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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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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后,屯田的成效才会全面体现出来。

农业是维持稳定的根本,却不能指望以此致富,更别提短期内的收效了,想渡过最初的难关,还得靠商业来赚钱。

“糜竺(芳)参见君侯,恭喜君侯,贺喜君侯。”无论私下有什么想法,名义上,糜家兄弟都是代表徐州,为了祝贺王羽大婚而来,兄弟二人的礼数也是周全得很。

“子仲先生无须客气,子方兄也不要拘谨,请上坐,奉茶。”王羽笑容满面的迎到了门外,态度极为热情。

“君侯面前,哪有竺等上座的道理?”王羽的态度让糜竺心下更为笃定。行止却更为恭谨。

“子仲先生是代陶公出使而来,如陶公亲临,自然是要上座的,不必客气,请!”

一番推让之后,糜竺还是拗不过王羽,只能依从对方的意思,做了上座。

他心下有些忐忑。本以为王羽是要将自己直接招入幕府,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没有挖角的意思,反倒极力坐实了自己徐州使者的身份。是不想因此和陶谦闹别扭,还是说,他考虑得更加长远?

糜芳没自家兄长那么多心思,他一方面满足于王羽的盛情接待这个时代,茶还没有普及,属于皇家贵族的高档次饮品,既然奉了茶。这招待的档次也就上去了,对宾客的重视程度不言自明。

另一方面。他还很焦虑,因为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若是传言中的真是小妹,按说现在君侯也应该有所察觉了才对。糜家大小姐出走,在东海闹得沸沸扬扬的,以泰山军情报网的本领,应该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找到线索的话,至少应该跟自己兄弟确认一下。或者将小妹领出来,把话说清楚才对,可是。无论自己怎么看,君侯似乎都没这方面的意思啊?

难道传言中另有其人,还是说……糜芳不是拘谨,只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因此才显得坐立不安。

再寒暄几句,王羽话锋一转,直入正题:“子仲先生若是不来,羽就要走一趟东海,去府上拜见了。”

“劳动君侯虎驾,竺惶恐。”糜竺急忙起身辞谢,上次就是这句话让他误会了的,这一次,他就不会乱想了,只是静静的等着王羽的下文。

“子仲兄无须客气,先生的才华,羽仰慕已久,若不是先生家在东海,又在陶公手下做事,羽实是恨不能请陶公割爱呢。”王羽呵呵笑道:“先生既来青州,就不要这么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

“蒙君侯错爱,竺……”

王羽站起身,直接将糜竺按回座位,朗声笑道:“好了,咱们直接说正事,省得在这里客套个没完,某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了。”他稍一停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子仲兄可知进来冀、兖二州的变故?”

“君侯指的,莫非是两地粮价飙升之事?”糜竺来之前也做足了功课,王羽问的虽然突兀,但他依然对答如流。

“然也。”王羽很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此事,子仲兄怎么看?”

“中原战乱,粮价飙升并不为怪,不过,粮价开始飙升的时间点却不太对,竺留意过,粮价最初开始不正常波动,是在去岁秋收之后不久,正是君侯平定黄巾前后,是以,其中必然有其他情由。”

糜竺心知这是王羽在考校自己,当下抖擞精神,对答如流。

“粮价暴涨虽然波及数州,但究其根本,却是从冀州开始的,而冀州与君侯并幽州,都处于敌对状态,青州屯田伊始,幽州素来贫瘠,由常理推测,此番涨价,应该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针对君侯与公孙将军的计谋。”

“子仲兄果然有见地,”王羽抚掌而笑,再问:“子仲兄既然有见于此,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这一次,糜竺先是想了想,这才答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另寻粮源,或者事先有所预计,屯粮备用。不过,青州尚且可以就近与徐州交易,但幽州就……而且,周边粮价上涨,徐州的商贾也不会视而不见,待涨势一成,必成席卷之势,君侯亦不可不虑。”

以他对商道的理解,回答这种问题当然不在话下“此外,或可通过陶使君,施以政令,强行抑制徐州粮价;或者开官仓,以官仓之粮向民间发售,借以打压粮价。不过,行此法的弊端也很多,就算陶使君能力排众议,单以徐州官仓之粮,也未必能起到足够的效果。再有……”

糜芳在一边听得暗暗发急,兄长一番长篇大论,没有一个是足够牢靠的办法。

老陶要是有这种控制力,徐州的粮车早就源源不断的往来于青徐之间了,他自己这次也会登门……最直接的办法不是大哥说的那些,而是糜家出钱出粮,雪中送炭,帮青州渡过难关!

这不是明摆着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行之有效之策?人家君侯又何必这么郑重其事的和自己兄弟商量?

糜芳着急,却又插不上话,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端起茶杯猛灌,茶一入口,他当即就是一愣,这茶好像有些不对劲吧?

“子方兄,有何不妥吗?”他脸色一变,王羽关切的询问也是接踵而至。

“没,没……”糜芳连连摇头,“就是这茶……呃,是芳少见多怪了。”

糜竺被兄弟的失态搞得有些气恼,皱着眉头呵斥道:“子方,君侯驾前,你不要太随意了。”

王羽笑着一摆手:“不妨事,是我这茶的喝法比较特殊,子仲兄不妨也尝尝。”

“君侯的新法?那是一定要试试的了。”糜竺正好借机下台,端起茶杯,放在鼻端吸了口气,他神情顿时一动,“这茶似乎……敢问君侯,这茶也与今天要谈的事有关么?”

这个时代的茶之所以是高档饮品,并不是因为茶叶本身有多贵重,主要还是喝茶的方法。此时茶道还没形成风潮,却也有了雏形,按照通常的方法,饮茶是经过相当繁琐的步骤,或者说礼仪,最后的味道也很特殊。

而王羽这茶,似乎就是将茶叶煮了一下,无论味道还是火候,都与世风不同。

王家本身是豪强之家,马上又要与蔡邕联姻,当然不会在利益方面出丑卖乖。这茶的问题,只能说是王羽有意为之。

做生意有成就的,多半都是心思机敏之人,糜竺更是其中翘楚,故而他当即便有所领悟。

“正是。”王羽点点头,“子仲兄所说,都是良法,不过也都有其优劣之处,某思得一法,或可解此难题,想向子仲兄请教。”

“不敢。”糜竺拱手辞谢,继而问道:“未知君侯之法……”

“某的办法就是针锋相对。”王羽本着一贯的作风,直截了当的说道。

“针锋相对?”糜竺看看手中茶盏,又看看王羽,一时有些理不清头绪。

“就是他们卖他们的,咱们卖咱们的。”王羽竖起一根手指,解释道:“粮食,没人能垄断得了,顶多就是囤积居奇,而青、徐,幽州联手,却足以垄断很多项产品,到时候,各涨各的,说不定是谁先投降呢。”

“……”王羽这番话里的新鲜概念太多,即便是糜竺这样的商道高手,也着实花费了些时间,才理解了个大概,“君侯的意思,竺明白,可这茶叶似乎……”

“茶是后话,”王羽摆摆手,“这种东西在中原不是必需品,垄断了也没多大利润,要垄断,就要找跟粮食差不多的生活必需品才行,比如……”

“盐?”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想不到王羽要说什么,那就不是糜竺了。

青、徐以及公孙瓒的领地都临海,再加上他从袁绍手里夺到的渤海、乐安两地,整个北方的沿海地带,已经全部控制在了三方联盟手中。如果能达成协议,那么……

多年的经验告诉糜竺,这是一笔大买卖,无论是利润还是影响力,都将是很可观的一笔大买卖!与之相比,糜家的亿万家财,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四七章好大一盘棋

“明面上好说,不过,想完全控制住这么大的范围,恐怕……”

到底是名动一方的豪商,糜竺很快就从王羽描绘出的美好愿景中清醒过来,开始考虑起实际问题来。

垄断盐铁,并不是王羽的独特发明,而是前人早就干过的。

当年汉武帝为了集权,打击敌方豪强势力,就推行了以桑弘羊为主所制定的盐铁官营、酒类专卖及均输、平准、统一铸币等一系列财经政策。

之前没人想,是因为涉及的地方太多,在朝廷失去了权威的时候,任何一路诸侯,也不可能单独成事。

而王羽或是误打误撞,又或是提前布局,在整个北方沿海地带形成了统一的势力,垄断海盐的计划这才有了施行的基础。

不过,光有基础是不够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足够的利润,可以催生出足够的亡命徒。别说是王羽,就算当年的汉武大帝,也不可能完全禁绝私盐。

如果王羽以盐为武器,与冀州、兖州的各路诸侯交锋,盐的价格势必一涨再涨,其中的利润,将会使得无数盐贩子铤而走险。在利润面前,王羽的勇武之名,也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另外,除了王羽提到的这些地方之外,还有江东。虽然那里的人口少,盐的产量也少,运到中原的路途也远,但若是有足够的利润可图,未必不能成为供应源。

再有,青州、幽州豪强少,但徐州可是繁荣之地,涉及盐铁生意的豪强不计其数,糜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陶谦对徐州的控制力有限,不可能同时开罪这么多豪强。

最后,如果盐价太离谱,最后苦的还是百姓。对王羽的名声也有影响。

总之,这个设想很不错,施行的难度却很高。

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原则,糜竺将这些顾虑一一道来,一通长篇大论之后,也是口干舌燥,告了声罪,端起茶杯一顿豪饮。喝完。意外的发觉口中一阵清凉甘甜,对王羽这特别的饮茶方法,倒是来了点兴趣。

“子仲兄想的果然比羽更周到些,不过,羽这里也有些对策……”王羽沉吟片刻,忽然一抬头,扬声道:“来人,去请宫校尉来见我。”

“喏!”门外亲卫应诺一声,不多时就带了个人上来。

“参见主公,”来人是个圆头圆脑的胖子。满脸堆笑,看起来颇有些滑稽。“末将宫天,二位糜先生。”

还没等王羽介绍,糜芳突然一蹦老高,指着那胖子大叫道:“宫将军?你不就是宫傲天吗?起了个大言不惭的名字的那个,丹阳来的私盐贩子!你,你不是杀了人,充军了吗?怎么。怎么在这里?”

胖子竖起大拇指,赞道:“子方兄好记性,当日只是见过一面。居然到现在还记得,幸哉,幸哉。当日宫某确实被充了军,然后去了洛阳勤王,再后就归于主公麾下了,承蒙主公不嫌某庸碌无为,一直让某在军中留任至今。”

“难怪……”糜芳点点头,又摇摇头。

“子方,你与宫将军相熟?”他二人说的热闹,糜竺却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此人与君侯的计划有关,今后说不定要经常打交道。若是弟弟与此人有故,自然最好,可是,就自家兄弟那脾气,和刚才咋咋呼呼的样子,说不定反是有嫌隙在先,那就麻烦了。

糜竺信奉的是和气生财之道,于人于己,都喜欢先留下余地,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紧张。

糜芳看了胖子一眼,悻悻道:“大哥你也知道他,他当年是跟着笮融来的,专门跑盐渎那条线,后来不知怎么跟张辏切┤似鹆顺逋唬峁飧雠肿悠绞辈幌陨讲宦端模谴稳词怯旅偷煤埽抨'手下的四大头领,死在他手里仨!”

“后来广陵郡的赵昱派了大队人马围捕,才把这家伙给抓住,陶公怜他勇猛,就让他从了军,后来听说是死在军中了,谁想到……”

“托福,托福。”宫天笑眯眯的冲着糜竺一点头:“过去在道上混,须得起个响亮的名号吓人才是,现在某已经恢复本名了。子方兄,过去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啊。”

他脸上还是笑态可掬,若不是糜芳的话犹在耳畔,谁能相信这家伙居然是个狠角色呢?看他和糜芳的模样,八成以前也有过摩擦,糜芳八成还吃了亏。

“嗯。”糜芳从鼻孔中嗯了一声,情绪看起来不怎么高。

糜竺看看胖子,又瞅瞅王羽,心中若有所悟。

“既然各位认识,那就更好了,宫校尉,接下来就由你来说明吧。”

王羽摸了摸下巴,端详着宫天。这胖子的伪装功夫确实不错,连自己都瞒过了。此人的武艺很普通,能杀人,八成跟他这身伪装功夫有关系,这样看来,这次的计划的执行人选倒是不用愁了。

“遵命。”宫天唱了个肥喏,转过身来。

“我家主公要收海盐之利,并非只为一时的投机,而是做了长远的打算。控制住盐价之后,不会一味上涨,而是一切如故,只是会在一些特定的时期,主动让盐价产生波动,进而打击那些囤积居奇,试图渔利之人。就像这次的粮价风波一样……”

“原来如此!”糜竺恍然大悟,击节叫好道:“君侯天纵之才也!”

糜芳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兄长,不知道后者兴奋个什么劲,不涨价怎么渔利啊?

“此中缘由,以后再给你解释……”糜竺无意给弟弟扫盲,王羽的构想,比他预想的要完整得多,也宏大得多,他的心思现在都放在这上面了,根本无暇旁顾。

“除了向其他商家供货之外,主公会以糜家的商队为主,组建官方商队,在外行走……”

“唔,嗯。”糜竺连连点头,既是为了自家的前景。同样是为了王羽的计划。

这计划并非他最初想象的那样,是王羽心血来潮的作品,而是有主导思想,并由点及面,完善过细节的整体策略。

普通的人可能不会理解,单纯从商品的价格波动中,会产生怎样的收益。但糜竺懂,东海糜家是经营了十数代人的豪商。而他糜竺,则是百年来,糜家最出色的一代家主。

王羽一直留意着糜竺的反应,现在他很满意。以商业盈利,用商业打击敌人,在华夏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就他所知,春秋时代的名相管仲,就很擅长这一手。

这些策略,王羽理解起来没什么难度,但操作起来就不好说了。何况,他也不可能把主要精力用在这上面。必须得找个得力的执行者才行。

在这个时代,糜竺就是王羽所知道的,最精擅此道的人。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得到了验证。王羽的嘴角一挑,逸出了一丝微笑,这位历史上的皇叔大舅哥,在前世完全没得到发挥的余地。现在,就让他为自己的大业绽放出光彩吧。

“至于沿海地带的豪强、盐商,青州以北。都不需要担心,比较麻烦的就是徐州。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软硬兼施,明里由子仲先生出面安抚、串联,暗地里么……”宫天眼珠一转,笑道:“二位可知,我家主公平了横行东莱的海寇管承?”

“当然知道了!”糜芳抢着接话道:“鹰游山那些海盗最近收敛得很,就是因为这个!”

鹰游山就是后世连云港东面海上的东西连岛,是个很大的岛,上面盘踞着很多路海匪,单独一路没有管承那么强,总数却比管承的部众还要多。因为徐州富庶,所以这些人也不需要抢掠,岛上倒是以私盐贩子居多。

这么个地方,陶谦剿灭起来费力不讨好,时间久了,也就听任之了。

王羽剿灭管承,在中原几乎没人知道,只是震慑了辽东而已。但对沿海地带的诸多海盗来说,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众盗如今无不噤若寒蝉,生恐下一刻,王羽就将刀口调转,对准他们。

“所以……子仲兄,你明白了吗?”王羽冲着糜芳点点头,然后转向糜竺,意味深长的说道。

“君侯思虑深远,竺佩服。”糜竺怎么可能不明白,威逼利诱,自己利诱,这个阴狠的胖子自然就是威逼的。

鹰游山的海盗虽多,但面对能轻易剿灭管承并且收编之的青州水军,那还不就是一盘菜么?宫天在徐州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加上他原来的经历,扮海盗又有何难?陶公目前正为境内豪强焦头烂额,只要暗示一声,还怕老头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江东那边也不足虑,山高水远的,等到那边发觉盐价的商机时,青州水军恐怕已经形成规模了,到时候,纵横江东又有何难?

想到这里,糜竺心中一动,抬头看看王羽似笑非笑的神情,一个让他无法置信的念头掠过心头。

说不定,这不仅是控制商路那么简单,而且还有为将来布局的意思!

陶公年事已高,两个儿子又不成器,性情温和,不能文也不能武,更没有什么心机城府。让他们接位的话,只会将陶家彻底葬送。

陶公先前在洛阳赠军予君侯,将来就有可能赠徐州基业!不过,现在徐州内部不稳,陶公自己都弹压不住,若是贸然进行交接,很难说会演变成什么情况。

借着稳固商路这件事,君侯可以对沿海的豪强进行分化瓦解,能拉拢的拉拢,拉拢不了的就假借海盗之名除掉。几年之后,徐州、青州连成一体,就水到渠成了,就算有少许不识时务的,最终也只能是螂臂挡车。

难怪君侯不急着让自己入青州呢。

再往深里想想,若是这个过程足够快,说不定还可以趁势向江东……

联想一旦开始,就很难收回来,直到被弟弟轻推了一把,糜竺才从畅想中回过神来,见王羽正看过来,他连忙躬身告罪:“竺一时失神,倒教君侯久候,惭愧。”

“无妨。”王羽笑着一摆手,“除了盐政之外,还有另外一些想法……嗯,某先为二位引见一下,以后徐州方向就交给糜家,青州这边,就这二位来负责……”

说话间,又有二人分别从前后门走了进来,糜竺兄弟一见之下,当即就是惊喜交集。

第二四八章何如辅英主

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柳叶眉舒展如剑,俏皮中带着一丝坚强,对糜芳来说,这张俏脸,这副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少年时代,每次小妹摆算筹赢了大哥,或者用什么恶作剧,成功捉弄了自己,她都会摆出这么副神情。有些俏皮,有些得意,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在说:看,这次我又赢了。

悬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顾不得计较小妹擅自离家,贸然应募的荒唐举动,糜芳急急起身,便待上前相认。

脚尖上却传来的一阵剧痛阻止了他,他愕然转头,见自家大哥一派夷然自若的模样,完全没有上前认亲的意思。倒是不经意间的扫过来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

尽管搞不清楚为什么,但糜芳知道,大哥确实无意此时相认,至少不打算主动认亲。

糜芳性子虽有些急躁,但对自家兄长却一向是敬服的,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强自压抑,把到了嘴边的呼唤给咽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在眨眼间,糜芳收发都急,结果一口气没喘匀,生生憋了个大红脸出来,倒叫宫天大是腹诽:糜家老二果然没啥长进,不就是个美女吗?至于么?

看到了糜芳的窘迫,对面那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充满了笑意:最坏的就是二哥,总是做梦想着一步登天,自己又不肯努力,反而整天打着拿自己做礼物的主意,让他受点窘也好,省得他贼心不死。

“这位是国渊国子尼,为刺史府主簿……”

将糜家兄弟的神情尽收眼底,王羽心中雪亮,他并不点破。象没事人一样为双方互相介绍起来。糜家兄弟在徐州发挥的作用更大,更深远,不急于将其拉近幕府,保持现状就好,所以,青州这边也需要有人指挥调度。

国渊在实务方面涉猎颇广,让他在屯田之外,再分一部分精力出来兼顾商业。也算是人尽其用。至于另外一个么,王羽眯起了眼睛,将笑意隐藏起来。

“这位是倪贞姑娘,二位也应该听说,她在算学上的天赋可谓惊人,又通晓经商之道,故羽开了个特例,征辟为幕府从事,以后大家要多亲近亲近。”

糜芳瞠目结舌,不能作答。糜竺则表现得很从容,拱手一礼。道:“东海糜竺,见过子尼先生,倪从事……”

糜竺的口才相当不错,说话时完全不带地方口音,但这个‘倪’字他说的却含含糊糊的,听起来像是咬了舌头。

“子仲兄有礼了。”国渊不知就里,他的才干主要在政务上。对察言观色这种事本就不是很在行;穿着男装的糜贞忍住笑,与国渊一起向兄长还礼,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宫天这个私盐贩子对气氛敏感得多。眯缝着一双小眼睛,在双方脸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出点线索来。

王羽却不理会那么多,他现在很忙,非常忙,既然已经确认了与糜家的关系,那么就没必要再做试探,直截了当的把计划展开才是正经。

他摆摆手,示意双方各自落座,开口道:“海盐贸易只是个开始,羽勾画的贸易蓝图,远不止如此,子仲兄,先前送去的新纸,你可看过了?”

糜竺恭敬道:“君侯高才,先建书院,再造新纸,教化万民,功德堪与古之圣贤比肩。”

“子仲兄谬赞了,”王羽笑着摇摇头,“且不说造纸术不是某发明的,就算是,某的初衷也没有子仲兄想的那么远。在商言商,子仲兄还是不要拘泥那些俗礼,直来直去就好,若是在徐州销售,此纸的销路如何?”

糜竺微一沉吟,不答反问道:“那要看君侯的意思,和这纸的生产耗费。以竺看来,售纸或以高价,针对世家豪强,以精取胜;或以低价,针对民间,以量取胜。”

“纸主要原料是竹子,成本并不为高,若是组织得力,规模上得去,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王羽不作隐瞒,将新造纸术的相关讯息和盘托出。

他本来就没打算自己组织生产,东海糜家家财亿万,门客、仆从近万,经商经验也很丰富,交由他们组织才是最省事的。

其实,他的新造纸术,也就是在原料上动了点脑筋,比原来的造纸术高明不了多少,就算没有他,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纸的普及也不是很遥远了。

所以,没什么可保密的。

他觉得无所谓,糜家兄弟却很激动,虽然理解王羽让他们留在徐州的苦心,但难免还是有被抛在外围的感觉。现在王羽对他们毫不隐瞒,正好消除了这种疑虑。

“既然如此,徐州民间富庶,豪富尤多,以竺之见,完全可以由高及低……”谈起生意经,糜竺身上不见了雍容优雅,侃侃而谈的样子,倒像是个纵横家。

他谈及了从生产到销售的方方面面:工坊的选址、建设;如何用其他生意来隐藏原材料讯息;如何根据产量来调整销售的策略,如是种种,很多都是王羽事先没想到的,但听起来却有些熟悉。

王羽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后世的商业资讯中,似乎有一些类似的内容,尤其是怎么对商业信息进行保密那一块。

当时听到的时候觉得很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老祖宗遗留的智慧而已,把工作委托给专业人士,就是省心啊。

随着对糜竺的了解越发深入,接下来的事情谈起来就越发顺畅了,王羽只管点出大致的构想,细节什么的完全就不问,只是让在场的众人自己去完善讨论。

除了盐、纸之外,王羽的构想中还有冶炼、茶、铸钱、酒类等等,差不多就是汉武帝时代,桑弘羊的商业政策的改进加强版。大部分都是他和田丰、国渊等人商议后,照本宣科的结果,少部分是他根据领先时代的知识,加以增强的。

随着默契的加深。糜竺对王羽的敬佩也是越来越深刻,他不知道对方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如此多常人不了解的知识。

比如那茶,事先谁能想到,王羽预定的茶市场是在辽东,乃至草原、大漠呢?不是王羽说起,根本就没人知道,茶还有预防疾病的作用。尤其对那些生活在草原上,长期吃不到蔬菜的胡虏来说,此物堪称灵丹妙药。

此外,王羽还提出了大规模海贸的概念,茶和陶瓷,就是他为了海贸特意挑选出来的重点商品。

这些先知灼见,为糜竺打开了视野,让他看到了传统商业之外的广阔空间,而且越是琢磨,就越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的深远意图。

沉浸于此。陶醉于此,以至于直到从刺史府告辞出来。他的心神仍然恍惚不定,走路时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像是喝醉了似的。

“大哥,大哥!”从离开议事厅,糜芳就试图把兄长唤醒,开始声音很小。发现没有效果后,他又提高了几分音量。等到出了府门,他干脆凑到糜竺耳边大声叫嚷起来。

“呃。哦?”糜竺如梦方醒,看一眼弟弟,茫然问道:“是子方啊,何事?”

糜芳翻了个白眼,“大哥,你想什么呢?刚才君侯跟你道别,你却只管傻笑,平时总是告诫我,要遵守礼节,注意形象,唉,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时想的入神,君侯应该不会见怪的。”糜竺回了回神,笑着挥挥手,为自己的判断加了句注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侯是位真英雄,只要咱们把计划执行的完美,他又哪里会在乎这些小事?”

“那倒也是,君侯年纪不大,可这份气度真是……”糜芳也是感慨万千,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见兄长恢复了常态,他急忙将憋了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期盼着兄长能为他解惑。

“大哥,你为何不让我当场认下小妹啊?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君侯是这么随和的人,现在知道了,他对小妹也很看重,当场认亲,然后借着大婚之势,顺水推舟的来个亲上加亲……岂不是好?”

糜竺微微一笑,道:“子方,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我一直说,让你多读书,遇事多琢磨……”

“唉呀,大哥,你就别说这些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糜芳老大不耐烦的嚷嚷道:“刚才你们说的那些铁啊、茶啊的,我都听不懂,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已经琢磨了很久了,你行行好,就别吊我的胃口了。”

“你啊……”糜竺瞪了弟弟一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只想着联姻的好处,有没有想过君侯在想什么,小妹在想什么?就凭君侯眼下如日中天的声望,你觉得他身边会缺女人么?若是,只想要几个女人,他勾勾手指,诸侯们还不把青州刺史府的门槛挤破啊?”

糜芳哑然:“那……”

“以吾观之,君侯看女子,似乎喜欢才貌双全的,而且在成亲前,相处的越久,越融洽,才越喜爱……”

“还有这种事儿?”糜芳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蔡公的千金,还有司徒府歌姬出身的那位貂蝉夫人,要知道,今次大婚,虽然是以蔡夫人为主,貂蝉夫人只能算是妾室,但礼数上,两人却是一样的!”

糜竺看着弟弟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由此可以看出,君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小妹既然已经入了君侯幕府,她的缘法,就由她自行去好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与君侯无缘,将军幕府中英才济济,将来更是前程无限,哪个又比徐州那几家差了?”

“原来如此,大哥英明!”糜芳恍然大悟。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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