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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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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丁一,是一个秀才。不过,你日后不会遇见他了。”何老爷子缓缓地说道。

小娘子有些不明白,却也知道似乎莫名其妙惹了何老爷子生气,连忙讨好地说道:“好了、好了,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遇见这对头呢?你就放宽心吧,奴不会给你也戴上绿头巾的。”

“你错了。”何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来的路上我还很犹豫,如若方才你不问,恐怕这他娘的不知道啥时我才能下这个决定,但现在你问了,我倒也就省得想。”说罢他突然立掌如刀斩在那小娘的喉结处,看着喉结碎裂、死不暝眼瘫在床上的小娘子,何老爷子冷笑着说道,“你总想掌握多一些我和杜九的秘密,以使得我等不敢轻易放弃你,可惜精明过头了,却不懂得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就是他娘找死!”

他一扯锦被掩上那小娘子的脸,走到侧门拉开门闩,那四个轿夫鱼贯而入,何老爷子冲他们点了点头,便从侧门出去,快步奔离,一点也不见得从倚红楼出来的老态。过了半个时辰,这间四合院便着起火来,等到街坊把火灭了,却便只有两条焦黑的尸体了。

丁一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如此的曲折,否则的话恐怕他又要费一番脑子了,很明显这是一个连环局,撩拔杜九来挑事,算准了丁一会出手——若是丁一没有弄死杜九,大约还有什么手段候着在后头——再安排苏欸来弄死丁一。

若说弄死杜九是因为何老爷子跟那外宅有奸情,但弄死丁一就于理不合了。可惜丁一不知道这些来去,此时刚刚回到金鱼胡同的丁一,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又觉得苏欸的刀其实也不太可怕。

至少比柳大少爷的嘴好应付多了。

柳小娘子的父兄就坐在客厅里,看着丁一入得内来,身后还跟着天然呆与那独目汉子,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丁一还没坐定,柳大少爷就把他拖到一边,连声地责怪:“如晋啊,忠叔呢?忠叔不在?怪不得了,这一没人管你,你就乱来了!你怎么能这样?我妹子可是自小与你指腹为婚的,你现在还没娶我妹子过门,又这么晚领了个女人进家门,可把我家妹子放在哪里?”

这话要是丁一刚穿越过来时,大约还真会觉他说得有理,但现在丁一对于大明朝的事,多少也有点谱了,没娶妻先纳妾的事,又不是没有,这柳大少爷说白了就是瞎扯蛋,丁一领个女人进门关什么事?

柳大少爷就这个事,来回说了许多些,丁一只觉得恨不得给他一拳让他闭嘴。

“你想怎么样就说吧,不用搞这些虚的。”丁一实在也有些不耐烦了,那边明明知道半年后就大事将至,恨不得一秒钟当两秒使;这边厢倒好,各种杂事轮番地上演,这叫什么事啊?————————————————————————————————

ps:虽然只是十一点,但这一周的三江票,我想已经尘埃落定了。

很感谢诸位看官的努力,不必沮丧也不必失落。事实上,这个成绩已经足够我们骄傲。我们努力过、付出过,便就是胜利!温泉关的三百斯巴达人,没有任何一个正常智商的人会耻笑他们的倒下。

列位看官,请允许我为了你们而喝彩!

这一刻我更愿意称呼你们为兄弟,也许唐突,但真挚。

我会记住这一刻,当疲累、当受创、当倦乏,我会想起你们的付出,而燃起斗志。

第六十九章麻烦(七)(求收求推荐!)

好了,柳大少爷终于退下,轮到柳父出场。

“贤婿啊,我家柳家商行那批货还被扣着,若是拿不出来,老夫还不如死了好!”柳父这几十岁人,说来就来,装哭抹泪还跟真的一样,边上那管家就是当初去容城接回柳小娘子那个,也在边上起哄,“老爷您想开些啊!”

而候在一边等着丁一回来的风闲风三公子,也跑上来凑热闹:“如晋兄!如晋兄!您就当小弟是个屁把我放了吧!”说是什么风家镖局各地近rì来不住死人,不多,但几乎每天不断,今天真定府死一个,明天河间府死一个,后天轮到南直隶的镖局了……

“你有毛病么?这干我底事?”丁一烦得不行。

风闲哭丧着脸扯着丁一衣袖:“如晋兄,您不能啊!我爹说了,这就是忠叔的手段,这等样事,必定是忠叔做,江湖之上别无分号!”丁一打了个激灵,钝刀死迟迟,别说,这还真是符合忠叔的绰号,死也不让死得痛快,慢慢地割肉。

这时他脑子稍为清醒些,却想起离开容城上京时,忠叔问过他,风家镖局怎么弄?丁一似乎记得自己当时就说慢慢地弄,仿佛忠叔听了很有些快意?看来当时忠叔是在暗爽么?因为丁一定下的方案,看起来便是正合忠叔的脾xìng……话说起来,这还真关丁一的事。

但忠叔现在不在身边,天知道该如何叫停手?

不过丁一根本也没空去理会风闲了,他只是说了声:“稍候。”便教胡山等人和刘铁招呼着柳家父子、风闲,自己直奔往书房去了。

因为今晚的经历让他终于想起一件之前苦思冥想,总是记不起来的事情。丁一不是计算机,他只是一个人,人的记忆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往往有些东西一久了,原本熟悉的事,一下就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丁一也不至于揣着需要用明火点燃的手榴弹。

但在经历了苏欸那一刀之后,却让丁一记起来当年熟悉无比的手榴弹剖面结构图。当然丁一清楚,此时完全不可能实现甜瓜式手榴弹——也就翻板式击针手榴弹——俗称手雷,尽管它比之木柄手榴弹有着许多优势,无论是装药量还是便携xìng上都明显胜出,而且旋开底部的螺栓,还可以通过增减导火索来延长或减少延时的时候……但现在的工艺,至少丁一所掌握的资源,很难产生出满足要求的弹簧。

不过丁一得把这结构图画下来,他深信总有一天,工艺水平会能够实现这个设计。

而当简略画出图样之后,丁一第一时间就将甜瓜式手榴弹和木柄手榴弹这两份图样全都凑到烛焰上点着,看着它们烧成灰烬;然后才在纸上用拼音字母把这两种手榴弹的各部分零件名称都注写下来。

因为当画出结构图之后,丁一发现,连木柄手榴弹现时也是很难实现的,只有半年的时间,他根本没有把握实现木柄手榴弹的摩擦点火管和延期装药的实验。道理是明白的,工艺上如何实现?摩擦点火管关系到哑火率,而延期药柱决定了手榴弹扯出拉索以后,过多长时间才爆炸,这两个玩意要是没个准信,可能还没扔先把自己炸死,或是扔出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炸响——压根就不响也正常,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尽管丁一很不甘心,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现在丁一身上这颗手榴弹,应该说要比抗rì战争边区造的那种一炸两片的手榴弹威力强大得多,无他,出货量的问题,要知道边区造的时代,用的绝大多数也是黑火药,而且一个山沟里的军械所,高峰期一天要生产出数以万计的手榴弹,哪有功夫跟丁一这样去一道道工序打磨黑火药、手工刻制预制破片?

丁一记好各部件名称的拼音之后,将它收起来,便往客厅里赶去,看着刘铁却对他道:“天亮便去办,寻找七八个膀大腰圆、臂力过人的汉子当护院,不需要身上有什么功夫,只要听使唤老实忠厚便好。”

刘铁听着却苦起脸来:“先生,若是在县城里,这倒不是个事;田间许多青壮,只要许以报酬,总能找得到,只是在这京师里,恐怕就不好找了。”天子脚下便无良善人?自然不是这样,不过世代生在京师的人,眼界必然便高了,混到要来当家丁护院的人,又要膀大腰圆,真的就很有些难度。

这时边上柳父听着便开口道:“贤婿啊,这是小事,包在老夫身上便是,你来你来,为父跟你说说正事……”丁一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为父”都出来了,接下来柳父要说的事,恐怕就不太好拒绝了。

而风闲在边上哪甘作陪衬?立时便拖着丁一袖子:“如晋兄、如晋兄,三天,三天小弟就把人给你找齐,一应身契不用你cāo心,但求如晋兄收手啊,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如晋兄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弟这无知之徒、无耻之人一般见识啊……”

丁一当真恨不得一脚踹他一个跟斗,本来就慌乱,这风三公子还跟哭丧一样,这真是忙中添乱。而这时身侧有人捅了捅丁一的手臂,丁一下意识要避开,结果前面是刘铁,边上的柳父,身后是柳家大兄,真是避无可避,转头看去却是天然呆萧香莲,丁一不禁苦笑道:“你又有什么事?”

“如晋师兄,我师兄说他要走!”萧香莲把手往那边一指,却见独目汉子只要往外走去,胡山几人站在门前,不知道是拦他好还是不拦他好。却听萧香莲又说道,“我师兄身上没钱了,他走了就没饭吃了……”

丁一只觉头要炸了,这独目汉子是会没钱吃饭的人?这货就差在额头上刻上四个大字“我是悍匪”了好不好?估计北直隶的江湖汉子被他砍倒了好几个吧,要不一般江湖同道也不会把事做得这么绝,天然呆都说是丁一的朋友,而李青他们都愿意卖个面子上门来拜访了,为何非要丁一亲自去领人?必定砍死砍伤了不少北直隶的好汉,李青才会找丁一去做个交代了!

“都住嘴!”丁一拍案而起,再也不学首辅曹公的风度了。

他戟指着还要开口的柳家父子,怒道:“你们再吵,就进牢里去!不过不是去北镇抚的锦衣狱里呆着!胡山,他们要开口,你就把他们弄到诏狱去,听到没有?”胡山自然马上领命,柳家父子总算消停。

然后丁一转身对风闲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是忠叔的手脚,那你就去找忠叔啊!你找我丁某人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会千里传音给忠叔吗?”至于忠叔去了哪里,给了丁一淡马锡海图的风闲如果猜不到,那他也可以回家等死了。

风闲一激灵想想也对,所谓响鼓不用重锤,真正这种聪明人一旦想通了也就不用纠缠,无jīng打采冲丁一拱了拱手,却便说道:“如晋兄还是给个信物吧,万一偷天之幸真能找到忠叔,也好……”

言下之意不必提,风闲是懂得自己是劝不动忠叔的,如果说有人能让忠叔改变主意,那便也只有丁一了。看着这风三公子帮手去五城兵马司捞人,又在这里一路候着的份上,丁一想了想,拉着风闲到边上,低声教了他四个音节,却对他道:“学准了,学不准到时忠叔听不明白,那却是你自己的事。再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忠叔的手脚,也是你说的,我真不知道这回事。”

无论如何至少口头上把事情撇开才是道理,那种“打了你还得让你知道是我打的”的情结,丁一是绝对没有的。这也是出身的问题,十年的特种部队作战经历,让他习惯了锁定目标、完成任务、安全撤离。不少人——有敌人也有袍泽,用生命和鲜血在那十年里给丁一展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所有的炫耀xìng行为都不过是寻死。

送走了风闲,丁一冲那独目汉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天然呆下意识地要跟上,却被丁一挥手拦住:“行了,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一会我们就回来了,你别跟着了……男人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跟呢,明白不?”

“明白了。”天然呆点了点头,却是对那独目汉子说道,“师兄你身上没钱,千万记得跟紧如晋师兄,要不一会被人扣在青楼里就丢脸了。”丁一和那独目汉子都不禁脸上抽动,这天然呆的脑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构造?刚不说她师兄要走么?怎么突然就认为丁一要带她师兄去青楼了……

不过无论是丁一还是独目汉子,都放弃了跟她解释清楚,两人行到花厅去坐定了,丁一教左右仆人退下,却便开口问道:“兄台怎么称呼?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来了京师投奔丁某,却刚到家就要走了?”

“我叫黄萧养,你可能完全唔识我。”那独目汉子笑了起来,他虽然脸目可怖但说话间却有一股坦诚亲切的感觉,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亲近,“都系萧师妹,你知道她的xìng子,换作是我,哪里敢就这么去容城找一哥你帮手?”

丁一不禁失笑点头,真是只要稍为不那么呆的人,都不能干出天然呆那样的事,也不可能就这么跑去容城找这从没谋面的丁一讨主意。但天然呆偏偏就这么干了,此时想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好彩她那份人就这样的xìng格,若果不是找到一哥想出那主意,我在牢里就出不来了。”黄萧养说着却也笑了起来,仔细与丁一说了如何越狱的事:竟真是把利斧藏在饭桶里,然后斩断镣铐越狱而出。

丁一不禁再度失笑坦言道:“萧师妹当时其实根本没听为兄说完就跑了!那时我只在想法子,她不停催问,我便开了句玩笑,却想不到兄弟你好本事,真就这么凭着一句玩笑脱狱而出!”

黄萧养看了丁一半晌,晒然大笑起来,摇头道:“佢老母,都系命啊!”

丁一笑道:“兄弟来了京师却为何又马上要走?”

“一哥,萧师妹那xìng子真的不适合吃江湖饭。”黄萧养脸sè一正,郑重地道,“我听师妹述,知一哥是有功名的,又有胆sè,出了狱便下定决心将师妹送到容城,依托与一哥。只是去到容城方才知道一哥来了京师……如今事了,我便返广东啦。”

“你回去做什么?”丁一皱起眉问道,他隐约觉得这个黄萧养不是简单人物。

这话问得黄萧养犹豫了许久,才终于道:“一哥,你不怕我是个逃犯,连累你么?”

“你看我象怕的样子么?”

黄萧养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拍大腿道:“好!不怕和一哥直说,我要回去造反!”

注:《双槐岁钞》卷第七:“南海贼黄萧养者……使人藏利斧饭桶中,破肘镣,越狱而出,凡十九人。”

第七十章翻云覆雨(一)(求收求推!)

什么叫做麻烦?或者千人有千种说法,但至少有一种应该是大多数人所能认同,那便是丁一遇到的麻烦了:有人告诉自己他要造反,而自己似乎还跟对方沾亲带旧,并且这位声明要造反的人,看起来一点不象在开玩笑。

便是丁一这个对于大明朝的代入感不算强的人,听着也不禁愣了半晌,方才搓热了双手重重抚在脸上以让自己清醒,开口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我坐监时,睡的竹床从枯黄变青,还生出枝叶……同狱的江西商人说这是祥瑞【注】,佢老母,我不懂什么叫祥瑞,那人说跟刘邦斩白蛇一样,叫祥瑞!”黄萧养说着渐渐激动起来,似乎对于未知的前途充满了狂热,“我想,做得过!贱命一条,不搏一搏,老了怎么办?老了吃不动江湖饭了,怎么办?”

丁一想了想却向黄萧养问道:“那商人呢?越狱之后你将他安置在哪里?”

“不见了!”黄萧养压低了声音凑近丁一说道,“我想,那家伙可能不是什么江西商人……”

丁一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那人说不出是什么通缉犯,陷在广东人生地不熟,于是便找个理由煽动这地头蛇的黄萧养越狱,毕竟黄萧养的人脉和资源怎么也要比他一个江西人强得多了。等到出狱,那人自然就让黄萧养去吸引官军注意,自己早早跑掉了。

谁知却听黄萧养接着道:“……搞不好,他是……”说着指了指头顶,“上面派落来点化我的啊!”

丁一愣住了,这人凡事就怕脑补,一旦脑补,往往很明显的漏洞,也能自己给补得毫无破绽满心欢喜,眼前这黄萧养就是典型的例子。过了半晌丁一才开口道:“你信不信我会打你?”

这回轮到黄萧养愣住了,怎么突然说着好好的,自己连这么秘密的事都告诉丁一了,却突然说要打自己?

只听得丁一对他说道:“你用下你的脑子好不好?还上天派来点化你?我看是上天派来‘点’你去死就是真的!”这个点字,在广东话就是忽悠的意思。丁一看着一脸茫然的黄萧养,苦笑道,“你如果在京师被捉,又不认识我,一起坐牢有个本地的江湖人,你会怎么办?”

“托他想办法……”黄萧养并不笨,否则也不会历史上一起事就无数人来投他,刚说了一半,他自己却就醒悟过来,这其实并非是多难明白的事。他坐在那里低头去想,脸色阴睛不定,有一些东西只要一想通,就是这么简单。

丁一看着黄萧养一脸不甘的样子,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干,你得记得三件事。其一,不要当首领,你也知道刘邦,当时抗秦楚霸王才是义军的大头领,结果怎么样你该知道吧?”

“霸王别姬?”黄萧养想了半天,倒是想出一出戏名来。这也不出奇,没有读过书的人,对于历史的认识,本来就是从评书和戏剧上得来的印象和认知,“噢,记得了,霸王最后挂了。”

丁一点了点头:“其二,不要告诉别人什么竹床生枝之类的屁事,有什么用?竹床生枝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江西商人的手脚,但就算真的,多大个事?黄布起义人家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呢!要起事得说是百姓活不下去,皇帝老儿是好的,官儿是坏的,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懂么?”

黄萧养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其三,看着势头不对,带着可靠的兄弟进山,除非去招安的人是我,否则别相信招安的话。”丁一顿了一顿,抬头问道,“在京师你有没有说过自己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如何越狱等等?”

黄萧养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将师妹付托给一哥,自然不可能给你们惹下祸根。”

“若要走,尽快启程,等会就走,我给你准备了盘缠,直接回广东吧,不要在中途生事了,切记我的话,到了广东也不要说来过京师。明儿我会去乱坟葬找具尸体,装扮成你的样子,说是被仇家杀了。”

丁一压根没打算去教这黄萧养怎么弄农民起义,因为在他记忆里压根就想不起历史有这次起义。所以丁一觉得这黄萧养就算回广东去造反,估计也搞不了多大的事,至少不是李自成或是清末太平天国那种级别。

作为一个现代人,除非逼不得已,除非跟这黄萧养是五服内的血亲;或是自己也被官府通缉之类,否则谁会去投资一桩已知是失败的起义?丁一跟他说这么多,是觉得这人还算有担戴,自己要起事,知道把天然呆送走,以免到时连累了天然呆。在京师失手也没有说到自己的姓名,以免日后连累丁一。

更深一层,便是丁一已经知道他要造反,要不当场杀了他,要不马上去报官,否则这厮事败到时供出丁一来,总归脱不了干系。但人家是来把师妹托付给他,就这么把人杀了,丁一实在下不了手;要是去报官,难免又牵扯到黄萧养越狱用的是丁一的主意——别说玩笑话,公堂之上谁管什么玩笑话?这主意便是丁一出的,也明明成功了。

所以说到头,丁一的目的,还是跟这厮把关系撇清:“兄弟,你出门而去,除非日后我能去招安,否则便是为了萧师妹,你我也是从此陌路了,你却要想清楚这一点。若是留在京师,为兄总能帮你谋到一份营生,此时你得做个决断了。”直接把话撩白。

黄萧养也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当即便起身道:“我没在监狱里面捱到死,是一哥帮我想的主意,不论是不是玩笑话,这份情谊萧养记在心头;来到京师失手,也是一哥亲自去解了我出来;听着兄弟要造反,一哥没有惊怕,而是帮我想了周全。黄萧养今日起誓,佢老母一日没打过长江,就不会说出一哥的关系,就算有人要杀我老豆老母,我也绝不会漏口!”话虽说得糙又夹着乡音俚语,却是发自肺腑真诚无比。

丁一点了点头,起身去唤了一声仆人,叫得刘铁过来,吩咐他给黄萧养准备盘缠,又叫他将天然呆萧香莲唤了过来。黄萧养一见得萧香莲便对她道:“阿妹,今日开始,就是在街上见着师兄,你也是不认得我的,懂么?除非一哥跟你话没事,否则你跟谁也不能说认识我,你别开口先听我说,若果你说认得我,一哥就会死,你姑母也会死,一哥的亲朋戚友全要死,连师父的坟都会被掘出来,明白不?”

“噢。”萧香莲吃饱喝足之后,怕是有些饭气攻心,大眼睛扑腾着有点睁不大犯困了。

这时刘铁背了个沉甸甸的包裹入来,将它交给黄萧养,后者冲丁一抱拳道:“一哥,兄弟便去了,只是喝不到你和师妹的喜酒了,就在此先祝你们百年和好,早生贵子。”又对萧香莲道,“师父过了世,你姑母又出家,师兄便替你做主,你从小就是这么傻傻的,千万不要再去江湖上行走了,从此以后你就跟着一哥,听他的话好好过日子,明白了没有?”

“噢。”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莫名其妙地问,“看怕以后都是难吃一顿饱饭了,我针线活又不好,赚不到几个钱……”

丁一和黄萧养听着,一时竟说不出来话来,丁一干脆背过身,冲黄萧养挥了挥手道:“珍重。”

黄萧养长叹一声,快步冲向花厅外的围墙,借力在墙上蹬了几步,一个空心筋斗翻了出去,倒是极漂亮的身手,看得刘铁眼睛都直了。

“如晋师兄,我师兄跑了!”天然呆扯着丁一的衣袖叫道。

丁一扳过她的肩膀,认真地对她说道:“你没有师兄了,他死掉了,你明白么?刚才他跟你说这么多,你听进去没有?以后不论是谁问起,你都不能承认还有一个师兄,可听清楚了?”

这回她点了点头,却似明白过来,眼泪无声淌下,却一下子钻到丁一怀里痛哭起来。

丁一真的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

倒非词穷,只是这天然呆的凶器实在惊人,压在丁一胸腹间使得丁一颇有些难以自控。

直到丁一身体起来反感,天然呆虽然总是慢半拍而且一副萝莉模样,但毕竟这事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羞红了脸抹着泪痕从丁一怀里逃也似地钻出来,丁一才算吐出一口气,开口唤道:“刘铁,你这厮死到哪去了?”

这狗腿子兼学生的刘铁从花厅门口探出个后脑:“先生,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见你个头啊!带萧娘子去寻你主母,把人安置下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知道么?”丁一没好气地对刘铁说道,那边厢客厅里,还有一桩事在等着他呢,故之便对天然呆说道,“你随刘铁过去,师兄的未婚妻会帮你安顿下来,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明儿再说。”

看着天然呆点了点头,丁一却摇着头冲外走去,还得去应付柳家父子,却就听见身后刘铁谄媚的声音响起:“小师母,这边请……”这真是个标准的狗腿子,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先叫上小师母了。

注:《双槐岁钞》卷第七:“……在郡狱……所卧竹床,皮忽青色,渐生竹叶,同禁者江西一商人,谓曰:‘此祥瑞也。’……越狱……商人遂逸去,不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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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翻云覆雨(二)(求收求推!)

柳家父子被五个锦衣卫围在中间,吓得话都不敢说一句,看着丁一入内如看见救星一般,不住比手划脚挤眉弄眼,丁一冲胡山他们挥了挥手示意退下,又叫奴婢上了茶,坐定下来才向柳家父子开口道:“说吧,除了货被扣,还有什么事?”

“小妹也来京师了。”柳大公子终于扭捏着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而柳父马上就接上话:“这一到京师她便过来找你,如今下落不明,这事就得落在贤婿的身上了。”

丁一听着有点迷糊,转头看了一眼胡山,后者倒上马上就明白丁一的意思,向前一步对丁一说道:“风家少爷去五城兵马司做客,刚好撞见他们两位,看在先生的份上,便把他们弄了出来送到宅子里来了,但据说那未过门的师母,却不知去向。”

这么一说丁一就明白了,看来是胡山他们几个并没有跟柳父说明柳小娘子已经到了此间,柳家父子却也不知道是柳小娘子来恳求丁一去救他们出来的,倒是仍在那里数说着:“依依要不是为了找你,也不至于失散,贤婿啊,看在这份上,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柳家将那批货弄出来啊!”

丁一沉吟了半晌,开口问道:“若按你们所说的,此时应该先去打听柳小娘子的下落吧?而不是着急那批货物才对啊!钱没有了可以再赚,这人没有可怎么办?”

柳父听着两行泪就淌下来,却一把按住要开口的柳大少爷,哽咽着道:“贤侄,依依是你世叔我的心头肉,前番你风闻不好,都说你要去投阉人,世叔我宁可背着骂名也要退婚,若是能寻得依依回来,谁还理会那批货?”柳父倒是动了真情,也不硬按着丁一叫贤婿了。

这话情真意切听着在理,丁一的脸sè总算稍有缓和,这听着还象句人话不是?却听柳父又说道:“只是她一个女孩儿,如今一整天不知所踪,这京师地带九流三界,我只怕,只怕便是寻得回来,人已是……贤侄,你是有功名的人,世叔也不敢苟求你还能接纳依依……你我两家,真个是有缘无份!但依依是老夫的女儿,只要寻得回来,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老夫养她一世便是了!”

丁一大约是明白了柳家父子的意思,他们想来认为柳小娘子不是被人拐走,就是被人骗去青楼之类,怕是找得回来也非原壁之身,所以觉得丁一肯定是不会同意这婚事,于是就想最后让丁一帮着把货物弄出来,也算是让丁一退婚的代价。

“货物我会去想办法,还有件事,你们稍等片刻。”说罢丁一便向外行去,走了几步,却只觉这房子太大了不好,从客厅走去柳小娘子那小院子,弯弯曲曲花丛小径,又绕过几座假山,再穿过月门,方自去到院子门口。只不过转念一想,若让他重新住回穿越前的蜗居?丁一打了个冷颤,那可是万万不行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柳小娘子刚刚安顿下天然呆,听着奴婢来报丁一过来寻她,便迎了出来,谁知丁一一见她便把手持住,又使奴婢退下,柳小娘子连忙挣开丁一的手,羞涩地顿着脚埋怨道:“丁郎!怎么地又是这般!”

“不是,这回真是有事!”丁一也顾不得客套,却把柳家父兄的情况仔细与她说了。

柳小娘子听着,却侧着头看了丁一半晌,开口道:“丁郎,你却是想要怎般?”

丁一倒是有点扭捏了,在当朝首辅面前没露怯,勋贵大佬面前也撑得住,北直隶第一条好汉的刀也没能让丁一失态,偏偏在柳小娘子面前,此时此刻,丁一真的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说不出口了。

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不如就跟世叔说找不到人,你便在这里住下可好?”话一出嘴,连丁一自己都觉得有点傻,只是不试就没机会,试了还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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