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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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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的这个安排十分要紧,德州虽下,但赵应元一营三千多兵,遇到北下的清军主力,势必难敌。

“好,请你现在就动身吧。”

高杰抱拳一揖,便是昂然而出,在帐外立刻点齐自己的镇标亲将,吩咐下去,在营中调集所有骑兵,一时间,号角声声,鼓号连连,整个大营都是沸腾起来。

“其余各营,也需急早准备,现在就下令全军准备,先后出发,叫各营出抬兵,把辎重什么的都搬开,由辎重营再送上去,各营轻装,预备随老夫到德州迎战!”

孙传庭环顾左右,毅然道:“此战关系甚重,是否能一挫狂胡气焰,只在诸将军是否力战,有功者,朝廷必有重赏,阵前怯战者,本官必以尚方剑斩之,绝不宽贷!”

第二百八十九章会战(25)

在经过紧张的准备之后,整个大军战线都向前压了。

和平虏军优秀的辎重和辅兵制度不同,山东镇和徐镇都是以大量的民夫为主的,战事将临之时,朱大典用总督大印行文各府州,紧急征调民夫听用。

现在济南和德州一线有不到两万人的战兵,但被征用的民夫人数,则是在十万以上。

古人行军做战,号称什么百万几十万的,其实越是人数动员的多,则用来在后勤保障上的数字和水份就越大。

“全斌,你看,跟蚂蚁群一样?”

在大军越过平原,德州在望的时候,整条道路上就越发显的拥挤了,大量的官兵和民夫拥挤在一处,彼此拥挤推搡,站在高处看的话,就真的如蚁群一般。

这种刻薄的评价用在友军上并不恰当,也就是曹庆这样的没脑子的才会脱口而出。

张全斌只是轻轻摇头,并不回答。

此次明军调集和牵扯,都是在崇祯十三年朱仙镇和松山一战后难得的大场面了。

孙传庭在河南的最后一战就谈不上了,朝中有识之士和孙传庭自己都知道,有败无胜的局面,根本没有机会。

眼前这场大战,全军上下都是士气高昂,对战胜敌人有着强烈的信心。

要知道,对面之敌可是女真八旗,回想明军从万历年间对八旗没有野战胜迹的事实,也就可以知道,眼前这高昂的士气是来之多么不易了。

这也是得益于这半年来山东镇和清廷派出来的山东巡抚朱大猷的博击。很明显,朱大猷这个前大明官僚实在太没出息,和胶东总兵柯某人一样,成了山东镇同仁们练兵的靶子。

半年多时间下来,一样打的是辫子兵,可是把山东镇的士气打了上来。

再者说,现在山东镇的主力前身有不少是顺军流贼,对东虏,越是接触的多的,比如辽镇和蓟镇的明军,可能畏惧心理就更强一些。

如顺军这种流贼,向来是提着刀子出来找活路的最底层的人,比起辽镇边军的社会地位和收入都是差的远了。

俗话说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少在山东镇这里,由于得到皇太子的物资补充和道义舆论的支持,整个军镇士气高昂,临清对面的明军人数并不多,搞出来的声势就很强大,弄的原本驻防八旗被从德州牵扯到临清,来回奔波,这一场大战,战斗力已经削弱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士气高昂的明军官兵,大约才是崇祯皇帝以前在调兵遣将时心中想象的模样。

如果是一副漫画来表达的话,以前的明军在自己和百姓心中的形象就是乞丐加强盗。

在皇帝心中就是兵强马壮的虎贲。

在敌人心中,就是一堆活动着的铠甲和兵器。

现在的情形,好歹是和当年完全不同了。

“两位标统好!”

正在两人观察的时候,有个青年军官骑马赶了过来,因为这个军官和随员都是平虏军的军服,所以张全斌和曹庆的卫士也没有上前阻止,等这个青年军官赶到近前,跳下马来,啪一下打在自己左胸,然后握拳直出,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之后,才笑嘻嘻的向着两个标统问好。

“白文路,是你小子?”

曹庆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重重打在这个青年军官的前胸,打的对方一个后退,然后在脸庞上露出一抹苦笑来。

“曹标统,现在职下只是一个队官,只能任你老欺凌了。”

被打的青年军官是一颗银星,比曹庆和张全斌差了两颗星,应该是一个副营官兼队官的职份,按明军的制度,应该是一个守备千总。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讲究衣着风度的人,深红色的军服洗涮的十分干净,胸前的勋标都摆放的恰到好处,和铜纽扣一起擦的闪闪发亮。

袖口上的火炮标志就是很明显的炮营军官的标识,藏青色的马裤浆洗的干净而挺直,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脚上黑可鉴人的黑色长皮靴。

“你小子,敢损老子?”听着对方的话,曹庆眼一瞪,喝道:“咱们不论官职,只说酒量,你小子是个个儿么?”

“嘿嘿,不是。”

曹庆为营官的时候,这个白文路是他麾下的队官,是南京的京营出身,南京人的脾气大而化之,十分豁达,正好也对曹庆这个燕京人的脾气,两个人相处十分相得。

后来白文路奉命调到炮营,此时再和曹庆相逢时,对方却已经升到标统了。

这一下相差甚远,这小子有点酸溜溜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没有太子殿下恩准,你曹庆敢喝酒?”

白文路服了软,张全斌却不放过曹庆,板着脸道:“你喝一口试试?大敌当前,殿下倚重之深,你小子敢喝酒?”

饶是曹庆爆竹一样的脾气,此时也是没了辙,只冷着脸道:“听太子殿下的,给他老人家服软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天津途中,我被人刺下马来,是殿下一折身就把我给拎了上来,转身又丢给别人去了……要不是殿下,我不知道在哪里化成枯骨了。”

张全斌冷然道:“这话你可说了一百遍了。”

“就是,连我都耳朵里听出茧子来了。”

“甭管多少回,反正是心里话。”曹庆十分感慨的道:“就算殿下没有救过我命,反正老曹这八斤半是给殿下的了。自打殿下说要打东虏,要一路收复辽阳,我这心里就滚烫滚烫的。出燕京时,又眼看着魏逊死在殿下怀里,当时看着殿下那神色,我就恨不得把那些王八蛋全他娘的砍了。反正,咱老曹这一生一世是跟定殿下了。”

“你小子!”这一番话说出来,连张全斌也板不住了,噗嗤声,笑谓道:“真真是一个泼皮破落户!”

“你又比咱老曹强多少,咱们京营里头混着的,要不是殿下,谁还能有什么出息不成。”

几个人这么一通闲话,曹庆才突然想起来,向着白文路问道:“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河南战场配属炮营了,过来的时候,正碰着炮营出动,开路的就是一水的十二磅炮,可羡慕死老子了。”

炮营一共成型三个,就这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光是铸炮用的青铜就是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巨资。当时明军也有野战炮,不过铸造工艺普遍不过关,三磅炮算是极小的小炮了,搁明朝工匠铸出来也得五六百斤,六磅炮就得八九百斤上千斤的重量了。

这么小的火炮这么大的重量,用来野战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等炮组到位,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历史记录闯营也有自己的铸炮匠人,在攻打开封时似乎也用过火炮,但闯营的铸炮水平恐怕就比明军差很多,反正效果有限,要是能铸出大口径的合格的火炮,李自成也不必四次打不下开封城了。

至于清军的火炮,孔有德是在孙元化那里取的经,贼兵原本也是打算把这个铸炮大师给带走,后来是孙元化坚持不降,但乱兵屠尽登莱,也始终没有对孙元化下手。

这也算是军人对高级工程师的一种尊重,不过崇祯肯定没有这种意识,孙元化在孔有德手中逃脱姓命,到了燕京就是被要了脑袋。

明军铸炮水平不行,清军也是大哥不说二哥。汤若望在燕京时,铸的全部是五六千斤的守城用的红夷大炮,威力是够,但想用来野战就是痴人说梦了。五六千斤的重量,搁后世都不好拖拽,更不要提现在的运输水平了。

明军的火炮,能移动的全是在炮厢车上,动作愚笨,运送不易,根本很难用于野战。

所谓车炮营的构想,只能建立在盏口炮和佛郎机这一类的小型火器上。

清江行营铸炮用的铁水也一样很难合格,朱慈烺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个文科生,大体的东西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过想用在铸炮和高炉上,就超出他以能力范围以外了。

好在铁水不行,用铜就可以了。大明铜矿开采的再不成,用来铸炮的铜只要放在最优先级别就可以了。

而当时的欧洲佬正好也是以青铜铸炮为主,用铜铸炮的水艺炉火纯青,不要说那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传教士,就算是普通的军官和海盗们也对铸炮颇有研究。

和耶苏会的勾搭确有其必要姓,只不过一个天文司司正的官帽子加上自由传教的许诺而已……现在耶苏会已经竭尽全力,不仅派来大批合格的人才,听说还有把总部迁到中国的打算,只是现在中国的情形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尚且没有定论罢了。

在澳门,两个连的雇佣军正在组建之中,尽管朱慈烺再三表示不需要,不过在南洋的这些欧洲势力都是十分的积级,这一场中国的战争,已经在最大层面上吸引了当时所有迈入文明门槛的国家的注意。

“炮营成立时间太短,”熟知内情的白文路对曹庆的疑问也不隐瞒,笑嘻嘻的答道:“那些泰西人再厉害,也得有铜和匠人,炮身出来,还要有炮架轮盘什么的要建造,现在炮营是搭着三个营的架子,训练时也是尽足了打子药,就算这样,现在能拉出一个营来,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啦。”

第二百九十章会战(26)

两个踏入高级武官门槛的武官闻言双双叹气。

火炮做为战争之神已经深入平虏军所有将士的内心,这个时代前后的古斯塔夫就是用火炮的高手,三十年战争这个瑞典国王以一个北欧小国组建的几万军队,以长矛和火炮为主,打的列强闻风丧胆。

后来横行欧陆和全世界的普鲁士,在当时也就是被古斯塔夫打着玩儿的小虾米。

火炮不论是在陆战还是海洋,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具有不可动摇的统治地位。

最少在行营靶场,从移动飞快的三磅炮和六磅炮,稍嫌迟缓,威力和行动都有点尴尬的九磅炮,再到行动缓慢但威力强大的十二磅炮,整个炮营在训练试靶的时候,经常搞的地动山摇,鸡飞狗走。

甚至在步兵营训练的时候,经常与炮兵协同,美其名曰是训练步炮协同,但所有人都知道,敢在炮弹呼啸而过时还手不抖心不跳的在前膛装弹填实,并且取下火塞木,点燃火绳预备发射的士兵,一定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强兵。

就算是曹庆的营以冷兵器训练为主,成为各营的假想敌,在火器训练和步炮协同训练上,也是丝毫没有放松过。

三营主力全上,但没有炮营配合,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当然,这是和全局战略推演有关。

河南山东大打出手,尽管克制力量,不曾有与清军决战的打算。

但只要一动手,很难说清军的下一步举措是什么。现在高层的打算是低烈度战争,吸引清军,但可不打算引火烧身。

时间是在大明这边的。充裕的财力和人力,加上士绅归心,随便几年就能折腾出百万大军来,到时候够建奴好好喝几壶的。

要是能吓阻清军南下,就是最佳结果。

这个战略最要紧的地方当然不会明白宣示,标统一级就更加不会明白太多,最少眼前这两个主官来说,就是巴不得把三营炮兵全配给自己。

三营步兵加三营炮兵,这几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怕是恨不得一路打到燕京去。

“那你在这干什么?”

一听说没有火炮,曹庆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对着白文路道:“来干老本行了?你小子身手一般,在我这,顶天给你当个哨官,队官就甭想了。”

“哪儿呀!”白文路大为不满,摊手道:“我可是带着东西来的,要是标统大人看不入眼,那我走就是了。”

“哪儿去!”

张全斌先瞪了曹庆一眼,接着拉住气咻咻要走的白文路,满脸是笑的道:“曹标统是个浑人,咱们别理他……你是不是带着北上车营呢?”

“正是。”

“好小子,这可太好了。”

张全斌大为高兴,曹庆也是眼中一亮。

清江那边行营铸炮不利,早期就造了一批百斤以上,三百斤以下的火器。

既然不是大明工部所出,而是行营火器局精心铸出来的,威力当然也很过的去。而且这些火器,特别是以佛郎机炮为主力的车营,在当时来说,威力也足够大了。

在问清楚车营驻在何处,并且已经得到孙传庭的指示要来和平虏军上来的三营会合后,闻讯赶来的金千里都是笑的合不拢嘴。

此处地处官道,不少打着认旗大将在亲兵们的簇拥下带队经过,看到一群平虏军的将领笑的跟二傻子似的,徐镇和山东镇的将领们也都是面露暧昧的笑意。

“怪不得传闻平虏军被太子殿下操的不轻,现在看来,还真的是。”

“介还真是啊,怎么都一个个二楞子一样?”

大军今天的宿营地距离德州府城已经不超二十里了,到了黄昏扎营的时候,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这几天每营官兵,包括所有的旧式营兵在内,每天行军距离都在四十华里以上。考虑到山东镇的后勤能力十分糟糕的话,这个行军速度确实是很不错了。

不过这个距离对平虏军来说太轻松了,在清江的时候,每天行走超过百里也不止一回了。当然,那是在相对轻装和不考虑立营和后勤的前提之下。

而且,官道的水平相差也太大了!

到了扎营的时候,平虏军又是狠狠出了一回风头。

三个营头都是抽调的精锐,不管是力气还是纪律都是一等一的,辎重营带的有铁钉木栅什么的,大队的士兵在黄昏前就把外围营地给拉起来了。

刁斗森严,有拒马,有壕沟,还撒了一地的三角铁钉,营门紧密,戒备森严。

这就已经足够叫友军吃惊的了,营地里头的景像更是叫友军将士们吃了一惊。所有人如同工蜂一样,在紧张有序的挖着营地,有人在搭帐篷,有人在挖灶洞,还有不少人在挖排水沟,更叫人吃惊的就是不少人在挖着大型的公用厕所。

“这有必要么?”

刚拿下德州,出了很大风头的赵应元将军也是在围观者之中。这个青州总兵际遇也是十分出奇。

原本在闯军中就是一个小头目,掌旗鼓罢了。但为人豁达大度,善于和人交结,所以在军中素有威望。

闯军被赶出京师后,在河北等地连打了几个败仗,主力一部份从河北退往山西,又退向陕北,还有一部分留在晋西北,和河南南部的顺军就被隔开了。

至于山东一带,压根就被遗忘了。

无可奈何之下,就只能自救,正好清军在那时候钻空子来到山东,正在和朱大典争夺山东的主导权。

在青州已经归顺清军的情况下,赵应元利用守门城兵是自己人的便利条件,诈开城门,杀掉入城清军,青州府城失而附得,同时在短期内由青州府扩到全部府县,再控制胶东半岛,从一个顺军小军官到总镇大将,其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任命此人为总兵的命令就是朱慈烺直接批复的,同时太子表示有机会的话要召见这个能力不坏的总兵,到了此时,赵应元算是彻底放心,他在顺军的经历,也算是成功洗白了。

这一次破德州更是立了一个大功,恐怕能给他加同知都督了。

此时看向平虏军将士立的军官,这个正在大出风头的总兵官也是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边看,一边摇头道:“离德州城不到二十里,州城在我们手中,难道还能翻出花来?这里扎营弄的这么如临大敌的,何苦来?”

“就是,有这力气,早点歇息不好么。”

“听说他们有不少辅兵直接在营里,带配了一个叫什么辎重工程营的,用的家伙什可是真好,锋利好用,那圆头铁锹挖土一挖就是一大块上来,还有镐、叉什么的,造桥修路都是一把好手,挖营立寨,就更稀松了。”

“就算轻松也不必要把力气浪费在这里啊!”尽管平虏军威名赫赫,不过赵应元还是下了结论,而且脸上也有点不开心的表情。他毕竟轻松打下德州,并且把哨探派在几十里外,有了风吹草动,明军这里就可以迅速反制,根本不怕被敌人偷袭。

这么做法,摆明了是不怎么把友军放在眼里,固然他承认平虏军兵强马壮,看起来就是十分精强,而且不光光是军服好看,从行军速度,还有安营时的轻松表现,这支军队显然是有严明的军纪和充沛的体能储备,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么在短短时间立下这么大的营寨,并且花费这么多体力和时间来修建了。

“军门说的极是。”

当了总兵,自然也有一群心腹在身边,有个亲将拍马屁道:“茅厕都要修这么好,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一次赵应元没有点头,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掉转马头继续前行了。

他是来向朱大典和孙传庭禀报前方情形的,也不宜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

在赵应元身后,仍然是有一大群武官和士兵们,指点头平虏军的营地,说笑着看热闹。

在行进途中,赵应元这个前顺军小军官也是开了大眼界。

大量的物资堆积如山,但又是多而不乱,各营的伙头军正在各辎重营里领取物资,从锅灶到木炭煤球应有尽有,都是整车整车的按营头用小车推回去。

粮食堆的如同小山一样,都是雪白的白面,甚至有不少已经做成了大饼和馒头,领回去热一热就能下嘴下肚。

大块大块的冻肉,冻鱼、咸肉,还有一些冬天很难储存的蔬菜,看的人份外眼馋。

也有一些遮盖严实,看守严密的地方,还用油布遮盖着,看守严密,禁止人靠近的军需物资,一看之下,就知道必定是火药或是炮弹。

自打从军以来,赵应元就没开过这种眼界!

当年做顺军时,到处流窜游荡,先是十几万人,后来到五六十万人,其中十几万是精壮,三四十万是老弱妇孺居多。

一到吃饭放粮,就挤的不行,精壮营头先领,剩下的杂粮黑面才分给老弱。

不论干稀,有时一天只能分到一顿,而分派之时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头绪。

能闹能跳的就多分些,甚至开抢也不奇怪。

闯营不是没有军需官,但实在缺乏综合管理和分配的能力。

有时候要是行起军来,军需不足,全军上下都得悬着心。

回想当年,就是和蝗虫一样,走哪吃哪,走哪吃干净哪儿。不事生产,专事破坏。说他们是流贼,也不完全是污蔑。

看着现在这情形,赵应元突然眼圈有点儿发红,有一种酸溜溜的情绪突然涌上来,简直按不下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会战(27)

风尘仆仆的赵应元很快抛掉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孙传庭的大帐前报名请见,得到允许之后,他脱掉了头上的铜盔,捧在怀中,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刚刚进帐之前,他看到孙传庭的中军营也在修外围防御,也在挖掘厕所,一时间,自以为平虏军只是一群瞎浪费体力的菜鸟的赵应元也迷茫了。

孙督师太保大人可是现在国朝文官第一人,并不是他的资历和官位,而是实打实的久任封疆打出来的资历。

光赵应元顺军的背景,听到孙传庭的名字,不知不觉就变的十分恭敬了。

朱大典为什么在山东搞的这么顺利,就是因为在崇祯六年曾经山东巡抚,成功的平定了孔有德等人的登莱之乱,所以朱大典在山东的威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朱慈烺当初挑选经略河南和山东的人选,可谓都是殚精竭虑了。

“赵将军免礼了,请坐下。”

对这么一个火线提拔的顺贼出身的总兵官,孙传庭倒也没有什么歧视和轻视,等赵应元进帐一行完礼,便立刻叫人搬来凳子,令赵应元坐下说话。

“是,末将谢太保大人赐座!”

在帐中还有一些将领,在赵应元落座的时候,各人都是向他颔首示意。

在孙传庭面前,没有人敢出声和赵总兵打招呼。

好在赵应元也知道厉害,老老实实的微笑还礼就是。

“这位是龚大人,清江军需司的司正,赵将军,你和龚大人可以打个招呼。这一次我王师北上,一切后勤军需都是龚大人调配,你一路过来应该也看到了,龚大人实在是居功甚伟!”

听到孙传庭的话,赵应元的屁股下着了火一样,看着笑容可掬的龚鼎孳,他立刻跳了起来。

先不说龚鼎孳东林党和在燕京时就是名给事中的底子,还有复社大才子的名头,再加上太子心腹文官的身份,哪一条不得叫赵应元这个新提拔的总兵五体投地?

再说,供应军需这一块,也是实在叫人佩服的很了。

当下就是膝盖一软,就想跪下行礼。

“赵将军,不可!”

龚鼎孳笑的温和亲切,但神态却也是十分坚决。他先托住赵应元,然后笑道:“赵将军好壮实的身子,这一身甲,换了学生穿着,不要说弯腰,怕是走路也难。”

几句话说的帐中诸将都是呵呵直笑,有几个没城府的更是乐不可支的样子。龚鼎孳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所说的话当然是事实。

无形之中,帐中的肃杀之气就减弱了很多。

龚鼎孳如此风趣可亲,赵应元心中的那种惴惴不安和疏离感就少了很多,不过他还是惶恐不安地向着龚鼎孳道:“大人,末将这样未免太失礼了。”

“哪儿呀?”龚鼎孳笑道:“我不过是三品司正,赵将军是二品总兵官,按本朝规矩,要行礼也是学生先给将军行礼啊。”

“啊?”听着龚鼎孳的话,赵应元的嘴张的老大,犹如一只受了惊的蛤蟆。

以赵应元三十多年的认知和记忆,还是头一回听到一个文官说这样的话。以前在乡下不提了,后来从军,见到那些死硬的明朝文官可多了去了。就算现在投了明军当了总兵,拿他当部下使唤的文官也很不少,最少,也是不把他这个总兵当一盘菜。

州府和他算平级,县官勉强先揖让一下,这还是现在兵荒马乱的情形,换了几十年前,一个秀才就能和总兵平礼,举人就敢当面责骂总兵了。

“咳!”

孙传庭原本在看热闹,不过到了此时,听得龚鼎孳说的不象话,连忙轻咳一声。

龚鼎孳无所谓一笑,撇开还在石化状态的赵应元,退后两步,笑而不语。

虽是如此,但他表露出来的态度,还是教帐中武将们神色诡异了。

文武并重的话,太子在清江已经说过好几回。现在看来,清江的大元帅府行营确实有改弦更张的打算,不然的话,龚鼎孳这个司正可不会这么轻易贬低自己的身份。

一时间,各人心中都自有想法和打算,只是孙传庭在,众人就算挤眉弄眼,一时也是不敢说什么。

孙传庭微觉不悦,但一想起太子来信,也是轻声叹息,不好多说什么。

以后总督理军,而且不专管一省的军务已经成为定局。比如直隶总督,可能管的就是河北、河南、山东三省的军务,各省有自己的镇标,以后就是省军区,下面按各协设驻防和城防营,也就是省分军区。

军区有自己的后勤,平时凡事自专,将领负责一切,除了后勤补给和薪饷。

总督做为大军区的领导者是文官,但在后勤供给,包括兵器铠甲火炮等战略物资上都要受制于中枢,而军法司未来将扩大,不仅是执行监督军法这一块,也包括调查违纪和心怀不轨的武官,督促懒惰或不务正业的某军区或军分区的总兵或副将,调查贪污行为等等。

军法司不仅会督促上层,还会正式下派到连一级,不仅是督促监察,还会负责军队的福利争取与士气的保持。

就等于是政委和牧师制度的一个变种。

目前来说,还只能是一个设想,在孙传庭这里,只是透一个风罢了。

不过落一叶而知秋,孙传庭不禁对未来文官政治地位和前途感到悲哀了。

太子未来的设想,对军队当然还有绝对控制力,因为饷械受制,调动一个排都得给各级军法官打报告才可以,哪怕是总镇总兵亦是如此,军队受制,以文压武就没有必要了,看来文官骑在武将脖子上掌握一切的传统不仅是在现在,在将来也是绝无可能恢复……一切都与以前不同了。

勉强压制住这种不快的情绪,孙传庭开始直视赵应元,沉声道:“赵将军,你是在高平虏到达后返回的?”

“是!”

赵应元再一次面对孙传庭,这一次他的心情就平静了很多,看着孙传庭,再不似刚刚那种压抑和惊惶。

按照孙传庭的要求,高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德州城西,北下清军要围城的话,城西高岗处的几个村庄就是必攻之地。

高杰的骑兵全是精锐,赶到之后并没有因为疲惫停止动作,一边扎营立寨,一边与德州城中的赵应元取得了联系,然后高杰所部以城墙为依托扎营,与城防部队形成了犄角之势,在稳定之后,高杰自然留下来掌握全局,赵应元则赶来向孙传庭和朱大典做详细的报备。

在赵应元汇报的时候,不仅是孙传庭仔细倾听,就是帐中所有的将领们也是凝神细听。

现在看来,哨探侦骑已经撒的很远,方大猷和原德州清军撤的很远,根本不具威胁。

至于淮塔等八旗驻军的动向就值得注意,而更需要关注的就是从燕京南下的阿巴泰所领的“真满洲”八旗大军了。

“赵将军辛苦了,不过一会还要请你回德州去,本部堂这里的主力明天就会全线压上……”

孙传庭开始具体的兵务调配,哪个营在何时起拔动身,明天在德州的防御地段在哪里,具体遮护多宽广的地段,防御核心任务为何,标配的战兵人数,铠甲、兵器、火铳等火器配给,还有任务所需的军粮物资等等。

除了涉及到军需司之外,其余的事就是孙传庭自己和他身边的幕僚们的事了……坐在一边的龚鼎孳意态悠闲,心里却疲惫的只想去死。

打从两榜进士及第之后,龚鼎孳就没有如现在这种疲惫法。

当年读书时的苦况也不能和今天相比,整个大军连民夫在内已经超过十万人,供给军需的道路直线距离就有一千三百里,兵站、军粮站、军资站,光是军需司下调派的各种供应单位就有好几百个,大大小小的事务把他累的眼前发黑,如果不是军需司有足够多的合格的助手和普通的吏员们,恐怕他这个大军总粮台早就累翻了。

不过效果也是真的很好!

和以前朝廷调动大军的混乱后勤完全不同,这一次的军需供给专责一人和一个部门,人员不重叠,物资不浪费,不会出现前方士兵还在饿肚子,后方却积谷如山的情形。

还不光是军粮,合格的军需部门在统一调配甲胃和兵器上也出力良多,现在满山满谷的士兵们盔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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