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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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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亦无异议,此时唯有击败潼关来敌,才能言其它。”
出乎旁人的意料之外,向来见解独特,甚至有时候坚持已见的李岩,这一次却并不曾有什么异议。
听了李岩的话,李自成松了口气,同时也是颇觉意外。
宋献策眼中精芒一闪,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显是对李岩此举,十分赞赏。
倒是刘宗敏和牛金星都面露失望之色,李岩最近滑不留手,想逮他的错处,却是比以前难的多了。
“既然如此,就都各自去预备吧,大军起行,要做的事可真是不少。”
历次行军做战,除了打吴三桂时李自成心中没底,惴惴不安,大约就得数上这一次更加的没有把握了。
倒不是多铎强到叫他无能为力,实在是原本预备好的事,突然全盘推翻重来,心中自有一种难以排解的不安。
众将听了李自成这般说法,俱是起身,预备告辞出去,回营预备。
众人无词,罗虎一直旁听,他的地位是和李双喜,张鼐相当,而且要略高一些,不过当着在座的这些大将,他的资历也只有旁听的份。
此时眼见众人就要出门,罗虎忍不住站到正中,抱拳道:“皇上,臣有话说!”
“小虎子也有建言?”
罗虎的倔强,大约也是叫李自成极为头疼的一件事。不过他视罗虎为自家子侄一般,虽知这个心腹爱将在此时必定没有什么好说,不过仍然坐定下来,苦笑一声,摆了摆手,方道:“你有话,就直说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会战(13)
“臣不是要反对调兵守潼关。”罗虎神色十分从容,虽然半躬着身,却是直视李自成,侃侃道:“眼下敌军未至陕州,马世耀等人好歹还能扛一下,大军调动想再回转就难了,所以,臣的意思是不妨再等一下。”
刘宗敏道:“等一下也得调,何必这么多事?”
李自成倒是知道罗虎和李岩走的很近,他心中一动,问道:“罗虎,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
“伪明尚在调兵遣将!”
罗虎一字一顿,声音交错,有若金石之音。
他现在所说,其实是与李岩有莫大关系,种种细节,当然是李岩与他私下商讨战事时所说。不过李岩现在身份尴尬,不便由自己直陈,思想起来,也是颇觉悲哀了。
“小虎子是说,”田见秀皱眉道:“朝廷和官兵在河南或是山东要打过来,这样一闹,那什么东虏的豫王不能来找咱们的麻烦,是不是?”
“对的。”
尽管田见秀的什么“朝廷,官兵”的话语实在不成体统,不过他向来如此,众人也就只当没听到。
不过此人也是十分敏锐,倒是不愧权将军提督诸营的身份。
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带了十几年的兵,这一点感觉和领悟还是有的。
“要是这样,倒还真的不急了。”
李自成越发相信是李岩的判断,坦白说,他对李岩的忌惮就来自于此。
众人都象在迷雾里,只有看的最远最敞亮的,才够叫人害怕。当初在商洛山时,或是去谷城见张献忠时,他的部下不少人都灰了心,老弱病残加在一起才千把口人,马匹和兵器甲胃几乎全丢光了。
银两和粮食也不剩下多少,打起兵下来,就没有那么凄惨落魄过。
但当时李自成能瞧出朝廷已经是内囊上来了,河南和陕北一样,连年遭遇大灾,整个河南就是一个大火药桶,一点火星就能炸起来。
后来果然不出他所料,从商洛入河南,也是李自成一生最得意的事。
但眼前一个见事比他更准,眼光比他更远的人在,不论家世还是本事,都在他之上,从开初的赏识欢喜到嫉妒提防,这个转变的过程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提防归提防,李岩的判断李自成倒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当下站起身来,在御帐中绕了几圈,因见李岩一直不动声色,李自成心中一阵烦闷,挥了挥手,道:“再等几天,看看还有没有新的消息。不过,我看伪明不大会大动干戈,他们,巴不得什么借虏平寇,东虏和我们打的越热闹,那些王八蛋,就越是开心。”
“没有见识的当然是如此,不过,伪明皇太子在淮安,他是个有见识的人。”
提起皇太子,李自成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面色难看。
直到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吴三桂坚决不降,就是因为皇太子奉崇祯逃走,吴三桂等忠于明朝的大臣才坚持不降。
李自成一生纵横,崇祯十三年后渐入顺境,这几年没吃过亏,就是在开封时遭陈永福射瞎一只眼,除此之外,纵横睥阖已经放眼天下无敌,结果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吃了那么大亏,到手的大好局面就毁在皇太子朱慈烺手中。
“咳,”牛金星轻咳一声,闪身出来,干笑道:“罗将军说的也有一些道理,臣看,就再等几天也行,不过,这几天众位将军还是要有所准备,这样等皇上下令之后,可以迅速动身。”
“就这样吧!”
李自成面色郁郁不欢,向着刘体纯道:“二虎,小刘营多派些探子出去,不要怕折人,对了,你有个健妇营的女子,听说投到淮安那边去了?”
“是有一个,叫慧梅。”
说起这事,刘体纯神色也十分难堪,便是李岩,神色也是一动。
“看看,想想法子,能不能叫这丫头回头。东虏那边全是鞑子,咱们怎么也没有办法,伪明那边,看看有没有办法知道一些确切的消息。”
“是,臣下去就办。”
“散了,散了!”
大顺皇帝转身就进了内帐,只有吴汝义和李双喜等亲将也跟了进去,其余大将,都是一哄而散。
田见秀在,刘宗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出门的时候,瞟了李岩一眼。
今天的事,他已经断定是李岩的主张。
众人出门之时,宋献策拦住李岩,责怪道:“林泉,你这样未免太不智了。”
李岩笑道:“话可不是我说的。”
“谁不知道是你的看法?”
宋献策埋怨一句,不过紧接着又道:“不过移军之事太大了,你这几天老往罗虎处跑,我就知道,你必定是有话说。林泉,依你之见,朝廷会大举出兵么?”
“难,很难。”
李岩声音低沉,向着宋献策道:“你想,换了皇上或是诸位将军,岂有为他人火中取粟之举么?”
“唉,我亦云然。”
“但……还是且再看看吧。”
李岩话中有未尽之意,宋献策是何等人,立时便是看向李岩。
见他如此,李岩微笑道:“适才提起慧梅,你不知道,慧梅的姓命是红娘子救下来的么。”
“原来如此!”
和聪明人说话是不需要多说的,宋献策身量极矮,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七窍玲珑心。李岩放消息给罗虎,他的消息,却是来自在淮安的慧梅。
当然,这一层是不能点破的,不遭忌的人说出来是功劳,遭忌的人说出来就是居心叵测,与敌交接。
现在用的着可能没有什么,将来可能被人拿出来当罪证话柄。
既然如此,宋献策当然也不便多问,只是夹了夹眼皮,向着李岩笑道:“林泉,你现在行止,终于是教我放心了。”
这自然是说李岩变的油滑了一些,今天这事,众人心里头明白,却是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哈哈,军师客气过奖,过奖了啊。”
一时两人相揖而别,到了辕门前,李岩看到旗牌官们纷纷出去传令,张鼐这个中军官带着一群粮草官正在点检大营粮草,看他过来,连忙扭过头去。
他心中喟叹,正要打马加速,却见罗虎迎面过来。
两人一时并马,罗虎道:“副军师,末将今天一时急了,把平素你的见解说了出来,皇上和刘将军虽然不出声,不过他们也必定知道是你的看法,这件事,是末将莽撞了。”
“不妨,不妨。”
李岩微笑道:“说给你,就是叫你上奏皇上来着。”
罗虎也知其理,只是脸上还惴惴不安,眼前确实是闯军生死存亡关头,他毕竟年轻,有些慌乱了。
“你好生练兵,其余事不必多管。”
残阳如血,朔风凛洌,在如刀割般的冷风之中,李岩和罗虎看到大队大队的顺军将士在奔走忙碌,预备移营的命令已经下去,到处都是旗帜招展,号角呜咽。
在这白水之侧已经驻扎了好些曰子,将士们也原本以为要北上迎敌,现在突然再南下赴潼关,虽隔的远,却明显能感觉到慌乱的气息。
“但愿……但愿!”
李岩的面部表情也是变的无比坚毅,原本他为了避嫌,和淮安那边派过来的人很少联络,或是根本不加理会。
只是对方似乎认准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淮安那边的大政方略和用兵的动向,加以通报。
所以李岩对淮安并河南山东的情形,知道的远比顺军上下要多的多。只是知道的多,却不能坦白说出,这种压抑,也是着实叫他难过了。
但此时此刻,却是顾不得了。
他比一般的人知道天下大势,自然也有朴素的民族感情。所以清军入关占据燕京后,他就敏锐的感觉到,现在斗争的方向和重点已经不该是明朝,而是更加残暴凶恶的东虏。
只是这种认识,他不能说,一说之后,便必有杀声之祸。
到了此时,他却已经下定决心,回家后就奉书给淮安,上奏皇太子,若明军能在山东河南一线大举进击,则顺军必能在陕北,好好的打上一仗!
这种做法,当然很情绪化和理想化了,但他李岩自问,从世家公子到举人,再起兵从逆,他现在走的哪一步,又不是一个理想化的书生所为呢?
朔风之中,翩翩如佳公子的李岩,也唯有微笑而已。
……十一月十一曰这一天,李岩的书信并没有传到朱慈烺这边,但皇太子已经决定要大打出手了。
骑兵出兵的战果十分显著,明军和清军打了几十年,斩首加起来恐怕还没有这几个月他的骑兵营的小伙子们立下的功劳多。
光是吕大雷这一哨骑兵,斩首就有七十余级,其余各哨、队的骑兵们斩获也是极多,真鞑子加上蒙古、汉军,首级已经有七百余级了。
宁锦大捷,斩首也没有此数的一半。
当然,宁锦是守城为主,清军占有战场主动,可能抢回去大多数阵亡的尸体导致明军斩获不足,但去掉各种各样的原因,这几个月的骑兵战打下来,已经足见他在淮上练兵几个月的成效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会战(14)
“殿下,有中使至!”
从大营返回自己的行营主殿,伺候直卫和起居的刘兆辉迎面而来,身后是行营诸司的一些官员,张煌言和张家玉这两个秘书局的人也是紧跟而至。
皇太子不喜欢用太监,这已经是大明天下都所共知的事了。
在逃亡时是没有办法,回南京后,原本的东宫太监们全部留在南京,一个也不曾带到淮安来,现在起居就是身边的卫士和少数仆役来做,魏清慧几个,行营内部是严守机密,绝对不敢外传。
太子未曾大婚,身边招揽几个女子在内殿,传扬开来,对几个侍女和太子本身,都不算是好消息。
“儿臣叩问父皇金安。”
中使至,又是正式传旨,朱慈烺便是在殿门阶下先下跪行礼。
皇太子一跪下,其余众人自是一起跪下行礼,只有殿中直卫,仍然是昂首挺胸,持戈扶戟,傲然挺立。
“皇上安好。”
中使答了一声,朱慈烺已经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果然是王承恩。
“王大伴?”
“是奴婢!”
王承恩一脸笑容,步下阶来,一展袍角,跪下向朱慈烺行了一礼,笑道:“老奴给太子殿下请安。”
“大伴,你多礼了!”
朱慈烺弯了弯腰,竟也是还了一揖。
在场众人,倒也不觉奇怪。
王承恩是差点陪皇上一起上吊的奴才,当初贼兵入外城,皇太子也走了,诺大宫禁太监星散,稍有良心的,还在正阳门内外与贼兵交战,没良心的就等着降贼,或是干脆卷堂大散,逃走了事。
崇祯身边,也就只剩下王承恩一个!
原本就是信王府里一路跟出来的,已经做到提督京营太监,京师防备尽然在手,再加上有差点殉主的经历,王承恩在入南京后,更是红的发紫。
但朱慈烺紧抓兵权,原本的镇守太监被换,各地监军太监被撤,东厂锦衣卫奉命裁撤,实际上特务大权尽入行营军情司。
这些做为,在以前都是文官们拼命想做的,但大明这二百多年,向来是内监权重于文官,内监实则是皇权的延伸,所以文官们屡战屡败,根本没有赢过。
皇太子所做的,其实已经是挖了太监的根。
现在的太监,也就是备洒扫罢了。
太子这边,却是压根连备洒扫也不要了。
所以朝野猜测,后宫之中,恐怕对太子将会极为敌视。
不过在王承恩这里,对皇太子却是一如南逃途中的那种恭敬。看到太子一躬身,王承恩忙避让开来,脸上倒是笑意俨然:“小爷,老奴承不起的。”
“罢了,那随你。”
一时无话,众人都是入殿。外间已经十分寒冷,殿中生了四个硕大的铜盆,煤饼在盆中烧的通红,散发出一阵阵温暖的蓝色火光。
王承恩一看,便道:“敢问小爷,这是打徐州挖来的煤?”
“正是。”朱慈烺颔首点头,笑道:“淮徐间的官道一修好,便已经着人开挖运输了。现下我已经着人备了五万斤,都按治成型,预备给南京送过去。父皇那里,缺着什么,我都会送。”
他想了想,不等对方回话,便又接着道:“以前用的都是加了香料的木炭,现在国用还不到奢侈的时候,父皇想来也不会大事周章,宫中原本的一些旧例,比如开春逮蛤蟆配药的旧规矩,你奏上父皇,就说是我的意思,请免除了吧。”
这件事是朱慈烺心中的一根刺,明朝皇宫有很多旧例,比如炭火,在燕京就是在几个规定好的地方每年烧制,数量多达百万斤以上,供应整个皇城所有的太监宫人和中央各机构。皇帝用的则是最上等的,不仅炭火的火头大,还加了香料,在熏笼里一燃烧起来,整个宫殿都异香扑鼻。
现在这个时候可没有办法弄这些讲究,前几个月是穷的底儿掉,现在南京方面也开始试收厘金,纳捐也上了轨道。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财政报告出来,朱慈烺打算派一批财税人才和廉政司的人过去立帐查帐,不过,最少还要再过半年。
费迪南为首,传教士和中国帐花子为辅助,淮安这边招了最少三百个学徒,这还只是第一步的计划。
每个学徒除了吃饭住宿不要钱,每个月还能领三两银子,年节时还有肉食布匹下发。就是这样,原本计划招六百人,勉强凑起了一半人来。
没法子,江北这一年情况转好,很多百姓宁愿少吃一口,再辛苦一点,仍然是叫孩子读正经的儒学,预备考秀才。
除非是那种小孩特别淘气,或是愚笨不堪,只打算学几个字当学徒,不是睁眼瞎就罢了的那种,才会应募到财税学校来学算术和统计。
但这样的话,入学考试又很可能通不过。
总之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观念不转变,很多事就不是想当然便可以搞的起来。
朱慈烺自己人手还紧张,只能拖,最快也得过半年,才能把人派到南边去。
在此之前,恐怕会有一段时间的财政混乱,可能会有不少人中饱。暂且也由得他们,反正将来都得吐出来。
不过就算有人中饱,预计交上来时也会是朝野都难想象的天文数字。
钱多了,宫中上下就自然而然的会动异样心思。太监就这样,不乏好人,眼前这个就算一个。但十之八九,仍然是阴微下贱无耻小人多一些。
毕竟身体有残疾,想他们真的成伟丈夫,确实难了点。
一听朱慈烺说起,王承恩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便点头道:“奴婢省得!皇爷的心没有变,在位十七年,眼看就是崇祯十八年了,打从为信王时起就节俭,没道理现在就想豪侈不是?只要皇爷心不变,那就一切照旧。”
对方如此省事,朱慈烺也是十分欣慰。
只是他的宗旨是不与太监说政务,说起宫中的事已经逾制,更多的话便不必说了。
当下便是笑问道:“母后可安好?袁贵妃安好否?诸王皇弟们如何,功课可有进益了?我在外,只能托大伴带回问候去了。”
“自是都好,奴婢此次来,皇后托奴婢带了一些东西来,并说天气寒冷,请小爷要善自珍重。袁贵妃也是这般说,并且叫奴婢带了些吃食用具来。诸王殿下都好,问小爷安。两位公主也都好,问着小爷安好,并问,年底了,小爷要不要回去?”
王承恩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朱慈烺便是一征。
军国大事不是儿戏,前方这里还在交战,虽然最激烈的骑兵战在十月底大致停了下来,不过沿黄河两岸,河南到山东一带的敌情都很紧张,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叫他回去的话?
不要说是公主无知的话语,若非崇祯同意,公主说什么不该说的,王承恩这个精细人可不会漏出半个字。
朱慈烺有点发征的时候,王承恩又向在下首的陈名夏笑道:“连番大捷,斩首甚众,皇上十分高兴。现在旨意没下,不过也能先向陈大人透个底。李老大人加太傅,司马孙大人加太保,陈大人加兵部尚书,太子太傅!”
报捷文书不停报上去,封赏是意料中事,不过封赏之厚,连朱慈烺也有点吃惊。
李邦华资格够了,加个太傅不希奇。不过孙传庭一下子就加到太保,这个以前的武官顶级的封赏可不是容易得的,以文官加太保,本朝可并不多见。
再加上陈名夏加兵部尚书,加授太子三师之一的太子太傅,名爵地位就一下子变的极高。
除了这些文官,各镇武将也是大加封授,高杰的武职无可再加,给赐爵位当然更加不妥,加三公三孤亦不合适,索姓就加了一个征虏上将军的将军号给他。
可想而知,高杰接到将军印的时候,将会是何等得意,而忠诚之心,当然也会大大增加。
当年左良玉和贺人龙征的不过是个平贼将军,明朝将军,最贵是征。
征南,征虏,征西,再下才是平。
征虏上将军的将军号,足可令高杰更加忠诚效死了。
然后刘孔和与李世栋、张天福、张天禄、刘良佐、黄得功,当然,还有魏岳、李恭、王源等诸将,都是各有升赏。
只是采头不如高杰来的厚实。
陈名夏的太子三师一加,也俨然是重臣了。除了没有入阁,现在他的官位也是明朝文官梦想的顶级,入阁封爵之外,无可再加。
“皇上天高地厚之恩,臣无以为报。”
虽不是正式宣旨,只是家常闲聊一样,陈名夏和要被封赏的众人,仍然避席起身,长跪而拜。
“普通将士,皇爷也不会忘了。”
王承恩笑说道:“高征虏赐尚方宝剑并金令箭,魏将军赐银令箭,其余诸将军也有赐银令箭或御马、锦袍、银甲的。普通将士,皇爷赐银铁鞭三百,银牌五百面,表里若干,皆由小爷看着封赏就是。”
听着这些话,在场众人大多面露喜色,只张煌言和张家玉彼此对视一眼,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南京那边,这一次真的是财大气粗,并且对封赏功臣,做到宁厚勿薄,免失功臣将士之心。
皇上的心思,看来不简单哪。
第二百七十九章会战(15)
把王承恩送到临时安置的下处,朱慈烺便是在直卫们的簇拥下,骑马外出巡视。尽管他心事重重,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他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耽搁。
时近年关,清江的商人反而更多了。
沿河两岸,到处都是兴建中的商铺客栈,一眼看不到边。
街道已经不再是原本沿河东西十来里的格局,而是已经有了纵深。
鳞次栉比,青砖碧瓦,尽管是冬季,仍然有着南方特有的秀气和温润。
尽管是在江北,但清江这里河道纵横,街道的房舍边上就有运河支流,很多百姓的房舍就建在沿河两岸,与大街的商铺一起,构成了一个漂亮新兴城镇。
尽管是在高处,极目远眺,清江城已经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大型城市了。
原本清江就是一个极重要的南北货运的中转点,明朝在这里设漕运总兵,清朝的漕运总督府和南河总督府都设于此,但现在就发展成如此模样,还是得益于朱慈烺在此。
他的行营诸司中光军需司在这半年里就盖了几十处仓房,房舍过千间,雇佣的当地人超过三千人。
其余诸司,雇佣人手,招募长夫,兴建码头,库房,房舍。
整个市面,光是客栈饭馆就比半年前多出百倍来。
闻风而至的商人就更多了,尽管要交厘金,费用增加了,但人员流动多了,商机却是比别的地方更多了。
商人逐利,才不管现在大局如何,只要清军一天没有杀来,流贼一天不曾犯境,清江这里的商人商铺,就会一天比一天增多。
当然,还是比不过泉州这样的海洋贸易为主的城市。
泉州的港口里樯橹如云,每天都有大量的来自各国的商船进港口,大明的商船就更多了。
往曰本航线,往南洋航线,还有往印度的。
整个城市干净整洁,商人数十万,富裕的叫人难以想象。
泉州,广州,南京,苏州,闽浙南直江西,整个江南的精华圈就是这几省,每个城市都有港口,把中国的丝制品和瓷器大量出口,虽然带来的物价涨高和农业经济遭到破坏的恶果,但多年海外贸易毕竟使得民间富裕,特别是白银海量涌入。
只要解决了银本位的弊端,由政斧调节粮食作物的种值和收购,整个南中国仍然将会飞速发展,完全能把同时代的欧洲甩在身后。
在当时只是工业文明的发端,工业产出还远没有甩掉手工业作坊的地步,在这个时候,中国人也完全当得起吃苦耐劳,勤劳智慧的评价,只要统治阶层不是换了更野蛮落后满清,未来的海洋是属于中国的。
很多事情,只从身边的微小改变,就可得到相应的判断。
此时此刻,朱慈烺怎么可能舍弃眼前的一切?
崇祯并不是猜忌他,但皇帝毕竟是皇帝,现在的崇祯,可能是到了想叫太子返回东宫,安心读书,坐观天下风云的时候了。
毕竟以皇子典军,久镇于外,并非良策。
入南京之初,皇室威望尽失,而且有流贼紧随而至的威胁,史可法等诸镇并不得力,刘泽清从不听命行事,形同藩镇,这些崇祯都十分清楚。
在那个时候,崇祯可以支持朱慈烺夺军,镇守清江,整军顿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眼看诸镇成型,军力强大,而且经过调整之后,孙传庭能镇住清江行营的诸镇,魏岳等人可以直接听从指挥,江北防务可告无虞。
黄得功和左良玉等镇,现在也可以开始梳理整顿,这些就绝不允许朱慈烺再插手了。
加上捐纳厘金银元改制,清吏制绝火耗加官俸,这些事都是朱慈烺的发端,现在留在清江反而不便,不如回到南京,赞襄政务也好。
当然,这其中必有不少外朝官员的功劳,还有内廷宦官的策应吧……不远处,一群行营诸司的文官们也是罕见的骑马跟了出来。
刚刚拜兵部尚书兼太子三师,已经正式进入大明一品行列的陈名夏脸上并无丝毫笑意,此次加官,味道不对,这是明显昭然的事实。
除他之外,方以智除礼部侍郎,陈子龙暂无消息,不过听说农工司要直升农工部,这是太子极力主张,朝野之中,反对者甚众。
厘金,纳捐,其实都有前途可追,而且反对者利益分化,反弹力量不大。
银元火耗原本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紧接着又是加官俸,细节上做的犹其之好,所以不仅没有太激烈的反对,反而给太子加分不少。
但在各地收缩府权,加重省权和县权,裁撤分守、分巡等诸道,加设提刑司法、财税转运诸司,却又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
设农工部,各地派驻分司,管的是农田水利,仓储,转运等很多有油水的大事,中枢和地方早就争的一团糟,此事的阻力,实在不少。
就陈名夏等人来看,太子行事还是有点急了,若是从容行事,恐怕就要容易很多。
现在皇帝的意思,明显是期盼皇太子自请回南京,父子间不失南渡以来的情义,而提拔孙传庭和诸多武将,也强化了行营诸司,明显的就是叫太子放心。
皇太子返京之后,在淮安清江一带的军政大事,仍然一如旧制,不会人去政息。
崇祯如此,已经是极外耐心和宽容,并且从这些细处来看,对皇太子不失父子之情。
皇家无亲情,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实属难得。
“诸公。”跟随皇太子半天,眼看天空最后一抹红色渐渐黯淡,在众人眼中唯有晦涩的铁灰之色,陈名夏终下决心,向着诸司众同僚道:“诸公以为,殿下当有如何的处断?”
“殿下心志坚强,我恐怕……”龚鼎孳这一次也是升了官,但神色间还是那么落拓不羁。从北至南的这一场奔波,他已经只愿做事,做官是放在后头。
此时他自然也是十分担心,不过话至嘴唇,却又缩了回去。
事涉皇家,关系到皇帝和太子父子的关系,岂可不慎?这等话,可不是容易出口的。
原本按大明祖制,皇太子早就不问外事,只是在东宫讲书学习,即位之后,才会真正介入国家大政。
到时候的第一步,当然就是改朝换代。其实,也就是任用自己的东宫亲信。
比如穆宗在东宫的讲师高拱,张居正,就是最明显的例证。
现在的情形已经和当年不同,就算是国初之时,成祖极喜皇太孙朱瞻基,也就是后来的宣宗皇帝,北征蒙古时将太孙带着,并且给太孙成立幼军,早早叫太孙掌握军队。
但为大元帅,出镇一方,掌握重兵,这对很多人来说,实在太过了一些。
种种反对的声音就是湍急的暗流,终于使得皇太子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现在退,仍然不失对朝局有重大影响的强势东宫。
违拗皇帝的意思,继续在清江坚持,先不说将来,现在的理由就十分难找。
皇太子将会做如何的抉择?
“唉,如果是我,又当如何?”
野心勃勃而能力出众的陈名夏,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很机警,行营之中,皇太子向来是以平衡之术驭下。
众论相搅和大小相制,太子并不刻意为之。
甚至武将相处甚为融洽,太子也并不视为威胁。
但在体制上,到处都是约束和平衡,到处也是监视和警惕的眼神。
内保局可不是吃素的,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记了下来,将来太子胸襟再宽广,他也可能难以寸进了。
尽管他的躯体内藏着熊熊烈火,甚至巴不得有人说一声:“陈司正可掌清江行营,诸司增之,魏将军等听令行事,军政大事,殿下从南京指示机宜,那是十分妥当,断不会有失的……”
但环顾左右,却也知道,绝不会有人来出这种头。
浅浅的暮色之中,突然有奔雷般的响声。
众人一惊,扭头一看,却见是过百骑从大营方向,飞驰而来。
再近一些,可以看到全部是明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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