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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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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时逢乱世,人们无从分辨两人的争斗,到底是普通的争权夺利,还是出于其他缘由,再加上刘虞宗室的身份,史书上还不一定是怎么个说法呢。
沉吟半晌,王羽突然抬头问道:“文则现在到了何处?”
诸葛亮应声答道:“于将军以纪将军为先锋,从邺城出兵,一路沿漳水北上第,沿肥乡、斥章一路急行,如今应该已经过了曲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到了薄落津一带。”
“嗯。”王羽准确的在舆图上找到了薄落津的位置,在心里估算着羽林军的行程,开始根据形势的变化,修正先前的战略计划。
“如今冀北已定,文则没必要在中山多做停留,安定地方,只需长驱直入即可。即刻传令羽林军,令文则变更目标……”
“变更目标?”贾诩眉头微皱,迟疑问道:“主公的意思是……要分兵?”
“不错。”王羽赞许点头,指在中山的手指向东北方向移动,落在了刘备、张飞的老家涿县上面:“涿县乃是幽州要隘,刘虞集中兵力于蓟县,其他郡县都唱了空城计,独遣大将麴义防守涿县,他打的想必是以涿县消耗公孙军,然后大举反击的主意……”
抛开辽东不谈,幽州共有七个郡国,代郡在最西边,与西北两面皆与草原直接相连,上谷郡紧邻代郡,北面与草原相连。范阳在上谷郡南面,与渔阳、上谷一起,将治所蓟县所在的燕国拱卫在中央。
剩下的渔阳、右北平、辽西三郡由西到东排列,最后与辽东的昌黎郡接壤。
如果幽州的防御重心是胡族,那么除了范阳和燕国之外,几乎每个郡都是军事要地,都有敌人随时突入的危险。可如果是防御的是中原的敌人,那么范阳和燕国的战略价值就高得多了。
刘虞这两年一直在巩固范阳防线,但毕竟资源有限,没办法打造一条固若金汤的长城出来。关键还是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右北平和渔阳都落在敌人手上了,死守范阳的意义,也只是不会两面受敌而已。
等到青州三路进击的计划一出,刘虞更是彻底死了心,幽州境内多是一马平川的地域,只要青州军能突破王门的阻击,范阳就会两面受敌,无法固守,与其分散兵力被各个击破,还不如集中全力在蓟县一战呢。
他放弃了范阳绝大部分城池,只在涿县驻守了一支强兵。目的,八成就是王羽猜测的那样。
做为治所所在,涿县的城池相对坚固,又有麴义这样的大将据守,就算是公孙瓒全力攻打,也很难攻克。而后者与麴义的仇怨极深,说不定会追着其不放,等到公孙军顿兵于坚城之下,久攻不克,锐气尽丧的时候,刘虞就有反击的机会了。
“刘虞的计划倒是不错,他的乌合之众不利于正面对战,但打顺风仗和混战却很厉害,如果让他把仗打成烂仗,还真有可能反败为胜。不过,伯珪兄这次北上的心情很急切,却并不焦躁,他可能不会在涿郡纠缠,而是分兵围城之后,主力继续向涿郡突进……”
分析对战双方的心理,推演战局变化,是王羽很喜欢,也很拿手的一件事。只要他有了主意,就很少假手于旁人,青州众臣安静的听着,捕捉着他的分析中蕴含的重要信息,一时间,议事厅内静悄悄的,只有王羽清朗的声音在回荡。
“这样做无疑是扬长避短的好办法,但也存有一定的风险。麴义用兵的风格很犀利,比起被动防守,他更擅长出奇制胜,发动致命一击。以公孙军目前的状况推论,围涿县的主将,不是单经,就是邹丹,这两人可不是麴义的对手……”
“所以,我军必须得设法予以配合并补救。”王羽在舆图上指点着,继续说明:“子龙可继续北上,清除广昌、灵丘一带的残敌,为羽林军打通进兵通道,不给张南卷土重来的机会,同时监控代郡边关要隘,防备胡骑突入。”
“文长率本部人马进入范阳,与纪灵率领的羽林军先头部队在容城会师,与伯珪兄接洽后,加入对涿县的攻击。不用急于破城,只要不让麴义有突袭反击的机会即可。”
“传令公明,着他不用进驻漂榆津,进入渔阳境后,可沿潞河继续北上,由东向,加入对蓟县的攻击。”
贾诩捏着下巴,额头上的皱纹紧紧的,夹死一只河蟹都没问题:“这个计划……主公对公孙将军的回护,可见一斑,但这样一来,我军的后方就太过空虚了。”他指指漂榆津,又在中山、常山一带画了个圈子,语重心长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所以,中山那边,需得一位长于统筹调度的稳重之人前往坐镇……”王羽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田丰,后者微微一愣,却也是当仁不让,抖抖袖子,向王羽拱拱手,表示自己没问题。
“漂榆津么。”王羽看着舆图上特意标出来的那个小点,然后又看看右北平治所土垠城,叹口气道:“法式兄的人品是值得信赖的,不过他的兵力确实单薄了些,牵制乌桓的事,辽东那边又迟迟没有回应……也罢,让公明分兵罢,让坦之率部进驻漂榆津,以防不测。”
第六八五章佳话良缘
“得得得……”
“喝,喝!”
雨打琵琶般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骑接一骑的快马穿过城门,向着野外白茫茫的深处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只留下一缕缕白色的烟尘在空中飘摇。
对此,高唐和平原二城的居民已是司空见惯,做为青州的中心,一道道军令正是随着这些信使,被送到各位执掌大军的名将手中,进而牵动了整个天下的目光,令得幽燕大地的千里江山风云四起。
其中的意义,百姓们并非一无所知,发生在千里之外的那场大战,和这一战后续的发展,也是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但凡是城中有人聚集的地方,只要聊上几句,肯定会聊到这上面。
但让陈到奇怪的是,以他的所见所闻,青州百姓关注战争的方式,和他从前所知几乎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现在身处一间茶馆之中,这里的乌龙茶都是从比会稽郡还要更南一些的地方运来的,有生津提神之效,据医官说,此物还有药性,对母亲的固疾也很有帮助,所以陈到时常会来采购。
其实现在高唐物价很高,一次多买点回去存着未尝不是个办法,但一来陈到身份尴尬,导致囊中羞涩,这种金贵东西实在买不起太多;二来,和草药差不多,此物的安全保存也需要专门的场所和技术,陈到不会。
所以。一日三访茶馆,来买别人挑剩的边角料和便宜货。就成了陈到近段时间最主要的任务。
对幽州大战什么的,他并不关心,他本来就是个纯正的草根,即便在刘备手下任亲卫大将的时候,他也很少参与军政大事,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单纯的接受并执行命令罢了。
但茶馆、酒肆这些地方,一向就是消息最为集中的地方。特别是在冬天,天气变冷之后,室外的消遣活动变得不合时宜,这两个地方的人气越发高涨。
而青州新政中,开言路又是很重要的一项,人们说话也不需要顾忌太多,因此。常来茶馆的人,想不了解国家大事都难。
“子龙将军真是威武啊,十余日扫平冀北,这等功绩可称当代的高密侯!”高密侯就是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以邓禹来比赵云,显然是把王羽当成汉光武了。
“老孙这一比大有不妥。高密侯不过一书生罢了,参赞军务,出谋划策倒是有些本领,何尝又领军出过征,带着铁骑踏过阵?要我说啊。高密侯顶多能和诸葛小先生比比,子龙将军么。只有耿建威方有一比,将来骠骑将军一统六合,身登大宝,论功设坛,榜首之位非他莫属啊!”
“那可不好说,子龙将军虽勇,但元直将军原山破臧霸、河东驱火牛,这两年更是打得并州二贼不敢抬眼东顾,论功论本事,又何尝差了?”
“还有文则将军呢,别看他名声不显,也没单独带兵打过什么大仗,可练兵、正军法这些事,一直都是他在做的,他练出来的兵,那是这个!”说话者竖起大拇指,加重语气赞道:“连骠骑将军都说,他有冯征西之风,是咱们青州的大树将军呢!”
他说的是冯异,后者也是汉光武时代的名将,为人低调,不喜争功,沉默寡言,练兵统兵的本事,却是首屈一指,和于禁的作风颇有几分神似。
众人各抒己见,竟是将青州统兵在外的几大上将点评了个遍,连远在徐州的张颌都没放过。
在青州呆了几个月,类似的言论陈到听了不少,并没多留意。除了赵云之外,他和其他人都没打过交道,谁的本领更高,功劳更大都与他无关。没有代入感,积极性什么的自然也无从谈起。
要不是茶馆老板是徐晃的忠实粉丝,每当听到这类话题,总是要冲上去争论一番,陈到早就问过价走人了。
可现在不行,他还指望着对方网开一面,给他打点折扣呢,在对方兴头上打扰的事,说什么也不能做。要不是自知口舌笨拙,陈到倒是有心上去附和几声,也好套套交情。
“你们看着吧,公明将军的泰山军扼守的可是东路!知道东路有谁吗?乌桓!东部鲜卑!这都是当年祸乱河北的罪魁祸首!不过算他们倒霉,碰上谁不好,偏偏撞上了公明将军,当年的高唐大战,三千摧锋,可是硬生生的将两万胡骑的突击给挡住了!啧啧……”
陈到觉得自己没套上交情,殊不知他平静中带点热切期盼的眼神,在茶店老板看来,却是同道的证明。有人捧场,老板越发来劲,说得口沫横飞,不亦乐乎。
“好了,好了,别争这些了,幽燕大战一起,整个天下都是风起云涌,建功立业,不能靠嘴说,得一刀一枪的砍出来才算。若说现在最让人羡慕的,其实还是毋极的甄家。”
“确实。”先前的话题本来就有些老生常谈,这一下转移却是恰到好处,老板和茶客们纷纷点头称许。
“那位显逸先生确有儿孙啊,生了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不说,儿子也是个足智多谋的,真是让人羡煞呐。”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者心有戚戚的说着,引起了不少同龄者的感慨。但更多的人关注的焦点,还是传说中的甄家千金。
“听说君侯又有新作问世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老人家第一次作赋,就是写来赞美人的……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唉,单是这么几句,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
“叶先生,不说我说,你这可就想多了。那等佳人,一笑倾城。也只有王君侯才配得起,换了你,你有城给人家倾吗?”第一个发言的是个书生,没说几句,就被人抓住了话柄,众人一起打趣,笑成了一片。
被热烈的气氛所感染,陈到也不由莞尔。笑了一阵才惊觉,心道自己是怎么了,莫非有些喜欢青州的生活了吗?
那书生也不气恼,拿起茶壶自斟自饮了一番,等众人笑够了,他才悠然说道:“这种事,不用你说。某也知道。可是吧,我就寻思啊,那位倾城美人咱们固然可望而不可即,那甄家偌大一个家族,总有姐妹什么的吧?”
“姐妹也轮不到你了!”没等茶客们答话,门帘突然被人掀起。一股冷风直贯进来,冻得众茶客齐齐打了个哆嗦。倒是没人生气,因为大家都被来者说的话吸引了心神:“刚刚将军府传出了最新消息,甄家的大小姐,也刚刚定下了亲事。你们猜猜她许配给了谁?”
“听三公子这意思,莫非……君侯这位连襟也是咱们青州的那位俊彦?”生意人到底心思机敏。茶馆老板看看对方的脸色,眼珠一转,就猜到了些端详。
来者在门口站定,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笑答道:“呵呵,庄老板就是庄老板,不愧是这文芳街的第一精细人。”
“那可不敢当。”庄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谦虚一句,紧跟着问道:“甄家招婿,想必不会特意找个没照过面的,这么说来,不是子龙将军,就是文长将军了吧?”
“呵呵。”那三公子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见庄老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便笑吟吟的说起了一段典故:“说来也是一段佳话呢,当日子龙将军千里奔袭真定,大破尹楷,在安城这边却是摆了个空城计……”
赵云的冀北之战,最关键的是毋极夺城之战,那一仗打完,基本上就奠定了胜局。但最险的一仗,无疑是他奔袭尹楷之后,然后马不停蹄的返身突袭王门那一战。
这一战的结果,已经传播开来,但其中的细节,却少有人知,冷丁听这三公子提起,但凡是知道此人身份的,顿时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聆听。
“当时随军的,只有一千多豪强私兵,其他可靠的部队,都在守城,一万多降卒没被打散,也没经过整编,从投降到这一战开打,统共也只有十天不到,形势可谓极险。穷鼠噬猫,王门那贼自知大限降临,来的也快,他出现在安城外的时候,子龙将军还未到,以当时的形势,一旦交兵,恐怕就……”
茶馆内鸦雀无声,连陈到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对赵云这个曾经的对手,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不是对方的话,自己恐怕已经是泗水河畔的一缕孤魂了。听到赵云遇险,他情不自禁的关注起来。
“正在危急之时,十几名骑士自西而来,当先一骑白马银枪,生得俊秀无比,只是十几骑,竟摆出了冲阵的架势,吓得王门当即喝住大军,勒马观望,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恼羞成怒,再挥军进攻时,却已晚了,天边处,数千精骑踏着夕阳的余辉,铺天盖地的的杀了过来……”
那三公子口才不错,一番描述直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听得如痴如醉,好半晌,才有人问出了其中的关窍:“这么说来,先前那位骑白马的是假的了?”
三公子含笑答道:“没错,这位兄台不妨再猜猜,此人是谁?”
“莫非……就是甄家的另一位千金?”
“正是!”三公子抚掌笑道:“这位小姐单名一个姜字,样貌略逊乃妹,却多了几分英武之气,自幼习得骑术,听闻乃兄说起安城势危,便换上了男装,带着十几名家丁冲了过去,结果还真就把王门那贼给吓住了……”
“厉害,厉害!”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称赞了,反反复复只说厉害二字。
若不听说,谁能想到那一战还有这样的插曲呢?虽然这个插曲起到的作用不是至关重要的,有没有那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都改变不了王门覆灭的结局,顶多就是减小了自家这边的损失。
不过,这样的插曲显然更让人喜闻乐见,再想到这位甄家大小姐和赵云的姻缘,这段佳话就更加引人入胜了。
“子龙将军斩将破敌之后,对这位奇女子也是赞叹有加,义贤先生从旁观望,看出了几分眉目,回家禀告父亲,甄老爷岂有不喜之理?于是……呵呵,说起来,倒是子龙将军的反应很有趣。”
“乍闻甄家许婚之意,他竟说出征之际,不宜议婚,要等战事结束再说。可这场大战谁知道要打多久,岂好让人家大小姐望门守盼?好说歹说,才由文长将军修书一封,回禀主公。主公见信,也是喜不自胜,当即就允了,成就了这段佳话。”
“如此甚好,甚好。”众人都松了口气似的,抚胸摸肚,连啜茶水,竟像是听到自家子侄求亲成功,得到幸福美满的结局了一样。
陈到也微微松口气,真心的为赵云高兴了片刻,然后趁着这股喜庆劲,向老板提起了打折的事。庄老板心情很好,大手一挥,竟是免费给他装了些碎茶,给了陈到一个大大的惊喜。
因为太过高兴,他捧着茶,急匆匆的走了,完全没注意到,那位消息灵通的三公子一直目送自己出了门,眼神中若有深意。
第六八六章潜移默化
陈到走了没多一会儿,那三公子也走了。
茶客中没几个大人物,但人的见识,本也不在于智商高低,主要还是资讯量的多少。这些茶客经常往来于茶馆这种消息集中的所在,听多了,议论多了,眼界自然也就历练出来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反常。
“三公子好像有所为而来啊。”
“那当然了。现在大战连场,咱们青州一大半的兵力都调动起来了,将军府中诸君忙得团团乱转,以他的身份,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专程跑来向咱们通报消息吧?就他刚刚讲的那桩佳话,还用得着刻意宣传么?我敢打赌,等消息传开后,用不了一个月,新戏文也就出来了,名字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哪有这种名字?老孙,你还是歇了吧。不过这么一说,三公子这一来,还真有点邪门,嗯,他不会是为了那个买茶的孝子来的吧?我说庄老板,看你刚才那么大方,总应该知道点底细吧?”
庄老板眯着眼睛,嘿嘿笑着,神情像是刚偷到了鸡的狐狸似的,口中只道:“不可说,不可说。”急得众人抓耳挠腮,心里火烧火燎似的。
“少来这套,别人不知道你庄胖子,俺可知道,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刚才送人茶,不过是烂好心发作罢了。”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庄老板扮腹黑颇有贾诩的几分神韵,但一较真就不行了。被人拿话一激,他立刻就坐不住了。一蹦老高,大声说道:“他是跟着关将军一起回的高唐,是徐州的降将!听说是很得君侯看重的。”
“你胡说吧?”这一次质疑者更多了,“看他那拮据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得君侯信重的大将啊?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大战在即,用人之际!关将军和纪将军都是降将,还不是被委任为先锋大将,还有李将军……”
怨不得大家质疑。青州行的的是尚武的政策,军人的地位很高。乌龙茶虽然是新品种,在诸多茶品种之中也算是稀罕商品,可是,别说大将,只要是个战兵的什长或者伍长,就能很轻松的负担得起。
陈到的穷酸模样。哪里像是受看重的大将,倒和刚到高唐,没找到活计的流民差不多。这里没有出身高贵之人,也没人会瞧不起流民,但事实是明摆着的,从哪个角度来看。陈到都不像是军中大将。
“你们懂得什么?这位……”庄老板满脸不屑的撇撇嘴,朝门外指指道:“还没归降呢,只能享受最低的生活补助……明白了吗?”
“是俘虏?”茶客们面面相觑,“不对啊,俘虏不是一般都会送到城管大队改造么?看他行走自由得很。哪里有俘虏的样子?不怕他当探子,或者跑了么?”
“跑不了。他原来是刘备的亲卫大将,泗水之战时,他拼死断后,虽然最后还是不敌子龙将军,被生擒了,但也算是条好汉子……”
“唔,是这样啊。那种时候还敢断后,确实是个忠义之人。”
“也很孝顺呢。”庄老板唏嘘道:“别说刘备现在不知所踪,就算再次举旗,他又岂能撇下老娘,去投那个胆小如鼠的凉薄之人?从前有知遇之恩,现在已经用命还了一次了,总不成还欠他的吧?”
“说的也是呢。”众人也都是不胜唏嘘,虽然对方有些顽固,仍然敌友难辨,但身具忠孝这些传统美德的人,总归不会讨人厌就是了。
“不过,这么说来,三公子还真是为他来的了?”
“应该是吧?君侯无暇分身,可能也顾不上这些普通角色,三公子出面却是正好。”庄老板点头应道。
这位三公子,就是王羽的那个堂兄王墨,河北大战之末,他和张飞、祢衡一起坚守高唐城,为后来的夜袭赢得了战机。
“原来如此。”茶客们纷纷颔首点头,露出了有会于心的神情,同时,也觉得王君侯感化顽固分子的手段很高深莫测。
泰山王家人才有限,虽然他已经是家族内除了王羽之外,最为出类拔萃的子弟了。但在名将如云的青州,他的武艺、兵法都算不上出众,勉强吊在车尾。而王羽对亲族的态度,也不像袁绍、袁术那样任人唯亲,而是一视同仁,唯才是举,因此他的位置一直有些尴尬。
直到高唐之战过后,凭借与张飞一道守城的功绩,他才跻身幕府,占据了一席之地。因为他当初和张飞配合得很不错,王羽正在考虑,让他和石韬一道,把鸿胪馆的重担给承担起来。
招揽名将很有趣,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也很重要,但王羽身为主公,总不能一直捧着个名录装神棍吧?
所以,王墨从武将变成了人事官,平时没事就会在茶馆、酒楼中徘徊,听到有什么人才方面的消息,就会记录下来,由鸿胪官去查访。
虽然青州新政在信息发布方面做得很完善,但毕竟时间还短,由于这个时代的价值观,野有余闲的情况,即便在青州境内,也不是绝无仅有,还是需要王墨这样的人去寻访、挖掘。
他为人随和,又时常会拿些将军府的最新小道消息来收买人心,工作倒是卓有成效,挖掘了山阳人凉茂等一些治政长才。
现在,他显然又有了个重量级目标陈到。
……
“母亲!”刚转过街口,远远望见家门,陈到便看到了倚门而立的母亲,雪花飘摇之间,老人头上的白发几乎与天地混为了一体,陈到心头一热,眼中却是一酸,连忙快步赶上前去,扶住母亲,急道:“这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雪,您怎么出来了?”
“我就是出来看看,看看我儿回来了没有。”老太太慈祥的笑着,颤巍巍抬起手,抚上儿子的额头:“刚生下你的时候,你父亲还在,那时天也是这么冷,下着大雪,房子破了个洞,风很大,我躺在床上,裹着一床薄被,紧紧的搂着你,生怕冻到了我儿……”
老人满怀追忆的说道:“你父亲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看着咱娘俩受罪,他一个三尺男儿,竟是哭了出来,发誓要努力让一家人不挨饿,不受冻……要是他活到现在,该有多好?要是咱们早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我儿也不用受这么多苦楚了。”
“母亲!”陈到听得心中酸楚,只觉自己这个儿子不孝到了极点,让母亲担惊受怕不说,而且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一直没能替老人实现。
“儿啊,现在的生活比从前好多了,你也不要苛求太多,早先那些年的日子,我这身子骨都撑过来了,难道现在过上好日子反倒不成了?我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娘啊,不想看到你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母亲……”陈到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乱极了。
当初拼死断后,其实他也没仔细想什么,就是被战场的血气一冲,念着忠义二字,拼死冲上去了。
被俘后过了很久才清醒过来,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拒绝了王羽的招降,要不是赵云求情,差点就没了性命,当时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死了不要紧,扔下孤零零的老娘怎么办?
那之后,他打定了主意,反正人生已经失败若此,没必要抱着忠义到死。下次王羽再逼降,那就先降了保命再说,但上战场拼命什么的,肯定不会太努力。
谁想到那之后,王羽竟然像是遗忘了他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却没有任何命令。倒是赵云来过几次,看他没什么精神头,也没提劝降之事。等到了高唐,他直接就被扔在一边,像是任他自生自灭了一样。
他不是没想过可以趁机逃跑,可对高唐有了全面了解之后,他根本就舍不得走。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能让老娘和自己一起,继续颠沛流离么?
陈到是个没什么大志的人,属于得过且过那个类型的,一段时间下来的,他也就习惯了高唐的生活,靠着每月领取的生活补助,日子倒是很逍遥自在。
但再怎么没大志的人,也不可能无欲无求,陈到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钱不够花了。
王羽倒是没限制他做什么工作,但陈到少年丧父,早早的被山贼胁裹上山,到了想找事做的时候才发现,除了杀人,自己什么都不会。
做了几份工,都是不长时间就被辞退了,陈到茫然望天,发现自己竟然成了那个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汉。
脱贫的办法当然不是没有,陈到不笨,王羽大老远的把自己带回高唐,肯定不会只是为了给高唐增加一个男丁,只要自己去投军,总能得到一定的优待。
可问题是,有过那次险死还生的经历后,他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上战场。特别是在高唐生活了这几个月之后,他每一想起血腥的沙场,就会感到一阵阵的战栗,以这样的状态,上阵就是去送死啊。
若是听到茶客们的议论,陈到肯定连哭的心都有了,自己才不是什么故作清高的人呢!就是一时蛮勇发作,然后又像是脱力了一样,想出仕为将,也不在状态啊!
心念起伏间,忽听母亲问道:“儿啊,那是你的朋友吗?”
陈到愕然回首,正见茶馆里的那位三公子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向自己。
第六八七章释疑解惑
王羽给陈到提供的待遇,和普通的流民完全一样,按入住人口分了一个小院子,提供就业前的生活补助,算不上优待,但也不算苛刻。
陈到不是蠢人,在茶馆他就觉得王墨身上很有些奇特之处,但本着管好自己,不理闲事的原则,他并没多留意。可现在对方一直跟到家门口,再意识不到对方有所为而来,陈到也不值得刘备看重了。
“是孩儿新结识的一位朋友……”陈到料知躲不过,也没有回避的意思,简单解释几句,送母亲回房歇息,然后转向王墨,肃手延客,将对方请到了自己的房间。
“陋室狭小,不是待客之所,却非到有意怠慢,实是条件使然。”见王墨进门时在打量室内布置,陈到便解释了一下,语气神态倒是不卑不亢,既没有因为贫穷、拮据而来的窘迫,也没有对青州方面提供待遇的愤懑。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王墨对陈到的评价也更高了些,心说难怪子龙将军极力推荐,此人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谓丈夫也。叔至来青州做客,接待之事正是鸿胪馆的该管,如今这般景象,却是墨失职了,惭愧,惭愧。”
“原来尊驾就是那位三公子,到眼界不足,当面不识,慢待之处,还请见谅。至于尊驾的赞誉,到一百死余生之人,更是担当不起。”陈到满脸苦笑:“若非在高唐生活了数月,到亦不自知,自己原来是个百无一用之人,真正感到惭愧的,是到才是。”
王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叔至到高唐已有数月,对这里有何看法?”
“唔……”陈到怔了怔,随即坦然答道:“青州繁华,外间早有流传,到虽在豫州,但也多有耳闻,可真正到了实地看过,体验过,才明白,青州之善,远非这繁华二字所能形容。一定要形容的话,嗯,或许可用和谐二字……”
若是王羽亲至,听到这句话没准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河蟹?多么熟悉的名词啊?要是陈到再来句盛世神马的,他准会问问对方,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但王墨却深以为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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