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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唐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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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苍玉眨了眨眼睛,“弹了半天,你也累了。要不坐下陪我喝一杯?”
“郎君恕罪。乐舞优伶是不能陪恩客喝酒的。”婵娟小心翼翼的道,“如果郎君需要的话”
“那就罢了,其实我也没这爱好。”李苍玉无所谓的呵呵一笑,“只是见你来了半天滴水未进,你就不口渴吗?”
“我”婵娟有点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李苍玉,刚好与他视线一接,慌忙又低下了头。
“我不渴”
李苍玉也不觉有点好奇,这小姑娘咋一点都不配合,一点都不专业呢?莫非还真是新来的?算了,瞧她这副可怜样,我都不忍心撩她了。
“那你在这里呆着吧,渴了就饮、饿了就吃,不必拘谨。”李苍玉左右觉得有些无聊,便往外走,“我去外面看看热闹。”
“郎君请留步!”婵娟突然一下有点慌了,“郎君能不能不要走?”
李苍玉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了看高栝,“别怕,我兄弟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再说了,他只对酒有兴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婵娟睁着那双扑闪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苍玉,一副欲言又止,难于启齿的表情。
“你是怕叶假娘责罚你,轻慢了客人?”李苍玉笑笑,“放心,不会的。”
正说着,叶假娘居然从外面进来了。
李苍玉不由得一愣,这家伙属曹操的吗?
婵娟见到叶假娘进来明显有点害怕,连忙走到了一旁低头站着,动都不敢动。
“咦,徐祭酒呢?”叶假娘貌似好奇的问。
李苍玉前世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别的功夫没有,倒是练就了一副辨真查伪的好眼力。眼下一看就知道叶假娘是在装,她肯定是看到徐祭酒已经走了,这才进来的。
但李苍玉没戳穿她,只道:“他下去和高适等人打招呼了。有事吗,叶假娘?”
“哦,这个嘛,呵呵”叶假娘赔着干笑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有件事情,我想和郎君商量一下。”
“说吧!”
“有位贵客,指名道姓要婵娟过去,弹奏琵琶”叶假娘满副难堪的样子,“我已对他讲明婵娟今日不再有空,但那位贵客就是不依不挠,眼看就还要大发雷霆不可收拾。所以”
“把人带走吧!”李苍玉的同情心还没有泛滥到见一个怜一个,妄图拯救所有失足女子的地步。再说了“换场子”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夜店最常见的套路,根本不足为奇。
说罢李苍玉就朝外面走去,“正好我也听腻了曲子,想到外面看一看热闹。”
“哎哟,郎君真是宽宏大”叶假娘一句马屁没拍完,李苍玉的人影都已经消失了。
婵娟低着头,轻轻发抖。
“过来!”叶假娘瞬间变了脸色,“你今天最好识相一些,休要再把自己当作什么大家闺秀。否则,你永远别想有好日子过!”
“诺”婵娟的眼眶已经红了,但都不敢大声说话。
“扫把星就知哭丧,找死吗?”叶假娘厉斥一声,“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
第17章 纸醉金迷
夜色愈深,念奴斋里的热闹就更进一层。
李苍玉走出雅室来到走廊外,远远就听到一楼的大厅里传出一阵阵的曲乐与喝彩之声。
什么叫做歌舞升平,什么叫做纸醉金迷,此刻往念奴斋里看一眼就全知道了。
李苍玉自认不是什么刚正耿介、一尘不染的道德真君,但这一路走过去他实在是碰到了太多,锦衣玉带的达官显贵和美艳妖娆的伎子。他们或许优雅而洒脱,但“玩物丧志”这四个大字仿佛也是写在了脸上。
前世刚刚走入社会时,李苍玉也曾一度迷失在夜店之中。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啤酒与艳的味道,几乎夜夜都会前去光顾一番,就连每天上班的时候,耳边仿佛都有疯狂的DJ在咆哮。
结果就是,他刚刚博得“夜店王子”的光辉称号,人生的第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就玩丢了。
酒色娱乐,就是男人的DU品。只有不断的加大剂量,才能持续的享受它带来的快感。男人一但沾惹上瘾,要想做到收放自如、不被奴役到玩物丧志,真的很难!
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败在它的手上。现实生活当中,每个人的身边也一定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就拿当今皇帝李隆基来讲,他本是一位极富才华、极有胆魄的年轻人。在历经一番腥风血雨的登上帝位之后,也是励精图治、大有作为的一代英主。大唐正是在他的带领之下,迎来了亘古未有的盛世巅峰。可是现在,步入晚年的李隆基只顾享受杨玉环这位大美人带给他的黄昏之恋,老父少妻携手徜徉在音乐和舞蹈的艺术海洋之中,沉醉不知归路,君王不再早朝。
士庶玩物丧志,无非是碌碌无为或是自毁前程。
君王玩物丧志,带来的却是国家和民族的灾难!
这些信息就像是魔鬼一样,很不友好的从李苍玉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将那个好不容易复活的“夜店王子之魂”瞬间击了个粉碎。他不由得想到,今天我能走进念奴斋的大门,无非是因为别人的一场施舍,我却因此飘飘然的满脑子艳遇幻想
“呵,贱人李苍玉!”
“这么没志气,你何不滚回大山?”
虽然他的脚步仍在继续前行,但越来越感觉,自己和身边这些浮夸的男女与炫烂的乐舞,格格不入。
二楼的凭拦边已经站了很多人,一同围观下面那一场诗酒盛会。李苍玉扫了一眼粗略估算了一下,楼上楼下的,在场不下千人。
大厅居中位置,坐班乐伎正在倾心弹奏,一名女子歌喉婉转的唱着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歌词正是高适的传世名篇燕歌行。
李苍玉淡然一笑,唱得倒是不错,很专业。但也正因为太过于专业,反倒失去了真挚的感情。相比之下,还是园陈鹂娘的歌声更能打动人心。
但是楼下那些人,仍旧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罢了喝彩声四起,更有不少人捧上了一捆捆的丝绢堆上台去,就像现在的舞台上有人献花一样。
很快,那位歌姬的身前就码下了一人多高的层层丝绢,有如围墙把她圈了起来。
这才叫,挥金如土!
李苍玉有点瞠目结舌,不觉说出口来:“莫非那是念奴?”
“当然不是。”旁边一名年轻的公子哥儿不屑的说道:“高适岑参虽是才名远播,但他们还真有点不大够格。要想念奴亲自来此登场献艺,除非是”
那公子哥儿上下打量了李苍玉两眼,见他褞袍在身一副贫寒扮相,脸上神色顿时变作不屑,扬了一下手摆过脸去竟然不再言语。
他旁边的人还笑他,“瞧你,跟什么人都能扯上一气。”
狗眼看人低。
李苍玉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继续朝楼下观望,便在人群里见到了徐慎元。他正和几个锦衣士坐在一起,相互谈笑劝酒,仿佛很是享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苍玉知道,那就是属于徐慎元的圈子,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以贱人之身贸然介入,只会充作小丑任人耻笑。
李苍玉相信,无论任何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会有所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你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或者是意义?
别怪世态炎凉或者人心世故,人本来就群居的动物,群居的意义就在于互帮互利。这是人类从刚刚学会直立行走的时候,就开始代代相传的生存法则。
所以,历来是锦上添花远多于雪中送炭,更少见无缘无故的帮助与施舍。
那么,徐慎元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优待,就连仪王李璲也要伸出橄榄枝呢?李苍玉想到了这个问题,难道仅仅是因为舅舅高玉的一点故交,再或者是我那一笔难登大雅之堂的所谓书法?
正思忖着,楼下的徐慎元离开了坐席与他的友人拜别之后,往楼上走来了。李苍玉便往楼梯口迎了一步,徐慎元一眼瞧见他就绽出了笑容,远远的就挥起手打了个招呼。
之前奚落李苍玉的那两个公子哥儿不由得脸色一变,相互递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徐慎元走上来,笑容可掬的问道:“李郎君,酒菜可曾吃好?”
“有劳祭酒盛情款待,我已是酒足饭饱。”李苍玉拱手拜谢。
“你觉得,这诗酒之会如何呢?”徐慎元又问。
李苍玉笑笑,“我对诗词曲赋之类,并非太懂。”
“来,来来。”徐慎元颇有兴致的将李苍玉唤到扶拦边,抬手指着楼下,“看到没有,乐塌东南角那个穿着一身亮白色胡服,手里正拿着酒壶的那位,就是岑参。他是高仙芝的幕僚,刚刚随高仙芝一起从西域回朝报捷献俘。昨日圣人在麟德殿设宴,召见了他们这些有功的西军将士。席间,圣人对岑参的边塞诗作那是大为赞赏啊!”
“他旁边那位着玄衣戴幞头蓄长须的,就是高适。他刚刚奉命去了燕地给安禄山送兵,回京交令时凑巧就与岑参遇到了一起,这才有了今日的诗酒之会。”
“挨在高适身边那位体态单薄的灰衣男子,好像是叫杜甫,对,杜甫,字子美。他与岑参高适都是好友,刚刚被圣人擢为翰林待诏。”
李苍玉微微一惊,那人就是杜甫?
徐慎元对杜甫不以为然倒是不奇怪,因为杜甫死了将近半个世纪才真正成名。现在的杜甫不说籍籍无名,至少远不如岑参和高适混得好。再说大唐的“翰林”根本就不值钱,所谓“翰林待诏”说白了就是李隆基身边的“御用人”,没事捉来填个诗写个赋拟个诏书,运气好能填上一个小官的空缺,仅此而已。
当年李白也曾担任过翰林待诏,但早已离职。“安能折腰摧眉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谪仙人已经满世界游山玩水去了,杜甫却才刚刚一脚踏上他当年的旧途。
徐慎元兴致勃勃,一口气把今天来的才子名士介绍了七八个,有些是李苍玉闻名已久,有些却是从未听说。
李苍玉听了一阵便觉有些兴味索然,毕竟自己和那些大诗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有欣赏但还谈不上渴望与崇拜。就如同自己当初对待那些影视明星的态度一样,或许会喜欢听他们几首歌、看他们几部电影,但自己从来就没有追星的习惯。
等徐慎元滔滔不绝的说够了,李苍玉才抓住时机的问了一句,“徐祭酒,这诗会大约开到什么时候,仪王殿下怎么还不来呢?”
徐慎元仿佛是被提醒到了,眨了眨眼睛,“殿下素来喜爱高适的诗作,今日之会也是早有所盼。这样吧,我去王府跑一趟去把殿下请来。你在此安心稍待,如何?”
“好!”
徐慎元说罢就走了,李苍玉目送他出了念奴斋,忍不住吁一口气。
这种地方,还真是不大适合“贱人”李苍玉。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有朝一日待我辉煌腾达,我会亲自邀请楼下那几位重临此地再开诗会还有李白!
观看了一阵诗会,李苍玉越觉靡靡浮夸索然无味,便打算回房去看看高栝。行走片刻到了另一个雅间门口,他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怒骂
“贱婢,不识抬举!”
“老子出钱买你初夜,便是你八世修来的福份。你竟敢推三阻四,莫非是看不起老子?”
又听得一名女子边哭边诉:“恩客请自重,小女子没于掖庭籍在教坊,来此只为奏乐”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听得李苍玉心里一颤,下手真狠!
紧接着房里一群人开始帮劝:“崔中侯喝多了,快坐下歇息片刻!”
“就是,何必为了一名小伎大动肝火,败了酒兴!”
旁人不劝还好,劝了几句那人越发火大,“宫里的人?呸,吓唬谁!老子叫你弹!”
“嘭”
一声大响,某个物件撞破窗户纸冲出来摔在走廊上,砰然作响动静很大。
一面琵琶。
李苍玉一看,怎么如此眼熟呢?
“我的琵琶!”
“大胆,老子叫你走了吗?!”
女子不管不顾的拉开了门,要去捡那琵琶。李苍玉就在门口,刚好和她站了一个对脸。
婵娟!
第18章 如狼似虎
相视的一瞬间,李苍玉顿觉触目惊心!
眼前这个瓷娃娃般的小姑娘,窈窕纤弱衣发凌乱,原本娇美的面容因为左脸有一个肿起的掌印几乎完全变形,嘴角带血,眼中有泪。
在她身后,则是大步而来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方框脸铜铃眼,两撇眉毛就像是用猪鬃笔书写狂草时提笔刷上去的一样,粗大凌乱根根倒竖,如同两道正在燃烧的黑色火焰。
暴怒追赶的巨汉和受伤逃跑的瓷娃娃,一副生动而残忍的美女野兽图。
也就是在李苍玉和婵娟触目的这一瞬间,那个状如野兽的暴怒男子踏步已至,肆无忌惮片言不发,抬脚就对着婵娟的后背,猛踩过来!
瞬息之间李苍玉根本没有思考,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右手揽在婵娟腰间,脚下发力身躯一扭将她挪开。
“嘭”
一记沉闷的大响,那个野兽男一脚踩到了李苍玉的腰背上。
两人踉跄朝前扑去,眼看就要跌落楼下。李苍玉急忙伸出一臂死死抱住楼栏的柱子。两人挤作一团总算没有掉下去,但婵娟的后背已经硌到了栏杆之上,疼得惊叫了一声。
李苍玉受了这一脚,感觉自己整个内腔都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岔了气!
他扶着楼栏大喘气,心中想道
这人肯定练过,下手太过狠辣!
要不是我这副身体早在山林里被打磨得皮粗肉糙,现在怕是已经飞到了楼下!万一踢到身体纤弱的婵娟身上,又当如何?!
世上,总有这等人渣!
既是人渣,就根本不会给你一丝一毫讲道理的机会!
李苍玉的牙关紧紧咬在了一起,身体微微发抖。
婵娟近近的看着他,分明看到那双原本清亮的瞳眸渐渐变作冰冷,渐渐杀气喷薄!
一转身,李苍玉将婵娟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那个宛如暴怒狂熊的野兽男,沉声道:“阁下,是要在此杀人吗?”
“区区一个贱婢,杀便杀了又能怎样?”野兽男怒目圆睁的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穿一身灰旧缊袍的穷酸小子,脸上的暴戾气息越发浓厚,“哪来的贱奴,给老子滚开!”
此般情景,虽腹有万言、口若悬河又有何用?
中系的BUFF显然已是没了一丝用处。
李苍玉决定,用另一个身份跟他说话。
双拳一握,劈叭作响!
他用这个声音,做出了回答。
整个人瞬时间气势大盛,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婵娟藏在李苍玉的身后,双手捂着脸,眼泪扑簌而下。
此刻她只有一个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暗的荒凉。唯有这位少年的身后,还有一缕人间的阳光!
“贱奴竟敢挑衅,当真找死!”暴怒男的身上斗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嗜血气息,一记猛拳就朝李苍玉脸上挥了过来。
李苍玉双眼微微一眯,他那一拳看似霸道而威猛,但比起雪豹和野狼这些天生的丛林杀手来,实在太慢!
猛一扭头便躲过来拳,错身的一瞬间李苍玉逮准对方空门,左手一记勾拳狠狠击中了他的腹中丹田。对方无可避免的弯腰低头,李苍玉右手一拳照着他空门大开的方框脸,重重打落下去。
这种人,就得打他的脸!
野兽男硕大的头胪像重锤一样撞到了地板上,闷声大响。他都没能叫出声来,只能是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白眼直翻大肆呕吐,吐出一大片酒臭薰天的污秽之物。
婵娟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那个气势张扬、战意澎湃的少年背影,她鬼使神差联想到了凶残嗜血的恶狼。对方那个比他高了半头、壮了一圈的大汉,就像是被恶狼扑食、一击封喉的大肥牛,顷刻间只是轰然倒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屋里的人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时见状全都大惊大怒,七八个大汉冲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先去扶了那个受伤倒地的男子。另外还有两人从屋里搬出一捆长刀来,很快就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李苍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不下十人,清一色的大唐横刀他们是军人?!
“快走!”李苍玉一把拽住身后的婵娟,使劲往旁边一推。
婵娟踉跄退开数步,刚好脚边是那一把摔坏了的琵琶。她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泪雨婆娑的看着李苍玉,摇了一下头,异常坚定的说了三个字,“我不走。”
“快走!”李苍玉沉声咆哮,“去叫我兄弟!”
婵娟这下没有犹豫,一扭身就朝李苍玉他们那间雅间跑去。
她这一走李苍玉就没了顾忌,一个人想要脱身倒是不难。他一双眼睛四下乱转寻找开溜路线。可这时楼上楼下的人都被惊动了,很多人纷纷朝这边拥挤过来看热闹,早把楼梯过道全都挤了个水泄不通。
念奴斋里顿时一片大乱,连诗酒大会都戛然而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传出打斗之声的这个方向。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涌来看热闹。
李苍玉不由得苦笑起来,完蛋,逃跑路线全被围观群众给堵了!
武打片果然比艺片更容易大卖。
受伤的野兽男差点被李苍玉两拳给打个半死。他被人扶起后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张嘴就是一记歇斯底里的怒吼:“宰了他!”
两个壮汉挥着横刀,寒光片闪的朝李苍玉杀来!
李苍玉刚有了一个闪身躲避的念头,忽听得脑后传来一记宛如猛虎的怒哮!
“吼!”
一个瘦小的身影,裹挟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宛如从天而降的雷霆,落在了李苍玉的身前。
一言不发快如骤风,瘦小的身影冲进了刀光剑影之中。
瞬息之间拳起脚落,两个持刀的壮汉被放倒在地,吭都没能吭一声,立马昏死过去。
一击罢了,高栝握着双拳喘着粗气,双眼如同充血般通红的看着余下的那些大汉。
那一群牛高马大手握兵刃的汉子,竟然当场面如白纸,噤若寒蝉!
此刻,这个瘦小的家伙就像一只饥饿已久,刚刚舔食到了鲜血的下山猛虎,嗜血狂暴到无以复加!
李苍玉惊呆了这真是我的小表弟,那个酒囊饭袋似的熊孩子?
难怪锋哥千叮万嘱叫我别让他喝醉!
原来他喝醉了,是这副样子!
“敢打我哥,要你的命!!”
充满野性与狂暴的一声怒吼,高栝像一发炮弹一样,愤怒的冲向了那一群持刀的汉子!
李苍玉也只好跟着一起上去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又有兵刃,可别让他们伤着了高栝。
在山里时,兄弟二人没少练拳对打,李苍玉从来都不是高栝的对手。但时至今日李苍玉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在放水。这个熊孩子的功夫之强,真的是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凌空一记旋风踢脚,高栝将一个大汉直接放了风筝抛下楼。好在那人运气不错落到了舞台的那一大堆丝绢上。
与此同时高栝跳到了扶拦上稳稳站住,目前送那汉子掉落下去撞塌丝绢满地乱爬,他挥舞双臂发出了一阵“嚯嚯嚯”的仰天大笑。
这声音,要多魔性有多魔性!
数百上千的围观群众几乎全都感觉,一阵诡异的寒意从心底散发出来,都惊呆了。
李苍玉突然大喊一声,“栝弟小心!”
高栝如同背后长眼,双腿一弹就在窄小的扶拦上就地跃起,一柄钢刀从他方才的脚腂位置飞切而过。他宛如猿猴飞快的凌空一记翻身稳稳落住,同时快如闪电的一掌切出,正中了那大汉持刀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这手腕多半怕是要废了。大汉大声惨叫横刀跌落,高栝右手三指快如闪电硬如铁钳锁住了他的喉结,他双眼当场爆突而出,再也叫不出来。
所有人发出惊叫,除了惊叹于高栝的武艺之强悍,另外这是要杀人了吗?!
“不可伤人性命!”李苍玉大喊一声。
高栝恍然一怔像是回了魂,瞬间化钳为掌,一个重重的大耳刮子扇在了那汉子的脸上。
汉子如同被一只法力无边的如来大佛掌给扇着了,扭脖张嘴吐出漫天的血水和碎牙,翻身倒下重重落在地上,当场就不动弹了。
与此同时,李苍玉也一脚放倒了一人,那两个汉子几乎是头并头的倒在了一起。
兄弟站了个背靠背,不约而同的互问了一声,“可曾受伤?”
“如狼似虎,真壮士也!”
人群之中发出这一记惊叹,众人回首一看,竟然是高适!
第19章 岂有此理
世人只知高适出身渤海高氏名门望族并且才华横溢,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早已家道中落并且屡次科举不中。多年来他穷困潦倒颠沛流离,曾一度还以种田为生。后来他流浪到燕北边塞,做了幽州节度使张守珪麾下的一名幕僚,算起来还是安禄山的“战友”。
从那时候起,高适的诗作才渐渐开始扬名于天下。
因此,众人只当高适中一个风雅人,听到他发出这一声侠之赞叹,无不惊讶。
只有岑参见怪不怪微微一笑,“仲武兄时常行走边塞多与侠少结交,可曾认出这两位少年的武艺路数?”
“除却彪勇更则怪异,杀气更是极重,我未曾见过。”高适摇头,“老弟莫非是瞧出了端倪?”
高适四十六七岁,比岑参大了将近十岁。
岑参深有感触的轻叹一声,“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有人使出这出手剑了。”
“出手剑?”高适和他身边众人,一同发出发惊咦声来。
“出手剑,早年间曾流传于西军之中。它虽以剑为名,但实际却是一整套实用性极强的博杀功夫,不仅是有剑术、枪法和拳脚,甚至还有马上杀敌的功夫。”说到此处,岑参有意卖个关子,“诸公可知,这出手剑源自何人?”
杜甫一直沉默只作倾听,好像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此刻他轻轻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来。
“蜀汉名将马超,马孟起。”高适呵呵一笑,“老夫可曾猜对?”
“仲武兄果然博学广识。”岑参点了点头,“马孟起勇武盖世,少年成名之时就自创了一套武艺教习给他军中的精锐,就是这出手剑。从此,西凉马家军威风八面,几乎无敌于天下!”
“从那以后,出手剑就一直在西北一带流传。历经数百年的传承、演化与精进,它已经成为军中极少数的精锐,方能掌握的强悍战技!”
说到此处,岑参满怀忧思,“某行走边塞漫游河朔十数年,还只在一个人的军队里,见过有人会使出手剑。”
“谁的军队?”
岑参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却全都默契的不再询问。
因为他们全都明白了,岑参说的是谁。
杜甫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岑公所言,莫非是王”
高适瞪了一眼,杜甫才恍然回神收住了嘴。
这时,厅堂不起眼的某个小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低语交谈。几乎所有人都跑去看了热闹,唯有他二人不动如山。
一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黑黑的脸盘方方正正,一把美髯约长尺许,目色深沉如水。另有一个青年,生得剑眉薄唇却有一双惺忪睡眼,仿佛永远有一股挥之不去醉意留在脸上。
两人都是一样的身躯健硕孔武有力,身上还隐隐自带一股惊人煞气。哪怕他们坐在那里安静到木讷,也让人感觉这就是两把暂收于刀鞘中的杀人快刀!
“没想到朝廷的羽林军竟已堕落至此,实在令人扼腕叹息!”中年男子摇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这不算什么。”青年则是轻哼了一声,“你刚来长安不久,还没见过光天化日之下欺行霸市抢劫百姓,甚至贩私盗墓、杀人越货的羽林军。”
“”中年男子双眉紧皱的沉默了片刻,说道:“倒是那两个布衣少年身手不凡,使的还是早年的西军精锐先登死士,才会的出手剑技。你当留意此二人。”
“是。”
“我先走一步。”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双目炯炯的看着青年,“你切记不得张扬造次,只须密切关注那两位少年。”
青年郑重点头,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走了。
青年人拿起一壶酒,脸上那股惺忪醉意仿佛更盛。他恍若无事的混进了人群里,也一同看起热闹来。
此时楼上的打斗已近尾声。那十余大汉有一半躺翻呜呼哀哉,剩下还能站直的几个人虽然极不甘心,但都缩手缩脚不敢再战。
李苍玉和高栝身上都已经满是斑斑血迹,但没有一滴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叶假娘已经把婵娟藏了起来。此时她就站在离兄弟二人不远处,瞪大眼睛像是懵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一大群穿着青衣的带刀公人涌进了念奴斋,大声高呼:“哪来的贼人在此滋事?武侯办差,闲杂退散!”
大唐的片警闻讯赶来了。
李苍玉眉头一拧,走到了叶媚娘的面前,沉声道:“叶假娘,今日之事想必你是心知肚明。倘若见官,你须得给我二人做证。”
“啊?啊!”叶假娘着实被李苍玉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着了,想来这件事情也是因她调走婵娟而起,她只得惶惶然的点头,“好,好说!”
这时,那个野兽男扶着墙站起身来,大声高喊:“贼人在此,贼人在此!赵老四,快将他二人捉起来!!”
李苍玉心头一紧,武侯居然是他的熟人莫不是要凉?!
一群武侯朝楼上冲了上来,围观群众纷纷避让。
这时,人群中有个声音高高响起,“两位休要反抗,先跟了武侯走这一趟!”
众人扭头四望,谁喊的,谁喊的?
人呢?
李苍玉也听到了,其实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反抗的,否则性质可就不止“打架斗殴”那么简单了。
眼看着那些武侯气势汹汹的奔了上来,李苍玉咬牙沉声说了一句,“叶假娘,你可别忘了,我兄弟二人是仪王殿下的座上之宾!”
“啊?对对对!”叶假娘慌忙点头如捣蒜,“郎君只管先去,奴、奴家知道该怎么做!”
李苍玉不再多言,也招呼了高栝叫他不要造次反抗。
一群武侯约有二三十人纷纷上了前来,将李苍玉、高栝和兽野男那一群人都给铐上了铁锁链子。
野兽男虽然是被铐上了,但全不以为然,还恶狠狠的盯着李苍玉沉声骂道:“贱奴,你死定了!”
李苍玉才懒得理他。
“闭嘴!”有个武侯喝斥了一声,野兽男果然乖乖的闭嘴了。
李苍玉一看,就是那个赵老四,野兽男的熟人。
李苍玉不由得心中冷笑,这年头,真是戏子如官,官如戏子!
武侯们押着这一群打架斗殴的人,走出了念奴斋。
就在此时,念奴斋的对街处有两辆马车先后停下了。
前面那一辆富丽堂皇贵气非凡,后面那一辆清漆油亮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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