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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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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中,有人从温软的床榻上起来,她旁边是睡的正香甜的孩子,披上裘衣拖着长裙走上楼阁,眺望城墙外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又很快收敛,有人靠近这边,手扶在木栏,火光映上天空也照过这边,将来人的身形轮廓勾勒出来。
对方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还是皇后的办法厉害……只要看到曹操吃瘪,朕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陛下就不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了,妾身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要藏好,不要说出来……今晚只能是贼人作乱,也与陛下和妾身无关。”
裘衣长裙的身形微微侧过去,看了一眼对面的皇帝,伏寿这才从这边缓缓转身,走下阁楼回去房间里。
“贱人!”
刘协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心里下意识的暗骂了一句,伸手紧了紧披着的衣裳,继续兴奋望着那边有他帮忙出力后的结果,毕竟第一次办成一件事,兴奋的难以入睡。
杨府上,近六十的老人从床榻上起来,听到城南发生混乱,望着发红的天空,露出恍惚的神色,片刻后,有人过来搀扶他,“父亲,看来有人不想让曹丞相好过。”
杨彪回过头看对方,是他儿子杨修,满是皱纹的额头皱紧,“收好你的心思,不要自作主张,西南武库远隔民房,就算火势巨大,也只是烧一些兵器甲胄罢了,与丞相无碍,你身为丞相府主簿,该派人去参与救火,但你自己别指挥,全部交给丞相麾下将领,记住了?”
杨家四世太尉,就算如今杨彪爵位被削,平日足不出户,不过此时给儿子吩咐叮嘱,也能看出当年风采。
“往后家中还要靠你来撑起,多做多看少说话,有想法都给为父藏在心里,不要在人前卖弄。”
如今二十五岁的年纪,坐到丞相主簿的位置,杨修心中纵然毫不在意父亲的叮嘱,但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西南武库燃起火势,乱起来后,除了杨府这边,还有许多朝官走出屋檐不顾寒冷站在院中望着西南天空,一部分惊讶,一部分露出喜色鼓掌叫好,当然大部分还是派出家中护院、仆人参与到救火的行列之中。
火势蔓延席卷,有风吹过来卷起巨大的火浪,刺的让人无法直视的火光里,人声呼喊、哭叫,一道道身影在空地上穿梭而过,端着任何一件可以盛水的器具来往奔波营中水井。
不久之后,一队兵马从南门那边赶了过来,警戒的将校想要上前,见到为首一人后,连忙让麾下士兵让开一条道来。战马勒停,曹操翻身下马,大步走进武库辕门,巨大的火势隔着三百步也能感受灼人皮肤的温度。
他捏紧马鞭,沉默的时候,营中一名校尉过来,小心翼翼的汇报了当时的情况,曹操紧抿双唇望着火势,片刻后,开口:“当时就只有那么点人?”
“回禀主公,只有三十八人,他们……他们……”
曹操转过头,眯起眼盯着他:“那些人如何?”
那校尉赶紧低下头,犹豫了片刻,说道:“这些人……就像不惧刀兵,比疯子还疯,明明肚子都被破开,还拖着一截肠子在跑,他们还把自己点燃,卑职们拦下一些,可还是有人顶着大火撞进库房里。”
周围一众将领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血勇之辈,自然见过不怕死的,却是没见过这种对自己残虐的死士,听来多少有些感到荒谬。曹操点了点头,又询问道:“他们是如何进的寨门?”
“这些死士手中有通行的令牌……只是有人发现他们身后系着装有火油的陶罐才起了疑心。”
曹操嗯了一声,挥手让那校尉下去救火,回头对身后荀彧、张辽等人说道:“早年与公孙交好之时,听闻过他着人在草原布施宗教鬼神之说,这样不怕死的人,该是那些信徒了。”他紧了紧牙邦,负手回身走向战马,“……此事当在那块令牌上,若无令牌,他们纵然再不怕死,也休想进得了这辕门,传我命令,招程昱从济阴回来彻查。”
“是!”
随后,曹操上了马背,抬了抬手:“这批死士应该还有,封城清查,一定就要揪出他们……另外对其他几处武库加强防卫,幸好早防着那头狼来这么一出,武备之物岂能放在一处。”
命令吩咐下去,曹操这才领着亲卫离开这边,城中混乱,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救火之事就交给下面将领了,前行中,他对身后骑马跟随的许褚陡然开口:“仲康,回去后彻夜不离我房门。”
“哦。”许褚眨了眨眼睛。
夜燃烧过后的几天里,许都一直处于戒严的状态,城中大街小巷能看到府衙差役、城中卫兵搜捕贼人的身影,对于贼人的模样、身形大抵没有太过直观的了解,几日之中,作奸犯科的泼皮、无赖汉几乎都被抓了一遍,等到了第七日,名叫程昱的谋士回城接手,方才短暂的平静下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街巷屋檐一角。
“……暂时出不去,叫众兄弟们躲好。”
“隐藏身份,切记口音……若是被抓住,自行了断,或者胡乱攀咬,自造混乱。”
“……放心,祝公道那边已经出城,消息很快会去北方。”
短暂的话语交流,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屋檐下望着落日,韩龙一身破旧麻衣,挑着商贾的货物微微躬着身,神色卑微的汇入人流交织的街道之中。
“我生来就卑微,照样能与你们杀的你死我活……”
战争虽没开打,但交锋已经开始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天冬飘雪,似有故人来
延绵起伏的太行山脉由南向北过去,已是皑皑的白雪,第一场大雪过后,又连续数天降雪,整个北方变的洁白素净,掩盖了大地残留的血垢,披上银装的山林之间,偶尔有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簌簌的落下来,警觉的野狼正拖着一头猎物松开狼吻,抬起头抖动耳朵,视线远远望去,蜿蜒的山道上,一匹快马飞驰而过。
随后,转道去往上谷郡。
十一月囤粮的骗局,李儒、王烈等人其实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本地商人、豪绅受损并不大,而上谷郡的苏家、冀州甄家联合起来将另外三州商贩、大户、单干的小户几乎坑了一遍,动用的手段或许激烈了一些,但收到的利益往往是巨大的,商贸上的地位在北地狼王心里算是彻底站稳了。
当然,府衙中期初也有人反对这样做事,邴原当时拍着桌子朝李儒骂道:“大户坑一遍,他们受得了,小户就那么点身家,闹的太狠,你们让别人往后怎么活?!简直混账!短视之辈!”
其实邴原大骂的原因,李儒等人也知道,曾一度也想过换一个方式,毕竟靠这种手段弄来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这次用过一次,下次别人就有了防范,但上谷郡眼下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翻过这个月,就要开始准备攻打幽、并两州,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们这一拨人。
至于会死人的事,这种事难以避免,因为粮价陡然下降,牛羊价格攀上,让多数跋山涉水来到上谷郡想要冒险一搏的小户吃进了苦头,冬季第一场雪来临之时,总有些人来不及赶回州郡被堵在山野、或荒郊靠仅有一点干粮慢慢度日,吃完以后啃树皮、挖草根果腹。更直接一点的举家被山贼掳掠,杀死在无人经过的深山林子里。
不过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整件事也都随着这场大雪一起落下。眼下沮阳城中还有关囤粮事情的讨论,但百姓最热衷的还是过年的问题,十二月还有几天就过去,城中家家户户贴上桃符,张灯结彩呈出年关的热闹。
长街上,热气腾腾的小吃摊位,摊贩搓着手招呼过往的行人,采办年货的百姓在各家店铺中挑选,道路旁不时有小孩互相打闹追逐,朝对方丢捏好的雪团,文静一些的在街边屋檐下堆出一个小小的雪人,随后又被捣乱的同伴一脚踩扁,齐齐朝哭出声的孩童发出嬉闹的笑声,引来附近正扫雪的妇人挥舞扫帚恐吓叫骂。
随着北地贸易繁盛,人口也在增多,扰扰攘攘的街道,四道穿着厚实的身影正从一家酒肆出来,为首的女子手中刀鞘包裹了布条,裸露在外的手掌被冻的红肿,脸上遮拦着面纱,走动中有着肃杀的气息。
“御长……御长……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干什么啊……北方太冷了,干脆回落脚的店吧。”一名身材稍有些矮小的女子抱着兵器,不停的搓着两只手臂,习惯了中原的气候,陡然经历北方干冷的温度,让她简直难以忍受。
“那也要受着,往后说不定……咱们要长久留在这里了。”另一边有些年长她们的女子,相貌端方,手臂却是比常人粗壮一些,第三名背刀的女子一边点头,一边吃着刚刚从酒肆中带出的食物:“这里挺好的,除了冬天冷一点,肉食很多,还很便宜……”
另外两名女卫齐齐朝她翻起白眼:“就知道吃。”
“去那条街走走吧。”
走在前面的身影轻声朝身后的三人说了句,面纱里看不出她的表情,指着的方向相隔城中最大的府邸不过半条街,四人来到上谷郡已有一月之久,亲眼见证北地囤粮坑骗诸多外地豪绅大族的粮食,原本兴奋期待随着大雪落下,任红昌变得有些迷茫,甚至有些彷徨,有时站在街道尽头远远看去豪迈大气的府门,却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而且身上的盘缠差不多也快用尽。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漫步走过还有积雪的街道,任红昌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三名女子,指着两边贩卖的年货,窃窃私语的说笑,街市间后方行人陡然涌动、分开,正在她目光望去时,一匹飞奔的战马已从远处过来,与她们擦肩而过,在下个拐角转向去往那边的府邸。
“走吧,去那边看看。”任红昌看了眼消失的骑士,大抵是有什么情报传递之类的,并不在意,而周围,人群来去中,喧闹声络绎不绝,似有似无的视线不时扫过这四名女子,随后移开。
远处,奔驰的战马勒停在府门前,骑士气喘吁吁的带着南来的消息飞快的步入院落之中,前院议事的正厅外面,典韦拉着几名军中将领围在一张圆桌周围喝酒吃肉,“老文,我典韦是个粗人,一般都这样叫其他将领,你新来乍到,不要急着立功,那郭汜当年厉害吧?大司马!还不是在我家主公麾下打熬了一两年才有机会。”
“我可不是!”李恪抬了抬头,满嘴油腻。
典韦拿起整只鸡丢给他:“吃鸡吃鸡,还堵不住你嘴。”
对面,文丑、焦触、张南三人倒显得拘束,投入公孙止麾下后,虽说还是领自己当初的部曲,可一来没有战事,二来整日在军中练兵,多少有些烦躁,趁着年关将近,便来都督府里想要混个脸熟,却是被典韦、李恪拉着喝酒吃肉。
“典将军真是善言之人……”文丑端起酒水敬过去,碰了一下,一口气饮尽:“……只是不知道,主公他还要与诸位将军谈论多久,不如我与张南他们先行回去,等主公有空闲,再过来叨扰。”
这边典韦正要说话,前面廊檐下转出一道身影朝这边快步过来,李恪拍了拍桌子:“我去,别吃太快,给我留点。”说完,朝那名风尘仆仆的骑士迎上去,交谈几句接过布帛后,转身回到屋檐下,朝门口一直屹立不动的宦官,扬扬手:“蹇管事,这个你拿去,是那边的事。”
保持不动的身影这才睁开眼睛,一声不吭接过素帛看了眼,走进屋里。此时,房中赵云、田豫、牵招、阎柔、高升等各军将领聚集在里面开会,过程已去了一半,眼下只是提及其他事情。
“……我已去信雁门郡徐荣、郭汜二将,开春后分两路兵马直取太原郡,西凉军善攻坚,也善野战,若是这次表现好,可能抽调回来,成为主力之一。如今上谷郡独立的兵马越来越多,人数编制一直在控制,军匠坊那边压力也很大,赶制兵器甲胄因为工匠数量不多,想要将各军全部列装,还需要一定时间……”
火盆围拢一圈将领,公孙止烤着火与众人说话的时候,蹇硕拿着一份情报进来,低语几句,将素帛递过去。公孙止看了一眼,脸上陡然笑了起来,随后笑着给望来的诸将。
“哈哈……看他曹操不来北地买牛筋兽皮,这下一把火烧了库存,看他接下来怎么办。”高升取下头上圆帽,摸了一把光头,大笑着将情报传递下去。
“曹操向来谨慎,云觉得韩兄弟这把火应该没烧干净。”
“柔同意赵将军的看法,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烧了一部分,就是对我们有利。”
“……这下许都那般快疯了吧,武库被烧,还搭上一名叫贾诩的谋士,这人好像很耳熟……”
“他娘的,就是放瘟疫那个!当初没被主公打死,已经看在曹操面上,现在还敢跳出来,落在祝公道手上,估计要吃苦头了。”
田豫皱着眉,有些担忧:“韩头领还在许都,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曹操的人揪出来?”
“国让放宽心,韩龙那家伙跟我不是一日两日,胆大心细,做事也不拖泥带水。”众人说笑中,公孙止看了一眼那边的田豫,“……而且这家伙向来善于伪装,除了洛阳那次……”
“主人!”
蹇硕连忙插话进来,将公孙止接下来的话打断,毕竟真刘协就死在韩龙手里,公孙止间接也是弑君之人,他转开话题:“……最近下面有人来报,府邸四周近一月以来,常有人张望,还请主人示下。”
公孙止往火盆里丢了一根木头:“杀了。”
“是。”
蹇硕躬身应道,又对诸位将军客气的点了点头,方才走了出去。公孙止拍拍手上灰尘,与近旁的田豫说道:“待幽州拿下后,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幽州刺史,那边的事就要你来扛,防范辽东、冀州两个方向,做不做的到?”
“豫不让主公失望。”田豫起身拱手。
高升在对面拍响大腿:“这才像话,平日见你文绉绉的,太不爽快,今日倒还有些男儿气,等会儿晚上到我住处,一起喝酒。”
那边,神情严肃的青年,还是被众人盯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此时,外面风雪又开始下了。
……
城中某处,任红昌带着姐妹走过一条巷口,又走了几步,脚步陡然停了一下,微微侧头察觉到了什么,与身旁女卫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四人目光锐利起来,手缓缓挪动,按在了刀头上面。
雪花落肩头的一瞬,十多双脚步急骤狂奔。
“走!”任红昌捏着刀鞘,轻喝一声,带着姐妹猛的朝附近一条巷子钻了进去,呯的一声,自巷口有人闪出,奔来的女子直接拔出七星刀与对方拼了一记,又有几人横冲出来,被另外三名女子拦下。
“不要被缠住,走这边!”
任红昌贴着墙壁躲劈砍而来的一刀,转身时,巷道某家人的门扇打开,一名男子就见刀锋贴着鼻尖斩下,吓得整个人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窈窕的身形转动停下,一脚将门口摆放的水缸踢倒,拦住冲来的袭击者。
“我才买的啊——”那男子回过神来,抱着摔碎的水缸大叫。
另一边,任红昌带着脱身汇合过来的姐妹朝另一条巷道冲过去,见身后追兵还未拐过这边,指着不远一堵稍矮的院墙,“搭手上去。”
院落里,一名少女正扫着石阶上的积雪,庭院中穿的厚厚几层冬衣,裹的像球一样的男孩红着脸蛋舞着一杆比他还长的木头兵器,哼哼哈哈的叫嚷,像是在打坏人,扫着积雪的少女抬头看他一眼,正要继续扫,陡然间停了下来。
院墙那边,四道身影持着刀兵翻了下来,落在院中。
嘭!
木制的长兵插在雪地里,戴着虎头圆帽的小人儿叉腰瞪眼看着她们:“你们哪里来的贼子,看我手中……唔唔唔……”
少女飞奔过来,伸手一把捂住孩童的嘴,连拖带拽的拉上屋檐下。
“原来是两个小孩,吓我一跳。”一名女侍站起身拍了拍胸口,眼睛盯着对面屋檐下的姐弟,开口:“你家大人呢?”
旁边有人打断道:“多说什么,先控制起来,等追兵离开再放了他们。”
说话间,外面响起脚步声正朝这边过来,四人正要动手,院落对面屋檐下少女抱着男孩后退了一步,旁边的门扇陡然打开,一道低沉如狮虎的声音,犹如劲风扑面而来。
“谁要控制某家孩子——”
四名女子感觉被猛兽盯上般,打了一个寒颤。视线之中,一具高大威猛的身躯走了出来,黑纹紧衣袍,脖上围一圈绒毛领,面容雄峻威严。
“温……温侯……”
第五百二十七章 因缘际会
“敢威胁某家子女。”
吕布负着双手,迈脚走出屋檐,四名女子目力所及的视线尽头,对方身形高大,嘴唇一圈已有黑密的短须,浓眉倒八斜插鬓角,虎目透出骇人的森然,有种一见便望而生畏的威严。
“……温……温侯……”
任红昌陡然止步,面纱下眼眶瞪圆,口中轻声呢喃了一句,使劲捏紧了刀柄,当初她为离间董吕二人,让对方入董府教一群妇人武艺,堕他威名才有了离间的基础,原本以为对方已死在徐州,如今这样敌我不明情况下再见,吃惊不小,而她身边三名姐妹也非当初吕布教习的人……
转念的刹那,身旁女卫动了起来,任红昌收刀偏头朝她们大吼:“不要动手……”然而,残有积雪的庭院地面上,三双脚步已经在她喊声冲了出去,照着缓慢走下石阶的威猛身形正面、左右迎上,后方任红昌急的一把扯下面纱:“温侯,不要杀她们——”
听到声音,吕布余光看了一眼脱下面纱的女子,走动的身形微微一侧,当先劈来的刀锋贴着侧面落下,左臂一抬,手掌直接拿住对方一名女卫手腕,随意的往旁边一掀,那女子手腕吃痛只来得及惨呼一声,整个人在半空翻转两圈摔去树下的雪堆中,只露出下半身来。
右侧、正面的女子“啊!”的怒喝,直冲杀来,其中右侧的女卫抬脚跨上屋檐下的木栏,就朝着那姐弟二人过去。
“哼!”
吕布看也不看正面直刺而来的刀刃,宽袖抚动,右臂一伸,那边刚跨上木栏处于半空的女子身上呯的闷声,身影顿时横飞了出去与檐下的木柱撞在一起,震的屋檐边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的同时,转身伸手,一把捏着第三名女子手中的刀背,旋即,一扭,硬生生的从对方手中夺过来。
被夺刀的女子双手鲜血淋漓,巨大的力道带着刀柄将她手掌磨掉几块皮下来,“啊……”的痛叫声里,对面,一只大手映入眼帘,就觉得整张脸一紧,骨头几乎都快断裂开般难受,整具身体也被拔离了地面。
两只脚在半空踢腾,双手挣扎去搬对方的手,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掰动。
吕布单手捏着一名女卫的脸提在半空,目光平淡的望着对面提着七星宝刀的女子两息,语调不高,却是气魄压人:“任红昌,长安一别,已有多年不见了。”
雪堆里,女卫爬了出来,听到对方话语便是不再动手,连忙跑去檐下将几乎吐血的同伴搀扶起来,看到檐下那对姐弟时,吕玲绮拔出腰间一柄小刀示意对方不要乱动,而握刀的姿态,显然也是练过的。
何况此时,严氏也提着一柄长剑从屋中走了出来,犹如雌虎般横在姐弟俩前面:“不要命就来动我女儿、儿子试试!”
那搀扶着同伴的女卫不敢擅自动手,对方显然也会一招两式,只得后退拉开一点距离,随后便听到庭院中间,御长正与那名恐怖的男人的对话。
“温侯亦如往日那般雄姿……真是让红昌心动,只是有些不明,徐州一战,妾身可是听闻你已在城外战死,为何却在这样一个小地方?”
“某家之事,用的着解释给你听?”
“……呵呵……温侯真是健忘,若非妾身,您又如何能杀董卓成就威名……眼下这样对待妾身的姐妹是不是有些不念旧情?”
“哈哈哈……好一个旧情——”
吕布放声大笑,随后笑容渐渐收敛,“不杀你们,已经是念在往日旧识份上,滚!”
高举的手臂猛的一挥,半空挣扎的女子呯的一声摔在地上,被力道带着又滑出一截停在了任红昌脚边。
七星刀唰的一声插回鞘里,任红昌将女卫扶起来,另外两名女子相互搀扶着也跟着过来这边,此时严氏已让儿女先回房内,自己则提剑走到吕布身旁,温婉的道了声:“夫君。”随后看向任红昌四人,温婉微笑中,简单而平和的开口:“任姑娘胆识过人,为大汉舍身除贼,让人敬服,眼下北地正好是公孙都督管辖范围,我家夫君又怎能让姑娘与众巾帼流落至这样窘迫地步,当呈明上去,也算答谢往日就共除国贼之情谊。”
任红昌错愕一下,沉默地盯着对面那微笑说话的妇人,对方美貌不及她,年岁也长于她,然而平和温婉的语气里,却是有些让她感动刺痛的不舒服……
片刻,任红昌后退一步,轻声道:“走!”便带着负伤的姐妹转身就朝院门那边过去,刚一打开门,数道人影直直扑了过来,五柄刀锋齐出,哗的一下迫开了飘下的雪花,压在四人颈脖上。
原来这些人经过这里,早已听到了动静,便在门口埋伏起来。
“卑职等人,见过温侯!”
几人中领头的,乃是蹇硕调教出来的人,名叫雁三,也没有什么大名,主要做些脏活,他在公孙府邸汇报情报时,偶尔见过庭院里站着的吕布几次,眼下自然认得,便是恭敬的朝对方拱了拱手。
“这四人为何会被你们缉拿,某家不过问,但为首那女子也算为国出过力,要杀要囚,最好带去见过易侯为好。”
吕布目光威凛看着他们,转身时又补充了一句:“临走帮我把院门带上。”
“呵……妾身倒是谢过温侯求情了。”被刀锋压着颈脖的任红昌看着转身的背影,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仿佛很享受刀锋上传来的刺痛以及冰冷的感觉。
门扇阖上,庭院中又安静下来。
屋中两颗小脑袋探出来观望时,吕布揽过妻子往回走:“……难得看见夫人翻涌酸意,怕为夫真收留这几名女子?这倒是和公孙都督的夫人有些相似,难道最近去串门学到手里了?”
严氏伸手在丈夫腰肋捅两下,向上微翘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夫君以为妾身是善嫉之人?只是觉得那位任红昌太过美貌,落在咱们家中怕引来不小的麻烦,而且……对方心思、为人总感觉有些癫狂……”
不等她说完,吕布揽过妻子望着窗棂那边探出头,正偷笑的儿女,将妇人揽的更紧了,“为夫儿女双全,身旁又有贤惠端方的妻子,战场上有出生入死的部下、兄弟,心满意足,不再做他想了。”
风雪摇曳,天光暗下来,妇人招呼着两名孩子出来,一起去灶间煮饭,吕布站在檐下看着远去拐角的发妻、女儿、儿子,脸上的笑容挂了许久,直到天色黑尽。
……
风声伴随雪花呜咽的吹过长街,行走在黑暗里的是被捆缚的四名女子,跌跌撞撞的走进了灯笼高挂的府邸,蹇硕看了一眼貌美惊艳的任红昌,眸子里有些情绪涌动闪烁了一下,朝雁三挥了挥手:“主人在书房,咱家亲自带她过去。”
廊檐间,宦官脸上泛起了笑容。
“洛阳大火一别,不想还能见到宫中故人。”
第五百二十八章 难言
走廊很长,时有雪花飘进来。
微微有些冰凉落在沾有污秽的俏脸上时,任红昌看着檐下延伸开去的红灯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上军校尉看来在这里过的惬意啊。”
俩人算是旧识,一个是灵帝近侍,另一个专门管理貂蝉冠的宫女,时常也能见面。
“哪里还是什么上军校尉,那日宫中之乱,杂家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蹇硕双手交叠呈在腹前走动,没有打算给任红昌解开绳索的意思,“……现在不过主人家中管事,做下奴婢该做的事。”
施有粉黛的笑脸,渐渐冷下来,眸子滑去眼角,斜斜的看着女子:“虽然你我是旧识,但到了这里,主人让你死,杂家就不会让你喘气。”
对方陡然变脸,大抵是在任红昌意料之中,“那么蹇管事带妾身到这里来面见公孙止,又是打了什么心思?”
她勾着眸子对着宦官眨了眨。
蹇硕对着这番话并未做出理会,一路来到亮着昏黄灯光的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只听:“进来。”的话语从里面传出,随后回头侧脸看了一眼女子,低声道:“见了主人,姿态放端正一些。”
随后,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书房中,左右两边是一人半高的黑漆书架,大量的竹简典籍堆放在上面,房内中间有小炉燃着摇晃的火焰,映着长案后方埋头处理事情的身影投在一面屏风上,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北地囤粮一事后续还有许多收尾要做,白天与众将商讨完军中事务后,又直接赶来书房处理王烈、邴原送来的政事最后决断,当中大多都是有关之前粮食的问题,官府信誉问题,补偿北地商贩政策……等等等。
走出这样一步,其实公孙止心里也有过纠结,对外他保护汉人,对内拿出手段坑了许多小商户,心里终究有些不忍。可如果短时间内凑集不到三军开拔的粮草,幽州、并州很大可能会落入曹操手中,这样一来,他将面临的可能是第二个袁绍,甚至更加厉害。
安静中,轻微的声响过来。
脚步声缓缓走到中间,公孙止抬了抬头,脸上已有疲惫的神色,目光随即沉了下来:“……任红昌?”
对面,走动的两道身影在那边停下来,女子咬着下唇,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长案后面的那个人,染有污渍的脸上泛起微红,旁边宦官躬身先开了口:“确实是她,雁三等人追杀的时候,她们无意撞进温侯的院落里,这才拿住……”
“嗯,你出去吧。”那边身影搁下毛笔说道。
蹇硕低下头应了一声,缓缓退出房门,李恪探头朝里看了看女子,顺手将门扇阖上,墙壁上,只剩下两道人影对立而视。
“最近听蹇硕讲,常有人在我府邸周围出没,是你们吧?”高大的身形从白虎大椅上起来,朝女子走近,声音低沉几近从喉咙中挤出来:“还想与当初那般,潜入我府内,对我妻儿不利?还是胆子更大了,直接行刺我?”
此时语气里已蕴有杀意。
身影靠近,对面的女人微微仰起娇媚的容颜,红唇勾勒出笑容的一瞬,突然朝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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