是仅三四个月已经盈利三十万贯,只好说道:“若是西人得到古渭寨,岂是三十万贯之利也?若不敢置三十万贯于古渭,恐西人争之,则尚何须议洮河与武胜生羌?”

说到最后王安石也来火了:“今天有的蕃人富户,家产往往就有二三十万贯钱。”

这也说明了宋朝大户的富裕,熙河蕃人地区经济还不及中原与江南地区的,不算是顶级富户,居然就有了二三十万贯钱。

王安石又说:“这些蕃户都敢囤积家产,不怕被劫夺,难道朝廷威灵到了衰弱如此?”

一个小富蕃子不怕被抢,几万军队囤积,背后还有一个若大的宋朝却害怕被抢,这还有天理吗?

全部息火。

王安石这才说:“臣以为今天想要连生羌,当形势欲张,应接欲近。就古渭市易,则能更接近。古渭商旅并集居者越多,就可以因建以军,增兵马,择人守之,则形势必张。有人害怕秦州因此商旅会减少。秦州只是患战兵少,岂是少了冗食之人?”

他讲出了古渭寨市易的军事意义,还没有讲出商业意义,当然也算是一条理由,足够论坛王韶在古渭市易的正确性了。

吕惠卿讲出来,只是为了讥讽,并无其他。

王巨则在想着心思。

看样子王韶就快要动手了,然而为什么大顺城那边还没有动静?难道是因为自己抢了疆砟堡这个大门,西夏不敢发兵大顺城了?

他这样想,是想着离开京城。赵念奴说的,赵顼意欲将他调到西北任职。但大顺城那边没有了动静,其他地区暂时小打小敲的,朝廷不会紧张,他就不会调了,难道还继续呆在军器监?或者说我未来要去秦州与王韶抢功劳去?

第四四八章十将·;春行

云氏细心地缝着棉衣。

去年棉花种得多,种得多,也意味着管理上的漏洞多。有一部分棉花便从“私路”流到北方。又再加朝廷价格卖得高,反而给了这些“私棉”畅销的机会。

所以这一年的秋后,章惇准备发布法令,严惩私棉商人,但他本能地又对这一法令执行后产生的结果感到不安,于是找到王巨询问。

王巨让章惇不要管得太紧,否则必授人话柄。

然后与章惇讨论了诗经里的一句话。

《豳风。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七月》主要是讲豳国百姓一年四季的生活情况,也是《豳风》里最长的一首诗,这句话出现了两次,并且是前面两段的最前面。

一般人都是理解为七月有大火星落下,指天气热。九月里有女子把衣授。

为何授,《毛诗传笺通释》:凡言授衣者;皆授使为之也。此诗授衣;亦授冬衣使为之。盖九月妇功成;丝麻之事已毕;始可为衣。非谓月冬衣已成;遂以授人也。

这个说得依然还是很含糊,但是再看秦汉的一些律令便能知道了,那便是古代的授衣制度。

秦汉一些律令明文规订,到了冬天时,国家派授衣使给贫困百姓授褐衣,大褐一件用枲布(一种麻布)十八斤(秦斤,九市斤左右),值钱六十文。中褐用枲布十四斤,小褐用枲布十一斤。

这一句搞懂了,也许后人就能明白古代棉花没有普及,百姓如何御寒的。

古代用皮毛历史很悠久,到了秦汉更是出现了粗制的毛制品服饰,以及毡毯,裘皮,当然,若是有钱有势,还能用上产量极少的真正木棉。

但普通百姓在古代,只能用厚麻布硬堆起来,用以御寒。直到后来桑蚕业发达,许多贫困人家,开始往麻布里塞废蚕头。

这不是王巨要说的。

虽然宋朝比上古时进步了,但御寒方式大致还是如此。

他要说的则是古代,同样对底层百姓重视。

章惇听后,对上古时表示了艳羡。

王巨反问了一句:“百里奚值多少钱?”

“百里奚值多少钱?”章惇一时未反映过来,那是秦国的著名贤相,能用金钱衡量吗?

王巨又说:“五张羊皮。这是公开的买卖。子厚兄,我朝依然有人贩卖女口,国家禁之不得,在南方,更有许多蛮人强行抓捕汉人做部曲奴隶,还有一些生蛮将汉人当牲畜抓到交趾贩卖。然而子厚兄,试问那一个重臣敢公开说,买卖一个人,那怕是女口!”

所以上古时未必有大家说的那么好。

但就是那么落后的上古时代,对贫困百姓仍很尊重。

衣食住行,衣是第一位的。

如果章惇为了敛财,抓得太紧,必然会引来更多的反对声音。

正是因为这次劝说,章惇最终放弃了对私棉商人的惩令,民间市场上也有了更多的棉花在销售。

那还是秋后的事,就不是秋后的故事,云氏也不可能知道。就是知道了,棉制品的价格短时间也跌不下去。

其一原始价格太高,需求量大,其二,原先也有棉制品,大食的棉布,岭南的黎布。论工艺价值,黎布更高,一是掺杂了丝绸,更爽滑,二是黎女的织艺,有着许多精美的民族图案。但在原先,黎布价格在丝绸之上,大食棉布却远远在黎布之上,因为它是舶来品,“洋货,又是全棉布,吸汗功能强。这个全棉布暂时王巨是不想了,因为大食与西域那边是长绒棉,然而长绒棉在岭南与中原地区是无法种植的,即便后世,引进的棉品也是来自美洲的细绒棉,虽然产量更高,棉纤维质量更好,仍然不及长绒棉。路程太远,那怕是一坨泥巴,从大食运到宋朝,成本也无法想像。

所以高价的棉花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即便会越来越便宜,特别是今年,棉花不是论斤卖的,而是论两卖的,几乎与生丝价相仿佛。

这个云氏不知道,只知道今年价格跌了不少,虽然几乎与生丝价格相仿佛,但看到它的柔软,想来比生丝更暖和吧,于是替即将离开京城去边戍的丈夫买了十四两,做了棉衣。

“夫君,塞外寒苦,你自己儿要照顾好你自己,”云氏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叮咛道。

“恩,”康成答道。

比起唐朝的戍兵,宋朝无疑更仁道些。

然而缺陷很多,首先放在京城豢养,随着东京城的繁华,许多将士沾染了浮夸的性子。又拖累了国家的财政。同时将士自己一家同样过得很苦,多是过着妻离子散的生活。

这也是宋朝危机之一。仅是王巨提出的那个裁兵制度还是不够的,所以王巨才想到了五年义务兵制与豢兵制度的结合体。

不过这条道路想要实现,仍很遥远。即便第二步的裁兵,到现在还没有执行呢。

但云氏也不是太担心。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了,虽然丈夫去了西北,不过这几年战事并不多。相反的,最危险的远戍地区不是北方,而是南方,许多禁兵因为水土不服去了荆湖南路与岭南之后,便再也不能回来了。

况且她的丈夫康成还是骑兵广锐营的十将,相当于一个半普通士兵的薪酬,因此一家子生活虽然不能说好,但也能保持一个温饱。

“夫君,西北好象不太安静。”云氏一一句没一句地继续说着。

“那更好,我好立功。”

“不要瞎说,大顺城那一战,我听说死了很多人。”

“那是没本事的人,以我的武艺,能战死沙场吗?”

“你武艺好,但及那个胡谦吗?”

两人只是说着玩笑话,西北这几年不是很太平,不过四小路的情况各不相同,秦凤路与泾原路有些冲突,但规模不大。鄜延路似乎打了几仗,也不算特大的战斗,死的将士同样不多。况且康成去的是相对平静的环庆路。

不过夫妻之间的对话,认真分析,却能暴露很多问题。

相比于唐朝,宋朝对牺牲烈士家属的抚恤更仁道,但这些抚恤经过层层克扣,未必会真正发放到其家属手中。反而对立功将领的升迁做得却不是很好,比如张亢,再比如蔡挺,大顺城那一战真的有功,但蔡挺却在渭州继续飘着,以至蔡挺无奈地写了一首词:

霜天秋晓,正紫塞故垒,黄云衰草。汉马嘶风,边鸿叫月,陇上铁衣寒早。剑歌骑曲悲壮,尽道君恩须报。塞垣乐,尽橐鞬锦领,山西年少。

谈笑。刁斗静,烽火一把,时送平安耗。圣主忧边,威怀遐远,骄虏尚宽天讨。岁华向晚愁思,谁念玉关人老?太平也,且欢娱,莫惜金樽频倒。

俺有功啊,可朝廷真将俺当成了玉关老人忘记了吗?

再比如姚兕,也没有升多少官,继续呆在了荔原堡。

还有王巨呢。

所以普遍的将士宁肯不立功,也不愿意上沙场拼死作战。

其次边境的相对平静,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想到下面的战事,或者说大多数将士也没有做好下面大战的思想准备工作。

再次,无论王巨与王韶,看到了这些情况,却无所谓,因为他们的底牌不是禁军,而是边军,蕃军。禁军进一步在战场上边缘化。

夫妻二人说着话,与生死无关,只是分别的离苦……

…………

王巨最看重的就是军事,军事上最看重的就是速度。

不过他的梦想不仅是速度,而是一支能在各种复杂环境下作战,又能高速前进的军队。比如那个史诗话的二万五千里路,比如能从西夏绕道大理的那支元蒙军队。

在史上有路程更远的行军,比如元蒙的西征,或者亚历山大的那支军队。但还不及这两支军队行军环境的复杂,有热带,温带,雪域高原,戈壁沙漠,草地雪山……

这个王巨就不想了。

不过宋朝也有奇迹般地行军速度,比如高继宣那次支援麟州,每日行程达到五程。

但行军速度也未必是越快越好,曹彬兵进涿州,十几万大军能达两程,结果很悲催,种谔在五路伐夏时速度也很快,结果同样悲催。

那是特殊情况,普通的则是越快越好。

熙宁二月初,几万轮戍的禁军离开京城,前往陕西路各地换防。

他们的行军速度正是两程。

不算太快,因为他们这一行道路情况好,又不需要顾虑后勤。也不算太慢,毕竟是两程,一天得行六十里路,还要扎营拨营。

但康成所在的广锐军行军速度并不理想,他们同样是两程,尽管他们是骑兵营。但也无奈,缺马啊。康成所在的这一营,经过减裁后,吃空饷的兵士少了,达到了三百六十多人,几乎接近了标准四百人的配置。然而马只有一百八十几匹,一半人继续下马行军,那能快得起来。

然而也没有人注意,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了。

三月,一部分禁军抵达环庆路境内。

“康大哥,你看,那边有好多马。”

那便是保捷军的马。

大顺城之战后,蔡挺与王巨从掳获的战马中抽出一部分,分给了保捷军。不过环庆路没有秦凤路的渭源地区,也没有泾原路的葫芦川地区,鄜延路的大三川口地区,所以只能将后方各个荒山地区抽出来,用以保捷军养马,半牧半定,将士轮流负责种割苜蓿青芦,喂养战马,又配以专门的兽医。王巨不久就到了京城,负责郑白渠了,蔡挺继续主持,又于各个养马场所周边地区抽出一些耕地,分给保捷军种植。又抽出一些荒塬,用之溜马。统称为马田。

这些马等于是他们自己的,将士养得细心,环境也适宜,所以马养得远比禁军的马更骠壮。

康成看着这些马,眼里也闪过一些艳羡,骑兵,怎能不爱马,不爱好马?

倒是那些保捷军看着他们,眼中闪过鄙视的光芒。

康成也不在乎,确实相比于禁军,边军战斗力太强大了。但他们再怎么强大,薪酬也不及禁军,到了战场又是炮灰的角色,何必吃味。

几千大军继续前进。

没几天,康成所在的广锐营便到了庆州。

安顿下来后,训练也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大家都在做样子。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康成在庆州听到一则消息,说是西夏人发两万大军进攻绥德城不果,于是在绥德城周围筑八堡围之,被郭逵派大将燕达击败,然后郭逵移檄文于宥州:夏国违誓诏,侵城汉界,其罪甚大,若能悔过,悉听汝还,或不从,则诛无噍类。听闻后,余下夏兵迅速溃逃回国。

“原来西夏人也不行哪,”这便是军中的议论。

随着五月到来。

这时这支广锐营忽然接到一个命令,让他们前往瓠子岭。

康成武艺出众,但只是一个十将,具体的内幕他不大清楚,便狐疑地问了一下瓠子岭在哪儿。

不久便得到消息,瓠子岭是属于横山的一个山岭,在大顺城的西北方向,并且它已经出了宋朝控制区……

第四四九章十将·;血衣

“难道要开战?”康成心中担心地想到。

但又不大象,因为这一行看似人数不少,一营广锐,一营蕃骑,一营保骑,一营保步,还有两营禁兵军,几乎达到了三千人。

人数不算少,可康成不相信,宋朝仅凭这三千军队就敢出境作战。

难道是拉练,可拉练为何这么神秘?

康成想不明白,并且瓠子岭所在的位置也不大妙,它并不位于大顺城正前方,而在大顺城西北一侧,也就是说想撤退,必须从一些崎岖的山道上才能撤到大顺城,然而西夏若设一军堵住退路,那么前景就不妙了。

天色临近黄昏,军队停下,康成一边指挥手下扎营,一边在胡思乱想。

然后他就看到溪边站着一个人。康成走了过去,恭敬地说:“野利将军。”

“我现在不姓野利了,名叫赵怀忠。”那个大胡子蕃将说道,他就是那一营蕃落军的指使,也是野利族人。随着陕西郑白渠建设完毕,还有边军的开垦,比如蔡挺在葫芦川,王韶在渭源,郭逵在大三川口,边军粮食渐渐能自给自足。仅凭这一条,一年就要省下不少钱帛。

这种情况导致了西夏一些活不下去的部族纷纷来投,以前投,都让宋朝送回去了,一是苟和,二是边区的粮食不足,这些部族来投,会进一步带来粮食压力,但现在不同,正好来了,选派丁壮做弓箭手,让他们垦田。所以许多西夏人叛逃到了庆州与延州。也正好,王巨收回疆砟堡,让疆砟堡到大顺城、荔原堡、柔远寨这一块扁平的不规则四边形为宋朝完全掌控。于是山那边的许多野利族余部,又逃到了庆州。后来在李三狗带领下,编建了一个新蕃骑营。其指使是野利部一个大族的少酋长,弓马技艺不凡,也就是康成说话的这个人。

“赵将军,你部下真让小的艳羡啊,所谓兵强马壮不过如此。”

“哈哈哈,”赵怀忠大乐。

康成说了一会恭维话,又道:“赵将军,你可知道我们这一行干什么啊?”

“小子,多嘴。”康成身后传来一声。

康成扭过头,立即变色道:“是,种将军。”

种世衡有八子,古、诊、谘、咏、谔、所、记、谊,能打的是种古,种诊,种谔与种谊,但老七也不简单,他是种师道的父亲。至于其他三人,也陆续用为武将,只是名声不显,比如眼前的种将军种咏,正是种家老四,种谔的四哥。

此行四位武将统领,是李信、刘甫、郭贵与种咏。

种咏踱了几步,没有怪罪康成,又走了回去,与刘甫他们嘀咕了一会,然后将三军将士召集,说出此行的真相。

早先西夏派几万军民前来十二盘筑闹讹堡,号称十万人。

为什么筑这个闹讹堡,其原因很简单,一旦此堡筑成后,白豹城与金汤城将会成为一个整体。事实西夏一直也没有筑成,否则在史上后来宋朝反击时,说不定就起到了作用。

李谅祚筑了一回,结果大顺城惨败,其堡基也让蔡挺命人催毁了。但也不是蔡挺无理取闹,或者越境行事,更不是文官们所说的西夏境内,它属于闲田地区,不归宋朝,也不归西夏。

现在西夏似乎在走下坡路,连连失败,梁氏又将它拾起,然而也不是李谅祚所筑的闹讹堡,而是两堡,在十二盘岭北边筑的是闹讹堡,南边还有一堡,取名为十二盘堡。用意还是一样,将白豹城与金汤城联系起来,二是可以侵耕大片闲田,三是防范百姓叛逃。

燕达在绥州将西夏军队击败后,郭逵移檄宥州,梁氏害怕出事,虽号称十万人,实际远没有十万人,其中将士只有几千人,其他人全部是民夫。万一宋朝变得激进,将环庆路数万军队全部集结,这几万军民就全部完了。

所以梁氏立即下令,停止筑堡,让民夫先行返回,军队继续留守。

现在大多数民夫全部返回西夏,余下的民夫不足万人,以及几千士气低落的军队。

所以王巨都发生了误会,他也不想这几千宋军白白牺牲,很早之前得到西夏筑堡消息后,便写了一封信给了李复圭,说了一句话,不要小看了西夏这些百姓,他们放下武器则是百姓,拿起武器则就是战士。然后就思付,李复圭不会那么傻吧,若那样,在史上的大顺城保卫战还能成功吗,尽管那一战十分惨烈,似乎宋朝死了许多将士。

但很多他记不得了,而且现在的陕西让他七弄八弄的,也渐渐与前世的历史产生了误差,甚至往后去误差会越来越大。

李复圭当然也没有那么傻,看到王巨信后,只是一笑。再说,王巨也没有权利让李复圭怎么怎么去做。

西夏在筑堡时,李复圭没有动。

直到这时,才下了命令去偷袭闹讹堡,原因也很简单,现在西夏军民不足两万人,其中真正的将士又不足四分之一,还分成了两处。于是将四员偏将李信刘甫种咏召集,授以方略,又让他们从荔原堡至瓠子岭,从小道去闹讹堡,先行将闹讹堡这一部军民击溃,再调头袭击离大顺城更近的十二盘堡。那么不但可以击败西夏这支军队,还能最大限度杀伤这余下的近两万军民,以便取得战功。

为什么是三千兵马,因为这次是奇袭,走了一条崎岖的山道直插闹讹堡,人多了必然行程缓慢,又容易暴露目标,现在三千兵马,半骑半步,特别是两支保捷军与一支蕃落军,其中有许多将士还参加过几年前的大顺城之战。

力量不算小了。

但这个李信就没必要向大伙儿解释了。

而且李复圭为了保证胜利,又请求保安军的鄜延都巡检使白玉带领近千宋军,从保安军直插闹讹堡的后方。

当大战爆发时,白玉一千兵马忽然杀到,敌军必败。

李信一口气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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