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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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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怪我,没有提前给你找个替身。”陈树公叹了口气。
火车东站的行动没有结果,肯定让军统察觉了。
曾红让袁庆元去打探火车到站时间,情报三室却知道了消息,曾红必定会怀疑袁庆元。
这次让袁庆元去意租界接人,恐怕也是为了试探。
然而,情报再次泄露。
按道理,军统应该更加怀疑袁庆元才对。
“我现在该怎么办?”施锡纯紧张的问。
“不急,袁庆元两次行动,都出了纰漏,你觉得,军统会怀疑谁呢?”陈树公微笑着说。
“怀疑袁庆元。”施锡纯眼睛一亮。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袁庆元很有可能成了你的替死鬼。就算他不是,我们也会想办法,让军统误认为他是。”陈树公笃定的说。
“有陈先生的安排,军统一定会上当的。”施锡纯觉得陈树公分析得很有道理。
“这段时间,你对面的联络站,就不要再联系了。”陈树公说,他让人在施锡纯家对面,开了家日杂店,专门负责与施锡纯联络。
“是。”施锡纯相信,有陈树公的安排,自己很快就能熬出头。
陈树公的安排还没有到位,曾红突然到了施锡纯家,她带着一位陌生男子。
“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周逢春站长。”曾红见施锡纯很紧张,马上介绍着说。
“周先生好。”施锡纯忙不迭的说。
他不知道这个“周逢春站长”,是真还是假。
毕竟,袁庆元刚刚才接到了一位假站长。
曾红疑心病很重,试探了袁庆元后,很有可能继续试探自己。
“原本,昨天就应该来见你。但是,我们组织出现了一名叛徒,向情报三室提供消息。”周逢春突然说。
“叛徒?是谁?”施锡纯觉得,自己的快快到嗓子眼了。
“是袁庆元。”曾红在旁边突然说。
她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着施锡纯。
当周逢春说出,组织出现了一名叛徒时,施锡纯整个人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曾紫莲暗暗叹息一声,无需再甄别,她可以断定,施锡纯就是那名内奸。
“袁庆元?”施锡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心想,陈树公果然料事如神。
“你准备一下,随我去趟袁庆元家,我要亲手除掉这个家贼!”周逢春冷冷的说。
曾紫莲在旁边看得大急,周逢春完全没按计划行事不说,现在已经偏离了轨道。
“是。”施锡纯点了点头,如果能除掉袁庆元,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他了。
只是,让他与袁庆元见面,他却很担心。
如果袁庆元胡言乱语,那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一见面就动手。
当然,也可以把周逢春和曾红抓起来,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情报三室当副主任。
“怎么又要去找袁庆元了?”曾紫莲等施锡纯进房间后,拉了拉周逢春的衣袖,低声埋怨着说。
“我自有主意。”周逢春轻声说。
他也看出了,施锡纯刚开始很慌。
也就是说,施锡纯一定就是那个卧底。
既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周逢春自然想今天不除掉他。
在这里动手,他没有把握,带施锡纯去袁庆元家,三对一,施锡纯还能逃出生天不成?
施锡纯所谓的准备,只是带上枪支罢了。
他不但带了枪,而且子弹已经上瞠,保险也打开了。
从周逢春的语气,他相信了曾红的话,周逢春确实是新来的站长。
曾红和周逢春,都认为袁庆元是卧底。
可施锡纯知道,袁庆元是冤枉的。
一旦见了面,肯定会当面对质,到时候,他如果出手慢了,事情就会败露。
“周先生,我去买包烟,您抽什么牌子的?”施锡纯刚走出门,一摸口袋,发现没烟了,突然说。
“老刀牌吧。”周逢春没有多想,随口说。
“先办事吧,回来有的是时间抽烟。”曾红却发现了端倪。
“不打紧的,就一分钟的事。”施锡纯加快脚步,朝着对面的日杂店走去。
曾紫莲张了张嘴,没有说了。
作为一个女人,在街上训斥男人,本就不太好。
况且,施锡纯已经去了日杂店。
正如施锡纯所说,很快他就拿着两包烟出来了。
“周先生,您的烟。”施锡纯恭敬的将一包老刀牌香烟递给周逢春。
他虽然只进去了不到一分钟,但已经将情报传递出去了。
袁庆元家的地址,施锡纯是知道的,周逢春和曾红竟然一起行动,看来今天该自己鸿运当头。
施锡纯坐在人力车上时,暗中将后腰的枪,塞到了裤袋里。
上车时,关上了保险,下车后,手伸进去,立马打开了。
第三百零七章 主持工作
情报三室的紧急行动,路承周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毕竟,他的主职是巡官,平时得坐在办公室,或在街上巡逻。
当然,路承周也能在其他地方待着,比如说大兴日杂店。
但是,他总出现在大兴日杂店,也不太好。
路承周是接到张广林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
等他骑车赶到大兴日杂店,才知道这是金惕明传出的消息。
情报三室突然行动,只有一个目标:军统海沽站。
可是,奸细已经基本断定是施锡纯,周逢春和曾紫莲,已经夺得先机,怎么可能再给施锡纯机会呢?
难道是曾紫莲用假甄别的方案,这才惊动情报三室?
曾紫莲和周逢春都是老军统,他们的业务能力,路承周并不怀疑。
得知情报三室紧急行动,他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
然而,路承周并不知道,周逢春突然改变了计划。
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路承周听到消息,带着王斯广等巡捕,赶到袁庆元住处时,一切都结束了。
袁庆元的住处,算是路承周的辖区边缘,他这个巡官去看一下情况,完全合情合理。
“巡座,好像死人了。”王斯广眼尖,看到似乎有人倒在地上,连忙挡在路承周身前。
“走吧,去看看。”路承周沉吟着说。
虽然只看到地上躺着个人,但他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希望,死的是内奸施锡纯。
路承周赶到的时候,侦缉股的人已经到了,温秀峰正在那里询问一位受伤的男子。
“怎么还有枪?”路承周看到了地上的子弹壳,蹙起了眉头。
“这种案子,你们巡捕就不要插手了。”温秀峰看到路承周,摆了摆手。
偷鸡摸狗的案子,可以让巡捕来。
但这种涉及到政治的枪击案,就算是侦缉股,恐怕也不能插手。
这种事,一般要交给特务股。
“我才不想插手呢?死的是什么人?”路承周掏出烟,自己叼上一根后,递了根给温秀峰。
看到王斯广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路承周又扔了一根给他。
王斯广眉开眼笑的接过,赶紧跑过来给路承周点上火。
“听说是军统的人,刚到海沽没几天就死了。”温秀峰叹了口气。
“军统的人?那得看看。”路承周又走到死者面前,他仔细看了看,自己不认识。
看到温秀峰在询问的伤者,路承周问:“这个人是谁?”
“姓施,据说是昌隆盛的人。”温秀峰轻蔑的看了施锡纯一眼,不屑一顾的说。
“昌隆盛的人?”路承周看了那人一眼,诧异的说。
宪兵分队的人,他都认得,好像没有姓施的,更加没有这个人。
蓦然,路承周想到,这个人不会是施锡纯吧?
看到地上的陌生死者时,路承周希望是施锡纯,可此人姓施,那地上的死者是谁?
路承周的心往下沉,如果这个人是施锡纯,地上死的很有可能是周逢春。
施锡纯看到路承周,一脸献媚的朝着路承周笑了笑。
“不用我帮忙的话,那我可撤啦?”路承周没有理会施锡纯,这种人他是瞧不起的。
“既然来了,顺便把那人抬回去吧。”温秀峰指着地上的周逢春,说。
“这种事,怎么能让兄弟们干呢。我们巡捕,还是不插手的好。”路承周不满的说。
但嘴里这么说,路承周还是让人在附近借了块门板,将地上的死者抬了回去。
“巡座,要不要搜搜?”回去的路上,王斯广突然请示路承周。
“当然啦,不能让兄弟们吃亏。”路承周不以为意的说。
这是巡捕的规矩之一,过手就想肥。
巡捕一个月才二十元,靠这点钱,养活自己都难,遑论要养活一家人了。
对此,路承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巡捕,只要不与地痞流氓勾结,向普通老百姓伸手,他都可能容忍。
但像阮健公那样,跟盗窃合作,行敲诈勒索之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哪怕路承周名义上是为日本人服务的汉奸特务,他也要守着这条底线。
就算日本人以后知道,也绝对不会轻看他。
快到康伯南道时,门板放了下来,几名巡捕熟练的将周逢春上下搜了一遍。
很快,成果就摆到了路承周面前:一包没拆开老刀牌香烟,一沓法币,估摸着有近百元,一个小本子,还有一个精制的煤油打火机,以及脚上穿的皮鞋。
“不能让侦缉股的人太看轻咱们,毕竟是人家的案子。烟和皮鞋拿回去,拿留两元,剩下的兄弟们分了。本子和打火机,我拿去用。”路承周沉吟着说。
打火机本身没什么特别,路承周在意的是本子。
可是,只拿本子的话,又会让其他人怀疑,毕竟,路承周是抽烟的。
“还有好几十呢,今天大家得感谢巡座。”王斯广轻声笑着说。
“多谢巡座。”其他巡捕听到路承周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路承周这样说,他肯定不会伸手分钱了,就算王斯广拿了大头,他们每个月,领个十元八元,肯定没问题的。
差不多半个月的薪水里,能不高兴么。
到康伯南道后,找家货栈借了辆平板车,将周逢春的尸首往上一扔,又在街上叫了个人力车夫,拉着去了警务处。
这种事情,他们还是不用教的。
康伯南道的人力车夫,以能为他们做点事,而倍感荣幸。
路承周自然不会跟着回警务处,他先去了康伯南道20号。
去之前,他就仔细看了周逢春身上的本子,上面记录了一些奇怪的数字和语句。
显然,这是周逢春的记事本,用的是他自己专用的密码。
当然,也有可能是新的密码本。
但周逢春一死,这些都没用了。
至于打火机,路承周将棉芯撤下,仔细看着里面的结构,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是,到宪兵分队后,他还是将这两样东西,如实交给了中山良一。
“中山队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军统一位重要人物身上的。”路承周得意的说。
他将刚才的一幕,绘声绘色的向中山良一汇报了。
“不错,这是周逢春的东西。”中山良一点了点头。
路承周能拿回这个本子和打火机,令他很满意。
情报三室倒是出手了,但除了枪杀周逢春外,连施锡纯都没及时带回来。
“周逢春?”路承周佯装不知,诧异的问。
“这是周逢春刚上任的站长,你说的那位施姓中国人,正是陈树公留在军统的内线施锡纯。但是,此次也暴露了。”中山良一叹息着说。
一个死的周逢春,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还让曾红跑掉了。
“内线暴露,换回一个军统站长,还是值得的。”路承周微笑着说。
“可惜,让曾红跑掉了。”中山良一叹了口气,如果能抓住曾红,行动才算基本成功。
“经此一役,军统恐怕是再也不敢派人来了。”路承周得意的说。
“他们来一个,我们抓一个,再来一个,我们杀一个。军统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再敢来海沽的人,还真不多。”中山良一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认同的。
下午,路承周特意去了趟五十一号路,果然,他看到了曾红留下的情报。
曾红没有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而且,她今天的字,非常潦草,显然写情报时,非常之匆忙。
路承周并不知道,曾红其实也受伤了。
虽然只是擦伤,但受伤的部分在肋骨处,传递这条情报,她必须忍受巨大的痛苦。
在26号,路承周通过电台,紧急向总部汇报了周逢春被杀之事。
路承周知道,总部收到这个消息,恐怕不会马上回复。
正如路承周所料,毛善炎看到路承周的电报后,也是傻了眼。
派金连振去海沽,还没上任就叛变了。
再派周逢春去海沽,刚上任就被杀了。
可是,军统会因此而退缩吗?
毛善炎上次准备了一份四人名单,周逢春死后,他还有三个备选。
然而,当他与剩下的这三人谈话,准备派他们去海沽时,一人装病,两人连夜到他家送了一份厚礼。
所有人的用意只有一个:不去海沽,打死也不去海沽。
去海沽哪是当站长啊,简直就是送死。
“戴先生,周逢春一死,没人敢去海沽了。”毛善炎苦笑着说。
他并不是收了别人的礼,就替他们说话。
而是觉得,这些人就算派到海沽,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这帮软蛋!”戴立一脸的痛恨,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会如此畏缩。
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一定会亲手枪毙这些人。
“我看,只能让火焰暂时主持工作了。”毛善炎轻声说。
“不是暂时主持,给他授少校衔,以副站长代理站长职务,主持海沽站全面工作。海沽站,暂时不派新站长。”戴立果断地说。
自己派去的人,一死一投降,没去的话,竟然吓得不敢上任。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早点让路承周主持海沽站的工作。
第三百零八章 要钱和花钱
收到总部的回电,路承周一脸的苦笑。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宪兵分队的卧底,竟然想除掉。
除就除吧,结果把周逢春给搭了进去。
没有新站长了,他还得主持工作。
要是早让他主持工作,事情也不至于到目前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还给自己授少校衔,在敌后一个少校有个屁用。
但是,暂时不再派新站长,让他觉得,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
自从加入军统后,路承周一直属于被领导的对象。
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直接与总部联络。
同时,也可以直接指挥海沽站的行动,再也不会有人指手画脚了。
虽然海沽站目前只有一名会计、内交通、情报组长,以及袁庆元这个情报员。
可是,只要郑问友那边的人一回来,路承周还是有十几名手下的。
凭着这些人,路承周相信,完全可以与宪兵分队抗争。
只是,目前来说,海沽站只能蛰伏。
既然总部让自己主持工作,路承周也就不客气了。
路承周马上回了封电报,要求总部从经费、物资、人员各方面给予支持。
“戴先生,火焰正式主持工作就是不一样,看看吧,刚刚接到电报,马上开口要钱要人要物资了。”毛善炎拿着路承周的电报,苦笑着说。
“他敢伸手要这些,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怕他伸手,就怕他当缩头乌龟。为求平安,什么都不要,什么事都不做,那才悲哀呢。”戴立倒没在意。
“可是,物资和人员,很难进入海沽。”毛善炎说。
海沽本身就是华北最繁华的城市,物资中转基地,就算是枪支,也是能买到的。
甚至,电台的配件,只要有关系,也能买到。
至于人员,外面的人一到海沽,不是被杀就是被抓。
总部的人,对海沽畏缩不前。
“那就给钱吧,先让他把海沽站的人员稳定下面,把抗团的事情干好。至于人员,以后再想办法。”戴立说。
“给多少呢?”毛善炎问。
路承周狮子大张口,开口就要十万。
海沽站区区几个人,就要十万的活动经费,他都不好意思跟戴立提。
“火焰要了多少?”戴立反问。
“十万。”毛善炎轻声说。
“十万?他还真敢开口。给一万,看他的表现再说。”戴立淡淡的说。
“好。”毛善炎应道。
天底下,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戴立觉得如此,路承周也深以为然。
他现在主持海沽站之工作,经常要与会计黄文买和内交通安孟博联系。
军统的外站,机关一般都合署办公,所有内勤人员,都住在一起。
只有行动、外交通等外勤人员,才不住机关。
路承周觉得,五十一号路26号,可以拿出来给他们住。
以后,再安排一名电台台长,这里就算半个机关了。
黄文买四十来岁,个子不高,长相儒雅,看上去像个老师,而不是军统的会计。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树德小学的老师。
在海沽站,“火柴”目前只与安孟博和袁庆元见过面,他要见黄文买,就让安孟博通知,黄文买到五十一号路26号来见面。
路承周白天是没有时间的,晚上,也要十点以后才有时间。
“你说火先生找我,会有什么事呢?”黄文买跟安孟博倒是老朋友了,他们是海沽站的真正元老。
“火先生现在主持海沽站的工作,你是会计,当然要见个面才行。”安孟博微笑着说。
“白天也可以见面嘛,为何要搞得这么晚呢。”黄文买不解的问。
“因为白天没时间。”路承周突然走了进来,他是从后门进来的。
五十一号路26号的后门,平常都是上锁,里面也可以开锁,无论进出,都要用钥匙开门。
“火先生好。”安孟博一惊,火柴还真是神出鬼没,他们都没注意,人就进来了。
“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路承周带着黄文买和安孟博到了二楼。
这栋房子虽然不如宪兵分队大,但也算不错了。
有院子,后面还有巷子,一个月租金十五元,实在不贵。
“很不错,这是火先生的住所?”黄文买问。
“这是以前刘有军同志的秘密住处,他在北平被捕后,英勇就义,这个地方也就空出来了。”路承周缓缓的说。
“失敬了。”黄文买一愣,马上说。
刘有军虽然很年轻,但面对日本人,真的很坚强。
“我想把这里当成海沽站的新机关,你们也可以搬过来住。当然,我不住在这里的。”路承周到楼上后,拿手在凳子上扫了扫灰,长时间没人住,家具上都积了一层灰。
“我倒是没问题。”安孟博笑了笑,他住了地方还不如这里。
“我就住在树德小学附近,搬过来上班就不方便了。当然,也可以克服。”黄文买想了想,说。
“这不是命令,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一切,当然要以工作方便为前提。今天找你来,除了想见个面外,主要是想问问站里的财务问题。”路承周坐下后,拿出烟,给自己点上。
“火先生,你们聊,我先下去。”安孟博得知,火柴要找黄文买谈工作,马上机敏的退了下去。
火柴正式主持海沽站的工作,关心财务问题,也是应该的。
“账本我放在家里,明天可以带过来。”黄文买等安孟博走后,缓缓的说。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明天把账本带来,清了以前的账目后,将账本销毁。你是会计,留着这些东西,反而会很危险。”路承周微笑着说,顺便将身前的烟和火柴,递到了黄文买面前。
周逢春身上的打火机,他交给了中山良一。
那个打火机比较精制,就算中山良一交给他,路承周也不会轻易使用。
这种带着特征的东西,越少用越好。
就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越普通越平凡,就越不容易暴露。
挑选特工,很多时候,喜欢挑选那些长相普通的人。
“多谢火先生关心。”黄文买诚恳的说。
“目前站内账上还有多少钱?”路承周问,事实上,他找黄文买来,主要是想问这个问题。
“这个月的经费还没到,目前只剩下五百二十元。”黄文买对这些数字还是很敏感的。
“我向总部申请了一万元经费,这笔钱,首先要改善我们的生活条件,提高津贴补助。上次我去袁庆元家,看他的生活很差。”路承周缓缓的说。
“袁庆元每个月的薪水,都要寄一半回去,所以……”黄文买解释着说。
“为什么呢?”路承周只注意到了袁庆元住的房子很差,生活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没想到,袁庆元是把钱寄回去了。
“听说他母亲身体不太好,每个月都要看病吃药。”黄文买说。
“袁庆元是我们的同志,更是我们的兄弟,他家有困难,应该给予特别补助。这样,每个月给他三十元的特别津贴。”路承周想了想,说。
“多谢火先生。”黄文买没想到,火柴这么顾及下属的生活。
“谢我干什么?这要谢戴老板,他如果不给我钱,怎么解决袁庆元的问题?他的特别津贴,先补发半年吧。”路承周想了想,说。
“明天我就送过去。”黄文买连忙说。
账上只有五百二十元了,可火柴愿意为袁庆元一下子花掉一百八十元。
他感觉,这位火副站长,跟以往的站长,都不太一样。
“你送过去?”路承周诧异的说。
“是啊。”黄文买并没有觉得有问题。
“每一个人的经费,都由你送达么?”路承周惊讶的说。
“当然。”黄文买得意的说,这是他的工作。
“以后,你不要再与下面的直属人员接触。安孟博接触哪些人,你也只接触那些人。”路承周笃定的说。
“为何?”黄文买吃惊的说。
如果这样的话,他这个会计会失职。
“我们是在敌后活动,如果每一位成员的经费,全部由你经手,一旦敌人发现了你,整个组织岂不全部暴露了?”路承周缓缓的说。
“还是火先生考虑得周全。”黄文买沉吟半晌,终于接受了路承周的说法。
“袁庆元的这笔钱,我和你明天亲自送过去。”路承周缓缓的说。
袁庆元已经转移了,他的住处已经被宪兵分队知晓,只能搬出来。
既然安孟博愿意住到五十一号路26号,他现在的住处,倒是可以给袁庆元使用。
收到这笔一百八十元的特别津贴,袁庆元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峰竟然会想到自己母亲生病要用钱。
“整个情报组,只有你还坚守着,从这一点看,你就是有功之臣。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为国家效力,国家和团体,都不会忘记你。”路承周紧紧握着袁庆元的手,关切的说。
“多谢火先生。”袁庆元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赶紧把钱寄回去,如果家里的条件不行,我给总部请示,把老人家送到后方大医院治疗。”路承周慷军统之慨,满不在乎的说。
第三百零九章 完成一半
路承周的一席话,感动得袁庆元稀里哗啦。
士为知己者死,他觉得,火副站长就是自己的知己。
路承周上任之后,首要的任务只有一个:行家法。
刘有军之后的两任站长,金惕明原来是他的教官,因为违反纪律,私自与金连振联系,导致被捕,随后叛变。
此事金惕明要负很大责任,只是,总部对如何处置金惕明,没有定论,路承周自然不好行动。
接下来的周逢春,完全是因为施锡纯。
当然,周逢春自身也有很大的责任,但此时更应该追究的是施锡纯。
当时的过程,路承周已经听袁庆元详细汇报过。
施锡纯带着周逢春和曾红,到袁庆元住处时,情报三室的人已经到了。
施锡纯想活捉周逢春,哪想到,周逢春早知道他的身份,突然开枪。
可惜,没有射中施锡纯要害,反倒被情报三室的人干掉了。
袁庆元听到外面的枪响,马上出来支援,对周围的地形很熟悉,拉着曾红冒死突围。
曾红突围后,肋间受伤,自己简单包扎后,没在英租界治疗,而是去了法租界的马大夫医院。
马大夫医院全名马大夫纪念医院,早先由英国驻津军队,将原法租界紫竹林一带的随军门诊部的主管权,转交给英国基督教伦敦会。先定名为:基督教伦敦会医院。
医院的经费主要依靠当地官僚、绅商、买办捐助及向病人劝募维持。
光绪五年(1879)二月,英国伦敦会派遣医师马根济由汉口,来天津接办和主持英国基督教伦敦会医院。
1924年1月18日,医院重建,新医院大厦落成时,为表彰马根济大夫所做的贡献,该医院改名为马大夫纪念医院。
医院有南北两栋大楼,设施先进,医院人员众多,医术精湛,是法租界比较有名的医院。
曾紫莲的伤势不重,路承周特意去了趟振华中学,还能正常上课,自然也就不用担心。
路承周目前关心的,是施锡纯。
晚上,他去宪兵分队时,看到了吊着绷带的施锡纯。
在警务处关了几天后,施锡纯终于被放了出来。
周逢春是军统的人,在英租界,工部局不能公开支持国民政府。
因此,警务处也没有为难宪兵分队。
“路主任好。”施锡纯看到路承周时,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已经认出来了,路承周就是那天到现场的巡捕。
“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路承周关心的问。
“早点来上班,心里更踏实。”施锡纯尴尬的笑了笑。
他在军统的时候,就听说“火柴”干掉了潘玉林。
自己是内贼,军统更加痛恨。
哪怕身上的伤没好,他也不敢住医院,这个时候,住在宪兵分队最安全。
潘玉林被杀死在交通旅馆的画面,现在还在他脑海里浮现。
况且,陈树公答应,任务完成后,给他留着情报三室的副主任。
“我看,把奖金领到手,晚上才睡得着。”路承周笑吟吟的说。
“陈先生确实答应,要给施某安排在情报三室,给杨主任当副手。”施锡纯得意的说。
“那更得恭喜了。”路承周皮笑肉不笑的说。
怪不得施锡纯死心塌地,原来陈树公对他有这样的承诺。
“多谢路主任,以后还要请路主任多多照顾。”施锡纯谦逊的说。
“你是宪兵分队的功臣,我还要你关照呢。”路承周笑了笑,他当然会“关照”施锡纯,可那样的关照,施锡纯未必接受得了。
“路主任,刚才那个,就是之前陈树公安排的钉子吧?”
路承周回到情报一室后,金惕明马上过来,说。
他早就注意到了,路承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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