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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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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有五成嘛。当下也就握着柳小娘子的手,对她道,“好吗?”
柳小娘子这回可不含糊了,一下抽出手来,却见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还没开口便让丁一看着心痛:“妾身自知样貌丑陋不堪,但自古便有无盐膜母……难道女子除了样貌便真的是一无是处了?丁郎为何这般轻薄于我?”
丁一心中只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你有脸提无盐膜母?这脸蛋感觉就和莎拉。夏希差不离,身材更是能上T台的人,你有脸说自己丑陋不堪?你这是在位仇恨值么?丁一腹诽吐槽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的审美观大约是有异于大明朝的主流了。
因为柳小娘子是真有那自卑感透露出来,不是惺惺作态的托辞,丁一无奈只好安慰她道:“我真觉你漂亮……好吧,走走,咱们去见你爹就是了……我是想天天看着你,能明白么?哥要觉得你丑,干嘛让你留着这里别走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明白?”
“丁郎不需来回把话兜圆,妾身知道丁郎对我好,不忍看着妾身伤怀罢了,只是、只是这未过门如何能够长住在这里……”柳小娘听着丁一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话语,终于破涕为笑了,无他,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称赞她,何况这人还是她意中所属的男人,便是假的,她也愿意听。至于审美的差异这真不是开玩笑,西欧人刚来到华夏时,便被当作鬼一般,要不然“鬼佬”、“鬼婆”这样的词语怎么会流传下来?
丁一实在害怕她又哭起来,只好打消方才冒起的未婚同居念头——对于丁一来说,这观点很正常吧?特别当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惜人总不可能永远冷静,丁一面对首辅、英国公、北直隶江湖第一好汉,他都能非常冷静,但面对柳小娘子他便不行了,只因他也是人,所以他也不能永远都冷静。不然的话,想想自己所处的年代,大约丁一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去到客厅父女相见自然喜极而泣,只是丁一在边上极是无奈,不说婚前做点什么,至少同居多点沟通,也有助于彼此了解嘛。虽说每天训练胡山他们,又不时要应付王振、英国公,其实丁一也没什么空闲,但住一宅院里,总归是好的。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世叔和世兄便去休息吧,明天我看看再想办法去把那批货弄出来就是。”丁一强作笑脸对柳家父子劝说道,又对柳小娘说道,“你也回房去吧,明rì醒来恐怕我那师妹想起惨遭横祸的家人,悲伤之际还要你去安抚。她现时孤苦伶仃也是可怜,你看看怎么开解她一番才是……”柳小娘子倒是本就有心理准备,刘铁告诉她的说辞就是萧香莲师父亡故,姑母出家,师兄横死,就余下丁一这个亲人了。
但看在柳父眼里,这商场奋战数十年的老狐狸眼睛却便亮起来,开始配合丁一劝柳小娘子去休息,待得女儿走后,柳父一把扯住丁一,这回却也不叫贤侄了:“贤婿,择rì不如撞rì,不如明rì你便教媒人来提亲,把依依娶过门办了事算了!”自家女儿样貌实在让柳父担心,难得刚才看着丁一对女儿说话,却无什么歧视,柳父倒也不怕养女儿一世,只是柳依依心属丁一,他是知道的,却又见丁一也对女儿不错,可怜天下父母心,无非也就是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罢了。
但丁一却就犹豫起来了,倒不是婚前同居偷腥就肯,明媒正娶就不干,丁一不至于道德败坏到这地步,再说,退一万步讲,就真道德败坏,这大明朝还是可纳妾的嘛,也不至于有重婚罪。
可是丁一担心的,却是土木堡之后的变故。
到时王振倒了台连他两个侄子官居高位都完蛋了,丁一自己倒是不怕的,他是打定主意跟着英宗了,就算不能救出人来,就学那袁彬好了,反正如玉雪凝都一并由忠叔带走了。但柳家这边是商人,士林要整治他们的话,那真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倒是愿意,只是先父生前拜了一位师父,这事我得问他拿拿主意。”丁一想了想对柳父如此说,“明天我倒去问问他,若是没有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柳父听着喜出望外,连声赞同,倒是不再提那货物的事了。
待得柳父由刘铁带下去休息,丁一对胡山说道:“去乱葬岗寻一条新鲜尸体,跟方才那独眼汉子差不多胖瘦的,要快,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胡山几人这个把月的训练,已习惯xìng地服从命令,何况又是闪电一般的升迁了两级,对于丁一的话哪里会去问为什么?立时五人便去换了夜行黑衣,从后门出去直奔乱葬岗去了。
刘铁安置好柳家父子回到客厅,只见丁一已换了一身黑sè紧身衣服,丁一随手把一套黑sè衣物扔给他道:“要快,从明天开始,你要跟着胡山他们训练了。”刘铁此时不知道训练是怎么回事,他能明白的是丁一开始接纳自己,办事也愿意带着自个,立时觉得先前在倚红楼里咬牙杀的杜九却是值得的。
丁一把忠叔那个装置了易容物品的箱子提上,对正在换衣服的刘铁说道:“去乱葬岗的路上,我会给你讲怎么给人易容,记得多少我就不管,反正天亮之前,你得把胡山他们寻到的那条新鲜尸体,弄成跟那独目汉子差不多的模样,而且审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朱虎朱大爷他们那些人,要是能瞒得过那些人,你便算有些天份了。”
话到这里就够了,刘铁能明白丁一的意思,有些天份便是有用的人,有用的人就是不用当狗腿子也不会被抛弃。刘铁不是天生就是狗腿子,年幼家里没遭祸没被抄家时,他也是官家子弟,他能当好狗腿子并不证明他甘心一辈子从事狗腿子这极有前途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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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翻云覆雨(三)(求收求推!)
这日下午,李贤恰逢番休,也就是轮休的日子,只是他仍旧去了吏部文选清吏司,把手头的文牍整理梳清了一遍,方才出了衙门,叫上在外面候着的轿夫,上了轿子往自家府里去了,谁知行没几步却便停了下来,有长随在轿外低声道:“老爷,前面……”
下面的话已不用这长随说了,因为李贤随即就听到轿外有人喊道:“原德兄救我!”原德是李贤的字,一般来说能叫得上原德兄的人,不是品级相近的同僚就是科举同题金榜的同年,总不可能一个无其他亲近关系的七品县令,管吏部文选清吏司的郎中叫原德兄吧?
李贤蹬了一下轿子,轿夫下了肩,便揭开轿帘行了出来,抬头一看成李贤真个哭笑不得,站在轿前张开双手拦路并且口中仍在喊叫着:“原德兄、原德兄此桩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小弟啊!”的人,却便是丁一丁如晋。
这实在也太荒谬了,一个秀才管李贤这大权在握的五品京官叫“原德兄”?一个小学生跟去拦某位相当于地级市市长的司长,然后大声呼救还和他称兄道弟,这是上茅厕打灯笼——找死(shi)么?
丁一还真不见外,弯腰闪开两个拦在他身前的长随,一把抢到李贤身前,双手紧握李贤的手悲声恳求道:“原德兄啊,这遭无论如何,你要救救小弟啊!小弟刚刚和世叔吵了一架,若是原德袖手不理,小弟也只有以死明志了!”
李贤本来是不打算理会丁一的,就算他曾经救过丁一,但毕竟品级在那里放在——总不可能一个司长在街上见义勇为制止了流氓勒索小学生,然后就跟小学生有什么交情吧?说白了,李贤跟丁一的关系,还真差不离也就这样吧。
但听着丁一的话,李贤倒就没有马上把丁一的手甩开,因为丁一提到了一个词“世叔”。别人或者不清楚,但官做到李贤这级别,又是有实权在手,哪里会不知道丁一的世叔,就是权倾朝野的司礼监大太监王振?
丁一跟王振吵架了?
这倒是件新鲜事,要知道丁一拒绝了王振要给他的官爵,王振都还笑着把他送到门口,丁一能为什么事跟王振吵起来?李贤沉吟了片刻对丁一说道:“大街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枉你也读过书的人,读书养气,镇定些!跟在后面随本官回府再说。”
“原德兄教训得是!小弟便跟在你后面。”丁一简直是如同得救一般,脸上透出发自内心的轻松,松开李贤的手自去牵了马跑到轿后去了。李贤皱了皱眉,实在被这“原德兄”三字弄得有些恶心,但却又不好在这街上去训斥丁一,只好摇摇头坐进轿子里,蹬了一下轿子示意起轿回府。
一到李府,丁一就极不要脸提出拜见长辈,一般除非是世交,或是极好的朋友,才会去到别人家里,提出给长辈请安,这叫做通家之好。现在李贤和丁一很熟么?李贤只觉脸上一抽一抽的,当下也不客气了,直截了当地说:“不敢当丁秀才的大礼,有什么事,还是就在这里说了吧。”
丁一有些讪然地笑了,他也知道有点过,但不装疯卖傻怎么能跟这李贤搭上话?拿个拜帖递上去在门外等半天,一会对方叫门房或是管家来回上一句有事或无空之类的,还能怎么着?
“小弟刚刚去了司礼监,王世叔不同意小弟的婚事,说是当年他跟我父亲是换过兰谱的兄弟……”所谓兰谱,就是结拜盟兄弟时互相交换的帖子,上面写着自己家族的谱系——斩鸡头烧黄纸的说法是有些草莽气过重,也较儿戏了——这年代的人对于结拜兄弟还是很慎重的,结拜自然就要交换兰谱,不然结拜兄弟却不知道对方家里有什么人,说得过去么?
只听丁一又说道:“……如今小弟没有长辈在世,王世叔便说小弟的婚事得由他拿主意,还说这事就算问到当朝首辅,也是这么一个说法。原德兄,你可得救救小弟啊,可怜我那指腹为婚的妻子,虽然她长得丑陋,但毕竟从小青梅竹马,又是先父在生时定下的,如何能因为她长得不好,又是商贾之家,便说当年口说无凭要悔婚呢?”丁一说着,长呼短叹,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李贤这种士林中人,对于王振是有着天然的反感。
基本凡是阉党主张的,士林就是下意识反对;凡是阉党反对的,士林就下意识支持。
至于道理?不好意思,这大明朝的士大夫数理或者不通,但解释经义代圣人立言就是他们的专业,他们坐定了屁股找完立场之后,总能诌出一番堂堂正正的道理的。
所以听着王振说要管丁一的婚事,李贤当即摇了摇头:“安能如是?若令尊生前没有给你指定婚事,倒也罢了;明明已是指腹为婚,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这事实在也太过荒唐了……”
“原德兄说得极是!”丁一顺着杆子往上爬,却长叹道,“可怜我那岳父是个商人,重利轻别离,商贾的本性,小弟担心王世叔如是略一威逼,岳父大人怕是会来提小弟提出退婚啊!原德兄,无论如何你得帮小弟一把!”
李贤望着丁一半晌,最后忍无可忍开口道:“丁秀才,你不觉得以咱们的交情,你这么叫本官的表字,不太合适么?”哪个司长受得了一个跟他没什么瓜葛的小学生,一个劲地和自己称兄道弟?李贤是真的受不了了。
丁一看上去倒也识趣,脸色为之一肃,站直了起来整了整衣冠,冲着李贤一揖到地,郑重开口道:“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实则初见兄长便觉亲切无比,谈吐举止更是让小弟觉得遇到了知音……毕竟兄长是五品大员,小弟不过是小小秀才实在不敢高攀!今日兄长不计地位尊卑,只是为意义相投,如此风骨真乃我辈读书人典范!”
李贤听着脸上青红不定真是恶从胆边生,当正道士林就能君子欺之以方么?不觉一拍扶手,便要出言训斥,谁知却见丁一直起身来,一脸的欢喜,拍手唱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这真是难为丁一了,不论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还是“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都是明代以前的句子,真是抄无可抄。
当然如果丁一的大脑如电脑一般,收录了是正统年以后的所有格律诗,那么相信还能找到应景,只是丁一却只能搜寻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记忆,而他也不是古汉语专业的研究,连这个大明秀才的身份,还是空有其名的。
所以他只能唱。
唱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赌这曲子大明朝还没出现。
万幸丁一赌对了。
李贤刚要发火却被丁一这么一嗓子唱下来,他这正牌的读书种子、金榜题名的读书人,自然知道这水调歌头,苏东坡写的是兄弟之情。而丁一这曲子的唱腔在这大明朝真是从未听闻,一时听着却只觉旋律优美,不忍打断它。
丁一将这首水调歌头唱罢了,又对李贤一揖道:“小弟自幼便无弟兄姐妹,今日终于有了哥哥,一时兴起,谱得此曲献与兄长!”一时间丁一七情上面,真诚无比得连自己也感动了。说来倒也是发自内心,他两世为人真的就是没有兄弟姐妹啊,这完全不是伪作的事。
李贤看着丁一激动的脸容,竟一时无法开口去训斥他,沉吟了半晌开口道:“这曲子倒是别有风味……”他是很有点怀疑丁一,是早就谱好了这曲子的,但偏偏这曲风大明朝真是闻所未闻,如说丁一请人先行谱出,那么谱曲的人不会籍籍无名,应在坊间早有这曲风才对。
又看着丁一那泪光闪动的脸容,实在觉得出言拒绝,似乎真的太过残忍。不禁又是自问:如若丁一也是五品官,自己是否会对他的行径觉得反感?必定不会的,难道自己结识朋友真的便以官位衡量交情?似乎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李贤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方才这曲子不错,便按这曲风,再谱一首试试!”
丁一讨了个饶:“兄长,小弟这文采可不济事,临时谱曲再填词可来不了……前人词曲行不行?”
“行。”事已至此,只要丁一整得出来,李贤也便认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丁一闲闲把这首独上西楼唱了一节,却苦笑道,“兄长,这,这实在有些勉强了,方才那《水调歌头》是有感而发,这首曲子却便不太好……”
李贤苦笑了一声,却叹道:“李后主的《相见欢》被你这么一唱,倒真别是一番滋味了。你不必太过自谦,实在谱得不错。唉……”他摇了摇头,这兄弟看来倒真是被丁一赖上了,只好吩咐下人去请高堂和妻子出来,让丁一拜见。
两人当下又写得兰谱换了,等到李家老太太出得来,丁一把传销窝里卧底时学到的嘴皮子功夫使到十二分,哄得那老太太笑得不行;李贤的妻子出来,丁一目不斜视,只是行了礼叫了一声:“嫂夫人。”便不多话,倒是象个谦谦君子,却让李贤心里也略为平衡了一些,看来这丁一还算是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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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翻云覆雨(四)(求收求推!)
这倒也许李贤心里的不快消减了许多,无他,他本来就看丁一顺眼,否则的话当时也不会去天然居救丁一,只是今天这拦路叫救实在突兀,但丁一先前给李贤的印象还是属于正人的,也是因为觉得丁一是正人,李贤当时才会看不下去风三公子欺负丁一。
“这事恐怕不好办。”拜见了长辈家人之后,重新在书房坐定,李贤沉呤了片刻对丁一这么说道,“毕竟指腹为婚没有见证,而王振跟令尊换了兰谱却是实据,他作为世上你唯一的长辈,要插手你的婚事,倒也是情理之中。”
这就是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了,刚才还没换帖之前,李贤只觉得此事荒唐,因为他是站在阉党对立面的士林角度来考虑问题的;此时换了帖又请家长出来见过,站在结拜兄弟的立场,李贤的看法就不同了。
丁一苦笑道:“小弟真是不知道如何破去这死局,否则也不会如此当街拦轿,实在也是出于无奈……还求兄长给拿个主意,总不能听任我那世叔安排吧?所谓为长辈讳,小弟也不好评述我那世叔,但能跟他少点瓜葛还是尽量少点为好,再说我那未婚妻,实在不忍相负啊!”
李贤点了点头,却教丁一先回家候着,他这两rì想想有什么主意,自会教人去唤丁一。
出了李府丁一真的觉得自己行径有些恶心,但要保得柳家平安士林这条线就不能不攀,人总不可能一辈子处世都半点委屈受不得吧?何况与李贤结拜,过程是恶心了些,但说来总是丁一高攀,绝对还是赚了。
丁一上马转过街角奔天然居去了,二楼的雅座里袁彬早在那里等着丁一,其实为什么会去找李贤?说来根子还是在袁彬身上,因为丁一去寻袁彬,请教能通过什么办法跟丁谦于大人搭上话,袁彬毕竟在宫里当差看得明白一点,而这等事丁一绝对不会真的去找王振或是英国公的。
袁彬正好也是轮休,听着这话随口说了一句:“除非展书官那些的文曲星,又或者是李贤李大人那等正人,于大人谁的帐都不卖,当时任山西河南巡抚,入京奏事从不给你世叔王振半分钱物,结果从兵部侍郎降为大理寺左少卿,于大人这xìng子,谁能给他递得上话?”
丁一看着觉得择rì不如撞rì,并且自己也没什么时间可以耗了,又听着袁彬说起李贤今rì似乎番休,所以便有了这么一个当街拦轿的主意。
此时看着丁一上楼来,袁彬连忙低声问道:“如何?”
“不成。”丁一摇了摇头,苦笑道,“如兄弟你所说,李大人是位正人君子,我在他面前真的开不了口。”
“丁先生到底要找于大人说什么话?”袁彬有些不解,因为在这京师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丁一去找王振绝对比去找于谦强一百倍。
丁一摇了摇头,笑道:“只是仰慕于大人罢了。”
袁彬笑了笑,终究没再追问下去,毕竟丁一上京以来,除了金鱼胡同那宅院之外,其他行事倒真跟于谦这些士林正人更为接近一些,和王振的爪牙或王振侄子王山、王林那是相去甚远,所以丁一想结识于谦于大人,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丁一听得李贤和于谦交情不错,当时就有了计算。
如果说土木堡之后谁的权势最大,绝对就是千古正人于谦于大人了,代宗皇dìdū是他拥立的,丁一想着如果能搭上于谦这条线,至少保得柳家在土木堡之后的平安,应该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于谦这人到死家里也没几分银子的,想折腾什么把戏或是通过送礼来拉关系,是不太可能行得通的,使于丁一便去逼李贤给自己拿个主意。
只要李贤去跟于谦谈论起这事,那么丁一就有可能跟于谦说上话。
“袁贤弟,闲来若是有空,不妨到家里坐坐。”在袁彬的面前,丁一又开始模仿首辅的气度,他想成为曹鼐那样的人,只要有机会丁一总是希望多点练习那种所度和风范,可惜的是袁彬不是李贤。
所以袁彬笑了起来:“我也觉和丁先生投缘,但恐怕这话不太合适……”这让丁一有点茫然,都投缘了还有什么不合适?只听袁彬接着说道,“在下今年已经三十有九了,无论如何也当不起丁先生这句贤弟啊!”
丁一上下打量了身着飞鱼袍的袁彬,被呛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事?大明朝的文官们年轻的英俊洒脱,年老的也是绝对的帅大叔,好吧,自唐代以来,身、言、书、判,就是做官要考核的内容,身就是第一项,也就是必须体貌丰伟,这倒也算帅得有道理。只是这锦衣卫袁彬……要不要哪个年代都有林志颖式的人物啊?你三十九?你看上去还没十九好不好!但此刻也只好苦笑举起杯来:“小弟失言,自己罚三杯。”
世上不论正邪,也无论今古,通常来讲都有两种人。
一种是衣冠楚楚运筹帷幄手握权柄的决策者,把握着其他的人命运和整个事态的走向;另一种冲锋陷阵喋血冲锋的执行者,按决策者定下的方案一步步去执行,以达成整个计划的最终效果。
严格来讲,两者对于事情都很重要,就算决策者再高明,如果执行者是一群猪的话,要实现整个计划也是纸上谈兵,所谓一只狮子领导着一群绵羊,永远只是心灵鸡汤,绝对不可能在实际生活中找到参照,绵羊不嗜血,不食肉,别说狮子带着它们,就是找只迅猛龙或是南方巨兽龙之类的恐龙带着它们也没有用。
要成佼佼者的话,不论是哪一种人,都必须得有天赋。而大多数情况下,执行者都希望成为决策者,例如古惑仔里的身手好的小混混都想当大佬,也是同样的道理。
丁一在执行者这一块,通过十年的特种部队生涯和几年的刑jǐng的工作,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所以,他希望成为一个决策者,例如他总是喜欢模仿首辅的气度。冲锋陷阵这些事,他可以做得很好并且他也清楚这一点,有些东西叫天赋,也有些东西是深刻到骨子里去的。例如胡山他们的训练,丁一除了体力恢复训练之外,基本除了讲解战术和示范之外,并不需要跟他们怎么合练,因为一到场上,丁一有这个天赋,他就能站在应该在的位置,这些东西都是他玩熟的,在血与火的沙场玩顺溜的东西。
但做为决策者,很明显,他并没有作为执行者那样轻松,那么他有着比这大明其他人多出几百年的见识。李贤并没有如他所计划的一样的,去找于谦拿主意。李贤不是一个NPC也不是一颗棋子,他是一个做到五品的大官。
柳依依很快就被请到李府去了,而当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镯子,说是新认的干娘也就是李贤的朋友的母亲姚老太太给她的礼物。然后接下去似乎就没有柳家什么事了,姚家开始派管家来丁宅联系,问媒纳吉各种事宜摆上议事rì程。
而丁一这晚应邀来李府,李贤便给丁一说的:“柳家是商贾,王振自然敢于悔婚欺压,现时弟妹是姚夔的义妹,王振若要教你悔婚,这便是打士林的脸不止,而且这事闹到太后那边去,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官员的妹子,被王振强行悔婚,这事在士林自然能引起公愤;太后听着,自然也不介意管上一管,成就一桩佳话。
若按原先,一个商贾的女儿与一个容城小秀才的婚事,谁会吃饱撑着去理会?就是传谣都没有人愿意去传吧?更别提什么公愤。至于太后要连一小秀才和商贾人家女儿的婚事都去过问,大约**得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再弄一班人做数据分析吧?要不这太后哪里管得过来?
丁一苦着脸,因为事实上王振并没有让他这么干,反而还对他要结婚这事蛮高兴,并许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让丁一尽管开口。丁一之所以来找李贤,说到底是为了搭上于谦这条线……
结果李贤却让自己的朋友,也就是姚夔,认了柳依依为义妹,当然,是以姚老太太收义女的名义来完全这一流程。
事到如今,丁一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计划似乎进行得不太顺利。
本来想要搭上于谦,结果到了李贤这里就完结,而且还不能再弄下去,一旦让李贤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翻了脸的话,那自己就成士林公敌了。所以丁一只好强笑着道:“多谢兄长助我,小弟不胜感激。”
这位姚夔听李贤说来不过三十多岁,职位也不过是吏科给事中,土木堡过后能不能保住柳家?丁一真的不太清楚,只不过这一切都要归结于他除了土木堡战事之外,对明史实在不熟,否则便不会有此等疑问了。
只是丁一却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到时也要保得李贤逃脱才是,李贤怎么说也是结拜大哥,再说这人感觉还是可以交托的。
此时李贤拍拍丁一的肩膀,摇了摇头说道:“为兄见过柳家妹妹了……兄弟,你当真是正人,为兄先前小看了你,来,胜饮此杯!”却是李贤见过柳依依之后,觉得这小娘子着实太丑了,看多几眼都感觉要做噩梦,难为丁一守着指腹为婚的诺言,一定要娶她过门。便因此又对丁一的人品和道德高看了几分,方才有这么一说。
其实如果不是姚夔也看过柳依依的长相,恐怕这事也不会如此顺当办下来。正是因为姚夔和李贤一般,觉得愿意守约娶这么丑的女人当妻子的丁一,道德品德实在高尚,所以才会拍板同意这事的。——————————————来点票啊!
第七十四章翻云覆雨(五)(求收求推!)
丁一随兴喝了几杯便要告辞,却被李贤劝住:“今晚请贤弟过来,却不是为了婚事,倒是有朋友想跟结识一下贤弟。”李贤的眼界也是颇高的,丁一算是特例了,一般来说,官做他这级别上,是有资格说得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一句话的。能让他看得上眼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这一点丁一倒是很清晰,所以便问道:“兄长的朋友是哪位高才?”必然李贤不会给他引见什么大官,看着李贤就不是那种会帮丁一拉关系的人,再说一个秀才,就给他介绍什么官员也没多大意义吧?正常来说,丁一得乡试中举之后,才到会试,离进入官场爬升官图还遥遥无期呢。
听得丁一问及,李贤笑道:“你知道有位修撰进东阁学习,又被简拔为展书官的状元郎么?”展书官,前些日子和袁彬小聚也听得在说展书官是文曲星,但丁一当时也没细问,想不到竟是状元郎。
“状元?”听得李贤此时说起,丁一不觉有点被吓到,他来到大明朝就见过一位状元,也就是现时的当朝首辅曹鼐,丁一当时就感觉这能中状元的绝对是学霸中的学霸,并且智商太可怕了,今晚又要见一位状元?丁一委实有点心虚。
李贤点了点头道:“不单是状元,而且是连中三元的状元。”连中三元,也就是举乡试第一,中了解元;会试第一再中了会元;继而殿试第一最后中了状元。这比一般的状元含金量可要强大得多……何况于,能中状元的人,可以加上“一般”这种词辞来修饰么?
丁一听着不禁问道:“这位该不会姓商吧?”据丁一所知的,大明的历史上,获得这等殊荣的,就是商辂了。
看着李贤含笑点头,丁一连忙起身:“兄长,小弟家中尚有琐事……你知道马上就要办婚事,家里又没长辈,许多事体要去……其实小弟腹痛如绞,恐怕得去医馆看看……我的大哥啊,你放过我吧!我就一小秀才,你让我跟这状元,连中三会的状元聊什么啊?”丁一是真的怕了,一会来做诗填词什么的,自己怎么应付过去?不用作诗填词了,人家只要说话习惯性用典故,自己听都听不明白,怎么沟通?丁一宁可去后堂找李家老太太聊天还好些,至少老人家还不会那么频繁的掉书袋。
李贤却大笑起来似乎遇到极开心的事,笑指着丁一说道:“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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