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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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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般的脸颊自嘲的笑了起来,高大枯瘦的身躯坐在那里,双臂平放在膝盖之上,给人一种大山般难以逾越的错感,“……但老夫不悔,只为恪守臣节,难以忘忠罢了。”
公孙止一拂袍袖,拱手:“太常当真是一名好将军,可我不一定能做到。”
老人此时缓缓起身,点点头,陡然伸出手握住公孙止的手腕,“……老夫此来非劝都督什么,只是希望都督能有‘忠我之汉心’即刻……大汉明日如何,我……守了一辈子,后面的事,也管不到了。”
忠我之汉心……对面,公孙止皱起眉头。
“聊着聊着,皇宫都快到了。”
马车在前方停下来,老人慢慢退出车厢,拒绝别人的搀扶,像是说出了心中所有想要表达的话语,在雨中,身躯显得伟岸挺拔,面色红润的朝进入宫门的马车拱了拱手,周围,皇甫坚寿、皇甫郦带着数名仆人垂泪跟上来,老人爽朗的大笑,对他们挥了挥手:“回去再哭,派人先回府里把灵堂搭起来,为父那口棺材该要是用上了。”
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
雨里的风带着夏季独有的一丝闷热拂过缓缓驶入皇城的马车,皇后伏寿陡然邀请公孙止入宫见面,表面上看似扑朔迷离,实则有着离间拉拢之心,车厢内稳坐的身影不用细想,也大抵明白怎么回事。
不久,马车在百子坊停下,纸伞在雨中撑起时,公孙止走下车撵朝那边大步而去。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视线几乎已黑了下来,寝殿中,刚沐浴过的伏寿穿着简单的衣裙,发尖尚湿漉漉的滴着水渍,她坐在灯火下,面色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在想着一些事,便是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红唇压抑微微张合:“……公孙止……曹操……”纤柔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变得发青发白。
片刻之后,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夜宿凤榻的迷案
“皇后……皇后……不好……不好了……”
门陡然推开,一名宫女脸色带着惊恐冲进来,指着外面,喘着粗气:“新任的北地都督……他……他……”
“他怎么了?”伏寿紧了紧裙袍站起身,细眉微皱的望向那边门口。
那宫女紧张的张合双唇,一脸着急,缓过气后,语速飞快的冲出口:“公孙都督他突然闯进宫里来了,侍卫都是曹丞相的人,都没有拦他,已经快过来了。”
“他怎敢如此无礼——”
少女脸上也呈出惊怒的颜色,夜色入后宫,向来都是朝野之间的大忌讳。脚步走动片刻,公孙止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下一秒径直跨了进来,紧跟在后,巨大身形的典韦一把将那宫女提着后领带了出去。
嘭的一声,反手将门关上。
公孙止大步入屋,扫过一眼那边惊怒,呆立原地的皇后,大手一掀袍摆,直挺脊梁的跪坐屏风前面的长案后面,声音冰冷:“要我行宫里那一套就免了吧。”
目光便是直直盯着前面的皇后。
“公孙止——”少女连忙找来一件外衣遮住单薄偏瘦的身子,气的浑身微微发抖,“夜入百子坊,你想干什么!可知道一旦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不会饶你。”
燃着火光的房间,站立的、跪坐的人影投在屏风上,少女压抑近乎嘶吼的声音传去时,公孙止忽然闭上眼睛,眼皮跳动了一下……这是给我玩仙人跳?还是下马威?
“孤问你,此时入宫到底何为?说话——”
从来教导假天子刘协要气势凌驾于对方的皇后紧着外衣,目光如同雌虎般,发红微湿的盯着对面一直沉默的男人,而屋外的宫女、宦官俱都被侍卫和典韦赶走,就算有心担忧里面皇后的安危,也没人敢靠近过来。
“难道不是皇后派人送消息,叫臣入凤室见驾的?”公孙止忽然想通了这件事,睁开眼帘,嘴角却是勾出一抹冷笑,视线聚焦在了少女脸上,语气淡然的说出来:“我过来的途中,遇到一位老人家,一辈子兢兢业业给你们刘家守着天下,黄巾造反他带兵去平、西边韩遂、边章作乱又去讨,最后落个猜忌的下场,我问他为什么不干脆造反,他没说,只说做一个恪守臣子之道。”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没说具体的,但我也能猜出一二。”公孙止不理她,起身看过身后那扇画有山水的屏风,叹口气:“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纯粹,若是往后的将领,人人都学他一样,领兵作战,捞够了威望名声,都跑去造反,一旦还被世间的人所接受,那么将来……的皇帝谁还敢启用将领作战?”
他转过身,看向少女:“反过来,皇后这般戏耍臣子,那么作为臣子,是不是觉得上面的人已经不信任了,既然要丢命,那我还不如反了,皇后觉得对吗?”
也就在同时,离此较远的另一处偏殿内,灯火迷离,拖着长裙的女子望着窗外的连天大雨,她身后的一侧席位上,车骑将军董承端直跪坐在那里。
“董将军联络了这么多人,倒也出人意料,你们想要除曹操,而我想要公孙止,不如你们在义状上把公孙止的名字也写上,以备万全。”
“公孙止一头野狼,安能与我等名讳写在一起,御长莫非想要将我等事供出,好得富贵?”董承放下被杯盏,将桌上的素帛收起揣入怀中。
那边,窗前的窈窕身形缓缓转过侧脸,露出惊艳的侧脸,朱红的双唇勾起动人心魄的微笑:“妾身不过牢笼里的一只鸟儿,能得什么富贵。让将军把他名字写上,也为了万一,你们失败了,曹操看到上面的名字也会与公孙止撕破脸皮,两虎相斗,总有一伤一死,就算将军到了阴曹也会痛快大笑的不是吗?”
“话虽不好听,但也在理。”
董承皱着眉细想了一下,点头:“此事谁也保不准能成功,但若能让公孙止和曹操撕破脸打起来,倒也是乐趣,可惜真到那时候,本将也是看不到了。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任御长为何独独要那公孙止?难道想着他北方五郡,及麾下数万兵马?”
“董将军不也想把女儿送到陛下身边来吗?”
“哈哈!”
笑过一阵,董承盯着妖娆的背影,吞了吞口水,终究还是起身拱手:“那本将就告辞,不过还是希望御长引公孙止入后宫之事,别做的过火,毕竟皇后是真的,汉家威严也要保留。”
“将军想除曹贼都不怕身死家毁,还怕区区没落的皇室威严坠地?当真有忠骨,放心……这里是皇宫,公孙止就算再凶野,也会顾虑天下人,还有曹操的感受。”
话音刚落下,屋檐下跑过一道慌张的身影,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宫女颤颤兢兢的站在门外:“报御长,公孙都督他直接就闯进皇后寝殿,还把奴婢们都赶走了。”
“什么?!”
任红昌猛的转身过来,董承也吓得不轻,连跨出脚步将几案都给踢倒在地,女子顾不了他,连忙奔出房门:“速与我过去。”后面,跟着奔出来的董承自然不能跟去,他一男子悄然入后宫已是违禁,他比不了曹操和公孙止,自然不能露面,着急的跺了跺脚,只得悄悄返回出宫离开这里。
……
皇后寝宫,灯火照着人的脸,明明灭灭起来。
伏寿低下脸,紧咬下唇,偶尔抬起来的目光与对方眼神接触,不自觉的又低下来,薄薄的红唇微微动了动,“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我已被诓来这里,出去也是白白沾污你皇后的名声,你说是吧?”公孙止盯着只达到他肩头高的少女,神情冷淡,语调不高:“……何况夜已深了,我也不想动弹,干脆就在这宫里睡一睡凤榻如何?”
反应过来的伏寿,胸腔剧烈起伏,母兽般嘶吼:“你敢!”
“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说说!”
门外,任红昌带着数名宫女、宦官火急火燎的跑过廊檐,朝这边冲过来,被侍卫拦下,巨汉提着双戟,抬手一指远处的方向,简单粗暴的一个字:“滚!”
“那里面的是皇后,你家都督想干什么!”任红昌心里也有些慌了。
典韦摇摇头,目光凶戾瞪过去:“不知道什么皇后,只知自家主公,再多一句嘴,我把你剥光挂起来。”
这个时候,屋里声音还在响起,雕有龙凤合抱的灯柱前,高大的身形走近,俯视着少女,“既然你们想泼脏水,那我公孙止就一并接了。”
眼前的少女陡然间抿起了双唇,失了魂魄一般闭上眼睛,身子忽然轻飘飘的起来,已被对方抱了起来,滚落到床榻上,伏寿缩卷着双腿躲到角落里,眼角有泪光滑下脸颊,声音哽咽:“都督想要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除去曹操,妾愿意在宫中扫榻相迎。”
说话间,她轻轻解开衣裙,露出若隐若现的胴体,散发着只有少女独有的芳香,颤颤兢兢的伸手将帷帐放下来,清秀、端庄的脸上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的无助,望着一步步走近床榻的身影,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胸前的薄纱,里面白皙的肉体,更加清晰的诱惑的出现在公孙止的视线里。
后者,伸手掐灭了龙凤灯柱上的火焰,房间黑暗的一瞬,扳过少女浑圆结实的长腿,坐了进去,然后躺下……
不久,响起少女的哭声。
……
夜雨在跑过廊檐、屋顶,廊下的灯笼摇摆着火焰,任红昌看到黑下来的房间,颓然的后退靠在廊柱,有些失神偏过头,在更远的宫外,名为皇甫嵩的老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府邸传来悲戚的号哭。
所有的一切因与果,都在这个夜晚汇聚,又散开,一个崭新的一天又会到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错估
六月盛夏,雁门郡,治所阴馆。
炎热已起,攘攘熙熙的商人聚拢这座城池,里里外外到处都能看见人影,酒肆、歇脚的旅店,街边唱曲的、杂耍的,大抵是没有太多的人去感兴趣,四月以来太行战事封锁了南北的行商要道,造成了大量的商货滞留,除去本地的豪商,又或是当地百姓,这些南来北往的商贩,在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当然也有部分商人从上谷郡过来这边,由雁门郡的徐荣每日按一定数量放行,虽然少,但总有通关去往并州的路径,每日都会排上长长的队伍,再依次出关。
每日去徐府送礼的商贾也不知几凡,只是最近两个月里,不再收礼,大多上门的都被拒之门外,这让不少人担忧并州可能也会出现战事,然而每天放行的时间依旧准时,城外军营也没有西凉军调动的迹象。
不过,偶尔也有例外。
如同此时,官衙后方的徐府,一场热闹落下帷幕,几名着甲的西凉将正领带着数十名兵卒大步入府,而对面的尽头,则是正厅,面容带着微笑,身形瘦弱的中年文士,慢慢放下杯盏,他对面两名高大壮实的西凉大将,其中一人已经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正从嘴角缓缓淌出来,另外一名同伴,捏着手中酒盏并没有喝的意思,只是神情上,颇有些痛苦。
“原本儒还念旧情,说不得放过他。”李儒笑容渐渐收敛,眸子泛起冰冷,“可……真是当贼当惯了,就改不来了,我等当初作孽之人,眼下好不容易有个栖身之所,岂能毁在他手中,郭将军你说是吧?”
“……是。”郭汜放下酒杯,拱了拱手。
门外,李应、李桓、胡封三名西凉将领走进大厅,躬身拱手:“军中已控制下来,还请下一步吩咐。”
此三人乃是李傕从弟,及外甥,自李儒来雁门郡处理这件事开始,就已经将手伸进了这支一万余人的西凉军里,拉拢、离间这些繁琐的计谋对他来讲,早已驾轻就熟,当然这当中也做过一些事情给众人看,比如李傕仍然想要洗劫雁门郡,攻下代郡、定壤等地,如此一来,其他西凉将领心里自然是失望的,对于他的死,也就不觉得兔死狐悲了,乃是咎由自取。
“李傕的三个侄子怎么样?”
李儒拍了拍袍上的灰尘,站起身,负手跨过倒下的尸体,望着门外的三人,“若是他们心里愤慨,就一并杀了。”
“只有李暹站到我们这边,其他两人俱都拿下。”
“回去后,把剩下的两人杀了。”李儒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对着门外的身影,挥挥袍袖:“顺便把李傕的尸首也带走。”
名为胡封的将领向后招手,过来几名士卒将地上的尸体拖拽着,一路离开这边,随后,门口的三人拱手领命,走出了府邸。
“郭将军,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不如与老徐和儒一起走走?”文士微微回过脸,朝他笑了笑,后者起身,快步跟在对方身后,走出正厅的同时,李儒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不日,我就要返回上谷郡了,这边郭将军暂为老徐的副将如何?”
“这么快?”先开口的是徐荣。
走在庭院,热浪扑面,文士望着远处的绿荫,走出几步,陡然回过头:“上谷郡那边,东方胜的身子抱恙,前两日消息过来,已不能下地了,那里事务堆积,需要有人回去处理,眼下上党郡那边不太平,袁绍的攻势一拨接着一拨的推,好在于毒还能守下来。现在有份功劳就在眼前,你二人,谁遣一路兵马做出佯攻太原的举动,迫高干撤兵?”
“那让郭将军去吧。”徐荣心里也有想法,但到底还是把这份功劳让给初来乍到的郭汜,后者沉默的拱手片刻,脸上终究动容,开口:“我郭阿多……无话可说,老徐往日在董公麾下时,阿多也多刁难,今日便给你赔个不是。”
“不用不用,如今你我还有文优,都是公孙都督麾下将领,要细论,还自成一系。”徐荣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往后,还要互相帮助才成,不能被幽州系、还有都督那帮心腹班底给欺负了。”
三人在院中笑谈了往日旧事,便各自告辞离开,送走李儒、郭汜两人后,徐荣叹口气摇下头回到后院,妻子走过屋檐下来,揽住他手臂:“军师和郭将军都走了?”
“走了。”徐荣回头又看了一眼大门方向,拍拍她手背,“往后记住那个眼珠子里带刀的李文优,若是他哪天不请自来,说明咱家就要遭厄难了……”
蝉鸣单调的院中持续在响。我们的视野升上万里无云的天空,去往万里的南方,中原许都上空,阴云密布,温热的阳光无法穿透积厚的云层,连续一个夜晚的大雨还在落去这座巨大的城池。
天色渐渐发亮,雨天的视线依旧显得一片铅青色,皇后寝宫中,凤榻上的公孙止已经坐了起来,下方神情麻木,脸颊带有泪痕的少女蹲在那里帮他把靴子穿上,随后又将繁琐的袍服穿戴整齐,系好绸带。
“……往后做好你皇后本份就行了,你算计不了曹丞相,到时身死,可不要怪我今日没提醒于你。”
伏寿身子僵了一下,纤柔的手在他背后系好那条绸带,便是点了点头:“记住了……”
“乖乖听话,不要在我们背后乱搞动作……”公孙止站在一面铜镜前整了整仪容,转过身看向帮他穿戴的少女,又叮嘱了几句。
伏寿脸上没有多少生气,大抵是昨晚的受到的屈辱、打击还在的,想要一夜忘记,这辈子恐怕都很难了,毕竟与一个陌生男人同睡一张床榻上,还是君臣的关系在其中,地位带来的反差,让一个身为皇后的少女根本无法接受,紧绷暗沉的那张俏脸,多了许多憔悴。
公孙止看着铜镜里少女的表情,偏了偏头,眸子里没有多少感情色彩,“昨日之事,不会传出去,最多就进曹操和他那帮谋士的耳朵里,宫中的话,你自己可以摆平,你以为诓我进宫,就能在声誉上对我有打击?皇后难道忘了,我可是贼人出身,就算昨日睡在龙榻上,到了今日,依旧吃的香,睡的着,明白了吗?!”
身后,替对方翻过领子的手缩回,窈窕纤瘦的少女恨恨的看着公孙止的后脑勺,也不说话,转身将身上的薄纱取下,露出诱人的身子,去穿戴自己的裙袍。
事实上,对她而言,自然是恨透了屋里这个人,可这也是她自己作孽造成的,换句话说,就是玩脱了。但为了亡夫留下的朝堂,在一个马贼出身的臣子面前委曲求全也是没有办法可言,宫中真心能帮她的,几乎没有,忍受这样的心酸、苦楚,只有想起死去的刘协时,心里方才好过一些。
“好了,该说的,昨晚我都已经在床榻与你讲过了,想死你就再试试吧,若是哪天又想了,派人来招我入宫吧。”
公孙止嘴角笑起来,有些狰狞,正了正衣冠后,转身离开了这间沉闷的寝殿,天色昏沉,但外面已经亮了起来,雨水夹杂风跑过走廊,带着寒意。
周围,守了一宿的典韦和众侍卫集合跟在身后,就在檐下不远的一间房里,门扇陡然打开,一抹女子的身影冲了出来,眼下脚步走动声中,任红昌咬牙,挥手就是一拳朝公孙止打过去,她终究没什么经验,又是气急的关头,挥拳时还大声“呀啊——”叫起来,拳头还未落下,对面,公孙止凶戾的转过目光朝她看了去的一瞬。
抬手。
啪的一声,拳头停在半空,女子被抬手挥来的一巴掌,直接扇到地上,抬起头时,左边脸颊印出红红的五指,发髻也凌乱的散落下来,双眸通红的盯着对方:“公孙止,你胆敢夜宿皇后寝宫,天下世人会唾骂你——”
视野之间,脚步横跨过去,公孙止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前方走去,几步之后,陡然停下来,背对着地上的女子:“想死,不用那么急,很快就到你了。”
说完,继续前行,远去女子的视线。
任红昌瘫坐在地上,目光望着远去的一群人,手不自觉的摸向传来火辣辣疼痛的那边脸,红红、饱满的双唇微微的张开,发出的竟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对于那边皇后宫室内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混乱,都懒得去理会了。
……
天光渐开,大雨小了一点时,曹府中,部分听到消息的谋士,如郭嘉、荀彧、荀攸等人已经聚集过来,除了郭嘉慢条斯理的饮着酒水,另一边的几人围着曹操声音嘈杂喧闹的骂出声。
“丞相,公孙止太过放肆……”
“文若说的对,夜入后宫也就罢了……怎敢留宿皇后宫室……简直太过乱来,这要是传扬出去,皇室威严还在,主公挟天子的威望也不如前。”说话的是许都令,名叫满宠的人。
向来尊崇汉室的荀彧也是一脸失望,坐在席位上,对于辱及帝后,让他感到痛心疾首,不久,另一批以孔融为首的文官也过来曹府,整个大厅里吵吵嚷嚷的说了起来,话语中大抵是义愤填膺之词,但真要出手做出惩治的却是不多。
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要看坐在首位上一脸阴郁、严肃的曹操,仿佛一座活火山,沉默在那里。
过的一阵,事情尚未讨论出来,公孙止已经回到府上,首位上的身影闭着眼睛,低沉的开口:“公孙,昨晚是真的夜宿皇后房内?”
“是在一张床榻上睡了。”
那边,曹操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紧抿的双唇微微启口,“……那……你有没有睡皇后?那感觉……与人妇相比如何?”
公孙止有些愕然。
第三百三十三章 压下风波
“丞相不要多想,昨夜之事还是不要多往外传,事情闹大并不好,当时,我被诓骗入宫,以是没有退路……退也是被人说,不如干脆夜宿后宫,反倒还能把伏寿和想要算计我的人震骇到,何乐而不为?”
语气平缓,响起在大厅内,公孙止的目光扫过其余众人,一时间荀彧、孔融也说不出话来,他们也都是成年人,玩政治的,对于睡没睡皇后这件事上,其实并不是那么关心,而是接下来的事该如何摆平,不伤及汉室威严才是关键。
深夜被诓入皇宫……
还是皇后召见……
很多很多东西结合起来,荀彧等人也不是想不通透的。郭嘉静静的喝着酒,等待他们声音渐小下去,然后以闲聊的语气,轻笑开口。
“这些事情,简单粗陋,无非是抹黑公孙都督,再让主公与都督生出间隙,一旦事情真的发生,公孙都督与我家主公只能兵戎相见,在许都大打出手,无非是给他们创造更多的机会,拨乱反正罢了。”
他轻描淡写的将宫里那些计划分解出来,另一方面,表情上展露出的神色,颇有玩味的遗憾,意思就是这般浅的不能再浅的粗陋计谋。
简单的说完这些,郭嘉百般无聊的又喝起酒。首位上,曹操摩挲着下颔浓须,目光停留在公孙止身上,眼皮眨了一下。
“归根究底……操还是想问问,你睡伏寿的感觉……如何?”
“丞相(主公)问题偏了……”郭嘉一口酒喷了出来,荀彧、荀攸叔侄二人连忙纠正。公孙止张了几次嘴,没能说出话来,过得片刻,喃喃低声:“……身板瘦弱,除了一张脸,没看的兴趣……”
离晌午还早,外面雨渐渐停了下来,阳光在云间洒开,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拥挤在侧厅的角落。
“子桓……你让开一点,别挡姐姐视线……”
“姐姐,小声一些,别让爹爹听到了。”
“隔这么远,听不到的。”
这是角落偷看的细细碎碎话语,穿着衣袍贵气的男孩与少女躲在侧厅花瓶摆件后面透过木窗的格纹朝正厅那边偷看,正是曹府里的曹丕和曹妤。
“……那个就是公孙止吗?爹爹那副神色该怎么描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家伙居然从宫里出来,果然男人都好色,你看爹爹的样子……”
“可我就不好色……”
少女低头瞪了男孩一眼:“那是你还小。”
“谁说的,娘说子桓将来可是要当一家之主的。”年幼的曹丕靠在放瓷瓶的木架上,拖着下巴颇有些不服气,“小心,子桓将来把姐姐嫁给又老又臭的汉子。”
“哼,你敢!现在我就收拾你。”
“姐姐,别掐……啊啊啊……疼……架子要倒了……”
木架倾倒,瓷瓶哗的落下两道小身影的一瞬,透过木窗的格纹,正厅那边,曹操的声音陡然大笑起来,“操只是戏言而已,看把你们一个个急的跟什么似得。此事可大可小,只要出不了许都,什么事都不会有……”
说话间,偏厅那边轰的一声,紧跟着瓷瓶稀里哗啦破碎的声响传来,打断了他往下的话语,众人视线望去,一道门扇打开,两个孩子做错了事般,低着头规规矩矩的挪步出来,曹妤狡黠的勾起唇角,抬起俏脸:“刚刚妤看到子桓无意跑过来,想把他带回去,以免打扫爹爹和叔叔伯伯们谈事……不想打碎了花瓶……”
年幼的曹丕想要反驳,嘴唇刚想开口,背后隔着绸子,纤柔素白的两个手指掐在了他背上,连忙咬紧了嘴唇,脸色犹豫了下,方才点头,声音弱弱:“是子桓不小心闯进来的……”
“哦,那既然无心,就退下吧。”
曹操挥挥手让他俩出去,看着这对儿女,心头自然是了然的,只是目光有些复杂,并非生气的关系,自长子曹昂不在了,对于子女的疼爱大抵都转到了这两个小家伙身上,不过青河已经大了,也到嫁人的年龄,却是让他感到头疼,一方面,她是长女,是他曹操的心头肉,若是嫁低了,脸面上有些说不过去。另一个原因,青河的性子有些古怪,夫家要是懦弱一些,估计也会被折腾的不轻,到时候传扬出去,还是要落到他曹操头上,一个教养不好的名声。
至于曹丕,如今成了嫡长子,从小有股聪明劲,这点不像兄长曹昂那般耿直,作为继承人来讲也是不错的选择。那边俩姐弟抿着嘴皮,互换了一个眼神,有些狡猾的偷笑,随后,拉着手飞快钻出房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曹操叹口气,之前说笑兴趣也消减了不少,目光扫过郭嘉、荀彧等人,挥手:“你们也先下去,我与公孙谈一些事。”
荀彧盯了对面饮酒的公孙止一眼,与荀攸、孔融等人拂袖离开,待人都走后,曹操方才有了一点笑容,起身拍拍对方肩膀,“你我同道乐趣,他们岂会明白其中滋味。公孙莫要放心里去,外面雨停了,一起走走。”
酒盏放下,公孙止抬手:“请。”
曹操身着黑色袍服,显得严肃豪迈,公孙止身形高大健壮,比之高过一个头,两人倒也没有因为身高的差距,而错开行走,周围侍卫本想跟上,被许褚和典韦拦下,只得远远落下数十步在走。
一路而出,后院花圃间,雨停后,有些湿冷,但也显得安静,途中说了旁事,又扯到曹妤身上,“公孙就真不考虑考虑?青河自幼亲娘不在,才让丁氏教养,但这性子就这样了,不过我曹操的女儿,又岂会与常人女子一般。”
“丞相说笑了。”公孙止伸手接过屋檐落下的水滴,过得片刻,话题转开:“不过这两日,宫里的态度,丞相大概也知晓了,之前郭祭酒也分析了一二,看来此计不过是为了给另外一批人争取的时间,差不多该收网了。”
“哈哈……我曹操能有今日,岂会担心这帮跳梁小丑。”曹操看他一眼,背负双手踩着碎石小道走了几步,凝望了沾有雨滴的花瓣,微微颔首:“……再多等几日也无妨。”
“再等更多的人?”
“自然是这个道理。”曹操沉下声音,挥手:“借此机会多杀一些,清理了这朝堂,往后才能放心与袁绍开战,省的将来许都不宁,导致前线溃败。”
雨停后,飞鸟落在枝头,溅下雨滴。
“待此事完了,我也该离开许都了。”公孙止与他并肩站定脚步,抬头望着枝头上跳跃啼鸣的飞鸟,目光严肃,“袁绍攻太行甚急,那边战事我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不放心,辽东的另一支骑兵也未有消息过来。”
“那我帮你!”曹操转过视线,看向公孙止的侧脸,抬起手握成拳头,“迟早要和袁本初开战,若上党有失,你想要回北方只怕也变得艰难,影响大局,大不了我出兵东郡,偷袭邺城。”
他的声音里,少见的带着诚恳。
公孙止认真的看着对方脸片刻,“这倒不用,尽快结束这里的事吧。”
这一番说话间,两人多少有些沉默,也有了默契,阳光渐渐绽放下来,不久,曹操目送公孙止回去后院厢房歇息,他招来许褚,目光渐冷下来。
“传令,该收网了。”
胖大的身形眼神锐利的点了点头,不久带着命令前往府衙,数百甚至更多的人开始悄悄集合,朝渐渐有了热闹的城池散布开去,然后,将一座座府邸,合围起来。
……
视线一片灿烂,逐渐喧闹的城池淹没了人的脚步声。
刘备快要踏入董承府邸,陡然收住了脚步,微微回头对身后的两名义兄弟,低声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同一时间,府邸内,董承与吴子兰、王子服等数人坐在一起,为首者皱着眉头,思索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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