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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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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俩人低声应下,不久之后,快马出了辽东,去往幽州西面的上谷郡。
……
上谷郡。
正值开春的时节,偌大的城池已经完成了扩建,城里城外在这样佳节中,比寻常更加的热闹,扫去冬雪的街道,人来人往,冒着热气的摊位,小贩吆喝着过路的行人,城中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除了城中原有大量的汉人外,也有不少来自西域的商人开始过来这边,当然更突出的还是城外被看押的大量来自不同部落的俘虏,甚至有些连名字都没有,被顺手掳了过来。而这一次,从辽西草原、雁门关那边的锁奴和去卑也破天荒的被邀请来上谷郡与其余军中汉人将领一起过年。
当然,就算心中不愿,也不敢推辞。
第三百六十八章 简单的从年关开始。
春寒的风挤进窗棂的缝隙,灯火摇曳,坐在铜镜前的已是二十多岁的蔡琰,身形比往昔丰润许多,她早早的起床,梳拢发髻,窗外微羲的晨光,映着抽芽的树枝投在窗户上微微晃动。
“娘——”
脆脆的童声从门外传来,门扇吱嘎的打开,已经在上个月满七岁的正儿吃力的端着木盆,跌跌撞撞的跨过门槛进来,温水随着摇晃,溅出来不少,后面跟着的香莲丫鬟,已经出落成婷婷少女,模样俊俏秀美,此时却是皱着眉苦恼的跟在大公子身后,想要帮忙端过来,都被正儿倔强的挤开。
“爹爹说,新年要亲自给娘亲打水……”
说着,正儿“哈啊!”的一声,踮着脚憋红了脸,才将盛满水的木盆放到木架上,够着手将毛巾拧干给母亲递过去。蔡琰插好一枚步摇,笑着接在手中:“正儿越来越懂事了,说吧,今日你要提什么要求?”
“啊……娘看出来了啊……”正儿眨着眼睛看着女子擦过脸,眼珠子转了转,“爹说过年了,人就要开心的……正儿想要开心……那……那可不可以……不读早课……正儿想去找兄长玩耍……”
“什么都拿你爹爹挡在前面。”
“哦,可是正儿很想出去玩!!”
“既然……正儿自己拿主意了,那就去吧,不过晚上可要课业补上,你爹爹可是说了,正儿要学会明事理,辩是非,最最……最重要的,还是正儿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蔡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知道了吗?”
“嗯!正儿知道了。”
小男孩严肃的连忙点点头,眉宇之间倒是有公孙止几分相似了,得到母亲的同意后,小小身板转身走出房间的,严肃渐渐化开,再转过门口离开母亲视线的一瞬,化作欣喜撒开双脚,飞快的跑过屋檐下。
府邸中就只有两个孩子,年龄上虽然有些差距,性格上也是迥异,但终归在这种纯真的年龄段里,还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东方钰向来沉默寡言,在义父去世后的几年里,变得更加如此,大多数都是在房里翻阅竹简典籍,有时也会跟蔡琰或公孙止打声招呼回去原本的家中给东方胜上炷香,纵然不爱说话,但旁人也都知晓,这个孩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事理。
而正儿性情较为常人孩子般天真,偶尔也有狡黠的一面体现出来,但对于从小玩在一起的东方钰,时常会将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对方,有人打趣的问起时,他这样回答:“兄长的义父为家里付出许多,正儿自然要感激的。”
公孙止沉默的抱过了儿子,破天荒的带他去军营整整一天,蔡琰知晓这事后,高兴的不得了,如李儒等人也笑呵呵的,有些事不需要说破,已经明白在心里了。
此刻,玩心占据理智的小人儿飞快的离开了后院,去往侧院找东方钰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起来,不远处十四岁的东方钰正捧着一卷竹简坐在抽搐嫩绿枝条的树下,正皱眉思索理解书上的内容,陡然被扑过来的身影吓了一跳,随后,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玩到了一起。
宁静的清晨,整座城池也在年关这天的晨光里苏醒过来,鳞次栉比房舍、新建的楼宇间,行人、百姓、商贩的声音渐渐热闹嘈杂起来,大街小巷时不时也能看见孩子三五成群欢快的跑过、打闹,与所有人的喧闹声混在了一起,驱走了年关春寒的寒气,让人感受到了过年浓郁的味道。
年关已至了,城中大小官吏也一扫往日的严肃,趁节气的氛围提着礼品与交好的人家串门拜访,这中间有不少是新晋的官吏,都是在鲜卑、匈奴任教过,吃大苦头的,自然非常珍惜得来不易的差事。
公孙府上,人声渐渐热闹起来,府中丫鬟仆人早早的起床就开始布置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大红的灯笼升起每一个角落,喜庆的剪画贴上了门窗,前院中间原本摆放的各类盆栽也俱都搬至去了别处,放下了数十张大圆桌,这也是公孙止不习惯跪坐的原因,又要让军中、城中文武都能聚在一起,想出的办法。
早早的时间里,府邸门前就有被送礼的人踏破了门槛,大多都是底层的小吏或一些商贾,挂了礼单留下性命便是回去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午黄昏,军队中层、高层的将领开始陆陆续续的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人膀大腰圆,一身大红喜庆,浓密的胡须下见谁都是笑吟吟的表情,半道上遇到正帮忙布置宴会的李恪,对方随即愣了一下。
“老潘,大过年的,你怎么穿的跟新郎官似得。”
潘凤抱着一坛酒推过去,拍拍胸脯:“你知道什么,这才叫喜气,福气就跟着来了,难道跟你一样,穿的黑漆漆一团?没见识!”
“除了看出你又长几近肉,没看出哪里有福了。”李恪如今也是块头高大,披散发髻,额头缠了束带,下颔长了短短的黑须,显得凶野。他将那坛酒放到桌上,“……人家牵招,如今两个娃了。”
大过年的被人说了一通,潘凤憋了一口气,府门那边又响起喧哗,回头看了看正是带着妻子进门的牵招,愤愤的一屁股坐下来,“我娘说了,福气自个儿也会来的,不能强求……老牵那是抢了姓秦的倒霉蛋的婆娘,还外带一个便宜儿子,我可做不出来这事。”
李恪瞥了瞥他,便是不理会,过去前面招呼人了,门口过来的马车越发多了起来,李儒也带着一批衙门里的官吏进来了,对着招呼人的李恪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又与庭院里陆续落座的军中熟悉的将领打了声招呼,寻了几桌与身边的文官们落座,安静的围着大圆桌,小声交谈着话语,端着酒盏小啄一口,说到兴头的地方,偶尔发出笑声。
此时,公孙止尚未过来,宴席自然还未开始,数十桌基本坐满了人,相熟的、不相熟的也互相打着招呼,武将的姿态较为豪放,宴席未开,桌面就已有数坛酒空了,典韦直接弃了大碗,举着坛子拉过潘凤:“来!敢不敢?”
桌边,一颗小脑袋转过来,虎头虎脑的模样,盯着父亲手中的那坛酒:“爹,满儿能喝一口吗?”
“我才不和你喝!”潘凤撇过头去,小声道:“……看你五大三粗的也是个骗子……竟然早就有妻子了。”
“嘿……你又没问,我干嘛告诉你!”
典韦朝嚷嚷几句,放下酒坛落座,拉过身旁的儿子:“你不和我喝,那我和自己儿子喝——”
……
院落里,吵吵嚷嚷的年关宴席上,公孙止一身盛装的身影带着狼骑侍卫走过廊檐,有仆人见到,便是高喧一声,在座的所有人放下了手中酒碗,纷纷站起身拱起手来,齐声:“拜见都督!”
龙庭虎步走过众人视野,公孙止走到檐下的虎皮大椅前,大马金刀的坐下来,跟在身边的白狼也随之蹲坐,然后……打了口哈欠,无聊的趴下来,整个庭院的气氛与之前又截然不同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欢快的闹宴
“拜见都督——”
张灯结彩的庭院当中,燃烧的铜鼎安置檐下石阶两旁,火焰勾勒出的一众身影朝着虎皮大椅上坐着的公孙止便是整齐高呼一声,公孙止如今已至三十的年龄,勤加练习五禽戏以来,身子愈发健壮,如此春寒的时节,也比常人穿的较少,只是外罩大氅让他原本高大的身形显得更加威猛。
“哈哈哈……”
大椅上,公孙止拍拍膝盖,随后又抬起,笑着朝庭院里的众人摆了摆手,“今日年关聚宴,不用那般多礼,放开吃喝,纵然有事也要等到吃饱喝足再谈。”他说着的话语时,目光扫过庭院每一道人影的脸,曹昂带着芸娘与武安国、牵招一家子坐在一块;典韦一家三口与潘凤、阎柔、苏仁……其实每一桌区别开的话,他麾下嫡系与幽州一袭系别可谓泾渭分明,除了镇守居庸关的邹丹无法离开外,公孙续、公孙越、公孙纪,以及单经、田楷、赵云、田豫等将领就坐了几桌,而李儒旁边坐着的是徐荣,至于郭汜则留守在雁门关,看上去西凉一袭就显得单薄许多。
当然也有城中大小官吏,以及其他郡县的太守也列位在席间,如此多的人,甚至许多都叫不出名字来,抛开镇守五原郡、定壤郡的华雄和高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公孙止的势力已经越发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
半晌,随着众人重新落座,传菜的丫鬟们陆续从四周走近每一桌,热闹再次响起时,公孙止望向侧面有一张一直空着的座位,端起酒碗朝那边敬了敬,仰头一口喝尽。
黄昏落尽后,一盏盏灯笼点亮,孩童随意吃了两口与相熟的同伴嬉笑玩闹的跑过长廊,外面有迟到的人正在赶来的途中,也有及时赶到递上了名册,很快便被蹇硕笑脸相迎的请了进去。
走到摆开酒宴的庭院,劝酒谈笑、吆喝、喧闹的声音全都嘈杂的混在一起,数十桌上摆满了菜肴酒肉,甚至有空出的地方,也架起了篝火烤上了两只肥硕的全羊,进来的两人一身汉人的袍服,但难以梳理的头发,依旧披散在肩上,正是去卑和锁奴。
典韦一把提开儿子,将一坛尚未开封的酒扯开,面红耳赤的倒满两大碗,朝两人招手:“去卑单于、锁奴单于,这两年你们可是大出风头,今日来迟必须的罚酒。”
这两人本就是草原上的豪杰,自然也不推脱,走过去端起酒水直接灌入口中饮尽,去卑还将碗底亮出来,给众人看了看,迎来不少叫好声,毕竟大过年的,就算往日看不上的,此时也不会乱来,待他放下空碗,说道:“要说风头还是锁奴,杀羯胡、杀丁零人,地盘都打到极北之地去了,等过了年,怕是要吞下整个大草原吧。”
刚喝完酒的锁奴,皱了皱眉头,自然听出对方话里的酸意,捏起拳头正要发作,阎柔起身拉过他,目光和善,腰间的一柄刀却是若隐若现的露出来,“一年不见,二位的汉话说的倒是越发流利了,不过在这之前,该是先去给都督敬酒。”
二人有些敌意的对视一眼,锁奴哼了一声,率先走到前面,去卑如今也是近五十的人,步伐稳健豪迈的走去与对方并肩,大步来到檐下的石阶前,齐齐站定,拱起手:“去卑(锁奴)见过都督。”
“你二人远来是客,先入席,有什么恩怨,等过了今晚再来找我解决。”公孙止一只脚踏在面前的案桌边缘,抬手指了指那边还有空位的圆桌那里,嗓音沉下来:“……但是若在今夜动手,你们一人留下一只手再回去。”话音落下时,趴伏的巨狼抖了抖耳朵,睁开眼帘,狼吻微微皱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是!”
俩人赶紧低头,欣然应了,锁奴看了看旁边的去卑,冷冷的盯了对方一眼,但在此时,他二人依旧害怕首位上那个只要跺跺脚,就能让北地边境变天的公孙止,别看这几年锁奴在草原四处杀伐征服、去卑逐一稳固、收拢南匈奴五部,但真要硬着头皮与小他们许多岁的公孙止打仗,终究也是打不过的,如今他们部落里,曾经大批学汉话、汉人文字的小孩已逐渐长大成为部落中新的一代,倾汉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更何况军队里也有汉人名为督骑的官职,这种军中官职并非与他们争权,而是思想教育,在这之前锁奴和去卑两人认为只要不是争夺军权,倒也不是很在意,然而过了这五年,他们才意识到问题已经严重了,可已经为时已晚,总不能举起屠刀将麾下的部将砍了吧……
二人落座后,潘凤端着碗喝了几桌,满脸通红的拉着李恪,抬起手扫过一圈:“这么多人,咱们上谷郡头头脸脸全来了,娘的……要是被人下毒一锅端了,那可就发……”打趣的酒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李恪、典韦等几人不是很友善的眼神,然后被按到地上噼噼啪啪一顿猛揍,周围各系的武将、甚至一些喝高的官吏也起身,哄闹的拍手叫好。
这个时候,门外蹇硕的声音高喧:“温侯吕布,临门——”
这道高喧令得庭院热闹的众人停下话头,窃窃私语起来,他们有些是知道吕布没死,来了北地的,另一部分并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有人出声:“他怎么来了?”旁边也有人颇为惊讶:“这头猛虎竟没死……”“那是都督安排的,只是不知这时候跑来干什么。”“嗯,当小心提防。”众人惊讶和意外的话语,不是没有道理,吕布到上谷郡后,也并非都督麾下将领,甚至还有侯位在身,平日也很少出门,此时过来倒也让很多人感到疑惑。
议论之中,目光还是望了过去,威猛挺拔的身形依旧不属于当年,只是穿着袍服多了一丝文气,旁边还跟着一位抱着三四岁左右的孩子的妇人,以及跟在后面的少女吕玲绮。
走到中间时,那边正发出喧闹,膀大腰圆的身形猛的挣开束缚,鼻青脸肿的推开李恪,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潘凤猛的转身,朝走近过来的人,凶恶的嘶吼:“人多欺负我一个算什么,带种的来单挑——”
周围气氛凝固了。
下一秒,潘凤揉了揉淤青的脸颊,小声道:“……你不算。”
吕玲绮捂嘴噗哧一声笑出来,严氏转过身瞪了瞪少女,就连怀里的小男孩偏着头,满是疑惑。吕布盯着他,冷冷的哼了哼,跨步朝前过去与首位上的公孙止拱了拱手,后者也点了点头,抬手:“温侯请入座!”
旁边,一张圆桌上,李儒走了过来,“温侯和夫人、小姐还请来这边入座,此等家宴男女不分席。”
吕布看去那边,除了李儒外,还有徐荣在座,心里算是没有那般别扭了,若不是妻子硬让他过来,还是宁愿待在家中,与妻儿一起过节,随后,身形落座,看着曾经的两位同僚,忽然笑起来:“该把高顺一起叫来的……”
“此时再去请,也可以的。”徐荣抚过短须,也是今晚第一次笑起来,连忙招来一名府中的仆人吩咐了一番后,转过头来:“北地能见到当初一批故人,当满饮一碗。”
吕布也端起酒水:“来,满饮!”
视线扫过俩人,若是再加上高顺,在北地也不会那般寂寞了吧,他想。
第三百七十章 阴谋在昏黄里凝聚
热闹持续。
“都督府邸上,今日真是热闹。”夏侯兰取过酒壶给旁边的兄长倒上酒,笑着说了一句。
看着酒水满上,荡起一圈圈波澜,一身袍服交织着黑白的赵云神色清冷的坐在那里,看了看周围热闹喧哗的宴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眸底多少有些喜色,“……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视线之间,潘凤醉醺醺的打了一套“醉拳”被典韦一巴掌推在脑门上跌跌撞撞的后退把李恪给撞倒在地,口中仍旧大叫着不服,挣扎着爬起又扑了上去。李恪赶紧从后面抱住他,撕拉一声,将袍子从背后撕下一块来。
看热闹的宾客起哄叫好,那边吕玲绮兴奋的拍手,随后母亲瞪了一眼,乖乖的坐回父亲身边,像个淑女。吕布摸摸她发髻,端过酒水与徐荣喝了一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仿佛放下了所有的担子。
“……都督府上,众将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是聚集在这里喝酒吃肉……一起开疆扩土,并肩杀敌。”赵云饮过一口酒水,视线收回来,看着身边的兄弟,“也只有主公能做到了,往后时日还长,你我兄弟当恪守本份才是。”
夏侯兰点了点头:“最好还是赶紧娶妻生子,大兄的仇已经报了,说不得就等着兄长给老赵家传承香火,如今上谷郡繁荣,相貌好,德行好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到时候做兄弟也好能喝上一杯喜酒。”
赵云笑了笑,端起酒碗与他碰了碰。
“这种事,求缘分的。”
然后,一口饮尽,碗放下时,那边喧闹打斗也结束了,潘凤搂着破破烂烂的袍子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走开,听到后面有声音在叫他,反手挥了挥,吐着酒气大声回道:“……说好的单挑,总是几个人一起上来,真当我老潘傻啊……不来了!不来了!我去找媳妇去了……”
戌时,夜深邃下来,宴席也渐渐散去,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出府邸,还有些将领意犹未尽,继续拉着陪同的人喝着,相比依旧还有些喧嚣的庭院,书房那边窗户紧闭,亮起了灯火,纸窗上剪出两道人影。
“……主公,今日锁奴、去卑的表现该是看到了,锁奴剿灭北丁零,东败羯胡各部,势力比之往昔越发壮大,去卑太过弱势,并非好兆头,儒以为帮助其收复南匈奴其余四部,分置云中等地编入汉籍,给予一些扶持也好过锁奴将来可能出现的一家独大的局面。”
李儒脸上还带有酒红,宴会渐渐散去后,便被公孙止招来书房商谈一些事情,房内,端来醒酒汤的丫鬟退出去后,公孙止翻阅了关于草原上的情报,随手取过汤水喝了一口,敲了敲摆在旁边的羊皮地图,低声道:“南匈奴五部,有两部紧挨着西凉,兵锋一旦过去,马腾、韩遂就是绕不过去的坎,至于那边羌人也是一个问题。去卑心大胆子小,草原上还那么大,怎么不去争?”
“呃……前些年,主公不让他去的。”
“我有说过?”
公孙止抬起头来,摸了摸下颔的黑须,随后摆手:“……这事上,暂时放一边,明日待我有空去趟俘虏营,看看丁零人和羯胡再来商定这事。”话语间,屋外,前院那边传来喧哗,武安国的声音陡然响起,然后有人笑骂起来混杂一起。
中年文士连忙起身打开门,问了问侍卫怎么回事,后者也去前院查看一番后,回来:“禀祭酒,那边喝高了,武安国想要去找吕布麻烦,被反打了一顿,砸翻了一张桌子,赵将军和阎将军正在两中间劝架。”
公孙止皱了皱眉,挥手:“让他们打,打完各回各家,我们谈我们的。”
门关上,李儒重新落座,之前的话就不接了,既然自家主公有其他安排,多说也是无异,便是提起了另外的事,“主公,一个月前从兖州过来的消息,许都兵马辎重有调动的迹象,曹操应该会有所动作,袁绍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把辽东的鲜卑、乌桓拿下。”他手比作刀,落下桌面。
“这事,曹孟德已经给我来过信了,他要和刘备联合江东的孙策把袁术剪除掉,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最后的后顾之忧了。”坐在长案后的高大身影抚过旁边大狼的鬃毛,身子朝前倾了倾,“……但袁绍可不会把注意力放到曹操身上,他这几年来一直盯着我,害怕突然之间给他背后捅一刀。”
“但辽东必须打。”
“是必须要打!”
书房内,灯火在人陡然拔高的声音微微摇晃几下,昏黄的光线映着粗犷豪迈的身影站起来,走过长案。
“兵发辽东,首先要让袁绍把注意力挪开,不然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来一个围魏救赵,攻打上党或居庸关。”
步履踢动下摆缓缓走过中间,窗户外的夜色里,醉醺醺的大汉抱着酒坛靠在一支廊柱坐了下来,不远处一名少女正将正儿带回后院,见到那边喝醉的身形,又折返过去。公孙止收回视线,手指点在窗框上:“……所以,要给他找点事做才行啊,最好能让其焦头烂额。”
“冀州甄家的一个闺女不正是主公的义女么?”李儒整个人都像蜷缩在灯火阴影下的毒蛇,嘴角微微裂开,勾勒出一丝冷笑:“听说去年甄家嫁女,那么这一步棋,儒倒可以和袁绍下一下的。”
窗前,公孙止身形雄壮挺拔,犹如不可逾越的大山立在那里,听到文士的话语,沉默了一阵:“你可真够小人的。”
这不客气的话对于其他读书人来讲,或许是带着贬低之意,但对李儒却是有另外的一种亲善的意思,甚至对方吃这一套。
“那儒就接下了。”主从二人共事多年,也早有了默契,自然明白主公已经同意了,然后起身拱手:“对了,温侯他常年居住上谷郡,却又非主公麾下将领,此事说来总让其他人心里会有想法。”
“他不是你西凉系的吗?怎么,文优也要算计他?”
李儒摇摇头:“非恶意,天下无双的将才若老死这里终究可惜,但温侯也非轻易请出,儒需要一人帮忙方才能让他重新跨上赤兔马,拿起方天戟。”
“何人?”公孙止皱着眉问道,举步走回长案后坐下。
“高顺。”
肃穆的气氛,声音都沉默了下来。
“吕布一生勇武,若是就此折了翅,在上谷郡就此消弭一蹶不振,却是让人遗憾。”某一刻,公孙止闭上眼睛,又睁开,点了点头:“交给你去办吧。”
“是!”
李儒躬身拱手,随后也要告辞了,打开门正要出去,有些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终究忍不住,跨出的脚步收回来,“主公,谷侯临行前与儒说过一番话,让我代他做下,如今过了许久该是当说了。”
看到这位已走上核心的文士欲言又止的表情。
公孙止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摆摆手,道:“真是难为文优憋了这么久,以为提到酸儒,我脾气就不好了么?他跟你说了什么,照直说就是。”
“除掉司马懿。”李儒低沉的开口。
“看来真是酸儒的意思,也只有他会有这般想法。”
坐在长案后的身形在灯火下说了一句,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声音冷漠、凶戾挤出喉咙:“……那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弄死他,别让旁人看出破绽来,尤其是我那妻妹。”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同样的夜,不同的人
夜风跑过长廊,书房轻轻的门阖上,李儒躬身从里面退出,走过屋檐的时候,余光在廊柱下,醉酒的潘凤和少女谈话的身影上停了停,并没有多看的意思,径直出了后院,随后与前面还在喝酒的数人告辞,方才出府乘车离去。
“刚刚好像是郡丞从那边过去了,潘将军你快起来,擅自闯到后院,说到主人面前,也抽你鞭子的。”
香莲转回头来。刚刚看到了走过的人影,心里着急起来,忙去拉住对方胳膊,咬着下唇使劲的拖动,“……你好沉啊,快起来!!”
“……我……我老潘可是有福气的人……”醉醺醺的身形手臂稍使劲了点,将面前的少女甩的踉跄不稳,差点跌倒,他迷迷糊糊的拍了拍酒坛,脸还在坛口蹭了两下:“……都督可舍不得打我鞭子……你陪我说说话……要不就走开……我在这儿坐坐……看看有没有女人从天上掉下来……做我媳妇。”
香莲捏了捏手腕,刚刚被这醉汉猝然甩了一下,还有些疼,也跟着抬头看了一下星夜,“哪有女人从天上掉下来的,那还不被摔死,潘将军,你赶快离开吧,不然我叫侍卫把你叉出去。”
“你敢!”
潘凤抱着酒坛靠着柱子慢慢起来,鼓起铜铃似得眼珠子,瞪着少女:“我乃扬烈将军……谁敢叉我走……我自己走!”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就停了一下,这边又没侍卫,香莲咬咬牙,跑上前去搀扶,本就是丫鬟,只不过待在夫人身边,地位稍高一点,但这种事,到底还是要做的,这边离宴会的庭院也不算远,送过去就是了,一边想着,一边使劲的撑着彪壮的大块头。
不久,才将对方送回庭院那边。
香莲把这醉汉交给李恪后,方才大汗淋漓的离开。庭院里打架也结束了,吕布早在潘凤回来之前,就带着家眷随李儒一道走了,而武安国和旁边的醉汉一样,鼻青脸肿的坐在桌边大口大口的灌酒。
此时有家眷的基本已经先走了,曹昂则让芸娘跟着蹇硕去安排的房间休息,自己在这边劝酒,随后也喝上了,桌上还有菜肴肉食,武安国一碗酒刚喝完,呯的丢到桌上,脸上青红交织。
“要不是阎、赵两位将军中间拦着,非把吕布这厮揍一顿,那日汜水关下,其他人上去就是送命的,一个个简直草包,但是看他那模样,我心里就憋着气,一骑一戟就当着三军的面耀武扬威的大喊‘谁来受死!’,我肯定不干了啊!当即就回了一声,‘我来!’骑马奔过去呯呯呯就是几锤,那吕布也是反手打过来……”
曹昂捂着脸将头埋下来,自己结识的这位兄长,平日不是这般模样,眼下是喝高了,说到兴起,一脚踏在凳上,手上也开始比划,嘴里噼里啪啦的叫嚷,瞪大了双眼:“……直到十回合,我才发现兵器太短,打不过,只好让他一只手了。”
庭院中剩下的几人被他说的这几番话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对面刚回来就趴在桌上的潘凤抬起脸:“你这算个屁……要不是那天我马拉肚子,哪里轮的到你们这些杂将上去送死,该是我去才对——”
周围,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老潘看来也是喝多了。”阎柔笑了笑,“干脆让他们在都督府上坐下吧,今夜就到这里,到是要麻烦蹇管事了。”
蹇硕低眉顺目的立在那里,听到有人叫到他名字,抬起头:“阎将军说笑了,这是杂家的本分。”说着,他招来几名仆人过去搀扶武安国和潘凤。
后者挣脱开,摇摇晃晃的起身:“不用扶,我自己走!”李恪把酒碗放下,擦了擦嘴,挥手让那仆人离开,他上前一把将醉汉搀住,往侧院过去:“你不要别人扶,那我扶你好了,不过之前你跑哪儿去了?”
“哪儿去?找媳妇啊!”潘凤偏过头对他说了句,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没找到!结果只来了一个香莲……”
“难道香莲就不是女的?”
哭声戛然而止,潘凤眨巴眨巴眼睛,一巴掌拍在李恪肩上:“……这就是缘分呐,你怎么不早提醒我,香莲还是夫人近侍,又常带大公子,要是嫁给老潘,这……这……真是美啊!!”
“明天我就要到夫人那里去提亲……”
“你要帮我……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
“不许和我抢!”
……
夜色加深,长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走过的也是行色匆匆的赶路,两辆马车驶过这里,不久后,在一处宅院门口停下,后面的马车也停了停,撩开帘子,李儒朝下车的吕布一家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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