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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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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齐头并进,这样才能有效地驾驭朝臣。
这也是正统帝喜欢李云天授课的原因,从李云天那里他不仅能学到如何治理朝政,更能学到驾驭群臣的方式。
经过李云天十余年的教导和熏陶,正统帝虽然年幼但心智已远超同龄人,面对朝臣们的进逼不会束手无策,而是不动声色地利用内廷的宦官们向文官集团进行反击。
“林副官,你安排一下,明天本王去一趟天津卫,前去督察天津港的军务。”沉思了良久,李云天把林馨喊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吩咐。
“属下这就去安排。”林馨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李云天去天津卫纯属临时起意,随后她就明白了李云天的意图,是想躲开这次刘球的事情,随后沉声问道,“不知王爷这次准备在天津卫待多长时间?”
身为李云天的贴身副官,林馨要安排李云天的日常行程,故而她要掌握李云天的动向来对接下来李云天的日程进行调整。
“五天。”李云天早有准备,闻言想也不想地答道。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王振这次绝对会速战速战,五天的时间已经足够给刘球安插上罪名,到时候他正好可以赶回来收尾。
说实话,虽然李云天不想介入内廷与文臣集团之间的争斗,但他也不愿意看见刘球在诏狱里受罪,再怎么说两人也有同科之意。
不过既然刘球牵涉到了内廷与文臣集团之间的争斗,为了讲武堂的利益李云天必须要尽量避开这次事件。
况且,这次是正统帝要修理刘球,因此在刘球没有受到惩处之前李云天也不好出面干涉,这使得他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万分复杂。
但这就是朝堂上的利益之博,李云天不可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就唯有想办法来妥善进行善后,缓和内廷与文臣集团之间的紧张关系。
晚上,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刘大人,请吧。”刘球被几名狱卒带到了刑房前,立在房门处的牢头推开门,笑眯眯地向刘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球见状冷笑了一声,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刑房里,他知道这些狱卒要对他动刑,但他根本就不怕。
俗话说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刘球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根本就不怕锦衣卫的人能把脏水泼在他的身上。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马顺一直没让人提审刘球,故而刘球直到现在都不清楚锦衣卫的人抓他的原因,不过很显然对方是想栽赃他。
刑房里光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放眼望去里面摆着不少刑具,很多刘球都是第一次见,上面血迹斑斑,看样子不少人在这里受过刑。
“刘大人,对不住了。”就在刘球皱着眉头望着屋里的刑具时,牢头皮笑肉不笑地向刘球一躬身,言行举止间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有几分调侃的意味,随后冲着周围的狱卒一挥手,“去,伺候刘大人。”
在这诏狱里,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将相,即便是地位再显赫的人,只要进了诏狱那么就成为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更别说刘球这个小小的翰林侍讲了,就算是翰林学士来了也要乖乖地低下头颅。
“你们要干什么?”几名人高马大的狱卒立刻扑了上去,把刘球架起来往一边的刑具上拖去,这使得刘球吃了一惊,怒声喝问。
“刘大人,你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小的们自然要好好伺候了,略尽地主之谊。”牢头笑嘻嘻地望着刘球,特意在“伺候”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刘球自然明白牢头的意思,双拳不由得攥了起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想看看这些可恶的狱卒如何屈打成招。
几名狱卒把刘球拖到一个沾满了鲜血的木架前,将他的四肢用镣铐牢牢锁住,刘球挣扎了起来,那些镣铐纹丝未动。
“刘大人,是您主动招供还是小的伺候您?”老头笑眯眯地来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刘球面前,意味深长地问道。
“哼,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刘球冷笑了一声,怒视着牢头说道。
“刘大人,您这样的人小的见多了,相信小的,等下这里的刑具往您身上一上,您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被融了。”牢头闻言微微一笑,伸手取下一旁墙上挂着的皮鞭,在手里抖了抖后说道。
“除非你们打死本官,否则别想让本官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刘球听出了牢头言语中的威胁,冷冷地瞪着牢头说道,身为朝廷里最为有名的清流他把名誉看得比命都重,故而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牢头等人得逞,以免他的名声受辱。
“刘大人,等您的指印往那供词上一按,这就是您招供的东西。”牢头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阴沉沉地说道,“不瞒您说,这诏狱里死的人多了,您万一要是不行没了的话,谁又能知道这不是您的供词呢?”
“你……你们想杀人灭口?”刘球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虽然他早就有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此时被牢头亲口说出来还是给他的心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强压着心中的震惊望着牢头,没想到牢头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刘大人,您这话可是欺君之罪了,这里可是诏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何来杀人灭口一说?”牢头意识到刘球心里害怕了,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反问道,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死在诏狱里纯属活该,谁敢说皇帝的不是?
“哼,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名堂!”刘球没想到牢头口舌如此之好,一时间竟然语塞,随后冷笑着说道,他打定了主意宁死也不屈服,大不了咬舌自尽。
“刘大人,小的佩服您的风骨,不过小的劝您还是不要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翰林编修董大人可是一个令在下佩服的硬骨头,可经历了一番********的享受后还是老实坦白了其罪行。”
牢头闻言顿时脸上笑容更盛,冲着刘球说道,“刘大人,你的骨头难道比董大人还要硬上几分吗?”
“刘大人,有一件事情小的先前提醒了董大人,现在也要提醒您,这里可是诏狱,您要是自尽的话不仅白死,而且还是罪犯欺君,您可要考虑好了。”随后,牢头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笑眯眯地提醒着刘球。
刘球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凉,他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里不是三法司的大牢而是皇上设立的诏狱,在这里自尽的话可就要成了畏罪自杀,即便是以后有人能给他平反那么他的欺君之罪也很难拿掉,更何况这种平反很难很难。
原因很简单,诏狱里的人可都是奉旨行事的,刘球自尽岂不是意味着对正统帝不满?
刘球要是承受不住酷刑死在了诏狱里,那么以后能够平反的话正统帝会对其进行追封恩赏,使得其名节能够得以保存,否则一旦自尽就什么都没了。
第1220章酷刑逼供
“清者自清,本官就不相信你能把本官没做过的事情安插在本官的头上。”经过最初的错愕后,刘球面色一沉,咬着牙瞪着牢头说道,他倒要看看锦衣卫如何诬陷他。
“清者自清?”牢头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望着刘球说道,“刘大人,你真的以为你清白得像一张白纸?”
“此话何意?”刘球感觉牢头话里有话,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干过丝毫违法乱纪之事。
“刘大人,董大人已经全部都招供了,您又何必装糊涂呢?”牢头闻言微微一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皮鞭一边说道,“要是大家把脸皮撕破了可就不好了。”
“董大人?董磷!你把话说清楚,董大人的事情与本官何干?”刘球闻言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牢头口中的“董大人”指的就是董磷,见牢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顿时更为疑惑,说实话他连董磷为何被抓都不知道。
“这可就要问你了。”牢头并没有回答刘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先把名声显赫的刘球戏耍一阵然后再一口吞掉,这种过程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必装神弄鬼,本官不相信董编修会信口雌黄。”刘球意识到牢头是在故意戏耍他,心中暗道一声“可恶”,冷冷地望着牢头,他可不会中了牢头虚张声势之计。
“刘大人,小的是好心提醒你,你既然还不领情,看来这年头好人不好做呀!”听闻此言,牢头不由得摇了摇头,故作无奈地说起了风凉话。
“哼,要杀要剐随你,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刘球的双目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昂首向牢头说道。
“既然刘大人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小的了。”牢头闻言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不屑,他就不相信刘球能扛过诏狱里的大刑,随后冲着一旁的狱卒挥了挥手,沉声喝道,“兄弟们,伺候刘大人。”
话音落后,几名狱卒立刻拥上前把刘球的上衣给扒了,使得他光着肩膀。
在刘球紧张地注视下,一名五大三粗、手里拎着一条皮鞭的粗壮狱卒气势汹汹地奔了过去,二话不说扬起皮鞭就抽在了他的身上。
“啊!”刘球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遭受过这种罪,一皮鞭下去他的胸口处就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记住,千万别打刘大人的脸,刘大人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可最要脸面。”牢头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不相信细皮嫩肉的刘球能受得了这种苦。
其实,牢头让那名粗壮狱卒不要打到刘球的脸,并不是想要对刘球好,而是因为刘球涉及的案子比较特殊,不宜让刘球脸上带伤。
粗壮狱卒立刻心领神会,恶狠狠地扬起手里的皮鞭,噼里啪啦地往刘球的身上抽打着,使得刘球惨叫连连,喊声颇为凄厉。
刘球原本以为他能够咬牙忍受住粗壮狱卒的鞭子,可是当鞭子落在他身上后才发现那种痛苦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就喊叫了出来。
牢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边欣赏着眼前的这出好戏,他倒要看看刘球能够坚持多久。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处衙署内,马顺背着双手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暗自等待着诏狱里传来的消息。
马顺已经向王振打了保票,一定会把刘球修理得服服帖帖,乖乖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事,刘球可是他成为镇抚使的垫脚石,故而此时心情显得颇为紧张。
“去诏狱里看看,刘球招供了没?”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夜,马顺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吩咐门口立着的卫兵。
卫兵向马顺一躬身后快步离去,或许是知道马顺等得心焦,故而很快就赶了回来。
“禀大人,刘球异常顽固,现在还没有招供其罪行。”冲着马顺一拱手后,卫兵沉声禀告道。
“这些废物!”听闻此言马顺的眉头顿时微微一皱,忍不住骂了一句,刘球不过是一介文弱的书生罢了,牢头和那些狱卒竟然现在都没有将其摆平,实在是没用。
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后,马顺阴沉着脸出了门,准备亲自到诏狱里坐镇,他既然已经在王振面前夸下了海口那么就一定要拿下刘球,否则的话也就显得太过无能了,还怎样执掌锦衣卫北镇抚司?
“大人!”马顺进入诏狱的刑房后,屋子里的人纷纷向其躬身行礼。
“他怎么还没有招供?”马顺瞅了一眼昏死在老虎椅上、遍体鳞伤的刘球,面无表情地问向了满头大汗立在一旁的牢头。
“大人,这个刘球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已经昏死过去多次,可就是交待。”牢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尴尬地向马顺说道。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是牢头所没有想到的,原本牢头以为刘球挨不了多少刑罚就会乖乖屈服,可他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在刑房的酷刑中死去活来数遍依然没有求饶。
这大大出乎了牢头的意料,同时也使得他变得越来越急躁,不知道该如何向马顺交待。
拿着老虎凳来说吧,牢头已经听见了刘球膝关节处传来的嘎巴嘎巴的脆响上,两腿向上呈现出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怪异和恐怖的极限角度,要是换做常人早就坚持不住了,可刘球却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直至昏死过去。
“把他浇醒!”从牢头局促的反应上,马顺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了,没想到刘球的意志力如此坚强,看来这次遇上了一个硬茬,眉头皱了皱后沉声下达了命令,准备亲自会会刘球。
“咳咳……”随着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昏死过去的刘球悠悠然醒了过来,口中不停地咳嗽着,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不少鲜血从嘴里涌出,看来受了不轻的内伤。
说实话,刘球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坚持下来,当经历了最初**上的疼痛后他反而放开了心态,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迎接诏狱里的酷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刑罚之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一世的清名。
“刘大人,实不相瞒,董磷已经告发了你与他图谋太常寺卿一事,本官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罪行,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瞅了一眼体无比虚弱的刘球,马顺来到老虎凳前冷冷地说道,看似好意地劝告着他。
“图谋太常寺卿?”虽然刘球现在浑身疼痛难忍而且脑子里也是昏沉沉的,可当听到马顺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刹那间就变得清醒,神色惊愕地望向了马顺。
自从被抓进诏狱这还是刘球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罪名,先前那个牢头只是点出了他与董磷有染而没有说具体的罪名。
之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刘球与董磷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之所以说是欺君是因为刘球先行“骗取”正统帝的信任免去了担任太常寺卿的道人,下诏让朝臣推举新的太常寺卿,“刻意”欺骗了皇上,单单这一条就能让两人名誉扫地,人头落地。
因此是否让刘球知道他的罪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酷刑击垮刘球的心理防线,这样就能让刘球乖乖地“认罪”。
不过,意识到刘球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后,马顺决定改变策略向刘球摊牌,然后想办法逼其就范。
“刘大人,董磷的供词里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把你二人谋划太常寺卿一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你就是想抵赖也没用。”
望着一脸震惊的刘球,马顺俯下身子和颜悦色地劝道,“其实,有了董磷的供词你的罪名就已经跑不了了,何苦要在这里自讨苦吃呢?皇上仁慈,如果你招供的话大不了丢官罢职,否则可就连命都没了。”
“呸!”刘球这下终于明白了马顺的意图,原来是想让他承认勾结董磷谋夺太常寺卿一事,这不由得使得他心中大怒,认为马顺真的是无耻至极竟然想到了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陷害自己,恼怒之下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在了凑上前的马顺的脸上。
“找死!”见刘球竟然对马顺无礼,立在一旁的牢头顿时恼了,扬起手里的皮鞭就向刘球的身上抽去,一皮鞭下去皮开肉绽,使得刘球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去,弄些盐水来。”当牢头准备抽第二鞭的时候,马顺伸手拦住了他,擦去了脸上沾血的浓痰后恶狠狠地望着刘球说道,既然刘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他可就要不客气了。
“你们去弄些盐水来,里面再加上一些辣椒面!”牢头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皮鞭,冲着边上的两名狱卒伸手一指,阴沉沉地喝道,折磨人的法子他可多得是。
“刘大人,本官敬你是翰林院的侍讲,如果你不识好歹的话那么本官唯有按章办事了。”两名狱卒很快就拎来了一桶上面洒了不少辣椒面的盐水,马顺拿瓢舀了一瓢后放在刘球的眼前,冷冷地说道。
“哼,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刘球的喉结咕嘟一声动了一下,他现在遍体鳞伤如果被盐水淋上后肯定会痛不欲生,不过他岂可认下栽赃给他的罪名,那样还不如死了的好,故而咬牙切齿地瞪着马顺。
“不识抬举!”马顺闻言双目凶光一闪,缓缓地把瓢里的盐水倒了下去,哗啦一下浇在了刘球的身上。
“啊~~”刘球顿时仰天惨叫了一声,叫声无比凄厉,身子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那些盐水沾到他伤口上后使得他感到伤口处火烧得一般疼,犹如被无数蚂蚁趴在伤口上咬一样。
望着痛不欲生的刘球,马顺的嘴角挂着阴森森的笑容,他有的是法子来整治刘球,就不相信不能使得刘球屈服!
第1221章死无对证
次日上午,李云天在一群骑兵的护送下离开了京城,朝着天津卫的方向疾驶而去。
临走前,李云天已经接到了消息,昨晚锦衣卫北镇抚司副镇抚使马顺亲自在诏狱提审刘球。
虽然李满山已经卸任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但他在北镇抚司经营多年,北镇抚司一有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马顺亲自上阵,但折腾了一晚上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诏狱,而刘球早已经不成人形被几名狱卒拎着四肢回了牢里。
对于刘球能扛下诏狱里的刑罚李云天感到非常意外,同时也对刘球非常钦佩,即便是行伍出身的人都很少能挨过去,更别说刘球这种文弱书生了。
李云天不知道刘球能不能捱到他从天津港回来,如果刘球运气足够好能撑到他回京的话,那么他届时倒能想办法救刘球一命。
可要是刘球的运气不好在他回京前死在了诏狱里,那么就只能是刘球时运不济了,短时间内这起案子别想翻过来。
由于距离京城太近,故而天津港是大明最为重要的一个港口,拥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是李云天重点建设的对象。
如今,天津港已经成为了一个军民两用的大型港口,常年停泊着二十余艘水师船只,负责保卫附近海域的安全。
虽然现阶段天津港并不会遇到海上来敌的袭击,但李云天这样做自然有着深意,除了建立良好的海上巡防制度保护京师的安全外,还要对隔海相望的朝鲜国形成压制。
很显然,如果从天津港出兵的话明军能打击到朝鲜国的腹地,方便调兵以及运输物资。
在李云天眼中朝鲜国与倭国一样始终都是大明的心腹之患,故而他一直都在暗中布置对付朝鲜国和倭国的事宜,而天津港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代表。
李云天抵达天津港的时候正值货运繁忙的季节,港口里停泊着不少货船在那里装卸货物,一派忙碌的景象。
由于大明的海禁还没有完全放开,禁止民间进行海外贸易,故而进出天津港的货船都在衙门里备了案,获得了出海勘合。
否则禁止出海,一旦被沿途的水师船只遇上的话那可就倒了大霉,轻则被下大牢,重则被击沉在海上。
虽然天津港距离京城很近,但李云天自从去年回京后还从没有来过,被纷繁的日常事务缠住无法脱身。
李云天这次来天津港并不单单躲刘球的案子,确切的说他把巡察天津港的日子提前了几天而已,按照计划他应该下个月才来天津港。
天津卫原本是一个海防卫所,随着水师的建立它与大明众多的海防卫所一样被划入了水师管辖,如今成为了水师的军事基地。
天津卫水师的人并不知道李云天会来,李云天从来都不会提前通知所去的地方让其进行准备,这使得天津卫水师总兵赵亮既感到高兴同时又紧张,生怕自己有哪些地方没做好被李云天看出来。
赵亮是讲武堂一期的毕业生,在一期学员中成绩优异,故而被李云天派来坐镇天津卫。
在赵亮等人的陪同下,李云天视察了天津港的建设情况以及水师将士的日常训练,对所看见的一切非常满意,这使得赵亮等人暗中松了一口气。
黄昏时分,喧闹了一条的港口逐渐归于平寂,海面上波澜不惊,洒满了金灿灿的霞光。
一些出海打渔的渔船三三两两地回到港口,船上的渔夫唱着欢快的渔歌,看样子收获不错。
在这祥和宁静的氛围中,明扬号三桅战船静静地停在码头上,它是李云天的坐船,故而李云天去了哪里它就要去最近的港口待着,以备不时之需。
李云天在海风中沿着码头漫步,后面跟着林馨和赵亮,他在明扬号前停了下来,凝神注视着在甲板上做清洁的水兵们。
林馨和赵亮知道李云天在想着心事,故而两人屏气待在后面,以免打扰到李云天的思路。
“赵总兵,前去朝鲜国的路线你们蹚熟了没有?”良久,李云天的视线从明扬号上移开,不动声色地问向了赵亮。
“回王爷,现在我们每年都要往朝鲜国水域跑上几次,卑职现在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抵达朝鲜国。”赵亮闻言眼前一亮,随后躬身回答。
虽然李云天从没有说起过对朝鲜国动武的事情,但天津卫的水师每年的训练都要去朝鲜国水域,而且还派人去朝鲜国勘测了登陆的水域和地形,作为天津卫的水师总兵赵亮自然猜到了李云天的意图,否则他也就不配当这个总兵了。
“朝鲜国内乱已久,如果再不能平息的话咱们大明唯有介入了,赵总兵,你可不能懈怠了呀!”李云天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海对面的朝鲜国,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爷放心,卑职一刻也不敢松懈。”赵亮心中顿时大喜,李云天这是在暗示他大明会对朝鲜国用兵,届时他手下的水师可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李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前些天朝鲜国已经派人来大明求援,由于战乱导致朝鲜国去年粮食欠收,故而朝鲜国希望大明能援助些米粮以助朝鲜国百姓度过饥荒。
这意味着朝鲜国国内的局势已经比较糟糕,以朝鲜国的实力根本就无法长时间支撑大规模的内战,物资消耗后将无法得到补充。
令人感到有些好笑的是,李瑈和李珦都向大明发来了求援文书,只不过一个人用的是大明世子,另外一个是大君殿下罢了。
虽然李瑈向正统帝上书,请求正统帝废除李珦世子之位,封他自己为朝鲜国的世子,不过正统帝并没有恩准此事,故而李瑈现在还是朝鲜国的大君,也就是王子。
对于李瑈和李珦的求援信,李云天认为大明应该援助其救济粮,再怎么说朝鲜国也是大明的藩属国,与大明的关系非常亲近,应该救那些面临饥荒的百姓。
正统帝也认为应该救助朝鲜国的那些灾民,所以就恩准了李瑈和李珦的求援,下令户部的国库拨粮救助,运粮的船就是从天
在李云天看来,从朝鲜国国内的局势来看,明年大明就能介入朝鲜国的这场内战,届时李瑈和李珦将两败俱伤,大明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了。
李云天来天津卫除了视察天津卫的事务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己放个大假,自从回到京城后他还没怎么休息过,自然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休养,养精蓄锐。
至于京城里的局势李云天没有兴趣知道,因为知道了的话肯定又要劳心费神,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打发时间,李云天特意在海边找了一个地方钓鱼,一天下来收获颇丰,晚上索性吃了一顿全鱼宴。
等李云天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刚进城他就听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刘球在诏狱中畏罪自尽,并留下了一封悔过书承认与董磷勾结之事。
这在京城官场掀起了轩然大波,谁也没有想到刘球竟然死了,更不相信刘球会与董磷勾结。
刘球的两个儿子曾经去锦衣卫北镇抚司给刘球收尸,但被锦衣卫的人拒绝,像刘球这种犯下欺君之罪的人无法得以善终,其尸身已经被扔在了城外的乱坟岗。
虽然刘球的两个儿子后来去乱坟岗进行了一番寻找,但始终没有发现刘球的尸体,天知道刘球的尸体被扔在了哪里。
“唉!”得知这个结果后,李云天心中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刘球的时运不济没能等到他回京城。
至于刘球如何死的,是不是自杀,在李云天看来并不重要,因为诏狱里死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追究死因,除非皇帝下旨彻查。
可很显然,正统帝是不会因为刘球的死而下旨查他的死因的,在拿到了刘球与董磷朋比为奸的罪证后刘球就是大明的罪人,死了也就死了,不牵连其家人就已经万幸。
归根结底,刘球的死涉及到了正统帝与文臣集团的一次权力博弈,王振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所以刘球的案子在正统朝要想翻过来可难于登天,李云天自然不可能牵涉进这件事情中去。
李云天抵达京城的当天,锦衣卫北镇抚司副镇抚使马顺因为办理刘球一案有功,被正统帝提升为了镇抚使,正式执掌锦衣卫北镇抚司。
马顺的提升不仅使得刘球一案“盖棺定论”,同时也把文臣集团的怒火和矛头成功地引向了马顺,以及暗中指使马顺的王振。
在文臣集团看来,刘球的案子是王振和马顺背着正统帝干下的,其目的是为了打击文臣集团的势力,这一点从马顺升官一事上可以得到佐证,要不是马顺诬陷刘球立功的话岂会提升为镇抚使。
而且,根据文臣集团得到的情报,马顺的晋升正是王振在正统帝面前大力举荐的,这样一来就能证明王振和马顺狼狈为奸。
刘球身为翰林院的侍讲,堂堂的正六品朝廷命官,说没就这么没了,不仅使得文臣集团感到愤怒,同时也对文臣集团产生了巨大的震慑,意识到了王振的可怕,这使得不少文官心生波澜。
值得一提的是,与刘球同案的董磷因为“检举”刘球有功,再加上其在家侍母至孝,故而在琉球死的第二天就被正统帝下旨释放,削职为民。
原本,一众气愤的翰林闯到董磷的家中想要找他的麻烦,可是当看见躺在床上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的董磷后,那些翰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平日里高高在上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
“各位,在下对不起刘大人,各位有什么怨气就冲着在下发吧,在下绝无半句抱怨。”董磷挣扎着下了床,神色哀伤地跪在了众翰林面前,他已经知道刘球死了的事情,心中是又震惊又害怕:王振和马顺连刘球都敢杀,更何况他这个小小萼修编了!
“董编修,你说,你是不是在诏狱里受到了严刑逼供,承受不住才被逼提供了伪证?”听闻此言,一名立在人群前方的翰林不由得开口沉声问道。
“在下有罪,罪该万死,请各位不要再追究此案。”董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向众人磕了一个头后悲声说道,刘球的案子可以说已经完结,他现在哪里敢多言,否则岂不是对正统帝的不敬?
经历了诏狱一事后董磷此时已经心灰意冷,只想着安全带着家人离开京城回乡,实在是不想再涉入朝堂上的权力博弈。
众位翰林见董磷打定主意不提刘球一事,知道他们再怎么逼问也是徒然,于是一脸失望地离开了董家,看来要想给刘球翻案真的难于上青天。
第1222章登门求助
虽然董磷的身体无比虚弱但他还是在交接完翰林院事务的第二天就带着家人离开了京城,犹如惊弓之鸟般逃回了家乡,好像生怕再被抓进诏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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