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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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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安息必须派遣两支万人军队协同我大汉远征军队进攻大秦。”公孙止目光扫过他们,甲胄在走动中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抬手:“先不要急着否决!”侧旁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地图挂在架上推了出来,引得下方石阶两边的贵族和官员伸长了脖子。安静之中,雄浑的声音还在持续。
  “……不仅仅是你们,早在来你们这座城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往贵霜送上贵重的礼物,雇佣了一支上万人的军队,而已经归属我汉朝的大宛也会在春暖之后,到这里集结,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吗?毕竟你们与罗马打了许多年,该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他张开嘴,冷漠的脸上化出微笑,轻声补充了一句:“……两年前被大秦人夺走的军事之都——泰西封,和我一起挽起弓箭、跨上战马将它从大秦人手中夺回来,重现你们的荣誉。”
  外面风雪呜呜的声音,此时听来犹如魔鬼在人的耳旁低语,拨动了帕提亚人,包括阿尔达班心中那根刺,让他们感到了心痛……


第六百一十六章 域外年关(上)
  赫卡东比鲁城,白皑皑的城墙上飘荡汉旗。
  大雪稍缓和了一点,公孙止一行从皇宫出来,此时天光已暗下来,空气弥漫的寒气更加刺骨,还有零零碎碎的雪花随着马匹行进扑在脸上、大氅,胡须间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端方的眉宇间,隐隐有些许喜色。
  “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过一个年了。”公孙止吐了一口白气。
  典韦将双戟包裹好,负在背后:“主公,那些人平白费那么多口舌干什么,要我说直接推平就是,省的将来他们突然在背后捅咱们一刀,那就是真的有家难回了。”
  之前在皇宫中那套说辞,终究还是打动了他们,天下熙熙,攘攘为利,放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行的通。公孙止望着前方雪景中的街道,说道:“……两年前平定内乱的罗马皇帝塞维鲁直接击败了安息人,拿下幼发拉底河流域和这个国家的西部都城泰西封,其重要程度就和我大汉的长安一样,大秦永远在他安息旁边,而我西征军不可能长久在这里,有这么好的机会,换做你是皇帝、贵族会怎么选?”
  巨汉摩挲了一下虎须,想了半晌才点了点头,不远的李恪骑马靠近,用手肘捅了一下他腰肋:“……安心和我一起当好护卫吧。”
  “快过年了,说点好听的。”
  “……升官发财算不算?”
  俩人斗嘴的声音里,离开了城门,朝东南方向,外面一处庄园,距离军营不过三十里,路上难以见到行人,偶尔过去的,也是西征军的斥候、游骑在附近巡逻,设置暗哨,而明哨关卡以这处庄园周围十里扩散设置,这里本是赫卡东比鲁城几名贵族的大庄园,在围城之前,他们就已经举家搬进了城里,眼下正好作为西征军将领临时居所。
  马队相反的方向,赫卡东比鲁城北面三里,昏暗的光线里的是踩过积雪的吱吱嘎嘎的响声,一队渺小的人影在茫茫的白色里穿行,一只白色的小兽跑在队伍前面,偶尔在雪地上翻滚,欢快的朝为首的女子刨起一撮雪花。
  女子伸出长腿,脚尖轻轻踢了踢小白狼,她来这里的途中遇到了一点意外,远征军攻打远方的番兜城,也不知是鲜卑骑兵,还是乌桓骑兵斥候在扫荡荒原,不得不放下了脚程,以免被当做安息人射杀,等了数天后,听到安息换了皇帝,与大汉西征军达成了和解,方才继续南下。
  此时,远方响起一连串的马蹄声,队伍目光望过去,上百名骑兵在已经围了过来,领头的骑士背负一柄宽长的汉剑,手握长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番兜城现在戒严,暂时不得有人出入……”说到这里,已是黑山骑副将的苏仁朝部下挥了挥手:“……算了,估计这几个安息人也听不懂,赶走就是。”
  就在这时,有部下促马靠近过来,小声说道:“将军,你看那几人后面,还有一大一小两只狼……”
  “嗯?”
  天光昏暗,视线并不想白天那般清晰,苏仁皱眉,眯起了眼睛的同时,那边为首的女子朝他走过来,放下了外罩的布袍连兜。
  苏仁只看了一眼,连忙翻身下马,脸上满是惊愕:“二夫人!你们怎么到的这边……”
  “借几匹快马,送我等去寻你家将军……”
  “……仁立刻安排夫人过去。”
  不久之后,暂息的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飘了起来,夜幕降临。
  ……
  呜咽的风雪声刮过屋檐房顶,通明的灯光从窗棂照出来,耸立的石像、花圃都是一片苍白的颜色。走入贵族庭院的公孙止一行人在门前下了马,将缰绳丢给士兵,大步走进推开的门扇,嘈杂热闹的声音嗡嗡的钻进耳朵。
  前方的大厅之中,早已有一部分军中大将、各世家的商队领头的人物先,阎柔、马超、黄忠、夏侯渊、张飞、孙策、周瑜、潘凤、郭汜、华雄等等,一名女将身形娇小夹杂在人高马大的人群里,就算垫着脚也只能看到一点发髻。而另一侧则是江东陆家、河北甄家、司州钟家、陈留卫家的代表,此时见到走进来的公孙止,停下话语,纷纷转过身拱手行礼。
  外罩大氅,内置甲胄的身影龙行虎步的走过中间,在前方铺有绒垫的大椅上坐下来,抬手按了按,众人随后才跟着坐下来,公孙止目光扫过大厅里所有人,露出笑容:“还有谁没来?”
  “赵将军没来,派了司马夏侯兰过来。”华雄在右侧靠前的位置说道,咧嘴大笑着指了指人群中只露了一张脸的夏侯兰,后者连忙挤上前拱手:“末将见过主公,我兄长他……”
  公孙止不在意的摆手,一边起身让李恪取下大氅,一边笑着说道:“子龙什么性格,我岂会不清楚,他不喜这样的热闹。”
  随后,重新落座说起了正事。
  “安息的皇帝、贵族同意了联盟的事,大宛的军队也会抽调出来赶到这边集结,只剩下贵霜那边的消息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贵霜这些年对中亚的掌控越来越弱,这是他们重新入主的好机会,另外,一同洗劫大秦,对他们也有着不小的诱惑,就算战败退回来,也有安息挡在前面,这样算起来三国之间能抽调集结五六万兵马。”
  “这么多?”张飞陡然扯开嗓门叫嚷:“……算上鲜卑、匈奴、乌桓三部,就有十万左右的外邦士兵,那我老张岂不是捞不到仗打了?不行!不行!让他们少派点人来。”
  厅中众人笑声骤然而起,旁边不远的周瑜也跟着笑起来,他一身书生打扮,身形显得挺拔,朝豹头环眼的黑汉拱手:“张将军勇猛,一个人可杀不完大秦人,先不妨让那些外邦人上去磨磨对方。”
  “别以为我老张听不出来,拐着弯说我有勇无谋,告诉你,老张当年也是读过书的!可不是靠运气走到今天。”说完,邻桌一道膀大腰圆的身影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时,周围无数目光都望了过来,潘凤表情严肃的左右瞪了瞪他们:“看我做什么,这是福气,不是运气,这可是我老娘说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片刻后,上方的公孙止抬了抬手,声音渐渐收了起来,浓密的胡须下双唇微张:“今日虽是年关,下面将士们御寒衣物,酒水熟肉也都要一应俱全,另外,警惕也不可松懈。”
  “是!”众将齐声拱手。
  公孙止点点头:“收罗了一批波斯舞女助兴,下来谁看上了,自己扛回去暖被窝。”说完,他着人上了宴席,点了歌舞,说了句:“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诸将自己尽兴。”方才起身,带着典韦、李恪去往侧院。
  名叫吕玲绮的少女两腮鼓出了小球,嘀咕:“都督怎么能这样安排!”青丝一甩,她瞪向身旁的父亲:“不准带什么斯女人去房间,不然玲绮回去告诉娘。”
  “哈哈!外邦女人,为父还看不上。”
  吕布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刚说完,就被人拉去喝酒。
  与大厅的热闹喧哗相比,外面风雪吹过屋檐、走廊,火光摇曳,公孙止推开一扇门,有人坐在长桌前安静的吃着饭食,动作间,传出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响。
  门扇呯的一声关上,公孙止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
  “文和,可习惯域外美食?”


第六百一十七章 外域年关(中)
  “习惯,也不习惯。”
  油灯随着对面的身影落座摇晃了一下,贾诩咽下口中饭食,端过琉璃杯喝了一口葡萄酒,看着杯中荡漾的波纹,“只是这外邦器具,真是奢侈啊……”摇晃的光芒里,老人的表情也变得明明暗暗,“不管大宛、安息还是大秦人,就是这一桌菜,吃起来味道不同,但食材都是一样的。”
  “文和对做菜颇有心得,看来这次我是带对人了。”公孙止笑着拿起长筷,在盘里挑了挑,夹起一片刀工稍微精细的肉片放进嘴里,咀嚼时,说道:“同样的食材,放到不同的庖人手里,才能见真章。”
  贾诩放下杯盏,依旧端坐:“都督抬举了。看都督神色,安息皇帝和那些蛀虫是愿意与我大汉西征军联合了。”
  这位五十有余的老人在北地经历过地牢囚禁、拷打,还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后来被公孙止带上西征后,其实大抵明白对方是防着他,可能会在后方捣乱之类的顾忌,而不杀他已经算是这位狼王惜才了。
  自入侵大宛开始,到围困安息的番兜城,其中大部分的谋划都出自他手,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这事算是定下了,不过文和用计太过冒险……”
  “不是已经达到都督想要的吗?”贾诩面无表情的夹过一筷菜,白多黑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公孙止,“……棋盘上,没有诱子落下,哪里能有摆出一条大龙的机会。”
  公孙止靠着椅背,看着老人缺牙的嘴慢慢咀嚼,与对方看来的目光对视,“只要消息准确,文和每计都有把握?”
  老人放下筷子,将嘴角一滴油渍,轻描淡写的擦去:“……不敢说,不过只要都督敢用,诩又何必藏拙。”
  公孙止点点头,在他一句“李恪!”的声音里,门扇打开,呜咽的风雪声从外面传了进来,高壮的青年持着狼牙棒会意的朝老人过去,将对方手脚上的铁链打开。贾诩看着卸去的铁链,起身拱手:“诩谢过都督信任。”
  “用不着多礼,我公孙止向来有过者罚,有功者赏,再说,今天是年关,日子特殊。总不能让你戴着这些东西过新年吧?”公孙止陡然拍响手掌:“把人带进来。”
  吱嘎——
  门扇再次打开,几朵雪花随着两道包裹的人影挤了进来,是两名裹着毛毯的波斯女人,脸上照着半截面纱,只露出深陷的眼眶、高鼻梁,虽然无法看清样貌,但绝对是比较出众的美人。
  老人精明一世,哪里会不知道公孙止的意思,只是突然这一出,被弄的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都督,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年迈,身体比不得年轻人……”
  “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我家首领既然送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李恪将狼牙棒在地上呯的砸响,旁边的两名波斯女人原本就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像是受到命令般,眼睛弯成月牙,妩媚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塞留斯老人依偎过去。
  “文和好好享受。”
  公孙止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走去门外。贾诩挣扎想挣脱那两名波斯女人,结果被一左一右拽了回去,向来处变不惊的老人,此时竟是惊慌起来。
  “都督,使不得,诩身子骨吃不消……都督……都督……你们手拿开,小心扯断腰带……尔等蛮夷之辈……下……下去……从老夫身上……下……嘶——”
  最后意义不明的“嘶”声落下的时候,公孙止已经离开这方,回到他的房间,回头对典韦、李恪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也过去喝酒吃肉吧,对了,给李恪也安排几名女人,这家伙老是不开窍。”
  说完,呯的一声关上。
  站在门口的李恪脸抽了抽,慢慢回过头看去典韦,后者嘴角露出狞笑,还未等他转身跑开,就把粗壮的手臂夹住了脖子:“嘿嘿,你今晚可有福了。”说着把李恪夹着带去偏厅那边,推开房门,直接将他丢了进去。
  身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倒软软的东西才停下来,李恪触电般一下从地上跳起,周围七八名身子粗壮有力的帕提亚女人穿着暴露的坐在地上,看到年轻的塞留斯男人,笑的下巴上的肉都堆了起来。
  “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保证有劲儿!”典韦眼神多有些不舍的从那些女人身上挪开,“比贾文和那两个陪寝的女人有感觉吧?好好享受,我先去大厅找张翼德拼酒,你就不用过来了。”
  “典韦!!你他娘的——”
  声音随着门合上消失,典韦朝身边几名狼卫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过去守着主公。”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隐隐有惨叫声的房间,呸了一口:“胸脯大、腰粗、屁股也大,这种女人很难找的,竟不知足。那些腰肢纤细,娇娇滴滴的,一抱就断,有啥好。”
  巨汉嘟囔着摇头越走越远,随后拐去廊角,便是去了大厅那边。
  ……
  与其他热闹的地方相比,公孙止的房间显得静谧,散发温度的火盆吊在顶上,摇晃的火光照着坐在书桌后面的身形,投在墙壁上,不时发出素帛、羊皮窸窸窣窣的翻动轻响,而一众消息中,一张精美花纹的素帛静静的压在桌角边上。
  桌子后方,公孙止翻阅着安息人往昔的军事情报消息,已经是乌提和几名大宛人翻译过的,对于开春后将要面临大秦人,心中多少需要有腹案,以免遇到战事无从下手,上面每一条消息,他基本都会仔细默读几遍,重要的将会写在另一张空白的素帛上,这是多年征战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只不过以前是记在脑子里,而现在是记在素帛上。
  “罗马……泰西封……幼发拉底河……”就在公孙止盯着地图上,思考如何击破这块区域时,外面陡然间响起狼卫的声音,隐约还有兵器拔出鞘的声响。
  “站住,狼王居所,尔立即离开!”
  公孙止被陡然打断思路,抓起桌上的七星刀,打开房门,皱眉走了出去:“外面怎么回事?”
  “回狼王,是一名安息女人……”
  躬身的狼卫指着地面不远一名女人,高挑丰腴的身形,将一身宽大的连兜长袍,衬的凹凸有致。公孙止认得她,在安息人的皇宫中,那位阿尔达班介绍过对方,好像还是一名宗教的祭司。
  “进来吧。”
  公孙止轻说了一句,转身走回桌子后面时,那女人跟进来,轻轻将门扇阖上,褪去兜帽,深棕的长发如丝般滑落下来,然后……宽松的长袍也无声的垂落,娇嫩的指尖轻柔点在毛毯上,腰肢摇曳着走了过去,那对水滴般丰盈的玉肉轮廓都在微微颤动。
  “巴拉耳馨,愿侍奉伟大的塞留斯统帅……”女人轻咬红唇,微张。


第六百一十八章 域外年关(下)
  灯火呈出暧昧的光线。
  长袍顺着光滑的脊背落到地上,白嫩的足尖轻柔踩过毛毯,跨出的莲步间,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随着走动,一扭一摇,充满了诱人的野性。
  “巴拉耳馨愿意侍奉来自东方的塞留斯统帅,度过帕提亚寒冷的冬夜……”舌尖舔过红唇,微张:“……巴拉耳馨也会让您领略帕提亚女人的魅力和……这具诱人的身体。”
  前方一道黑影划过昏黄的灯光陡然飞了过来。呯的一声,一把匕首钉在女人的脚边,此时,她舌尖还停留在唇角。
  “滚出去!”
  雄浑威严的声音顿时在上方响起,巴拉耳馨望着钉在脚边还微微摇晃的匕首,虽然听不懂对方再说什么,但语气上的严厉还是能领会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这具身体难有人在抵抗的了,比如老皇帝、那个不知死没死的沃洛吉斯,甚至新任皇帝阿尔达班对着自己也不时咽口水。
  除非眼前这个塞留斯人不喜欢女人,她想。
  “我是大祭司,巴拉耳馨,是帕提亚最有权势的女人,就连皇后都比不了……塞留斯人,你竟敢拒绝我的好意。”
  巴拉耳馨盯着桌子后面男人冷厉的眼睛,搂着耷拉下来的胸脯躬身缓缓后退,捡起地上的长袍和狐裘飞快的套在身上,打开门,侧过脸,黄金耳环摇晃间,她鼻中冷哼了声,扭动着腰肢走了出去。
  门边的狼卫看着凹凸的背影远去,面面相觑,他们自然听到里面发生的一切,随后赶紧将门重新阖上,呜咽的风雪声戛然而止,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公孙止坐在椅上看着钉在毛毯上的匕首,揉捏着眉心,“他娘的,真是随便什么人都想爬上来……我又不是曹操。”
  这让他想到了数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女人就是这样做的……
  “女人这般主动投怀送抱,不是被爱情冲昏理智,就是别有目的,曹操吃的亏就够大了,我还不会警惕?”他笑了一下,拿过地图放到灯火下,继续之前被打断的思路,身为三军之主,关系到十多万部下的生命,甚至还有各世家的商队,只要他这里一旦出错,那几乎是成千上万人的失去生命,纵然再凶戾的人,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时间缓缓推移,中间有侍从进来给灯盏添了添油,屋内又亮了些许,过得不久,外面传来狼卫的声音:“启禀主公,温侯来了。”
  “请温侯进来。”
  吱——
  威猛的身形推门而入,门扇缓缓关上后,走了过来,声音雄浑:“就知你一个人躲在屋内想事情,刚刚看到一个安息女人气冲冲的离开……算了不说这个”忽然想到什么,颇有些同病相怜的看了公孙止一眼,吕布将一罐葡萄酒放到桌上,拍了拍封口“今夜寒冷,怎的也要喝些酒暖暖身子。”
  外面有侍从进来摆上琉璃杯,被吕布挥手打开:“换大碗过来,用惯了这些东西,显得我大汉男儿小家子气。”
  “哈哈哈,温侯说的有理!”公孙止笑着接过那陶罐封存的葡萄酿,将泥封拍开,着人取来两只碗满上,对敬过去:“今夜年关,我敬温侯。”
  “请!”
  两人对敬一碗后,方才落座,公孙止举着陶罐再次倒上:“刚刚温侯进来说的那番话,我也是没办法,大秦人不比安息、贵霜,这两国一个势微,另一个最擅长的骑兵却比我们差上许多,但大秦那边就要麻烦许多,疆域也极大,拥有的军队至少是我们两倍以上,所以这第一仗,怎么打,从哪里开始打,对我们的士气极为重要。”
  “大秦人有多厉害?”吕布端起的酒水停在嘴边,皱起了眉头。
  “比之前预计的还要厉害一些。”公孙止支持阿尔达班登基后,也几次交谈中询问过关于西面罗马的军事实力,毕竟安息与对方打了三四百年的仗,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远比他在北地时,从那些罗马辅兵口中知道的更加详细。
  酒水微荡,他饮了一口:“一场战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没正式开战,大秦人就已经拥有后两者,加之野战有不属于我大汉的弩砲、投石机,军队素养也很高,后勤补给更是占据地利,补给迅速,闪击大秦只能用一次,对方就能反应过来。”
  公孙止将那张安息宫室绘制的羊皮地图吕布面前铺开,指着上面地名标注的汉字,从泰西封划到北面的幼发拉底河:“想要杀入大秦国境,涉水过那条大河显然行不通,就怕才渡河一半就被反应过来的大秦兵马半渡而击,目前只能走泰西封,可惜安息人没守住,把这块至关重要的地方丢给了大秦人,这第一仗实属有难以下手。”
  “此间事,别问我,某家如今只是先锋副将。”吕布目光扫了一眼地图,端起酒水与公孙止碰了一下,“……战争,不过是桌上已谈好的结果延伸,能不能打、怎么打,尝到甜头的世家、草原人,将来还有安息、贵霜、大宛,到时候,他们比你还急。”
  “温侯现在懂的这个了?”公孙止端碗敬过去。
  “哈哈哈,静心几年,书可不是白读的。何况经常听李儒那厮叨扰,多少明白一些。”吕布仰头饮尽,望着摇曳的灯火:“……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空下的瓷碗放下,吕布并不在意刚刚说的最后那句话,换做曹操这类人,他也不会说,从徐州去往上谷郡,一待多年,俩人时常见面,性格上,其实有很多相近的地方,加上曾经的过节,反而增加了现在彼此的欣赏。
  “温侯这话就说错了。”
  公孙止给他倒上酒,被吕布摆手制止,过得片刻,后者才点点头:“是啊,从前的某家是现在这般,那汉朝天下不知还要打多久……今日年关怎么说到这里,既然都督想自寻烦恼,那某家就不奉陪了,你慢慢想吧。”
  吕布将最后一碗酒喝完,起身离开,打开房门跨出去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三军主帅,威严的脸上露出笑容:“大秦人掀不起风浪,到时候看某家追着他们打。”话语里,有着分担的语气。
  门阖上,公孙止看着空荡荡的碗,不自觉的笑了一下,目光投在地图和各类情报时,摇着头挪开了,最后落在桌边用灯盏压着的一张精美的素帛上。
  那是年底最后一批送来的家书。


第六百一十九章 风雪满夜,温暖自人心
  风声呜咽从外面吹过。
  公孙止籍着暖黄的灯火将书信展开,上面的字迹,透着一股娟娟秀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是看了开头,繁杂焦躁的心情,渐渐安静下来。
  夫君安好:
  家中一切如常,李长史、王郡守、邴郡丞时常会来府中拜会正儿,也有循循教导之意,如今正儿学业不错,上个月还得到三老的赞赏,入秋后,个子却是猛窜快有妾身高了,妾身为此还被吓了一跳,以为得了什么病症,后来找了医匠仔细检查了一番,心里才踏实下来,看样子,很快就要给正儿寻一方妾室……
  ……夫君的那头白狼没有回来,妾身寻了猎人上山寻找过,也不见踪影,常言道:老犬不死家中,想来它离开府邸,亦有这个可能,望夫君不要担忧,另外,红昌不辞而别,许多东西也未带走,妾身派人寻过,北地找不见踪迹,或许是妾身做的有些过了,但不管如何,妾身等夫君回来惩罚……这句话后面,陡然画了一张笑脸,蔡琰本就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女,一张笑脸画的惟妙惟肖,仔细看,结合那句话,颇有俏皮的深意。
  信尾最后,字迹陡然一变,显得中正有力,这样写了一小句:爹,快些回来,娘要给正儿纳一门妾,好丑的!还有,把从未蒙面的弟弟也带回来。
  “这臭小子。”
  暖黄的灯光里,公孙止叠好家书揣入怀里,僵硬的脸上变得柔和,远征域外现在才体会到家人的牵绊是如此的可贵。
  他靠着椅背望着上方的火盆轻声念出藏在记忆深处的称呼。
  “……老婆。”
  风雪呜咽的跑过屋檐,都不显得刺耳了。
  ……
  风雪咆哮。
  “张翼德——”
  庭院中的大厅里,灯火通明,盛大的宴会热闹喧哗到极致,世家商队的领头人、军中大将、谋士举着杯盏逮着人敬酒,觥筹交错持续了很长时间,一些不胜酒力的早早下场,或寻了房间呼呼大睡,或跑到外面冰天雪地里大声呕吐。
  而最中央的一桌,巨汉一脚踏在胡凳上,双手抱着陶罐大口大口的望嘴里灌,有些蔓延过嘴角淌到了外面,打湿了衣襟,脚边四周已摆了许多空罐,典韦红着眼珠子瞪着对面同样黑里透红的张飞:“……我还有两罐,今晚喝不死你!”
  “怕你?!再来——”
  嘈杂不时发出咆哮嘶吼的大厅里,潘凤抱着一罐酒躲在角落,从怀里掏出折好的书信看了起来,不时摸着一圈大胡子,发出傻笑的声音:“哈哈……我的金莲都会扶着走路了。”
  说话声音里,有人从他前方走过去,来到马超面前端起敬了过去:“早就听闻西凉马超神勇无敌,策在江东闻名已久,可惜不能相见。”
  “江东小霸王之名,超才久闻,你我都是使枪之人……”二人均是身材高大健壮之辈,一坐下来,就占了桌子三分之一,将旁人都挤了开去。
  不远的周瑜看了看那边并肩而坐,正埋头比比划划的俩人,笑容温和回过头对一旁的荀谌,优雅的举起琉璃杯:“我那兄长就喜武艺高强的将领,瑜代兄长向先生赔罪。”
  “无妨无妨,武人之间多有这般探讨武艺的,谌早已习以为常。”
  大厅外是被大雪覆盖的庭院,雕塑、花圃、树木都在挂起的火光中呈出惨白,吕布从另一边过来,附近的士兵大都聚在屋檐下喝些小酒,烤着暖炉,吃着熟食,然后又换下站岗的同伴,见到高大威猛的身影走过一盏盏火盆,俱都起身朝对方行礼。
  还未到大厅门口,吕布停下脚步,隐约听到对面一座假山背后发出熟悉的声音,像是在争吵,随后又变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便迈出脚步走了过去,声音清晰起来。
  “又是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逊只是闲厅里太吵,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安息人庭院的别样之处,要是有什么得罪……咦,小姐手里是在看家信吗?”
  檐下的木栏上,吕玲绮靠着石柱坐在上面,轻轻晃动双脚,见到对方盯着自己手中的家书,忙捂在胸口,眼睛眯成一条缝:“你难道没有吗?问那么多干什么。”
  陆逊看着少女捂着的书信,沉默了下来,过的一阵,才低沉地说道:“逊……双亲早逝,唯一的叔父也不在了,没人会给我写家书……”
  那边,坐在木栏上的少女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稍缓,她眉开眼笑的将书信朝陆逊晃了晃:“那你过来,玲绮读给你听,就当是你家人写给你的。”
  “……这怕不好吧。”
  “叫你过来,就过来,啰嗦什么!”吕玲绮瞪他一眼,那边的陆逊被陡然喝斥一句,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动脚步靠近过去……
  假山那头屋檐下,威猛的身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颇有些落寞的转身走进喧闹的大厅,招来独自一人饮酒的高顺,轻声吩咐:“去外面把玲绮旁边那青年收拾一顿……别说我吩咐的。”
  “啊?”
  向来话少威严的将领探头去看外面,被吕布一把拉扯回来,嘴角想笑又不敢笑的点了点头,拱手:“是。”
  不久之后,那边屋檐下传来惊慌的声音。
  “这位将军……你要做什么?”
  “高叔父……你握拳……”这是少女在喊。
  天空还飘着大雪,雪花在风里打着旋儿,纷纷扬扬的在洒开,就听“啊——”的惨叫响彻雪夜里。这个对于汉人意义不同的夜晚,抛去往日领军的威严,也在为长久以来行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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