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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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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连带护卫的典韦也沉默着,这算哪门子计划。不过,典韦还是干脆的点头:“好!”
队伍开始集结,从树林深处朝这边过来时,已有斥候开始奔出树林,寻找埋伏的冀州军斥候“单挑”去了,恶汉也从里面揪出一个人来,随手丢在地上,公孙止看看他,招手让人牵过一匹马来。
“袁二公子。”
地上瘦弱的身形听到声音的一瞬,条件反射的从地上起来,唰的站笔直,大声道:“在这里。”
“你可以回邺城了。”公孙止的声音中,李恪牵马过来将缰绳塞进对方手里,话语继续过来:“……回去后好好帮助你父亲,毕竟你家是三兄弟,以后谁讨你父亲欢喜,谁将来才能有更大的地盘。”
袁熙惊魂甫定,不敢看眼前人,只是吞了吞唾沫,狠狠点下头:“……知……知道了。”随后,他颤颤兢兢的拱起手:“那……那熙就先告辞了。”
牵过马匹,跌跌撞撞的上去,先是慢慢的,走远后,猛的抽响鞭子,朝某个地方冲过去,隐约中好像是斥候提到过有埋伏的方向……
“这孩子是被蹇管事给调教的不轻啊……”牵招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恶汉:“……你怎么看?”
典韦严肃的抱着双臂,瞪了对方一眼:“看?他娘的还能怎么看?不就站着看的啊……”
前方黑色战马过来,公孙止勒过缰绳扫一眼他们:“话就说到这里,让袁二公子去吸引对方注意,既然有埋伏,说明李儒的计策被人看破,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么点人埋伏,我也不明白,不过之前的计划没用了,那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
说话间,三千名黑山骑列阵,前方将领拔剑立马:“最好……杀几个袁将。”
不久之后,公孙止杀入冀州。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力挽狂澜(四)
十月十七,快至秋末,易京城门紧闭,城中百姓、城上士卒依旧处于紧张、戒严的状态,原野上尚残留大军退去后的狼藉。
袁绍带着军队仓促间撤走,整个公孙内部大小各层将领都有猜测,部分人认为乃是冬季到了,对方自然不会继续在这种季节里用兵,但易京处于外界消息封闭的氛围,少部分猜测袁绍退兵很有可能是因为后方遇袭,有人上言请求发兵趁势追击。
呈上去的言辞,犹如塘石沉底。
相对兵事上的纠结,更多的人更在意的是接下来的何去何从,袁绍虽然退兵,但保不准来年开春又打过来,死守易京这座孤城并非长久之计,北方的交通道路被刘虞旧部切断,上万人的队伍要想通过殊为不易,加上渤海太守公孙范这个外援的死去,就算停战后的局势依旧处于一片紧张中。
整个情况着实让人无法乐观下来。
此时,公孙瓒一直躲在府衙内堂,每日饮酒大醉,唯有公孙越、关靖等少数几人能够见到他,外面人心惶惶下,不少人登门拜访这几人传达军中的不安,公孙越等人也试图安慰、劝导这位主公,当然效果没有意料中的那般好。
“大兄,我知你杀二兄乃逼不得已……可眼下军心不稳……实在是太过敏感,早几日军中各层将领都有意思送过来……大兄每日饮酒,一言不发,军队那边,总该发出一些声音,好宽慰将士们的心啊。”
“……军心……呵呵呵,三弟呐……为兄不全是因为二弟的死消沉如此,而是……说来你也不懂。”公孙瓒伏在长案上,拿着酒壶摆了摆,向后靠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眼下就这样吧,你们好生去营中安抚将士……”
说话间,那边脚步猛的跨过去,公孙越一把揪住向后仰靠的身影提起来,嘶吼:“我是不懂!可我懂你不出去,将士们怎的安心,他们都是随你从右北平杀过来的啊,你躺在这里安心吗!”
被半提的身影,脸上带着醉酒的红色笑了一下:“你不懂……快些出去,去安抚他们。”
公孙越放开手,咬牙沉默的看着他,随后转身大步离开,手举起来:“我的兄长是纵横草原,杀的鲜卑、乌桓心惊胆颤的男人,而不是躺在这里的醉鬼!”
“三弟……”公孙瓒仰躺着,睁开迷醉的双眼盯着厅堂的穹顶,“你不懂……”
轻声的呢喃中,有耐人寻味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头上。与此同时,易京西面,偏南一点的百多里外,晚秋的风正呼啸拂过树林,大片大片渐黄的叶子落下来,落在人的肩上、脚下,名叫高览的将领因为没有舌头无法准确的说话,大抵是在听旁边俩人交谈,随后用手势、扭头来表达或纠正对方的话语。
“主公离行前说,一旦大军退去,那头白狼一定会现身,从而救援公孙瓒,我们在此设伏并不一定能拿下对方,但猝然发难,也能将公孙止阵脚打乱,逼入易京,切断西去的通路。”
树林当中,因为设伏所以没有生火,高览靠树坐下,没有发出声音,只听着身旁两名副将高平、高槐谈论事情,这二人乃是他的堂兄弟,都是身具勇力之辈,原本俩人在其他军中担任要职,后来因为高览出事,袁绍又怜其才,不忍雪藏,便是将他们调来作为副手,也算是宽慰其心。
“公孙止不过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名叫高平的将领,眼底闪过一丝凶戾,一柄长锤放在旁边,拳头砸在上面,“我冀州男儿堂堂正正打过来,他可敢出来露脸?就算他躲在暗处,伺机待伏又如何,真当怕了他,只要等到公孙止露面,看我一锤砸死他……鼠辈!”
身边,高槐伸腿踢了踢对方,睁大眼怒吼:“主公用兵,岂能让你意气用事,将其赶入易京即可,谁让你去杀,他手中骑兵俱是精锐,咱们虽然也有万人,骑兵不到两千,歼灭岂是那般容易。”
“那是你胆子小,伏兵一出,对方阵脚必会慌乱,到时合围,就算他公孙止骑的是千里良驹,也不见得能跑出去,但咱们还没打,你就想着打不过,那到底还打不打了!”
“胡扯,自古兵事自然考虑周全!”
高平与高槐二人几乎就要吵起来,一旁高览从亲兵手中取过水袋喝了一口,起身伸手将马鞭砸在俩人头盔上,颇为失望的转身,外面有斥候回来,指了指外面:“启禀将军,有一骑好像不是公孙止的斥候,被我们抓了。”
“唔……”高览沉吟片刻,招招手,示意将对方带过来,见到跌跌撞撞拖过来的身形,眼眶陡然瞪圆,连忙跨步过去,身后高平、高槐俩人也惊呼出声:“是二公子……”
捆缚的绳索一刀挑开,高览收刀时,赶来的高槐急忙问道:“二公子是如何回来的?那公孙狗贼可有刁难与你。”
“这……这倒没有,是他放我回来的。”袁熙语气上有点胆怯,虽然见到自己父亲的部下,但长时间的恐吓和害怕让他见到生人,说话都有些结巴。
高平挤过堂兄,大声嚷道:“那公孙止看来也是怕了,所以把二公子放回来,如今我们兄弟三人也算迎回公子,乃是大功一件,可眼下我们在此设伏,将二公子留在身旁有些危险,不如遣人护送回去?”
“兵荒马乱的,万一再遇上公孙止怎么办?”
“这倒也是。”
俩人絮絮叨叨,你一言我一言语讨论的时候,数十里外的距离,斥候的战斗发生的激烈,而黑山骑已经做好下一步的战斗打算,天光开始倾斜,公孙止翻上了马背,他的背后,典韦等几名将领俱都上马。
“袁家二公子过去,必然会打乱袁将的设伏。”牵招骑马过来:“说不定此时会分兵护送那小子离开,正是分而歼之的好时机。”
“我老典可是越发佩服夫人了。”马背上,典韦大笑起来:“想不到这袁家子一来就让冀州兵马分心。”
“带上这个袁熙无非是为将来准备,眼下能起到作用,属于意料之外,不过就算没带上他来,前路不管是谁……”公孙止望向前方,一抖缰绳:“谁挡谁死——”
战马跑动起来:“出发!”
整片大地悄然动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力挽狂澜(五)
“护送熙公子回去是必要的,若是留在这里,若有意外,咱们兄弟三人吃罪不起。”静伏的林间,高槐的声音响起后不久,高览最后也认同了这样的说法,毕竟三人乃是外将,袁熙乃是主公儿子,若有闪失,前途几乎尽毁。
高平骑马过来这边,提着长锤挥了一下,刮起呼啸声:“那兄长拨三千士卒与我,护送熙公子南归邺城,或许中途还能追上主公大军,交卸了差事再回来。”
这边,身为此军主将的高览望着一副胆战心惊模样的袁熙,只得点了一下头,亲手将对方扶上马背,喉咙里沉闷的发出单调音节,像是在示意让高平路途上多加小心。
高平持锤拱手一番,对另一个堂兄的叮嘱点头应付后,调转了方向从万人军阵里抽出三千士卒护送着逃出狼窟的袁绍二子朝南面出发。
……
昏黄夕阳下,准备南迁的飞鸟啼鸣一声越过头顶。
地上,战马中箭侧倒在落叶当中,偶尔抽搐蹄子,来自冀州的斥候爬起,狂奔在林间,身后嗖的一声飞来,钉在他跑过去的那树躯上溅起木屑。脚步转过方向的一瞬,一柄刀锋陡然自一棵树后劈来。
呯——
金鸣交击的炸响,对于一名斥候来讲,同袍死去后,必须毫无滞留的跑回去报告情报,然而他们遭遇的袭击,延绵不断的展开,在战马也死的情况下,很难再有生还之理。
战马袭来,敌人的斥候冲杀过来,照头就是一刀劈下。
这名冀州斥候挥刀格挡,架不住战马冲来的力道,手上呯的挡了一刀,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后仰倒,靠在一棵树上时,正面,有人挽弓搭箭,黑影转眼钉进他腹部,将他固定在了树杆上,随后,冲来的骑士挥刀斩下——
噤声的林野里,那名斥候提着首级系在马脖下,片刻后,上马冲同伴打了一个手势,沿着预定好的线路继续搜索下去,这片天空下的其他方向,斥候的追袭,暗杀、打探消息慢慢引变成小规模的厮杀。
……
天空越发昏黄起来,林中飞鸟少见的没有啼鸣,仿佛天地都这一刻安静了。
“兄长,我觉得有问题……”潜伏的林野间,高槐拨开遮掩的树枝,从远方的道路上收回视线,对身旁的人影,低声说了一句。
高览按下草丛,起身朝外面望了望,秋风舒缓,拂过诡异静谧的树林,叶子哗哗作响,飘飘扬扬落入视野之中,气氛变得不详起来。
隐约,响箭在天空响起。
……
二十里外,高平提着长锤护送袁熙离开的途中。
往南的道路上,并未受到太多战火摧残,在界桥击溃公孙瓒军队后,对方边打边撤,自己这边后军也是一路扫荡过去,溃兵有时会袭击村庄,伪装逃走,扫荡时难免会误杀一些平民,路旁的道路上,偶尔会看见一两具已发臭肿胀的尸体在草丛里,蝇虫嗡嗡嗡嗡的飞舞。
天色将暗了,兵马蜿蜒行进,前方那一片树林惊鸟扑腾着翅膀黑压压的飞出,前军意识到气氛忽然的改变,停下了脚步,奇怪的气氛像是水面的涟漪荡开去队伍后方,军队本就对这样的气氛颇为敏感,尤其还是在战时。
“派出斥候去看看!”高平皱着眉吩咐着,彤红的夕阳光芒下,目送着几名斥候快马朝那边奔过去,转头对身旁的瘦弱少年宽慰:“熙公子切莫害怕,世道乱起来,到处都有贼匪占山占林,不过些许宵小而已,待末将为公子擒……”
袁熙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随后他的手发抖的抬起来指过去,高平还未说完,顺着对方的手指转过视线时,飞奔的数骑陡然翻落下马发出惨叫声。
“列阵——”眼眶顿时瞪起来,拔马上前大吼,号角声吹响,蜿蜒的队伍迅速朝前队靠拢集合。
吼叫声,队伍集结传来的脚步声汇集成一片时,大地开始震动,高平目光扫过四周,前方的林野大量的骑兵从里面涌出,朝这边开始加速发起冲刺,东面,昏暗的天光下,两千骑兵犹如潮水蔓延过来。
“是公孙止的骑兵——”
“——敌袭!!!”复杂、高亢的发号施令中,有人看见了不同方向冲锋而来的大量骑兵,下意识的喊出了声音。
高平看了看队伍,仓惶间不是不可能组成迎敌的阵型,而是对方来的太快,他竟没收到自家斥候的消息,他迅速转向身旁的身形:“熙公子,敌人来的太快,末将只能带亲兵护送你突围……”
话尚未说完,视野尽头,无数翻腾轰鸣的铁蹄拉近距离,一柄柄长矛压低了姿态,地面的震动变得狂暴,冀州兵前方大喊“列阵!”“挽弓!”的话语,也有响箭射向天空,后方的队形仓促间变阵,混乱的拥挤在一起,有人举盾想要上前,有人架枪却被挤压的没有施展的空间。
若说冀州兵的整体素质并不算平庸,然而袁绍领冀州不过一年时间,就算攻打北方公孙瓒凑出数万人马,但终究不少士卒是从各郡县抽调而来,大部分的士卒在训练后就被拉上了战场,若是在庞大数量下由猛将带头尚还看不出弊端,一旦分散到几千、几百人的作战规模,就显得并不那么游刃有余。
高平拉过缰绳,不断的挥手:“带熙公子从西面绕开,管不了其他人了——”
话语中,疯狂迈动的马蹄逼近,探过来的铁枪已至零距离。
轰轰轰——
呈直线海潮般扑上来的马队,在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撞进密集、混乱的步卒阵列当中,一面面盾牌破碎四裂,长枪穿过刀光,随后凿进人的身体推着挤压后方的人浪,鲜血爆裂飞洒,战马和人的身体在这一刻挤出令人心惊肉的颜色和声响。
后方,高平拉过袁熙瞪大眼睛:“走啊!”调转马头,带着数十骑挤开人群朝西面逃亡,片刻间,自南面而来的骑兵中,同样有数十骑分离本队,朝他们这边包抄过来,靠近中,有人跑动的战马上跃起,落下。
粗大的步履压沉了泥土后,又翻起泥泞,典韦拔腿朝那边狂奔,拔出背后两柄铁戟,其中右手上的铁戟呼啸飞出去,噗的一声扎进想要逃离的冀州骑兵胸口,带起血线溅上天空,吼声如雷响起来:“袁将,留下脑袋——”
骑兵撞过来。
而他们的前方是徒手能杀死猛虎,巨大身形的恶汉。高平大喊:“带熙公子先走,我来战他!”
挥舞长锤纵马杀过去,兵器磕碰的砸出火花的一瞬,下方肌肉虬结的手臂朝马腿一捞,连人带马将对方掀倒在地上,战马四蹄挣扎飞腾,滚动的身形抬起头,戟锋挂过了脖子。
咚的一声轻响,掉在了地上。
典韦抓过血淋淋的脑袋,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忘记逃跑的袁熙,不耐烦的挥手:“快滚,没想杀你。”
随后,他目光看向昏黄的原野上,潮水不断的推进,想要投降的冀州步卒被逼的向后不断飞奔,阎柔、牵招的声音在风里嘶吼劈刀。
“向后跑,掉头回去,否则不允投降——”
……
北面,高览抬起头仰望遮蔽天空的树叶,响箭的声音再次在远方隐约的传来,这一次他听的清晰了。
“啊——”
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他猛的提枪上马,怒吼一声,狂奔出树林,四周的林野,大量的步卒身影蜂涌而出,随着骑兵狂奔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力挽狂澜(六)
渐黑的天幕下,三千黑山骑兵分成两股东、南两面呈辐射袭击了这支同样三千人,懵然不知的冀州步卒,混乱之中难以有效的利用建制来抵御骑兵的冲阵,大量的士兵开始出现投降。
然而投降并不是最糟糕……
“不准他们原地投降,逼他们杀回去——”公孙止望着跪地投降就被一刀劈死的冀州士兵,冷漠的视线转移开,这也是突破这道伏兵的计划一环。
“调头回去,不准就地投降,拿起兵器杀回去!”
阎柔的声音在战场中不断的嘶吼响起,连续砍翻了数名跪地祈降的身影后,终于有人从地上起来开始朝后方狂奔推挤,有的冀州士卒在中央骑兵的冲势还未波及到他们,更不明白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携裹着开始向后奔跑,三千死伤数百人,剩下两千人如海潮倒卷回去,发疯的奔跑。
骑兵在后面追逐驱赶而来,溃势如潮。
……
夜色下来,燃起的火把在秋色的原野上斑斑点点的铺展开。
广袤的天幕下,浩浩荡荡前进的是高览率领的七千余人,夜晚视线并不好,然而从黑暗里传来厮杀的呐喊声是能听见的,他从未想到过,高平是如何被公孙止的人咬上,纵然有骑兵,也不至于会提前设伏才对。
不到半刻钟,前方的斥候回来,甚至来不及跑到他面前,无数凌乱的脚步声轰踏着地面朝这边疯狂的蔓延而来。他们当中大部分固然是不愿冲向自家本阵厮杀,然而身后的铁骑一直驱赶着他们,稍微慢一点的都会被当头一刀杀死,只得做出反冲的抉择。
双方相隔已经不足一百丈,高览只觉得眼前已经没有火光,视线变得昏暗无比,他是知道公孙止的厉害,自己的舌头也是对方所割,可纵然是这样,突然间对方从被动化为主动的压过来,想想就有些憋屈。
只是想一想,血都快冰冷下来了。
“前面的不要再过来,都是自己兄弟——”
“你们返回去杀啊,不要再冲,不然就杀了!”
……
各种各样的呐喊声在七千人的冀州军中响起,对面疯狂而来的溃兵表情狰狞的冲入火光的范围,挥舞起了兵器:“反正都是要死,干脆一起啊——”
人群的狂奔、马队的疾驰,交织出一片浩荡的海洋,三千骑兵驱赶两千余名冀州溃兵,压向七千人的本阵,就算中途有人醒悟过来想要朝后方的骑兵杀过去,速度也是停不下来了,然后,双方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整个天空都炸响了——
上千道刀光挥舞在锋线上,人与人的身体挤压,疯狂的朝原本的同袍砍杀,鲜血、残肢爆裂的飞溅开,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整个交锋的一瞬,陡然拔升到了极致。
高览咬着牙,目光血红的看着这一切,发出“啊——”的怒吼,身旁的高槐带着亲兵冲上战场,不停的代他发号命令:“不准退,向前!向前顶住他们!”然而随后的结果,就是……
溃兵后方的黑山骑动了。
骑兵溅起地上流淌的鲜血而出,若是全知的视角话,就会看到三千黑山骑化作两股从溃兵后方迂回弧出两道巨大的内弧。阎柔、牵招各率领一支骑兵朝接阵的冀州步卒左右两侧拦腰猛扑而下。
黑山骑经过数十丈的战事,早已从当初的山贼骑兵蜕变的更加精锐,眼下的冲锋,就连吕布的并州骑兵不敢轻言战胜,马蹄进入一箭之地,长矛圆盾架在了身前,冲锋转瞬即至。
冲锋的骑兵犹如巨人的两条手臂,轰然砸在了软弱的身躯上,长兵击在人的头颅上,带起血浆,对面刺来的刀枪刺在马身、圆盾,战马嘶鸣坠地翻滚,人影扑上天空落下,被枪林刺穿,有些从地上翻滚躲开砸来的兵器,举着圆盾拔刀扑上去厮杀。后方,更多的骑兵蜂涌而入,撞入撕开的缺口,地上行走的步卒被撞翻在马蹄下,随后践踏而过,铺开一道绵长的血毯,前方的溃兵中,有人朝这边厮杀过来,挥舞的双臂上,不断的有身影、有残肢掀飞上天空,原本性情就嗜杀的典韦兴奋起来,像是喝了酒一般,脸上染满鲜血,眼底泛起一片血色,他手持一对铁戟,狰狞的大笑:“好爽,你们一起过来啊,让我杀个够——”
脚步坚定的朝前方推进过去,戟锋割过人的颈脖,脑袋飞旋上天的时,一匹战马朝他杀来,看也不看对方回来的鎏金镗,双戟直接刺进马脖,虬结的肌肉鼓胀,将人和马一起掀倒在地,战马悲鸣中,恶汉将兵器插向地面,双手使劲握住挣扎的马蹄,“啊啊——”恐怖的嘶吼中,将战马原地拖拽的转起来,旁边数人被旋转的战马给撞的飞出去。
下一秒,手松开,巨大的马身砸进人堆,十多名冀州兵组成的枪阵被砸的东倒西歪,有人直接被砸死压在了马下面。地上抚着头盔爬起的高槐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巨汉,下意识的吞咽一口唾沫,随后,对方一巴掌扇过来打在头盔上,整个人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血浪夹杂着尸体汹涌的翻滚,高览喊哑了嗓子,指挥着不断补上去,终究还是抵挡了一阵,片刻后,七千人全线崩溃,投降。
乱军之中,高览被人拉下马背,一窝蜂的骑兵将他围住,被俘虏了。
沸腾的战场逐渐消散了高亢,跪地投降的身影被驱赶着走向一起,那边,典韦提着两个俘虏过来这边,随手丢在了地上。
“高将军……想不到是你啊……”黑色大马上,公孙止看了一眼那边看押的降卒:“让他们拿起刀兵,随骑兵行进,若有擅自脱队的,直接处决。”这样的吩咐声后,他目光又回到战马前的俘虏身上:“有没有感觉很惊讶?”
高览猛烈的挣扎,仰头看向马背上那道身影,张开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啊。”的怒吼,旁边他的堂兄弟高槐则跪着向前挪动,躬身磕头:“公孙太守,我能说话,我们愿降……愿降……”
失去话语能力的身形使劲摇头,怒目瞪着他的兄弟,挣扎着过去想要撕咬对方。
“兄长,都被俘了,不降干什么,等着被杀啊——”高槐朝他大吼。
“啊啊啊——”
高览撕心裂肺的呐喊,一头磕在了地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力挽狂澜(七)
通红燃烧的篝火,随着黎明的晚风在黑暗里摇摆,映射值夜士卒一张张巡逻过去的脸孔、走动的身体、战马的轮廓,远远近近,周围人低声的交谈、偶尔有声音唱起家乡的歌谣在寂静的夜色充满喧闹和嘈杂。顺着视野延伸,只是一座绵延数里亮着斑斑点点火堆的临时军营。
原本今日是不会在葛城驻扎,但袁绍意外接到了一年没见的儿子,破例先行扎营下来,中军大帐响起持续的对话。
“……熙儿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公孙止手中回来的,凭你自己本身想要逃出,为父不会相信。”
袁熙犹豫了一下:“孩儿是被他放走的……中途公孙止使诈杀了高将军的副将,孩儿……孩儿被护送着趁乱逃出来。”
“哈哈哈……”
上方传来笑声,袁绍拍动长案,像似早已看穿了儿子心中所想那般,点头:“你没有因为丢脸而对为父说慌,很不错,你且下去休息,明日一早与张郃一起回邺城吧。”
“父亲……不一起回去吗?”
旁边,逢纪拱手笑道:“熙公子,既然白狼出来了,此时正是一举歼灭公孙父子的最好时机,主公自然是以大局为重,邺城那边,只要城未破,就有得打。”
“原来如此,那孩儿先行下去了。”瘦弱的少年终于没有了胆怯,恢复到彬彬有礼的姿态,朝父亲躬身拱手后,慢慢退出大帐。
帐帘微微晃动,待人走后,郭图、逢纪对视一眼,随即起身拱手:“恳请主公立即反攻易京,公孙父子必然手到擒来!”
袁绍望着他二人,抚须缓缓开口:“确实是好机会,高览虽然不知能撑多久,但白狼总归是出现,再困易京,他必然是在城中。”
他说道:“告之全军,立即拔营北上,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易京,飘在风里的旗帜残缺破烂,自猛烈的攻城后,城墙上士卒忧心忡忡的巡逻,对于未来将要面临的境地是怎样的,心里都是没底的。
四面受困的遭遇,在他们心底造成巨大的压力。
赵云提枪挎剑巡视在城头,与另一名将领邹丹碰见,俩人见礼后,吹着清晨的冷风并肩而走,聊一些话语解烦,对于他们这样的外将而言,没有一点讯息从内部传递出来,心中自然是非常焦虑的。
“……主公一生征战塞外,胜绩无数,性子你我都知晓,如今失利,兄弟惨死,心中必然晦暗苦涩……”
“可若不振作起来,明年开春袁绍整兵又来,光靠剩下的残兵如何能守住?”赵云一拳砸在墙垛上,他的这番话,让旁边的邹丹无法接下去。
好在也不需要他接,视野的尽头,一条黑线,远远的自易京西侧出现。
邹丹简单的呢喃:“这是谁的……兵马……”
片刻后,马蹄声如雷震动大地,赵云附身朝前探望,城墙靠近那边的一段轰然爆发开欢呼声,无数的身影在城头上奔跑过去,他紧拽着枪身,招呼众士卒回到自己防御的位置上,不多时,有人的声音高声的呐喊出来:“是援兵来了——”
“是大公子的援兵到了!”
“大公子的骑兵,后面还有数千步卒啊,来人啊,快开城门迎接大公子的兵马入城——”
振奋人心的消息转眼间传至城墙下,兴奋奔跑的士卒将这样的好消息传递去城门那边,大街小巷也在不久后传遍,原本困守孤城的军队举城呐喊沸腾起来,不少百姓走出家中来到街道上,看着奔驰而过的士卒,不免受到对方喜悦的心情感染,纷纷伸头踮脚张望城门的方向,想要看看那支军队是何模样。
大量的消息飞遍全城,报着喜讯的士卒跌跌撞撞的跑进府衙,公孙越正为兄长之事懊恼,陡然听到自家侄子带着援军来了,倒是吓了一跳,随后惊喜的发足狂奔至后院,迎头撞上人时,也被他甩开,径直去这喜讯告知公孙瓒。
“兄长——”
他踏入厅堂,脸上难掩喜色,大步朝那边酗酒的身形过去:“兄长!援兵来了,我们这下可以回去幽州,兄长,你等会儿再喝,到时可以和侄子一起喝个痛快了,快把酒壶放下,咱们一起迎接。”
手伸过去争夺酒壶,被摇晃的身形一把扫开,公孙瓒微红着眼看着他:“这下大家都高兴了……不用你们天天催着……我……我去安稳军心了吧……”他结结巴巴的说到一半,陡然大笑起来,捂着脸继续笑道:“我这儿子没有让大家失望……快去……快去迎接他,我等会儿就来……免得他生气跑了……学我丢下你们不管……”
“兄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乃众人之主,侄儿就算再大,可也大不过你这做父亲的。”公孙越说了一句,听到门外的热闹喧哗,拱手:“那弟先去外面招呼侄儿,兄长快些洗把脸,莫要让侄儿见笑话。”
说完,理了理衣袍,快步朝外面走去。长案上,笑嘻嘻的醉脸收敛起来,摇摇晃晃起身,目光望了一眼外面的门扇后,取过了柱头上挂着的宝剑,朝后院的厢房走去,时间就像在他身边变慢了,身边侍卫、亲兵欢呼着从身边跑过去,冲出院子去迎接那场喜悦。
身影跌跌撞撞的走过长廊、走过屋檐下,最终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公孙瓒颤抖的抬起手臂,唰的拔剑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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