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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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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装杂乱的队伍,窸窸窣窣混乱了一阵,一个个把自己收拾了一顿,抬头挺胸的骑在马背上,其实不这样折腾,他们身上散发的血腥味,也没人会怀疑这支马贼队伍的战斗力,此时,一众马贼哗的齐动,插刀归鞘。
阴沉缄默。
公孙越有些惊奇的看着这支队伍,随后跟在了后面。
……
残阳降下之后,草原上的风更加的大起来,丘陵之间篝火遍地。公孙止折过一根树枝丢进火里,噼燃烧的声响中,火星随着热浪升上天空。旁边,公孙越望着他,眨着眼,“你父亲听闻你与吕布大战了一场,特意遣我带着一千白马骑过来相助,往后他们就是你的部下。”
从右北平过来的白马骑被安排在白狼原丘陵之间,树与树的间隙原本是宽敞的,但这一千骑兵加上三百马贼以及部分家眷,就显得拥挤了许多。
公孙止看着锅里煮熟翻滚的羊肉,皱起浓眉,微微抬头,火光映在脸上,气氛凝结起来。那边身影匆忙摆手:“我知你心中有郁结,可大兄毕竟是你父亲,受他恩惠,犹如幼鹿吮吸母乳一般,谁人敢说?”
“你说的,与我想到不是一件事。”公孙止的目光扫过林中走来走去的身影,“……若是他把刘氏那个女人送来让我宰了……我回去又何妨。”
他目光看向公孙越,闪过一丝凶戾。
“其中恩怨,你也是清楚,母亲惨死,我被贩卖匈奴,这些仇怨总要有些了解,你说对吗?”
公孙越连忙摆手:“怕是不可能……”
“所以……你们好好培养公孙续吧……”披着大氅的身形从滚烫的沸水里捞起一块马肉,抛过去,“你带来骑兵,我只要一半,多余的我养不起。”
说完,转身回了狼穴。
高升朝公孙越拱拱手,便是去了前面热闹的地方与人喝酒去了,只留下他拿着马肉,沉默的看着火焰晃动。
来之前,其实他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这个侄儿与大兄是何其相似啊,不过,来的途中有听过白狼王公孙止的传闻,确实比家中的另一个侄儿要强上许多,可,凶残之名也是让他担忧。
若往后,一旦反目成仇,续儿显然是没法挡住这样一头凶残的恶狼。
“这种家事……”公孙越叹了一口气,朝火里丢了一根树枝,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让大兄自己去头疼吧。
翌日,他告辞了公孙止后,带着剩下的五百白马义从折转启程返回幽州,路途上对一员小将问道:“倘若一人凶残狡智,一人中庸平常,那么他们谁适合镇守这疆界?”
那员小将面浓眉俊颜,肤色较黑,眉宇间带着英武之气,手提一杆银枪,抱拳:“……云觉得二者皆不可,凶残不利百姓安宁,后者亦难以安家镇国,何况国以才示举,为什么只能在二者之间选?”
“嗯。”公孙越简单应了一声,脸色有些不愉,便不是再说话。
在他们身后的丘陵那边,一道视线目送这支队伍远去,苍翠的树木下,公孙止挥手招来高升,“……让大家和那些白马义从打成一片,慢慢摸查。”
“首领是说里面有人心怀不轨?”
公孙止深吸一口气:“不得不防,毕竟是别人送来的兵,不是咱们自己人,就算成为自己人那也是往后的事了。”
“是。”高升拱手,他摸了摸大光头,往下坡走动中,不时回头看了看那道背影就像一头孤独的狼,瞭望远方。
“有家为什么不回,要是我,早就跑回去了。”他嘀咕一句便是离开。
高升走后不久。
“五百……白马义从……哈哈哈——”
丘陵上方,树下的身影陡然发出笑声,这样时代有名号的骑兵一般不会弱到哪里去,总比他拼拼凑凑,攒起来的马贼要强上几倍,不管如何,有这一支骑兵,南下的行程也有了许多保障。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将这些骑兵整合、融入狼性才行。”他望着晨光眯了眯眼。
……
阳光在天边露出第一缕夕阳的征兆时,并州晋阳城门,一辆马车安静的停靠在附近,一个小人儿站在车撵上望着远处的道路,撅着嘴对着车帘抱怨:“爹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啊,玲绮都站麻脚了。”
“那你还站,快进来坐一会儿,你爹爹已经快回来了。”帘子微微撩起一角,温和的声音说道:“……娘看啊,你是急着想那匹小红马。”
吕玲绮插着腰,晃动着小辫子:“才不是,我是想念爹爹……”
话说到这里,忽然她停下来,猛的转身朝道路那边看去,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道锦红百花袍的身影骑马而来,紧跟着一道两道……骑兵朝着这边城门奔腾而来,守门的兵丁连忙驱散来往的行人、商旅的同时,那边的小人儿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银铃般的童音发出声音。
“爹爹——”
夕阳里,马蹄声停下来,威武的身形翻身而下,过来一把将车撵上的小人儿举起来,兜转一圈,惊的女孩哇哇乱叫。
片刻后,吕布将女儿放回车撵上,挥手对回来的骑兵说了一句:“你们先去复命。”
“是!”百人马背上抱拳,随后进了城门。
车撵上的吕绮玲左右张望,没有见到她想要的东西,便是拉着父亲粗壮的胳膊摇晃起来,“爹爹答应玲绮的小红马呢,怎么不见了啊。”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严氏那张温柔的脸,她明媚的笑着,拉过女童的手:“爹爹才回来呢,先让爹爹去复命好不好?等回到家里,说不定小红马已经在了啊。”
“真的?”吕玲绮狐疑的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瞟着。
那边的吕布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小脸,朝道路那边看过去,一辆马车正驶过来,后面的笼子里正是一团绯红正将鼻口探出来。
“啊!我的小红马!!!”
吕绮玲兴奋的拍手,从车撵上呼的跳下来,朝那边跑过去,等笼门打开,她便跑进去一把搂住小红马的脖子,亲昵的用小脸磨蹭。
与妻子一道过来的吕布,有些不舍的望着那匹胭脂小马,这边,吕玲绮似乎察觉到父亲的目光,连忙将搂过马脖,仰起小脸,“是玲绮的了,爹爹不许带走。”
“和女儿抢东西。”严氏手指捅了捅身旁的丈夫,随后朝女童招手:“玲绮把小马带上,我们回家了。”
听到回家,吕布脸色沉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动,那边走出几步的妇人回头看他:“夫君,怎么了?”
“……马上就要去洛阳。”吕布握着画戟望着逗弄小马的女儿,失落悲伤的妻子,翻身上马,“待那边安定,为夫便回来。”
旋即,策过马头不看身后一眼,便朝城中奔去。
……
天光暗下来,河东郡的官道上,单人独骑顶着星光在奔驰。
再往西上百里的道路上,旌旗在夜风里猎猎招展,无数脚步迈动,轰轰轰的在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斑斑点点的火光犹如一条火龙蜿蜒而行。
夜深下来后不久,那匹独骑迎面而来,翻身下马跑了几步,将一封装在漆筒的信函呈了上去。
垂下的视线里,粗壮的马蹄踩踏着泥土,马鼻朝着那信使头顶喷出两道热气,马背上一名身材虎背狼腰,高达九尺的巨汉扫过布绢,提着一口镔铁长刀,华雄裂嘴露出狰狞:“终于等到机会,岂能就此回去,前将军有令阻碍行军者,杀——”
刀呼啸而过,一颗头颅咚的掉在了地上。
旋即,挥刀一指,“通令全军,火速前往洛阳,入驻上林苑。”
第三十三章 宫变
洛阳,皇城。
亥时,报时的小宦官刚过去,附近一间厢房内,尖声细语细细碎碎的响起,尽管是皇宫内宅当中,依然小声的传出,几名内侍相隔较远的藏隐匿处监视过往的宫女、侍卫。
“这天下又非我辈作祟才成如此这般模样,他何进屡屡想要杀我等无萍之人是何道理?”
有声音尖锐开口附和:“……他何进家里也怕不是多干净,当年太后与先帝不和,还是咱们从中舍出钱财周旋,才未被废除,如今却是过河拆桥了。”
“……先帝不喜少帝辫,那日太后冲进来陡然打断先帝临终遗嘱,却是让他何家如愿以偿。各位,如今刀已悬在颈脖,何进控少帝,必除我等,不如搏一次。”另一道声音开口。
“如何做?”
“杂家知晓太后笔墨语气……如此这般……何愁那何屠夫不上当。”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厢门吱呀低吟,悄悄打开,十道身影闪烁而出,正准备离开,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众姊妹兄弟这是要做什么好事,却偏偏不带上我呢?”
十常侍身子一僵,猛的转身,阴影处壮硕高大的身影走过檐下的火光,露出蹇硕那张脸孔。
众人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先说话的是张让,他上前拱手:“原来是上军校尉到了,不知叫住我等是为何事?”目光意有所指的看着对方。
“自然是和你们想的一样。”蹇硕负手过来,握住对方,“先帝待硕恩如父母,硕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先帝的心愿,让皇子协继位,诸公既然有心,不妨算上蹇硕一份,如何?”
他目光坚定、诚恳。
张让等十人脸上泛起欣喜若狂的表情,“如此,大事可成。”随后不久,众人分头行动起来。
大将军府邸。
一辆马车在两队大将军府侍卫护送下,一路穿行,朝皇城过去,不远一匹快马哒哒哒踏着地砖从后面追上来,隔着车帘拱手:“大将军深夜前往皇宫怕有些不妥,如是太后诏有假,岂不是正中阉宦之计,待绍先派人过去与太后核实。”
“本初切勿多言,此乃我妹妹召见,又如何做的假,你又是男子怎的进出内宫……”帘子捞开一角,何进有些疲态,挥挥手道:“不过念本初关心,这样吧,你去调集马兵围在宫门,那帮阉宦爱惜羽毛自不敢乱来。”
说完,便是让车夫继续前行,车辕滚动时,袁绍狠狠打了一记马鞭,“如此不加谨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他暗骂了一句,望着远方禁闭的宫门,疯狂的奔马前去召集兵将……
另一边,马车停在永安宫,何进下了车撵扫了一眼周围,灯火静谧,除了四处侍卫再不见其余人影,他找过一名侍卫:“今夜为何不见当值黄门?”
“回禀大将军,太后旨,今夜不得在宫中乱走。”那名侍卫低头回道。
何进抚过胡须点头,皱眉沉思:“难道今夜妹妹是有同意我诛除诸常侍了?”脚步不自觉已经跨入禁闼,也就是永乐宫宫门。
“里面外人不得出入,你们就门口等着。”他朝打开的宫门走进,回头叮嘱了身边数十名侍卫,“若有声响,立即破门而入。”
众侍卫拱手一番,挎刀分开把守起宫门来。大摇大摆的身形走过当中间时,几处灯柱后面阴影有人在晃动,陡然间心里警觉,反手握住了剑柄,便不再朝前走。
“谁人?出来——”厉喝了一声。
周围落地的布帘里没有声音回答,而是脚步声踏踏踏的跑动,然后更多的脚步声,数十道身影从周围汹涌的杀了出来,一时间喊杀声陡然大作。
“有刺客——”
何进大吼一声,猛的拔剑往上挡,数把刀锋齐齐砍在剑口上,数人之力将他震的往后倒退数步,哐的一下撞倒背后的青铜灯柱,火焰点燃了拖在地上的白绸,一条火龙窜了起来。
宫门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有十多名宦官反应过来,急忙涌过去将门抵住,不让外面听到动静的侍卫撞门进来。
“啊啊啊——”
拼命的嘶吼发出,何进披头散发挥舞宝剑,他背后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流的满背都是,此时贴着殿柱奋力与刺来的兵器磕碰几下,视线里,火光、人影夹杂,变得模糊不清了,下一刻,一名宦官扑朝何进扑过来,与宝剑撞在一起贯穿了身体,倒下的一瞬也将对方的剑带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没了兵器的何进连忙朝宫门跑过去,一名蹇硕麾下的校尉,握刀刺来,噗的一声从何进腹部贯穿进去,奋力推着刀柄朝前奔行,血浆从刀口与血肉的缝隙沿洒一路。
肥硕的身形双手把握住刀锋,不断后退,口中含血大喊:“救我啊——”
然后,便是嘭的一声,撞在殿柱上,刀锋从他后背贯穿插进柱身里,整个庞大的身躯不停的抽搐颤抖,眼睛里全是血色,只能看到一道身影拖剑走过来,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指过去,话只能变成断断续续的,“……你……你……张……”
“大将军……你别怪杂家等心狠了!”这是张让的声音,一旁蹇硕手握长剑过来,并不与将死之人说什么,发出“啊!”凶戾的叫声,朝对方颈脖斩下——
一切静止了……无头的尸体噗通一身坐到了地上,然后倒下。然而皇城铜钟敲响,一拨一拨的士兵从外面冲进来,名为袁术的骑士指挥麾下点燃了南宫九龙门,烈焰烧红了整个洛阳成的天空。
无数的人走出了家门张望,相关联的人在奔走、聚集,调兵救援,厮杀惨烈的叫声响起在皇宫每一处。
“找到张让,让他带陛下和陈留王、太后走谷门,吾来拖住这帮外戚乱贼!再回来救我。”蹇硕带着麾下兵将把守后宫要道,杀退袁术的兵后,他朝身旁的一名小宦官吼道。
待人走后。
他握刀嘶吼:“天下就一个共主,那是先帝心愿,尔等才是乱臣贼子——”
望着又有来援的敌人,大喊着以最为男人的姿态,与麾下数百兵卒朝对方撞了上去,一片片血浪掀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等待
东方蒙蒙发亮,泛起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烧焦的味道,残存的火苗在一根断木上燃烧,嘉德殿外的地砖染成了赤红,尸体交错重叠的蔓延开去,一双脚步踩着断裂的刀刃站在那里,曹操望着那具名叫蹇硕的尸体,沉默了片刻,开口吩咐“虽然是宦官,亦是忠义之士,他的尸首就不要破坏,和其他人一起葬了吧。”
皇城中嘈杂的厮杀渐渐消失,他刚出殿门,一名士兵远远跑过来拱手:“禀曹校尉,中军校尉传来命令,火速捉拿张让等人,追回陛下和陈留王。”
“嗯,你去吧。”曹操闭着眼朝对方挥挥手,稍缓,慢慢睁开眼,咬牙顿挫:“袁本初啊,袁本初,何进身死,幼帝被挟,你谋的什么!”
帝威丧尽啊!他叹口气,回头望着眼前的嘉德殿,像是望穿了皇城、整座洛阳,视线拔上天空,看去北邙山,山风在清晨抚过,哗哗的树林下,几道身影仓惶狼狈的在走,此时天光已经大亮,随后有人倒了下来。
“兄长……快走啊,不要停下来。”
“陛下,臣来背你……”
过来的人,声音有气无力,有些沙哑,然而坐在地上的少年痛苦的呻吟,又低声抽泣,正是少帝刘辩,拖动他的是宦官张让和赵忠两人,不久,后方传来马蹄声,乃是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率兵追上来。
二人见状,自知也无法再走下去了,不等追兵过来,便朝两位少年跪下,张让抽泣磕头:“陛下……宫内没有我们抑制外戚、世家,汉危矣……陛下啊……您多保重身体,奴婢们不能再侍候左右了。”
说完,俩人相互搀扶而起,走到不远的一条大河边上,纵身跃了下去。
此时,马蹄声渐近,快骑先到,两鬓花白,身材修长挺拔的身影翻身下马,眼角湿红,拱手跪拜:“……老臣来迟,让陛下、陈留王受苦了。”
就在救回少帝和陈留王准备离开,轰隆隆的马蹄声踏响大地,一彪人马当面冲来,卢植持剑骑马挡在前面,喝斥:“哪路擒王兵马,见陛下何故杀气腾腾。”
数千骑兵停下来,前排骑士缓缓左右挪动时,雄浑粗野的嗓音传来:“陛下何在——”
硕大的马蹄迈动,陷入泥土,庞大的身形坐在马背上缓缓走出,威风兽头甲,外罩一件黑色大氅,更显得身肥肉重,身后数员大将一字排开,战马喷出粗气,杀气盈野。
“前将军董卓……救驾来迟。”董卓裂开阔口,笑出狰狞。
……
洛阳城外,拉动的马车,层层叠叠的尸体倒下深坑,随后有民夫过来填土,将尸体掩埋掉,又去下一个地方。
夕阳在天空中散开,老鸦立在枝头上哇哇的叫着,陡然间,振翅飞开,下方掩盖的泥土里,一只手破土而出,然后是半个身子从下面爬出来。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上的盔甲已经被人拔去了,褴褛的衣裳上,还看的到一道深痕见骨的伤口,站定了片刻,望向夕阳余晖里的城郭,慢慢转身朝北走去。
没有死……但往后,很难再用蹇硕这个名字了。
……
同样的这一天,八月的气候里,北方白狼原,来自幽州的白马义从已经改头换面,除了里面的甲胄不变,身外罩着皮袄,发髻散乱,在马背上充满野性。
对于南方京师洛阳发生的事情,公孙止虽然感兴趣,但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还不知晓,望着经过一个多月的整合、调教,如今这支五百人的队伍已经属于他的了,两边加起来八百多人,还有家眷,就将近千人,小小的几座丘陵已经变得非常拥挤,就连战马也只能放养在外面临时搭建的牧场。
更多的还是关于吃食这方面的事情,去年存积的粮食月余之间就已经快要见底,周围的鲜卑、匈奴人的小型部落大多已经见不到了,必须要跑出上百里路才有可能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部落。
这些都是公孙止从未接触过的事务,他也不是管理学出身,对于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很难上手,所以大多这样的事都交给东方胜这个书生来解决,从目前来看,他做的还是不错的。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将这五百白马义从彻彻底底的收拢在麾下。
……
“首领,咱们什么去中原,都又过一个月了。”狼穴下的大厅,高升烤过几片肉递过去。
昏黄的火光另一头,勾勒出魁梧野性的轮廓,他坐在那里,在一口平滑的石头上磨着刀刃,声音传去吃肉的身影耳中,低沉的在说:“等……我总感觉队伍里有问题,耽搁点时间没关系。”
高升停下嘴,抬起了目光。
“我让你们和那白马义从搞好关系,就是让他们当中有心怀不轨的人以为我公孙止会降低防范,竭力拉拢他们,所以我在等,等他们动手,不然背后被捅一刀,后悔都来不及。”
这时,光头大汉方才消化完公孙止说的内容,抹了下油腻腻的厚唇,在脑袋上一拍:“首领说的那些人难道是公孙瓒……你父亲想要杀你?”
磨刀的身影不停,大氅摇摆着,目光瞥了他一眼,头低回去:“说不清楚,但应该不会是他,而是另一个女人……毕竟她有一个儿子嘛,我刚好挡了她儿子的路。”
“那……怎么办……要是那帮家伙不现身,咱们不可能将对方全杀掉啊……真对上,还不一定打的过,和他们一起的时候……”
高升还在说话,陡然间,外面传来乒乓的几声响,十多道脚步声从外面冲了进来,人的说话声也从洞道传来。
“公孙止就在里面,或许是睡了。”
“……夫人交代的事……就地枭首。”
“冲进去……”
说话的声音、脚步的声音混杂着过来。高升摸过大刀唰的一下站起来,磨刀的身影偏偏头朝那边望了一眼,“你看,不是来了吗?”
手中的弯刀越磨越快。
第三十五章 吾欲立狼旗
哗哗哗……
手臂越来越快,刀锋磨过石头,那边洞道里出来的一众身影已经站在了大厅,正看到这边的两人,也不多话,直接举起兵器扑了过去。
高升“啊!”的大叫一声,桌椅被他掀翻砸过去,木桌轰的被人劈散架,木屑四溅的一瞬,光头大汉已经贴近,大刀轰的一下披在对方手上,残肢飞旋起来,又抬脚将惨叫的身影踹了出去,倒飞砸在后面的同伴身上。
狼穴大厅内混乱起来,人影闪动,血花飞溅,十多名白马义从冲了过来,大部分朝磨刀的身影扑了上去,踏踏踏,脚步疾行,当先冲去的一人挥刀照头就砸。
前方,大氅一扬。
呯的一声,火花跳起。弯刀架住了对方刀口时,公孙止抬起脸目光凶戾:“真当我就俩人?”
话出口,那名义从猛的朝前方抬头,石座背后,名叫李恪护卫马贼,狂奔而下,狼牙棒呼啸着扫了过来,轰的一下将他脸砸碎,头盖骨带着一撮皮毛挤压的飞了起来。打飞的人体落下砸碎了一张桌子时,左右几个石道内,二三十名马贼朝这里冲了过来,不要命的扑进战团,将十多名白马义从拦成了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打斗顿时炸开,此时过来杀公孙止的这批人怎么会不知道已经上了当,兵器交击中,似乎为首的那人在喊:“冲过去,杀了公孙止——”
然而,声音很快被巨大的厮杀声掩盖下来,惨叫的身影在混乱中不断倒下,公孙止皱起眉头,坐在石座上眯了眯眼,被拦下的几名白马义从不顾身上造成的伤口,拼命朝这边冲击。他没想到这些人到了这种程度也不打算投降。
“难怪公孙瓒之后再无白马义从,照这些人的架势,肯定会死绝。”
不过事情也到了这一步,自然没有办法避免,那个刘氏要他死,公孙止又岂能是束手就缚的人。
他站起来,挥手。挡在前面的李恪嘶喊:“首领说,拿下他们。”
高升曾经作为黄巾中的先锋大将,虽及不上那些名将,但对付一个白马义从小头目倒也是绰绰有余,挥起大刀与对方呯呯呯交手几下,轰的一声,刀锋砍在洞壁的火把上,光线暗下来,那边的身影嘭的砸石桌上,酒壶被打翻,身影也掉了下来。
那名头目还想起身,刀锋嗡的一声,挥过来压在颈脖上,厅内的打斗厮杀,渐渐的小了下来,此时洞外已经有大批人聚集正有人下来,见到当中白马义从的身影,当即大喝了一声:“首领,我去叫兄弟们集合,这帮草蛋的家伙,居然敢反了。”
“慢着。”公孙止起身,“让他们集合,但别动手,我有话要说。”
那人愣了愣,连忙点头返回地面上,将命令传达下去,外面正瞌睡的其余白马义从莫名其妙的被叫醒,然后去往宽阔的地方集合。
不久之后,他们便看见七八道被捆缚的身影丢在地上,周围一支支火把点燃照亮了林间,不少人眼中闪出疑惑,后背痒痒麻麻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有人担忧的伸手握住了兵器。
火光下,捆缚的身影前面,披着大氅,腰挎弯刀的身形走进了所有视野里,火把燃烧的火焰扭曲了空气,缭缭黑烟飘向黑夜,一些马贼搬运着另外七八具尸体从洞穴里出来,扔到了地上。
驻足立在那里的白马义从,激动的想要上前拔刀。
哗——
周围林子里,错落隐蔽的马贼抬起了弓的响动,方才没让这些人真的动起手来,公孙止挥手按下,暗中抬起的弓箭收了回去,他扫过对面的人群,开口。
“……你们当中有人想要我的命……或许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
风吹过林子,火把摇曳,明明灭灭的闪烁,前方的身影看着他们继续说着。
“……我的父亲,或许你们都已经知道是谁,但几乎没人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她是如何被刘氏杀的……”
……
遥远的南方,洛阳城外。
一身书生长袍的身影牵着一匹马缓缓来到一座军营前,通报的士兵回来打开了营门放他进去,不久,便是在一顶营帐内见到坐在灯火下披甲的将领。
“奉先,别来无恙否?”那人微笑拱手。
……
“……我被她羞辱,卖给了匈奴,给匈奴人放马牧羊整整六年,若不是一次机会,我已经死了,现在你们当中应该有人已经猜到了吧……”
公孙止指着脚下捆缚的身影,陡然厉喝:“就是她!她收买了你们眼前的这些兄弟,过来取我这条贱命,她玷污了你们白马义从的威名,让你们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
林间寂静无声,高大的身形压低了声音,如同狼吻里低沉发出的威胁:“你们心里舒坦吗?”
……
洛阳外的军营,吕布挎剑走向中军大帐,周围巡逻的士卒崇敬的与他打过招呼,一路前行,帅帐两侧,守卫见他过来,主动撩了帐帘。
中间首位的老人正跪坐在矮几后面,看着手中竹简,听到脚步声,抬头便看见威猛的身形走了进来,笑了一下:“吾儿深夜过来有何要事,坐下说话吧。”
那边,身影站立不动,垂首沉默。
“奉先这是怎么了?”丁原放下竹简,起身过去,“可是白天的战事,伤着你了?”
吕布摇摇头,目光盯着矮几上的烛火,唇嚅动两下,沉声开口:“……义父,我可曾让你丢人过?”
“这话说的……自然没有。”
“那我逢战必先,可有退缩过?”
“也没有。”
质问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起来:“……那义父为何让一个骁勇善战之人,去坐那文职,军中也不让布随意走动,唯有私仇时,方才想起……”他缓缓摸到了剑柄上,虎目凌厉瞪过去,“……方才想起我这个义子!”
嗡……
剑锋拔出鞘身,在空气中轻鸣。
……
林间,声音回荡着,公孙止怒声充斥所有人的耳朵:“……她是公孙瓒的妻子,所以她敢这么做,你们在她眼里就是家里的一群只会吠、只会咬人的恶犬,在她眼里,白马什么都不是——”
“我公孙止命大捡回一条命,在马贼堆里拼命,带着一群人在匈奴、鲜卑人的地界上拼命求活,就因为我是一个婢女生的,比那个女人的儿子强,让她颜面无光,可是她忘了,你们所有人都忘了,公孙瓒也是婢女生的!”
暴怒的身影拔出刀,砍在旁边的树躯上,木屑飞溅,愤怒的声音让前方的四百多名白马义从低下了头颅。
他垂下刀,刀尖划过捆缚的身影,轻声说:“松开。”
地上的七名义从抬起头一脸惊愕,就连准备开刀的高升也愣了愣,只有东方胜赞许的点头,那边,弯刀挥起来,声音高亢传向天空。
……
吕布提着滴着鲜血的人头,走出营帐,周围兵将围过来,惊恐的看着老人微张嘴的头颅,沉默冰冷的身影面对涌过来的兵将,将人头举起来,目光扫过张辽、高顺、魏续、曹性等等走来的将领。
同样的天空下,同样的时间,两道声音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
“今夜起,我公孙止欲竖狼旗,尔等跟随否?”
……
“今夜起,我吕布立并州狼骑,尔等跟随否?”
第三十六章 起程
中平六年,九月,这季节已经入秋,只是气温尚未降下,白狼原自半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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