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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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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的人被查了个遍,陶阶坚持认为,严家出了内贼。”沈竹光看了路承周一眼,有些心虚地说。
毕竟,当初严树勋躲在沈家,是他提供给军统的。
陶阶总是查严家的人,沈竹光担心,有一天陶阶会查到自己头上。
“陶阶在打严家的主意。”路承周淡淡地说。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沈竹光愤怒地说。
虽然他为了自保,不得已出卖了严树勋,但他不会让陶阶侵占严家。
就算严家要倒,财产也不能落到陶阶手里,自己既是严树勋的故交,也是他的挚友,自己才是接收严家财产的最合适人选。
“你有什么想法?”路承周突然问。
“火先生,严树勋当了卖国贼,但他的家人没有为恶吧?我觉得,绝不能让陶阶的阴谋得逞。”沈竹光大义凛然地说。
“严树勋一死,他留下的家产,怕是保不住了。”路承周摇了摇头。
“就算保不住,也不能落到陶阶手里。”沈竹光说。
“你有意出面?”路承周问。
“如果火先生支持的话,沈某愿意一试。”沈竹光坚定地说。
如果得到军统的支持,要拿到严家的财产,还是比较容易的。
毕竟,他的身份与其他人不一样。
“只要是为了抗日,自然会支持沈先生。”路承周不置可否地说。
路承周自然听出了沈竹光的意思,但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拿到严家的财产,军统可以支持。
但这些财产,要抗日。
至少,名义上是为了抗日。
自从见识了谢维汉发给总部的电报后,路承周真的是开阔了眼界。
同样一件事,换个说法,就能起到完全不一样的作用。
甚至,有些行动,明明是失败了,只要报告打得好,也可以得到上峰的嘉奖。
“当然是为了抗日,我会从严家的财产里,拿出三成,不,四成用来支援抗战。”沈竹光沉吟着说。
“五成。”路承周冷冷地说,他的语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切依火先生所言。”沈竹光并没有因为,与路承周在分赃,而有任何不好意思。
哪怕严树勋是他的故交,严树勋一死,人走茶凉,自然就没情面可讲了。
严家的家产,就像一只在暴风雪的幼崽一样,没人呵护,随时会夭折。
与其落到其他人手里,不如落到自己手里。
“首先你要多关注严家的情况,宪兵队很关心严树勋的案子,你是严树勋生前好友,完全可以代表严家,过问此案。”路承周缓缓地说。
“好。”沈竹光点了点头。
“放心,陶阶绝对不会怀疑你。”路承周安慰着说。
只要沈竹光表现得光明磊落,陶阶绝对不会怀疑。
况且,沈竹光对严树勋之死,也没起什么作用。
严树勋当初借住沈家,路承周早就知道了,沈竹光主动说出来,反而帮了他自己。
“我先去了解情况吧,随时向火先生报告。”沈竹光说。
路承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事发了
陶阶自从到了严府后,就被这栋气势宏伟的宅子吸引住了。
他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住进这样的宅子。
川崎弘将严树勋的案子交给他后,陶阶就在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宅子拿到手。
严树勋死后,严家的事务,主要由管家严成负责。
严成原来不姓严,儿时受了严树勋的恩惠,一直在严家为仆。
之后为表忠诚,改姓严,一直跟着严树勋。
严树勋对他也极为信任,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他。
生意上的事,大多也由他经手。
严树勋的老婆孟氏,以及严树勋的儿子严中群,反而对严家的财产不太熟悉。
陶阶要陷害的,也是严成。
只是,严成在严家数十年,严树勋一向对他信任有加,陶阶想要诬陷,没有足够的证据。
此次于锦世的尸首,便成了最好的证据。
陶阶知道,严成在严府附近有栋宅子。
这栋宅子是严树勋赏给他的,好让严成日后养老。
而现在,被陶阶用来陷害严成。
“路警官,能否借一步说话?”陶阶为了早点坐实严成之过,上午特意在路承周巡视的路线上等着。
“什么事?”路承周看了看左右,以为陶阶给他送汽车了。
在警察教练所时,路承周就学过汽车驾驶的相关知识,到雄镇楼后,才有机会实习。
毕业后,他已经熟悉掌握了汽车驾驶技术。
在宪兵分队时,也摸过方向盘。
海沽的冬季气温非常低,再加上路承周工作的特殊性,如果能有一辆汽车,将大大有利于他的工作。
“情报一室可以去挖于锦世的尸体了。”陶阶拿出一张纸条,迅速递给路承周。
“这是哪里?”路承周问。
“严树勋的管家严成的住处。”陶阶没有丝毫避讳。
“在市区?”路承周眉头一蹙,如果是在英租界,他还是会考虑,但在市区,已经超过情报一室的职能范围了。
当然,情报一室的身份,在市区同样可以用。
甚至,情报一室在市的权力,要远大于在法租界。
因为宪兵分队在日本人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公开逮捕、审讯,甚至当街击毙民众,也不会有人干涉。
在市区,宪兵分队的身份,就像上帝一样。
然而,路承周的身份又不一样,他的公开身份是警务处巡官。
如果让人看到,他带人在市区抓人,还是以宪兵分队情报一室主任的身份,岂不糟糕?
路承周知道,他的身份,有朝一日肯定会暴露。
然而,这个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少,被别人发现得越晚越好。
“这个功劳本就是一室的,其实也只有走个过场,让昨天的兄弟辛苦一趟。”陶阶低声说。
此事他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一室派个人,剩下的事情,他全包了。
“好吧。”路承周点了点头。
路承周打了个公用电话,给一室打了电话,通知金惕明带着赵宾去严成家。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于锦世的尸体。
剩下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三室。
“多谢路警官。”陶阶听到路承周打了电话,很是感激地说。
“我的车子,请陶先生放在心上。”路承周等陶阶要走的时候,叮嘱着说。
“放心,我已经交了钱,这几天就会到。”陶阶笑了笑。
转身之后,他却是一脸的鄙夷不屑。
路承周好歹也替日本人做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门心思扑在钱上。
陶阶此次为了拿到于锦世的尸体,可以说会出了很大的代价。
给情报一室的钱,以及给路承周买车,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但只要想着丰厚的回报,陶阶觉得一切就值。
之前陶阶多次找严成了解过情况,然而,在金惕明和赵宾到了严成家后,他亲自带人,把严成铐了起来。
“陶主任,这是怎么回事?”严成一脸惊诧,身为严家的管家,他在海沽的商界和政界,其实都有点地位。
然而,严树勋死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
像陶阶这样的阿猫阿狗,竟然也可以随意审讯自己。
为了严家的安宁,每次陶阶来严府办案,严成都会“意思”一下。
少则几十,多则几百,总而言之,每次都不让陶阶空手而归。
“怎么回事?严成,你的事犯了。”陶阶冷冷地说。
他丝毫没有因为,严成每次给他好处,而对他另眼相待。
从第一次走进严府,陶阶就下定决心,以后要住进这里。
“我什么事犯了?”严成一脸迷糊,他的事情,跟宪兵分队和抗日分子,都没关系吧。
“还跟我装傻呢。”陶阶冷笑着说。
严成原本以为,会被带到宪兵队,然而,下车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回了家。
到家后,门已经打开了,走到后院,挖了一个坑,而坑边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严成看到地上的于锦世,蜡黄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现在可以说了吧?”陶阶望着严成,冷笑着说。
“说什么?陶主任,我不认识他啊?”严成指着于锦世,手指都颤颤发抖。
“又装傻,他叫于锦世,是我们安排在军统的内线,现在却死在你家。严成,没想到你竟然是军统。我一直怀疑,严树勋身边有军统的卧底,没想到就是你!”陶阶煞有介事地说。
“陶主任,你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对老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你怀疑我任何事都可以,但不能污蔑我对老爷的忠心!”严成捂着胸口,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绞疼。
“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敢狡辩?来人,带回宪兵队审讯。”陶阶冷冷地说。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竟然想发横财,自然要能狠下心来。
严成是他夺取严家财产的最大阻力,这个小老头对严树勋忠心耿耿,没有证据,他还真不能长时间关押。
陶阶并没有把严成带回英租界宪兵分队,而是送到了花园宪兵队。
那里刑具齐全,不怕严成不开口。
哪怕严成能坚持,在里面关一段时间,出来还能活么?
第五百二十七章 惊人言论
金惕明离开严成家后,与赵宾分别回了英租界。
只是,金惕明并没有回英租界,而是去了花园宪兵队。
作为原军统海沽站没有来得及上任的站长,金惕明能被总部看中,派往沦陷区,他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
进入宪兵分队后,他先被放在情报三室,后来调到情报一室,并且担任副主任。
与路承周在情报一室搭班,总体来说,金惕明还是满意的。
然而,金连振死后,他的心态发生了明显变化。
金惕明一直怀疑,宪兵分队有军统内奸,并且这个内奸,就在情报三室。
随后,宪兵分队掌握的情报也显示,军统在宪兵分队,确实有一个叫球组三号的。
之后,金惕明怀疑,胡然蔚是球组二号,甚至还审讯了他。
只是,事情的走向,让金惕明开始看不懂了。
杨玉珊最后成了球组一号,这是金惕明乐意看到的结果。
杨玉珊死在国民饭店门口后,日本人又怀疑,球组一号另有其人。
毕竟,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军统的枪手没道理出现在国民饭店。
到最后,日本人将怀疑的目光,又放到了陈树公身上。
当时的陈树公,身上确实疑点重重,金惕明甚至也确信,陈树公才是真正的球组一号。
然而,一直没有证据坐实陈树公的身份。
要知道,陈树公以军统华北区的区长投诚,将军统整个华北区机关尽数破坏,并且带了几十人投诚,建立了情报三室。
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怀疑陈树公的诚意。
日本人最终也没有对陈树公动手,放任他离开。
陈树公到上海后,被军统的人带后,听说最后出现在河内。
表面上看,陈树公应该是球组一号,因为他在去香港的途中,在上海下了船,随后再次为军统效力。
可金惕明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身为情报一室的副主任,金惕明这段时间很空闲。
情报一室的主要作用,是向宪兵分队提供英租界的日常情报。
这让金惕明,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这一系列的事件。
金惕明到花园宪兵队,并非想见川崎弘,而是为了拜见中山良一。
“中山先生,没有打扰吧?”金惕明打听到中山良一的宿舍,径直去了中山良一的宿舍。
此时的中山良一,才刚刚睡醒。
中山良一负责封锁英法租界,晚上要到下半夜才能睡一会,下班后,上午一般还要睡一觉,才能补回昨天晚上失去的睡眠。
“有事?”中山良一讶然地说。
他没想到,金惕明会私下来找自己。
“想向中山先生汇报一些情况。”金惕明讪笑着说。
宪兵分队的新队长野崎,金惕明与他并没有过多交往。
有些想法,他宁愿向中山良一汇报。
“说吧。”中山良一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中山良一。
“刚刚,我们找到了于锦世……”金惕明知道中山良一不喜欢废话,将昨天发现于锦世,到今天再次“发现”于锦世之事,向中山良一原原本本汇报了。
金惕明觉得,他如果想在宪兵分队立足,必然投靠一位日本人。
野崎对他不感冒,川崎弘他又攀不上,最好的选择,是曾经的宪兵分队队长中山良一。
而且,中山良一的中文非常好,不仔细听的话,很难发现他言话中的口音。
“陶阶为何要这样做?”中山良一蹙起眉头。
金惕明背着路承周,向自己汇报此事,显然也是怀有私心。
但他欢迎金惕明这种私心,如果中国人抱成一团,那才是麻烦呢。
“他是为了严树勋的家产。”金惕明笃定地说。
“除此之外呢?严家会不会真有军统内线呢?”中山良一问。
“如果严成是军统内线,严树勋早死一万次了。军统还用得着,在丰泽园饭店门口,暗杀他么?”金惕明问。
“你说的有道理。”中山良一微微颌首,沉吟着说。
日本人希望看到一个市场稳定、民心安定、治安良好的海沽。
陶阶巧取豪夺,以卑鄙手段获取严家财产,肯定是不被认可的。
此事,路承周也有很大的责任。
一直以来,中山良一都觉得,路承周是日本最忠实的朋友。
然而,为了区区几百元,路承周与陶阶同流合污,实在令人失望。
“另外,我觉得,宪兵分队有一个隐藏很深的军统内线。”金惕明突然语出惊人。
“是谁?”中山良一不动声色地问。
川崎弘之前一直向他灌输一个概念,中国人都是不可信的。
中山良一听了金惕明的话,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一定隐藏在陶阶、胡然蔚和路承周之中!”金惕明缓缓地说。
“什么?”中山良一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刚才金惕明的话,已经够令人惊讶了,他现在更是指出,军统内线,就在这三人当中,说明他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我仔细分析和研究了球组的案子,从我们发现球组三号,到最终怀疑陈树公才是真正的球组一号,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发现了线索,更像是军统主动向我们透露了信息,误导我们走入他们设定的圈套!”金惕明缓缓地说。
“你的意思,施锡纯不是球组三号,陈树公和杨玉珊,都不是球组一号,真正的球组一号,还隐藏在我们当中?”中山良一吃惊地说。
他迅速分析着金惕明的话,是为了哗众取宠,想吸引自己的注意?还是确有其事?
“球组三号也好,一号也罢,或许都是军统抛给我们的假象。”金惕明叹息着说。
“你的想法很大胆,有没有证据呢?”中山良一问。
金惕明所说的三个人,是宪兵分队最重要的中国特务。
如果他们当中有内线,宪兵分队的行动,必然会屡屡失败。
中山良一突然发现一个事实,宪兵分队的行动,确实很少成功过。
无论是中山良一身为宪兵分队队长时,还是野崎担任宪兵分队长期间,宪兵分队与军统的交手,一直处于下风。
第五百二十八章 将信将疑
中山良一被金惕明的言论吓着了,顾不上再休息,带着金惕明,向川崎弘汇报了此事。
“金先生觉得,路承周、陶阶和胡然蔚之中,有军统内线?”川崎弘听了金惕明的汇报后,并没有像中山良一那么吃惊。
自始至终,他就没有绝对相信过这些中国情报人员。
这其中,也包括了金惕明。
谁能保证,金惕明不是危言耸听呢?如果说军统内线的话,金惕明也有可能啊。
“宪兵分队与军统的交手,一直处于被劫,这可能是最大的原因。”金惕明笃定地说。
“金先生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火柴。此人是海沽站的灵魂人物,海沽的军统人员,在他的统领下,变得异常狡猾。”川崎弘摇了摇头。
金惕明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会全部相信。
“火柴之所以能取得先机,离不开情报支持。”金惕明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仅凭推断,无法令人信服。金先生能否将此人揪出来呢?”川崎弘沉吟着说。
“愿意为皇军效劳。”金惕明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他特意来找中山良一,不就是为了拿到这个任务么?
“此事切记保密。”川崎弘叮嘱着说。
“我会将他们盯死,直至找出军统内线。”金惕明兴奋地说。
有日本人的支持,他行动起来就更方便了。
“很好,如果找到这个内线,我会重重奖赏你。以后,此事你直接向中山良一汇报。”川崎弘微笑着说。
“嗨!”金惕明双脚并立,高声应道。
“川崎君,你觉得此人的话可信么?”中山良一站到窗户边,望着走出宪兵分队的金惕明,问。
“我觉得,所有中国人,都有可能是军统内线。”川崎弘缓缓地说。
“路承周和陶阶,我刚刚考查过,难道会是胡然蔚?”中山良一诧异地说。
“金惕明发表这样的惊人之言,未必是真心想找出军统内线。真正的原因,还是想上位。此人权力欲很强,刚才我授权他调查,他眼中神采飞扬。”川崎弘摇了摇头。
他对金惕明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完全相信中国人。
但是,他也不会完全否定中国人。
毕竟,很多事情,还是要靠中国人来干的。
“严成的事情,川崎君准备怎么处理?”中山良一问。
“其实,此事路承周早向野崎汇报过了。”川崎弘突然说。
他之所以没有像中山良一那样惊诧,也是因为野崎早就跟他报告过。
昨天下午,情报一室找到于锦世的尸首后,路承周亲自向野崎汇报。
之后,野崎通知了他。
“啊。”中山良一诧异地说。
他没想到,路承周竟然早就暗中汇报过了。
如果这样的话,路承周的嫌疑,自然就降到了最低。
其实,中山良一觉得,路承周久经考验,对皇军的忠诚,无需再次证明了。
“在这些事上,路承周一向做得很好。”川崎弘缓缓地说。
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表扬路承周,还是责怪路承周。
陶阶并不知道,日本人早就知道一切,只是川崎弘吩咐,暂时不干涉他的行为。
严成带到宪兵队的审讯室时,看到墙壁上挂满着刑具,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知道,自己将遭受非人的酷刑。
然而,这也是他表明立场的时刻。
他年轻时就跟随严树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为此,还特意改名换姓。
严树勋对他也很信任,将生意上的很多事情,都交由他打理。
同时,还让他担任严家之管家。
严成家的事情,路承周并不清楚,他上午并没有离开英租界。
赵宾回来后,在大兴日杂店等着路承周。
这是情报一室的联络站,白天时,路承周出现在这里更加方便。
“情报三室那边,都有哪些人?”路承周问。
海沽在情报三室有两个人,吴伟和胡然蔚。
路承周对这两人的使用,也是不一样的。
胡然蔚是真正的军统人员,而吴伟只能算运用人员。
吴伟的一举一动,都在胡然蔚和路承周的监视下。
如果他有再次投向日本人的举动,很快会被制裁。
当然,只要吴伟愿意替军统做事,路承周还是能接受的。
“主要是一小队的人,吴伟带队。”赵宾想了想,说。
“金副主任呢?”路承周听着赵宾的汇报,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是吴伟带队,路承周心就定了。
目前,吴伟与军统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他和我分开回来的。”赵宾说。
金惕明是副主任,他不想跟自己一起回来,难不成还能跟踪他么?
“此次找到于锦世,大家辛苦了,晚上到丰泽园饭店叫个席面到康伯南道20号,吃顿好的。”路承周微笑着说。
陶阶能不能弄到严树勋的家产,路承周并不关心,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多谢路先生。”赵宾高兴地说,能吃丰泽园饭店的席面,总是好事。
金惕明回到英租界后,先去大兴日杂店转了一圈。
路承周已经离开,他的出现,只是让张广林告诉路承周,自己已经回来了。
随后,金惕明把韩福山和贾明叫到了明城茶楼。
金惕明总觉得,大兴日杂店是路承周的地盘,他待在那里,浑身都不舒服。
坐在对面明城茶楼的雅座,就没有这么压抑了。
“今天我接到川崎课长的特别任务,你们愿意参加么?”金惕明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特别任务?”韩福山下意识地问。
“我自然以主任马首是瞻。”贾明淡淡地说。
在警务处,他是韩福山的上司,而在情报一室,韩福山却是他的上司。
这样的身份,令贾明非常尴尬。
然而,目前他没有任何办法扭转。
“对,主任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韩福山马上说。
“真的?”金惕明正色地问。
“当然是真的。”两人信誓旦旦地说。
“如果我让你们,暗中注意路主任呢?”金惕明缓缓地说。
第五百二十九章 从一而终
韩福山和贾明一听,顿时呆住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韩福山和贾明,与路承周一样,都是警务处的人。
他现在都是路承周的下属,金惕明所谓的任务,如果是针对路承周,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怕了?”金惕明微笑着说。
下级监视上级,谁都害怕。
如果让路承周知道,他们这样做,分分钟可以收拾他们。
毕竟,路承周无论在警务处,还是在情报一室,都是他们的上司。
“金主任,监视路主任非同小可,一旦被发现……”贾明犹豫着说。
没加入宪兵分队前,贾明以为,路承周是抗日分子。
他这个副巡官想上任,让韩福山向宪兵分队举报。
哪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路承周竟然是日本特务。
韩福山的举报,让日本人找上门来,同时把他也拉下了水。
如果说,以前贾明还觉得,路承周年轻没经验,可以欺负一下的话,他现在早就断了这样的念头。
路承周在几年前就为日本人做事,整个警务处谁能知道?
“你们只需要平常多留意一下便可,不用特意注意他。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知道了,不还有川崎弘和中山良一撑腰么?所谓富贵险中求,情报一室目前只有一个小队,以后肯定还会有二小队,三小队。”金惕明看了贾明一眼,淡淡地说。
他虽然没把话说明,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当然,他也没给贾明任何承诺,全靠自己领会。
贾明一听,果然有些心动。
在警务处,他是韩福山的上级,而在情报一室,却成了韩福山的下级。
这让他每次看到韩福山,都很尴尬。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贾明一般很少会来二十四号路,就是不想碰到韩福山。
如果能在情报一室也当个小队长,至少就能与韩福山平起平坐了。
“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贾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微微沉吟着说。
韩福山一听,心里有些着急。
在加入宪兵分队的事上,贾明肯定很恨他,要知道,当初差点活埋了贾明。
贾明城府深沉,如果让他担任小队长,自己就有危险。
“怎么样,韩队长?”金惕明望着韩福山,问。
“我当然听金主任的。”韩福山不敢犹豫,马上说。
贾明都答应了,他自然不能落后。
他这个小队长,又不是只能上不能下。
上面让他当这个小队长,也能让他不当小队长。
“你们也不要有思想包袱,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你们。再说了,有日本人撑腰,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把你们调走嘛。”金惕明安慰着说。
“金主任,我听说市区宪兵队的人,真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韩福山突然笑着说。
宪兵队有随时逮捕、审讯的权力,一般人听到宪兵队这三个字,都吓得魂飞魄散。
就连宪兵队下面的线人,打着宪兵队的牌子,也能耀武扬威。
“看日本人的架势,早晚会接管租界。你们以后,都是功臣,自然会大大的威风。”金惕明微笑着说。
两人一听,露出会心之笑。
他们投靠日本人,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英租界作威作福么?
在警务处当差,受限制很多。
如果日本人进了租界,他们这些特务人员,就能为所欲为了。
韩福山和贾明,本就是金惕明的下属,他们监视路承周,确实有着天然的优势。
“路先生,金惕明与韩福山、贾明,下午在对面的明城茶楼坐了大半个时辰。”张广林下午见到路承周后,突然说。
作为大兴日杂店的掌柜,张广林看似没什么事情,实际上,他不但要做好大兴日杂店的事情,还要负责这个联络点。
同时,他还要帮路承周看好家。
这个家,既是大兴日杂店,也是情报一室。
路承周的公开职务是巡官,有些事情注意不到。
“嗯。”路承周点了点头。
韩福山和贾明是金惕明的下属,金惕明向他们交待工作,也属正常。
路承周觉得,晚上自己去宪兵分队时,金惕明应该主动向汇报明城茶楼的事。
然而,金惕明什么都没说。
路承周也没有主动问起,金惕明是他在雄镇楼训练班时的教官,应该知道事情的分寸。
“金副主任,严成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路承周随口问。
“我们把于锦世挖出来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三室了。”金惕明说。
“此事还是要注意保密,不能弄得尽人皆知。”路承周叮嘱着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然不会坏他的事。”金惕明微笑着说。
随后,路承周又向野崎,汇报了于锦世的事情。
“严成被带到了宪兵队。”野崎说。
“这下陶阶应该得逞了。”路承周一脸羡慕地说。
“恐怕陶阶这次要失算了,严成对严树勋非常忠诚,无论怎么用刑,一口咬定是冤枉的。”野崎摇了摇头。
“一个普通人,能熬得过咱们的刑具?”路承周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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