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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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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鸿米店可不是那么好抢的,周王府的亲卫可不是吃素的。虽然自从朱老四靖难之后,为了防备别人有样学样,我大明就把亲王们的亲卫的规模和砍了又砍。装备和训练程度相比朱老四的时代也是差了一大截,一般来说,到这时候,王府亲卫的装备和训练水平也就一般的官府衙役的水平而已。
不过周王府的亲卫却略有不同,在前两次的围城中,尤其是第二次围城中,周王府的亲卫也参与了守城,其中的不少人也算是见过了血,而且因为他们是周王府的亲卫,所以至少目前,他们还算是吃得饱,就这一点来说,他们甚至比城里的一般的战兵都强。
而且他们的对手虽然不少,但是却都是饿得如同骷髅一样的人。所以站在前排的周王府亲卫胡忠义并不紧张,他知道不要说他手里有刀,而那些饥民大多空着手,即使不是空着手的,手中只有木棍而已。仅仅就双方的体力,就有着巨大的差别。那些饥民实际上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了,他们虚弱得甚至于走路都走不稳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上,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拔刀!”胡忠义的耳边传来了队长的声音。于是他从腰间拔出了刀,同时他的耳边也响起了一片拔刀的声音。
寒光闪闪的刀,以及一排人整齐的拔出刀发出的声音让走在最前面的那些饥民停顿了一下。趁着这个时间,大鸿米店这边的掌柜大喊起来:“乡亲们,抢东西是犯法的,你们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再敢上前的,就是造反的叛逆,就格杀勿论!”
但是这喊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极度的饥饿中,“造反”的罪名对于大家已经没有丝毫的震慑力了,就连前面的周王府卫队的闪亮的钢刀,也只是让人群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人群又开始慢慢的接近了。
“冲上去,冲散他们!”卫队长下令道。胡忠义立刻和其他亲卫一起大吼着冲了过去。迎面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的手中拿着一根一臂长的木棍,看到胡忠义冲过来,他大叫一声,抡起木棍就要向胡忠义砸过来。
胡忠义轻轻地挥动左臂,用左手的盾牌一撞,那个人就连同他的木棍一起飞了,同时胡忠义右手的刀挥了出去,又砍倒了另一个不知道长得什么样的人。
就这样简单的一冲一撞,周王府的亲卫们就放倒了几十个饥民,但是更多的饥民继续向前涌来。
“后退列队!”卫队长喊道。
于是胡忠义将盾牌向前一推,又砸翻了一个饥民,然后向后急退。然后再次排成整齐的队形。
“如果有长枪和弓箭就方便多了。”胡忠义想。不过这些武器却不是亲卫能随便装备的,即使现在,也有一定的限制。
但这并不是问题,饥民们人数虽多,但是却几乎毫无战斗力,就是这样的刀盾冲击,不过两三次,便杀死了一百多的饥民,剩下的也都被驱散了。而王府卫队几乎毫无损失。
这样的故事不断的在开封城内上演,有些地方,饥民们被驱散杀死,也有些地方,饥民们成功地抢到了一点粮食。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在这些暴动中死去的人是不需要埋葬的,其他人会吃掉那些死者。
……
这天晚上,就在到处有人抢劫,有人被杀,有人被吃的时候。开封城内的三巨头:高名衡、陈永福,周王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高巡抚,陈总兵,不是我不肯给粮食,实在是没有了,全拿出来,也支撑不了几天了。”周王道,“两位也知道,我不是不是大体的人,但如今,真的没有粮食了。”
“如今城内饥民汹汹,如果处理不好,只怕会有大变。”高名衡皱着眉头道。
“饥民?”陈永福道,“饥民倒也罢了,只要有兵,他们翻不起大浪。只是如今当兵的也吃不饱,也一样不稳呀。王爷,你也知道,这些当兵的要是饿极了,那真是说不定就能出什么事,别的不说,他们偷偷把城门一开,那就是大势已去了呀!王爷,别的粮食还好说,这当兵的不能没粮吃呀!”
“难道没粮食了,我就能空手变出来不成?”周王有些恼怒地道,“不能打破包围,不能让李自成退兵,多少粮食都有吃完的时候,迟早都要死!”
“如今哪里有什么退兵的办法!”陈永福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高名衡却突然道,“如果……”
第三百九十九章 最后的办法(2)
“什么办法?”陈永福赶紧问道。
高名衡却不回答,而是问道:“你们知道开封自从宋代之后,为什么开封就再没有成为国都了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
大家的无知让高名衡很满意,他停顿了一下,欣赏了一下大家那求知的眼神,然后道:“因为开封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开封城的地势太低了,而它又在黄河的旁边……”
说到这里,大家立刻就知道高名衡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扒开黄河的河堤,让黄河水冲过来,把围城的李自成军,连同整个开封城一起冲掉!
“高巡抚,这不太好吧?”周王第一个提出了质疑,这当然是因为他是一位爱惜百姓的贤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产业都在开封。
“拿地图来。”高名衡道。
一个仆役将一张粗陋的开封地图在几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铺了开来,又小心地用镇纸压好,然后行礼退了下去。
“殿下,陈总兵,你们看,闯贼的军队部署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是黄河。如果我们从这个方向挖开黄河,河水就会从这里涌过来,然后直冲李自成的大营,到那个时候,开封之围自然就解除了。而且这一段黄河附近并没有闯军。”高名衡道。
“那开封城怎么办?”周王问道。
“从这个位置挖开,更多的河水会从城外漫过去,涌到城里的不会太多。再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总比几个月之后,所有人都饿死,然后让李闯攻入城中来得好吧?”高名衡冷笑着说。
周王想了想,点点头道:“高巡抚说得有道理。不过,要挖开黄河,需要不少的人手,我们如今都被团团围在城中,李闯怎么会让我们出城去挖黄河?”
“殿下,这并不是问题。开封城这样大,李闯并不能真的把他围得密不透风。向外传递消息依旧是做得到的。而在这一段河段附近,李闯并没有驻军,开封城外的官军虽然没有力量给开封解围,但是挖开一段河堤还是不成问题的。”高名衡解释道,“如今,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身手好,而且可靠的送信人了。不知道周王殿下,或者陈总兵你们的手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的家丁中有一个人,身手很好,人也可靠,可以去做送信的事情。”陈永福说。
“既然是这样,本王也赞成,不过,这件事最好要留出给我们自己做准备的时间。”周王道。
“那是自然,只是殿下,这些准备一定要隐秘,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高名衡道,“如今这城中通匪的叛逆多如牛毛,如果让李自成有了准备,这事情就……”
“这个本王自然知道。倒是高巡抚和陈总兵手下多,又要到处办事情,更要小心。”周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
挖开河流,以水为兵,这也算是中国自古以来常用的手段之一了。早在三国时期,关云长就玩出过水淹七军的招数。而在后世的那个想挖黄河,就挖黄河的自由的年代里,现代军事物流学的奠基人常凯申元帅,也曾经挖开黄河,试图水淹日军。
然而,这一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用。因为水流的方向是不受控制的,而军队驻扎的时候,一般来说都会优先的选择更高一些的地方,这也为他们的逃走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所以在后世,常凯申元帅挖开了黄河之后,事实上基本上就没能淹死几个日本兵,相反倒是淹死了一大堆的老百姓。
而且和常凯申元帅比,这个时代的明军挖开黄河的时候所使用的技术手段也要落后得多。常凯申元帅可以用从地精那里,哦,不对,是从德国人那里进口来的炸药炸黄河大堤,可是我大明的官军,却只能用锄头挖开河堤,这个效率自然就差了很多。加上这些年的干旱,黄河也不在高水位状态下。(顺便说一下,虽然如此,但是在崇祯年间,因为一直没有对黄河大堤进行大规模的维护,所以虽然黄河并没有遇上什么多少年一遇的大洪水,但是决堤的事情倒是不少。)所以黄河大堤的确是被扒开了,但是放出来的水量却完全没法和常凯申元帅比。
李自成的大军当然也是驻扎在较高的位置上的,所以当洪水到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被冲走,这给了他反映的时间,于是各路闯军乱哄哄的奔逃到更高的洪水冲不到的位置上。然后李自成让人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好,只少了大概一两万人。而且考虑到跑路的时候的混乱,这些少了的人到底是被冲走了还是跑散了倒也不一定。总之就是李自成的主力并没有被洪水摧毁。
“狗日的会扒黄河,老子就不会吗?狗东西也不看看开封城的地势,居然想用这样的阴招阴我们!老子就给你个整个的!”在被洪水吓了一大跳之后,李自成怒气冲冲的大骂了起来。他将参与这次围城的将领们都叫过来,告诉他们,他打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照着官军的样子到黄河上去扒开一个更大的缺口。
“闯王说的有道理,我们也去扒黄河,防水淹死那些王八蛋。”刘宗敏第一个跳出来支持。
“可是真要扒开黄河了,就算把开封淹了,满城都是水的,我们也难以占据它了。”郝摇旗好像有点意见。
“我们要占据它干什么?”刘宗敏突然笑了,不等郝摇旗回答,他就接着说,“我们要占据它,是因为它是中原的关键的一点,如果这一点在官军手中,他们就可以依托这一点对我们的活动形成威胁。但是如果开封被黄河淹没了,除非朝廷先找人把黄河河堤堵好,然后再想办法排水什么的,要不然,一两年之内,开封都是无法使用的废城。根本就不能用来作为屯兵的依托,这样一来,我们又何必占据它呢?攻占它固然好,但是废了它其实也不错。再说了,我们练过各种攻城的手段,这放水淹城这一招,我们还没玩过呢。”
郝摇旗想了想道:“你说的是,那我没意见了。”
闯军的效率很高,一旦形成了决定,第二天上午,就有一队闯军来到了黄河的河堤上,到了晚上,靠着人多,加上河堤年久失修本来就已经很脆弱,他们就已经挖开了一道近百米宽的口子,滔滔河水滚滚而下。
……
开封城如今已经是一片汪洋了,昨天官军们自己挖开河堤的时候,一部分城区就已经被淹没了。今天闯军挖开黄河之后,整个的开封城就完全被滔滔洪水淹没了,城内的水深普遍超过一丈,大批的市民都被淹死了,一些市民爬到摇摇欲坠的屋顶上避难,但是平民们的房子的墙壁大多都是夹板夯土而成,这些夯土又没有用上三合土、糯米汁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些墙壁被水一泡,便即酥软。所以没过多久,这些房子就一座接着一座的垮塌,趴在上面的人就再次落入水中。
周王府也一样被洪水淹没了。但是周王府的人却是早就有所准备。重要的物资都已经转移到了地势较高的假山上,或是干脆就装在了船上。本来周王府的假山上也有些楼台,本来倒也可以住人,只是如今堆满了各种东西,所以周王府中的不少人现在都要住在船上了。
……
李自成和其他的一些将领站在一处高。岗上,眺望着远处的开封城。
“呵呵,守开封城的居然敢首先挖黄河,这不是找死吗?”刘宗敏的用马鞭指着开封城笑骂道。
“如今开封城已经等于是废了。”李自成道,“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巩固我们现在的地盘了。”
“我估计朝廷不会干看着的。”李自成道,“我们这位皇上是个性急的人,怕是不会看着我们慢慢巩固自己的地盘,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还能有什么招数?如今不是两年前了。”刘宗敏道,“他只管来,我们还怕了他不成?再说,左良玉的兵没个两年根本打不了仗,其他的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关宁军那边,也一直被鞑子按着打,怕也是轻易动不了,他还哪里有兵可以动?”
“谁知道呢?我听说孙传庭又回了三边总督的位置,这个人虽然可恨,但是还是真能打的。倒是要格外的小心一点。”李自成道。
“孙传庭是能打,但是他的朝廷不是三年前的朝廷了,他手下的兵也不是三年前的兵了,我们更不是三年前的我们了,他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多少枚钉子?”刘宗敏不以为然的道。
“孙传庭是能打,但是朝廷没钱了。”罗汝才开口了,“如果正常的打,老实说,我还真有点寒孙传庭,不过朝廷没钱了,孙传庭就满身都是弱点了,就不足为惧了。”
“曹操能给大伙讲讲这里面的道理不?”李自成微笑着道,他知道罗汝才这人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但论打仗,他确实是一把好手。
“老李,这还不简单,不论是练兵还是出兵打仗都是要花钱的,朝廷没钱,孙传庭就难以练兵,兵练得不好,很多招数就用不出来。而朝廷没钱,也不会允许孙传庭长时间的练兵,一定会逼着他赶紧打,一旦打起来了,也可能不能让他用稳妥的打法,一定要让他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就要行险,行险就要兵精,兵不精而行险,就会漏洞百出。这样一来,孙传庭就是诸葛亮再世,又能如何?”
第四百章 小福王
“啊!”随着一声惊呼,朱由崧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从洛阳逃出来已经有两年了,但是他还是经常会在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尤其是最近连续传来了明军大败,开封被洪水淹没这样的坏消息之后。
“殿下,殿下,又做噩梦了?”听到他的惊呼声,一个内侍赶忙上前来道。另一个内侍则迅速的点燃了一盏鲸油灯。
“啊,没事,只是个梦而已。我又梦到洛阳了。”朱由崧有些茫然的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如今才是丑时二刻。”那个内侍回答道。
“哦,”朱由崧叹了口气,先是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一片死寂。他又望了望那盏鲸油灯,道,“好了,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嗯,那盏灯,等我睡着了再灭掉。”
“奴婢知道了。”内侍回答道。
朱由崧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那个内侍小心的走过来,帮他盖好被子。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朱由崧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是朱由崧在怀庆度过的第二年了,两年前,李自成打破洛阳,朱由崧用一根绳子从洛阳的城墙上缒了下来,逃到了如今所在的怀庆。而他的父亲,福王朱常洵则落入了李自成的手中而被杀害,更有传言说,朱常洵是被李自成烹杀的,据说李自成把朱常洵炖了并且与众人分而食之。这自然让朱由崧痛恨不已,同时也让他恐惧不已,并成为了他的噩梦的来源之一,朱由崧不止一次的梦见自己被李自成抓到了,然后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被李自成丢进一口大锅里烹煮,李自成,还有其他的一些流寇一起留着口水,张着大嘴围坐在大锅旁边,朱由崧看到獠牙从李自成张开的大嘴里迅速的长长,一直长到突出嘴唇,就像是野猪一样,同时他旁边的那些其他的流寇也都迅速的变成了妖魔的样子……
原本随着同样从洛阳逃出来的母亲的到来,生活渐渐地安定,这样的噩梦也渐渐的少了不少的,但是随着官军被李自成击败的坏消息不断地传来,尤其是随着开封大水的消息的传来,这样的噩梦又重新多了起来,要知道,怀庆距离开封也不过几百里而已,如今的李自成比两年前不知道强了多少,而镇守怀庆的官军的力量却远远比不上当年镇守洛阳的官军。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格外的让朱由崧担忧。那就是朝廷直到今天都没有认可他继承福王的爵位。朱由崧知道,这是因为朝中的一些大臣对他,或者说是对他父亲这一系有看法。很多年前,还是在万历皇帝的时候,因为“争国本”,东林的人对福王一脉就一直是痛恨不已的。如今,东林的人(周延儒)当着首辅,便又有人借口说他在逃亡的时候,没有带上父母,只顾自己逃命,乃是不孝,所以没有资格继承福王的爵位。这真是……当时兵荒马乱的,逃亡途中和父母失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自己就一定要和父亲死在一起才能算是孝顺?只怕那些东林党人倒真是这样期待的吧,他们早就恨不得让福王一系死光了。
要获得福王的封爵,就只有靠买通皇帝的近侍以及朝中的一些还说得上话的大臣或是贵族了。但是这都是要花钱的,如果还是当年,洛阳还没有陷落,福王府还在的时候,福王府拿出这些钱来都不是问题,但是要是这一切还在,朱由崧根本就不需要为这种事情担忧。而如今,孤身从这些地方逃出来的小福王,身边又能有多点钱?这些钱,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所以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钱。
朱由崧睁大了眼睛,但是这种事情却不是他所熟悉的,虽然他想来想去,却也没想出个什么来。朱由崧读过不少书,知道吕不韦和秦异人的故事,但是要找到一个愿意出大钱的吕不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怀庆的官员们对朱由崧一家相对来说还是相当的恭敬的,一般的吃穿用度到也用不着朱由崧担心,但是要他们拿出钱来帮朱由崧去京城里跑关系,却是不可能的。这钱的事情,还是要朱由崧自己想办法。
就这样想着心事,天色渐渐地亮了。
刚吃过早饭,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城里的朱员外想要拜见少福王。这个朱员外名叫朱谋郢,算起来其实也是皇族,只不过关系非常的远而已。这位朱员外是怀庆一代的大地主,在城里也有好几套宅院。如今朱由崧他们暂住着的这套宅院,原本就是朱员外的产业。甚至于如今这套大宅子里的大部分使唤的丫鬟仆人,也都是朱员外的人。只是这位朱员外虽然土地不少,但是手里并没有太多的能活动的钱。
得了朱员外这么多的帮助,加上朱员外也是皇族,所以他来求见,朱由崧还是要见一见的。
“请朱员外到偏厅一见。”朱由崧道。
偏厅相见倒不是摆身份,而是偏厅比较小,两个人说话倒是更方便一些。
朱员外到了偏厅,行礼拜见了朱由崧,便问起向朝廷请求继承福王的封爵的事情。
“朝廷那边事情繁忙,最近李贼又格外猖獗,怕是一时间顾不上这些小事情。”朱由崧叹道。
“这怎么是小事情呢?”朱员外颇为惊愕的道,“福王殿下殉国而死,天下无不悲痛。如今世子若是继承大位,正位为福王,正是向世人昭告我大明剿灭流寇的决心,这怎么是小事情呢?这里面怕是有人在搞鬼,在蒙蔽圣听吧?”
“这却不是吾能知道的了。”朱由崧苦笑着摇了摇头。
“定然是有小人蒙蔽圣上。”朱员外道,“世子就不想想办法吗?”
“怎么不想办法,但是要上达圣听哪里那么容易,很多地方都需要有人帮忙,可是如今又有几个人能像朱员外那样急公好义?大多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银子不办事的家伙。可是自从先王殉国之后,吾的手中又哪里还有用来走门路的钱财?”
朱员外点点头,却又道:“小老儿倒是有心要出一把力,只可惜有心无力。不过小老儿倒是认得一些海商,他们说不定手里有些活钱,只是不知道世子可有兴趣和他们见见面。”
朱由崧一听,不由得喜道:“自然有兴趣,自然有兴趣。只是这些海商为何愿意帮吾,他们可是要吾为他们做些什么?”
朱员外道:“这个小老儿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世子,福藩乃是朝廷重藩,不是一般的藩王能比的,世子若是能顺利的继位,搭上了福王的线,只要您一句话,这天下,又能有几个人能不给点面子呢?那些海商还怕没有好处不成?有福藩作为后盾,便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好处不是?”
……
两天之后,还是在这个偏厅里,朱由崧再次接见了朱员外以及朱员外带来的另外一位海商。
“世子,这位是宝通行的章掌柜,立早章。宝通行专门经营各种东洋、南洋还有泰西的物事,便是在京师里面也有分号,一年的生意,不下数百万两银子,乃是少有的大商行。”朱员外介绍道。
“草民章斐茂参见世子,愿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章掌柜倒是规规矩矩的先跪下行了个大礼。
“章掌柜快快请起。章掌柜乃是长者,由崧哪里当得起如此大礼?”朱由崧赶忙扶起了章掌柜。虽然他贵为福王世子,但是这些年的颠沛也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也知道,如今他要靠着人家出钱,怎么能不表现得更敬贤礼士一点呢。
章掌柜站了起来,有鞠躬道:“说起来鄙号其实和福王府以前也有过来往。当初洛阳还没有沦陷的时候,小号便和福王府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当初老福王殿下,还有和老福王殿下一起殉国的王承奉都很是照顾小号的买卖,小号得以在洛阳很是赚了些钱财。后来洛阳沦陷,小人正好外出,算是逃过了一劫,却听说洛阳沦陷后,福王千岁,以及王承奉殉国而死,却也是伤心不已。”说到这里,章掌柜竟然真的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朱由崧听了,自然也得陪出一些眼泪来。
章掌柜见朱由崧用袖子擦眼睛,忙道:“是小人孟浪了,又提起此事,惹得世子伤心,真是罪该万死。前日里小人听朱员外提到,说是因为朝中有奸臣阻挠,以至于世子一直不能继承福藩。小人就想,鄙号在京师也有分号,和京师中的一些贵人也有来往。先福王千岁照顾过小号的买卖,对小人也算有恩,如今不知道世子可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没有。”
朱由崧一听,赶忙转悲为喜道:“先王去世之后,世态炎凉,很多原本和福藩有来往的人,都躲到了一边,难得天下还有章掌柜这样的义士,由崧真是感激不尽,若是章掌柜能帮助由崧走通京师中的门路,将来由崧必有厚报。”
第四百零一章 后路
崇祯十五年到崇祯十六年对于大明王朝来说,真是一段悲惨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大明在中原一带的主力几乎被一扫而空,而到了十月份,又连续发生了两件大坏事,第一件事是在崇祯的压力下,孙传庭带着明军和李罗联军决战,结果一败涂地,孙传庭战死,秦军几乎全军覆没,第二件事就是关外的建胬又一次杀入关中,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地,一口气攻下了八十多座大小城池,其中还有好几座城池是不战而降的,此外还杀死了大明的鲁王,掠走了三十余万人口,一万多两黄金,二百余万两白银。整个的入侵过程中,明军没有任何军队敢于阻挡在他们的面前,敢于和他们进行野战。所以阿巴泰带着的,那些本来准备在野战中证实一下作战效果的乌真超哈的野战炮部队倒是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没有可战的部队,大明朝几乎只能任由建胬肆虐。京师一日三警,崇祯催促内阁拿出办法来,然而周延儒的内阁其实拿不出任何办法。在皇帝的压力下,周延儒只得自请督师,迎战建胬。周延儒表现出的勇气让崇祯非常欣赏,崇祯皇帝下诏褒奖,降手敕,把他比作召虎、裴度,赐章服、白金、文绮和上等好马4匹,并且还拆东墙补西墙的弄出了大批金帛让周延儒赏赐军人,激励士气。
然而周延儒终究不是召虎、裴度,他并没有他们那样的军事才能。周延儒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带着东拼西凑起来的军队到达通州之后,就不在前进,只是不断地派出侦骑,打探建胬的行动。
周延儒觉得,建胬历次入关,都不是以占据土地为目的,而是志在劫掠人口物资,所以他们并不会在关内长时间停留,只要他们抢到了足够多的东西,自然就会退走。周延儒算了算,建胬从入关,到他自请督师抵达通州,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想来已经抢了很多东西了。再有一段时间,他们自己就该退走了。而他只要稳守通州,不和建胬交战,等到建胬撤退了,他自然就可以上报说自己收复了失地。
只是完全避而不战,也是骗不过崇祯皇帝的;而真的派兵去和建胬打,万一真的引起了建胬的注意,把建胬的大军引过来了,到时候弄假成真,他周延儒又哪里是建胬的对手?所以周延儒的办法就是一方面不断地伪造战报上报朝廷,宣称自己统帅军队正在和建胬大战,并且颇有斩获;另一方面,便是派出军队,到乡间去向那些老乡们借个人头来报军功。
就这样奋战到第二年年初,周延儒总算是盼到了建胬退走,于是顺利的胜利班师回朝。因为多年来,朝廷对上建胬,都是各种失败,如今首辅帅军大捷,自然要大肆庆祝。论功行赏,加周延儒太师、荫子中书舍人,赐银币、蟒服。然而崇祯还没高兴多久,就有周延儒的政敌站出来揭露周延儒畏敌避战,杀良冒功的罪行,朝野顿时一片哗然。崇祯帝大怒,下旨谕府部诸臣追究周延儒蒙蔽推诿之罪。面对这样的局面,周延儒采用了以退为进的手法,席蒿待罪,自请流放戌边。这一招倒是起了一些作用,加上他的党羽一起努力,崇祯皇帝又下令“延儒功多罪寡,令免议”,不打算认真追究这件事情了。
周延儒的对头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就这样的错过,于是重磅的炸弹终于掉了下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上疏揭发真相,其他的官员也相继弹劾周延儒。崇祯帝大骂:“最恨周延儒对朕玩弄计谋欺瞒。”不久就下诏书逼迫周延儒自杀,于是周延儒就自挂东南枝了。
正所谓屋漏又逢连夜雨,船破偏遇打头风。崇祯的后宫中也跟着出了事。虽然田弘遇从郑家以及晋商那里弄到的犀角和上品人参,让田妃的病情一度有了好转,但是年节刚过,田妃的病情又再次加重,最终还是在这一年的二月间不治。倒是朱由崧,反倒是因为周延儒的倒霉,占了便宜,有内侍对崇祯说起他的事情,而且说老福王殉国而死,如今已经三年了,也该安排他的世子继承福王的爵位了。于是崇祯下圣旨,让朱由崧继承了福王的爵位。
……
又是一个夜晚,崇祯又在一盏鲸油灯下批阅着各地的奏章,这些奏章照例基本上全是坏消息。一转眼便已到了子时。
“陛下……”王承恩走上前来道。
“怎么了?”崇祯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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