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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达人秀-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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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之上,虽是矿监税使,但监视的范围,可不仅仅是在矿冶采炼业方面的税收,还涵盖了方方面面,各行各业,更是在沿江、沿河以及道路桥梁的关键要道,设置了重重关卡,征收税银,更像是明目张胆地抢劫,收取过路费。
因此,在这期间,那些太监巧立名目,增加大量的税种,行为大胆之极,没有他们不敢做的,增税、烂税等方式,大肆收刮银两。
自然而然地,既然敢这样做,在收税的过程中,自然也就伴随着中饱私囊。
因此,宦官毫无顾忌地这番施为,毫无节制地掠夺,自然会引起极大的民愤和民怨,自然也激起了民乱,暴动之下,有不少所谓的矿监税使,被商户或者民众打死。
一系列的民众bào luàn,一时间,引起了朝野的震荡!
就在这个时候,容不得崇祯继续深想下去,回忆这方面的诸多历史信息,毕自严的侃侃而谈已经停了下来,而他却是反问道:“毕尚书,你有些过于夸大了吧?”
毕自严刚想接话,进行解释,却被崇祯一摆手给打断了。
“先听朕把话说完,你再论述自己的观点。”
崇祯顿了顿,露出思索之色,更像是在整理思绪,组织语言,并未让两人等待多久,崇祯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偏殿之中。
“毕爱卿,朕再问你一句,造成那些问题的原因,真得就在于‘矿监税使’这一制度上面吗?”
看似在询问毕自严,但崇祯的言语方式,近乎于自问自答,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在朕看来,其实不然吧~?”
“你所讲的那些,朕并不是一无所知,还有着相当的理解,恐怕惹得tiān nù人怨的原因,不是矿监税使这一制度,而是那些宦官吧?”
“而且,朕切问你,矿监税使的存在,真的不合理吗?”
渐渐地,随着崇祯的一再反问,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了起来,极具有莫名的压迫感,而崇祯的声音虽然平静,虽然是在慢条斯理的表达,但那种犹如连珠炮般的反问节奏,问得毕自严心虚不已,直出虚汗,忍不住地连连吞咽了一下口水,紧绷的神经之下,还以为崇祯生气了呢,心里也就随之越发的忐忑和紧张了起来。
“皇上——我——”
第五百五十八章 破坏了大明的根基
毕自严只觉得嘴里干涩无比,有一些吭吭哧哧地吐出三个字,还是断断续续的那种,犹如急得说不出话来一般,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然而,却被崇祯风轻云淡地给打断了,后者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一切都不过是毕自严的心理作用而已。
“放心吧~毕爱卿,不用这么紧张,朕没有一点责怪你的意思。”
看着毕自严这副模样,崇祯显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无安抚之意的来了这么一句,进而又补充道:“开采矿藏,并对相应地材料进行冶炼,朝廷收取相应的税赋,并无不合理的地方,再正常不过了。之所以惹得tiān nù人怨,商人难以过活,不过是收税的官吏从中谋私,才造成的。”
“至于矿监税使,也有存在的必要,毕竟,为了防止偷税漏税,或者官员贪墨税银,自然就需要朝廷派出相应的监税使,从旁监视着这一切。”
“各个阶层之所以深恶痛绝矿监税使,不是因为它的存在不合理,而是充当它的角色之人,借助手中的权力,盘剥各行各业的人士,才会使得矿监税使成为臭名昭著的存在。”
一番话下来,毕自严更加的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而崇祯却是洋洋洒洒地继续说道:“因此,毕爱卿,你所讲的这些问题,并不是矛盾的关键所在,而是在于,收税的过程不够规范,不够透明,再加上宦官担任矿监税使,由于他们身份的特殊性,权力也就大得多。”
不得不说,崇祯的这番话相当隐晦,并未点明,这一切的一切应该归咎在万历身上,而是他的幕后指使,故意纵容所致,把这一切都推到了那些宦官的身上。
很显然,不管是毕自严,还是一旁的林宗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并未点明,前者更是附和道:“皇上英明~!矿监税使,之所以搞得tiān nù人怨,民怨沸腾,就在于那些宦官的横征暴敛,近乎于明火执仗地掠夺商人的钱财和家产。”
“比如说,就拿当时的苏州织造太监孙隆,当时的苏州,可谓是商业发达,是大明极为富庶的地方之一,而孙隆却在苏州的各个交通要道设置关卡,向商贩征收重税,以至于行商小贩不敢转运,致使税源日益减少。”
“有鉴于此,不甘之下,想要敛取更多的钱财,孙隆将魔爪伸向了当地的机户,征收高额税金,规定每张机纳银三钱,产纱一匹,纳银两分;产缎一匹,纳银五分,直接导致了大量的作坊倒闭,更是引起了‘葛贤事件’,十万市民的反抗。”
“嗯,毕爱卿,朕知道这件事情~”
崇祯忽然插了一句话,脑海里更是浮现了这方面的一些信息,神色已经变得郑重无比,更是补充道:“而且,这个葛贤至今还活着,在苏州有着极大的声望,自那件事情之后,被人称之为‘葛江军’。”
“因此,由于事情闹得极大,百姓又站着理,并未zào fǎn,只是在街上游行,到衙门口shì wēi,表达不满和愤怒,随着yú lùn的愈演愈烈,使得当时的神宗皇帝不得不认错,事情出于公愤,而未追究葛贤等人的罪责。”
一时间,随着崇祯的出言符合,表达愤懑之意,毕自严随之义愤填膺了起来,在接下来的言语表达上,有一些忘乎所以,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场合。
“还不仅如此呢,皇上,当时的宦官马堂,出任山东矿监之时,为了征收店税,更是公然采取了持械抢劫的方式,稍有反抗者,就以抗旨处置,致使大量的山东中产之家破产。”
“还有就是,当时的另一位矿监宦官陈增,眼红于马堂的敛财方式,将魔爪伸向较为富庶的临清,使用各种手段,征收重税,由于权力的重叠性,两人发生了矛盾,甚至于大打出手。”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最终还是发了横财,却苦了山东的百姓。”
相比于毕自严的义愤填膺,说到动情之处,几乎是双目直欲喷火,但基于历史学家的理性与分析眼光,崇祯要平静得多,镇定得多,看到问题更加深刻,想得更加深远。
这一刻,崇祯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要想实现大明中兴,想让大明真真正正地强大起来,那是任重而道远,并没有那么简单,并不只是重视商业那么简单。
提高商人的社会地位的同时,也要有相应的法律辅助,进行一定的保护。
而且,现在这个社会,存在了太多太多的弊病,还是制度上的那种弊端,如果不将其修正过来,即便自己再如何的重视商业,也不够那些执行者破坏的。
毕竟,如果不能实现制度上的完善性,就算有再多的优惠商业政策,那也是等同于画饼充饥,并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
“还有呢,皇上,那些朝廷委派的矿监税使,宦官的素质参差不齐,有一些在净身之前,多是市井流氓,一旦顶着皇命,而又缺乏律法的束缚,就会在地方肆意妄为。招收的税使,也多是社会上的残渣余孽,亦或是游手好闲之徒。”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矿监税使,强征上来的税银,十之六七,至少一半以上,绝大部分都进入了他们的腰包,肥了他们自己,细细算来,朝廷的财政并未获利。”
“由于这些矿监税使的原因,致使天下的动荡,出现了大量的贫困百姓,塑造了邪教滋生的土壤。”
。。。。。。
听着毕自严的讲述,崇祯有了另一个感慨和领悟,明末时期,说是天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倒不如讲,是万历皇帝将大明变成了一个烂摊子,来得更加贴切,更加精准。
至于中间的明光宗,登基不过一个月,根本就是一个短命鬼皇帝,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万历的懒政,三十年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使得大明的zhèng fǔ机构处于停滞状态,几乎是无法运转,如果说,这些为大明埋下了祸根。
那么,万历向天下委派了大量的宦官,担任矿监税使,肆无忌惮地敛财,就是直接破坏了大明的根基,渐渐走向覆灭的深渊。
第五百五十九章 得罪人的差事
如此情况之下,万历皇帝制造了明暗两大危机,天启能够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不凡,已经算是功劳一件了。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天启虽然沉迷于木匠工艺,但也有着无为而治的味道,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无法否认存在这一点的可能。
只是到了后来,随着小冰河时期的到来,伴随着各种天灾的不断,什么旱灾啊,地震啊,雪灾啊,瘟疫啊,等等,再加上辽东的女真日益势大,除非历史上的那个朱由检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有着神鬼莫测之能,否则的话,根本就改变不了大明的结局。
何况,朱由检的资质平平,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一个善于猜忌的年轻帝王。
不管是袁崇焕也好,还是孙传庭也罢,亦或者是孙承宗、卢象升、洪承畴等人,虽然他们都有着极为高超的军事能力,即便能够挡得住dá zǐ的入侵,即便能够镇压得了乱军,但那也能是一时的苟延残喘,治标不治本而已。
尤其是后者,乱军不仅局限于军队的哗变,还有来自于百姓的暴动,已经不单单是派军镇压,就能解决得了的那么简单,这已经牵涉到大明的本源问题,吏治的腐败,致使民心向背,民怨沸腾。
一旦失去了民心,无论是谁,也救不了大明,也改变不了历史。
在这一刻,经过自己的一系列动作,一再地改变历史的运行轨迹,使得大明迈入了正轨,前途一片光明,但崇祯还没有真得就自大到以为,同等条件之下,会比朱由检和朱由校做得更好。
毕竟,崇祯清醒地知道,自己最大优势,之所以可以一再地扭转历史,频频化不利为有利,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也是决定性的因素,那就是自己不仅是一个穿越者,还对诸多的历史信息有着相当程度的熟悉了解。
说白一点,崇祯是占了事后诸葛亮、马后炮的优势,对于大明的情形有着清晰地了解,并有着诸多的事例和手段可以借鉴,并不是他这个人的能力有多么强。
很快,随着毕自严的讲话接近尾声,崇祯也从万千思绪中清醒了过来,神色凝重地看着毕自严和林宗载,满含意味深长之色,略微沉吟了一下,这才沉声接话道:“矿监税使制度,确实需要进行相应的调整,否则的话,天下的商贾,将会永无出路,永远也无法发展壮大起来。”
崇祯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
“毕爱卿,林爱卿,你们商议一下,整理一个方案出来,对矿监税使进行改革,既能达到对商贾监督的目的,防止偷税漏税的发生,也能避免矿监税使的肆意而为,违法乱纪,破坏大明的商业。”
不管是林宗载,还是毕自严,都没有接话,他们的心里更是清楚,崇祯所讲的方案,远没有说得那么简单,不仅仅是有着相应的奖惩,还要涵盖相应的律法惩治机制。
确切的来讲,皇上这是想进行吏制改革,而最先被开刀的就是矿监税使!
一念及此,同时想到了这一点的毕自严和林宗载,忍不住地对视了一眼,眉头都是微微蹙了起来,感觉肩上的担子愈发的沉重,责任更大。
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是,将会得罪许多人。
毕竟,不管是担任矿监税使之人,还是各地收税衙门的官吏,除了微末不入流而没有官阶的税使,稍大一点的官吏,都会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不管是哪个朝代,税务衙门,绝对都是一个肥缺,即便是最底层的税使,也是为人所追捧的对象,自然而然地,税务衙门的水,不仅很深,还很浑。
这也就不难理解,一旦对税务衙门进行吏制改革,随着一些官吏的纷纷下马,或是被问罪,或是被裁撤,亦或是被罢黜为庶民等等,将会牵涉出他们背后的势力,自然而然地,得罪人将会是必然。
不知道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还是本就如此,原本就准备这样说,崇祯接下来的话语,正好验证了毕自严与林宗载的这种心里猜测。
“对矿监税使制度的改革,虽然涉及到了吏部和刑部,但主要还是集中在户部和商部,毕竟,改革的是否顺利,能否奏效,将会直接关乎到朝廷的财政收入,以及大明的商贾,自然也就主要集中在户部和商部两个衙门。”
“不过,矿监税使,之所以腐败严重,不仅仅是因为相应的惩处律法缺失,相应的惩处手段不够严厉,主要还是在于,矿监税使的权力过大,已经不单单是监督那么简单,而是还涵盖了收税的权力。”
“因此,你们制定相应的改革方案之时,不仅要制定出更加严厉的惩处手段,让他们不敢腐败,不敢贪污,还要细化其中的职位划分,进行分权,xiàn zhì他们的权力。”
。。。。。。
尽管心知这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但听到崇祯这一番的言词,其中的诸多建议,从两个方面设计方案,严厉的惩罚机制和细化职权,将监督与收税独立开来,毕自严和林宗载也不得不认可这个思路,满脸的深以为然之色。
不口否认,矿监税使的恶劣行径,之所以臭名昭著,为人所诟病,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宦官,为皇上所直接委派,有着帝王的故意纵容,但主要还是在于权力的过大。
如果矿监税使的权力,仅限于监督方面,即便他们有着深厚的背景,巨大的靠山,但所制造的祸乱和危害,也要小得多,还能在所接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万历年间的矿监税使宦官,无法无天四个字,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行径,直接在交通要道设卡收税,亦或是打上门去收税,与强盗何异?
即便是那些手段稍微温和的宦官,也是假借防止物料损坏的名义,商人交物品之时,规定物品必须要包装,然而,那些宦官却趁机抬高包装费,使得商人们索要支付的包装费,已经超过了物料的价值。
第五百六十章 流言满天飞
寒冬腊月,距离农历新年也就只有一月有余,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而准备之时,京城的百姓几乎都沉浸在这种喜悦的氛围之中时,觉得日子会越来越好,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京城的权贵圈却是截然相反,是另一种景象。
豪门富家子弟,经过皇上一连串的有意打压和惩治之后,高压态势之下,已经是极大的收敛,最起码是这京城之内,他们再也不敢寻隙滋事,骚扰老百姓。
那些豪门富家子弟,他们或许不惧怕顺天府衙门,甚至是刑部、大理寺之类的衙门,但锦衣卫和东厂的赫赫凶名,绝对是让人望而生畏,令他们所胆寒的存在。
尤其是其中的不少人,曾经被弄到过两者的大牢之中,看到那犹如地狱般的对待犯人景象,更加的畏惧三分,早就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毕竟,锦衣卫和东厂乃是两个特殊的存在,不管你是朝中重臣,还是皇亲贵胄,都对其无可奈何,更无法插手什么,说不上话。
就算是想走动走动,也是没有门路,若是陷入其中,只能听天由命,看个人运气。
即便是每个人都知道,皇上之前的种种针对施为,近乎于chì luǒ裸的敲诈勒索,只是为了钱财,但他们还是受到了皮肉之苦,以及精神折磨。
因此,就算心里清楚,崇祯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但还是害怕的要死,至今也不敢有触碰《大明律》之举,人人都是犹如惊弓之鸟。
然而,真正让京城中以及周遭百姓高兴的是,觉得日子越来越好,不是那些权贵子弟的收敛,变得越来老实起来,而是他们获得了实惠,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因此,此刻的他们,即便崇祯没有收复辽东的成绩,即便没有一连串针对侯门贵族子弟的敲打,老百姓也是感激涕零,对他充满了感激,发自内心的忠诚。
原因很简单,他们分得了可以赖以生存的田地,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田产,只要不是懒人,只要辛勤耕作,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而这,才是真正让他们高兴之所在。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
相比于老百姓的高兴与喜悦,在如此欢快的氛围之中,官场上却是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息,不少官员都嗅到了丝丝危险,尤其是随着一些小道消息的传出,不少的官员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嘿~听说了没有?朝廷准备撤销南京的中央机构,所有的官员都另做安排?”
“不可能吧~?两京制,那可是存在了两百多年,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了?何况,如果撤销南京的那个中央机构,还有那么多的官员呢,他们又怎么安排?”
“是啊~撤销南京的那个中央机构,倒也没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皇上的一道旨意就行,最为关键,也是最为麻烦的是,那些官员该如何安置?”
“中等偏下的官员,倒还好办,但像南京的那些尚书、侍郎的官员,他们可没有犯错,总不能将其安排到低阶位置吧?”
。。。。。。
当各种谣言满天飞、满城风雨之时,而在此刻,紫禁城最不显眼、也是权力最为密集的红色小房子之中,也就是大明的内阁办公所在地。
作为内阁之中的四人,周道登、来道宗、杨景辰和刘鸿训济济一堂,而周道登却是端坐于上方,泰然自若的正在处理着政务,就好像没有察觉到站在对面的三人,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神情是那么认真而平静。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近乎于诡异。
“周阁老,外面的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最终,还是来道宗最先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浓浓的好奇与疑惑之意,语重心长地开口了,看到周道登抬头望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表达过于模糊,太过于笼统,进而又补充道:“阁老,皇上真得准备裁撤南京的六部与五军都督府等衙门吗?”
周道登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折子,也将毛笔放在了一旁,神情依旧平静,面对三人灼灼的目光,以及来道宗的一再询问,却是不答反问道:“三位大人,你们觉得那些传言的可信度有几成?而且,朝廷有裁撤南京中央机构的必要吗?”
“周——阁——老——”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来道宗的性子有一些着急,出口吐出三个字的刹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变为吭吭哧哧地吐出三个字,尾音拉得很长,后面的话语也是随之戛然而止。
周道登的第一个反问稀松平常,甚至让三人有一些为之气恼,脸上更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不满之意,但听到最后一个反问之语,他们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都在品味这句话所暗含的意思,嘴里更是缓缓复述,念念有词般的吐出四个字,一字一顿,有一些失神。
有——必——要——吗?
毫无疑问,不管那些传言,或者说是谣言,是真是假,皇上是否真得准备裁撤南京的中央机构,周道登的最后一句反问,正好提醒了他们,有必要吗?
也就是说,是否具备那样做的需要?
在这一刻,来道宗、杨景辰和刘鸿训相继陷入深思之中,思绪纷飞了起来,脑海里更是浮现出了崇祯这两年多一点的所作所为,脾性表现,性格类型,以及行事风格等等
务实,爱财,无下限,雄才伟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渐渐地,三人的心里矛盾了起来,实在是,他们对崇祯的印象太多了,有褒有贬,又爱又恨,有敬佩有畏惧,等等,却又无法做出一个概括性的总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务实、爱财和用rén dà胆,真真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可以说,在他们的心中,崇祯的务实与爱财,那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一点都不在意什么帝王风度之类的,只要能弄到钱,就可以变相地“bǎng jià”权贵与皇室宗亲,勒索钱财。
毫无疑问,皇上登基之初,改元之后,大明之所以能够暂渡财政危机,一小部分是查抄魏党的家产,主要还是归功于皇上的“敲诈勒索”。
否则的话,朝野上下,早就被国库空虚搞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向百姓征加赋加税,从而缓解朝廷的财政紧张。
第五百六十一章 前科
现在看来,还好皇上当初不择手段了,不然的话,又怎会有今天的大明,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想到这些,对于崇祯当初的毫无节操的表现,没有下线的“敲诈勒索”,只是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情,上不了台面的理由,就将人家的子侄关入锦衣卫和东厂的大牢之中,这两个骇人听闻的tè wù jī gōu,三人不仅理解了,反而还有一些庆幸。
结合当今的大明情况,西北愈演愈烈的旱灾,三人能够想象,如果朝廷价税加赋的话,莫说平复陕西的民乱,只会越镇压强大,乱军只会越来越多,直至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短时间无法除去。
压榨了京城的权贵,却换来了西北的民心,换来了西北的稳定,简直太值了。
至于用rén dà胆,自不必说,卢象升、孙传庭、刘若宰、洪承畴等人,哪一个不是青壮年?
而这,又是三人为之折服的地方之一,崇祯太有魄力了,为人钻营之中,又不失大气的表现。
虽然其中也不乏耄耋老人,高龄的官员,但绝大部分人,都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一下子启用了如此多的年轻官员,还都是委以重任,恐怕也可以旷古烁今了。
毕竟,那个时候的大明,可以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多灾多难,内忧外患,四面环敌,崇祯做出这样的用人举动,面临巨大的压力,顶着极大的风险。
即便是他们这些人,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经历了世事沧桑,若是易地而处的话,恐怕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压力太!风险也太大!
不过,三人很快就从这种纷杂的思绪中脱离了开来,心里震动之余,再次回归到主题上来,心间更是同时冒出了同一句话,确切来讲,应该还是那四个字,外加一个问号,暗暗揣摩起来。
有必要吗?
不口否认的一点,从崇祯务实而爱财的表现来看,如果裁撤掉南京的那个中央机构,毫无疑问,大明可以节省出一大笔财政支出,用于“养闲人”。
不错,南京的那些六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等衙门的官员,说白一点,就是一个闲差,自然而然地,像样的官员也就是闲官,因此,南京的中央机构,与养闲人何异?
话虽难听,形容的却也相当贴切。
因此,如果从这一点来看的话,外面的那些传言,朝廷,欧不,应该是皇上,想要废除两京制,裁撤掉南京的中央机构,就有着极大的可信度了。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就在来道宗等人思绪翻飞之时,暗自思量传言的可信度,周道登却忽然开口了,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说话的语气,更是给人一种诡异感。
“三位大人,如今之时,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极为缺少人手,各地也急需相应的主政官员,上到一府的知府,下到一县的知县,都有许多的空缺,急需朝廷派能臣干吏填补上去,以便稳定地方。。。。。。”
虽未明言,但周道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废除两京制,裁撤掉南京的中央机构之后,将会空出大量的人手,许多的官员,若是派到地方的话,正好一解燃眉之急,缓解了朝廷正缺人手的尴尬窘境。
顺着周道登的话语,一念及此,思绪翻滚之间,来道宗、杨景辰和刘鸿训都是满脸的震惊之色,尽管有了一定的猜测,却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听到周道登的这番话,神情是那么的意外。
毫无疑问,一旦消息坐实,皇上废除两京制的旨意办法,传到南京城之后,金陵的官场非得炸开锅不可,虽不是引起轩然dà bō,但也会弄出加大的震动,怨言四起。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即便那些官员在如何不满,但也翻不起几朵浪花,闹不起来,实在是,他们没有一点的实权。
即便如此,三人还是面面相觑,忍不住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一触即离,转而又看向了周道登,脸上的神情为浓浓的复杂之色所取代,像是在担忧什么。
听着周道登的言语,还在不断地讲述,刹那间,三人的脑海里忽然有一丝明悟,心中有了某种猜测,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恐怕与皇上和周道登脱不了关系,故意放出的消息。
尤其是前者,那可是有着前科,皇上可没少做这样类似的事情,先放出一些风声,看看众人的反应,然后再看人出牌,从而达到有的放矢的目的。
渐渐地,屋子里的气氛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到处都弥漫着那种难以言明的气息,似凝重,像压抑,又像轻松。。。。。。
周道登的滔滔不绝,侃侃论述,终于结束了,作为顾命大臣,又有拥立之功,还是来道宗开口了,但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谨慎,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的深思熟虑,仔细斟酌。
“可是,周阁老,不管怎么说,南京的那些同僚,都没有什么过失,废除两京制,裁撤掉南京的那些中央机构,如果是平调的话,到地方主政一方,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倒也没有什么。”
“可是,一府的知府,也不过是正四品的官阶,如此一来的话,又如何安置南京城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呢?”
“尤其是像正二品、从二品的同僚,纵观大明的疆域之内,除了新纳入版图的tái wān岛以及正在进行改制之后的辽东,推行郡县制,两者加在一起,可以安插五六个正二品或从二品的官员,其他就没有地方可以安置了,总不能将其降阶使用吧~?”
“而京城之内,各个衙门,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已经没有空缺了。”
来道宗的这一番话,概括下来,也就是一句话,如何合理的安置那些南京官员,让他们服气,最起码也要少一些怨念。
毫无疑问,要想废除两京制,这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必须要尽快的解决,正如来道宗所讲,在辽东和tái wān岛,或许可以安置五六个朝廷大员,但南京何止五六个?
官职空缺有是有,但无法和相应品阶的官员无缝对接,这是裁撤南京中央机构的最大、也是最棘手的难题。
第五百六十二章 圣谕
然而,此刻的周道登,神情依旧是那么的平静而镇定,隐隐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显得是那么的从容而自信,并未被来道宗给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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