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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达人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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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钱财,只要运送粮食畅通无阻,一样饿不着,有饭吃。
一念及此,崇祯越想越兴奋,对于即将到来的小冰河时期全面爆发,有了宏观上的应对之策,那就是,大搞建设,提高运输效率,废除重农抑商之策,彻底盘活全国的经济。
只要商业活动越来越活跃,凭着商人的逐利性,一些问题,他们就能够解决。
当然,这并不是说朝廷不作为,只是居中扮演着调控者的角色,稳定物价,让粮食的价格在老百姓能够接受的范围浮动。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大旱时期,必须制定一个强硬的政策,禁止用粮食酿制酒水。
毕竟,一旦粮食的价格调控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获利也就随之减少,一些商人一定会将其转化为其他商品,将粮食酿制成酒,后者的价格可是远高于前者,朝廷不禁止都不行。
大旱时期,连年减产,一些地方近乎于颗粒无收,粮食本就少得可怜,如果再不限制那些商贩的作为,粮食将会更少,到时候,即便百姓的手里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即便朝廷有心收购粮食,运到灾区,也会陷入无粮可买的尴尬境地。
相比于小老百姓,那些富贵人家都有自己的粮仓,里面存储的粮食,足够他们吃好几年的,所以,若是没有朝廷法令的禁止,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将大量的粮食酿制成酒,只为了味觉上的享受,一时的取乐。
心里这样想着,崇祯的嘴里发出模糊之音,念念有词道:“看来,回到京师之后,就该着手准备,让那些大臣们拟定具体的政策,在一定时期内,禁止用粮食酿酒,建立一定的奖罚和举报制度,使得在小冰河时期,天下处于一个粮食相对充盈的状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有余悸
半个月之后,京城内,表面上虽是风平浪静,平静无比,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寻常百姓,普通官员或许不知道,但在一些重臣高官之间,却已经有了某种流言在小范围流传,皇上并不在京城,南下微服私访去了,只是不知道到哪里了而已。
不过,一些心思玲珑之人,随着福王与唐王相继被锦衣卫捉拿,隐隐有一些猜测,大概猜到了崇祯去了何地?正在哪里微服私访?
周府。。。
大厅之中,周道登一脸的神态安详之色,正在品着上好的龙井,嘴里不时地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然而,位于左侧上座的李国普却满脸的焦虑与不安之态,根本无心于身旁的那散发着浓香的茶水。
“周阁老,你不能再坐视不理了?皇上这一出去,就是三个多月,还是微服私访,先不说这也太荒唐了,就是朝廷有那么多的政务亟待处理,怎么可以将其丢下,弃之不顾,一个人南下游玩呢?”
“还有,唐王也就算了,已经是皇室的远亲,极为偏远的血脉,但福王却不同,那可是皇上的亲叔叔啊,地位极为尊崇,怎么就说拿下就拿下了呢?”
“而且,改革二十四衙门,缩减皇宫花销,减少朝廷的财政支出,下官还能理解。可是,皇上居然堂而皇之了做起了买卖,居然在京城内开起了店铺,与商人为伍。”
“尤其是酒楼之类的生意,那些标准直追帝王的规格,几乎等同于亲王的待遇,这是不是太过儿戏,置礼法而不顾啊?”
。。。。。。
然而,任由李国普如何的埋怨与牢骚,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周道登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醉心于手里的那碗令人迷醉的茶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等到李国普说得口干舌燥之时,不得不端起身旁的茶水,一阵牛饮,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周道登却是微微一笑,这才接过话茬,依旧维持着那种不急不躁的模样。
“李大人,咱们都老喽~!”
周道登先是来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赞叹,使得李国普一愣,不等后者回应过来,说些什么,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李大人,看问题不能过于局限,不能只看到眼前,应该直达问题的本质,关键所在,事情所带来的的最终结果。”
“细细算来,从去年八月算起,皇上登基快一年了。尤其是最近的几个月里,皇上的一连串举措,看似是在胡乱打闹,好像是在由着性子施政,按照自己的喜好任免官员,但深究的话,不难发现,皇上都是有着某种深意,眼光不可谓不远,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至于皇上做生意,一些店铺酒楼的标准之高,几乎可以比拟亲王,虽然有一些儿戏,有失体统,但你也说了,直追皇室标准,却不是同样的规格,那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周道登那风轻云淡的洒然之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的郑重,眉宇间隐隐散发着一丝佩服之意,沉声说道:“李大人,不可否认,皇上最近半年里,一连串的行动,虽然有悖于礼法,有失于帝王应有的身份,甚至于有一些小肚鸡肠,太过于计较。”
“但是,你不能否认一点,那就是,皇上缓解了朝廷的财政紧张,不仅使得辽东的军饷有了着落,更是使得陕西有了赈灾款项。”
渐渐地,周道登脸上的郑重之色越来越浓郁,眉宇间的那股钦佩之意越来越明显,说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随之又抛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大人,恐怕你还不知道,如果不是皇上及时的解决辽东的军饷问题,如今之时,恐怕辽东出现了兵变,出现了大乱子。”
“阁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李国普心里一惊,连忙追问了一句,双手还在捧着那盏茶。
“哎。。。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周道登长长的叹息一声,反问了一句之后,不等李国普反应过来,进而继续说道:“就在军饷运抵辽东之前,关宁巡抚毕自肃密报,由于缺乏粮饷,已经有兵乱的迹象,看到制造混乱的兵卒,直言呵斥,后者不仅没有收敛,行为愈发的大胆起来,更是直接搜查他的住所。”
“如果不是毕自肃清廉,军卒并未搜出什么东西,又见其口袋空空,恐怕这位新上任还不到半年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性命堪忧了。”
呼。。。。
周道登话语一顿,长吐了一口胸中的浊气,以缓解心里的那股压抑感觉,脸上更是流露出心有余悸之色,如此这般一番之后,周道登的神色才缓和了许多。
“而且,如果不是皇上的军饷及时到达,即便毕自肃有惊天之能,也无法安抚住渐渐躁动起来的兵卒,恐怕辽东早就传来了士兵哗变的消息了。”
这一刻,李国普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放佛是他在经历一般,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周道登给打断了。
“李大人,本官也明白,想必皇上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想要皇上在言行上保持一种明君之态。可是,相比于陕西的连年天灾,开始出现民乱;相比于解决士兵的粮饷,抵御后金,皇上的这些看似出圈的举动,就显得微不足道,不算什么了。”
李国普哑然了,默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到嘴的话语全都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周道登再次恢复了那种风轻云淡之色,脸上再次挂上慈祥一般的笑容,不再理会李国普的反应如何,心里想着什么,再次自言自语的说出一番话。
“皇上果然不简单啊,眼光果然够准,极具有识人的本领,在用人的事情上,大胆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孙传庭、洪承畴等人虽然年轻,不管是资历和威望,还是在功勋方面,他们都不该有如今的待遇,一路提拔,连升几级,皇上这样做,看似有一些莽撞。”
“但是,从这些人最近几个月的表现,使得陕西有了企稳的迹象,民乱也有所缓解,乱军被镇压,皇上的这一招大胆用人,是用对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凄惨
李国普轻轻点头,认可的同时,不禁想起了周道登最开始的那句话,我们都老了,这才意识到其中的意思,还有着弦外之音,更深一层次的意思。
结合着这一番的自语之言,李国普明白了,周阁老是在暗示自己,皇上将会大举启用新人,那些年轻而又干劲儿的官员,有一种冲劲儿、横冲直闯的那种人,而像自己这样的人,可以退居二线了。
想想最近半年的官员任免,李国普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管是锦衣卫,还是还是京师与地方的文官,亦或是京城的禁卫军,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四十岁以下,而又以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居多。
洪承畴与孙传庭都是只有三十一岁,还有吴麟征、茅元仪、孙元化等等,绝对都是属于极为年轻的官员,放在以往,即便是要委以重任,现在也是在国子监待着,担任编修一职,最起码也要熬个数年或十几年。
现在倒可好,直接跳过国子监,在一地担任一方大员!
位列一品或者二品大员,成为朝廷的重臣,哪个不是四十岁以上?哪个不是在国子监的编修熬个数年?又有几个可以连跳数级,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一跃成为朝中重臣?
因此,激烈的党争过后,朝中又形成了一个新的风气,一些老臣极为抵触这些年轻的官员。
说是抵触,倒不如讲是在羡慕嫉妒恨,来得更加贴切!
脑海里浮现这些念头之时,李国普情不自禁地看向上方正在品茶的周道登,一副得过且过、安于现状的模样,对于皇上的倚重与否,看得并不那么重,心中就涌现出由衷的佩服。
佩服的不仅仅是周道登的这份洒脱心性,还有那份极为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大智若愚的一系列表现,尽管身处内阁首辅一职,还是使得自己远离风暴的中心,随时都能够功成身退,不受到波及。
刹那间,李国普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整个人为之豁然开朗起来,想通了所有事情,周道登种种的愚鲁表现,那近乎于迂腐与呆板的言谈举止,都是有意为之,一切都是为了离开朝堂做准备。
由彼及此,李国普想到了自己,正如周道登所言,我们都老了,自己虽然比周道登小了十几岁,只有四十三,在这官场之上,还算是壮年,然而,却与前者远远不同。
有着魏党的属性,乃是魏忠贤的同乡,在魏忠贤的支持之下,天启七年,更是进入了内阁之中,成为内阁四大辅臣之一,这一切的一切,为了保全己身,最好效仿周道登,早早离开朝堂,退出官场,博得一个善终,才是明智之举!
寿宁公主府。。。。
朱轩媁,也就是福王一奶同胞的妹妹,和福王一样,她极受明神宗的疼爱,也就是万历皇帝。
此刻,在寿宁公主朱轩媁〖ei〗的闺房之中,与驸马冉兴让一阵耳鬓厮磨之后,神色一敛,面露郑重之色,幽幽地说道:“驸马,关于三皇兄,我亲哥哥福王之事,我该不该向母妃禀报呢?”
很显然,冉兴让的神色一僵,有一些不自然,仿佛没有发现丈夫的神情异样之处,寿宁公主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今之时,三皇兄还只是被锦衣卫抓捕起来,还未落实罪责,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要是母妃向皇后求情,三皇兄不是没有渡过难关的可能。”
“而且,细细算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母妃还算是皇后娘娘的恩人,若是母妃开口,皇后娘娘没有拒绝的可能,一定会向皇上为福王求情。”
“想当年,皇上还是信王之时,周皇后不过是一个贫家女,若不是母妃慧眼识珠,将其选为信王妃,又如何会有今时今日之荣耀,成为一国之母?”
“公主,福王虽然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但我以为,咱们还是不要管的好,也不是咱们该管和能够管的。”
虽然话语很是平静,但朱轩媁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冉兴让话里的不耐烦之意,尤其是看到丈夫那紧张的眉头,隐隐有一丝记恨萦绕其中,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一些过往,一些不快。
“驸马,你还是对以前的那些事情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心存芥蒂,不满母妃那样对咱们,是吗?”
“是的,公主!”
出乎朱轩媁的意料,冉兴让回答的不仅直接,还很肯定,更是不加掩饰胸中蓄积已久的埋怨。
这个时候,冉兴让露出怅然之情,脸上挂着淡淡的恨意,若隐若现,继续说道:“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梁嬷嬷与赵公公对咱们的欺辱。”
此话一出,尤其是那两个人名的出现,顿时也勾起了寿宁公主朱轩媁的回忆,那段屈辱史。
堂堂的大明公主,与驸马正在恩爱缠绵之时,不仅被梁嬷嬷粗鲁的破坏,两人在床上被强制分开,更是遭到了极尽言语之羞辱的对待,驸马更是被提出闺房,就像拎小鸡一般,还被暴打了一顿。
愤怒之下,夫妻二人商量一下,双双进宫告状,分别向母妃与父皇讨一个公道,讲述梁盈女和赵进朝的种种恶行,百般刁难,阻止自己与驸马相见,还有对自己的百般羞辱。
然而,结果却是,自己的亲母亲居然听信梁嬷嬷的谗言,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闭门不见!
驸马更是凄惨,不仅没有见到皇上,进行申诉,还被赵进朝纠集的宦官痛打一番,被打得血肉狼藉,衣帽都被扯烂,最终只得自内廷逃命,跑出长安门。
而且,等候在宫门的驸马随从与车马,也全都不见,被赵进朝等宦官赶散。
虽未亲眼看到,但根据听到的消息,朱轩媁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何等的凄凉与悲惨,驸马冉兴让有多么的狼狈,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脸是血,鞋子也被打掉,只能光着双脚,跌跌撞撞的穿过整个京城,返回驸马府。
想到这些,寿宁公主就有一种窒息感,心中隐隐作痛,眸子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脸上更是布满颓然之色,此刻的她知道,驸马之所以那么愤怒,记恨到现在,不止这些,还有后来的多次上诉。
结果依旧如初,还更甚之,不仅上告无门,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自己还受到了问罪。
结果让人寒心,如坠冰窟,驸马落得一个被夺官反省的下场,而梁盈女和赵进朝却逍遥法外,不过是被调离公主府,到其他地方当差,没有受到任何的实时性处罚。
凡此种种,自诩为冉闵的后代,被一个太监和嬷嬷折辱自此,又怎能不会心中悲愤?又岂会不恨身为皇贵妃的母妃?
抬起纤纤玉手,抚摸着冉兴让那有一些铁青的面庞,似乎因为极为的愤怒,变得有一些扭曲,寿宁公主同时露出温柔爱怜之意,轻声说道:“好了,驸马,你放心吧,本宫不会再管福王的事情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胆识过人
中都,凤阳城西南七公里的地方。
一个巨大而雄浑的陵园赫然于此,占地足有两万余亩,城垣三重,周长二十八里,其内,宫阙殿宇,壮丽森严。
皇城、砖城、土城三道,殿宇、房舍千余间,陵丘、石刻群、神道等,鳞次栉比,蔚然有序,相得益彰之间,将皇陵的气势衬托的极为磅礴。
尤其是那几十万株松柏,郁郁葱葱,纵横交错,一排排,一行行,井井有条,在烈日的强光照射之下,依旧是岿然不动,傲然耸立在那里,宛若一名名警卫,在守卫这片陵园,显得格外雄伟而壮观。
三个拱形门镶嵌在一起,并排存在着,上面赫然镌刻着“明皇陵”三个大字。
长长的神道连接着大门与陵寝之间,两侧的绿植被裁剪的极为规整,更有各种石刻夹杂其中,或是石兽,或是石人,亦或是两层的木楼建筑,最外层就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常年都是绿油油的。
此时,每隔一段距离,神道的两侧站满了手持兵器或是旗帜的甲士,彩旗飘飘,随着一阵沉闷的号角声骤然响起,悠然的回荡在陵园之内,在祭祀的地方,崇祯一身龙袍地站在那里,顶着烈日。
号角过后,就是祭告皇陵的一番祭词,南京礼部右侍郎钱士升正在宣读祭文,抑扬顿挫之间,尽显崇敬之情,而又不失庄严之感。
在崇祯的身后,依次就是老唐王朱硕熿以及朱聿键等人,再往后,就是南直隶的官员,江南十府巡抚张国维,凤阳知府颜容喧,凤阳巡按御史吴振缨,守将朱国正等人。
身处皇陵之中,站于祭礼的高台之上,看着正在宣读祭文的钱士升的背影,崇祯不禁想起了凤阳之变。
崇祯八年,张献忠攻陷凤阳府,毁坏皇陵,数十万的松柏被付之一炬,而身后的文官武将,或是被起义军俘获和杀害,或是被愤怒的朱由检处斩。
总之,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想到这些,“崇祯”就有一种胸闷之感,觉得,朱由检真是被气昏了头,表演过了,处斩的那些官员,除了发泄胸中的愤怒,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关键的是,杨一鹏、吴振缨等人,绝对是属于能臣干吏的存在,有着极大的治理地方的功绩,却就那么被杀了。
一下子杀了那么多朝廷要员,有功之臣,绝对是亲者痛,仇者快,令其他臣子寒心!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正式的祭礼结束了,崇祯对着祭祀用的大鼎行完礼之后,转过身来,就要向阶梯而去,南京礼部右侍郎钱士升走了上来,出言道:“皇上,请稍等一下,微臣有一事要禀。。。。”
“何事?”
崇祯收回了脚步,吐出两个字的同时,直视着有一些忐忑的钱士升,神色有一些紧张。
“启禀皇上,凤阳乃是我大明龙兴之地,然而,凤阳却没有得到丝毫特殊对待,自太祖建国之初,恢复凤阳、临淮两县民徭、赋以来,各种造作、差役多如牛毛,远胜于其他地方的赋税徭役,把百姓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竭力一年之耕,老百姓好不容易打出一点粮食,里役接踵而来,为了收上赋税,不惜动用非常手段,一不与,则系累其颈;再不与,则倒悬其躯;三不与,而妻子者移于他人。民即呼九天,而堂上万里,岂能闻此,莫愬之小东乎?”
“凤阳号称帝乡,臣入其境,见土地多荒芜,庐舍寥落,罔陵灌莽,一望萧然,尝咨其故,皆言凤土确瘠,在江北诸郡为下下,民居皆涂茨,一遇水旱,弃之如敝履,挈妻担子,乞活四方。”
。。。。。。
渐渐地,从钱士升一开口,文官的心里就是一惊,咯噔一下,早就翻起了惊天骇浪,武将也是震撼无比,更多的是佩服,钱士升的胆识果然非常人能比!
这根本就是在指责太祖皇帝朱元璋,在指责历代先皇,作为龙兴之地,凤阳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恩泽,反而生活格外的艰难,赋税徭役,还比其他的地方更加厉害。
这一番的言词下来,几乎就差指着崇祯的鼻子说,凤阳的老百姓早就民怨沸腾,暗地里,不知道骂你们朱家祖宗十八代多少次了。
一时间,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几乎每个人都埋下了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但事实却是,都在支棱着耳朵,屏息凝神,等待着崇祯的反应。
虽然身体是朱由检的,但灵魂却是现代人,与朱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崇祯”的心里一点怒气都没有,年轻的面孔很是平静,隐隐还有一丝笑意,若有若无间,这一丝笑意,还是发自于内心的一种欣赏表现。
作为一个历史学家,灵魂上的旁观者,“崇祯”要冷静得多,深知钱士升这番话的中肯性,具有前瞻性。
凤阳百姓对朱家的愤怒与憎恨,在崇祯八年的凤阳之变,得到尤为明显的体现。
张献忠之所以能够不声不响地摸到凤阳城,顺利的将其拿下,打败全歼两万官军,虽然不无天时的原因,当时乃是大雾笼罩,但更多是的老百姓的功劳,起义军那么多的人进入凤阳府,不仅没有一个老百姓示警,报信,更有人头前带路,告诉张献忠凤阳城的具体情况。
有心算无心之下,胜利的天平早就倾斜。
所以,拿下凤阳城之后,毁坏皇陵之时,张献忠没有亏待老百姓,把胜利品和府库的粮食分给贫苦老百姓,收揽民心的同时,更是一种报答。
此刻,“崇祯”暗想,如果朱由检能够接受钱士升的建议,减免凤阳府老百姓的过往赋税,减轻各种徭役,施恩于百姓,感恩戴德之下,恐怕张献忠还未进入凤阳府,刚一接近,就有人向凤阳城的官军示警,报信了吧~!
更不用说头前带路,在大雾中指引凤阳城的方向,几乎是绝无可能。
行踪泄露的起义军,官军有了准备,凭着张献忠那些人的武器装备和战斗力,再想攻下凤阳,基本是不可能。
好官啊。。。。难得的好官啊。。。。胆敢对君王当头棒喝。。。。敢于冒死直谏,绝对是堪称当时魏征。。。。
崇祯心里这样想着,愈发的欣赏与赞许钱士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开胃菜”
在其他人都是悬着一颗心,紧张与忐忑之时,钱士升也紧张与后怕了起来,不知道是担心皇上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还是害怕被问罪,额头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崇祯不仅没有暴怒,不仅没有问罪钱士升,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还答应了钱士升的所有请求,以及给予了更进一步的举措。
“好,钱士升,不愧是我大明的好官员!”
崇祯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朗朗之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赞许地频频点头,脸上夹杂着些许笑意,进而继续说道:“仅仅是蠲免凤阳过往的赋税,那多么的小家子气!凤阳百姓拖欠的以往赋税全都免除,从今以往,恢复和其他地方同样的赋税徭役。”
“而且,从即日起,你钱士升,就任于漕运总督,兼任庐州、凤阳、淮安、扬州四府巡抚。”
宛若天上掉下了馅饼一般,钱士升被砸的有一些发蒙,满脸的难以相信之色,老脸一阵错愕,一时没有反应了过来,呆呆地愣在当场,有一种手足无措之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与此同时,许多人露出羡慕之色,羡慕钱士升的好运,不仅没有受到问罪,还得到了提拔,委以重任,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然而,羡慕归羡慕,对于漕运总督和四府巡抚一职,也很眼馋,但是,就算时光倒转,再回到之前的那一刻,钱士升还未开口,也给他们一次机会,还是不敢像钱士升那般禀谏直言!
从前几朝总结出的教训,像钱士升这般的禀谏直言,虽能够名留青史,一时传为佳话,但是,凡是那样做的人,十有**都不得善终,还是最为屈辱死去的那种。
被扒掉裤子,当众光着屁股,被打大板!
所以,自万历朝开始,像这种死谏的方式,几乎销声匿迹,鲜有见到了。
要想获得多的意外惊喜,就需要付出相应的冒险,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想到这些,想到以前耿直言官的下场,再看看一阵后怕和虚惊的钱士升,众人收起了心中的羡慕之情,神色再次恢复了平静,但还是忍不住地一阵腹诽。
自己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上升空间还很大,钱士升就不同了,人家今年已经是五十四,又在南京任职,虽是礼部侍郎,却形同于虚衔,距离京师那么远,如果现在再不努力,再不放手冒险搏一把,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毕竟再过几年,就到了退休养老的年龄了。
想到这些,那些心生羡慕与嫉妒之人,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好了,都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返回去再讲,顶着这么大的太阳,你们不热不累,朕可是有一些撑不住了。”
随着崇祯半开玩笑的说出这番话,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王之心当即快步上前,手中的拂尘一摆,高声喊道:“起驾~!”
一时间,随着崇祯的一马当先,向着阶梯下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高台,向着皇陵的一处宫殿走去。
宫殿之中,文官武将刚一落座,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崇祯的目光却落在了凤阳知府的身上,再次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话语,朗声说道:“颜容喧,朕离开之后,在皇陵的四周,划拨出一些无主之地,凡是在皇陵服刑的皇室宗亲,被褫夺勋位的亲王,每人两亩地,并予以耕牛、农具和种子。”
“日后,让他们参与劳作,不能再是五谷不分,五体不勤,为期半年,半年之后,朝廷不再提供他们吃食与各种生活用度,所有的生活所需,必须是他们付出劳动挣取。”
“皇室宗亲耕种的这两亩土地,不必纳粮交税,所有的收获全归他们自己。不过,出了这个界限,多出的土地,就要按照正常的规定交税纳粮。”
“而且,凡是表现好的,越快掌握生存技巧的皇室宗亲,能够耕耘好属于自己的良田,可以为他们减刑,早日恢复自由之身。”
“是。。。。是。。。。皇上,微臣谨记在心,一定会认真督办此事。。。。”
颜容喧本能地回了一句,整个人有一些发傻,让那些皇室宗亲下田务农,自力更生,半年之后,还要断掉他们所有的朝廷供奉,他们能够活得了吗?
其他人的反应和颜容喧差不多,心里也浮现出同样的声音。
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崇祯的眼前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将目光再次转移,转而说道:“对了,刘若宰,记下,回京之后,提醒朕,让内阁商议一下,参照处理关押在这凤阳的皇陵的皇室宗亲办法,拟定一个条陈,写入大明律之中。”
“从此以后,凡是在押囚犯,除了死刑犯和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人,都可以如此,让他们干活,参与劳动,以此挣取他们每日在监牢中的伙食以及各种用度。而且,表现好的囚犯,可以酌情处理,进行适当地减刑。”
“是,皇上。。。”
回答的同时,刘若宰已经抽身站起,面对着崇祯,更是躬施一礼,这不仅是君臣之间的礼仪,更是在表达他内心的浓浓敬佩之意。
历朝历代以来,除了登基大典、国丧以及皇上大婚之时的大赦天下,牢狱中的那些罪犯再无其他减刑的可能,只要不是被冤入狱,根本就没有提前释放的可能。
当然,那些有着深厚背景的罪犯不在此列!
还有那些被关押在皇陵的皇室宗亲,尤其是亲王,凡是被定罪的,几乎都是重罪,深深地为皇上忌惮,只能老死在囚牢中,就算是大赦天下,也无提前释放的可能,哪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因为,他们所犯之罪极为敏感,不在大赦之列。
所以,就凭皇上对这些皇室宗亲的胸怀,就凭这份改革牢狱管理的思路,就值得他刘若宰由衷的佩服,弯下那傲骨嶙峋的脊背。
没有人知道,这一番的开场白,这一番的惊人之语,不过是崇祯的“开胃菜”,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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