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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唐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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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开,你要杀了它吗?!”郝廷玉大声吼道。
李苍玉松开手,站起了身来。枣红马也翻身爬起,惊慌失措的跑到了一边,随从连忙过去安抚于它。
李苍玉感觉手背一阵刺痛,抬手一看,磨破不少皮流出了血来。
“如此驯马,闻所未闻!”郝廷玉惊诧的上下打量李苍玉,“小子,你够狠的!”
“畜牲而已,就不用跟它谈什么以德服人了。”李苍玉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舀了水洗了洗伤口,从容说道:“现在,我应该可以开始练习骑马了。”
郝廷玉一挥手,“牵过来。”
枣红马又走到了李苍玉面前,宝石般的大眼睛都透着一丝惶恐。当李苍玉走到它身边时,它还怯怯的往后退缩了半步,浑身绷得像一把弓一样。
李苍玉接过缰绳,轻柔的抚摸它的脖颈,直到它紧绷的肌肉有所放松,才翻身骑上了马。
稳了,再也没有一丝的躁动。
“郝将军,走吧!”李苍玉看着郝廷玉,“不是要去皇宫吗?”
郝廷玉盯着李苍玉看了好几眼,吐了一句“你牛”,翻身上马朝前而去。
李苍玉骑在马上心里琢磨着该要怎么发动呢,貌似电视里演过的,是要夹他的肚子,还是拍他的马屁?
试着双腿轻轻一夹,枣红马果然迈开蹄子跟着郝廷玉走了。
李苍玉呵呵的笑,懂了,这是一档起步!
随从也骑上了另一匹马跟到李苍玉身边,对他道:“这匹马极为骄烈,罕少有人能够将它驯服。历来只有我们李大将军一人敢骑,你是第二个能够驾驭它的人。”
李苍玉一怔,郝廷玉这不是坑我吗?回头一定要找他算帐!
三匹马前后错落走得不紧不慢,朝大明宫而去。
李苍玉一边骑行一边向那随从讨教骑术窍门。说起来倒也不难,难的是熟练掌握驾轻就熟,这显然需要时间慢慢去积累。
大明宫,丹凤门到了。
五重大门,兵甲林立。高大的城门上面建有丹凤楼,其巍其娥,气势磅礴。
李苍玉曾经只在书上看到过它,考古界声称丹凤门的规模之大、门道之宽、马道之长均为隋唐第一,誉它为“盛唐第一门”。另外丹凤门的五个门道也是古代都城城门的最高规模,因此“五门”也就成了都城国门之代称。
这里是大明宫的主要出入道口,每逢朝廷有大事发生,必在这里兴行大典宣告万民。无论是皇帝出行还是百官上朝,再或是诸国使臣觐见大唐皇帝,必由此门而入。
这里是长安城中的地标建筑,是大唐帝国的一个重要象征。它身后的大明宫,则是大唐子民心目中的一个精神图腾。
守备丹凤门的就是金吾卫的彍骑,他们严格的检查了三人的军籍,哪怕是他们熟识的金吾卫郎将郝廷玉也没有放过。再又仔细查验了郝廷玉持有的出入符契,这才放行。
三人牵着马,走进了大明宫。
第一脚踩上这片雄伟宫殿的石砖之时,李苍玉有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曾经他参观过西安的大明宫遗址,他清楚的记得介绍资料上是这么说的:大明宫是世界上最大的砖木结构宫殿群,它的面积相当于三个凡尔赛宫,四个紫禁城,十二个克里姆林宫,十三个卢浮宫
但当时李苍玉看到的,却只有宫殿地基留下的巨大石墩。辉煌雄伟的大明宫早已在数次兵乱之中毁于一旦,只有下一堆残砖碎瓦和萋萋野草,无声的叙说大唐帝国曾经的辉煌与历经的劫难。
三人走到了下马桥。
马蹄声声,踏响光洁平整的大明宫地砖。
那马蹄之下轻扬抖落的,仿佛就是历史的尘埃。
李苍玉站在略高之处,隔着一个比足球场还要大很多的平坦石底大广场,远远的看到了大明宫的正殿含元殿的入口,那里就是金吾卫敲响报晓鼓的钟鼓楼。
高大耸峙,宛在云端。难怪报晓鼓响起之时,有如从天而降滚滚雷落。
李苍玉深为感慨,忍不住轻吟了一句,“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桥上正有几名官员正在错肩路过,其中一人脚步稍停,对着李苍玉微然一笑,然后又走了。
李苍玉觉得奇怪,便问随从,“请问那人是谁,为何要对我发笑?”
随从笑了,说道:“你刚才吟诵的,不就是他的诗句吗?”
王维?!
李苍玉看了看那人走远的背影有点无语,心想这个时代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千古大才,同时降临?
大明宫,应该就是最容易见到他们的地方了!
第61章 争蒲团
过了下马桥,就是金吾卫的左仗院与右仗院。这里,就是金吾卫的大本营之所在了。
三匹马都交给了随从牵走,郝廷玉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算是金吾卫的一员了。所有点滴都要学会,都要记住。现在告诉你第一条,金吾卫的所有公厩马匹都由骑曹参军严格管理。若无公派之事不得私用,公事用完之后即当交回。”
“知道了。”李苍玉看着那匹自己骑过的第一匹马被牵走,好像还有点舍不得,便问道:“如果要买一匹这样的马,要多少钱?”
“买?”郝廷玉笑了一笑,“一般的民用马匹售价,约在数千到数万钱不等。像这种的话有价无市!”
“莫非还是纯种的汗血宝马?”李苍玉如此问道,毕竟这就是古代最著名的马了。
“纯种的汗血宝马数量稀少并且体形修长狭小,不便驮载全副武装的骑兵,因此并不适合军用。那一匹是西域良种的焉耆马,大唐骑兵的首选良驹。”郝廷玉说道,“金吾卫时常将要充作圣人仪仗,因此尽选天下良马充于厩中。那一匹焉耆马,就是从皇宫内苑监当中选来的上上之品。它每月消耗的马料养护等花费,当于一名七品官员的俸禄。就算送给你,你也不会愿意养的!”
李苍玉顿时无语了,这就跟好车费油一个道理了?我是真穷啊,是时候想办法多弄一点钱了!
郝廷玉带着李苍玉,走进了左仗院。进出的人好像都是吏打扮,纷纷和郝廷玉打招呼。
李苍玉不由得想起了“左右武”之说,莫非这里是金吾卫的职人员的办公场所?
“到了。自己进去吧!”郝廷玉在一处官署前停下,冲李苍玉挥手。
“长史署?”李苍玉看到那牌子不由得一愣,金吾卫长史,那不就是张旭么?
“愣什么愣,快进去啊!”郝廷玉说道,“办完了事情赶紧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等一下,我得先准备一下。”李苍玉连忙把身上的包袱取下来,一阵翻腾。
郝廷玉在一旁看得纳闷,搞什么鬼?
李苍玉将精心准备好的千字拿了出来,再将包袱往郝廷玉怀里一塞,“替我拿着!”
“哟,你个小兵卒子,我可是”
没说完,李苍玉已经走进了长史署内。
大唐的长史身为大将军的第一职佐官,他在一支军队里的地位,大约就相当于“政委”和“参谋长”的总和,算是仅次于大将军的第二号人物。
大人物往往都是深宅大院,隐藏得很深。长史署的面积就不小,一路走进去竟有五重院落。每层都有长史属官的公署,每层都有士兵把守一一查验李苍玉的军籍,然后又一一放行。
张旭就在最里层的公署院落里,百无聊奈的饮着一壶酒,写了几个字,不时的吟叹几声,“官署如囚笼,果然还是洛阳呆着舒坦哪!那小子怎么还不来?郝廷玉真是个办事不力的饭桶!”
户外响起门吏的声音,“张长史,有小卒李苍玉前来拜见。”
张旭大喜,连忙拿起一个蒲团方方正正的摆在了大堂中央,又理了理自己的发冠和衣带,这才道:“叫他进来!”
李苍玉双手捧着那千字走了进来,还没打上招呼,就看到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儿正对着一个蒲团要下跪。
李苍玉连忙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抢在老头儿之前跪在了那蒲团之上,双手高高举起那千字,“肯请张长史收李苍玉为徒,教我书法之道!”
张旭猝不及防双手都撑在了李苍玉的肩上,差点就和他一头撞在了一起。
李苍玉又道:“肯请张长史,笑纳晚辈的束脩!”
张旭总算站直了,一眼瞅见了纸轴上用瘦金体写的千字三个字,当场大喜,一手就抓了过来。
他刚要把卷轴展开来看,李苍玉已经在正儿八经的磕头行拜师之礼了,“学生李苍玉,拜见老师!”
“咦,你个滑头的小娃儿!仗着手脚麻利,竟然跟老夫争抢蒲团!”张旭哈哈的大笑,“既然你都抢赢了,好,那老夫就收下你了!”
怪老头真爽快啊!
李苍玉心中大喜,一本正经的磕头行完了拜师之礼。
张旭也不矫情,坦然接受了李苍玉的跪拜。待到礼成,他才说道:“李苍玉,老夫生平教人无数,有的正式行过了拜师之礼,有的则是有其实而无其名。老夫从来不在乎这些门户之见与名份礼数,但既然你已经行过了拜师之礼,那你就是老夫正式的学生了。不出意料的话,你也应该是老夫今生最后的一名学生。”
李苍玉心里多少有点激动,“这是学生的荣幸!”
“别扯这些没用的。起来,快起来!”张旭一秒钟恢复了张癫本色,急忙道,“快来告诉老夫,你自创的这一门新字体是如何命名的?想要修习,该要用到什么样的笔墨纸砚?都有一些什么讲究?”
李苍玉有点忍俊不禁,站起身来说道:“老师,这字体名曰瘦金体,学生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何方高人?”张旭惊讶问道。
李苍玉两手拍拍分开一摊,示意“那人已经没了”,“我也只是照着一份字贴自己练习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人。至于名讳,学生只知道他姓赵!”
倒也不算骗人!
“姓赵?”张旭陷入了冥思苦想状,“老夫可不记得,世间有这样一位大师莫非是隐匿世外的高人?”
李苍玉认真的点点头,“兴许是吧,兴许是吧!”
“姓赵,知道就好了。既是世外高人,想必他也不会在意什么门户之见。”张旭喜笑颜开的道,“这个字体苍瘦有力锋芒毕露,颇多笔划宛如刀锋竟可斩金断铁。隐约间似有王字的一番风骨却又创新极大,更与时下盛行于大唐的方正圆润之字体截然两样,宛如自成一派。真是别具一格,殊属难得啊!”
“老师好眼力!”李苍玉点点头,张旭说得是真没错。
宋徽宗赵佶做皇帝不怎么样,但在艺术方面确实是个难得的天才。但他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创造了瘦金体,他先是学习了褚遂良等人的楷书,再融合百家之长,凭借自己过人的艺术天赋才创造了“瘦筋”这一门新字体。后来人们为了表示对帝王的尊崇,才将“筋”改称为“金”,于是才有了瘦金体。
赵佶学习的褚遂良,而褚遂良传承的就是书圣王羲之。这也就不奇怪,张旭能看出瘦金当中有着“王字”的风骨了。
张旭越说越兴奋了,连忙就在桌上铺开了纸,从林林满满的笔架上挑出一支长锋细瘦的毛笔来,问道:“苍玉,用这个笔练习瘦金可好?”
李苍玉一看,大师就是大师,一眼就能看出门道。他点了点头,“长锋紫毫勾线硬笔,那是最好不过!”
“那就开始吧!”张旭动手就要去搬砚台,“从现在起,你就跟在老夫身边先充作一名书令使,哪里也不用去了。等过些日子,老夫自然另有安排。”
“老师,等一下!”李苍玉连忙说道,“要练字也不急于一时,郝廷玉将军还在外面等我,说另外还有一些事情。”
“郝廷玉?”李旭放下笔,眨了眨眼睛,“那个饭桶,找你有什么事?”
饭桶?
李苍玉乐了,“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吃饭吧!”
“怎么,老夫这里难道还没饭吃吗?”张旭不满的嚷了起来,“来人,去把外面的郝廷玉叫来!”
“诺!”门吏应了声,马上就去了。
“有什么事,就让他在这里说!”张旭碎碎念了几声,又拿起笔来对李苍玉一递,“来来,你先写几个字给老夫瞧瞧!“
“好。”李苍玉伸手去接笔。
张旭瞧见了他手背上的伤痕,一把将他手腕抓住,急道:“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写字?怎么弄的?怎么弄的?”
“刚才驯马!”
李苍玉如实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张旭说了一说。
张旭听着听着,眼睛都瞪圆了,“这样的一双书家妙手,拿去驯马?还伤成了这样?”
正说着,郝廷玉进来了,规规矩矩的抱拳拜在堂中,“末将郝廷玉,参见张长史。”
“郝廷玉,你干的好事!”张旭气急大骂,“老夫叫你去把李苍玉请来,你却将他的手伤成了这样,连笔都抓不稳了!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气死老夫?”
“啊?”郝廷玉一脸窘态,连忙小心翼翼的赔笑,“这这不关末将的事情啊!”
“不关你事,那关谁事?”张旭越说越气,“干了坏事还不认帐,你真不是个好人!老夫,早晚得要治你!”
李苍玉在一旁连连点头窃笑不已,对,是得治!狠狠治他!
郝廷玉的脸皮都快抽筋了,但又丝毫不敢顶撞张旭这一位执掌军纪、司责赏罚的长史,更不敢得罪一位连皇帝都敬让三尺的国宝老人,只能是诞着脸赔着笑,小心翼翼的抱拳道:“张长史,末将知错了。你大人大量就饶过末将这一回吧?末将认错,领罚,补偿!什么都行,你老说了算!”
“你先带他去见医药博士,小心把他的手给治好。”张旭说道,“千万小心,一定要好生治疗,不能落下一丝的遗症!这可是不是一双普通的手,知道吗?”
“知道知道,末将知道了。”郝廷玉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赔笑伺候,一副十足狗腿的模样。
李苍玉心中一阵暗爽,小样儿,你也有今天?
第62章 黑面神
张旭教训了郝廷玉一顿,又拉起李苍玉的手仔细端祥,老脸都皱了起来,絮絮叨叨的念,“都伤成了这样,这样了,流了很多血吧?是不是很疼?”
李苍玉至从成年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呵护了,一时还真是有点不适应,连忙道:“老师,不打紧。我皮粗肉糙的习惯了!”
“哪能习惯呢?不能习惯!”张旭气鼓鼓的道,“老夫特许你歇养几日。待手上的伤势痊愈了,再来老夫这里公干。你已是金吾卫的兵卒,可以住在军营里叫郝廷玉替你安排!”
“是是,末将安排,一定安排!”郝廷玉唯唯诺诺。
李苍玉暗笑不已,“老师,倒是不用麻烦郝将军了。我还有个弟弟在长安,我想租个房子,带他一起住。”
“自己弄个窝也未尝不可,但是长安租房可不容易。”张旭说道,“要不你就带上你兄弟,一起住到老夫家里来吧?反正空房多得很!”
“不敢叨扰老师,学生自己会安排好的。”李苍玉很感慨,都说他是张癫,但我怎么觉得他非但不癫,人还特别好呢?
“好,那你就先去忙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老夫!”张旭活像一位老爷爷,在依依不舍的送别自家的乖孙儿,“记得,伤好了就早点回来陪老夫啊,知道吗?”
“好。学生就先告辞了!”
张旭突然又瞪向郝廷玉,“他现在已经是拜入老夫门下的学生了,老夫不许你再欺负他。听到了没有?!”
郝廷玉简直就是落荒而逃,一边跑一边喊,“是是,听到了,听到了!”
李苍玉走出长史署,一边好笑,一边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张旭两眼慈眉善目,须发苍苍,真像我家里那位早已去世的老教书匠啊!
郝廷玉站在长史署外,拧着眉,咬着牙,不怀好意的看着李苍玉。
李苍玉非但不怕反倒是乐了,这家伙怎么让我想起了,小学时代跟我在放学之后约架于小树林的小胖同学啊?
“你神气了。”郝廷玉恨恨道,“现在有张长史替你撑腰了!”
李苍玉走到他面前,呵呵一笑,“幼稚。”
走了。
郝廷玉的眼睛顿时瞪大,“幼稚?!”
他几个大步就追了上来,“小子,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我可是”
“老师!”李苍玉撒腿就往长史府跑。
郝廷玉连忙回身将他拉住,“别,别,咱们有话好好说!”
“哼!”李苍玉冷哼一声,“谁叫你以官压人?”
“不论官爵,我也可以轻松收拾你呀!”郝廷玉得意的冷笑,“要不,过两手?”
“小孩儿才会成天打架。”李苍玉傲骄的扭头就走,“哼,幼稚!”
郝廷玉简直就要抓狂了,“拼酒!”
“好!”李苍玉一口答应,正愁晚饭没有着落!
郝廷玉突然想起被喷得满脸花的李光弼和高仙芝,当场打了个寒颤露出惊悚的表情,“还是算了,不能和你拼酒!”
“哈哈,一看就知道你酒量奇差!”李苍玉大笑,“完全不是对手!”
郝廷玉叉腰,摇头,叹息,苦笑,竟是说不出话来。
“对了,我栝弟呢?”李苍玉问道。
“正要带你去见他。走吧!”
李苍玉还以为郝廷玉会引他去金吾卫的牢房,不料他又把雪花马和枣红马牵了出来,说是要出宫赶一趟远路。
原来高栝早就不在牢房了。
李苍玉好奇道:“你不是说,非公派之事不得使用军队的马匹吗?”
“对啊!”郝廷玉认真真的道,“等你成为了我这样的将官,朝廷自然也会给你配给马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还不用自己掏钱喂养。”
“”李苍玉无语,真是防不胜防,又被这货成功的装逼一次!
二人走出皇宫时,宫门就宣告关闭了。
李苍玉感觉一阵饥肠辘辘,折腾了一天都到黄昏了,午饭还没落肚,于是道:“既然是要赶远路,就先找个地方买点吃的。”
“我也饿了。”郝廷玉从马鞍上挂着的布囊里摸出几团东西,递给李苍玉一些,“嚼点军粮,先垫着。”
李苍玉接过看了看闻了闻,像是风干的猪肉。一嚼,味道居然还不错!
“赶紧走吧!”郝廷玉勒马前行。
“去哪里?”
“敦义坊!”
敦义坊可是真远,从万年县横穿朱雀大街到了长安县,几乎横跨了半个长安城。幸亏二人都骑了马,也幸亏郝廷玉是金吾卫的将军,不用担心被巡逻的金吾卫活捉,还能叫开已经关闭的坊门。
走到敦义坊,都已是半夜了。
李苍玉都快饿得头眼昏花了,这长安城实在太大了!
二人来到一座普通的民居院落面前,郝廷玉拍响了门板。
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打开了门,见了郝廷玉就和气的打招呼,“郝将军来了?二位,请进!”
李苍玉进去时发现,这名男子的左臂衣袖是扎在腰带上的。
男子不以为然的笑笑,“小伙子,进去吧,大将军等你们许久了。”
“大将军?”李苍玉顿时愕然,李光弼?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喊,“阿狼哥!”
“栝弟,你怎么在这里?!”李苍玉分外惊喜,连忙大步迎上。
兄弟俩又来了一个飞扑似熊抱。
“大将军,收我做了他的部曲!”高栝告诉李苍玉。
“部曲?!”
李苍玉更加愕然,这可就是名符其实的“部曲”了!
断臂男子呵呵的笑,“这位小兄弟,以后就是我们的袍泽了。”
李苍玉看着他,“你也是”
男子点点头,“这院中有六个像我一样的弟兄,都曾是大将军的麾下。大将军从不纳养妓妾,但他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伤残老军。”
“”李苍玉沉默了半晌,看看高栝,真怕熊孩子某一天也变成和他们一样!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郝廷玉在那里喊道,“还不快来拜见大将军!”
李苍玉深吸了一口气,“来了!”
踏上台阶走进正堂,李苍玉抬眼就看到一名魁梧雄壮的黑脸男子负手站在堂中,目光如炬长须飘飘,不怒自威凛然如山,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黑面神!
第一时间,李苍玉联想到了老舅高玉类似的气场,好强!似乎比老舅还要强了许多!
但李苍玉又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李苍玉,见过大将军。”一板一眼的行礼。
李光弼仍是负手站着,一言不发。
李苍玉也只好抱拳站着,没有动。
“郝廷玉,你们先用膳。”说完这一句,李光弼居然走了。
李苍玉觉得诧异,郝廷玉却是见怪不怪,“不是饿了么?快来吃饭吧!”
“阿狼哥,我陪你再吃点。”高栝嘿嘿的笑。
饿坏了的李苍玉一时也没多想,揉了揉高栝的脑袋,兄弟两人就坐在了一条食几边开始吃饭。
李光弼家里的火食还真不像一位三品大将军,比起念奴家里那是有多远,差多远。就几个大蒸饼馅儿还不多,酱咸菜和盐水菜叶汤,没了!
就是吴本立家中的伙计,都比这吃得好!
李苍玉再审视这家中的摆设家具等物,怕是普通的长安中产阶级生活标准都没有达上,都快要简朴到了寒酸程度。而且屋里丝毫没有女性存在的痕迹,乍一眼看来简直就像是一座军营宿舍。
不久三人吃完了饭,李光弼也没再出现。
李苍玉就和郝廷玉闲聊,问他,大将军怎么住在这里?他的家中,怎会如此简陋?
“大将军沉毅朴素,不喜浮华。”郝廷玉小声的说道,“当年大将军的先父死于河源大捷的凯旋归途,大将军当即子承父业少年从军。从那以后,大将军就再没离开军营一步,想必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栋宅子地处偏辟又显寒酸,京官谁会来住?也就只有我们大将军看得上了!”
李苍玉点点头,“那他的家人呢?”
郝廷玉凑得近来,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夫人去世不久,大将军就托病辞官了。但前不久朝廷又征招大将军为金吾大将军,于是他就孤身一人来了长安为官。”
有了这一番提醒李苍玉总算想起来了,史书上有过记载,李光弼的夫人去世之后,他的顶头上司朔方节度使安思顺非常的器重他,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续弦。但是李光弼却干脆来了个托病辞官,非但是没娶他女儿,还远远的离开了朔方军!
最初李苍玉很不理解李光弼为什么这么做,就算对妻子感情再深不愿续弦,那也犯不着辞官回家吧?
后来李苍玉通过了解更多史料方才得知原因,归根到底,是因为王忠嗣!
王忠嗣何许人也?
用“盛唐第一名将”来形容他,不为过。
王忠嗣的父亲阵亡疆场,他被皇帝李隆基收为义子养在宫中长大。但他没有贪图享受,反而勤奋刻苦的练就了一身韬武略。弱冠从军,王忠嗣平突厥败吐蕃,二十年罕有败绩,战功赫赫当世无人能及,乃至官拜四镇节度使,成为大唐第一号封疆大吏,连安禄山也不可望其项背。诸如李光弼、郭子仪、哥舒翰和仆固怀恩这些名将,都曾是他军中的将佐。
但是诸多将佐当中,王忠嗣最看好的却是李光弼,说终有一日继承他衣钵的,就是李光弼。二人的私交也一向极为要好,非他人可比。
后来王忠嗣被李林甫联合安禄山等人整垮,从四镇节度使被贬成了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若不是大将哥舒翰的苦苦跪求,李隆基还会杀了这个他亲手抚养长大的义子,替他开疆拓土立下盖世之功的忠臣大将。
王忠嗣被贬官之后,前来接替他的就是安思顺。安思顺和王忠嗣一样,也很器重李光弼。但安思顺是李林甫的亲密党羽,还是安禄山的堂兄。这两人,恰是栽害王忠嗣的直接凶手。
此情此景,李光弼又怎会去娶安思顺的女儿?
两年前,小小县令王忠嗣仰郁而终,年仅四十四岁!
李光弼非但没有续弦,还直接辞官离开了朔方军,眼不见为净!
今年的李光弼,刚好也是四十四岁。虽然王忠嗣的年纪只比李光弼大了两岁,但李苍玉相信,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除了袍泽兄弟之情,还有一份师生情份在。
当年读书的时候理顺了这些事情,李苍玉对李光弼就有了更多的了解。
今日,终于看到了真实的李光弼。
李苍玉觉得,那一尊黑面神,真是个纯爷们儿!
求收藏
第63章 特命游徼
当夜李光弼都没再出现,伤残老兵就安排李苍玉和郝廷玉住了下来。
李光弼家里真的就像是军营一样,连客房都是长条的军用大统铺。李苍玉和郝廷玉、高栝三人住了一间房,每人一床被子,李苍玉睡在最中间。
李苍玉几乎一夜没睡着。郝廷玉那个该死的呼噜,简直能把薄薄的墙板都给震碎了。
次日黎明李苍玉还在迷糊,高栝一骨碌翻身就起来了,匆忙往外跑。李苍玉好奇,便也起身跟了出去。
来到庭院一看,原来高栝是在练习骑马。李苍玉也见到了那六个伤残的老兵,有的缺胳膊有的瞎了眼睛断了腿,但居然都在晨练。就是断了腿的两个,也在坐着举石锁,坐着练箭。
大将军李光弼在一旁练拳,纵横捭阖虎虎生风,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李苍玉看着那拳,怎么如此熟悉?对了,和我与高栝使的拳法一样!
李光弼一眼瞅见了李苍玉,收住拳势,“过来。”
李苍玉走了过去,抱拳拜礼,“见过大将军。”
“忽!”
冷不丁的,李光弼出拳了!
李苍玉下意识的一闪,更加下意识的左勾拳击出,再接下来就是右手的重拳直击敌人伸出的头胪,就如同两次打翻崔安庆那样!
但是这一次,他的勾拳却是击中了一片铁板。错愕定睛一看,李光弼竟然用他的手掌接住了自己一拳,同时他的一只脚已经朝自己胸腹之间猛踢而来!
李苍玉大惊,连忙提起右膝去硬抗。
“嘭”的一声大响,挡到是挡住了,但是李光弼这一脚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李苍玉单脚根本站立不稳,踉跄后退。
李光弼闪身如电大步跟进再续一脚,李苍玉惨惨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阿狼哥!”高栝在一旁大喊了一声。
李光弼猛然扭头瞪他一眼,他顿时收声,乖乖的继续练习骑马去了。
“起来!”李光弼沉沉的道,“你不是很能打吗?来,攻击我!”
李苍玉身上倒是不疼,显然李光弼已是大大的手下留情。不然他刚才那一脚踹中心窝或是抽中脑袋,自己就是丢了命都有可能。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上下打量李光弼,心里寻思着进攻之法。
这会儿,李苍玉感觉就真像是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了,李光弼就站在那里没动,乍一看起来他全身上下都是可以攻击的罩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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