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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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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卖队友和追穷寇(7)
  入夜后,郑芝龙的船队继续向南,不过依照郑芝龙的命令,船队放慢了速度。
  “刘香的船最快能跑多块,我们今天已经见到了,他的船只的状态比我们估计的甚至还要差那么一点。”在船舱里,郑芝龙正在和他的几个弟弟,还有郑森分析今天白天的战况。
  “刘香在古雷根本就没有抢到什么东西,他手下的某个笨蛋一不小心把古雷的房子点燃了,然后风又大,火势一下子就起来了,刘香压根没来得及细细搜查,古雷就被烧光了。按李国助,还有其他投降的人的说法,抢来的那点东西,一天只吃一顿饭,最多也就还够吃两天而已。两天之内,刘香肯定要靠岸抢劫。”郑芝豹补充道。
  “阿森,你来算算,如果刘香在今天夜间继续保持高速,而且航向继续向南,我们保持最小是多大的速度,可以保证随时在两个时辰之内能追上他们。”郑芝龙说道,如今这些海上的参谋作业,很多都被交给了精通算数的郑森了。
  没过多久,郑森就得出了数字,交给了郑芝龙。
  “不错,我们就保持这样的速度南下。”郑芝龙吩咐道。
  “爹爹,我要是刘香,我肯定不会继续南下的。”郑森突然说。
  “嗯,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郑芝龙满脸是笑的夸奖郑森道,“不过阿森,要是你是刘香,你打算怎么做?”
  “继续向南跑,在现在的状态下,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我想刘香也一定能想明白这一点。”郑森微微的皱着小眉毛说,“我要是他,入夜后就先往东航行,然后转向北方,找个机会去抢一把,如果抢到了足够的东西,就转向大员岛东岸南下。”
  “不错,不过如果刘香想到了我们也可能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他干脆继续冒险南下呢?”郑芝虎也来插了一句。
  “他继续南下,两天之内也必须抢劫。我们的船队速度要比他快得多,全速赶过去,还是赶得上的。然后就可以用一次决战彻底消灭他们。”郑森回答道。
  “阿森,我之所以前面让你算个最低速度,其实也就是防着刘香的这一手。”郑芝龙开口了,“从这里再往北上,很长一段路程都是我们的地盘,不少岛屿上都有我们的人马。刘香现在的实力,根本啃不动这样的地方,而且他还必须躲避我的哨船,所以他也走不了最短的航线,他必须小心翼翼的绕着走。所以他北上走不快。如今在我们的地盘,稍微大一点的地方,刘香抢不了,他也就能抢几个渔村罢了。根本抢不到足够的物资,不要说从台湾东海岸南下的物资,就是让他的人吃一顿饱饭的东西都未必抢得到。他往北跑,我们一样能抓到他,而且还根本就不需要决战,继续像白天那样和他玩猫抓耗子就行了。”
  郑森听了,想了一会儿才道:“爹爹真是算无遗策,却是孩儿自作聪明了。”
  “你这孩子!”郑芝龙笑了起来,“你才在海上漂了几天?能想的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为父也不是一下海就有今天的本事的。要说如果让今天的为父去打刚下海那会儿的为父,为父只要有刚下海的时候的为父三分之一,不,是四分之一的船,就能打得他全军覆没了。倒是如果只有现在的你手上四分之一的船,为父多半就只有走为上了。你已经很不错了,哈哈哈!再说多想想多问问总是不错的,怕的就是不肯用心想,不肯问。”
  局面就像郑芝龙预计的那样,刘香虽然利用夜色暂时摆脱了郑芝龙的追击,但是他距离脱离郑芝龙布下的罗网还非常远,甚至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在这张大网中反倒是陷得更深了。
  四天之后,哨船传来了消息,刘香的船队袭击的金门附近的几处村庄,不过据报因为这些地方的坚壁清野做的不错,刘香有不敢长时间停留,所以他们所得有限。得到消息后,郑芝龙立刻下令船队全速北上。
  两天之后,又再次得到消息,刘香袭击了永宁卫附近的几处村庄,不过同样所得有限。
  “距离永宁卫只有大半日的航程了,最多到后天,我们就应该能赶上刘香了。”郑芝龙这样说,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对手已经是死定了。
  ……
  “阿昌,阿发,今晚我们去祥芝附近抢一把,动作要快,多抢几个村子,尽量多抢点东西。我估计郑芝龙快要到了,抢完这一把,我们就要开跑了。”刘香对几个手下说。
  “大当家的,靠现在抢到的东西,我们怕是跑不远。”那个“阿昌”说道。
  “这我能不知道?就看今晚了。今晚要是还是没抢到什么东西,那我们就干脆和郑芝龙拼了。”刘香说,也许是因为下定了决心,他眉宇间的忧愁之色倒好像少了很多。
  “就是,要死也要拉着姓郑的垫背。”那个阿发也是恶狠狠地说。
  当晚的行动并不顺利,在第一个村子,他们就遭遇到了抵抗。一些当地人依托一个土围子抵挡刘香的进攻,因为时间有限,刘香他们也不可能攻下这个围子,只得在围子外面抢了一番,另外还从围子里勒索出了一袋子大米。
  第二个村子是个渔村,倒是没有土围子这种东西,但是村民们早就跑了,而且他们把东西都藏了起来,结果刘香他们也没拿到太多东西,相反,刘香本人还不小心崴了脚,在后面的行动中都只能留在船上策应了。
  第三个第四个村子也没抢到多少东西,倒是抵抗得很激烈。刘香的好几个亲信都挂了彩。时间也一分一秒的流逝,一转眼,天就快亮了。
  “天亮前还来得及抢最后一把。”刘香对阿昌和阿发说,“老子崴了脚,孔璋这小子也伤了。就靠你们带队了。你们都小心点。”
  “大当家的放心。”阿昌和阿发都这样说。
  刘香在船上看着阿昌阿发带着三百来个海盗走远了,就猛地站起身来,他那扭伤了的脚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孔璋,快带上你的人,把那些船上的粮食东西都搬过来!”刘香喊道。
  ……
  天蒙蒙亮的时候,阿昌和阿发回来了,他们来到海边,看到船队还停在那里,只是却没有人放下舢板接自己过去。
  “在搞什么呢?”阿昌说。
  “怎么船上好像都没人一样?”阿发也发现好像不对劲了,“人呢?人都哪里去了?”
  “好像少了好些船呀!”有人喊了起来。
  不祥的预感从每个人的脑袋里升了起来。海盗们都会水,船停泊的地方距离岸边也不远,既然没人来接,他们就跳进海里朝着那些船游了过去。
  船上的确没人了,阿昌游到了一条船的旁边,大声的喊叫着,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沿着锚链爬了上去,发现这条船上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人都到哪里去了?就算是郑芝龙突然打来了,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些船都丢在这里不管呀,这些船怎么着修一修还是可以用的呀?”阿昌这样想着,又看见其他人也都爬上了其他的一些船。
  “你们那里有人吗?”阿昌大喊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
  “我们这里也没有,一个都没有。”
  一连串的惶恐的回答在清晨的海风中回荡。一种莫名的恐怖的氛围也随着周围淡青色的海雾油然而生,不止一个人想道:“难道他们都遇到什么海怪了?”
  突然有个惊慌的声音大喊了起来:“你们船上还有粮食吗?我们这条船上的粮食都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越发的吃惊了,他们都开始细细的检查自己爬上来的这条船,然后,他们无一例外的发现,任何一条还停在这里的船上都没有粮食了,不但没有粮食了,修补船只要用的铁钉呀,船板呀,还有各种武器,除了拿不动的大炮,火药和炮弹什么的也都不见了。
  “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们这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绝望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现在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就在他们出发去抢最后的那个村子的时候,原本“崴了脚”的刘香,还有“受伤了”的那些头领们就趁着他们不在,带着人把他们给抢了!刘香他们把这些最宝贵的物资集中到几条状态最好的船上,然后带上那些人扬长而去了。靠着这些东西,他已经能够绕到台湾东海岸回南洋了。而阿昌阿发他们这些人都已经被抛弃了。刘香挽了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而他们就成了那个被脱掉的壳。
  “刘香!我日你祖宗!”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海盗们都破口大骂了起来,但是骂是没有用的,无论怎么骂,都没法把刘香骂回来了,于是骂声渐渐的变成了抽泣声,最后变成了一片哭声。就在这哭声里,太阳越来越高,海雾开始慢慢地散去了,一条哨船远远地出现在了海平线上。


第三十七章 三窟
  “哎呀,是郑家的哨船?怎么办呀!”有人慌乱的大叫了起来,也有人急匆匆的想要升帆启锚。但是更多的人却完全不知所措,还有人大喊:“升个屁的帆呀!投降拉倒!”
  有了这一声,投降这一选项就在几乎一瞬间就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就是呀,投降拉倒!他妈的李国助都能投降,老子们怎么就不能投降了?”
  “老子会驾船,我就不信郑芝龙就不要老水手。投降!投降!”
  如果操控哨船的郑家士兵胆子再大点,敢于直接把船开过来,那么诸如一条船俘获一支舰队之类的神话就要产生了。然而,哨船上的船老大肖白朗却是个谨慎的人,虽然看出这些船好像很不对劲,但是从望远镜里还是能看到船上有很多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船,当然不是肖白朗的一条小哨船能对付的。反正发现了刘香的船队就是大功一件,所以肖白朗一挥手,哨船轻快地转了个方向,就朝着泉州方向驶去了。
  当天下午留守在安平的郑彩就得到了哨船的报告,他一面派人用沿途驿站飞马向郑芝龙可能经过的据点报信,一面加强了泉州一带的防范。
  郑家留在泉州的力量也远远超过刘香的船队,所以理论上,除非那些海盗们发了疯,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到这里来送死的。至于带上队伍主动出击,第一,郑芝龙并没有给郑彩这么大的权限,二来,郑彩自己心里也有数,他一直是帮忙处理些生意上的杂务的,打仗这事情,他真心不会。出去和刘香对阵,他郑彩还真没这样的自信,虽然他的船要多得多。这就像在战场上遇到了项羽吕布,虽然他们身边没什么兵,自己这边还有个三四百人,但是真要带着这些人上去砍,那还真需要很大的勇气。
  然而出乎郑彩预料的是,到了下午,那些海盗居然将船开到安平附近的海域来了。
  整个泉州城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郑彩心中虽然有些恼火,但是却并不担心,就刘香这么几条船,能干什么呢?
  很快,郑彩就发现那些船的举动非常的奇怪,他们先是下了帆,然后又都下了锚。
  “娘的,这帮家伙这是干什么?”郑彩看得直发愣。
  对面的船队上又放下来一条小舢板,然后慢慢地划了过来。那小舢板还没靠岸,郑彩就听见上面有个大嗓门的光头在大声的喊着:“军爷,别开炮!我们是来投降的!”
  ……
  等到郑芝龙得知刘香居然玩出了这样的一招金蝉脱壳,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然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赶回了安平,这个时候郑彩已经把那些投降的海盗们提供的消息整理好了。郑芝龙看过了这些情报之后,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刘香的航程,然后叹了口气说:“这刘香还真是……真没想到他还能玩出这样的一手来。他现在有了足够的补给,我估计我们是追不上他们的了。可惜又让他跑了。”
  “爹爹其实不必可惜。”郑森这时候也在一旁,听了郑芝龙的叹息便开口道:“刘香虽然跑了,但是和被擒杀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这一战之后,刘香就只有几条船了。若是在以前,凭着刘香的名声,说不得就能再拉起一些人马。但是这件事情之后,只要我们将这事情传出去,还有谁会愿意跟着刘香混呢?正所谓,拉山头,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如今刘香干了这样坏了江湖道义的事情,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谁不鄙视他。而且爹爹,如今李国助叔叔投降了爹爹,爹爹也可以让李国助放出风声,说当年李叔叔当年之所以和爹爹有了嫌隙,全是刘香搞的鬼。他当初不想受招安,就是妒忌朝廷给爹爹的官职比给他的大,又不想兄弟们说他不为大家考虑,不给大家一个光明的前途,便挑拨兄弟之间的矛盾。这些话,在以前人家未必信,但是如今刘香干出了这样不讲义气的事情之后,还有谁会不相信呢?到那个时候,刘香又拿什么去东山再起?所以如今的刘香虽然跑了,但是其实和死了区别也不大了。”
  “你说的不错。”郑芝龙点了点头,“刘香也是为父的老兄弟了,他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为父也很是感叹。老实说,他要是轰轰烈烈的一战而死,倒也是条汉子,现在却这样……唉!”
  郑森也感到有些诧异,他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刘香的确是轰轰烈烈的一战而死的,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不甘心,还没有真正的绝望吧。”郑森这样想着,便说道:“古人云:‘千古艰难惟一死。’有时候,一念之差,便做出还不如死了的事情了。”
  郑森说这话,多少有针对郑芝龙后来投降满清的意思,算是预先打的预防针了。在原本的历史上,郑芝龙投降了满清之后,本以为能保住自己的家业,谁知道满清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他软禁起来,然后将安平抢了个精光,郑芝龙积累下来的无数的财富,都成了满清的战利品。相信那个时候郑芝龙一定后悔的要死。然而这只是开始而已。因为郑成功拒不投降,满清最后在拿郑成功毫无办法的情况下,竟然将已经投降了郑芝龙,以及跟随他投降的郑家人杀了个精光。历史上,郑芝龙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一定会后悔“恨不抗清死,留作今日羞”的吧,只不过这个时候,对此的郑芝龙却还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大哥,还有一件事情。”一旁的郑彩说,“和荷兰人的条款基本上都落实下来了。只是大哥一直在外面,如今就等着大哥审核定夺了。”
  “总算是谈成了呀。”郑芝龙说,“明天一早把细则拿来给我看看,嗯,阿森,明天一早你也过来帮为父看看。”
  “孩儿知道了。”郑森赶忙点头道。
  “还有,你在家里也好长时间了,估计洪先生多半要在背地里说我耽误你的学业了。明天帮我看完了这协议,你就准备回去读书吧。毕竟,读书考官那才是正途呀。”郑芝龙又补上了一句。
  ……
  其实这协议已经没什么可修改的了,不过研究完这东西还是花了几乎一整天。直到快晚饭的时候,才算是完了事。
  “如果能执行下去,我郑家今后的收入又要大大的增加了。”晚餐的餐桌上,郑芝龙很是得意的说。
  “爹爹,我家钱这么多,孩儿倒是有点担心。”郑森突然放下筷子正色道。
  “你是担心有人看到我家太有钱,就动我们的歪心思?”郑芝龙说道。
  “是的。”郑森回答说。
  “这就要看你了。”郑芝龙说,“阿森你要是能考上功名,不说当上巡抚总督,就是当上一个知府,我们家里也安全多了。”
  “孩儿敢不尽力。只是若是依着爹爹您赚钱的这个速度,漫说是知府,巡抚,便是总督,便是阁老,也不敢说保险,甚至越发的危险。爹爹,本朝倒霉了的阁老首辅还少了吗?当年太岳相公,何等显赫,结果又保住张家了吗?所以就算孩儿真的考上了文官,爹爹也不能完全依赖于此,也要有所退路。这也是古人说的狡兔三窟的道理。”郑森却这样回答说。
  “你是说台湾?”郑芝龙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爹爹,孩儿正是这样想的。从前爹爹移民开发台湾,但台湾如今还不在朝廷的控制下,若是在台湾能有一片基业,将来万一有了什么变故,也还有个可以暂时保全家族的地方。不知道爹爹以为如何。”郑森赶忙推销起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日后若是有了闲钱,倒是可以考虑在台湾筑城的事情。”郑芝龙道。
  郑森知道,自己的这位老爹其实并没有太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因为郑芝龙毕竟不是穿越者,不明白明朝的崩溃就在眼前,群雄逐鹿的乱世就要,不,应该说是已经开始了。只是这些事情现在还不太好直接说,所以郑森想了想,打算再找个别的什么理由。
  “我说你们爷俩,到了饭桌上还谈这些,还让不让人家好好吃饭了。”庄氏故意打岔道,“老爷,贱妾平日里听人说,老爷一向是把人当牲口用。贱妾还不太信,如今才知道,老爷不光是把大人当牲口用,竟然就连阿森这样的孩子都要被老爷当牲口用了。阿森一直不在家,好容易回来一趟,就没好好歇过两天,明天阿森就要回去读书了,老爷今天还不让人家歇着,现在吃饭都不让人家空着了。”
  “你说的有道理。”郑芝龙也笑了,“这段时间确实是太让阿森受累了。不过能者多劳,也是没有办法的。阿森的母亲不在这边,我又是个粗人,你时常提醒我一下也好。”
  ……
  第二天一早,郑森就坐上船,带着海大富,走上回洪氏族学的路。


第三十八章 同学
  回到洪氏族学的郑森立刻就成了同学们追捧的目标。因为即使是在后世,虽然大家看战争片不知道看过多少,但是战场亲历记之类的东西还是非常吸引人的,哪怕是隔着远远的用大。疆。无。人。机引导炮兵的,也有一大堆的人愿意看。更何况是娱乐非常贫乏的古代呢?
  所以,一到休息的时候,一帮子小孩子就围了上来。
  “阿森,听说你跟着你爹上战场了?不知道海盗是什么样子的?”一个问道。
  “阿森,我看《三国》里面打仗,都是先各出一员大将单挑的。在海上打仗的时候也这样吗?”另一个也问道。
  “阿森阿森,你打死了几个海盗?”更有这样问的。
  郑森也只好忙不迭的回答这些和他是同学的小娃娃们的幼稚问题。虽然脑袋里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的郑森,老实说和这些小孩子是有些格格不入的,但是郑森还是非常认真的和他们搞好关系,甚至于有时候也还和他们一起玩那些看起来颇为幼稚的游戏。这不仅仅只是因为郑森要装小孩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郑森需要拉拢这些同学。在将来逐鹿天下的时候,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才了。郑森当然知道,在他的这些同学中,后世很出名的一个都没有。但是你不能把人才的标准定得这样高,在这个时代里,能认识字都可以算是人才。至少,很多的具体事务还是需要读书识字的人来做的。而且同学正所谓人生三大铁之一,相对也更可靠一点。所以虽然他们的问题还很幼稚,但是郑森还是很耐心的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个时候,郑森甚至有一种当起了小学老师的错觉。
  好在休息的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了。“都在干什么!还不去温书!”随着一声断喝,王先生手持一把戒尺出现在教室门口。
  于是熊孩子们立刻作鸟兽散,王先生也很是严肃的走到郑森的面前,胡子一抖一抖地说:“郑森,你这一段时间耽搁了很多的课程,如今回来了,还不日以继夜的赶上来,却还和别人谈笑,真是不懂事,气死老夫了!”
  如果要反驳王先生,郑森自然也能找出理由来,但是这就是不尊师重道了,所以郑森立刻低头认错:“先生批评的是,郑森的确是太不应该了。只是几个月没见这些同学了,一时间便忘了形。”
  “你能知道,就还算可造。这几个月来,你可认真的温习过学过的东西了没有?散学后,吃过晚饭,你到我这里来,我要好好考考你!”王先生点点头说。
  听到这话,坐在王先生背后的洪士龙就朝着郑森做了一个鬼脸。郑森知道,这并非恶意,而只是表示关心而已。这洪士龙是洪成畯的儿子,论起读书的天分,他其实到也不错,只是和他父亲一样,兴趣广泛,分心太多,结果正儿八经的读书成绩却不是很突出。据说洪成畯对此非常恼火,有一天看到儿子又将一张纸蒙在绣像的《隋唐演义》上面,照着描上面的秦叔宝尉迟恭什么的,于是大怒,怒斥儿子不务正业,玩物丧志。洪士龙辩解道:“刚刚背了半日的《论语》,只是稍稍的休息一下而已。”洪成畯便道:“那你背两句给我听听!”于是洪士龙就背诵道:“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与是洪成畯顿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因为兴趣广泛,对各种稀奇东西都很喜欢,所以洪士龙对于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知识面超级渊博的郑森也是格外的钦佩,在这些同学中,他和郑森的关系也最为亲密。不过这家伙有点没心没肺,有时候看到哥们小小的倒霉,幸灾乐祸也是有的。
  “先生,我知道了。”郑森忙回答说。
  等到下午散学了,郑森要先回去吃晚饭,就和洪士龙一起出了门。洪士龙一路上继续问着有关海战的一些事情。
  “士龙,你对打仗这么有兴趣?”郑森问道。
  “当然了,打仗的故事最好玩了。”洪士龙回答说,“而且,我大伯虽然是文官,但是他管着很多将军,打仗也很厉害的哟。”显然,在这个时候,洪承畴还是洪士龙心中的偶像。
  “洪总督自然是行军打仗的大家。”郑森也说道。这话也不算违心,虽然洪承畴后来成了汉奸,在郑森的预想中,这个人在将来会是他的大敌之一,但如果仅仅谈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和见识,洪承畴在大明朝,乃至后来的满清,都是非常顶尖的。
  “我爹爹说,你将来不会比我大伯差。”洪士龙又说,“他让我要好好跟你学。我已经想好了,下次你要是去打海盗,一定要带我去学学。另外,你这段时间温书了没有?王先生对你不错的,别看他天天骂你,但是他可看重你了,你要是表现不好,他会很伤心的。”
  “这该不是你父亲和你说的吧?”郑森笑道。
  “这倒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谁对人家是真心好,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阿森,你看我爹爹,每次一见到我就把脸板起来,和我说话,十句话里面至少有五句话是在骂我。但是我知道,我爹爹是一心对我好,他是想要让我改掉那些毛病成人成才。只不过阿森你也知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不过我还是知道好歹的。比如说,王先生,他对我也不错,但那是看在我爹爹的份上。打比方说,我和你都犯了一样的错,王先生肯定要骂你,但不一定会骂我,那是因为他对你更看重。如果错误再大一点,王先生也无非骂我几句,但是骂你的时候,却能气的胡子乱抖。如果不是真心对你好,犯得上为你犯的错气成这样吗?”
  郑森颇有点惊讶的看着洪士龙,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家伙好像也有些不简单呀。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放下功课,应该能过关,不至于气坏了先生的。”郑森回答说。
  ……
  王先生连续的考了郑森好几个问题,郑森都一一的做了回答。王先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阿森,你还算不错,还知道回去后不能把书给丢掉了。嗯,听说你这次回去,上了战场了?”
  “决战的时候没有。后来胜负已定,我军已经赢定了之后,父亲大人才带着我到战场上去见识了一下。只是那时候,胜负已定,海寇望见我军旌旗,只知道望风而逃,而我军这乘胜追击。追亡逐北,虽然战果丰富,但敌人并无战意,却是没有发生什么样的激战。学生也只是远远地看到海寇的船被我们追上,然后几条船围上去,然后大炮一轰,海寇就或死或降了。所以学生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若是真的危险,你爹也多半不会轻易让你这么小的时候就上战场。”王先生笑了笑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学生自然是有所心得的。先生知道,学生出自武将之家,这打仗的事情,尤其是打海战的事情,学生从父亲还有诸位叔叔的口中也听到过很多次。以前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自觉得对于这打仗的了解,比那些看了《三国》《隋唐志传通俗演义》之类的诸位同学却是强多了,平日里听他们谈论古今名将,心里还暗暗嘲笑他们都是门外汉。哪知道这次自己亲身参与了之后,才知道,打仗这事情和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又不一样。不要说此前和荷兰人的决战,就是后面的相对轻松的追亡逐北,其实也有一大堆我以前不知道,不熟悉的事情,大海茫茫,稍微有点差池,便可能让海寇逃掉。学生觉得,世上的事情,若只是听说,却没有亲身躬行,便算不得真知。”
  王先生听了,伸手搂着胡子,颇为得意的笑道:“你能说出这话,可见德业又有所进步。不错,不错!夫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话看起来简单,其实却不然。人最难的便是自知,很多时候,很多错误都是源于犯错的人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结果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能知道自己其实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就是大进步。嗯,听你说出这话,老夫比前面见你回答问题都一一过关了还高兴。”
  顿了一顿,王先生又说道:“郑森你家里是武将,虽然你日后要走文途,但是我大明的文官也是要知道武事的。我大明的名臣,很多也精通军事,远的比如于少保,近一些的比如阳明先生,不但是旷代大儒,也同样精通军事。再比如洪总督,也是如此。如今天下正多事,你多留心,懂一些武事,也是很有用的。你父亲在危险不大的时候安排你上一次战场,也是善于教子了。嗯,阿森,为师的一些朋友对这一战也颇有兴趣,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给为师讲讲这一战的情形如何?”


第三十九章 备考
  听了王先生的话,郑森不免有点失笑,原来在好奇这件事情上,王先生其实和别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于是郑森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始慢慢讲这一战。
  当然,这一战中有些东西是不能讲的,比如说料罗湾决战之前,利用荷兰人消灭朝廷的其他的不属于郑芝龙的海上力量,比如说和荷兰人的那个背着朝廷的议和,又比如说在追击刘香的时候,明明可以通过一次决战,一举消灭他,却为了减少损失而和刘香玩猫捉老鼠,最后还让老鼠玩出了一个金蝉脱壳。尤其是最后一条,这不仅仅是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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