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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谢王堂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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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什么。
石韦遂是笑道:“好啊,今晚我就与潘兄不醉不归。”
潘惟德酒尚未吃,就因石韦的豪爽而兴致大作,便又叫小厮拿来名牌,笑道:“吃酒怎么能没有歌乐助兴,石兄,你来点花牌吧。”
所谓的“点花牌”,即是从名册中任意挑选助兴的女郎,跟现代的点小姐差不多。
石韦也不客气,接过名策,从一堆“媚月”、“春桃”、“黄莺儿”中扫过,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知该选哪一个。
忽然瞧见一堆充满诱惑的名牌中有一个另类,石韦便指道:“就这个吧,浮萍,我今儿正想听听琵琶。”
“浮萍?”一听到这个名字,那小厮面上便露几分为难,搔着首讪讪道:“爷若想听琵琶曲,咱这清风楼里不少擅长的女郎,爷不若换一个吧。”
石韦好奇心起,便问:“怎么,莫非这个浮萍姑娘琵琶弹得不好吗?”
小厮道:“倒也不是弹得不好,只是小的怕点了她来,会扫了两位爷的兴致。”
“既是弹得好,为何不能点,莫非这位姑娘相貌丑陋,还会吓到我们不成?”石韦笑呵呵道。
小厮赶紧摇头:“怎么会呢,咱们清风楼的姑娘,那可是个个俊俏可人,岂会有相貌丑陋的。”
石韦越发的好奇,又道:“这就怪了,既不是手艺不好,又不是相貌丑陋,如何就会扫了我们的兴呢。”
“这个……”那小厮好似不知该怎么开口。
旁边的潘惟德便已不悦,喝道:“哪里这多废话,就是这个浮萍了,赶快叫上来。”
潘惟德军人出身,脾气暴躁,这般一喝,那小厮哪里还敢吱唔,忙不迭的便应声而去。
过不多时,酒菜逐一送上,石韦和潘惟德方喝了几杯时,便听得阁楼外不知为何响起了阵阵的嘲笑声,也不知是哪些喝多了的酒客,又在胡闹什么。
一盏酒罢,却见一名绿衣女子,怀抱着琵琶出现在的门口,盈盈一礼,低声道:“贱妾浮萍,见过两位公子爷。”
石韦抬头看去,却见这位浮萍姑娘并不似其她女郎那扮浓扮艳抹,一张瓜子脸素面朝天,虽算不上绝美,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明明是一个不错的美人,那小厮为何却建议换人?
石韦正自狐疑时,那浮萍已是怀抱着琵琶,一步一瘸的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石韦才猛然省悟那小厮的言下之意。
原来,这个浮萍竟然是个跛子。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好嗓子
(感谢像风一样消逝兄打赏)
怪不得那小厮建议他们换一个歌伎,原来还是一番好意。
要知这大酒店的牌名女郎,有的擅长陪酒,有的精于弹唱,有的习于舞蹈,看似分工明确,各有所长,但她们却还有一个共同的“专业”。
那便是她们的容貌与身体。
来此的酒客们,多是风流阔绰之辈,若是女郎们哄得他们酒兴大增,酒后余兴仍浓者,便可随着这些女郎们去往那些永巷幽曲,一享鱼水之欢。
用身体换来的钱,远比什么弹唱的技艺要多得多,若再碰上哪位自诩用情的浪子,舍得花下大笔的钱财去包养她们,自然是大赚。
当然,能让酒客人舍得下本的女郎,至少相貌身段要过得去。
似浮萍这等相貌的姑娘,这清风楼遍地皆是,酒客们选谁去风流快活不好,又何必要非得选一个有缺陷的跛子。
这时回想起方才外面的哄笑声,想来是那些酒客们,看到一个跛子也敢出来做妓,便是群起而嘲笑。
“竟然是个跛子,真是扫兴。”潘惟德直肠子,口无遮拦有话就说。
他这般直白的讽意,那浮萍听着,身子便是一颤,低低的眉色间,不禁流露出几分惭色。
潘惟德当下便欲将主浮萍斥退,令那小厮再换别的姑娘。
未等他话说完,石韦却抢先道:“咱们只是听曲而已,人都来了,何必让她白走一趟。”
潘惟德愣了一下,扁着嘴道:“今儿个石兄是客,你若不嫌她,随你便是。”
“那就多谢潘兄了。”石韦笑了笑,转向那浮萍温言道:“浮萍姑娘,你就弹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吧。”
那浮萍惭愧之色,因是石韦的和蔼,方始褪色几分,眼眸中不禁掠过几分感激。
她也不敢抬头正视,只低声道:“那贱妾就弹唱一曲《古怨》为两位公子爷助兴。”
说罢,她略略调试了几下琵琶弦,深吸过一口气,遂是素指弄弦,朱唇轻启。
她这般一开口,着实令石韦心头为之一动。
石韦不懂乐器,她那琵琶弹得怎样不敢妄加评论,但她那天籁般的嗓音,石韦却敢保证,是石韦所听到过最好的音色。
词曲凄婉哀怨,弥漫着淡淡的惆怅,她那干净伤感的声音,隐约让石韦竟从中听出了几分王菲的味道。
“这么好的声音,若是搁在现代,参加个什么选秀活动,说不定就一炮而红了,现在嘛,就算你唱得再好,也只能做一个歌伎而已,可惜啊……”
石韦沉痴于她的歌声之中,不禁暗中感慨。
正听到惬意处,潘惟德却把酒盏往桌上“砰”的一摔,不悦道:“爷们吃酒为的是高兴,你不弹点乐呵的曲,却弹得什么凄凄惨惨的东西,莫不是故意让爷们扫兴不成。”
他这般粗鲁的一喝斥,只将那浮萍吓得花容失色,一曲好歌尚未到高潮便就此打断。
她一脸的羞愧,忙是起身赔礼,颤声道:“是贱妾该死,扫了公子爷的兴,贱妾这就换一首高兴的曲子。”
“还换什么换,爷要把你换了,还不快滚。”潘惟德摆手斥道。
那浮萍顿时眸中含泪,吓得不敢再吱声,只抱着琵琶匆匆告退。
潘惟德一介武夫,显然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几句粗鲁的喝斥,只令石韦都听着颇为刺耳。
他再待说话时,却不想那浮萍走得匆匆,一个不小心竟是摔倒了地上。
石韦吃了一惊,不及多想,赶紧几步上前去将她扶住,关怀的询问道:“浮萍姑娘,你没事吧。”
这浮萍似乎是被人歧视喝斥惯了,今日碰上石韦这么一位俊朗公子,不但没有嫌弃于她,而且还这般温柔体贴,浮萍的脸畔,顿时便涌现出感动之色。
“贱妾没事,多谢公子。”她低低的谢了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她这般斜躺在地上,双腿不经意间便从裙下露了出来。
那光滑玉洁的腿脚,立时便吸引了石韦的注意,他忍不住的便伸手摸去。
浮萍哪想到他竟忽然有此举动,顿时惊羞满脸,慌道:“公子你做什么,贱妾只卖艺,不卖身的。”
她说着便往回缩腿。
身后的潘惟德看到此一幕,不禁也奇道:“我说石兄,你这口味也真够与众不同的,这清风楼有的是俊俏娘们儿,你怎的会对一个跛子有兴趣。”
石韦无视他二人的惊讶,只盯着她的腿问道:“浮萍姑娘,你这腿是先天就如此,还是近些年才成这样。”
浮萍一脸茫然,却不知这位俊俏的公子,为何忽然会有此问。
石韦见她那般表哪,旋即省悟,忙是笑道:“浮萍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略通医术,见得姑娘这腿病有些不同,所以才想问问。”
原来只是一个郎中的好奇而已。
浮萍如是想,紧张的情绪才缓和几分,幽幽叹道:“贱妾的双腿其实是好的,只是腰下从去岁之时忽生僵痛,无法正常走路,所以才会跛行。”
听得她这一番幽叹,石韦脸上却不禁泛起几分喜色。
他便将浮萍从地上浮起,扶她坐下,问道:“浮萍姑娘,你是否会常感到大腿肉侧时而麻木,时而又如针刺一般疼痛?”
“公子爷如何知晓?”浮萍吃了一惊。
石韦又道:“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平素下蹲困难,无法久站,是也不是?”
浮萍的表情由最初的惊讶,立时变得震惊无比,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石韦却淡淡道:“浮萍姑娘,我想对你的身体稍作一下诊查,不知你可愿意与否?”
“可是……”浮萍一时还未猜出石韦用意,有些犹豫不决。
那边的潘惟德却已看出来,他的这位恩公,现下是仁心发作,想要给这个妓女看病。
潘惟德遂是冷哼一声:“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石御医,他想给你看病,那是你的福气才是,你还敢犹豫不决,真真是好笑。”
听得“石韦”的名字,那浮萍神色大变,愣怔了半晌,楚楚可怜的花容间,陡然间涌现出无尽的惊喜。
她不及多想,当即便跪在了石韦跟前,喜极泣道:“贱妾有眼无珠,不识石御医尊容,石御医,你真的能治好贱妾的病吗?”
石韦将她搀了起来,宽慰道:“你的跛症非因腿脚先天残疾所致,至于能不能治好,还得我替你细细再诊视一番才能下定论。”
浮萍喜不自胜,哪里还敢有多疑问,只频频点头,任由石韦检查。
石韦遂留潘惟德先自吃酒,他则抽出空来,为这浮萍诊视。
一盏茶之后,石韦心中已有了底。
“石御医,贱妾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浮萍焦虑急切的问道。
石韦捋下袖子,淡淡笑道:“姑娘莫要担心,你所得的,只是股骨头坏死之症而已。”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传奇
这股骨头,即是支撑人体上半部分的两根骨头,具体位置在骨盆下方。
骨盆里面一边有一个髋臼,两根股骨头正好和髋臼配合,起到支撑上体的作用。
股骨是人体最重的骨骼之一,股骨头更为重要,凡人之站立、行走等活动,都要依靠股骨头的支撑作用,所以这股骨头也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
这浮萍正是因为股骨头坏死,方才导致行动不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让旁人看起来还以为她是个跛子。
浮萍当然听不懂什么叫做股骨头坏死,她只知道自己去岁得了此病以后,看了诸多郎中,几乎将多年卖艺的积蓄用尽,那些郎中却均治不好她的病,甚至连她的病因都查不出来。
而眼前,这位当红的石御医,竟是轻描淡写间,便诊出了她的病根所在。
此时的浮萍,如何能不激动万分。
她当即便拜倒在石韦跟前,目中含泪,泣声求道:“既是石御医诊出贱妾病因,就请石御医念在妾身可怜,恳请出手相救,贱妾必做牛做马,以报石御医的大恩大德。”
石韦伸手将她扶起,淡淡笑道:“治病救人也讲究的是个缘分,今日既是让我撞上,略施手段,治了你这病也无妨。”
“多谢石御医!”浮萍大喜,作势又要再拜。
石韦懒得再弯腰,赶紧将她扶住。
接着来,石韦又将她这病情,详说了一遍。
却说这股骨头坏死的原因,一般有三种,浮萍此例则属于气滞血瘀所致。
正所谓气滞则血行不畅,血瘀亦可致气行受阻,营卫失调,闭而不通,从而导致骨失所养,进而坏死。
欲治这股骨头坏死,就要从补其损骨下手,而补其损骨,则要以通气补血为本。
石韦令人取来笔墨,须臾间写下一方,内中有熟地、山药、泽泻、桂枝、骨碎补、牛膝、党参等多达三十七味药材。
石韦将那方子交给浮萍,说道:“此方有调和阴阳,通气补血之妙,你依方开药,每日服上一汤,一月左右,你骨盆间的疼痛想来便可解除。待疼痛消失后,再改用丸剂,三到五个月之后,此病定可痊愈。”
接着石韦又给给她开了几个食疗的方子,叮嘱她从日常的饮食入手,配合这药物治疗。
末了石韦又道:“除此之外,我再教你几套诸如扶物下蹲法,内外旋转法等炼体之术,内外配合,方可事半而功倍,也许用不不了先前说的那么久就可康复。”
浮萍听着石韦一句句的叮嘱,感动得早已是泪光盈盈,心想自己前世是修得什么福份,碰上了这般仁义的郎君。
只是她盯着手捧的药方看了一会,本是欢喜的神情,却又渐渐的泛起忧色。
“恩公肯为贱妾治病,贱妾真不知如何以报。只是恩公开的这方子,内中多有些名贵的药材,且一服就要半年之多,贱妾只怕难以负担得起如此昂贵的花费。”
浮萍的忧虑倒也是实情。
汴京有钱人是多,但勾栏女子也多,这一行竞争颇为激烈。
似她这般卖艺不卖身的,平素收入本就不容乐观,而因她身有“残疾”,不易讨酒客喜欢,收入又要打个折。
而石韦开的那方子,就算是对平常小富之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又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不红不火的末流歌伎。
石韦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她的苦衷。
略略一想,石韦便道:“这样的,你弹的这琵琶曲甚合我意,我便包你半年,专为我一人弹曲,至于这包养之金可以先预付了给你,我想应该足够你买药之用了吧。”
权贵人家,外边养几个歌伎女郎的也是常事,石韦虽算不上什么显赫人物,但以他现在的家财,浮萍那点治病的费用,于他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潘惟德听着却觉有些意外,嘿嘿笑道:“石兄,你可真是大方啊,怎的想起对一个跛伎突发善心了,你这口味还真是不大一样呢”
石韦这般善心,一方面确也出于怜悯,别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浮萍的嗓音,的确和王菲像极,他在现代时又酷爱听王菲的歌,眼下穿越到宋代是听不到真人版的了,听听山寨版的也算聊以慰藉。
听得潘惟德话中有取笑之意,石韦也不介意,只道:“潘兄误会了,这浮萍姑娘的琵琶曲,只是比较合我的心意罢了,况且举手之劳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潘惟德笑而不语,只顾喝自己的酒。
浮萍却如柳暗花明,绝望之处见得了一线曙光,惊喜万分之下,自是又将石韦谢了又谢。
“浮萍姑娘你先不用急着答应,我可以包养你,不过还有一个额外的条件。”石韦笑得有点诡异。
浮萍的脸庞顿时泛起几分红晕,眸中羞意闪烁,低低道:“恩公的大恩大德,贱妾愿做牛做马,只是贱妾只卖身,不卖艺,恩公如要……”
她这般扭捏之词,显然是以为石韦不光要包养她的手艺,而且还要包养她的身体。
石韦尚未有反应,那潘惟德却冷斥道:“你一个下贱的娼伎,石御医肯要你,那是你的福份,你还装起贞节烈女来了,真是不识抬举。”
给潘惟德这般一骂,浮萍顿时低下了头,只揉着衣角,默默不敢作声。
石韦家中藏娇,又岂会缺女人,当下他便笑道:“你莫要的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平时也喜欢写些曲子,到时候想让你学了弹唱与我听,就是这么个小小条件而已。”
这个时候,浮萍方才长松了一口气,忙是一口应承。
达成了协议,石韦便将清风楼掌柜的叫来,当场付了一笔钱,算作是浮萍的包养费。
那掌柜的惊奇于浮萍这样的末流货色,竟然也会有酒客看上,而且还是汴京当红的石御医,自然是惊喜过望,当即答应。
按照规矩,清风楼从中拿了五成的抽头,剩余的便归浮萍所有,石韦便问明了她的住处,叫她回去依方抓药治病,他想听曲时,自然会去找她。
经过这浮萍之事,石韦的心情也甚好,遂又召了几个女郎,与那潘惟德尽兴喝酒,只喝得个酩酊大酒。
当天晚上,石韦夜不归宿,左拥右抱着美人,去那永巷幽曲翻云覆雨了一番。
接下来几天里,石韦不是应那些听闻他名声的权贵之邀,忙着去出诊看病,就是应二皇子或之邀,去往府上吟诗作词,又或是往齐王府比几场鞠赛,社交活动倒也相当的繁忙。
这日闲下时,石韦想起了浮萍之事,便即乘了马车寻往她住处。
拐过几条小巷,马车停在了处狭小的院子前,石韦拎着顺手带来的一些补品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瞧见浮萍正在做他所传授的“患肢摆动法”,以此来锻炼身体。
她一腿撑地,一腿高高抬起搭在天井边上,这般姿势,那裙下风光正好面向石韦。
石韦不禁多看了几眼。
浮萍瞧着石韦进来,意识到自己这般姿态相对,颇为不雅,脸上顿掠过几分霞红,忙将腿放了下来。
“恩公来了,快请屋里坐。”
浮萍忙将石韦请进屋中,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极是殷勤。
石韦将那些药材放下,笑道:“我给你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正好也想听听你的琵琶曲,所以就过来了。”
浮萍感激的把那些东西收下,忙将琵琶取来,盈盈笑道:“恩公不是说写过些曲子么,不若就教给贱妾,贱妾也好弹了给恩公听。”
经她提醒,石韦正好想起,遂将一纸拿出给她,说道:“我写这曲子,名叫做《传奇》,可能和你先前弹的曲子多有些不同。”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异客
“《传奇》?”浮萍面露奇色。
以她的见识,无论是琵琶曲,还是古琴曲什么,取个名儿无非是《平沙落雁》、《高山流水》、《如梦令》、《古怨》这等有诗词味的名。
似《传奇》这般独特的曲名,自然还是她第一次听到。
“这纸上写的是词,至于曲的话,我也不会什么宫商羽角的乐律,只会哼哼个调,你听听看能不能学到。”
石韦连五线谱都不会,更别说是古代的乐谱,不过这王菲翻唱的热歌,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于是石韦就用自己那没什么磁性的嗓音,将这首《传奇》轻唱了几遍。
若说这浮萍,于音乐方面的确极有天赋,她只仔仔细细的听他哼了几遍,便道:“石御医这首《传奇》,贱妾已记得七七八八,现下不若让贱妾弹唱一遍,石御医听听对也不对。”
石韦点了点头,便是捧着一杯清茶,嗅着屋中的袅袅的炉香,侧耳静听。
浮萍调弄了一番琴弦,轻咳了几声,便是看着那首词,贝齿轻启,将这一首《传奇》唱了出来。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
一字一音,简直与王菲的声音如出一辙,只令石韦听得心神荡漾,勾起了他诸般的旧日回忆。
尽管这首《传奇》,无论是用词,还是曲子的风格与旋律,与这个时代的音乐都有着颇大的不同,但浮萍弹唱之时,却似乎从最初的新奇,渐渐感受到了曲中的意境,到得后来,竟还流露出沉醉之色。
俗话说音乐无国界,今日看到浮萍那般样子时,石韦却才相信,音乐不光无国界,而且也没有时空的界限。
一曲罢,浮萍眸中泪光莹莹,竟似深醉其中。
“石御医,这首《传奇》词曲确实与贱妾从前所弹唱的大不相同,但其中的意境,却让贱妾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曲子真是一首奇曲。”
石韦毕竟不是搞音乐的,没有浮萍体会的那么深,却也叹道:“我也没想到,这首歌曲配上琵琶伴奏,竟然能唱出别样的味道,丝毫不逊于王菲的原声。”
“王菲?她也是教坊中的姐妹么,不知是哪家的头牌?”浮萍好奇的问道。
石韦一怔,方始意识到自己醉于音乐,一时口无遮拦。
他遂是呵呵一笑:“这王菲姑娘是金陵城一名花魁,实不瞒你,其实这首《传奇》,我便是从她那里学来的,现下让你弹唱于我听,也算是怀念一下故乡吧。”
石韦顺口编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反正浮萍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去南唐,至于有没有“王菲姑娘”这个人,那还是随他编排。
浮萍却是一脸信以为真的样子,感叹道:“这位王菲姑娘,真真是教坊中的奇女子,若是有幸的话,真想向她好好讨教讨教。”
看她那认真神往的样子,石韦心中不禁暗笑。
此番石韦教会了浮萍弹唱《传奇》,闲暇之时,便会抽空来听上几曲。
兴致起时,他又会将几首现代的歌曲,一并教给浮萍,至于那些歌曲的来历,石韦则一律推在那位教坊花魁“王菲姑娘”的身上。
不知不觉,数月已过,春暖花开时节,石韦迎来了他在大宋帝国的第一个春天。
那浮萍连续服用石韦所开的药方,加上食疗和肢体锻炼,坏死的股骨头重新生长,身体渐渐也好了起来,进入春天以后,走路已不再跛脚。
浮萍虽已被石韦包养,不用再去清风楼卖唱,但她亦有不少教坊姐妹,见得她跛脚的不治之症竟然好了,自然是大为惊奇。
这班勾栏女子们,平素闲时最爱的就是八卦,如此的奇闻异事,不胫而走之后,很快便在汴京的风月场所间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石御医的大名在勾栏教坊间迅速窜升,因是他相貌俊朗,性情随和,再加上那些好事者对他医术夸张的宣扬,石韦的人气是节节暴涨,每去风月场所时,必是那些女郎们争相接近的对象。
于是乎,每当石韦去酒楼听曲吃酒时,他便如明星一般,被那些女郎们莺莺燕燕的追捧,这些风月女子们,更是皆以能得石韦的垂青而引以为傲,有几回还因争风吃醋,闹出了一些荒唐之事。
石韦也没料到,短短数月之间,他仅仅是因为治好了两例奇症,便从京城医界的新星,转眼又变成了娱乐界的风云人物。
因是太受追捧,石韦不得不推了许多酒请,尽量少去酒楼,闲暇之时,不时去浮萍那里听曲,便是在家中跟一班女人们打麻将消遣时间。
这日午后,石韦去往齐王府踢了一场蹴鞠,一身是汗的回到家中。
一进院中,石韦便叫道:“公子我回来了,丁香,赶快吩咐人烧些热水,我要洗澡。”
他话音方落,樊佩兰却从客堂中匆匆的走了出来。
看她的神情,似乎少了些平时的闲逸。
石韦眉头微微一皱,便问道:“师娘,看你这样子,莫非家中又有客人不成?”
樊佩兰点了点头:“那客人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远志你快去看看吧。”
“来客有没有报上姓名,不会又是哪家权贵府上的跑腿的,想来请我去看病吧。”石韦不以为然道。
自打他给潘惟德治好了健忘症后,名声大涨之下,不少权贵都慕名而来,请他出诊治病,石府的大门前一度是车水马龙,访客络驿不绝。
治病救人,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自然没什么,但石韦没有三头六臂,岂能应付得了这么多人上门求诊。
这也是他为何闲暇之时,多会出去潇洒的主要原因,与其说是在寻欢作乐,倒不如说是在避客。
“那人只说他是晋王府的人。”
樊佩兰这一句话,不禁让石韦心头微微一震。
石韦的脑海中,立时浮现起了当日鞠城中,赵光义那一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那时他就有预感,赵光义绝不会善罢甘休,后来果然就有了潘惟德事件,而那件事后,石韦也私下打听过,程德玄确实与晋王关系密切。
这也就是说,赵光义的确曾想给他穿小鞋,只是没想到石韦医术高明,竟是借此反扬了名气。
自那以后,赵光义就再没有采取其他手段,时至如今,石韦以为这位晋王已把他这个小人物给忘了。
但是事隔这么久,晋王府的人却突然上门,这不禁让石韦又警觉起来。
稍稍冷静了一下思绪,石韦面带着笑容,信步走入客堂。
堂中端坐那虎背熊腰之士,石韦在齐王的鞠赛中也见过,正是赵光义的贴身侍卫。
来者是客,又是晋王府的人,石韦不敢怠慢。
就在他正待上前礼见时,那壮汉看到他,忙是起身,躬身道:“在下高琼,乃是晋王府的武卫,见过石医正。”
这高琼的态度恭敬,言辞客气,如此表现,反倒让石韦心中意外之余,愈加的不安。
“原来是高侍卫,适才下官有事在外,让高侍卫久等,还望见谅。”石韦不动声色的应付道。
高琼忙道:“哪里哪里,是在下冒昧来访,打扰了石医正,还望石医正莫怪才是。”
双方客气了几分,宾主坐定,石韦便问道:“高侍卫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那高琼便从怀中取出一道帖子,双手捧上,笑道:“这是我家晋王殿下的帖子,殿下明日将在王府摆下酒宴,想请石医正介时前往一叙。”
赵光义请我上门吃酒?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养颜之术
“先前鞠城时误伤殿下,下官早想登门道歉,却唯恐晋王震怒,一直未敢成行。如今既是殿下传召,下官正好借机向殿下道一声歉。”
石韦说了一番言不由衷之词。
堂堂晋王邀他前去赴宴,这个面子他是不能不给的,哪怕这酒宴是鸿门宴,他也非去不可。
高琼见石韦答应,顿时面露喜色,忙道:“石医正言重了,晋王殿下胸襟如海,先前之事根本就不曾计较过。殿下说了,他此次请石医正前去,既非是以晋王身份,亦非以开府尹的身份,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想邀石医正聊一聊诗词而已。”
赵光义那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曾经历史上的宋太宗。
这样的大人物,但凡行事,必然有某种动机,绝非出于什么“朋友聊天”这种蛋疼的理由。
石韦一时间也猜不出赵光义的真正用意,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便欣然道:“难得晋王殿下一番盛情,下官实在是受宠若惊。请高侍卫回禀晋王殿下,下官介时一定准时赴宴。”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多打扰石医正休息,告辞。”
高琼话已带走,遂是告辞而去。
石韦亲自将他送往府外,关上大门后,一张笑脸很快平静下来。
“赵光义,你到底是打得什么鬼主意呢?”
石韦心中揣测时,师娘樊佩兰走过跟前,笑道:“先前你不是还担心那晋王会报复你的么,可是现在人家还邀你去吃酒,这是多大的好事,你该高兴才是,怎的还一脸的苦色。”
樊佩兰终究是妇道人家,许多事情也只能看到表面那一层浅意。
石韦也不想多说什么阴暗的猜想,免得她心里面担惊受怕。
当下他面露笑容,说道:“师娘说得是,晋王邀我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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