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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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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济,将来更是前程无限,哪个又比徐州那几家差了?”

“原来如此,大哥英明!”糜芳恍然大悟。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关键是要将君侯嘱托的事办好。”

糜竺话锋一转,道:“你我此来是为了出使,礼成之前,我不能离开,另外,计划的详细内容,还有不少需要商榷之处……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先回东海,当面呈予陶公。然后按照我说的,回朐县调动人手,做准备,事关重大,你切不可疏忽了。”

糜芳沉声应道:“大哥放心,事关我糜家的前程,我怎敢大意?”

“这样就好。”糜竺点点头,心中涌起万千豪情。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这一次,我糜家的前程,当真是无可限量了。”

……

糜芳日夜兼程,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从临淄赶回了徐州治所,郯县,在刺史府的书房见到了陶谦。

“鹏举此子,老夫初见时就觉得不凡,现在看来,他的成就比老夫想象的还要了得。思谋之深远,远在老夫想象之外。了不起,了不起啊。子仲得其主,以他的才华,成就无可限量,无可限量啊!”

看过糜竺的书信,陶谦也是惊叹不已,当着糜芳的面。发了一番感慨。

“敢问陶公,这不可限量……到底作何解释啊?”

在临淄的时候,糜芳就被兄长的说法搞得一头雾水。追问时。糜竺又自觉失言,不肯多解释,只是急催弟弟上路。

日夜兼程赶了几天路,借着疲劳,糜芳好容易忘了这茬,谁想陶谦又来了这么一句。糜芳的肚子本来就比较浅,这时再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大着胆子向陶谦问询。

“子仲自己应该已经领悟到了,也罢,老夫就给你点提示罢。”陶谦对糜芳向来不怎么看得上眼,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糜芳不问,他也想找人说说话,干脆就借着这机会,一并解释了。

“子方,你糜家是豪商之家,可知古往今来,最有成就的商人是哪几位?”

“越国范蠡,秦国吕不韦……”糜芳不学无术,但这种与自家息息相关的内容,他还是可以做到张口就来的。

“对,也不对。”陶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范蠡劳心费力,却不得其用,最后只能泛舟江湖,做个富贵闲人;吕不韦机关算尽,下场也是引人警醒,而且,此二人辅佐君王,用的都不是商家手段,算不得最有成就的商人,与子仲更是无法同日而语。”

“那……”糜芳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又是迷惑,又是骄傲。

要知道,吕、范可是商人的偶像,终极目标,大哥的成就还在他们之上?可能吗?可陶公为人稳重,不可能故作惊人之语,也没这个必要,那大哥……

下一刻,他屏住了呼吸,静听陶谦的后话。

“子方岂不闻,服帛降鲁梁,买鹿制楚,买狐降代之故事乎?”陶谦呵呵一笑,道:“子仲之才,虽及不上先贤,但却得英主,故而,虽才华不及,却有乘风之势,成就便在先贤之上,亦不为奇也。”

说罢,他推门大笑而去,留下糜芳呆立原地。

糜芳不太明白陶谦话里的深意,但那几个典故,他却是知道的。

陶谦说的先贤正是齐国名相管仲!他辅佐齐桓公,三策兴齐,以商战的手段,打击了周边邻国,一举奠定了春秋霸主的地位。

绨是齐国邻国,鲁、梁两国的特产,管仲劝齐桓公穿绨料衣服,并下令大臣们都服绨。上行下效,齐国的老百姓一时间全都穿绨料衣服,齐国绨的价格大涨。

管仲还特意对鲁、梁二国的商人说:你们给我贩来绨一千匹,我给你们三百斤金;贩来万匹,给金三千斤。吸引得鲁、梁二国的老百姓都把绨运到齐国卖高价,而获取利润。

鲁、梁二国财政收入大涨。这两个国家的国君就要求他们的百姓织绨。一年后,鲁、梁的老百姓几乎全部出动,忙着织绨运绨,从而放弃了农业生产。

时机成熟以后,管仲又劝齐桓公改穿帛料衣服,也不让百姓再穿绨,并“闭关,毋与鲁、梁通使”,十个月后,“鲁、梁之民饿馁相及”,即使两国国君急令百姓返农,也为时已晚,粮食不可能在短期内产出。

于是,鲁、梁谷价腾飞,鲁、梁的百姓从齐国买粮每石要花上千钱,而齐国的粮价每石才十钱。三年后,鲁、梁的国君不得不上表称臣,齐国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西面的两个邻居。

无独有偶,管仲又用相同的套路,买鹿制楚,买狐降代,分别吸引楚国人去捕鹿,代国去抓狐狸,搅乱了两国的经济,进而解决了南北两个方向的强敌。

糜芳不懂管仲三策当中的经济战原理,但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陶谦引用这个典故,是将王羽放在了齐桓公之上,糜竺虽不及管仲,但却可以借势达到跟管仲接近的地位!

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足够让他为之激动,为之震颤了!

第二四九章合纵连横

汉朝循的是周礼,周制婚礼,确立于礼乐开国的西周,发扬于君子风范的春秋战国,丰富于大一统后的秦汉,纯粹的制式保持至汉代末期。婚礼在黄昏举行,故称为“昏礼”。

汉朝风俗讲究的是‘敬慎重正而后亲之’,作为人伦大礼,礼之大礼,周制婚礼注重的是礼仪的庄重大方。

喜庆的气氛也不是没有,但却是在庄重中体现出来的,王羽乃是一方诸侯,他的婚礼,自然不会和民间的婚礼一样,掺杂诸多俗礼进来。

总而言之,这场婚礼让王羽觉得很新鲜,反正青州的名士大儒很多,这些也不用他自己张罗,索性就带着一双眼睛看,然后亦步亦趋就可以了。

礼制的步骤大致分为婚前礼、正婚礼、婚后礼三个阶段。整个婚礼可概括为“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种婚前礼,加上正婚礼时的亲迎,即所谓的“六礼”了。

前面那些都跟王羽关系不大,这段时间,他又是指导匠人改进造纸术,又是和国渊、糜竺等人讨论经济问题,忙得不可开交,这些事自然有他老爹和蔡邕来张罗,即所谓的家长包办了。

真正要他出面,要从迎亲开始。

在随从的摆弄下,王羽戴上了爵弁,身着玄端服,脚踏赤色舄,饰以黑色的下缘的纁色裳,充耳,佩玉,佩刀无一不全。

周礼尚黑,新人的礼服以黑为主。象征着端正庄重,和王羽熟悉的彩绣龙凤的大红吉服完全不同。虽然礼节并不繁琐,但庄重的气氛却让他觉得很别扭。

亲迎之前,还有一个程序要走,新郎的父亲要为儿子设宴饮酒,同时宴请赶来观礼道贺的四方宾朋。

王羽大婚的消息,早在新年前后,就已经放出消息了,除了陶谦之外。公孙瓒也派了使者来,此外,刘岱、曹操、刘表、袁术这几个或敌或友,关系暧昧不明的诸侯也纷纷遣使道贺,张邈更是亲身到访。

最令王羽意外的是,吕布居然也派了人来。

不过,这人很别扭。明明是个示好,并扯近关系的机会,他却让使者只管向貂蝉道贺,把王羽这个新郎官晾在了一边。

对此,王羽帐下的武将都很恼火,王羽自己倒不怎么在意。他太了解吕布了。这家伙就是这么个别扭的人,他能派个人来,送份礼物,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再期盼更多。就是自己得陇望蜀了。

这个过程跟后世的婚宴差不多,新郎可以随意走动。因为王羽的身份,这场宴会的气氛也显得越发凝重了。

第一个找上王羽的是阎象,例行的道贺之后,他开始大倒苦水。

“君侯去后,南阳的局势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啊!得到了曹操的增援后,周昂的气焰越发嚣张,尽占了陈国之地还不算,接下来又打起了颍川、汝南的主意!再加上张济叔侄、刘表从西南两个方向的夹击,我家主公难以兼顾,颇有些招架乏力,望君侯念在当日并肩作战的情谊……”

“等等,”袁术的颓势,不是什么新鲜消息,王羽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直到阎象说到后面,他心中忽然一动:“你说刘表攻入了南阳?孙将军呢?”

“呃,君侯您还不知道么?”阎象一脸苦相,心中却在紧张的盘算着。

其实,早在王羽大婚的消息传到南阳前,他就已经动身了,连礼物都是路上现准备的,他原本就是为了求援而来。

他认为在婚礼上,借着高兴劲,本来很难办的事情可能会变得好办些,不过,若是照实说,时间上似乎有点对不上。

一边斟酌着词句,他慢吞吞的说道:“襄阳战局本来还算顺利,孙将军击破了黄祖的水军,顺利渡江,直驱襄阳城下,将襄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因为城高壕深,城内粮草亦充足,故而一时不得破城……”

他不指望能骗过王羽,只是有意略过了具体时间,好在王羽也不关心这些。

“然后呢?”

“然后?”袁象脸色更苦,“刘景升用了蒯越之计,以孙将军每战必身先士卒,在岘山设下了埋伏,然后遣刘表从子刘磐为帅,提一旅精锐出城夜战,用诈败之计将孙将军引到了岘山下,然后……唉!”

最后,他一声长叹,叹息声中,饱含了无尽的悲凉。

“原来,孙将军已经……”王羽有些黯然。

尽管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可听到阎象这个当事人亲口的证实,王羽还是感觉一阵惆怅。孙坚的弱点,徐荣早就点明了,可没想到,他还是重蹈了覆辙,上一次有祖茂救命,这一次却是连命都搭了进去。

另一边,黄忠却是长出了口气,老将是个相当固执的人,尽管事情过去很久了,可他还是将孙坚当做了生死仇敌。

“虽然身中数十箭,孙将军却没有当初阵亡,只是伤了主将之后,荆州兵马趁势围攻,江东兵马大溃,最后逃过江者,十不存一二。要不是孙小将军勇武,先是击破黄祖兵马,并生擒之,然后护着重伤的孙将军且战且退,江东军怕是已经全军覆灭了。”

阎象再叹一声:“虽然孙将军逃得一命,但毕竟伤势过重,眼见着就……就算伯符真的寻到了神医妙手回春,江东军损失大半,豫州周昂咄咄紧逼,眼下也是无以为继了。”

没当场战死?书里面又错了?

王羽微微一怔,转头看到黄忠一脸忿忿不平,忽然有所领悟:自己若不出现,黄忠本来是要南下投刘表的,后来不知怎地又去了长沙。没准儿啊。前世的黄忠就在夜袭部队当中,以他的箭术。夹杂在乱箭之中,抽冷子来上一下,别说是孙坚,就算是吕布也得中招啊。

就是不知道这时候华佗在什么地方,若是凑巧游荡到南阳,说不定……

孙策的处子秀似乎也提前了,并且成为了襄阳之战中,江东军唯一的亮点。自己若是不加干涉,他接下来的行止如何?会遵循前世的轨迹,去江东,还是替代孙坚,在中原为袁术征战?

浮想联翩之时,阎象似乎又说了什么,但王羽却一点都没听进心里去。他完全沉浸在了对历史的畅想之中。

“鹏举贤侄,其实公路将军的提议,你不妨斟酌一下,那曹孟德并非寻常之人,当日汝南许子将曾评价此人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近短时间。虽然他事事都被你压制了一头,可到现在,也已是羽翼丰满,若继续放任之,迟早会变成心腹之患呐!”

打断王羽畅想的是张邈。王羽虽然没听清阎象后来又说了什么,不过。从张邈这番话中可以轻易分析出来。

袁术被打懵了,无奈之下,只能低声下气的求自己。自己若是挥师西进,曹操肯定要回援老巢,这样一来,袁术就可以从容面对周昂,先斩掉袁绍伸到豫州的手了。

而张邈与曹操早有宿怨,曹操取了东郡之后,顺势南下,吞并了济阴和陈留,这才与周昂合兵一处,攻略颍川。

在青州军攻略方向的问题上,这两位的意见是一致的,都主张要王羽西进。

“曹操受了袁绍的驱使,不得不以主力兵马南下作战,留守东郡的只有夏侯淳的数千兵马,只要青州军势一到,必如沸汤泼雪,东郡旦夕可下。而后贤侄或与公孙将军南北夹攻袁绍,或与公路将军公击曹操、周昂,然后平分兖、豫之地,岂不比困守青州为佳?”

张邈舌粲莲花,极力劝说道:“某这个当伯父的虽然没什么本领,但在东郡还是有几分薄面的,青州兵势一到,必有呼应,贤侄只要排除刘公山的干扰,东郡可唾手而得!贤侄,吾与汝乃是至交,亦无争雄之心,此番只为除贼,并无他意,你千万莫要错失良机啊!”

“伯父的心意,某已知之,并无怀疑,然军国之事,死生之地耳,不可不详查,伯父且容某思之。”张邈的诚意,王羽可以确认,以对方目前的实力,本也不太可能与自己相争,顶多以献东郡之功,在自己这边占个险要的位置罢了。

不过,取东郡不难,难的是之后如何保住东郡。

那是个四面受敌的地方,一旦公孙瓒有了闪失,自己就会被袁绍、曹操两面夹击,说不定还会多出个吕布或者西凉军。

袁术指望不上的,此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适才张邈提议自己与袁术平分豫州时,阎象眼中分明闪了一丝暧昧不明的神色。后者应该没想到,自己回过神后,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的神情,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真实的想法。

王羽不打算孤军作战,与其当个出头鸟,引起众人的警惕,还不如在河北与公孙瓒并肩作战,从袁绍身上捞好处呢。

不过,这话只能对自己人说,对外人就没必要说那么清楚了。只要自己不出手,摆出一副既心动又有所顾忌的姿态,就可以左右逢源,捞尽好处,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

见王羽摆出了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张、阎二人劝说的更起劲了。相对于张邈的实惠,袁术开出来的条件比较奇葩,他提起了当日乔瑁的未了心愿。

“皖县乔氏世代名门,乔元伟当日虽死于刘公山之手,但他与你商议过婚事之后,便修了书信回家。乔公接信之后,也有首肯之意,只是公伟初丧,他一时不得提前。乔公与老太尉是故交,庐江太守刘勋亦是袁氏门下,我家主公有意做个冰人,玉成此事……”

王羽哭笑不得,袁术这人的大脑回路确实与众不同,用别人家的女儿给自己做人情,邀援军,然后在自己的婚礼上提起,这种奇葩事。果然也只有袁公路这种奇人才能干得出来了。

阎象自己也有点脸红。

这是他出发前,袁术开出的条件。现在说,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可主公舍不得还没到手的豫州土地,又急待援军,王羽有风流之名在外,此刻似乎就差那么一把劲了,不设法推一下,岂不是白白错过机会?

“既是做妾,以乔家的身份。自然不好选嫡出的女儿,不过,乔家庶出的女子中,颇有几个有倾国之容的,君侯可任选之……一待君侯打动了往庐江的路径,此事就可成行,一年一件喜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容某细思之……”王羽一头大汗。

质量不足,就数量补足?自己倒是不在乎身份什么的,不过,等等,庐江皖城的乔家?听起来有些耳熟诶。

劝说了半天,张邈二人也是口干舌燥。见一时不能成功,也只好摇摇头,退开一旁,免得逼得太紧,把王羽惹恼了。

王羽身边刚空下来。那边程昱就凑上来了。

如今,程昱已经投了曹操。对此,王羽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在华夏,名声、实力都很重要,但在这之外,人际关系更加重要,袁阀的势力大,固然和他家的名望分不开,但更重要的,还是门生故吏以及姻亲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以程昱为例,与曹操、刘岱、袁绍都能扯上点关系,有远有近,但他更看好曹操。而泰山王家与程昱基本上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所以,虽然王羽目前的态势比曹操更好,程昱也不肯主动上门投效。

比起程昱,更让王羽遗憾的是荀彧。

颍川荀氏在当地盘根错节,但凡稍有名气的士子,都与他家有些扯不清的关系。所以,得了荀彧,就等于得了个人才库,尤其是在曹操南下颍川之后,当地士子更是纷纷来投,曹操的势力迅速得到了壮大。

其实青州这边也差不多,士人们也是互相引荐,来了个王修,就举荐了国渊,国渊后来也举荐了几个同窗,也都是颇有才干,与国渊风格类似之人。

只是青州留名后世的名士太少,这些人王羽大多都没听过名字。其中一个叫戴黍的,在农业领域的知识,跟国渊都差不多少,若非国渊举荐,也只有被埋没的份儿了。

所以,王羽也不后悔,已经错过的,就随他去好了。现在他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能以汉朝人的思路来考虑问题了,能确保将来不犯错就可以了。

“东阿程昱,见过君侯。”

“仲德先生,久仰了。”虽然是个文人,但程昱的个子很高,王羽已经算是雄壮之人了,程昱比他还要高出几寸,让王羽少见的体会了一把仰视看人的感觉。

程昱不但长得高,作风也很直率,直截了当的问道:“昱冒昧,敢问君侯,适才张使君二位是否在劝说君侯西去兖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羽暗自提高了警惕,树的影人的名,即便在曹魏的几大谋士之中,程昱也是风头甚劲的一个。眼下贾诩不在身边,面对此人,不小心可不行。

“昱尝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又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昱思之,深以为然,不知君侯意下如何?”程昱不答反问。

“有些道理,”王羽也不示弱,话锋一转,也是反问道:“不过,若是螳螂的动作足够快,说不定可以吞蝉,化身为鹰隼,转而猎取黄雀,仲德先生以为如何?”

“君侯莫非欺昱耶?”程昱大笑,看似不经意的往厅内角落扫了一眼,道:“君侯近日与东海糜家往来密切,谅那商贾之家,有何值得君侯频频关注之处?莫非只是因为一女子?显然,君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王羽微微一怔,继而笑道:“那孟德兄是什么意思?”

“当今之世,称雄一时者虽多,然则余者碌碌,唯君侯与我主堪称英雄!”

眼见天色渐晚,吉时将至,程昱也没空详说利害关系,匆匆将提前准备好的高帽拿了出来,直言道:“与其两家交战,让其他人捡了便宜,不如两家结盟,留下刘岱为缓冲,暂不交兵,待天下局势分明,再决胜负,又或成南北两朝,均分天下,何如?”

曹军内部,目前的主流意见都认为,王羽下一步的扩张方向是徐州。

这很好理解,陶谦年事已高,权柄又不太稳当,与其恋栈不去,最后鸡飞蛋打,还不如送个人情给后辈。落得好名声之余,王羽是个重情之人,将来肯定还有回报。

目前,徐州最容易拉拢的,就是商人出身的糜家。曹操的幕僚没有笨人,不会以为王羽跟糜家眉来眼去,只是为了一个女子,目标只有,也只能是徐州。

所以,程昱借着隐喻的方式,点明中原形势,然后又点破王羽图谋徐州的心思,想借机达成合议。当然,这合议很脆弱,但两家目前确实都没有余力互相攻击,与其疑神疑鬼,不如用合议来维持住脆弱的和平。

至于将来如何,那就将来再说了,所谓春秋无义战,今天怎么保证得了明天的事呢?

王羽面无表情的看着程昱,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其实他肚里却在偷笑。

曹操和他的谋士们足智多谋,可毕竟逃不开这个时代的局限性,自己固然迟早要对徐州下手,但肯定不是现在。利用敌人的判断失误,自己能不能捞点什么便宜呢?

“主公,吉时已到……”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仆从打断了,转头看时,正见老爹冲自己招手呢。

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再结合以青州如今的气象,以及儿孙满堂的美好未来,老王匡也是老怀大慰,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眼见金乌西斜,儿子却迟迟不就位,老头有点着急了。

王羽打了个让老爹稍候的手势,转过头来,悠然说道:“羽闻:北溟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程昱哑然,不知道王羽突然引庄子的逍遥游用意何在。

“这么大的鸟,从天上飞过,声势自然是惊人之极,有只正巧捕捉到猎物的猫头鹰见了,非常惶恐,也非常焦躁,它‘呱呱’的向天狂叫,生怕鲲鹏来夺它的死老鼠,其实呢,鲲鹏那么大个头,一只死老鼠怎么够吃呢?”

无视程昱瞬间变得雪白的脸色,王羽淡淡一笑,转身向王匡走去,人已离开,语声犹在:“仲德先生,请转告孟德兄,合议什么的就不必了,来日沙场重逢,再论雌雄,岂不快哉?”

第二五零章实力为本

王匡无意干涉王羽和程昱之间的冲突。

他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的权谋上不了台面,所以当初才一力主张依附袁绍,为袁绍打先锋,就是想找个靠山的意思。

也正因如此,回到泰山后,他才默认了王羽的安排,将军政大权交出,和老朋友一起张罗起书院等无关痛痒的琐事来。

张邈、袁术的邀请也好,曹操、刘岱的威逼利诱也罢,都跟老王匡没有关系,他要做的,就是让这场婚礼顺利进行下去,不要当场闹出什么不愉快,影响气氛的事就好。

见王羽依言上前,王匡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嘱咐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

这是古礼的训词,大致意思是:去吧,迎接你的内助,继承我家宗庙之事,勉力引导她,敬慎妇道,继承先妣,你要始终如此,不可懈怠。

王羽按照事先背好的台词回答:“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说完,他躬身施礼,谢过父亲的训导,转身出门接媳妇去了。

他走了,程昱的脸色却还没缓过来,依然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着,正如他既愤怒又疑惑的情绪一样,起伏不定。

跟随王羽去迎亲的,只是一些亲随,宾客们都留在原处,来的人无一不是眉眼通透的,将程昱的神情看在眼中,众人也是神情各异。

如张邈、阎象,都笑得很得意。顾盼之间,满面春风;其他人互相对视。神色都有些暧昧不明。

荆州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除非刘表突然有了魄力,准备与董卓争夺南阳,或者董卓不在意拉长战线,试图向南扩张,否则在入夏之前,荆州就会恢复平静。

不出意外的话,初平二年的战事。将在豫州、河东,以及河北展开,除非王羽在兖州插一脚,那样一来,中原的局势就会变得彻底混乱起来,谁也无法预测结局。

对那些有意浑水摸鱼,或隔岸观火的诸侯们来说。局势自然还是越乱越好。而王羽和程昱的冲突,很可能就预示着这场中原大战的开启,诸侯们怎么会去干涉呢?

“仲德因何发怒?”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窃喜,也有人和程昱一样忧心忡忡,待王羽的身影消失。有人走到程昱身侧,不无关切的问道。

程昱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好友王彧。此人也是东阿人,在刘岱帐下出任别驾,早先曾在刘岱面前举荐过程昱。虽然被程昱婉拒了,但此事却无损两人的交情。

目前。在青州问题上,刘岱和曹操本也是统一战线上的,因此,在公在私,两人都是相当亲密的关系。

“竖子狂悖,吾好言相劝,以利害说之,不想他竟出言不逊,而言讥嘲,实令人恨煞!”尽管关系很好,但程昱依然不打算将王羽最后那句嘲讽说出来,只是含糊其辞的将其带过。

那个讽刺实在太狠了,如果王羽确实不打算西进兖州,自己这边却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肯定会变成天下人的笑柄;可若是当成没这回事,万一对方果然……

程昱心中忽然一动,他终于明白王羽为什么搞这么一出了,对方的目的,就是让自家疑神疑鬼,在青州有明确的军事行动之前,一直不敢掉以轻心。

用一句话牵制千军万马,此子实在是目中无人,简直没把兖州群英放在眼中。可话说回来,自己这边又没法置之不理,对方行事一向出人意表,谁能保证他不是瞒天过海,真的要取东郡呢?

一时间,程昱也是心乱如麻,惶惑不已。

“仲德,仲德!”王彧连唤数声,才算是把程昱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不问好友因何走神,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压低声音道:“刘公也有些计较在,仲德不妨一起参详参详。”

“哦。”程昱低低应了一声,任由老朋友热切的低语声在耳边回荡,却无法在心头留下痕迹。他好像抓到了点什么,却又像是隔着一层雾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有一件事可以确认,那就是他自己请缨走的这一趟,从一开始就错了。

身边没有旁人,王彧说的很起劲。

换在从前,程昱就算不以为然,也会一脸自行的笑着,指出对方计划中的漏洞,然后在对方的恳请之下,一一纠正,视对方的诚意,决定是否做出进一步的提示。

可今天,他突然有些疲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愤怒,以至于无法集中注意力;又或是想通了什么,碰到了某种瓶颈,所以才心神不宁,总之,王彧说的那些东西,完全无法让他投入进去。

或许,自己心里已经意识到了,那些合纵连横的计谋根本不可能成功吧?

对,就是这样没错!

想到这里,程昱的眼神顿时一凝,他想通了,他终于知道王羽打的什么主意了!

“文彦兄,刘使君的话,我会转达给孟德公,军情如火,小弟先走一步,就此告辞。”想通此节,程昱更不迟疑,当即向王彧一拱手,交待一声,转身匆匆而去。

“仲德,你……”王彧很诧异,明明自己才之说了个大概,计划中最精彩那部分还没说呢,程仲德怎么就……

“曹孟德不会用人,怎么就遣了这个牛脾气来泰山?王鹏举素有蛮横之名,这俩人碰上,那就是个针尖对麦芒,岂有不争执之理?他走了倒也罢了,却是坏了吾主的大事,真是岂有此理。”

王彧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程昱早已去得远了。他只能摇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和其他宾客或幸灾乐祸。或冷眼相看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程昱走了?”泰山是王羽的老巢,消息自然灵通之极,程昱出门没多长时间,王羽就得到了消息。

宫天是个极擅长察言观色的,王羽和程昱的冲突,他都看在了眼里,见王羽皱眉,他抢着献殷勤道:“主公。那个瘦竹竿对您不敬在先,又提前开溜,说不定是心里有鬼,要不要属下追上去,把他……”

“杀使者?”王羽看了胖子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个胖子很会做人。

先前被自己当做军需官扔去管后勤。没什么怨言,现在委以重任,也没有得意忘形。这时代的婚礼,没有什么伴郎的说法,跟着迎亲的都是随从,他却不嫌自贬身份。舔着脸挤了进来。

从王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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