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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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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是三列,五排的一支小型长矛阵,在阵列最前面,则是几面大橹,层层叠叠的竖在阵前。光是长矛和盾阵还不算,盾阵前面还放置了一架拒马!

若是将这个军阵放大,由一千五百人,乃至一万五千人组成,那西凉骑兵感受到的气魄和威胁,肯定要比现在大得多。但现在只有十五个人,正面的防御虽然有些棘手,需要付出一定的牺牲才能冲破,可侧面留着那么大的空当,绕过去也就是了。

反正前锋骑兵的主要职责不是杀伤敌人,而是冲垮敌人的阵型,分割敌人。现在敌人自己让出了道路,那就先绕过去再说呗,反正后续的人马还多着呢,等主力到了,再从侧面攻击也就是了。

不但普通的骑兵是这么想,连杨秋、马玩这样久经沙场的宿将也不觉有异,只是喜上加喜。觉得王羽浪得虚名,亦或是自家这位少将军的运气确实好到逆天了,有大气运在身,所以老天才降下一场大雨大乱了青州军的步调。

他们无意和青州军的小阵硬拼,付出不必要的代价,直接抽调马缰,从旁边绕了过去。擦阵而过的同时,还不忘转过头,用讥嘲的眼神看向敌军,想知道这些愚蠢的敌人脸上,此刻显露出的是怎样的神情。

当然,这举动同样有观察敌阵的意思。如果敌军侧面没有太多的长矛,他们也不介意先让手中的战刀小小的开个荤。

值得庆幸的是,青州军那些步兵小阵狭长的侧面的确没有长矛手,而是由一种非常古怪的配置组成。

最显眼的是盾兵,每隔一人,就有一名持盾的步卒,他们双手举盾,战刀背在身后,一看就是专司防御的。在盾手背后是一名长戈兵,站在两名盾手中间的,则是一个没拿任何武器的士兵。

说是没拿武器也不够准确,他们手中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盒子,看那架势倒有几分武器的模样。但那盒子方方正正的,没有棱角和锋锐,怎么也看不出武器的模样。

“娘的,本事不大,鬼花样倒是不少。算了,老子没空跟你们玩,先把后面的阵势清空再说!”杨秋想了想,还是不敢轻举妄动,骂骂咧咧的嘀咕一声,抬起手中战刀前指,示意大军先冲过去再说。

杨秋不想招惹这些古怪的木盒兵,想让别人淌路,然而,那些木盒兵显然不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却是不肯轻易放他过去。

“前方二十步……风!”下一道闪电在空中炸开的同时,青州的步兵小阵中传出了一声大喝。那些手持古怪木盒的士兵应声端平了手中的盒子,如果有熟悉青州军操典的人一定能认得出,这姿势,完全就是弩兵射击的标准姿势!

“嗡!”无论是匣壁还是马蹄击水声,都没能掩盖住弓弦颤动的声音。

“嗤!”厚重的雨幕同样无法阻挡从匣中爆射出来的那道寒芒。

“噗!”最后,对远程攻击一直有着奇效的纸甲,竟然也像是纸糊的一样,完全没能起到阻挡的作用,轻而易举的被寒芒射透,令得纸甲的主人感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在惨嘶声中翻身落马,砸起了大片泥浆。

“这不可能!”杨秋大吃一惊,在心中疯狂的吼叫起来。

第九一一章纸甲灭,连弩现

落雨如注,连在一起的雨点像是一条条鞭子,疯狂的向大地抽打着。

闪电的光芒在空中还是淡蓝色,临近地面的尾端却变成了粉红色。闪电还是那道闪电,不同的是,空中唯有乌云和雨水,地面上除了雨水和泥浆之外,大片大片的血雾正升腾而起。

被雨点包裹着的骑兵快速跑过,刚绕过青州军阵前的障碍物,就被侧面飞来的一道寒芒集中。骑兵的身影晃动着,无法置信的将手探向伤口,想确认那股剧痛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幻觉。

手摸到了冰冷的箭杆,箭杆晃动,再次触及了伤口,肉体的伤痛和精神上的创痛同时袭来,将他击溃。在战马的下一个纵跃间,骑兵颓然栽落马下,背后没有了负担的战马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欣喜,反而仰天发出了悲鸣。

快速达成突破的西凉骑军首先享受到的并不是战胜的喜悦,反而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打得晕头转向。

他们不理解敌人为什么把弩机做在木匣里。这种模式的弩机最大的好处似乎就是可以防雨,但雨中作战并非常规战法,花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能在雨中使用,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些。

他们同样也不确定,青州军这样做到底是何目的,难不成他们想用这种小伎俩,击溃自家的八万骑军吗?

无论那弩机有何奥妙,其杀伤力也只能体现在最初的一击,等后续部队到了,开始从侧面攻击青州军的小步阵,单凭布阵中那点弩兵,又能有何作为?弩机射击时方便,装填时却很麻烦,特别是青州军手中这种匣中弩,装填起来肯定比普通的弩还要复杂。

当然,最让西凉军将兵们无法置信的是纸甲突然没用了!

刚得到纸甲的时候。西凉诸将也都对曹操很不满,一听这名字,就不靠谱了。纸那么脆弱的东西,怎么可能做成甲胄?

实验过后才发现,这纸甲的确非同寻常,对弓弩的防御力,竟是直逼铁甲。虽然有怕火,不耐用等缺点,但对装备匮乏的西凉军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宝贝了。

正是靠着这数万具纸甲,马超才在兹县反败为胜,一举击败了青州名将徐庶。若不是靠着纸甲防住了弓弩的杀伤。马超临时集结的骑军在突破青州的弓弩阵时,就要伤亡惨重了,在后面羽林军的密集阵型面前,很难讨好。

经历了那场夜战之后,马超在西凉军中固然是一夜成神,纸甲同样被当成了神兵利器,连破损的纸甲都被仔细回收。精心保管起来。在梗阳城攻防战那样的激战中,都没舍得拿出来用。

直到此次在龙山与王羽决战,西凉军才拼尽全力,拿出了所有的库存,准备殊死一搏。本想着凭借纸甲,缩短双方装备方面的差距,结果真正到了实际接战的时候,纸甲竟是一触即破。全然不见兹县之战中的雄威。

“快,快向前!甩开这些古怪的弩兵!”

杨秋的身份不同,身上穿的当然是铁甲,但纸甲突然失效的事实,仍然令得他心生寒意。眼看着左右两侧的亲卫遭到夹击,纷纷落马的场景,他完全失去了勇气。一味纵马疾驰,想先逃过这段死亡地带再说。

另一边,马玩的想法却不一样,他比杨秋想得深了一层。

弩兵最大的弱点是装填速度慢。刚刚身边两侧弩兵都是发动了齐射,短时间内,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了。与其继续向前冲,接受其他青州军小战阵的弩箭洗礼,还不如干脆先击溃了眼前的敌人再说。

“他们没有箭了,随我来,杀上去,杀散他们!”马玩大吼一声,兜转战马,斜刺里向二十步外的敌阵冲去。左右亲卫见状,马术好的人也是拨马跟上,其他人停不住脚,只能继续往前闯。

马玩的马术很强,普通人若是在狂奔中突然变向,就算马能转过弯,人也会被巨大的惯性甩出去。但马玩和他身边的几十个亲卫却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这个高难度动作,兜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冲向敌阵。

马玩已经盘算好了。青州摆下的杀阵,杀伤力主要还是要由先锋军承受的,他现在调转矛头,正好可以避过后续弩兵的杀伤,然后还可以尾随着前军,专门屠杀弩箭用光了的青州军。

这样做当然也不是没有风险,但总比被青州弩兵当成活靶子射强。

至于说侧突青州阵列的危险,他并不如何在意。弩兵没箭了,盾兵只能防御,最大的威胁无非就是中间那一列长戈兵,只要小心避过长戈的刺击和反勾,就没问题。这这样的技术,对他这个骑术高手来说,完全就不是问题。

心念电闪之间,十几步的距离一闪而过,眼见着就冲到了敌阵跟前。

马玩瞪着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当面的几名长戈手,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格挡或闪避。因为太过专注,他甚至没注意到,在他面前的几名弩手并没有神情紧张的装填弩箭,而是一脸漠然的举起了手中的箭匣,对准了马玩和他身后的亲卫!

“嗤!嗤!嗤!”长戈挥起,寒芒破空。

隐藏在长戈挥击之下的弩箭本来就很隐蔽了,再加上马玩等人根本没想到,青州的弩兵完全没经过装填,也没换弩机的动作,就迅速发动了二次齐射,结果都是被射了个正着。

“噗!噗!噗!”一片血雾腾起,身穿纸甲的近卫固然毫无抗力,即便是穿着铁甲的人,同样抵挡不住弩箭的近距离射击。

转瞬之间,马玩身边的骑兵便被扫荡一空,拼命格挡开箭矢的他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面对的却是从上中下三路刺击过来的长戈,以及依然没有放下弩机,装填箭矢的意思的青州弩兵!

“混账!”马玩知道自己完蛋了,他红着眼睛,仰天怒吼,任由强劲的雨点打在脸上,随着脸颊流淌而下,仿佛不甘的泪水。

他的武艺、骑术都是上乘之选,光是那些长戈兵,就算再多一倍,他也能保住性命。可那匣中弩却是完全超出了想象的凶器,他就算有三头六臂,又怎么能挡得住几十架弩机的攒射呢?

非战之罪也!

在被弩箭射成刺猬,在泥水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马玩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在此战之前,谁曾听说过,世上有可以连续发射的弩机呢?而这种弩机,又偏偏出现在纸甲失效的一场战斗之中呢?

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吧?

第九一二章不祥的预感

在冷兵器时代,近十万骑的大队,有着充分的加速空间发动冲锋,完全可以说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身在这股洪流之中,毫无滞碍的狂奔向前,给人的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胜利在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完全不是骑兵冲锋受阻时所能感受得到的,但不知为什么马超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安的成分在悸动。

“这种感觉……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听到前方败马号鸣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直接叫喊出声音来。

马岱用力按着头上被颠得歪斜的铁盔,紧紧跟在马超身侧,听到马超的叫喊,很担心的探问道:“大兄,怎么了?”

“不对劲,”马超用力一甩头,将正顺着脸颊流淌的雨水甩出,厉声喝道:“伯瞻,速速设法探查,我要知道前军战况如何!”

“……喏!”马岱迟疑了那么一刹那,方才领命。

这个命令可说是相当的不合理。

虽然西凉骑军兵马众多,队列庞大,前后的间距足有数里之遥。可骑兵大队跑起来,速度是何等之快,没有阻碍的话,从中军跑到前军现在的位置,也不过就是盏茶工夫罢了。

设法和前军联络,搞清楚战况?有这个必要么?

何况大军已经完全进入冲锋的节奏了,几万骑兵向着一个方向的猛冲,身处其中,当真是如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摇摆,顺着浪潮的势头走倒还罢了,若是想要转向或掉头,那十有八九就要被这巨浪打的粉碎。

说白了,仗打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即便明知青州军设下了埋伏,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赌桌上。押注的方向也选定了,剩下的唯有全力一搏,然后听天由命而已。

如果一定要勒停战马,后军应该勉强有机会做到,可在马岱的心中,这样规模的骑兵冲锋,又是在这样的平原地形上。普天之下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挡住,就算有什么陷阱,也能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强冲过去。

现在去探查前军的状况,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最大的麻烦还是眼下的天气,这样的暴雨之中,几十步远的近处。景物都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百步开外的地方,完全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战场上鼓角声喧天,双方互相干扰,谁也顾及不到细节,只能是传达一些既定的命令,诸如前进、撤退。或是事先策划好的某些战术和计划。

想要查探前方的情况,只能命令骑术超高的勇士,在大队冲锋的过程中,冒险前插,然后通过某些特定的方式,将得到的情报传递回来。

这种做法相当危险,时效性也不强,就为了马超毫无根据的担忧就复出牺牲。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头。

因此马岱才感到迟疑,不过,从马超的神情语气中,他却感受到了那份非同寻常的凝重气息。稍稍迟疑之后,他还是选择相信马超的直觉,但凡名将,总会在某些方面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特质。正如世间传说的,王羽那神乎其神的预知能力,再如大兄的战场直觉。

“你上前去,见到令明后。告诉他,若是前方果然有异,可以采取他认为最适合的战法,同时设法回报!”马岱点起几名亲卫,大声命令。

“喏!”几名亲卫应诺一声,催动战马,将马速提到极致,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亲卫走了,马超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像刚发动冲锋的时候,大呼酣战,而是发出命令,让中、后二军压住速度,不要冲得太快。因为他的命令,中军和前军之间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脱节现象。

要知道,在骑战之中,这可是大忌!

万马奔腾,马蹄声如同闷雷一般,几个突前的传令兵却始终不见踪影,看着身边的骑兵逐渐散开,开始用靴底敲打马腹加速,马超的脸上的青气越来越重。

“报……”就在这时,一名骑兵突然从雨幕中钻了出来,和奔腾的大军呈反方向疾驰过来。沿路上的骑兵虽然都看出这是自己人,使尽浑身解数,设法躲避,但终究无法回避惯性的巨大作用,在接连从四排骑兵的间隙中间钻过之后,他终于还是和第五排骑兵撞上来。

相撞的两匹战马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嘶,周边被波及到的骑兵也是人喊马叫,拼命躲闪,却又哪里躲得过?

马上的骑兵惊慌失措,泥浆中的传令兵闭目待死,眼看着此人就要连同战报一起被踩成肉泥,一道身影突然斜刺里冲出,完全不受混乱局面的影响,准确的抵达了乱局的中央。

那是一名骑士,骑术异常高明的骑士!不但马跑得飞快,而且在从传令兵身边疾驰而过的同时,马上的骑士还使了个镫里藏身的手段,探手抓住传令兵腰间丝绦,直接将其从泥水中拎了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连那传令兵都是在听到自家主公喝问之后,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逃出生天了。

“别发愣,快说,前方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

“启禀主公,大事不好!敌军摆出了散兵阵势,看似威胁不大,实际上却极为可怕!前军中,马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杨将军深入敌阵,音信全无,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庞将军说,现在想中止进攻也来不及了,只能死中求活,奋力冲破生天!”

“怎么可能?”马超失声大叫,一脸的无法置信:“散兵阵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

“敌军有一种弩机,说是可以不间断的连射,而我军的纸甲不知何故,突然没了效果,措不及防之下,被暗算了!”

“……”马超已经气得吼都吼不出来了。

其实刚才传令兵和麾下骑兵撞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了。纸甲防弓弩设计,本来靠的就不是硬度,而是层层削弱的缓冲能力。箭矢射在纸甲上,哪怕是强弩之末,也能在纸甲表面开个洞,区别只是豁口的大小和深浅罢了。

所以,除了弓弩之外,纸甲对近战兵器的攻击,同样具备相当的防御作用。

可刚才撞击的时候,骑兵身上的纸甲‘噗’一下就撞瘪了,一点缓冲的作用都没起到,那模样,硬要形容的话,差不多就是两个夹心面团对撞的感觉。

“是雨,是这场雨啊!纸甲表面上怕火,其实最怕的是水……咱们被算计了,被王羽那贼给算得死死的!”马超将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一股闷气充斥在胸腔里,心脏仿佛被人用手死死捏住,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曹操送来纸甲的时候,有叮嘱过,纸甲的弱点是怕火,不能给敌人实施火攻的机会,保存时也要避免受潮。但避免受潮这种注意事项,是所有兵器装备都有的,铁甲受了潮会生锈,皮甲会发霉甚至长毛,但这样的顾忌,并不妨碍甲胄在作战中淋到水。

正因为有这样的常识,马超也没特意做实验来探索纸甲的弱点,只是一直小心翼翼的立寨行军,不给敌人纵火进攻的机会。

马超实验过,就算是被火箭射中,穿纸甲的骑士也完全有机会在被火烧到之前,弃甲求生。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纸甲真正怕的是水,而且不是普通的怕。

在豪雨之中只是淋了这么点时间,坚固的纸甲就变得和浆糊、面团差不多了。别说挡箭了,马超甚至怀疑,如果淋雨的时间再长一些,这些纸甲会不会被风一吹,就一片片飞出去呢?再想到传令兵口中的连弩,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是中了敌人的算计。

“王鹏举,你好狠,好毒啊!”马超悲呼一声,将长枪向前一招,暴喝出声:“传令,全军卸甲,决死冲锋,全力一搏,不死不休!”

“全军卸甲,不死不休!”众将齐齐大喊,就这么将命令一层层的传递下去。

披着纸甲的士兵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不知道纸甲的防御力已经无效化了,但他们对纸甲吸水后,重量的急剧增加,都有着切身体会。

纸甲本来就不算轻,淋湿之后,重量更是以倍数递增,感觉起来和铁甲也差不多了,偏偏又失去了防御力,不扔还留着干嘛?抛去了沉重的负担,又受了主将的激励,西凉大军的速度骤然提升,冲击的势头变得更加狂猛了。

“结密集阵型,整体推进,强冲敌军的零散兵阵!”马超发出的命令只是指明大方向,具体到细节,还需经过马岱这一层。

马岱是个很优秀的副将,他很好的领会到了传令兵传达的信息中的要点,以此为凭依,将主将马超的命令分解细化,制定出了最适合眼下情况的战术。

青州军的连弩虽然厉害,但青州军的布阵却是以侧面杀伤为主。既然如此,干脆就强突正面,不给对方的连弩逞威的机会。这样做会增加很多伤亡,但总比光挨打,却还不了手强。

只要王羽没有别的奇招,这一仗终究还是赢下来的。与其说这是马岱的判断,还不如说是他的期盼,他心底的真实感觉其实是,整支西凉大军,正在一条不归路上狂奔。

第九一三章利剑出鞘

“轰隆隆!”一声惊雷从天际间响起,直震得人眼前地动山摇。

“喀喇!”几架拒马仿佛受了惊吓似的,突然凭空飞了起来。

“隆隆……”拒马飞起处,水花四溅,成群的骑兵怒吼着向前猛冲,看那争先恐后的样子,似乎面前厚重的大橹和密集的长矛都是幻象一般。

在阵列最前方,一匹神骏的白马,马背上,立义将军庞德手持长刀,威风凛凛。

“区区阵势,安能挡我?给我开!”暴喝声中,庞德拍马舞刀,直接将马前的大橹挑起,狠狠的砸向了后面的长矛阵!

矛阵的青州军都是精锐战兵,在庞德的惊人威势之下,依然临危不乱,十五名长矛手全力挥矛,瞬间由前伸,变成了斜刺,准确的截住了飞来的大橹。

虽然截住了,但庞德的武艺极高,又借了奔马之势,力量大的异乎寻常。与大橹接触的一瞬间,所有长矛手都是如遭雷殛一般,浑身巨震,虎口迸出鲜血,几乎拿不住手中长矛。

但没有时间给他们喘息,再掷出大橹之后,庞德也是借着战马狂奔之势,双腿猛夹马腹,竟是纯以双脚控马,从盾阵上纵跃过去,如影随形般追在被他拿来开路的大橹之后。

庞德飞马冲到长矛手面前的时候,正是后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眼见着再无还手之力。庞德毫不犹豫,挥起长刀,就要将眼前敌军尽数斩杀,结果刀尚未挥出,眼前骤然一阵寒光闪烁,他暗叫一声不好,知道是后面的弩手救援,连闪带格挡,这才保得无恙。

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前排的矛手竟是齐齐退开,和后阵的长戈兵、盾兵集结在一起,又排出了一个新的方阵。

庞德抬眼急看时,见得矛戈如林,刀盾森然,在矛戈的长锋之下,还蹲了十来个捧着木匣的弩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或许是眼前这座小军阵的最佳写照了。庞德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恐惧,只是想借助这个动作来压下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或许二将军说的对,与青州开战,真的不是个正确选择!”他喃喃自语道:“王鹏举肯定还有后招!”他向周围的战场张望几眼。心急如焚。

凭借兵书战策上读来的知识,和对王羽过往战绩的研究,庞德对王羽的用兵习惯多少有了些了解。他认为对方绝不会是个随随便便就派出全部主力的楞头青。

敌人深谙虚实之道,借助暴雨将纸甲无效化、连弩、步兵战法这些已经摆在明面上的招数,都是些小手段,绝对不是王羽真正的王牌。

如果说自家主公的作战风格是嗜血的狼,此刻的王羽。就是一头猛虎!雄踞山林之巅,好整以暇的展开战事,以强势的作风,将对手一步步的逼入死角。

眼下,数以千计弓马娴熟的疾风轻骑,还有强横霸道,无坚不摧的烈火铁骑还隐藏在战场的某处,等待在恰当的时刻给大伙以致命一击。

半空中一道焦雷响过。庞德觉得自己的头皮酥地麻了一下,后脊梁瞬间鼓起了一排细细密密的小鸡皮疙瘩。

世间最能让人焦躁的,就是明知前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却只能身不由己的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了。虽然己方及时改变了策略,回避了像猎物一样被射杀的命运,但胜利的曙光却远未出现。

庞德的武艺在军中已是数一数二的高强了,结果只是对上几十名步卒。却没办法速战速决。看对方摆出来的架势,如果没有部下助战,就算以他的本领,想杀散这一小队人马第。也得大费周章不可。

有他领军都是如此,其他地方的战况也就可想而知了。青州兵精,的确甲于天下,难怪以曹操之能,都不得不广结善缘,拉帮结派,才有底气和青州对抗呢。

他提起长刀,向前指了指,身后马蹄声轰然大响,无数骑兵海潮般涌了上来。

在庞德的率领下,迅速将对面的几十名步卒淹没。然而,让庞德越发心寒的是,这几十名步卒面对具备碾压优势的敌人,既没有人绝望逃走,也没有人跪地投降,而是就那么并肩而战,战到了最后一兵一卒。

如果青州全军都是这样,这仗要怎么才能获胜呢?

这些三五十人的小队,就像是一根根钉子似的,死死的钉在了西凉大军的前方。硬冲要付出很大的伤亡,避开的话又会被人用连弩当做靶子打。

无论如何抉择,通过这些钉子所在的地域之后,大军的阵势都会变得相当疏散。而骑兵冲阵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阵型的紧密!

在冲向下一队对手的过程中,庞德一直不安的向四周眺望着。

打到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青州军的骑兵很快就会杀出来!开战之初的强攻硬弩也好,暴雨也好,还有连弩和步阵,所有这些都是铺垫!为了骑兵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进行的铺垫!

他希望尽早发现敌军的动向。这样做未必能对眼下的局势有所帮助,但至少不会始终处于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始终要防备着敌军的突袭。

可是,尽管他努力的睁大了双眼,但天色实在太暗了,粗大的雨滴和四下里晃动的人影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分辩清楚的就是双方的战旗,纵横交错,你来我往,纠缠得难解难分。

后阵响起了雄浑的号角声。

至少从表面上来说,西凉军现在的形势还算不错,骑兵大潮倾泻如注,一直没受到多大阻挡。这样的形势,也鼓舞了步卒的士气,纷纷追在骑军身后,掩杀过来。

步骑协同作战,青州军这些三五十人的小队就好对付了。如果能赶在青州骑兵发动前,就完成对青州步兵的清剿,这一仗就有希望了。

庞德暂时忘记了敌骑的威胁,忘记了王羽随时有可能祭出的杀招,一心一意的祈祷起来,希望自己推测有误,王羽也是凡人,也会被恶劣天候所影响,犯下某些错误。

然而,就在他心生希望的一刻,在雨幕深处闪过了一片白光!再下一刻,数百支羽箭裹在风中,带着寒意,将死亡与恐怖散布开来。

一个名字闪电般出现在庞德心头,那是一个承载着无数光辉和荣耀的名字,不管现在和未来如何,他们都将以一个整体,存在于世人的记忆当中……

骑射无双的白马义从!

第九一四章势如破竹

雨越下越大,高处为白色,尚在半空中就变成了粉红色。打在人体上之后立刻变成了鲜红色,然后在地面上与血融为一体,再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雨水。

青州军的反击来的果决而犀利,打头阵的全是白马义从的老兵!这些人的箭射得又快又准,被当做目标的人刚刚看到雨幕中闪过的寒芒,羽箭的锋镞就已经到了面前。

数百名骑兵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栽倒了下去,红色的血冒着热气从伤口喷向天空,和粉色的雨交织在一起落回大地,为红色的河流再增添浓浓的一重。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完全就是谋杀。

杀人者用雨水作掩护,根本不必考虑自身会蒙受什么风险,只管尽情地掠夺生命即可。而刚经历过苦战,或是全神戒备身侧的弩手的被杀者,根本看不到风险从哪里来,当他们看到雨幕后边的寒光,死神的镰刀便已经搭上了他们的肩膀。

“集中列阵,集中列阵!”庞德大声叫喊,试图组织起一波反攻,压制敌军的骑射。

义从老兵的骑射虽然很厉害,在这样的恶劣天候下也能取准,但也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箭矢的威力应该是被削弱了的。若是纸甲依然有效,这样的攻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眼下是全军卸甲,西凉骑兵身上只有一件布衣,防御力近乎于无。

不尽快压制住敌军的骑射,就只有干挨打无法还手的份儿了。

以目前的态势,想反攻是很难的,虽然双方相向对冲,接近的速度极快。但在青州步卒的干扰下,西凉军的骑兵阵列变得非常松散。

不是所有骑兵都有庞德的武艺,敢于硬冲青州军摆在阵前的拒马长矛阵。面对青州连弩的威胁,他们本能的采取了拉开彼此的距离,不让敌人得到集中攒射机会的办法。

如果敌人只有青州步卒。这办法倒也没错,可是,在面对青州精骑奇兵突出的要命时刻,一盘散沙般的西凉骑军,就完全是待宰的羔羊了。

悍勇者迎着羽箭冲了上去,结果被活生生地射成了刺猬。如果他们身后有足够的同伴,那么这样的牺牲。至少可以为后续者开辟道路,赢得空间和时间。

然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很少,因为身边的同伴太少,很多人失去了勇气。没办法掉头逃跑,他们就利用骑术。使了个镫里藏身的手段,认为这样就可以不被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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