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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达人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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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看到这一幕,张书堂心酸的同时,再也忍不住了,眸子里雾气朦胧,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趁着过道的黑暗,连忙擦拭掉眼泪,很好的掩饰住了。
堂堂的唐王世子,未来的唐王,父子俩却落魄如斯,沦落到这种境地,一碗糙米饭,就能够感觉到满足,就是最大的奢望,如果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张书堂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相比于那份心塞一般的怜悯同情,看着朱聿键那孱弱的身体,那面黄肌瘦的模样,对于朱聿键的情感,张书堂更多的是钦佩。
小小年纪,面对于近乎于囚犯一般的生活,长期的牢狱之灾,还能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即便是身处如此恶劣的环境,时常食不果腹,还能保持对汲取知识的精神,又怎能不让人钦佩?怎能不让人折服?
十五年的囚牢生活,十五年日日夜夜的学习,夜以继日的刻苦研读,十五年的与世隔绝,这锻造了朱聿键极为坚毅的性格,以及无以伦比的忍耐,相比平常人而言,心性更加的沉稳与成熟。
张书堂相信,以小世子如今的成就,满腹经纶,学识渊博,若是放在寻常百姓人家,即便不能状元及第,至少也能中一个进士,拥有一个施展才能和抱负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得,过着囚徒一般的生活。
看着朱聿键此时的一举一动,那极为温顺的喂着父亲饭食,眸光闪烁之间,情不自禁地再次泪眼朦胧,如此早慧而极其董事的青年,张书堂感动与心酸的同时,不禁想起了自己,若是异位而处,恐怕早就被十五年的囚徒生活憋疯了,很难会有这样的乐观态度。
“张书堂,你能不能给我父亲找一个大夫啊?”
朱聿键终于喂完了饭,恳求一般的问出这句话之时,回头看向了宛若隐身于黑暗中的张书堂,眸子中流光溢彩,满含希冀之色,直直地看着张书堂,眼巴巴的。
“小世子,你也知道,老唐王他。。。。”
心怀忌惮,张书堂叹息一声,充满难言之隐,话语一顿,转而说道:“小世子,即便是这些糙米饭和书籍,也是下官偷偷摸摸地弄进承奉司,使出了浑身解数,要是想将一个大夫、一个大活人带进王府,甚至于带到这承奉司,给世子看病,即便是拼了这条命,恐怕也难以。。。。。”
“张书堂,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
朱聿键打断了张书堂的讲话,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语过于生硬,感念于对方多年的伸手援助,若无对方的这口糙米饭,恐怕自己父子二人早就饿死了,心思百转千回之下,脸上现出愧疚之色,进而补充了一番,话里弥漫着淡淡的歉意与感激。
“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的要求有一些过分,过于强人所难了,你能够做到这一步,并坚持了这么多年,已经是我们父子二人的大恩人。”
“小世子,千万不要这么说。。。。”张书堂连连摆手,回应了朱聿键一句,紧接着,话音戛然而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望着极度虚弱的唐王世子,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模样。
。。。。。。
深夜,洛阳城的福王府。
富丽堂皇而极度奢侈的大殿之上,林立着一排排的烛火,将整个大殿照的极为亮堂,宛若白昼,而崇祯端坐在上方,原本属于福王朱常洵的位置,平静的神色之下,眸子里光芒点点,洋溢着丝丝兴奋之意。
此刻,河南巡抚丘兆麟与巡按御史毛九华站于下方,两人的神色有一些异样,尤其是前者,眸子里闪烁着丝丝兴奋的神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由其最先打破平静。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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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丘兆麟的重要性(三更)
。。明末达人秀
“皇上,以往之时,中州所食之盐,乃是产自于河东,而河东盐引所得,正好可以维持一部分边饷。神宗之时,福王就藩之际,福王得赏赐于淮盐千三百引,自此以后,中州所食之盐,就变成了淮盐,致使河东的盐引收入大幅度减少,边饷由此绌〖不足〗。。。。。。”
听着丘兆麟文绉绉的言语,崇祯的眉头微皱,大概还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河南的食盐供应由陕西变为两淮,使得陕西的盐税大幅度缩水,边饷越来越不足,对方想要恢复旧例而已。
当然,仅就此而言,即便丘兆麟有着某种私心,但于国,还是有着最大的裨益。
“可以,朕不日就会颁发一道旨意,恢复河南的食盐供应地。”
崇祯轻轻点了点头,几乎想都没有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进而又补充道:“而且,相比于从两淮运盐,通过水路,沿着黄河顺流而下,陕西盐要便宜的多,如此一来,多多少少可以减少河南百姓的开销,以此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
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崇祯的眸子里光芒闪动,脸上的欣赏之色愈发的明显,笑意更浓,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赞许道:“对了,丘兆麟,朕听闻,你在河南正在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恢复生产,力倡移风易俗,发展教育,修建城池,疏通驿路,训练乡兵,降低赋税,减轻民负,创建义仓,赈济贫穷,干得不错,值得嘉奖!”
刹那间,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口雪糕,丘兆麟有那种透心凉一般的心飞扬之感,心中暖暖的,有着皇上的亲口肯定,感觉一切的努力都值得了。
“谢皇上盛赞!”
寥寥五个字,配合着脸上浓浓的喜悦之情,最能阐述丘兆麟此时心中的激动。
“启禀皇上,丘大人的那番施为,前朝之时,可没少得罪魏党,由于丘大人刚正不阿,秉性刚直,不愿意依附奸佞,结果多次忤逆魏忠贤而遭到排挤,在天启五年之时,不得不愤而辞官。”
一旁的毛九华突兀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替丘兆麟陈情,那动情而义愤填膺的模样,很是出乎大殿里其他人的意料。
最为一个明史专家,“崇祯”当然知道丘兆麟这个人,绝对是属于能臣干吏的一类,召为河南巡抚还没有一年,种种的施政方略,彻底触犯了河南的地方豪强和权臣,返回官场还不到两年,就落得个被劾去官,死因也是一种迷,充满离奇,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听得频频点头,崇祯的神色很是凝重,刚欲说些什么,毛九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大殿之内。
“而且,丘大人复任这一段时间,又因实施保甲,整顿军备,着实得罪了不少的权贵乡绅,那些人暗地里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想要弹劾丘大人,让丘大人做不成这个河南巡抚,更有甚者,反应激烈之人,想要危及丘大人的性命。”
刚开始的时候,丘兆麟还要谦虚一番,但一听到毛九华后面非常直白的话语,心生感激的同时,他却默然了,神色凝重之中,又不乏浓浓的坚毅和执着之意。
“哼~真是好胆,胆敢威胁朝廷的从二品官员,活得不耐烦了,朕倒是想要看,谁人敢那样做?”
崇祯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眸子里寒光闪烁,杀意渐浓,越来越炽盛,没有人比他这个“崇祯”皇帝更清楚,更明白丘兆麟这一番举措的重要性,极具有战略性眼光。
不管是对河南一地,还是整个大明王朝,短期亦或是长期,都是非常的重要,几乎是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
如果丘兆麟能够长期任职为河南巡抚,不断地加强保甲制度,整顿军备,后来的大规模农民起义军也不会那么厉害,高迎祥等人进入河南,也不至于无兵可当。
渑池渡之后,起义军诈降突破黄河天险,之所以在河南如入无人之境,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壮大,民怨沸腾虽是主要原因,但也不乏河南兵备松弛的原因,驻军少得可怜,也就是勉强可以用于守城,无力主动出击。
毕竟,如果河南的各个卫所兵丁充盈的话,军纪严明,即便是后来的起义军诈降成功,渡过黄河,河南的官军也能快速做出反应,迎头痛击,围追堵截,以此策应围剿起义军的官军。
然而,按照历史,如果就是如果,世界没有后悔药,丘兆麟不仅离奇的死了,他的那些政策也被破坏殆尽。
“崇祯”暗暗点头,心中暗想,我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朱由检,顶不住压力,不知道丘兆麟的重要性,一有官员弹劾,一有人吹耳边风,就将其拿下了。
哼,既然我来到了这个年代,有知道这些事情,就不会让丘兆麟这样的悲剧发生。
“崇祯”这样心中做出决定的同时,也相信,如果丘兆麟的政策能够长期坚持的话,并由其主持,就算有大量的乱军流传到河南,也不至于无兵可用,高迎祥那些起义军的声势也不会那么大。
当然,随着历史的车轮正在发生偏离,转移原来的轨迹,还会不会出现后来的大规模起义军,很难说。
毕竟,孙传庭与洪承畴的提拔,已经是在改变历史,还有那些治理陕西的诸多政策,以及三饷的免除,都极大的减轻百姓的压力。
脑海里飞速闪过这些念头,崇祯暗暗长呼了一口气,紧接着,将目光投到丘兆麟的身上,郑重地继续说道:“丘兆麟,不管外界有什么流言蜚语,你都要坚守本心,在河南巡抚的任上一天,就要继续那些惠民和稳定地方之策。”
语速稍稍放缓,话语更加的和善起来,充满鼓励之意。
“倘若真的有人弹劾于你,若是没有铁证,谁也动不了你这个河南巡抚。即便是最后真得有所谓的‘铁证’,朕在这里给你一个承诺,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也会给你一个当面陈辩的机会,自证清白,反驳那些指控。”
听到极为强调的最后一个“铁证”二字,满含深意,丘兆麟心潮澎湃之时,毛九华更是震撼不已,他有怎能听不出这两个字的弦外之音?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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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遐想满天飞(上)(四更)
就算是真得有什么所谓的铁证,他这个皇帝也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到时候,你丘兆麟可以进京,当着朕的面,与那些弹劾之人抗辩与反驳。
总之就是一句话,谁也别想轻易拿下你这个河南巡抚!
这是怎样的殊荣?这是什么何种的信任?这又如何的不让人心生羡慕之意?
有了皇上的这个允诺,在这个风诡云谲的官场之上,就等同于多了一条命,一个护身符,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有多少人能够拥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自辩清白,当着皇帝的面,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样的允诺就是一个护身符,亦有极大的威慑性,毕竟,再这样消息闭塞的时代,有许多的指控都是无中生有,经不起反驳和仔细推敲。
“谢主隆恩!”
丘兆麟喊出这一句话之时,满脸的诚恳之色,长施一礼,深施一躬,进而有一些动情地继续说道:“皇上,只要微臣在任一天,对皇上,对朝廷,臣定当鞠躬尽瘁,以效犬马之劳。”
虽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是丘兆麟心中的诚挚之言,是他对崇祯的一种宣誓,一种表忠心。
轻轻点头,崇祯没有过多的矫情话语,转而将目光放到一侧的李若珪身上,朗声说道:“李若珪,你安排一下,通知锦衣卫在河南的分支点,密切留意一些人的动向,如果有人意欲对丘兆麟不利,立即将其抓起来,并揪出幕后的主谋,朕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单子,居然敢动我大明的官员?”
意欲两个字,而不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仅此一点,足可见崇祯对丘兆麟的重视,让他人再次羡慕不已。
“是,皇上,末将领旨!”
“还有,李若珪,从锦衣卫里面挑选几名好手,贴身跟随丘兆麟,保护他的安全。如果丘兆麟有一个闪失,或者遭遇什么不测,我就让你以命抵命。”
“是,皇上,末将遵命。”
回答之时,李若珪这次的心情格外沉重,有着难言的苦涩。
崇祯并未理会,也不在乎李若珪的心情如何,而是再次说道:“对了,两天之后,分别将福王朱常洵与世子朱由崧送往凤阳皇室监狱和京师的福王府邸。”
很显然,不仅仅是李若珪,就连大殿的其他几人,都是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皇上就有了处理福王世子的结果,事情显得有一些过于急切和仓促了,差不多就是迫不及待,如此一来,不得不引起一些人的遐想。
李若珪转瞬就反应了过来,连忙答道:“是,皇上。”
这个时候,崇祯早就换了另一副神采,看向丘兆麟,笑着说道:“实施保甲,整顿军备,丘兆麟,想必这些需要一笔不菲的花销吧?”
“嗯,是的,皇上。”
丘兆麟脱口而出,条件反射一般的回了一句,紧接着,进而又说道:“皇上明察,要想实施保甲,整顿军务,是一项很大的财政支出,以河南目前的财政而言,难以为继,还望皇上能够从国库划拨一笔银子。”
“这可不行,如果只是指望着朝廷划拨银子,可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崇祯毫不犹豫地予以拒绝了,丘兆麟刚一流露出难掩的失望之色,就要说什么,崇祯淡淡一笑,随之抛出了一个新的解决之策,使得丘兆麟眼前一亮,再次燃起了希望。
“呵呵。。。不要气馁嘛,朕虽然不会从国库中划拨一部分银子给你,却可以从查抄福王府的财物之中,拿出两百万两白银,作为你那些政策的启动资金。”
紧接着,崇祯又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而且,凡是福王在河南的封地,都交给你处理,可以折扣为现银,作为军饷,亦或是一些劳力报酬。”
刹那间,大殿里的众人震撼非常,心中翻起了惊天骇浪,遐想满天飞,有了某种猜测,难道。。。难道,皇上削去藩王这个称号,将那些土地退还于民?
看到众人的表情,似乎是猜到了他们的心中所想,不等有人询问,崇祯却像是自语般的喃喃道:“你们想的没错,朕准备削去福王这个藩号,自然而然地,那两万顷良田就成为了无主之物,收归于朝廷。”
这次轮到崇祯意外了,对于削藩之事,杨启聪和李若珪这些人反应平淡,他还能理解,但像毛九华和丘兆麟这样的科班出身,一代大儒,对于伦常纲理、祖训极为敏感之人,近乎于迂腐和顽固不化的程度,现在却没有出言反对,完全出乎崇祯的意料。
一开始的时候,准备公开削藩的态度之时,首先拿福王开刀,崇祯有过最坏的打算,将会引起激烈反对的声音,因此,特意准备了许多言词。
然而,这些言词却没有了用武之地,至少是现在,还没有人反对。
在短暂的沉寂过程中,“崇祯”的心里不禁暗想,在明末时期,诸王的恶劣行径,朝廷的一个沉重负担,不仅百姓对他们没有好感,恐怕明朝的官员早就非常憎恶了。
当然,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福王朱常洵分封之时,就充满了争议,惹怒了许多人。
尤其是国本之争,围绕着这个问题,大臣们与皇帝争斗了长达十五年之久,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仰仗着皇帝的宠爱和偏袒,朱常洵更是肆无忌惮,可谓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因为他,想要将其立为太子,万历皇帝前后共逼退四位首辅,内阁官员十余人,涉及到的朝中与地方官员更是多达三百余位,其中的一百多人,或是被罢官,或是被解职,亦或是被发配,更有甚者,遭到廷杖,扒掉裤子,当众打屁股,可谓是极尽羞辱!
当然,从这些事情不难看出,当年的国本之争有多么的激烈。
心中闪过这些想法之时,“崇祯”轻轻点头,不禁有了新的猜想,削去福王,无人反对,或许是人神共愤的结果,朱常洵引起了众怒。
一念及此,“崇祯”愈发觉得有理,愈发有这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正合他意。
想到这些,崇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许笑意,在如此寂静的氛围之中,显得有一些诡异,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又不一样的想法。
第一百零八章 遐想满天飞(下)(五更)
遥想当初,福王虽是皇上的亲叔叔,却也是泰昌皇帝皇位的最大威胁之人,由于神宗皇帝的种种偏爱,皇上的父亲泰昌皇帝可没少受委屈,差一点被废掉。
当然,其中还不乏刺杀,比如有名的晚明三大疑案之一的梃击案。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在大殿里许多人看来,皇上之所以裁撤福王,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那是在为父亲报仇!
而且,皇上的母亲刘氏,虽是被其父所杀,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生母之死,与福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关系。
在其他人暗暗揣摩之时,恍惚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般,“崇祯”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朱由检儿时的记忆。
五岁之时,由于一些微不足道的罪行,母亲刘氏,被极为敏感而又倍感憋屈压抑的亲生父亲活活杖责而死,先后由庶母西李和东李抚养成人,直至后来被亲哥哥天启皇帝封为信王,处境才稍好一些。
这一刻,“崇祯”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心中沉重的同时,反而有一些同情朱由检,有一些理解他为何那么猜忌成性,很难相信哪个文臣武将?
原因很简单,幼年的经历,遭遇到了种种不幸,使得朱由检的内心始终没有安全感,无法平静下来,更有一种极为强烈的**,迫切想要证明自己,以此表明自己的自信。
翻开历史,不难发现,朱由检登基之后,格外的勤于政事,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生活更是节俭到令人咋舌,古来罕见。
而朱由检的这一些表现,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内心缺乏安全感使然,逼迫自己忙于正事,无法分心他处,从而达到掩盖内心的空虚、不安与自卑。
所谓的猜忌,不就是这些负面情绪的产物吗?
猜忌心越强烈,不是更加的反应朱由检的内心,充满这些负面情绪,直至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或许会有人说,朱元璋也有同样的强烈的猜忌之心,然而,在“崇祯”这个穿越者看来,两者的猜忌心却是截然不同,完全不一样属性的产物,朱元璋的猜忌,来自于防患于未然,为继任者扫除威胁和障碍。
而朱由检的猜忌却是大大的不同,乃是内心不自信和没有安全感的最大体现,一系列阴暗情绪作用的结果,这种猜忌心于国无益,于己也无益。
呼。。。。
“崇祯”暗暗长吐一口气,强制压下心里的这些想法,这个时候,却响起了丘兆麟那疑惑不解的声音。
“皇上,恕微臣愚鲁,反应迟钝,皇上刚才之言,将福王在河南的封地折为现银,充当军饷,亦或是作为劳力报酬,微臣思来想去,还是无法参透其意,还望皇上为微臣解惑。”
崇祯轻轻点头,再无刚刚的风轻云淡、潇洒模样,整个人看似很轻松,很洒脱,神情却是凝重非常,等到丘兆麟说完之后,不置可否地轻轻点头,看了看四周,感受着其他人同样疑惑的目光,这才缓缓回复丘兆麟的不解之处。
“意思很简单,不管是军中的兵卒,还是那些修复驿路的劳力,亦或是那些修筑城墙之人,其中的绝大多人都有家人,而这些人的家里几乎都没有田地。”
“是的,皇上,但凡他们在家里有口吃的,有田可种,也不会进入军中,卖命吃军饷,也不会出苦力,干修复城墙或驿路这样的苦活累活。”
刹那间,丘兆麟情不自禁地插话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心中有了某种猜测,而崇祯接下来之言,正好验证了这种猜测。
“所以啊,就拿那些入伍的兵丁来说,除了满足他们日常的衣食住行,可以将那些田地给他们的家人,以此抵扣他们在军中数年的军饷,这就是朕的将田地折现银之意。”
此时,丘兆麟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异彩连连,忍不住地一番赞叹,发自于内心的恭维。
“妙,真是妙,如此一来,不仅极大的缓解银子的短缺问题,还将有助于整肃军纪,将那些兵丁牢牢地绑在军中,轻易不会当逃兵,更不会轻易跟着叛变。否则,就可以收回作为抵扣军饷的土地。”
说话之间,丘兆麟想到了许多,如果再削去几个藩王,河南就能一下子多出许多田地,继续执行这种政策的同时,不仅大大有利于他整肃军纪,修复城墙与驿路,还能赈济许多百姓。
在丘兆麟看来,相比于财政上的问题,流民越来越多,才是朝廷最紧迫、最严重的隐忧。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同样的道理,过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居无定所,成为流民,就为朝廷埋下了越来越多的不稳定因素,一旦生活难以为继,极为艰难,威胁到生命,只需出一个陈胜吴广之流,振臂一呼,再辅以一些谣言,就会出现大乱,动摇朝廷根基。
有了土地就不一样了,就可以牢牢地将百姓定在原地,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刨食儿吃,只要有口吃的,能够活下去,天下就不会乱,朝廷的根基就能牢不可破。
尽管深知这一点,但丘兆麟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口,这才弄掉一个福王,就催着皇上削去其他的亲王,虽是好意,为了朝廷着想,为了江山社稷稳固考虑,但是,毕竟那些藩王和皇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乃是同族之人。
让人家窝里斗,内讧,素来就是大忌,好说不好听啊。
当丘兆麟在想这些之时,心里犹豫不决之际,到底该不该说自己想得那些,却见,崇祯将目光转移到了毛九华的身上,声音平静地说道:“毛九华,身为巡按御史,有督察、纠劾地方官员之责,是在替天子巡狩天下,切莫辜负朕的重托,而查抄福王府,就是对你最大的考验。”
毛九华一愣,听到前面之言,条件反射的看了丘兆麟一言,到后面之后,听出了崇祯的弦外之音,当即回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将会仔细查验、封存从福王府所抄之物,不会有丝毫遗漏的上缴朝廷。”
崇祯轻轻点头,露出满意之色,神色忽然为之一敛,有一些不近人情的转而说道:“不过,朕还会留下一些人在旁监收,全程关注。而且,那些查抄王府的人手,还有厂卫混于其中,他们也会上报给朕一个查抄清单。”
虽然是在开诚布公,但是,不管是毛九华,还是旁边的丘兆麟,心里都很不是味儿,神色有一些不自然,灿灿地笑了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第一百零九章 事无绝对
这一天,南阳府城内,商贾云集,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各种品类的摊位多如牛毛,挤满了大街两侧,货物更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场面好不热闹。
此时,崇祯出现在大街之上,挤在人群之中,杨启聪带着几名绝声卫,环顾于周遭,挤在人群之中,始终保持着与崇祯一定的距离,隐隐呈现拱卫之态,时刻保护着崇祯的安全,宋献策陪伴于一旁,看着热闹的场面,行走之间,不断地为崇祯介绍着南阳府。
“尤公子,南阳府的商业发达,非常的鼎盛,商业活动最早可追溯于秦朝时期。秦始皇灭六国之后,迁不轨之民于南阳,使六国富豪和擅长经营的商人以及手工业者,云集南阳,极大的促进了的民生发展。”
“尤其是冶炼铁方面,南阳一直都是天下冶铁的中心之一。由于南阳独特的地理位置,属于三省交界之地,水系极为发达,南阳的水利与关中的郑国渠、成都的都江堰齐鸣,并成为天下三大灌溉区。”
“而且,南阳的商业极为活跃,盛产粮食、棉花、生丝、烟草、绸缎、油料、皮毛、药材等物,可谓是物产丰富,山、陕、江、浙、川、鄂客商纷至沓来,各种商务会馆、公关随之兴起,使得南阳府成为天下五都之一,可以与洛阳、临淄、邯郸、成都比肩,居于首位。”
。。。。。。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崇祯”微微蹙眉,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心中却是敏感地扑捉到烟草两个字,明朝时期,烟草就从东南沿海和安南等国传入中国,并迅速蔓延,成为追捧的对象。
烟草的传入,可谓是洋人的别有用心,试图通过烟草,麻痹中国人的精神与意志的同时,还有身体,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崇祯”记得,有那么一段历史,明末时期,烟草已经严重危害到中国人的健康,极大削弱了大明军队的战斗力,因此才会有朱由检的禁烟禁令。
虽然朱由检的禁烟令收效甚微,但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可见烟草的危害性有多么严重,已经到了非禁止不可的地步!
这一刻,作为穿越者的“崇祯”,也升腾起和朱由检同样的想法,禁烟,不过,“崇祯”心里所谓的禁烟令,要缓和的多,并不是禁止种植烟草。
忽然间,崇祯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坏笑的弧度,不禁暗想,所谓的毒药,有时候,也是一种良药,“毒”和“良”的划分,乃是相对而言,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是分对象的,因人因事而异,不能混为一谈。
药草的危害虽大,腐蚀人的身体和精神,但要是将其卖于敌人,比如建奴,掏空对方的身体,瓦解对方的意志,削弱对方战斗力的同时,也能赚取一笔不菲的银子。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为何非要简单而粗暴的解决问题呢?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毒药,也没有绝对的良药。
崇祯收起心思,暗暗记下这个决定,在宋献策介绍南阳府的风土人情和特色之时,不禁打量起这座城池,看着走过的沿街各种建筑,店铺林立,尤其是那些郡王府,显得格外显眼。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谈兴正浓的过程中,宋献策介绍南阳城之时,都会将崇祯向南阳府的唐王与诸多郡王引导。
“公子,南阳府素有‘南都’、‘帝乡’“玉都”、‘药都’‘曲艺之乡’之美称,由于是京师通往湖广和云贵川的交通要道,陆路驿道与水陆码头相接于此,所以,又有‘南船北马’之称。”
“南阳府虽然物产丰富,气候适宜,极为适合耕种,但是,不管是粮食谷物,还是丝绸、药材、瓷器等生意,多是掌握在皇室宗亲手中,其中唐王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此,朝廷很难从如此繁盛的商业活动中抽取赋税。”
然而,尽管听出了宋献策的弦外之音,但崇祯依旧是一副游玩的模样,兴致盎然的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并未有任何的表示,始终都保持着神情不变。
当然,崇祯的反应虽然平淡,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却不代表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思绪翻飞了起来。
作为一个历史学者,一个对明末有着极为研究的历史学者,兼具现代人的灵魂,“崇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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