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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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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天并不是心血来潮把这件事情告诉雷婷,他当然不想雷婷介入到如此危险的事情中去,可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实话实说,一来他不想骗雷婷,二来他相信雷婷,三来他也需要雷婷的帮助。

“皇上死了?”雷婷闻言微微一怔,神情惊讶地望着李云天,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会告诉她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皇上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宾天,我奉了皇后的懿旨前去南京给太子传旨。”李云天见雷婷竟然说出了“死”字,本想纠正她的这种大不敬的做法,不过随后也就放弃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神情凝重地向雷婷说道。

“可是,《明新报》上不是说皇上在宫里斋戒,给大明祈福七七四十九天,有好几个大臣给皇上护法。”雷婷知道李云天不会骗她,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狐疑地望着李云天。

自从李云天将《明新报》南直隶的事情交给了郑婉柔的大哥郑伯鑫,郑伯鑫就大张旗鼓地在南直隶布置,不仅南京城,扬州、苏州、淮安和杭州四府也都设立了明新馆的分馆,发行《明新报》。

毕竟南直隶繁华富庶,人文荟萃,不仅富裕而且文化水平高,《明新报》有着巨大的销售市场。

南直隶的《明新报》与京城的《明新报》的内容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发售的时间。

京城里每一期的《明新报》出来后,齐福都会派人用快船送到运河沿岸的淮安府、扬州府、苏州府和杭州府,郑伯鑫已经在这四个府都设立了印刷所,可以第一时间就把报纸印出来。

南京城的《明新报》样稿来自于扬州府,《明新报》到了扬州府后,郑伯鑫会让人立刻将其送到南京城,在南京城的印刷所印刷。

虽然郑伯鑫设立这五个印刷所很是花了一笔银子,不过随着《明新报》越来越受民众的欢迎,影响力越来越大,他已经按照李云天的设定的计划,开始在报纸上刊登一些当地的广告,收获颇丰。

不久前的李云天和李清正的事情不仅在京城引发了两派文人的激烈交锋,也使得南直隶的文人发生了分化,郑伯鑫顺势在《明新报》上刊登了当地两派文人的激辩,结果使得报纸一上市就脱销,销量火爆。

洪熙帝在钦安殿祈福四十九天的事情自然是《明新报》关注的焦点,雷婷知道报纸是李云天办的,故而每期都要买来看看,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那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也知道京城的局势很严峻,皇上驾崩的消息不能传出去。”李云天没想到雷婷也看《明新报》,一脸无奈地向她解释。

“你不去扬州,到淮安来干什么?”雷婷上次跟着李云天进宫送遗诏的时候就清楚了汉王觊觎皇位的事情,也知道朝廷里有不少手握兵权的勋贵支持他,于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不无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本来我是乘船直接去扬州,经扬州再去南京,可是船到淮安码头的时候被你们漕帮给征用了。”李云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郁闷的神色,悻悻地把他的遭遇讲给了雷婷。

当然了,其中一些不适合告诉雷婷的内容他自然就省去了,例如他的天赋异禀……

“咯咯……”听完了李云天的讲述后,雷婷顿时娇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堂堂的大明御史不仅被人给卖到了**里,而且还差一点被人给捉了奸,这简直匪夷所思嘛。

“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千万别给传出去了。”李云天见状心中不由得更加郁闷,开口嘱咐道。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雷婷闻言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有些好奇地问道,“要是你被人捉了奸的话,会不会找我去救你?”

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更加尴尬,这个问题太过**,使得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等他开口,院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院里随即亮了起来,好像有不少人举着火把进来。一

第218章携手与共(二更)

听到屋外的响动,李云天的神情立刻变得警惕起来:这个院子是雷婷的住所,没有她的允许外人应该是无法进来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你躲起来,我出去看看。讀蕶蕶尐說網”雷婷也觉得奇怪,冲着李云天点了一下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李云天交出去的。

“别硬来,如果实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然后到客栈拿上枕头里的圣旨去南京城,找南京都察院的于谦,他会帮你把圣旨交给太子。只要把皇后告诉我的那些话讲给太子,太子一定会相信你。”

雷婷刚要走,李云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记住,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圣旨。”

李云天担心今天前去捉奸的人来头太大雷婷扛不住,虽然漕帮在淮安城实力雄厚,但淮安城有漕运总督衙门、淮安知府衙门和淮安卫指挥使司衙门,哪一个都不是漕帮能惹得起的,说到底漕帮只是一个民间的社团而已。

“嗯。”雷婷见李云天关心她,冲着他微微一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即开门走了出去。

李云天躲在窗户旁,伸手捅破了窗户纸悄悄地向外张望,院子里来了众多持刀大汉,打着火把立在那里,领头的是两个中年人。

其中的一个人他认识,是雷婷的老爹雷啸天,另外一个中年人面色铁青,脸上有一道刀疤,不清楚是什么人,不过显然背景深厚,否则也不会惊动雷啸天。

“爹、范叔叔,你们怎么来了?”雷婷装作刚起来的样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向了雷啸天和那个刀疤脸中年人。

“原来他就是范青山!”听闻此言,李云天顿时明白了过来,刀疤脸中年人就是漕帮的副帮主,一直与雷啸天明争暗斗,争夺漕帮的权力。

“婷儿,你范叔叔家里失窃,他们追到了咱们府上的后巷,看见那个贼翻墙进了院子,于是就前来查看,省得那个贼把咱们府上的东西也偷了。”雷啸天见雷婷安然无恙,不由得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侄女谢谢范叔叔,不知道那个贼偷了什么东西,竟然使得叔叔亲自前来?”雷婷的双目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原来前去带人捉李云天和那名长发女子奸的人竟然是范青山,于是故作狐疑地问道。

“一对祖传的玉镯子,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可是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弄丢了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范青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心不在焉地回答,随后望了一眼站在雷婷身后的侍女,感觉李云天不会在这里,于是微笑着说道,“婷婷,在没有抓到那个贼之前你可要小心点儿,那个贼的身手不错。”

“范叔叔放心,只要他敢来侄女一定让他横着出去。”雷婷就势拔出了身旁一名侍女手里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后傲然说道。

“范兄,如此说来那个贼肯定是跑了。”雷啸天见状顿时一脸遗憾地向范青山说道,“待明天我让帮里的人全体出动,就是把整个淮安城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贼。”

“雷大哥,这件事情用不着麻烦帮里,小弟自己解决就好,那个贼既然敢偷到小弟的头上,想必早已经有所准备留好了后路,小弟暗中调查,以免打草惊蛇。”范青山的双目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开口婉拒了雷啸天的好意,他可不想让小妾偷人的家丑外扬。

雷啸天和范青山随后离开了院子,雷婷亲自将两人送到院门处,然后急匆匆地回到了闺房。

李云天一脸郁闷地坐在椅子上,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今天遇见的那个长发女子竟然会是范青山的女人,幸好他当时溜得快,否则的话看范青山的架势非一刀劈了他不可。

“今天你遇见的那个女人不会是范青山的七姨太吧?那个女人以前可是扬州**的花魁,去年被范青山花高价赎了身。”雷婷在李云天对面坐下,饶有兴致地问道,范青山可是对七姨太**爱有加,要不然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亲自来这里找人。

李云天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那个长发女子的身份。

“那个女人可是一个狐狸精,如果范青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你会不会……”雷婷忽闪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笑盈盈地盯着李云天问道。

“我乃堂堂大明御史,翰林院庶吉士,岂会做那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李云天的脸上微微一红,他岂会承认自己确实有“为国捐躯”的想法,因此一挺胸膛,义正词严地回答,“我本想打晕了那个女子逃走,不成想范青山闯了进来,差一点就功亏一篑。”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妖媚的女子。”雷婷哪里会想到李云天身为御史竟然也会骗人,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自然相信了他的话,笑着说道。

李云天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他确实没有看上范青山的七姨太,但为了确保能顺利送达圣旨有些事情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晚上,像在京城的时候一样,李云天打地铺睡在了地上,与躺在**上的雷婷小声聊着天。

其实李云天并不想待在雷婷的闺房,可如果他不留下来的话就没有地方可去,范青山已经调集了人手在外面的街巷里巡逻,气势汹汹地摆出了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架势。

恐怕范青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云天竟然躲在了雷婷的闺房,更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生死与共的交情。

李云天已经在淮安耽误了一天的时间,因此他明天肯定要前往扬州,然后经扬州抵达南京城。

很显然,失去了路引的李云天需要雷婷的帮助,因为从扬州到南京的路上肯定会遇见当地巡检司的人查验过往行人的路引,一旦被查出来肯定要被扔进牢里那可就是一个大麻烦。

况且,如果有漕帮暗中相助的话也能使得太子更加顺利地抵达京城。

雷婷显得很兴奋,怎么也想不到一年之内竟然两次介入到大明改朝换代的事情中来,即使是大明的那些高官权贵也对其望尘莫及,自叹不如。

第二天一早,雷婷派人去客栈取回了李云天藏有圣旨的枕头,圣旨在枕头里安然无恙,这使得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按照李云天的计划,雷婷上午将启程去南京,理由是看望在南京城住着的外婆,届时他将混在雷婷的随从中,有雷婷打掩护肯定可以顺利进入南京城。

雷婷要走自然要告诉雷啸天,虽然雷啸天感到事情有些突然,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雷婷自从去年从京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到南京城散散心也好,岂会料到李云天来了淮安?

从雷啸天那里回来后雷婷没有片刻停留,领着人直奔码头,一艘挂着漕帮旗帜的大船已经等在那里,等众人上传后立刻南下,沿途的船只无论官船还是民船纷纷避让。

李云天穿着一身随从的服饰,懒洋洋地躺在船舱里闭目小憩,有雷婷在身边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养精蓄锐。

与此同时,京城,御花园。

都察院贵州道监察御史崔辉面无表情地立在一个凉亭里,凝视着不远处的钦安殿发呆,李云天能有幸成为洪熙帝身边的“金童”,足见洪熙帝对李云天的信任和器重,这也意味着他以后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洪熙帝在钦安殿给大明斋戒祈福是国之重事,因此都察院自然要派御史前来值守,维护现场秩序。

这两天轮到崔辉当值,崔辉现在做梦都在想着汉王“杀”回京城,一承大统,届时他就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在提防李云天找他的麻烦。

“奇怪,皇上竟然吃完了蒸豆腐,以前可是连筷子都不动一下的。”不久后,两名拎着食盒的内侍从钦安殿的方向走来,经过凉亭的时候一名内侍忍不住好奇地小声向另外一名内侍说道。

“自从斋戒后皇上的胃口好像变了,点的菜与以前有些不一样。”另外一名内侍点了点头,疑惑地低声回答。

这时,两名内侍注意到了凉亭里的崔辉,连忙闭上了嘴巴,低着头急匆匆地离开,在皇宫里议论皇上的是非可是大忌,轻则挨板子,重则可就要掉脑袋。

“皇上的胃口变了?”虽然两名内侍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崔辉清晰地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内容,眉头不由得微微皱在了一起。

通常来说,一个人的口味一旦形成后就很难更改,尤其是贵为大明天子的洪熙帝,更不会在饮食方面受到委屈。

莫非洪熙帝因为梦中受到了真武大帝的点化,故而改变了胃口?可是这也没有必要将一盘以前没有动过一筷子的蒸豆腐给吃完吧!

面对着眼前这个无意中得来的信息,崔辉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皇上出事了?”良久,崔辉的双目猛然间流露出骇然的神色,忍不住望向了钦安殿。

单独来看,洪熙帝胃口的改变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如果将洪熙帝忽然之间斋戒并且没人再见过洪熙帝等事情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崔辉就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现在在钦安殿里的人并不是洪熙帝,而是一个替身,这才导致了口味的变化。

这样就导致了一个疑问,洪熙帝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何在?还是说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时间崔辉心乱如麻,越想越觉得洪熙帝此番斋戒非常蹊跷,毕竟,能成为大明御史的人岂是等闲之辈?一

第219章疑心(三更)

晚上,北京城一家酒楼的雅间里,崔辉皱着眉头,背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子,脸上的神情异常严肃。讀蕶蕶尐說網

“崔御史,这么着急把我找来所为何事?”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鲁天行快步走了进来,有些狐疑地问道。

“小公爷,皇上可能出事了。”崔辉走过去关上房门,低声向鲁天行说道。

“出事了?”鲁天行微微一怔,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崔辉的意思。

“小公爷,你说这件事情怪不怪?”崔辉将那两个内侍私下里对洪熙帝饮食口味变化的议论告诉了鲁天行,然后沉声问道。

“如果情况属实,皇上极有可能病重,所谓的祈福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鲁天行沉吟了一下,他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抬头望向了崔辉。

“又或许,这是皇上的欲擒故纵之计,故意泄露出风声,只要汉王一有风吹草动,那么就会遭到雷霆重击。”崔辉的眉关紧锁,说出了另外一个可能。

鲁天行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兵者诡道也,究竟洪熙帝在耍什么把戏恐怕只有洪熙帝自己清楚。

“小公爷,我实在想不出来,皇上如果想要对付汉王的话为何要这么做?皇上有很多的办法可以用,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折地搞出什么斋戒来。”沉默了良久,崔辉再度开口,神情凝重地望着鲁天行。

“你的意思是……”鲁天行双目闪过一道诧异的光芒,脸上充满了震惊。

“如果皇上的口味真的变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钦安殿里的那个人并不是皇上,皇上这样做的原因很可能是要拖延时间,等太子进京。”崔辉点了一下头,肯定了鲁天行的猜测,面无表情地说道。

“怪不得皇上无缘无故地斋戒就要斋戒四十九天,原来是想瞒天过海。要七七四十九天!”经崔辉这么一点拨,鲁天行终于反应了过来,口中喃喃自语道。

“小公爷,要是这样的话皇上的病一定很重。”崔辉的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阴森森地说道,“又或者皇上已经宾天了,自从斋戒开始,除了杨大人外没有哪位大人见过皇上,而杨大人是皇上的心腹,自然不会背叛皇上。”

鲁天行闻言一脸震惊地望向了崔辉,崔辉的这个假设实在太过大胆,可是转念一想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

“小公爷,只要让人查查皇上这些天来的膳食安排,以及太医院那边的出诊状况,就能知道钦安殿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皇上和皇上是否病重。”崔辉想了想,不失时宜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可以肯定汉王一定在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虽然那些眼线还不足以接触到这次洪熙帝斋戒的真实情况,但查洪熙帝的膳食和太医院还是小菜一碟。

“我这就去安排。”鲁天行回过神来,冲着崔辉点了一下头,急匆匆地走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姓李的,只要查明皇上为何斋戒,那么这天下就是汉王的了。”等鲁天行走后,崔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

李云天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洪熙帝的膳食上出问题,结果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正如他以前所说的那样,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也就没有完整的计划,这就是所谓的百密一疏。

李云天和雷婷到了扬州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只好现在扬州城住下,第二天一早赶去南京城。

中午时分,雄伟壮观的南京城出现在了车队的前方,李云天掀开马车车厢的窗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比北京城还要气派的大明陪都。

举个例子,单从规模上就可以知道南京城与北京城之间的区别,北京城分为三部分,从里到外依次是宫城、皇城和都城。

而南京城则分为四个部分,从里到外依次是宫城、皇城、都城和外郭城。

由此可见,南京城的规模极其宏大,已经到达了历朝历代京城的极致。

城门处的士兵认识雷婷的车队,根本就没有查验,直接让车队进了城。

虽然已经不是大明的京师,但是南京城内繁华依旧:

街上热闹喧哗,行人熙熙攘攘,甚至有些不少奇装异服的异域人,两边的店铺更是鳞次栉比,货架上的物品琳琅满目,不愧是大明最为富庶的地方。

车队在一处大户人家宅院门前停了下来,守门的家丁见雷婷来了,连忙进去通报,这里就是雷婷的外婆家。

雷婷的母亲在她一岁那年就过世了,她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的,与外婆一家的感情异常深厚。

李云天跟着雷婷的随从去了下人休息的住处,单独分了一间卧房,他并没有久留,很快就以买东西为由出门,在街上逛了一圈,发现没人跟踪他,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去年年底,李云天在工部查看过南直隶几座重要城市的布局图,其中就包括南京城,因此虽然他是第一次来,但对城里的构造早已经熟记于心。

李云天之所以关注南直隶,是因为南直隶在大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贡献了大明一半的赋税,以后肯定要与南直隶打交道,故而未雨绸缪,早作打算,首先就从南直隶的几座重城开始了解,结果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当李云天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南京都察院衙门外,与北京得都察院衙门相比,南京都察院衙门的规模更大宏大,气势雄浑。

只不过由于南京都察院的人员编制缩水了许多,看上去有些冷冷清清,偌大的大门处只有两名挎着腰刀的军士懒洋洋地站在那里聊着天。

“军爷,不知于谦于御史现在可在里面?”李云天走上前,掏出一块碎银塞进一名高个儿军士的手里,笑容满面地问道。

“于御史进宫办差去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高个儿军士伸手掂了掂碎银,顺势塞进了腰里,开口回答。

“在下是于御史的朋友,还望军爷能将这封信转交给于御史的家人。”李云天已经猜到于谦不在,于是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了高个儿军士。

于谦虽然时常进宫办差,不过却住在都察院衙门里,自从永乐帝迁都北京城后,南京各大部院衙门就闲置了起来,很多各部院所属的官吏就住在里面,这样一来也方便办公。

高个儿军士看在那一块碎银的份儿上拿着信进了院里,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只要于谦看了信肯定会赴明天中午的饭局。

信里的内容很平常,也就是普通的问候寒暄,邀请他明天中午去一家酒楼吃饭叙旧,署名是“子木”。

说起来,自从当年离开京城到湖口县上任后,李云天和于谦就再也没有见过,不过两人时常书信联系,李云天相信于谦能认出他的字来。

况且,李云天在心中也进行了提示,“子木”合起来就是“李”,以于谦的聪明才干肯定能猜到写信的人是他。

在李云天看来,让于谦给太子传递消息是最便捷的方式,同时也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既然把信交给了于谦的家人,那么李云天接下来就唯有等待,他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南京城,自然要在城里四处逛逛,同时买些东西回去交差。

李云天早就听说南京城十里秦淮河的奢靡,到了秦淮河畔,只见岸边停满了各式画舫,虽然河面上只有寥寥的船只在游弋,显得有些寂静,但可以想象出晚上喧闹繁华、百舫争艳的壮观景象。

怪不得京城不少大臣对迁都南京趋之若鹜了,恐怕奢华的享受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

第二天中午,李云天去了秦淮河畔的一家酒楼,他昨天在这里订了一个雅间,坐在窗前一边欣赏着秦淮河上秀丽的景色,一边等待着于谦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雅间的房门开了,一名身穿便装、中等身材、双目炯炯有神的精壮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李云天见状连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复生,真的是你?”精壮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脸上粘着络腮胡子的李云天,一脸惊讶地说道。

“四年前京城一别,廷益兄风采依旧。”李云天笑着向精壮男子拱了拱手,精壮男子就是于谦,字廷益,李云天与他是同年,两人年龄也相差无几,相互间自然称字。

“你不是在京城随皇上斋戒祈福,怎么来南京了?”于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连忙关上房门低声问道,神情异常诧异,很显然李云天出现在这里不合时宜,

“廷益兄,小弟身负皇命,需要见太子一面,还望廷益兄能助小弟一臂之力。”李云天冲着于谦一拱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他并不是信不过于谦,而是洪熙帝驾崩的消息事关重大,除了雷婷这个帮手外,在没得到太子的允许前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听闻此言,于谦的脸色顿时大变,立刻意识到京城出了大事,否则李云天岂会悄无声息地就来了南京城,而且还要通过他见太子?

感觉事态紧急,于谦连午饭也没吃,与李云天商议了一番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前去安排李云天和太子见面的事宜。

夜幕降临后,秦淮河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条条张灯结彩的画舫在河边上穿梭,歌舞声和欢笑声不绝于耳。

一条停在岸边的画舫,船舱里,李云天和穿着一身男装的雷婷坐在窗旁,神情严肃地望着岸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按照李云天和于谦的计划,于谦将带太子来画舫见他,只要见了太子那么他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忽然,李云天的眼前亮了一下,岸上有七八个人快步向画舫走来,借着路上的光亮能清晰地看见领头的人是于谦,而跟在于谦后面的那名神情冷峻的便装男子正是太子朱瞻基。

见此情形,李云天连忙领着雷婷下船迎接。一

第220章觐见太子(四更)

“公子,请!”岸边,李云天向朱瞻基拱手行礼后,躬身冲着画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书神器讀蕶蕶尐說網

朱瞻基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李云天,抬步领着于谦等人登上了画舫。

当一名朱瞻基的随从经过李云天身边的时候,不引人注意地冲着他微微颔首,随后快步离去。

李云天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那名随从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李云天给了五百两银票让其想办法调来太子身边的内侍宋大山。

看样子宋大山混得不错,竟然能跟着朱瞻基一起出来,已然被朱瞻基视为了心腹,也没有白白花去他那五百两银票。

随着朱瞻基的登船,画舫缓缓驶离了岸边,像其他画舫一样在秦淮河上穿梭游弋。

“太子朱瞻基接旨!”上船后,李云天领着朱瞻基去了一个房间,关上房门取出了杨士奇拟写的圣旨,双手高举着向朱瞻基说道。

“臣朱瞻基接旨。”朱瞻基已经从于谦那里知道李云天这次来南京身负皇命,随即一撩衣袍的前角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朱瞻基性情温良、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故朕大行之后,顺天承序,著太子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接旨后速归行在京师。钦赐!”

李云天打开圣旨,沉声将上面的旨意读了出来,虽然字数不长但言简意赅,字字重如泰山。

“请太子殿下接旨。”宣完旨后,李云天双腿一曲跪在了朱瞻基的面前,双手高举着那道圣旨。

“父皇!”朱瞻基并没有伸手接圣旨,而是僵在了那里,眼眶一红,泪如雨下,神情万分痛苦。

“太子殿下节哀,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接旨,速回京师。”李云天也在一旁陪着落泪,低声劝着朱瞻基。

“本宫走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宾天了?”朱瞻基闻言稳定了一下哀伤的情绪,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抬头望向了李云天,目光如炬地问道。

刚才他情绪太过激动,现在转念一想洪熙帝驾崩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使得他有些难以相信,万一这是一个圈套的话,那么他要是一旦离开南京城,那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殿下,下官临走之前,皇后娘娘让下官问殿下,可记得殿下十六岁生日那一年皇后娘娘送给殿下的一句话?”

李云天知道朱瞻基生性沉稳,再加上洪熙帝驾崩的消息着实太过突然,心中生疑也实属正常,故而不动声色地问道。

“本宫记得不是太清楚,李御史能否提醒本宫一二。”朱瞻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说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李云天没有丝毫犹豫,开口朗声说道,随后低声问,“殿下,不知下官所说是否有所有差池。”

朱瞻基十六岁的时正是永乐十二年,洪熙帝这一年因为迎驾迟缓激怒了永乐帝,虽然洪熙帝因为杨荣和金幼孜等大臣的求情而保住了太子的地位,但是像黄淮等东宫旧臣系数入狱,身受重创,是洪熙帝人生中最低落的时期。

在这一年朱瞻基十六岁生日时,张皇后私下里拉着朱瞻基的手,语重心长地用《孟子》里的那句名言来激励朱瞻基。

当时洪熙帝的处境风雨飘摇,朝中勋贵改立汉王朱高煦的呼声日渐高涨,已经十六岁的朱瞻基自然对张皇后的这句警言记忆犹新,岂会遗忘?

“李御史,辛苦你了。”朱瞻基见李云天说出了只有他和张皇后才知道的事情,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缓和,这才起身从李云天手里接过圣旨。

“这是下官应作之事。”李云天连忙一躬身,跪在那里恭敬地说道,从朱瞻基接圣旨的这一刹那他其实已经成为了大明天子。

“起来吧。”朱瞻基知道李云天孤身前来南京,路上肯定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于是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颇为感慨地说道,“李御史两次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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