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帅但有所命,末将等无不遵从。”众人齐声答道。

“好,很好!”

大战降临,张饶终于彻底确立了权威,他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开始发号施令。听到他的号令,众头领眼中虽有惊疑之色,却无不凛然遵从。

第一九九章人定胜天

夕阳西下,长风转冷,齐鲁大地恢复了平静。

不过,被鲜血染红的莱芜城墙,以及城下累累的尸体,却依然在无言的诉说着,连日来发生在这里的激战是何等的惨烈。

风掠过平原,吹过城头,穿过箭孔,发出了如泣如诉般的‘呜呜’声,与战旗猎猎作响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倍显苍凉。

城头上,泰山军的士兵三三两两的躲在城垛后,这次他们不是为了防箭,而是借着城垛来挡风。

眼下离腊月还有些时日,但强劲的北风已经带来了隆冬的气息。激战之时不觉如何,那会儿注意力都放在城下的敌人身上,身体也不停的活动,浑身都是大汗,感觉不到寒冷。可这一停下,就觉得那北风无孔不入一般,带着严寒,透过战袄,直透进骨头缝里面,象是有人用小刀在刮一样。那滋味,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没尝过的人,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奇怪,蛾贼今天怎么突然消停了?害咱们白白吹了一天冷风,这滋味真是够受。”

“死伤太重了吧?连攻了好几天,咱们伤了近五百兄弟,他们扔在城下的尸体少说也有三四千,就算再疯狂,也该冷静一下了吧?”

“难说,蛾贼人多,会在乎这点死伤?前两天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的队伍从东边开过来,好像一条长龙似的,望都望不到头,走了这么多天。才算是稀落了些,乖乖,百万大军,真不是盖的!比起来,三四千人算什么?”

“说的是,前天攻城的时候,蛾贼攻的还是很凶的,爬上城头的人比前两天多了几倍,还调来了弓箭手对射!幸好咱们军中弩机多,不然啊。伤亡何止这些?你没见那些蛾贼的模样吗?说是刀枪不入有点夸张,但那命啊,可不是一般的硬!”

“听说那就是黄巾力士!公明将军的部下也当过黄巾,在阳人的时候,他们穿着重甲,先破阵,然后长驱数里,冲到了徐将军的中军阵前!普通人谁能有这种体力啊?了不得,了不得啊!”

“黄巾力士倒也没什么。反正有城墙挡着呢,也不怕他们翻了天。那个黄巾小天师才真是让人心里发毛,你们说,焦使君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咒死了呢?”

黄巾军停止了攻城,但城内的守军却不能彻底放松。攻城战之中,守城的一方固然占了地利,但与此同时,也失去了主导战事的权利。

无论什么时候,城头都要留下一定数量的值守部队。以防止敌人偷袭。即便没有临淄城的惨痛教训,这也是常识;有了临淄之事在先,就更没人敢掉以轻心了。

除了骂两句蛾贼和贼老天,泰山兵的士兵倒也没什么怨言,自从蛾贼开始围攻莱芜起,于将军就没下过城墙,连夜里都和值守士兵一道。裹着个毯子就睡在城头。

主将这样带了头,谁还好意思抱怨什么?士兵们只是找些闲话来说,以抵御寒风罢了。

不过,后面被提起的那个话题。颇有些不合时宜,士兵们不但没法分散注意力,反而觉得更冷了。蛾贼的战斗力不过尔尔,但他们搞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实在很吓人。

临淄破城的过程,激励了黄巾的军心士气,同时也给他们的对手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咒个屁!”

王泽唾了一口,大声说道:“都是煽动无知百姓的东西,当年俺随着皇甫将军从颍川一直打到曲阳,也没见张角那些人真的使出什么法术来,倒是皇甫将军在南阳放了一把火,烧得波才那帮人鸡飞狗跳,屁滚尿流。”

王泽本来无心参与这种闲扯,他这样的老兵很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在黄巾停止进攻的空隙,应该抓紧时间休息才对。

据他所知,蛾贼的攻城手段还没都使出来呢,比如垒土铺设鱼梁大道,以城外黄巾的数目,只要他们想,铺他十几条大道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被他们铺出来也没什么,于将军也留着后手呢。不过一旦往那个方向演变,战事肯定会变得更加激烈,以黄巾军的人力,到时候有没有能合眼的机会都难说。

不过,话题说到这里,若不澄清,就会有动摇军心的危险,城内除了三千泰山军之外,还有数目差不多,被当做辅兵的郡兵。

泰山军是守城的主力,辅兵的作用主要是搬运矢石,运送伤员,只有少部分胆大的,才会作为补充,参与守城,相对作用较小。可这些人若是听信谣言乱起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听说,皇甫将军有法宝……”临淄城破是在夜里,黄巾兵马虽多,但也不可能将城内之人一网打尽,总有些漏网的,随着这些人的四面逃散,消息也就传开了。

“屁的法宝!”王泽怒了,大声嚷嚷起来:“世上哪儿来的那许多法宝,再说了,俺在皇甫将军麾下那许多年,就没见过他烧过一次香,拜过一次佛!”

“是,王大哥你说的是。”对王泽这个老兵,新兵和郡兵们都是敬重有加的,不单是他那身力气,关键还是他作战的经验,以及对同袍的救助。

不过,敬重归敬重,王泽的怒吼并不能打消他们心中的恐惧,传言中可是说了,皇甫将军的法宝是祖传的,不用炼制也能用……

“大家在说什么呢?”

突兀的,一个平淡却威严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士兵们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新兵们都是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满面惶恐道:“于将军!”

“好了,不用这么紧张。现在又不是战时。”于禁微微一笑,温言道:“大家担心蛾贼的妖法?”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也有人茫然无语。

于禁平时话很少,除了训练的时候,会详细的说明战术要领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再加上他的神情时常都很严肃,连太史慈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在他身边都有些不自在。何况这些小兵?

突然听到于禁和颜悦色的说起妖法这种看似无稽的话题,连王泽这种粗豪的性子,一时间都有些无所适从。

“没什么可怕的。”听了于禁下一句话,王泽才搞懂,原来于将军也是为了安抚军心,不过,他用的方法,跟自己却大为不同。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家主公也懂仙法。比蛾贼厉害得多,那个黄巾小天师不对我军用妖法便罢。若是用了,只会自取其辱。”环视众人,于禁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

王泽一拍大腿,叫道:“对啊,兄弟们,大家可别忘了,君侯在河东的时候,就用过仙法!那法术威力无穷,挥手之间。几百人都被轰上了天,雄城灰飞烟灭啊!比蛾贼的这个小天师厉害多了!”

“我也听说过!听说运城堡高大着呢,比洛阳都差不多少。”有人开始附和,对此没多少了解的人则睁大了眼睛,眼神中的惧色开始消退。

看到新兵们跃跃欲试,却又不时往自己身上偷瞄几眼的模样,于禁笑一笑。悄然离开,把舞台留给了王泽。

身后,传来了士兵们急切的询问声。

“王大哥,你给咱们仔细讲讲呗?”

“其实就是今天春夏那会儿的事……”

河东的事涉及黄巾。因此传播的并不广,只有洛阳和关中一带才传得沸沸扬扬。到了青州一带,因为原本就有个小天师的存在,这事迹更是有张冠李戴的倾向。人们知道王羽在河东劝服白波从善,惩戒恶霸卫家,但对具体的细节却没多少了解。

王泽当时就在洛阳,对此也是知之甚详,他领会了于禁的意思,当下口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同时,也有人不断离开,将刚听到的传奇与其他人分享,城头变得喧闹起来。再没人对寒风或是妖法感到畏惧,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烈火在燃烧。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可惜黄巾那小天师有自知之明,否则说不定还能看到君侯和他斗法呢。”

“斗什么法?他哪是君侯的对手啊?君侯那可是战神下凡,北斗转世,一身神通,岂是区区妖法能够抵挡的?”

似乎被城头的喧闹声所惊动,城外的连营也骚动起来,这动静引起了于禁的注意,他凝神观望。

漆黑的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火光亮了起来,随即,火光聚拢起来,像是一条长长的光之河一般,由东至西的流动起来,声势颇为浩大。

若不是于禁刚刚安抚过军心,这情景足以让心存疑虑的新兵丧胆了。

“将军,蛾贼这是在做什么?”王泽等将校聚向于禁身边,刚开始,他们以为敌人要夜袭,可迟迟没听到喊杀的声音,夜幕中,唯有无数人的脚步声形成的轰响,如阵阵闷雷般滚滚而过。

“撤围西进!”于禁并不隐瞒,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四个字。

众将恍然道:“难怪他们白天不攻城,却在营里来回调动……”

也有人提出了疑虑:“可是,他们想就这么把背后卖给咱们吗?莱芜城的兵马再加上幽州援军……”

“黄巾主帅不是无谋之人,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应该有些把握,具体如何,待天亮后一见便知。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让值守的兄弟提高警惕,这支黄巾行事颇为狡诈,须防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喏。”

……

翌日,泰山众将终于看清了城外的情形,这一刻,哪怕是最勇武,胆气最壮的军将,也不由张大了嘴,发出了惊叹:“老天……”

城东原本连营所在的地方,连绵的营帐已经消失无踪,留下的却不是空旷的平地,而是一条巨大的壕沟!

说是一条,其实是无数条壕沟纵横交连而成,整体与莱芜城的南面城墙平行,分从汶河两岸,向西北和东南延伸。从城头居高临下的望下去,仿佛天神挥剑斩下,要将齐鲁大地分割开来一般。

此刻,壕沟阵还没有完全成型,无数包着黄巾的人还在忙碌着,努力挖出更多、更深的壕沟来。

相对于天地之力,人的力量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可一旦有足够数量的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人的力量将会让天地都为之色变!

第二百章以正对奇

“百万黄巾,果然……”

当天下午,田楷就带着部队赶到了莱芜。

他带着骑兵,一直在黄巾大队的外围徘徊,突袭的机会也不能说没有,但都不是什么机会,其中几次更是黄巾设下的陷阱。

黄巾掘壕断路,大举西进的消息,一传到他耳中,他就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刘备兄弟。

不过,无论是以田楷的豪爽,刘备的雍容,还是关张的勇猛无畏,此刻,在巨大人力营造出来的奇观面前,也都只有惊叹的份儿了。

实际上,就算想惊叹,田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雄师百万这样的词汇,在兵书、史籍中很常见,好像随随便便就能调集起来似的,可是,真正见过的这等大军的人又有几个?百万大军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事,又有几人有明确的概念?

现在,田楷等人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百万大军,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概念!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使江河断流,移山换岳!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要不是他们没挖通河床,汶河很可能就要多一条支流了。

“要俺说,这些沟也没多大用处,就是马不好走,步卒铺几块板子也就过去了。”张飞胆气最豪,性格也大咧咧的,他第一个恢复了正常。

“如果壕沟后面有人防守呢?”关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某种程度上,这次自家兄弟又大大的承了鹏举兄弟的情。若想还上,这场大战是最好的机会。可到了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勇武,在百万大军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关羽的心情很复杂。

“有人?”张飞挠挠头,然后想起了什么,笑道:“有人也好,这样他们就分兵了,鹏举既然敢摆下阵势。肯定是有些成算的。对不对?”

最后一句,他是向于禁问的,后者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兵是分了,不过……”刘备观察的比两位义弟都要仔细,看到的东西也更多,“留下来的,泰半是老弱,走的都是悍匪和青壮。人数虽然少了,但战力却没受多大影响……不。也许更强了,行军的速度也变快了,恐怕……”

于禁略带诧异的看了刘备一眼,后者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让他有些吃惊。难怪主公对此人颇为在意呢,确实是个有本领的,就是他的做派和身份差太多了,让人觉得很别扭。

黄巾分兵,是将老弱和伤兵扔在了后方,辅以少数精锐。作为断后的部队。

于禁理解对方的想法,带着老弱行军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莱芜距离临淄不过百多里,黄巾攻克临淄后,精锐部队三天后就赶到了莱芜城下,并且展开了围攻,而老弱直到十天后,才陆续抵达莱芜。行军速度一日不过十多里。

这还是有汶河辅助行军,要是没有,一天能不能走上十里都是个问题。

于禁对带着老弱行军的弊端深有体会,从洛阳回泰山的路上。他就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当时泰山军的总人数不过两万,部队也是训练有素,而黄巾总数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号称百万之众,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行动起来,速度可不是一般的迟缓。

而且带着老弱行军还有很大的风险,都昌突袭战就是明证。在训练有素的精锐面前,老弱完全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只会变成被人重点打击的弱点,拖累全军。

“都是老弱?”张飞瞪着一双豹眼,张望了片刻,嚷嚷起来:“那还等什么?还不点齐兵马杀过去?灭了这些乌合之众,正好和鹏举兄弟前后夹击蛾贼的主力!”

他的嗓门本就不小,这一激动,声音更是震耳发聩,远远的传了出去,连远处挖壕沟的黄巾兵都听到了。

黄巾军的壕沟阵覆盖的范围极大,大队人马一时三刻根本无法通过,众人都是有武艺在身的,自然不会远远躲在后方观望。他们所在的地方,里最前沿的壕沟只有三五十步的距离。

听到张飞杀气腾腾的叫声,田楷等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正在劳作中的黄巾兵却抬起了头。那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头,皮肤黝黑,胳膊腿都干瘦干瘦的,像是入冬后枯败的树枝,额头上全是皱纹,纵横交错,仿佛正在挖掘中的壕沟阵。

这么个老头,别说是张飞,从泰山、幽州联军中,随便抓个伙夫出来,也能用一支手把他打飞。然而,就在这样的距离上,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老头眼中闪过的,竟是汹汹的战意!

他用露出骨头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柄,仿佛那不是一把木锹,而是一柄无坚不摧的斩马剑!

即便以张飞的胆魄,也不由吃了一惊,继而,他也是大怒,抬腿就要往前闯:“老不死的,从了贼了还敢这么嚣张,不知道羞耻吗?看俺不……”

“且慢!”刘备和于禁异口同声的叫道。

面对张飞质疑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于禁将头微微偏开,刘备这才说道:“那张饶用心歹毒,摆明了就是把这些人丢给咱们杀的,咱们若是真的动了手,恐怕会伤了君侯的仁名啊!”

张飞把脑袋摇得跟拨楞鼓似的,瓮声瓮气的反驳道:“大哥,你这话就不在理了,现在可是打仗,怕这怕那的,还打啥?伸着脖子让人砍么?砍杀几个,其他人怕了,也就或跑或降了。”

“问题是……”

刘备也不恼,抬手指指壕沟里的那些黄巾兵,“翼德。你看看他们的脸,他们的眼神,你觉得咱们要杀多少,才能吓退他们?有了这些壕沟的存在,骑兵根本冲不起来,面对这些有些……”

他稍一停顿,措了一下词,“嗯,狂热的老弱,光凭咱们的几千步卒。能赢么?不杀掉几万人,恐怕很难打消他们的士气,说不定几万都不够……翼德,你还记得当年在巨鹿打的仗吗?”

“嗯,嗯……”张飞的气势一下就没了。

巨鹿的黄巾,是最狂热最可怕的那种,当时张角还在,虽然黄巾被官军四面围攻,但却丝毫都不气馁。无论老弱妇孺,哪怕手中只有一块石头、木棍。甚至手无寸铁,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官军的阵列冲锋。

那情景不是一般的可怕,要不是张角突然死了,哪怕是皇甫嵩等当世名将联手,也休想在正面战场上取胜,只能靠饥寒来摧毁对手。

当时三兄弟刚起兵,张飞目睹过那个场景,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想到要重新经历那种景象。他的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他不怕杀人,但这样的敌人,杀再多,也无法增添他的武名,只会让他感觉恶心,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屠杀,事实上。确实也没错。

正是因为这样,当时在冀州战场上的几位名将,都变得冷血而残酷,在黄巾军放下武器后。依然进行了灭绝似的屠杀。他们不想留下种子,让此景重现,但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黄巾力士还是再次出现了,在另一名小天师的号召之下!

……

“子远先生神机妙算,不但让大军摆脱了累赘,而且利用他们挡住了莱芜以东的敌军!现在,我青州二十万精锐面前,已是一马平川,依照目前的速度,三天就能攻到嬴县城下,如果不做耽搁,五日内必至奉高!在第一场大雪之前!”

长长的队伍,前后都望不到头,张饶骑在从临淄城抢来的塞外良驹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寒冷的北风吹在脸上,都有了暖洋洋的感觉。

“算不得什么,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许攸与他并辔而行,脸上也颇有自得之色。

“先生,此话怎讲?”听出许攸的未尽之意,张饶赶忙凑趣道。

“那王羽曾在阳人之战中,以十数万百姓为屏障,算计了徐公卿。虽然外间都说,那些百姓是自发赶去助战的,但明眼人一见便知……”话说一半,许攸突然问道:“张将军,你也统率过数十万百姓,感觉如何?”

“累!”

张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看着队伍越来越大,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指挥起来……唉,真不是一般的累!别说让他们打仗了,就算让他们走几里路,某这头上,都得多几根白发,能把他们甩在一边,某这心里,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啊。”

“所以啊,王羽当初是有意的利用徐公卿的迂腐,现在,轮到咱们算计他了。”

许攸笑得越发得意起来:“骑兵发挥不出来战力,等他们想到办法突破过来,整个泰山都已经在将军手上了,而且,没了那些老弱,也就不怕王羽奇袭暗算了。”

“奇袭?”张饶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心中一动的字眼。

“当然是奇袭!”

许攸冷笑道:“除了奇袭,他怎么可能用五千兵,打败将军手中这二十万大军?贵军补给虽然有限,但士气高昂,战意冲天,王羽手中那点人马,顶多固守奉高,岂敢分兵?泰山富庶,到时将军分兵抄掠四野,还怕乏粮么?他想打败将军,肯定是要奇袭!”

“他会用什么法子?”张饶突然有些紧张。

先前他一直没把王羽放在眼里,现在到了真正面对这个传奇人物的时候,他的腿肚子也有点抽筋。奇袭这种战法,都是擒贼先擒王的,那岂不是说,王羽的目标是自己?

“攸不知……不过,奇谋这种东西,只要防范得当,不漏破绽,便不足为虑。”许攸哪猜得到王羽的心思,不过,他也不能让张饶失望,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将一些预防阴谋暗算的常识讲给对方听。

“行军时不用太急,只管沿河行进,避开险要地势……安营扎寨时,一定不要嫌麻烦,壕沟、鹿角、栅栏,能做的防御措施,都要做到,以免重蹈都昌城下的悲剧,王羽手中虽然只有一千骑兵,但那个徐晃领兵,却非同一般……”

“将军的个人安全也要注意,饮食应该让亲卫先试过,才好入口……身边的防卫,还有小天师的身边的,都不能懈怠,保不齐那王羽会不会故技重施,潜入大营刺杀!另外……”

“是,是,某记得了。”知道许攸说的都是宝贵经验,金玉良言,张饶听得非常用心。

教训太多了。比如被王羽刺杀割耳的董卓,要是没有河阴的事,王羽哪有今天的风光?再如焦和,他就是没留心饮食,结果被许攸收买了身边的人,给‘咒’死了。

也不知说了多久,许攸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张饶长舒了一口气,将萦绕心头的沉重感甩在了一边。

他深切的体会到,为什么草根永远也干不过世家了,世家底蕴太深!

千百年,他们积累了无数可以用于阴谋暗算的手段,对敌我分明的敌人,就已经有这许多套路了;还有对盟友的,对关系尚未分明的同僚上下级的,甚至没打过交道的陌生人的。

很多东西,张饶即使已经听懂了,他也做不到。就拿焦和那事儿来说,他知道许攸收买了什么人下毒,可换成他自己,他有钱,也知道方法,却完全无从下手。

这种事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得跟城外的法事配合无间,其中的难度有多高,张饶形容不出,反正他知道自己这点道行,还差得远呢。

“子远先生为何不能再留些时日?您不想亲眼看着某攻破奉高城,杀掉王鹏举吗?”他由衷的挽留道。

这这一瞬间,他甚至打起了主意,想找机会将许攸招揽在麾下!有名士参赞,和没有,真的是天差地别啊。

许攸听出了张饶的挽留之意,却全然不予理会,而是语重心长的提醒道:“所以刚才攸提醒将军,千万不要急于求胜。王羽若分兵,你就分兵围之,然后抄掠四野,王羽不分兵,你就以主力围之,切不可急于求成!”

“某知道了,可是……”

“眼下,主公入主冀州在即,正在用人之际,攸实在不好多做耽搁,将军这边应该是一场持久战,只要将军不出错,一场大胜就是必然!”

袁绍马上就进入邺城了,许攸没法不着急,就算驱使黄巾打败了王鹏举,这功劳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这是阴谋!四世三公的袁家,岂有搞这种鬼蜮伎俩的道理?

所以,他的功劳只有袁绍自己知道,而袁绍这个人又不是那种很念旧情的类型,如果不趁热打铁的出现在对方面前,冀州的权柄就没自己的份儿了。

对许攸来说,这件事比打败王羽还重要,事关前途啊!

至于泰山这边,兵力相差这么悬殊,只要张饶不犯大错,就不可能会输,自己又不懂兵法韬略,能做的都做了,还在这里耗着干嘛?

万一……

这里是说如果,王羽真的再现奇迹的话,那自己就更不能待在这里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古人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

第二零一章王羽的杀招

“很经典的进军路线啊。”

站在自己亲手绘制的泰山郡地图前,王羽发出了一声感叹。

贾诩在旁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主公,您不会用这个来说明,我军此战必胜吧?”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很有趣罢了。”王羽笑了笑,自己现在的心情,确实没人能体会得了。

临淄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齐国的都城,泰山郡西边紧挨着的就是鲁国故地。齐鲁之间,除了山地丘陵之外,有一块狭长的平原,也就是泰山郡中心,汶河流域的这块平原。

这里不但有令两国垂涎的肥沃土地,而且由于地势平坦,也是兵家必由之地。

历史上,齐鲁两国在此地发生过多次战争,其中最有名的一场,就是左传中曾浓墨重彩的渲染过,流传千年的经典之战长勺之战!

这场战役的规模并不大,也算不上多激烈,却因为曹刿的经典理论,而被史家所赞叹,故而流传深远。连王羽这个对历史不怎么在行的人,都知之甚详。

王羽选定的决战地点,都与历史上那场经典之战颇为相似,都是在汶水河畔,泰山脚下。当然,更有趣的是,他在这一战中应用的理念,跟当年曹刿的论断,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诸多巧合碰在一起,王羽又怎能不感叹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感叹历史,融入历史,改变历史!在自己这个位面,史家将会如何记载这场大战呢?自己要不要也发表一番高深的言论呢?

王羽有些出神。

“有趣?确实很有趣,夫战,勇气也……”

贾诩伸出胖胖的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着说道:“黄巾挟大胜之势而来,文则在莱芜坚守。虽然无意间帮张饶完成了整合,但也削弱了黄巾的势头,是为一鼓作气而不成……再经长途跋涉,路上再被主公您动点手脚,算是再而衰了,然后……”

他手指向西一退再一退,最后一摊手道:“您弃守嬴县,黄巾大军长驱直抵奉高城下。气势却远未到衰竭的时候,主公,您不会告诉诩,您还没想好对策吧?”

“当然不会,对策早就想好了,只是具体怎么施行,还得看具体情况,汉升这些天,就是为了此事在忙碌呢。”

王羽回过神,转头拍拍胖子的肩膀。笑道:“文和,义释管亥这招果然绝妙。若非如此,某还头疼,怎么让张饶分兵呢。”

“以目前这种状况,他撇下老弱,我军获胜的话,倒是方便鉴别了,可实际上。他的人数减少,战斗力却不降反升……汉升手下只有百人,能做什么?”

贾诩对王羽回泰山以来的行动了若指掌。

他花了很多时间来提升个人实力。练内功,练骑术,练槊法,诸如此类;此外,他还花了不少时间考察山川地势,从莱芜到奉高,他都脚踏实地的走过一遍,因此才有了眼前这幅高精度的地图;然后他抽了一点时间接见各方使者,跟自己商讨战略对策,分析情报;最后,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跟黄忠泡在了一起!

因此,贾诩很清楚王羽对黄忠那支部队的看重,甚至有可能要将这支部队当做底牌使用。所以,他将骑兵派去了北海,将于禁部属到了莱芜,要不是田楷意外出现,他甚至都没打算将骑兵调回来。

现在前线传来消息,张饶凭借人海优势,使出了大手笔,于禁和幽州军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徐晃的五百重步兵再勇猛,对上以十万计的敌军,也只能望洋兴叹了,就算敌人站着不动让他们砍,他们又能砍死几个?

至于其他的步卒,抛开数量差距不谈,王羽根本就没参与练兵,于禁走后,是徐晃接手,没了于禁的指挥,他们能发挥出多少战力还是两说呢。

贾诩早就有所预料,现在更是听到了王羽的亲口证实,于是,他茫然了。

对付几十万黄巾的王牌,竟然是黄忠的百来人?

阳人之战的故技重施吗?

要是真能混到黄巾军的中军附近,以王羽和黄忠的实力,张饶和那个所谓的小天师确实要糟糕。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徐荣被突袭,是有很多客观原因的,现在的对手,完全就没有那方面的弱点!

可除了突袭中军,一百人在几十万人的军列中,就像是大海中的沙砾一样渺小,再厉害也翻不出多大浪花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