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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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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兴致昂扬,其他人听得也是怦然心动。
草原的物资有没有用?当然有,军队需要战马,商人运输需要驽马,农民耕作土地,如果有牛马之助,也会事半功倍,而牛羊还可以提供大量肉食和毛皮,对青州来说,都是极为紧要的物资。
骠骑军战兵的伙食,平时就是腥荤不断,到了休沐日,更是会有一次很丰盛的大餐。辅兵和民兵的待遇没这么好,但休沐日或军训的时候,将军府也会免费提供肉食。
用王羽的话来说,吃饱了,吃好了,才有力气上阵拼命。道理肯定没错,但这种做法对后勤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单是战兵,就有六七万人了,辅兵、民兵加起来更是不计其数,特别是民兵,在青州,只要参加过军训的人,就可以被视为民兵了,可以享受相关的待遇。也就是说,八成以上的青州男丁,都可以被视为民兵。
在青州辖下人口已经超过四百万的时候,民兵的数量将是何等庞大的数字?
别说青州发展起来一共也没几年,就算再发展个五六年,单靠自己养殖、捕猎,也别想添上这个缺口。要知道,现在可是汉朝,肉食者还是达官贵人的代名词的时代!
之前能勉强维持,全靠和辽东的海贸,以及和幽州的贸易。现在幽州杂胡暴乱,人口锐减,和辽东的关系也因为彼此接壤,变得紧张起来,不开辟新商路的话,还真是很悬。
诸葛亮在幕府中的位置,相当于王羽的秘书,军政大事都有参与或耳闻,所以想得比徐晃等人更全面一些,一番话说得徐晃一下也紧张起来,觉得这平北策确实应该尽早提上日程。他皱了皱眉,提醒道:“只是这样一来,我军就不能尽早班师了。”
关中战火正炽,江东和荆州也是鏖战不休,中原形势一夕数变,大军久悬在外终究有些让人担心。但以幽州目前的情况,青州主力一旦离开,就算公孙瓒立刻伤愈复起,局势恐怕也会急转直下,更别提什么开拓草原了。
“所以才要快!”诸葛亮的态度却很坚决,“若是错过这个时机,欲行此策,就须得等到幽州恢复元气,能给出塞的大军提供足够的支持,并且不虞自身的防御。想要达到这样的条件,没个三五年,又岂能如愿?与其让幽州持续牵扯我军的注意力,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徐晃想了想,转向张辽问道:“文远以为如何?”
“诸葛参军见事明快,丝丝相扣。”
张辽由衷赞了一声,然后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来:“以辽之见,就算不建城,只要中原没有紧急情况,也不应即刻退兵。鲜卑惨败,魁头和慕容、拓跋二部必有争端,暂时不足为虑,但东边……若是不趁势扫平乌丸,震服辽东,将来北疆必然多事。”
“此言有理。”徐晃点点头,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等这便向主公进言,以诸事相告。”
“呼!”吕绮玲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笑道:“说了好半天,到底还是公明大哥爽快。”
第七七三章前世今生
星光如豆,夜风陡寒。
在诸葛亮等人忙碌不休的时候,王羽没有考虑任何军国大事,而是一直守候在病房外,静静等候着,一如前世他等候在手术室外,期待着战友的消息一样。
那时,这种等待几乎无一例外的以失望而告终他和他的战友们都是在最前线执行最危险任务的特种兵,受伤的地方通常都离救命的手术室有千里之遥,辗转多时再送到手术室抢救,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再昌明的医学,又岂能真的将生机尽断的人救回来?
眼下,虽然得到了张宁的暗示,表示华佗有把握救人,但王羽的心情还是很不平静,生怕悲剧重演。
公孙瓒和他那些战友,特别是几个处处以老大哥自居的前辈很像,有点爱面子,偶尔会摆前辈的架子,但对后辈却是不遗余力的照顾,甚至会在生死关头,奋不顾身的保护后辈,哪怕因此而死也无怨无悔。
自己刚入伍,那位半师半友的封大哥不就是这样吗?王羽有些出神的想着,想到了距离已经很遥远,但在记忆深处依然清晰的那些人和事。
没有那位封大哥,就没有威震一时的那个兵王,说不定也不会有现在的大汉骠骑将军,自己的名字只会出现在军队内部的机密通报上,南疆的热带雨林中,多出一个初出茅庐便夭折的新手的冤魂。
时隔多年,这份怀念已经没了旧时的浓烈,却在漫长的岁月中,像是醇酒一样沉淀、酝酿在心底最深处,在此时此刻,被引发出来。
陶谦仙去的时候,王羽虽然也很难过,却没有这么多感慨。老人是寿数已尽,心愿已了。这才阖然长逝的,王羽更是从前世所知中,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而公孙瓒却不应该死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
虽然历史上,公孙瓒死的也很悲壮,在袁绍和鲜于辅加上乌丸人的围攻下。兵败自焚。但和陶谦不一样,那不是命中注定的结局,是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的,这次北征,不正是为了改变历史的吗?
如果对方还是死了,带给自己的又何止是伤心和遗憾?那股浓浓的挫败感说不定会就此挥之不去。
亲卫们几次都想提醒他。怕他在这里受了风寒,但每次看到主公不同寻常的凝重神情,却都打了退堂鼓,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最后众人一致推了队长林擎出来。
“主公,夜寒风冷,您一身担负全军安危。嗯,那个……千金什么来着?”
开头还似模似样,但林队长很快就说不下去了,从军前,他是泰山脚下的一名樵夫,生得一副好身材,膀大腰圆,身量比王羽还高了小半个头。如同擎天铁塔似的,倒是无愧他那名字里的那个‘擎’字。
这身板,配合上他那股子怪力,接了太史慈亲卫队长的班之后,倒是干得有模有样。
不过,他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力量型的他。口齿笨拙得很,饶是其他亲卫教了老半天,上了场,他还是只记住了个开头。
看他抓耳挠腮。一头大汗的局促模样,王羽倒是被逗乐了:“我说木头,谁教你说这些文绉绉的词的?这样一说话,都不像你了啊。”
“呼,”林擎如蒙大赦般吐了口气,大力点点头,抬手一指,理直气壮的告状道:“可不是么,俺刚才也是这么说来着,可张方他们几个却说……”
王羽循指看去,几名亲卫正讪笑着看过来,眼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中间一名身材、相貌俱都平平的亲兵身上。
这人就是张方,被同袍出卖,他也不慌,拱手施礼,坦然答道:“属下等都担心主公过于忧虑,故而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林兄劝劝您。属下等没本事替主公分忧,就想着若能引主公一笑,稍稍宽解忧虑之情,也算是略尽职责了。”
王羽眉毛微微一挑,问道:“你就是张方?文远的族亲?”
他有些意外,本以为是亲兵们凑趣搞出来的小插曲,没想到却是此人的精心设计,看这张方应答自若的样子,倒是有点不寻常。
“正是。”
“嗯,文远的眼力倒是不错。”王羽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张方几眼。
青州军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将领们不会直接把亲眷子侄提拔至显位,无论是要从军还是从政,都会先送到王羽身边来,经过他的亲自筛选和历练后,才决定到底要不要用,能不能用。从军的就是亲兵,从政的就是随军幕僚,陆逊、黄泽都是按照这个规矩安排的。
之所以有这么个规矩,是因为王羽不喜欢高门大阀的作风,但随着青州基业的扩张,众将无论出身如何,都有水涨船高的势头。如果自行提拔子侄、亲属,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不如干脆放到王羽身边这个最显眼的位置上去,有没有能力一目了然。
有能力的,终究还是要用,不能因噎废食;没能力的被打发了,也没什么好抱怨。
因为这个规矩只是临时性的,王羽没发表过意见,所以还属于潜规则,将来如何还不好说。不过,荀子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对此作出了诠释: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即所谓:约定俗成。
张方则是因张辽入乡随俗而来。
张辽带了五百骑兵随吕绮玲来青州,张方就是军中的一名队率。这倒算不上什么大官,但为了避嫌,张辽还是决定将张方遣返回濮阳。他行事谨慎,觉得自己身为客将,还是不要送人入王羽的亲兵队为宜。
他考虑的很周到,但架不住吕绮玲嘴快,于是张方的命运就再次转折,成了王羽的亲兵。
王羽之所以意外,是因为跟在他身边的人表现机会很多,从前可以跟着他一起冲阵,有无武勇,一目了然。他更专注大局之后,这些人也有机会如黄泽一样。接到他指派的任务。
亲兵队中不光有黄泽这样的勋贵之后,也有很多如李十一那样草根出身的,双方暗地里也会互相较劲,黄泽这次立功,未尝没有这种竞争心态的作用。他不想给伯父黄忠丢脸,所以甘冒奇险也要立功。
如黄泽一样的人还有不少,但今天之前。王羽对这个张方却没多少印象,说明此人武艺有限。但现在看看,此人的长处似乎在头脑清晰,处事冷静上面,倒是和张辽有些神似。
“不敢当主公夸奖。”张方略一迟疑,突然说道:“主公用心良苦。公孙将军心中明了,又有神医救治,此番定能逢凶化吉。”
“用心良苦?”王羽微微一愣,越发惊讶了,问道:“那你不妨说说看,除了在帐内说的那些,本将还有什么良苦用心?”
张辽能成为名传后世的名将。可不仅仅是因为谨慎,他的胆略也是很了不起的。张方比张辽差得还远,但既为亲族,又在后者身边效力多年,多少有些相似之处。他观察已久,知道王羽和普通君主不同,不排斥主动自荐之人,故而有了今天这次毛遂自荐。
听得王羽垂询。他更不迟疑,当下抖擞精神,朗声道:“当日主公立誓不称帝的用心,便与主公待公孙将军的作法同出一辙……”
这次王羽有了准备,倒是不觉如何,其他亲兵却齐齐一愣,不知道这两件事怎么扯到了一起了。主公不称帝的消息传开后。不单世人众说纷纭,连青州内部都是异声频起,亲兵们各有消息渠道,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他们当然不会像敌对势力那样。以阴暗心理来推测王羽的用意,只是觉得主公或许真是忠君过了头,或顾虑父亲王公的心情,才行此权宜之计,将来终究是要登上至尊之位的。自古以来打天下的人,不都是这么做的吗?主公又为什么要例外?
不过近段时间以来,从书院那边又有一些其他的说法流传出来,很多分析都很新颖,众人也是莫衷一是,但无论怎么想,不称帝和救公孙瓒似乎也没什么联系吧?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信义更如敝履。常胜将军也好,天下枭雄也罢,都比不上一位重情义,念旧情的君主更让弟兄们放心。即便每次都打胜仗,也一样有人会死,如果再遇上一个工于心计,喜好权谋的主儿,就算每次都能幸运的活下来,也很难将幸运维持到最后。”
“主公不称帝,您就永远是那个无敌的统帅,永远会和将士们站在一起,而不是在尘烟落尽后,就躲进深宫重宇之中,从此在您和爱戴您、拥护您的将士们之间,竖起一道高墙。”
“您不称帝,哪怕弟兄们立下再大的功劳,都不用担心会功高震主,因为主公不是家天下的孤家寡人,而是代表所有将士的最高统帅,永远给弟兄们遮风挡雨,带领大伙不断进取开拓。”
“公孙将军也是一样。若是其他诸侯,就算现在容得他,将来也容不下他,与其将来鸟尽弓藏,获罪而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还能让您念点旧情,善待他的家人和旧部。公孙将军了无生念,并非完全因为战败之耻,未尝没有对未来恐惧的缘故。”
“所以,您不称帝,和您拟定平北策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给武人一个承诺,保证他们不至于在百战余生后,死在自己人手上,或者缴卸权柄,被人圈养起来。既然知道了主公的良苦用心,公孙将军岂肯就这么撒手而去?”
王羽听得愣住了。
俗语说:人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王羽一度也有过这个困惑。
自己一开始和门阀世家交恶,是承自老爹王匡,后者得罪河内豪族太狠,使得双方之间没了转圜的余地,连面子上的和睦都难以保持。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份,自己自然要将责任背下来,和对方争个高下。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不断的加重着自己对门阀的憎恶,最后形成了反门阀的青州新政。
等时过境迁,再回过头想想,王羽也必须得承认,虽然有客观因素的影响,但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与对方和解的意思。这不是睚眦必报那么简单。王羽觉得自己是把前世的经历,代入到这一世了。
他被人打黑枪,是因为他路见不平,搅了某个或某几个衙内的好事。而一线战士积功不得晋升,死后的抚恤也了近于无的不公平现象,也让他心生愤懑。
他和他的战友听起来似乎很威风,其实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连棋子都算不上,就是一堆消耗品,消耗没了,就再换一批便是。
所以,王羽这种本领和脾气差不多大,给他们添了很多堵。没法调教的刺头就很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一个兵再厉害有什么用?总不会比十个,一百个还强吧?就算是十个一百个,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群不值钱的大头兵?
王羽思考了很久,最后在他召集众人,宣布不称帝的决定前,他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自己最厌恶的,不是门阀。不是胡虏,而是流传千年,荼毒百世的官僚制度!
不称帝,只是消灭官僚制度的开始。
当不当皇帝无所谓,反正权柄拿在手里,不当皇帝别人也抢不走,除此之外,当皇帝的好处。似乎也只有合法的开后宫,将江山世代传下去,以及一些荣耀、名声之类的东西罢了。
王羽不在乎这些,反正不当皇帝,媳妇也成群结队了,真要后宫佳丽三千,能不能记住人都是个问题。有啥好憧憬的?
若是当了皇帝,就别提什么消灭官僚制度了,皇帝本身就是最大的官僚。放着一个傀儡皇帝无所谓,家天下的集权国家。有几个不是持续内耗,最后在内乱中崩塌的?如果自己回到两千年前,就是为了重复历史,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他的,就和张方说的差不多了。
不当皇帝,就不需要搞鸟尽弓藏那一套,也不用担心内耗甚至内乱,以华夏的底蕴,只要不自己给自己拖后腿,还需要担心不能变得无比强大吗?
王羽最希望看到的,不是自己扫平群雄,让这个时代的英杰们跪在自己面前,为奴为仆来找成就感。他更希望看到这些人活到乱世结束,在更大的舞台上绽放光芒,将汉军的大旗插到阳光能照耀到的每一个角落。
这,才是他提出平北策,立誓不称帝的初衷。
没想到,第一个道出自己心意的不是贾诩、田丰,或是卧龙凤雏,反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王羽在心里自嘲一笑,自己的心态,果然还是更接近小人物啊。
倒是这位张方,眼力和口才都不错,倒是可以考虑派点用场,以目前的形势而论,最合适他的就是……
就在这时,病帐内突然有了动静。与此同时,远处一阵铁甲铿锵声快速接近,王羽百忙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正是诸葛亮等人联袂而来。
不及多想,王羽转过头来,正见帐门微动,被人掀起,然后露出了张宁满是疲惫,却带着微笑的俏脸。
王羽一颗心终于落地,将张宁原本就很好听的声音听在耳中,更是有如天籁一般:“没事了,两人都没事了。”
第七七四章闻风丧胆
王羽和麾下众将经历的心路历程,不为外人所知,但居庸大捷的消息,却如同被狂风吹送,随着鲜卑大军的溃败,眨眼间便传遍了整个幽州。
于禁和蹋顿几乎不分先后的得到了消息。
前者是在行军途中,碰到了王羽派出来的斥候,于是改急行军为拉网式推进,开始清除上谷、代郡两地的残余胡骑,巩固领内治安。
后者则是在十天之内,连续接到了好几封意思完全相反的情报,心情好像坐了一遍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第一封是王羽突然出兵前,蓟县的眼线保平安的情报。因为当时王羽封城,又在路上安排了一些游骑截杀,逼得信使不得不兜个大圈子,拖慢了行程,和王羽出城后,内应的第二封急报赶了个前后脚。
两封信使得蹋顿像荡起秋千了似的,忽上忽下,坐立难安。
什么叫掎角之势?
什么叫分进合击?
居庸之战前,鲜卑和乌丸的两路大军摆出来的就是这么个姿态,他们都必须对另一方,以及敌人的动向都了解充分,这样才能及时响应,呼应对方的行动。
在鲜卑开始挟裹汉民出塞的时候,蹋顿就已经意识到,这次南下八成又要无功而返了。不过他倒是不会因此而气馁,闯进边墙,然后被汉军赶走,这是他和他的先辈们重复了无数次的行为,开头和结果每次都差不多,不一样的只是过程和收获。
这次行动的收获不算少,可也不算多,虽然顺利攻破了卢龙塞,在右北平、辽西肆无忌惮的横行一时,一度还攻入了渔阳境内。
但右北平和辽西都不是富庶地方,人口很少不说,倒是附庸而来混饭吃的人很多。抢那点东西,还不够路上消耗的呢。
没办法,河北大战后,公孙瓒将治所转移到了河间郡,很多汉民都有家人在军中,也都跟了过去,留下来的以杂胡居多。
本来渔阳是幽州人口相对稠密的地方。但乌丸大军才踏进渔阳境内,阎柔就吃了一场大败仗,两万大军被区区太史慈带着青州军打得满地找牙。
蹋顿一哆嗦,把脚就给收回去了。
那可是阎柔啊!乌丸校尉,塞上有数的豪杰,蹋顿虽然也自负勇武。但也不会觉得自己比阎柔强多少,顶多是高明那么一丝半点罢了。阎柔败得这么惨,他难道就能高枕无忧吗?
单是太史慈没什么可怕,偷袭这种事,总不能拿来当常规战法,只要有了教训,规避开就是了。关键是太史慈背后还有青州的主力军团!
要是那五万大军全是奇袭部队那个水准的,自己这四万大军还真就不够看的,哪怕对方只出半力也一样。
他没立刻退走,主要就是为了策应鲜卑人。
和逐水草而居,还保持着游牧民族本色的鲜卑人不同,虽然同属东胡后裔,但乌丸人早在汉武帝时代就臣服内附了,和东汉的匈奴人是差不多的。处于半游牧,半农耕的状态。
鲜卑人败出幽州,被汉军追击,他们可以向草原深处逃窜,想逃多远,就能逃多远,当年檀石槐对汉军的那场大胜。就是在撤出两千余里后,才发动的反击。
乌丸可没这个便利条件,他们早就在边塞驻郡定居下来了。除了蹋顿这个辽西乌桓大人之外,上谷、渔阳、代郡、右北平都有乌丸人居住。杂胡大军中,有将近半数都是乌桓族人。
蹋顿现在的据点也是设在昌黎郡的柳城,如果王羽赶走鲜卑人,兴兵报复,他可没办法像鲜卑人一样拍拍屁股就跑了,只能在死战和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中选一项。
所以,现在帮鲜卑人牵制汉军,就是为了帮自己。要是自己现在溜了,将来也别想鲜卑人出手相助,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对蹋顿来说,最好就是王羽在蓟县消消停停的不动,当然,如果他分兵西进,以寡击众也不错。最怕就是现在这种,突然全军出击,然后去向不明?这也能算是情报吗!
他犹豫不决,问计于阎柔、齐周,这二位也是被王羽打怕了的,俩人一合计,想出了很多很多种可能,疑兵啊,诱敌啊,虚实相生啊,反正蹋顿是越听越糊涂。
这一犹豫就是七天过去,到了第八天,蹋顿终于拿出了辽西乌桓大人的气魄,决定搏一铺,全军攻向蓟县。
结果正厉兵秣马,准备出征呢,第三封急报也到了,这次是蓟县的内应本人来了。带来的消息,当然就是汉军居庸大捷,鲜卑大军已经全面溃败的新闻。
如同被人拿锤子在后脑勺狠狠的砸了一下,蹋顿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眼前顿时也是一黑。这消息实在太惊悚了,这才几天功夫?算上眼线侦查和路上消耗的时间,汉军顶多用了一天行军,然后再用半天时间就击溃了鲜卑的十万大军?
“怎么可能!?”阎柔替他喊出了心声,“那可是十万大军,魁头也不是痴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一口气打垮了呢?汉,青州军不是只有两万人吗?就算他们真的倾巢而出,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其实……”
“没错,阿胡,你之前的信不是说,汉军一直在城里按兵不动吗?他们要是有本事一举打败鲜卑大军,干嘛不早点动手,何必拖到那么晚?”信使刚要开口,蹋顿像捞到救命稻草似的,也紧跟着问道。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信使哭丧着脸,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呢,要是能猜出王羽想什么,自己也不至于只能给人当个眼线了。
“难道是王羽又用了什么妙计?是偷袭吗?还是放火、水攻?或者……他真的会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法术?”齐周没纠结情报的真假问题,而是进行了发散性思维,认真思考起王羽的获胜方式来。
以他所知,兵力悬殊到这种程度,应该只有以上方法可以扭转乾坤。只是他忙中出错,完全没考虑,这大冷天的,鲜卑大军的营盘扎了三十里。要多大的火,才能一举将他们烧垮。也没想到,连海水都冻了冰,王羽又如何施展水攻之计。
“不,不是的!”信使终于听到能回答得出的问题了,他以流利百倍于前的速度说道:“据小人听来的消息,其实那一仗很简单。就是汉军连夜奔袭,鲜卑军列阵迎战,然后汉军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打了半日,鲜卑人就溃败了……”
“哈?”蹋顿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阎柔像是魔怔了似的,用力摇着头,将满脑袋的小辫子甩得好像旋转木马,口中喃喃自语,像是丢了儿子的祥林嫂一样。
“这,这……”齐周嘴唇哆嗦了老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来:“原来还有这等妙计啊!”
“咕咚!”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转头一看,却是蹋顿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苦苦犹豫挣扎了这么多天,突然听到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噩耗,饶是蹋顿也是个心志坚定之人也坚持不住了。打击太大了,而且还是在被折磨了一通之后接踵而来的打击,造成的破坏绝对是双倍的。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才恢复清醒,开始详细询问起此战的经过来。那眼线所知其实也有限,只知道上谷那边的联络中断,然后又从几个慌不择路的败兵口中问得了战况而已。
“应该是没错了,现在太史慈和魏延的隐雾军正四处搜捕,看到髡头的就杀,除非手脚够快。在汉军杀过来之前就扔掉武器,跪地请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据说出塞的赵云也打得很凶,弥加大人被杀了。步度根被俘,整个鲜卑王帐都被俘虏了……”
听之前,蹋顿等人都在抽搐,听完了,就只剩下了颤抖。
蹋顿被吓坏了,阎柔、齐周更是惊弓之鸟,提议道:“不如,还是及时撤退吧。”
他们要是不提,蹋顿自己说不定就下令了,现在被阎柔二人这么一提,他反倒有些犹豫起来:“就这么走了?兴师动众的,却劳而无功,我这个大人回去,要如何面对族中父老?”
“……”阎柔和齐周对视一眼,都怀疑蹋顿是不是被吓得失心疯了,这当口还有心想这些?他试探着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趁着汉军主力疲敝,捞一把再走?”
“那也不是。”蹋顿慌不迭摇头,开玩笑,汉军的战力已经逆天了,连阵势都不列,一窝蜂的冲上去都能打垮鲜卑的十万大军,自己这点人算什么?不速退的话,万一被缠住,或者切断退路,肯定会死的无比难看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
“咱们总得找条后路吧?”蹋顿吞吞吐吐的说道:“汉军会不会报复,现在还不知道,但王羽要是来了,咱们肯定打不赢,这总没错吧?我在想,步度根都没死,咱们是不是可以……”
“大人要降?”阎柔一下蹦起老高,惊呼道。
“不然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跑又没处跑,总不能死撑到底吧?”蹋顿愁眉苦脸的说道。
阎柔沉默了。
蹋顿怕了,他何尝不怕,但问题是,蹋顿投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可他是一点活路都没有的。王羽把他和刘虞、鲜于辅都称为汉奸,逮住了不被千刀万剐才怪。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大人要降,那也无法可想,但大人可要想清楚了。王羽不比大人从前打过交道的汉人,他不会轻易改弦易辙。向他投降,肯定不是送点礼物、说点好话,做做样子就行的……”
“那他要什么?”蹋顿慌不择言道:“不然,我把楼班送去给他当质子?”
楼班是丘力居的儿子,蹋顿只是从子,只因前者年幼才得以掌权,把楼班送去当质子,对他来说倒是一举两得。
“没用的。”阎柔眼带怜悯,摇头叹道:“王羽那人不重面子,只看重实际,你想想,他都敢立誓不称帝,宁可当个有实无名的皇帝,他会在乎你的质子吗?”
“那他到底要什么?”蹋顿越来越焦躁了。
“你的权力,你的部众,还有你的土地!留给你的,只有一条命!”阎柔说这话没什么根据,只是想吓住蹋顿,却是和王羽平定北疆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蹋顿惊得瞠目结舌,若是没掌过权力,他说不定会答应这个条件,现在已经执掌大权数年,他怎肯拱手让出?只留一条命?让自己重新去放牧打猎过活吗?
冷眼将蹋顿的心理变化看在眼中,阎柔适时说道:“大人若不嫌弃阎柔,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
“当真?”蹋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其实……”阎柔凑到蹋顿耳边一阵低语,说得蹋顿连连点头。
等二人分开时,蹋顿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态,意气风发的一挥手:“传令下去,退兵,回柳城!”
第七七五章两个消息
鲜卑人败了,乌桓人跑了,王羽却无暇享受胜利的快乐,诸葛亮也很快就把对平北策的热情收起,将注意力集中在善后事宜上。
现在的幽州,就是个大烂摊子。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人都没了,此刻,十室九空,遍地狼藉,偌大的幽州已经成了鬼蜮。
汉民逃的逃,被掳的掳,杂胡也是出于对王羽畏惧,跟着魁头或蹋顿跑了个精光,四野里只有胡人的散兵游勇在到处流窜。
草原骑兵其实也是乌合之众,因为他们的将领统率力不足。从狩猎、放牧中积累的经验,让他们得以在小规模作战中,配合无间,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场面一旦放大到万人规模,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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