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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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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诉我,你爹要使劲打你了,你往哪里跑?”郑森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是我奶奶那里,大伯不在家,这家里也就我奶奶能管得住我爹,护得住我……不过这次,怕是我奶奶也要说我该打了。”
  “你奶奶就算说你该打,有她老人家在,你也不至于真的屁股开花。”郑森说道,洪老夫人教子一向非常严厉,但是对孙子却有点溺爱。这也是老人家常有的现象,所以很多时候,孩子都会把爷爷奶奶当护身符用的。
  “那也还是要挨打的呀。”洪士龙哭丧着脸说。
  “你还想一下子都不挨?”郑森道,“也罢,你回去了看看你爹的反应,我估计你爹多半会做出大架势来吓唬你,比如说拿起一根大棍子什么的,然后你就直接跑,知道往哪里跑不?”
  “我奶奶那里呀。那不是还是要挨打吗?”洪士龙说。
  “笨蛋呀!你不会直接跑出门,然后跑到王先生那里去?”郑森道。
  “跑到王先生那里去?”洪士龙还没明白。
  “王先生心肠很软的,你看他哪次真的用戒尺狠狠的打过我们?你跑到王先生那里,就说你爹要打你,你本来也觉得自己该打,打算乖乖的让你爹好好的教训教训你的,可谁知道你爹摸起了一条大棍子。你想起了王先生给咱们讲过的曾子耘瓜的故事,想起了夫子对曾子的教诲,便赶紧跑了出来。跑出来之后无处可去,又想着等你父亲气消一点之后还要找位有德的长辈带着回去就跑掉的事情赔罪,这镇子里也只有王先生能帮这个忙了,所以就跑到王先生这里来了。”郑森说。
  “这样也行?”洪士龙很有点不太相信。
  “当然可以。”郑森说,“王先生知道你能活学活用学到的道理,自然会高兴,当然,狠狠地骂你两句也是肯定会的。听我的,准没错的。”
  “真的呀?”洪士龙眼巴巴的望着郑森。
  “当然了。大不了,没成功,结果你最多也就是挨顿打。反正一夜不会更惨了。”郑森很不负责任的说。
  “这……这也有道理,就这样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拼了!”洪士龙最后这样给自己鼓劲说。
  ……
  第二天一早,郑森还是和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教室里,刚收拾好东西,就看到洪士龙一个零件不少完完整整的走了进来。
  “如何?”郑森问道。
  “高,实在是高!”洪士龙竖起了大拇指。
  “你怎么来得这样早?”郑森又问道。因为一般洪士龙很少这么早就来了的。
  洪士龙摸摸头说:“昨天被教育了呀。我爹,还有王先生都拿你做样子让我学,王先生说,每日里你是最早来的,一来就认认真真的读书。我爹就勒令我跟着学。另外,有些东西我也要和你通通气。”
  “什么事情?”郑森问。
  “昨天我按你说的去做,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就跑到王先生那里了,谁知道王先生问了两句之后,我就傻了,结果……结果就把你给说出来了。”洪士龙低下了头。
  “你怎么……算了,你是怎么说的?”郑森说。
  “王先生问了我几句关于子女如何向父母赔罪的礼节,我全忘了,他又问我对这些什么都不懂,如何就知道该来找他。我没办法就说,我从家里跑出来之后,没地方可去,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起了你,我觉得你最有办法了。就先到你那里向你求助,然后你就叫我来找先生的。一会儿先生要是问起,你可要按这个来说呀。”洪士龙说。
  “还算有应变的能力,不算太差。孺子可教也!”郑森笑道。
  不过王先生倒是并没有找郑森核实这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郑森给出这个指点完全符合朋友之道,而且凭着郑森的所学,他也肯定能这样教洪士龙,所以这事情并不需要核实。而且县令过几天就要来了,他还要抓紧时间让孩子们好好学习。尤其是郑森,王先生知道,县令要来这里的话,郑森只怕是重要的考察对象。为此,郑森中秋都没能回家。
  ……
  中秋过后第三天的中午,杨县尊来到了英都镇。不过杨县尊并没有立刻来学校里,而是先去了洪家。和洪承畯谈了好久,直到下午才离开洪家,住到了驿站里。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杨县尊来了洪氏族学。杨县尊在学堂外下了轿,步行走了过来,洪承畯则陪在一边。王先生带着学生们站在学堂门口迎着,郑森和洪士龙都紧跟在他的后面。
  “杨县尊,这便是在此授馆的王先生。”洪承畯首先向杨县尊介绍了王先生。
  “先生辛苦了。”杨县尊倒是表现得很是亲和。因为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功课,知道这位王先生是洪承畴的同学,虽然没能考上举人,当然也没有官身,但是却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不敢劳老父母问候。”王先生也赶快道,同时转过身子让出路来,“老父母请进。”
  杨县尊却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王先生道:“学堂之内,当以先生为长,还是请先生先进。”
  两人谦让了一会儿,杨县尊才拉着王先生的手一起进了学堂。到了学堂里王先生请杨县尊上座,杨县尊这次倒也没有推辞,便在尊位上坐下了,王先生和洪承畯则陪坐在两旁。
  “洪先生,我看你们洪家族学真是好兴旺,真不愧是诗礼传家。昨天我也在贵府中见过了令郎,真是知书达理,令人喜爱。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必能光耀门楣呀。本县明年二月依惯例将要举办童子试,不知道令郎,还有这族学中其他的孩子可要参加?”
  “回县尊的话。”洪承畯道,“小儿顽劣,德业都不足道,再说今年也才九岁,是以我还准备让他再过个一两年再参加县试。至于族学中,今年倒是有几个孩子要准备参加这次县试。”
  “不知道是贵门的哪几位才俊?”杨县尊好像很是有兴趣。
  “首先是这位郑小友。”洪承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郑森。
  听到洪承畯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直接用“小友”这个词称呼郑森,杨县尊不由得也吃了一惊。他当然早知道郑森在洪家的族学里借读,但是在他看来,这是郑家和洪家相互靠近,钱和权相互勾结的方式之一,这种情况在我大明真是太常见了。但就算是要建立这样的勾结,洪承畯也犯不着自降身份,用“小友”来称呼郑森吧?
  “这位郑小友是五虎游击将军郑将军的长子,德业都颇为出众。说起来,我和郑小友相识还有个故事……”洪承畯更是直接给杨县尊讲起他和郑森认识的时候的故事了。
  “不错,洪先生真是慧眼识人。不知这孩子如今治的是哪一经?”杨县尊问出了非常重要的一句话。
  “如今这孩子在学《礼》。”王先生回答说。
  “嗯,不错,不学礼,无以立,这礼正是进德修业的基础所在。”杨县尊点点头,又道:“如今这孩子的德业怕是越发出众了吧?”
  “前些时候,夷人犯我,这孩子的父亲抬棺于船上,与夷人决战。这孩子也跟随其父出海,虽然没能亲自上阵,但也算是亲历战事了。这忠孝二字,都还做得不错了。不过一来二去的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文字上的功夫就被耽搁了不少。”王先生回答道,“八股文章倒也勉强看得,只是这试帖诗……郑森也一向不工诗词,这试帖诗一贯是匠气十足……甚至还不如洪士龙他们。”
  “文章和忠孝之中,忠孝才是根本,有德者必有言。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只要德行好了,文辞什么的自然也能渐渐跟上的。”杨县尊笑道。接着他转过头来,向郑森道:“你便是郑森?你且过来。”
  郑森闻言,便走上前去,大大方方的向杨县令见礼。
  “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却也有这等气度。光这个气度,就是真给他个案首,至少摆出去已经不难看了。看来神童之说也不是没有原因。”杨县令在心里点了点头。
  “郑森,你既然攻的是《礼》,本官就出题考考你,嗯,‘已葬而世子生’如何破题?”
  这是《礼记·曾子问第七》中的一句,是整个的句子,难度却也不大。所以郑森很快就完成了破题。杨县令看了,道:“虽不算特别精彩,却胜在沉着。如此,后面才好展开,倒也不错。嗯,我再出一句:‘无无主妇’,你在破出来与我看看。”郑森便依言又破了题。杨县令又道:“《礼》是立身的根本所在。愿汝等留意其间!”接着又考了考其他学生的学业,便离开了。


第四十三章 筑城安平
  “《礼》是立身的根本所在。愿汝等留意其间!”这句话看起来像是普普通通的勉励,但是因为家中早就和郑森通过气,郑森也知道家中在为他的考试奔走,所以如今听到杨县令的这句话,心中就留了意。
  “杨县尊专门问我治的是哪一经,然后连续从礼记中出了两道题。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这次考试,他会在考经的时候,重点考《礼记》吧。而且,他连续给我出了两个《礼记》里的题目,又说‘留意其间’他的意思难道是会在这两句之间出题?不对,这样太明显了,这两句相隔不远,中间不过十多句,‘留意其间’难道是指在这两句之间的地方可能是考试的重点?依照规矩,八股文是要从四书中出的,不过后面的东西多半是《礼记》了。”郑森这样想着,却并没有和别人说起这些。
  考试的时间在第二年的二月,所以这段时间做针对性的准备倒也足够了。此后郑森就又过上当年高三冲刺一样的日子。王先生给郑森安排下了这样的一份时间表:
  每日卯时也就是现在的早上五点起床,先洗漱,活动身体,吃早饭,到卯时五刻,也就是现在的六点十五分,开始早读,诵读各种经书约一个时辰,然后活动一刻钟,就到了辰时六刻,也就是现在的上午八点半。接着就是听王先生用一刻钟简单点评上一天的家庭作业,接着就是上午的主要工作——写一篇八股文,然后是午饭,午饭后活动一刻钟,嗯,没有午睡,这是和当初高三最大的区别之一了,(孔子的学生宰我大白天睡觉,被孔子看到了,孔子骂他:“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所以中国古代的读书人一般来说,都是不敢睡午觉的,尤其是在还在读书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学校里安排午睡的习惯是在近代随着西方教育进入中国一起从西方传进来的。)然后就是各种经义,试帖诗,一直持续到大约申时五刻,也就是现在的下午四点十五分左右,这时候王先生也已经将上午的八股文批改好了,接着就是王先生针对八股文中的问题进行单独指导,时间大概是半个时辰,然后郑森散学回家,回去吃完晚饭,将王先生批阅过的八股文重写一遍,连夜送给王先生批阅。总之,虽然说起来不像上辈子高考的时候,要对付好几门功课,但是辛苦程度却有过之无不及。所以一时间郑森就连给家里写信的时间都快没有了。至于整理兵法什么的,更是只能推后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忙碌中慢慢的流逝了。就在即使是郑森都觉得疲劳之极,难以支撑的时候,新年终于要来了。即使明年要参加县试府试,这年总还是要过的,就象后世说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更何况这一年对于郑家来说,更是一个大丰收年,自从和荷兰人达成了协议之后,荷兰人通过郑家大量购入丝绸、瓷器、茶叶。这些货物每一样都能给郑家带来巨大的收益,通过和荷兰人的贸易,郑家甚至获得了高达十余倍的超额利润。手里有了钱,这个年自然要喜庆一下了。十二月中旬,学堂里也放了假,郑森终于获得了暂时的解放,坐上船,回到了安平。
  家里这个时候正忙着准备过年,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仆们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当然男人们是不用管这些事情的,但是他们也没什么空闲。他们要忙着安排各种事情,什么送礼呀,什么回礼呀,以及新祠堂的启用什么的。再加上那些荷兰人可不过大年,他们照样要来和郑家做买卖。人家上门来送钱,郑家自然也不可能不要,所以还要照常做买卖。所以整个郑家,只有孩子们才是有空闲,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玩的。然而遗憾的是,郑森虽然也是个孩子,偏偏全家包括他老爹在内,都没把他当孩子。所以,又有一件事情找上了他。
  这件事情在郑家其实是一件幸福的烦恼,那就是突然多了这么些钱,该怎么花。
  暴发户之所以很多时候让人鄙视,并不在于突然有了钱,而在于有了钱之后,不会合理的花。郑家通过海贸获得了超额利润,但是海贸的规模并不可能迅速的扩大,荷兰人的运输能力也是有限的,消费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郑家手中很多的利润即使想要用于扩大再生产,也没处用。要是依着郑芝龙原本的性子,当然是尽可能的奢侈一下,把钱花掉一些。所以在原本的历史上,郑芝龙大修豪宅,然后还在自己家里囤积了好几百万两的黄金(注意,不是白银,是黄金哟!)。然后黄金都被满洲人抢跑了,豪宅则被郑成功一把火烧光了。
  在这个时空里,因为郑森的劝谏,郑芝龙并没有和历史上那样建造豪宅,于是手里的闲钱就更多了。
  “要不军中的兄弟每人加发点过年费?”郑芝虎道。
  “已经加了,不过这钱不能给多了,给多了反而能有一大堆麻烦。”郑芝龙摇摇头说。
  “那么麻烦干啥,要我说,挖个大洞,把金子银子装箱子放里面不就得了?”郑芝豹说道。
  “阿森,你怎么想?”郑芝龙问道。
  “父亲,既然我们手上有闲钱,不如就拿着在安平筑城吧。”郑森突然说。
  “这也是个事情。”郑芝龙说,“我家既然在安平定居,在这里筑城也是件可策万全的事情。毕竟我家如今钱多,一大堆天杀的家伙眼睛都红着呢。”
  “爹爹打算如何建这座城?”郑森问道。
  “不需要太大,太大太惹眼不好。”在郑森一直的努力下,郑芝龙如今也很有低调做人的自觉了。
  “我前一段时间看那些荷兰俘虏写的东西,其中有些俘虏交代的荷兰人建筑的热兰遮城很有意思。”郑森说。
  “对了,大哥,阿森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刘香手下最后被他甩了然后投降了我们的的那帮子人也讲起过,刘香在热兰遮城下吃了大亏。”郑芝凤也插嘴说。
  “刘香的人跳跳船还行,这攻城什么的,他根本就没玩过,不吃亏才怪。”郑芝龙对于刘香在攻城中吃了亏并不太在乎,他觉得这并不能说明热兰遮城的设计有个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爹爹,我看了那些荷兰人画出来的热兰遮城的样式,倒是觉得热兰遮城的设计真的是非常合理。”郑森道,“爹爹可愿意略等一下,孩儿这就去书房里把那些图找出来给爹爹看看。”
  郑芝龙点了点头,郑森就转身离开了。
  本来这类事情应该是让下人们干的。只是如今郑森的书房里,乱七八糟的秘密多了点,所以下人什么的是不能进去的,里面的那些东西自然更是不能让下人去翻动的,所以如今只能郑森自己去跑一趟了。
  郑森既然走了,郑芝龙和他的几个兄弟就继续说些话儿。
  “阿凤,刘香当初是怎么攻城的?”郑芝龙问道。
  “半夜里派人去爬城墙,想要进去开门。”郑芝凤说,“不想,人家荷兰人早有准备,结果一阵火枪,一顿乱炮,给打下来了。刘香还不死心,又冲了一次,这次更惨,两百来人在城下被人家打死了一大半,最后活着跑出来的才十来个而已。”
  “你说的这是半夜里?”郑芝龙突然问道。
  “是呀。”郑芝凤说。
  “刘香这头猪,搞的什么名堂嘛。半夜里,冲不上去,往回退还是容易的呀,怎么可能二百多人死的只剩下不到十个?就是两百头猪……那天有月亮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这样呀!”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听那些人说什么荷兰人的炮子从四面八方扫过来,根本就跑不出去。也不知道那群猪……”郑芝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爹爹,我回来了。”郑森抱着一大卷纸进来了。
  “嗯,把那图给我们看看。”郑芝龙说。
  郑森将第一张图在几案上铺开来。
  “爹爹,这是一张俯视图。”郑森解释说。“俯视图”这个词虽然此前郑芝龙等人并没有接触,但是汉语有一个大好处就是可以望文生义,而且往往还八九不离十,所以大家倒是都能理解。
  “爹爹,一般攻城无非这么几种手段。一种是蚁附,就是一大堆人拿着云梯往上冲,冲过去把云梯架起来就往上爬。只是在如今,如果用来对付热兰遮城的话,那就……爹爹你看,热兰遮城虽然不大,虽然城墙也不高,但是炮位却非常多,火炮数量也非常多。爹爹你看,这座不大的城池,居然有三十门左右的大炮。这些大炮使用霰弹,能有效杀伤至少两百步的目标。而且和我们中国的城池不一样。我们的城池,如果顶住一轮炮击,冲到城墙下,城上的大炮就派不上用场了。但是热兰遮城却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郑森开始在图上指指点点起来:“爹爹你看,这热兰遮城外形上就像是颗星星,每个尖角上面都安装了火炮。所以无论在哪个位置,哪怕是在墙根脚下,安装在另一面城墙上的火炮都可以直接向他开火。在有些位置,比如这里、这里、这里,甚至都会有三个方向的火炮能向着它开炮。”
  郑芝龙已经开始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考虑在面对这样的城堡的时候所要面对的问题。
  “所以,如果想要蚁附攻城,只要防守方的大炮还有火药和炮弹,再加上防御方的火枪,几乎是来多少,就能死多少。”郑森继续道,“当然,这样一座城,需要的火炮和火枪都很多,非常花钱。但是我们要筑的城也不会大,这些东西,我们还是承担得起的。另外攻城方往往还会有冲车呀,箭楼车呀什么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同样暴露在大炮眼皮底下,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只要训练得法,大炮打这些玩意儿,几乎也是一炮一个。所以,也和送死无异。”


第四十四章 筑城安平(2)
  “蚁附攻城本来就是下下之策。”郑芝龙道,“我听朝廷的武官讲过一些攻城的事情,也看过一些相关的兵书。按他们说,如今辽东的建胬、中原的流寇更多的攻城手段无外乎围困、穴攻和炮击。所谓围困,这个最是简单,把城围起来,等着里面的人吃光了粮食自然就能不攻自破。前几年建胬在大凌河就是靠着一招获胜的。不过安平城和大凌河可不一样,我们可以将城建在海边,直接将码头围在里面。除非有人能同时在海上陆上击败我们,否则,围城绝绝不可能。若是围不死,那就只有穴攻了。
  一般来说,穴攻也有两种常见的招数,一种是直接冲到城墙下,然后架起朝天的大盾牌就直接开始刨城墙。不过这一招对付荷兰人的热兰遮这样的城池却不容易,朝天的大盾牌,加上一个支架,一般的滚木礌石什么的,用处就有限了。但是对上热兰遮城,比如说你在这里刨坑,人家可是直接就能用这里的这门大炮轰你的,这世界上可没有能顶得住大炮的大盾牌。就算有,那也不是人能扛得起的。所以,这样做,几乎就是送死。”
  说着说着郑芝龙也伸出手指头在图上点了点:“嗯,这样蚁附攻城和刨城墙都行不通了。你们说是不是?”他抬起头来望了望其他的几个兄弟。
  “奶奶的,荷兰人这城池,好生阴险!”郑芝虎首先说话了,“依我看,刘香这个亏吃得不冤枉,不要说刘香这样没攻过城的,就算换个人,也多半讨不到好。我觉得安平就照着这样子做就不错!你们觉得呢?”
  郑芝凤想了想说:“大哥,还有些攻城的手段你也给兄弟们讲讲。”
  郑芝龙点点头说:“穴攻的第二招就是挖地道。挖地道倒不是要偷偷挖到城里来。地道狭窄,通风不便,就是挖进了城里,也不可能通过地道进去多少人。(在没有强制排风系统的时代,如果太多人从一条地道里经过,后果必然是地道里的氧气迅速被耗尽,然后进去的人都憋死在里面)挖地道是为了能从地下挖松墙脚的。等墙角挖空了,城墙就坍塌了,然后就可以冲进去了。不过这招也好对付,在地上埋几个杠子,就能听到挖地道的声音,根据几个缸里的声音,就可以大致确定地道的位置,然后我们从上面打个小洞下去,往里面灌水灌烟,那里面有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而且,安平两面是水,我们要挖一条深一点的护城河也不算难。有了这条护城河,要挖地道那就更是不可能了。我们的护城河都是活水,引不走的,只能硬填,而要填平护城河,我们在城上摆上大炮,要多少人来填?所以这一招也是没用了。”
  说到这里,郑芝龙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道:“至于最后的一招就是用大炮对轰了。这就看谁的炮多了,和我们比谁大炮多,呵呵……我们的大炮在城头上,比人家的高,天生的打得更远。当然人家也可以先堆一个比我们更高的炮位。不过,我们手里的英国炮本来射程就更远一些。而且,人家的大炮是要行军的,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我们的可不一样。嗯,所以,我觉得荷兰人这种城倒是不错,当然,要说缺点也不是没有。”
  “大哥,这个有什么缺点?”郑芝虎赶忙问道。
  “阿森,你知道缺点是什么不?”郑芝龙却问起了郑森。
  郑森摇了摇头。
  “这个缺点就是……”郑芝龙故意拉长了声音,同时环视着其他的人,“就是……花钱太多。”说完这话,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们看,要是筑个四方形的城,要建的城墙怕是要短一半。”郑芝龙用手指在图上画了一个圈,“而且这荷兰人的城防,城墙低矮,也不陡峭,估计是为了防炮击。这样城墙挨上几发炮弹也不至于坍塌。但是这样一来也使得这种城池的防御非常的依赖于大炮和火枪。一座小小的城池,怕是需要大量的火炮,这么一来,这就真的很花钱了。好在按如今我们的收入,倒也撑得起,而且这城池要花的钱也不是一下子就要拿出来的。所以这个缺点至少对我们来说,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话说完,郑芝虎郑芝豹他们就一起笑了起来。安平作为家族的基地,家族赚到的钱都放在这里,多花点钱,搞得安全点,他们也都没什么意见,更何况这种城池虽然威力大,花费大,但是但就外形,除非你能飞到天上去俯视,否则看起来倒也很一般,不至于太扎眼,倒是可以算是一种低调的奢华了。
  “孩儿觉得,这城其实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郑森一边说,一边又摸出了一幅图,在几案上摊开来。
  “爹爹你看,这样改动一下,不但城池更为坚固了,而且城里的军队出去反击什么的就更为方便了。”郑森说道。
  荷兰人在台湾建造的热兰遮城因为造价等方面的原因,实际上是一个相对简化了的棱堡。而郑森如今的方案呢,实际上是上辈子他到欧洲旅游的时候看到的完整版的大型棱堡的翻版。自然要更复杂也更强大。
  “这个,这个花钱就更多了吧?”郑芝龙问道。
  “爹爹,您看,这其实也就是在热兰遮城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建筑。这些建筑大多都是在主城外面的。我们完全可以先把主城建起来,到时候如果有需要我们再往外面扩建。也算是个备案。”郑森赶忙说。
  “这样倒是不错。”郑芝虎说。郑芝龙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郑森提出在安平建棱堡当然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这座棱堡在郑森的心中当然是为了再有个十年时间就会杀过来的满清准备的。虽然依照一般的穿越者的速度,十年时间应该早就能打遍全球了,但是郑森的能力却比不上这些人,虽然是学理工出身的,但是什么造船、炼钢、造大炮,造步枪什么的都不在行。更不可能像某人那样,一边天天去打仗,一边顺手开个五十一区,几年时间就把电解铝都搞出来了,在十七世纪把探照灯都玩出来了。郑森觉得,如果他能够在满清打过来的时候,搞出一支古斯塔夫二世水平的步兵,以及一支克伦威尔新模范军水平的骑兵就已经能让他非常满意了。
  郑森还要面对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即使他在家族中很受重视,但家族中说了算的毕竟是郑芝龙。而且就目前而言,郑芝龙的表现是相当的出色。郑森不可能,也没必要抢班夺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准备工作也只能慢慢来了。
  而且,郑森也不想因为大陆上的上时间的鏖战,而错过了海外扩张的大时代,而且,战争需要钱,钱从大海上来,在海上的扩张也是必不可少的。况且,我大明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些乱七八糟的势力,不动刀子,实在是很难解决,而郑森觉得,对他们动刀子的最好不要是自己。虽然如果有必要,郑森也可以先念上两句诗再去做,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让人家做比较好一点。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郑家的主要力量都只可能是更为强大的海上力量。至于陆上,郑森觉得他只能建立起一支人数虽然不算特别多,但是战斗力很有保证的部队,利用海上的机动优势来和满清对抗。所以,在大陆上的极其坚固的据点是非常重要的。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减少守备军力,将更多的部队解放出来。设想一下,先用这一类的据点吸引满清的主力,当满清顿兵于坚城之下,相持日久,疲惫不堪的时候,再利用海军的机动优势,从侧翼登陆,切断满清军队的补给线,给满清军队狠狠的一家伙,这是多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好事情。
  “先放满清过江,然后再利用坚城,配合登陆侧击,狠狠地给满清一下,打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再直接用舰队杀入长江,摧毁从入江口一直到三峡所有的码头和船厂,将所有的船只全部击沉或者掠走,一举截断江南江北……呵呵,到那个时候,满清已经投入江南的军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的损失怕是会大得他们无法承受。而群雄逐鹿的局面就能继续持续下去,郑家也就可以一边对海外用兵,一边维持和其他势力在陆地上的均势,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席卷天下……”
  当然这些理由现在是没法说出口的,将来估计也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爹爹,除了筑城,寻找铸炮工匠、造船工匠、以及移民台湾的事情也很重要,我倒是有点担心,我们家的钱未必够用了。”郑森说,“不过这些事情一旦搞好了,就是万世基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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