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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谢王堂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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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他所闻,早先时,当今圣上想要提拔某人,亲自下了委任之旨,结果赵普觉得此人人品有问题,硬生生把皇帝的圣旨给退了回去。

    还有一次,赵普打算推荐某人作官,而赵匡胤却看那人不顺眼,就是不批。

    赵普也是好耐心,你一次不批,我就三次四次连番上本,结果惹火了赵匡胤,当着他的面把奏本直接给撕了。

    按理说,都把皇帝给逼到这份上,你这做臣下的,也该识趣的放弃算了。

    换作别人八成会这样,但眼前这位宰相可不一样,他很淡定的将奏本碎片收拾起来,回家重新粘好,第二天又接着呈了上去。

    次日赵匡胤看到那道“毁容”的奏本后,苦笑不得,最后只得批了赵普所请。

    这样一位宰相,连当今圣上的面子都不给,又岂会为了讨好一个皇子,就主动的做顺手人情呢。

    更何况,赵德昭根本还没有向赵普张口。

    赵氏叔侄也深知赵普为人,故是他二人才会跟着惊讶。

    “远志,难得赵相看重于你,你还不快谢过赵相。”赵德昭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忙是向石韦示意。

    事出仓促,又有赵德昭从旁鼓励,石韦来不及多想个中内因,只得面露感激之色,拱手道:“多谢赵相提携之恩。”

    赵普微微点头,以示满意,淡淡笑道:“你年轻有为,好好做事,将来必能有一番作为。明日我就给中书省下一道文,过不多久你就去军司报道吧。”

    石韦又是一番感谢,赵普遂是告辞而去,赵光美叔侄便一齐陪送他出门。

    须臾间,鞠城中人去楼空,空荡荡的看台上,只余下石韦在那里回味着先前发生之事。

    看着那赵普的背影,石韦沉吟良久,陡然间眼眸一亮。

    他忽然间想通了其中原由。

    先前曾听闻,宰相赵普一直暗中压制晋王,上朝之时,赵普也班于晋王之上。

    这样看来,赵普与赵光义二人当是一对政治上的死敌。

    而今自己当着众官的面让赵光义难堪,以一个政敌的角度来看待此事,这岂非正是赵普所乐见的。

    这也就是说,石韦在不经意间,帮着赵普整了一回赵光义,所以,这位宰相才会用荐官来作为对他的一种回报。

    如此一推理,似乎便能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啊。”

    石韦方觉释然时,神情却又是微微一变。

    他猛然想到,先前时,自己只是无心得罪了赵光义而已。

    但是现在,他承了赵普的人情,做了那什么军司医官,那给外人看来,他石韦便成了赵普的人,而赵普又偏是赵光义的对头。

    如此一来,自己岂非也间接的成了赵光义的对头?

    想到了这一节,石韦不禁摇头苦笑一声,叹道:“好嘛,原来是不小心得罪,现在可是真的得罪了赵光义,将来此人若是做了宋太宗,那还能有我好果子吃吗……”

    当石韦在鞠城中叹息时,齐王府外,晋王已经上了归府的马车。

    “那个该死的鞠客,害得本王出了大丑,实在是可恶,可恶之极!”一进马车,赵光义便捂着半边肿脸,破口大骂。

    马车外随行的武卫高琼道:“殿下,那人如此无礼,不若让属下安排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赵光义原想一口答应,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他眼珠子转了几转,摆手道:“此人是四弟门客,不好对他用寻常手段,你先给本王好好查一查此人的底细再说吧。”

    “属下遵命。”高琼旋即去安排。

    车中的赵光义,捂着高肿的半边脸,眉宇中弥漫着诡阴的恨色。

    ……………………………………

    五天之后,石韦即接到了中书省正式的文书,委任他为尚药局军司医正。

    这个职务,与他在南唐御医院中医官的职位大致相当,不过因为不能接触到皇帝,故而职阶要低几级。

    石韦在南唐的官场也算混迹过这一场,于御医院这一套运行体系也算相熟,在接到任命文书后不久,他便收拾了行医的日常用物,前往御街中段的军司官署正式报道。

    “你是原藉是南唐?”军司衙中,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以一种狐疑的眼神盯着石韦的履历。

    此人叫作程德玄,官任奉御。

    尚药局以典御和奉御分任正副主管,奉御之职是尚药局的二把手,也是分管军司的一把手。

    石韦也习惯了别人这般猜疑的表情,却也不以为怪,只淡淡答道:“下官当涂人氏,原藉确属南唐国。”

    程德玄放下了文书,上下打量着石韦,笑道:“你出身南唐,还能受赵相的提携进我们尚药局,看来定然是有过人的医术。”

    程德玄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另有含意。

    石韦谦然道:“程奉御过奖了,下官才疏学浅,今后还得向奉御多多讨教才是。”

    程德玄却摆手道:“石医佐真是谦逊了,赵相推荐之人怎会有错,今后我军司中碰上什么疑难杂症的,就全靠石医佐你了。”

    他话音方落,外面一名差官匆匆而来,说道:“奉御,马军班直那边派了人来,潘都知的旧病又复发了,叫咱们赶快派人去诊视。”

    听得此言,程德玄的眉头顿时一皱,但旋即却又露了笑脸,向石韦道:“石医佐你来得正好,潘都知这病就交给你处置了,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发吧。”

正文 第二十章 好忘性

    听得有病人,石韦不及多问,便在药僮的引领下,乘着尚药局的马车,匆匆的赶往马军班直营所在。

    这一路上,石韦方才跟药僮将那潘都知的事打听了个清楚。

    原来在大宋禁军体系中,班直一军是扈从天子最亲近的禁兵,隶属于殿前司,专职担当皇帝的宿卫、仪仗和乐队。

    班直平素很少参战,但能够进入班直的人,必然是禁军中最骁勇之辈,同样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这殿前司班直又分马军诸班直和步军御龙诸班直,发病的那位潘都知,便是马军班直中金枪班的都知。

    这些对于石韦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则是,这位潘惟德都知,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

    山南东道节度使,岭南道转运使,当世名将潘美,正是其父。

    潘美的身份可不一般,陈桥兵变之时,他曾以一己之力,说服后周多名镇将放弃反抗,归顺新朝,可谓名符其实的开国元勋。

    此外,去岁之时,潘美刚刚统帅大军攻灭南汉国,如今正坐镇岭南,对南唐国形成包围之势。

    如此巨大的功勋,已使潘美成了当朝红得发紫的重臣。

    那潘惟德年纪轻轻,便能进入殿前班直,还官任都知,想来便是借了其父的名声。

    按理说,似潘惟德这等根红苗正的军二代,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程德玄却为何又放着这等好机会不用,让给自己这么个新人。

    经历过南唐几番波折的石韦,忽然间对那位程奉御的用意产生了怀疑,他隐约觉得,这位刚刚见面的顶头上司,有种把他往火坑里推的不怀好意。

    思索之间,马车已至军营。

    石韦亮出腰牌,一名贴身的军士便将石韦引至了潘惟德的住所。

    隔着窗户,石韦先向内看了一眼,却见那潘惟德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会面露惊喜,一会又抓耳挠腮,神情举止颇为怪异。

    看到这副情景,石韦便想这多半又是一例奇症。

    “潘都知面相看起来不像是有病,不过看那神情又似乎很焦虑不安。”石韦也不急于进门看病,而是向那军士试探。

    那军士叹道:“石医佐你既是新来的,看来是没听说过咱们潘都知这病,他得的可是健忘症。”

    “健忘症?”

    石韦略有些惊讶,自打穿越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健忘症的病人。

    “潘都知也是几年前才得上这晦气病的,一发作起来,早上做的事晚上就忘了,晚上惦记的事,一觉睡醒就忘了,有时候走在半路上时,就忘了要去哪里。他这病严重起来时,甚至连潘节度都能认不出来,唉,这病也真是晦气。”

    听这军士所描述的,这潘惟德确实是得了健忘症,只是这种病一般都会出现在中老年人身上,而潘惟德正当壮年,竟也会患上这种病,倒也真是奇了。

    石韦微微点头,又问之前潘惟德可曾有过治疗。

    军士便道最初之时,潘家人以为这是鬼邪所为,故而不是以药熏蒸居室,就是占卜问卦,或是请巫祈祷,却都没什么效果。

    后来时,潘家又不得不向尚药局求助,只是几位御医为潘惟德费了不少心,用了不少攻邪安神的药,却均无大效,这健忘症总无法被根除,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作。

    “看来尚药局那班御医,对这潘少爷的病也无可奈何,明知如此,那程德玄还派我前来,果然是不怀什么好意。”

    “石医佐,前番程奉御开的安神的方子,咱们潘都知还留着,若不然小的这就依那方子去抓药吧。”

    军士这话,似乎是以为石韦和其他的御医一样,对潘惟德的病无可奈何,只能开些旧方子凑合着敷衍一下。

    石韦却笑了笑,摆手道:“不急,先待我给看过病人再说吧。”

    说着,石韦大步走入了房中。

    此时的潘惟德仍在抓耳挠腮,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正在极力回忆,却又因为想不起来而苦恼不堪。

    “潘都知,下官尚药局医佐石韦,特奉了程奉御之命前来给潘都知看病。”石韦放下药箱,拱手打了个召呼。

    “程奉御……尚药局……”

    那潘惟德以一种迷惑的眼神盯着石韦,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似乎从未听说过一样。

    突然之间,潘惟德目光中迸射出惊喜之色,他猛的拍案叫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潘惟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石韦却给他吓了一跳,吁了口气才问道:“潘都知,你想起了什么?”

    潘惟德拍着脑门道:“今天本来是不该我当值的,可早上我一觉醒来,却把昨天的事全给忘了,以为这日子还在昨天,于是就匆匆的赶了来,定是我那健忘的病又犯了。”

    看起来潘惟德的健忘时间已过去,眼下又恢复了正常,不过他只是兴奋了一下,随即便又唉声叹气起来。

    “潘都知,麻烦你伸出手来,先让下官号一下脉吧。”石韦说着挽起了袖子。

    潘惟德却不耐烦道:“还号什么脉,你们尚药局都给我号了这么多年的脉,到最后只会让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安神药,屁点用都没有。”

    看他这般态度,倒是有点自暴自弃的情绪在里边。

    也难怪,治了这么多年,多少御医都无可奈何,换成谁都不会再有什么信心。

    坏脾气的病人石韦也见得多了,却也不以为怪,只淡淡道:“这健忘症乃年长者易得之症,治起来确实不易,不过潘都知正当壮年,脑质未衰,所患的健忘症倒未必无药可治。”

    石韦的话,如一道惊雷,陡然间劈中了潘惟德。

    这位名将之后身形一震,瞪大眼睛细看了石韦几眼,眼瞧着这新御医年纪轻轻,却敢说出连程德玄都不敢说的话,震惊之余,潘惟德明显又有几分狐疑。

    “潘都知,下官不过是奉命来为都知看病,如果都知不信下官,尽可再去服那原先的安神方子便可,下官还要赶着回去复命。”

    石韦以退为进,作势就要起身告辞。

    “慢着!”

    就在石韦屁股还没挪时,潘惟德大叫一声,“你既然来了,免得让你白跑一趟,让你诊视诊视也无法。”

    说着,潘惟德卷起了衣袖,将那肌肉盘虬的手臂露了出来。

    石韦心中暗笑,便是坐将下来,闭上眼来,细细的为他号了番脉相。

    须臾之后,石韦松了手,眉宇间已是一派自信。

    见他如此表情,潘惟德狐疑的脸上,不禁涌起几分希望之色,忙问道:“石医佐,我这健忘症可治否?”

    “从潘都知的脉相上来看,你这健忘症倒也可以治。”石韦不紧不慢的说道。

    潘惟德大喜,兴奋的差点就要跳起来时,石韦却又道:“只是我为潘都知治病的手段,与寻常郎中不同,恐怕潘都知还得吃一些苦头不可。”

    潘惟德摆手道:“只要能治好我这怪病,什么苦头我都不怕,你莫非是要给我用针灸不成?”

    在潘惟德看来,治病之道,能称得上吃苦头的,无非就是被针扎而已。

    石韦的表情却凝重起来,缓缓道:“针灸只是小意思,我这手段,比针灸还要痛苦十倍。”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黑屋

    “比针灸还痛苦十倍?”

    潘惟德惊异的重复着石韦的话,以他的见识,确实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更扎针更痛苦的治病手段。

    石韦点头道:“潘都知这病,非是卦兆所能占,祈请所能祷,即使是药石也无法攻克,必得用非常之法,经历一场磨难,使你恢复心神的思考之能,你这健忘症才有治愈的希望。”

    石韦的口气愈加的凝重。

    潘惟德这时才不敢再小视,他沉吟片刻,正色道:“石医佐你说吧,究竟要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治好这晦气的病,我潘惟德什么样的苦都受得了。”

    一番诱导,激出了潘惟德的斗志,这正是石韦的用意。

    他遂也不再拐弯抹角,当即道出了这治病之法。

    石韦的手段,便是当潘惟德健忘症再次发作时,就将他囚禁在一间黑暗的小房之中,脱去其衣物,既不给饮食充饥,也不给烛光照明,一直关到他饥饿难耐之时,方才给他少许的食物,令他勉强充饿。

    在此之后,继续将他囚禁七日,然后方才放出。

    听得石韦说出这治病之法时,潘惟德整个人都已震惊得合不拢嘴。

    如此闻所未闻的治病之法,潘惟德岂能不惊诧莫名。

    这位名将之后愣怔了一下,不禁面露几分愠色,沉声道:“你这叫什么治病之法,分明是胡闹,石医佐,你莫非是戏弄本都不成?”

    早知他会有此等反应,石韦不慌不忙道:“潘都知误会了,我这法子,乃是通过剥夺你衣食这等最基本的生存所需,以此来激发你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望,将你的思想转移到躯体本能的需求上来,使你的心神具有指向性,正所谓‘心神归舍’。唯有如此,方才能助你消除健忘,记忆复归。”

    石韦的这治病“奇方”,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石家乃中医世家,历代祖先行医问诊,都会将一切疑难杂症记录下来,以供后世子孙参考,久而久之,传至石韦这一代时,家传的医书中所载的奇症已不计其数。

    潘惟德的这健忘症虽奇,但石韦却恰好在家传医藉中见过,其中所描述的脉相、症状,以及患者的年龄性别等等,与这潘惟德一般无二。

    正是因此,石韦才这般有信心,打算拿潘惟德冒险一试。

    其实石韦之所以愿冒此险,也是与这潘惟德身份特殊是分不开的。

    潘美乃国之重臣,历史上,无论是在太祖朝,还是在太宗朝都深受信任。

    倘若石韦通过给潘惟德治病,一者可趁机显露自己的医术,二者也可驳得了潘家的感激,搭上潘美这条路子,岂非两全其美之事。

    想要在这大宋的官场混得风声水起,多几棵大树的荫阴庇护,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潘惟德自然不知石韦心思,但石韦的那般玄乎话,以及那自信的表情,却将他心中的狐疑驱散。

    这位深受健忘症折磨的军二代,沉思权衡了半晌,方是咬着牙道:“好吧,就依石医佐的法子,为了治这可恶的症,我潘惟德这次豁出去了。”

    见得潘惟德下定决心,石韦暗松了口气,于是又给了他不少健议。

    潘惟德固然信念坚定,但他的家人们却不一定与他一样坚定,到时候把潘惟德关将起来,饥渴起来一哀求,家人们心一软把他放了出来,岂非前功尽弃。

    所以,在石韦的建议下,潘惟德以公干为由,瞒着家人从潘府搬往了军营长住。

    同时,潘惟德又给他手下的军士下了死命令,一切都必须依照他犯病前的叮嘱而行,绝不可轻易的放他出来,否则必以军法处置。

    诸般准备就绪,几天之后的一个午后,正在衙中坐班的石韦,忽然接到了军营来人的报信,言是那潘都知又犯了病,士兵们已按事前的吩咐,将他关入了一间不见光日的囚室,请石韦速去看一看。

    “石医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奉御程德玄听着茫然不解,忍不住问道。

    石韦边收拾出诊用物,边道:“程奉御不是令下官给潘都知诊治的么,下官这当然是在给他治病了。”

    “治病?”程德玄愈加狐疑,凝着眉道:“治病就治病,却为何要将潘都知关起来,这世上哪里有这等荒唐的治病之法。”

    石韦淡淡笑道:“程奉御交给下官这病例,本来就是一例荒唐的奇症,用荒唐之法治疗,正是以毒攻毒。”

    程奉御神色一愣,一时无言。

    石韦拱手告辞,转眼扬长而去。

    程德玄眼瞧着这位新人,一派自信的离去,愣怔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喃喃道:“莫非这姓石的小子,真能治了潘惟德的病不成……”

    他疑惑之时,外面一名壮硕的武士入内,正是晋王的贴身侍卫高琼。

    程德玄见状,忙迎了上去,笑呵呵道:“高侍卫,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下官这里来了。”

    高琼拱了拱手:“还不是为了那个石韦的事,上次晋王殿下交待的事,不知程奉御办得怎样了?”

    程德玄忙道:“晋王交待的事,下官怎敢不尽心,前番我早已把潘惟德的病案推到了那石韦的身上。”

    听得潘惟德的名字,高琼眼眸一视。

    他面露满意之色,点头道:“潘大少那健忘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无人可治,那姓石的南唐小子想来也束手无策,到时候你就可借机惩治于他。嗯,程奉御,你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用得不错呀,哈哈~~”

    “话虽如此,只是这件事,下官恐怕……”程德玄吞吞吐吐,似有言外之意。

    “恐怕什么?”高琼得意的表面,很快阴了几分。

    程德玄咽了口唾沫,方道:“不瞒高侍卫,这几天来,那石韦似乎正在用一种奇法给潘都知治病,我只怕万一让他给治好,到时候非但没能罚治于他,反而让他借此扬名。”

    听得此言,高琼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那笑声中,充满了不以为然。

    须臾后,他收敛笑容,拍着程德玄的肩道:“程奉御,你真是官越做越大,顾虑也越多。潘都知的病,咱们大宋多少名医都无方可治,若是给他一个南唐乡野出身的村医治了,那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哈哈~~”

    高琼再度大笑起,这般不屑的笑容,似是扫去了程德玄心中的顾虑。

    渐渐的,他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便想自己大概真的是多虑了,遂也陪着高琼大笑起来。

    当军司府衙内,笑声得意时,殿前司金枪班的营中,却是怒吼之声如雷隆隆。

    “放老子出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关押本都知,你们莫非都想造反不成!”

    黑乎乎密不透风的囚室内,处于健忘状态中的潘惟德,早就忘了他先前的叮嘱,正声嘶力竭,怒不可遏的怒骂着。

    囚室之外,那些金枪班的禁军士卒们,个个听得心惊胆战,面面相觑,神色间皆是犹疑。

    此时的石韦,却闲坐院中石墩上,浅品着香茗,全然无视潘惟德的存在。

    禁不住都知的怒骂,一名军士上前小心翼翼道:“石医佐,都知这般生气,万一往后责怪下来却当如何,小的们觉得,还是把潘都知放出来吧。”

    石韦却不以为然道:“他爱嚎就让他嚎了够,你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待他嚎到筋疲力尽,没了力气时,自然就会停下。”

    军士脸色愈加为难,又想潘都知先前下过命令,待他被关入囚室后,一切都得听石医佐的安排,一时间实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们该做点什么?”军士无奈的问道。

    “早知道你们会怕了,所以我给你们带了件消遣的好玩意儿,让你们放松放松。”

    说着石韦将木盒打开,哗哗的将内中的木块全部倒了出来。

    周遭的禁军军士,尽皆面露茫然。

    石韦却把玩着其中一块,笑道:“今天本医佐就把我潜心所创的麻将之术传授给你们吧。”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红了

    (感谢夕阳錑童鞋打赏)

    可怜的潘惟德,正如石韦先前预料的那样,在小黑屋中整整被关了十天。

    他犯健忘病的头一天,除了被囚禁之外,还被饿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潘惟德清醒过来,想起是怎么一回事。

    石韦这才让军士们给他送了点如打发要饭的一般,连塞牙缝也不够的粗茶淡饭。

    从那以后,潘惟德就一直被关着,在“饥寒交迫”、“暗无天日”中过着狗一般的生活。

    至于石韦,则每天来晃一遭,天天跟这金枪班的禁军将士们搓麻将,日子过得悠哉的紧。

    潘惟德虽然开始时斗志很坚定,但这挨饿受冻的苦楚,又岂是寻常人能受得了。

    关到第六天时,潘惟德便打了退堂退,央求着石韦放他出去。

    石韦只把他的话当作放屁,不但没有放他出去,还下令把饭食再减三成。

    潘惟德无可奈何,饿得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在这精神与肉体崩溃的边缘继续挣扎。

    转眼之间,十天已过。

    按照以往的规律,潘惟德的健忘症一般是三五天就会发作一回,但自打被关入牢里之后,竟然一连十天再没有发作。

    石韦意识到他的方法奏效,于是在第十天时,终于下令将潘惟德从囚室中放出。

    几乎要崩溃的潘惟德,总算是熬出了头,当他被众部下从囚室中抬出来时,这位锦衣玉食惯了的军二代,已是形容憔悴,整个人如遭一场大病,瘦了整整一圈。

    如此可怜之状,简直连个乞丐都不如。

    看到堂堂的名将之后,竟然被自己“整”成这副德性,石韦也有点暗自后悔,或许自己这手段确实是重了点。

    却不料,那潘惟德一从囚室中出来,便是挣脱众人的搀扶,连滚带爬的来到石韦跟前,万分感激道:“石医佐,你的大恩大德,惟德莫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他这般一拜,左右的众部下,无不震惊。

    军中之人皆知那潘节度性情刚烈,这位潘大少有乃父之风,性子一向也是粗傲的紧,有时候连他的上司,都对其礼畏三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竟然能够对一个南唐来归的郎中如此礼敬,岂能不让众人吃惊。

    石韦赶紧将潘惟德扶起,宽慰道:“治病救人,乃韦之本份,潘都知这般大礼可是折煞我了。”

    潘惟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拍着石韦的肩,眼中闪动着激动的泪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石韦见他身体孱弱,便叫军士们速将他抬回府中休养,又开了几道滋补身体的方子,助他恢复体力。

    ………………………………

    石韦治好了潘家大公子的事,很快便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起来。

    先是在樊楼文会中崭露头角,接着又在齐王府鞠赛中大展风采,而今又将一城人都认为无药可治的潘惟德治好,这一连串的“壮举”,很快便让石韦这个年轻的南唐人,迅速成为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话题。

    石韦自然是宠辱不惊,云淡风轻来应对渐起的声名。

    至于那潘惟德,病好不久,便打造了一面“妙手回春”的牌匾,亲自送往了尚药局,当着局中诸御医的面,将石韦好一番的感激。

    见得石韦如此,原本是打算“借刀杀人”的程德玄,震惊之余,忙是改换了态度,顺势提拔石韦为医正。

    区区数月间,石韦便由一名背景离乡的南唐人,变成了尚药局当红的御医,升迁之快,竟也出乎了石韦自己的意料。

    这日入夜,石韦应了潘惟德之邀,前往龙津桥西的清风楼赴宴。

    那清风楼名头虽不如樊楼响亮,但也号称是汴京四大酒楼之一,潘惟德设下此宴,算是对石韦治好其病的正式答谢。

    些时华灯初上,正是汴京城达官显贵们夜生活的开始。

    车马停于清风楼前,尚未进门之时,石韦的耳中已为欢声笑语,靡靡琴乐所充斥。

    潘惟德笑呵呵的将石韦请入。

    一进大门,便见一条长长的主廊,至少有一百余步,左右有两层高的楼房相对,楼上楼下,又有许多饮酒的高级小阁。

    放眼望去,诸阁之中,灯烛明亮,人影繁动。

    主廊檐下,又排列着几百个花枝招展的妓女,莺莺燕燕,搔首弄姿,向着来往的客人卖弄风情。

    “石兄,这清风楼,最著名的就是自家酿制的玉髓酒,以我之见,此酒当是汴京最好吃的酒,这一回你我一定要吃个尽兴。”

    潘惟德的话,顿时勾起了石韦的酒瘾。

    他曾听曹琮提过,汴京最好的酒就出于西清风楼,今日适逢潘惟德请客,正好品赏一番。

    却说这大宋朝实行是酒专卖政策,酒曲的制作权力由朝廷垄断。

    官府定量将酒曲卖给一些大的酒店,这些获得酿酒权力的酒店,便被叫作正店,而那些没有酿酒权的酒店,又被称作脚店。

    东京城里大小酒店数以千计,而拥有酿酒权的正店,却仅仅只有七十二家。

    因是脚店的酒只能向正店去购买,故而大的正店往往会利用这种特权,来压制小酒店,这也是樊楼等大酒家,能够繁盛多年,经久不衰的一个秘诀。

    石韦二人在小厮的引领下,上了东楼二山,潘惟德早几天就订下的一间天字号的阁间。

    小厮问道:“二位爷点些什么酒菜。”

    潘惟德摆手道:“你这清风楼有什么招牌菜,统统都上来,还有,把你店中陈年的玉髓拿上一斗来。”

    这一斗酒相当于六千毫升,大约有一百多两重,潘惟德这当真是打算豪饮一番。

    不过这个时代蒸馏酒敞未普及,所谓的美酒,一般都是黄酒或果酒,酒度较低,这一斗酒听起来吓人,不过对石韦这样的酒量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

    石韦遂是笑道:“好啊,今晚我就与潘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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