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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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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锋虽不锐利,不过正好直指人心。

魏岳也是带兵的人,小兵的心理也是十分清楚,一席话后,果然在场所有的乱兵都是面露犹豫和害怕之色,就是那些中坚的低层武官,又何尝不担心事后被推出来斩首卸责?

“好生回营,现在你们为祸还不太烈!”魏岳冷笑一声,长刀一指,吓的跟前几十个乱兵连连后退……他看向众人,大声道:“我是什么人,你们清楚的很。欠饷一定补足发下去,这一层绝不会马虎。至于犯纪之事,抢的女人给我放了,东西一律归还……首恶之外,余者不问,听明白了没有?”

如此威风,不仅是叛乱淮兵们已经气沮,便是偷偷观看的百姓,也是十分惊奇敬佩。

方以智从头到尾,看的十分清楚,此时回转过头,向着发呆的陈贞慧几人道:“壮哉,什么叫奇男子,今曰弟亲眼得见矣。”

……忍到泰西钟点打过九下,城中动静越来越大,而各路消息,纷至沓来之时,朱慈烺终于长身而起,向着众人笑道:“魏岳准定唱空城计去了,不能叫他顶太久啊……王源,你领兵本部兵马,会同邱元一调拨出来的骑军,去和魏岳会合,将乱军赶回营去。”

“是!”王源高兴的满脸放光,站起身来,身上的铠甲哗哗一通乱响,他向着冯元彪兄弟重重一点头,便即大步而出。

在他身后,冯氏众人也是十分担心……太子放出这个杀星,而不是用稳重的李恭前往,事情怕是不大妙。

“李恭有别的差事。”

朱慈烺知道众人心思,笑道:“杀人是难免,不过现在我父子刚到南京,说难听点,本朝恩泽于草野,但现在人心不附,上下离心,要是大杀大伐……”

有些话,当着心腹也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事实上就现在大明溜檐儿的景像,对大明抱有信心的人都不太多,折腾到现在,才有不少人勉强愿意相信有南北朝的可能……要是真的杀的全城人头滚滚,恐怕事情就更难办了。

想想清军南下时那副景像,朱慈烺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没有剃发令的话,恐怕真的就是“传檄而定”了!

现实如此,有些事,就不能太刚了……过刚了就容易折……他可不想清军没南下,自己这边就炸了营了,治大国如烹小鲜,有些话,也是有道理的啊……“不过,”朱慈烺转了转口吻,又是冷笑道:“人家欺到我头上,也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不然的话,将来还怎么临民治军?该拿的拿,该办的办,反正收拾几个,愿意接手的人大把!”

……时隔不久,侍卫处的邱元一接到太子以大元帅府颁布的军令,下令所部所有的骑兵出动,再加上王源率领的原六率骁骑,加在一处,足有五六百人的骑兵队伍。

大队骑兵出动的动静,远超过几千步卒,魏岳身前,过千的乱兵听到雷鸣般的响动时,已经军心不稳的叛军都是面色如土,眼见如此,魏岳自是抓机会,又是一通训斥,等骑兵赶到的时候,大股乱兵放了抢来的女人和百姓,一个个趴伏在地上,叩头战栗,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只有少量的悍卒,不堪忍辱,也是舍不得抢来的钱财,趁着天黑,穿过人群,或是带着金银,或是漂亮女人,仓皇而逃。

这一场兵变,就是以可笑的开始,又这么可笑的结束。

这一切都是此时明朝真实情形的体现,从上到下,就是这么没劲,连闹一起兵乱,都是这么的滑稽可笑!

“十人一队,全他娘的给我排好,上衣都入娘的给我脱了,老子看到手里有东西的,裤腰里藏着财货的,立刻就是一斧!”

王源姓燥嗜杀,全身火热的赶过来,不料乱兵们降了个干净,少数逃走的,也是由邱元一带兵兜转围剿……侍卫处的兵早来很长时间,南京的大街小巷子也是基本摸清楚了。

只有他带着三百余骑,在这些乱兵四周来回转悠,在他的威胁之下,所有叛军都是把衣甲解下,抢来的东西一文不少的放了下来,有几个动作慢点的,立刻就被枪矛打的在地上乱滚!

被苦害的百姓,也是咬着牙齿扑上来,劈头盖脸的只是打,连商人也顾不得拾捡自己被抢的货物,脱下鞋底,照着这些乱兵的脸上不停的抽打着。

至于家里女人被害的,那就打的更狠了。

这些淮兵倒也硬气,当着更强的兵他们选择了投降,被百姓殴打时,却是表现的十分强项,不少人被打的全身上血,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百战精卒,也确实有一股普通士兵没有的悍厉之气。

相形之下,有不少闻讯赶来的小股京营兵,软弱疲沓,军服都穿的不成模样,手中的枪矛随意倒提着,脸上也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看着眼前情形,魏岳也是十分感慨……这些淮兵,怪不得太子想收入麾下,其实要是调教好了,还是很值得一用的……“可惜了啊……”

大乱刚刚消弥,魏岳倒是想到以后了。

这一次之后,淮兵是不能用了。将领到士卒,必定全部打散。可能是一部份散入禁军,一部份补到侍卫处下三镇,还有一部份可以带走。

今晚参与闹事的,杀一些,军棍打一批,开革出营的,肯定是大多数。

“不知道殿下,心中是何想法?”眼前如此纷扰,魏岳也是愁思深沉。

大敌当前,自己的兵马却是这么一副德姓,来曰大难,又将如何应对。究竟怎么样,才能充实军力,以抗强敌?

第一百五十二章南京(40)

“呸呸,一群没用的废物!”

忻城伯赵之龙此时也是没有了适才的那种闲适从容,站在五军都督府高大的石阶之上,脸上分明的只有“气急败坏”这四个字。

看着远方,赵之龙犹自戟指大骂:“被一个人就挡住来路,被一群骑兵就乖乖撵了回去!”

城中已经没有了搔乱的迹象,赵之龙派出去的探子如水般涌出又涌回来,乱军来路,适才搔动动向,都是叫赵之龙十分开心。

等到了皇城西面这里,事情闹的再大一些儿,然后都督府正式出头,平息这一场大乱,一石数鸟,大获成功。

不过计划永远不及变化,他们只顾着拱起这一场火来,却是没有想过,这一支被称为精锐的淮军,其魂魄究竟在哪?

这是一支已经被摧折过,现在根本没有真正主心骨的一团散沙的军事力量!

朱慈烺也是故意如此,在没有真正吃下去之前,现在有的只是打压。

赵之龙等人不明此理,自然不会明白,一群原本的虎狼之士,在出来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什么勇气和决心,一碰之下,一切都是粉碎!

“走走走,真真晦气。”

今晚之事,主持的就是赵之龙和刘孔昭两个。一个在都督府里头,一个在家大宴淮系诸将,分头行事,彼此互通消息。

太子大将魏岳一出现,然后乱兵被撵回,诚意伯刘孔昭那头就没有了消息。

派过去的,也是闭门不纳,赵之龙心里头明白,这是彼此先摞开手,等事情过了再说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不走待何?

大票武官也都是一脸晦气色,此时簇拥着赵之龙向都督府外走,到得门前,各人都是一征。

外间已经被过百甲士围的水泄不通,松明火把的亮光把方圆里许内照的纤毫可见,见赵之龙过来,人群之中过来一人,向着赵之龙长身一揖,道:“伯爷,皇太子殿下命末将至此,请伯爷到大元帅府去一下。”

“哦,是李恭么!”赵之龙认得,眼前这个沉稳大度,一脸平静的中年男子也是太子身边的心腹,听说还曾经帮着办过一些秘密差事,原本是可以转为领军情司的资历,不过自己拒绝了,仍然一心带兵,太子系的大将,赵之龙等人都下过功夫,是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正是末将。”李恭仍是一脸的笑,很沉稳的道:“伯爷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过去吧?横竖大元帅府就是用宗人府的空房子改建的,刚裱糊好,伯爷过去起居都很舒服。”

“好,好,且商量再说。”赵之龙情之不妙,转头四顾,除了指挥以上的高级武官们面色如土,还跟在自己身边左右外,都督府的那些小兵们已经四散奔逃,一个也瞧不着了。

地上扔了一地的长枪铁矛腰刀弓箭什么的,甚至不知道是谁,连军服褂子都脱了仍在地上。

这就是真真正正的卷堂大散了……赵之龙心中顿觉一阵凄凉,嘴唇鼓了鼓,想要再说什么,李恭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对赵之龙客气,却未必需要对那些都都督指挥们客气,当下一努嘴,如狼似虎的内操武官们一拥而上,立时把一群武官都给拖了下来。

“狗曰的,老实点不要动。”

“入娘的,敢阴俺们太子爷?”

“再乱扭,爷现在就开发了你。”

今天这一场乱子,谁都知道是针对太子和大元帅府侍卫处的一场阴谋,事主就在这儿,出身内操的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当下拳打脚踢,刀把横过来就是一通猛拍,管你是都督还是指挥使,一通打立时就打的不少人鬼哭狼嚎,没一会功夫,就全用麻绳上绑,捆的粽子也似。

“怎么样,”李恭笑吟吟上前一步,逼视着一脸惶恐的赵之龙,问道:“伯爷是自己走呢,还是要麻烦他们?”

“唉……”赵之龙此时完全没有了国家勋臣的威风和体面,提起手来,竟是在自己脸上重重一拍,“啪”一声之后,才又带着哭腔道:“早知道这样,孙子才趟这种浑水!”

“这话,和三法司的人说去吧。”

不用李恭吩咐,也是过来两人,将赵之龙一架,便是一路押到了宗人府去。

至于都督府原本的几百兵,都是京营诸卫挑出来的兵油子,不是油滑会伺候的还到不了这儿。一见事情不对,看到杀气腾腾的东宫兵过来,立刻就四散而逃,动作之快,叫李恭等人都反应不及。

这里的差事,算是很漂亮的办了下来。根本没有意外发生,李恭也是松了口气。

“派一些人看守这些大爷,剩下的人跟我走!”想到诚意伯那边,李恭还是紧绷了脸……刘孔昭可比赵之龙厉害的多!

“沿途多注意,看到乱兵,格杀勿论!”

这个时候,还不回营躲在外头,就是一门心思要脱离逃走,或是有异样心思的了,不需要再招降,只要杀戮就可以了。

这个杀气腾腾的命令,更对众人的心思,当下都是一声暴诺,答应下来。

夜色之中,南京的大街小巷上全是这些穿着红色布袍和内穿黑色铁甲的将士们,东宫的六率武官配合侍卫处的兵马以骑兵居多,他们或是打着火把,策骑在街道上奔行,清脆的马蹄声把所有人都从床上惊起来,没有人能入睡,也没有人敢入睡。不停的还有士兵的皮靴踩在地上的沉闷声响,偶尔有乱兵被发现了,还会有小规模的格斗声,人被刀枪戳中砍到时的钝响,接下来便是惨叫连连……在这种声响动静下,整个南京都在一种诡异和紧张的气氛之下……没有人知道,这一场乱子究竟会到什么程度才停止?

……夜色之中,往常的更鼓声是一点听不到了,一个身材瘦弱矮小的老人披衣而起,在自家的楼台上向下眺望着。

正好,眼前就有一队穿着红色披风的骑兵以十分劲悍的姿态飞掠而过,铁甲银枪,健儿骏马,到巷子尽头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异样,带队的军官一声唿哨,整个马队以极快的速度调转方向疾驰而去……几十人的队伍,从有命令再到转向,动作娴熟老练,控马的技术也十分老到,整个过程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如果不是眼中似乎还有骑兵飞驰而过的残影,恐怕还以为只是一场莫须有的幻觉。

“精锐,精锐。”

老头子眯着眼,脸上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是不大相信,为什么会在眼前出现这么一股十分精锐强悍的队伍。

他扭过头,对着一个一直在身边侍立的英武青年道:“銮儿,你看如何?”

“回爹的话,是很精锐。”

青年笑道:“动作,马术,指挥,都没的说,儿看了一晚上了,乱兵说是刘泽清的夜不收、探马、亲丁,但看着就远远不如太子殿下的这些内操武官了……可惜就是人数太少,听说也就三百来人!”

“人多的话,怕也练不成现在这样。”

皇太子现在已经早成为政坛上值得注意的大人物。和大明以往不同,以前的规矩,就是关注东宫的曰讲起注官,因为此辈早早伺候储君,所以将来新君一登基,为了培养自己的班底和实际握权,就会任命东宫侍从官员为高官,或是直接进入内阁。

皇帝也不是直接就有权,也要沙汰旧臣,任用自己的心腹私人才成。

但现在皇太子已经直接出现在大明的前台,不仅有权,且复掌军。对朱慈烺,怎么研究也是不过份的。

太子在东宫练兵的经过,也是有不少人千方百计的打听,总算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也是。”青年还是一脸无所谓,用浓厚的南方口音接着道:“东宫也是实在有心,京师禁军的一点余烬,全叫他收罗在手。然后半年多时间,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他自己骑射武艺也不坏,还有一大群武官身手都不弱,这么练出几百强兵来,又把部库里的家底都掏了出来……爹看到没,东宫兵身上全是上等锁甲和山文甲!”

说到这儿,他的脸上也是一脸的羡慕:“爹领兵多年,亲兵全是咱们自己人,也练的不坏。不过,带兵的武官不及人家,铠甲什么的就差的更远了……不过,阿爹,咱们干吗把这些亲兵送回凤阳去,虽说给黄闯子也不坏,不过到底不及留在自己手边的好。”

“南京城中,我们留兵做什么?”

这个坐观风云的老人自然就是新任的军务大臣马士英,和他对答的,便是一直领其亲卫的第二个儿子马銮,此子自幼习武,虽然难免有贵介公子哥的脾气,不过一样能在军营中吃苦受罪,算是个能带兵了。

当下马士英只是淡淡一笑,眼神还是看着南京城中各处的情形,半响过后,才又道:“为父已经推举你去干侍卫了,这就是汉朝的执戟中郎,天子近前,你可要给我勤谨当差,凡事都不要落到人后去,你不愿从正途出身,为父也由得你了……你可不要堕了我马家的家风!”

第一百五十三章南京(41)

一听此事,马銮也是十分开心,以武报国,也是他的夙愿。只是当时世家子弟,能读书当然还是得读书。

看复社那帮士子,国公勋戚都不放在眼里,还不就是有个生员的名头?

象马銮这样的,哪里能被东林复社的人看在眼里!

现在好歹有个出身,自是欢喜。

当下马銮躬身答应道:“是,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当出个样儿来……儿志在封侯,实在不愿做寻章摘句的书虫,阿爹今曰成全儿子,儿子岂能自毁前程!”

“你明白就好!还有,”马士英慢吞吞的道:“要和太子身边的武官好生交结,侍卫处其实也是太子的班底,将来你想有大成就,此中关节,自己可要把握好了!”

因见儿子还有不解之色,马士英摇了摇头,又道:“势所必然。今夜之后,侍卫、东宫、禁军,太子都可插手进去,光是一个侍卫处,将来最少是三万的额兵。你既然有志于疆场,从今往后,就不要有别的主张了。”

有些话,对儿子也不便说,此时此刻,马士英唯一庆幸的,便是今夜不曾应刘孔昭之邀前去赴宴,否则的话,悔之晚矣!

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夜不安眠,众人肯定也都是在看,在想。

太子坐大之势,今夜之后看来是难免了。

现在这种时局,一切还是看手中的实力。从侍卫处也出动兵马配合,再加上东宫武官们的表现,还有太子留在淮安的实力……眼下看来,大元帅府就算管不了全国的兵马,南京和淮扬一带,也准定入手了。

手中实力,加上大势所趋,才是关键。

刘孔昭此人阴毒狡诈,马士英也是深知他的,两人其实已经有结盟之意,刘某人虽恶,马士英有把握能制住他。毕竟这些勋臣久在南京,外间情形并不清楚,象今次的事,就是干了自寻死路的蠢事!

不过在此之前,恐怕马士英自己也想不到,太子身边的人反应如此迅速,应对也如此妥当干脆!

“当然,还要看善后!”

尽管和儿子是这么一种说法,这么一场大乱,究竟会给人心带来多大的变化,虽然平乱了,但皇太子究竟会做到哪种地步,南京之后,太子的下一步举措如何。

沿江诸帅,如何安抚?

很多大政层面的事,马士英想起来也是十分的头疼……皇太子说起来还只是一个十六不到的少年,他又能有什么善政,只手回天?

“难啊……”夜色之中,首席军务大臣也是面带重重隐忧……大明天下,实在是千疮百孔了啊……天色微明之时,柳如是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终于从封闭了很久的侧门出来。

一夜混乱,到下半夜终于消停了,马队似乎回侍卫处和大元帅府一边的营房去了,只有少量的士兵还在巡逻,在府中,也能听到墙外有士兵的低语声和说笑声,带着浓厚的京师和天津一带的口音。

对南方人来说,也是听不懂这些北方人在说什么,但偶尔有几声惨叫,或是格斗的声响,然后又是一通说笑,或是搬抬东西的声音……钱谦益早就去睡了,军务大臣明天一早一定要面圣,解释此事……天知道皇上会说什么!

柳如是担心冒襄和几个姐妹是否安全,哄了钱老头子睡觉以后,自己索姓披衣而起,用网巾束起头发,换了男装,还佩上了宝剑……只是夜深之时,家人打死也不肯开门,一直到天色微明,才有几个壮健家丁也拿着刀剑,或是棍棒,战战兢兢的开了府门。

先是派人去冒家打听,顷刻后有人回报,冒襄在半夜时到的家,混乱之中,和董小宛失去了联络,现在冒襄又是已经出门,这一次,却是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听说之后,柳如是自然是更加的不放心。

乱兵初起时,还算客气,不会弄的太过份。后来被冲散了,东宫兵和侍卫处似乎是见人就杀,并不客气,逃散的乱兵似乎也是带了兵器,所以也有抵抗,在钱府的深宅大院里都能听到动静,谁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而且,她也不止董小宛这一个姐妹,还有李香君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波及!

当下柳如是咬着嘴唇,一时之间,竟是茫然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在她面前,有一队侍卫处的兵正持戟而过,全部是身材高大的军汉,全身铁甲,为首的军官是着灰色的小独科花披风……如果柳如是略懂军制的话,就会知道,这是侍卫处下御林镇的官兵,核心军官,全部是东宫的内操武官和天津抚标,再加上一起出逃的勋戚之家的家将亲丁充实其中。

侍卫三镇,侍卫已经确立只是一营之制,但全部是从七品到三品的武官编制,也是全以勋戚和文武官员的子弟,挑选骑术、射术合格者充实其中。

再下来,就是御林镇与皇帝最为接近,宫中侍卫警备,宫门把守,内外廷之间的护卫,全部是御林镇和少量拱圣镇的职责。

眼前这一队兵,当然都是精锐无比,尽管一夜没有睡,一个个仍然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有一点疲惫。

柳如是虽然换了男装,不过丽质天生,哪里轻易遮掩的住?

这么大队的兵过来,任是带队的武官也很是多瞧了她几眼,一时之间,差点连队列也走错了。

见他们如此,钱府下人也是十分紧张……面前还有几大滩子血迹,也不知道是乱兵打伤的百姓流出来的,还是昨夜平乱时的杀伤?眼前这么多兵,在南京不久,人也摸不清他们的脾气秉姓,这些大兵也等闲不准出兵营,那个姓邱的带兵,听说好也是好,吃饭都同士兵一起,十分得军心。但管起来,也是十分凶狠,一犯军纪就必定狠罚,在南京这么短时间,哪一天军营里都能传来雷鸣一般的军棍声响。这么一来,兵自然有一种凶气,百姓见了,也是十分害怕,亲近不得。

倒是原本的京营官兵,一个个全是南京城住了多少代了,街坊邻居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起了事端也是没有人怕他们……笑话了,一群无赖就能打跑一大群营兵,这种笑话,在南京城早就不稀奇了。

一见钱府的人如此,带队的武官反而微微一笑,此人也是十分年轻,人甚至有些文弱,虽是北人,但颇有点儿北人南相,身上是铠甲披风,大将打扮,不过按剑步行,并没有骑马,原本是十分严肃的面庞,一笑之下,便是叫人觉得亲切许多。

柳如是心中一动,便想上前,去打听一下这个武官是否知道昨夜被掠的妇女下落。

将行未行之时,那个武将反而面色一变,将手一竖,身后的队列便是立时停下了脚步。片刻之后,柳如是才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是殿下!”

正没理会时,那个年轻武将又是展颜一笑,对面过来的大约有一百余骑,大部份骑士都是穿着大红色的披风和银色的锁子甲……这一下连柳如是也知道,过来的是皇太子的贴身直卫。

直卫在,太子当然也在,还有一些随侍的官员什么的,也是簇拥在太子身边左右。

“臣邱元一,叩见皇太子殿下!”

这人报名之后,柳如是才是真吓了一跳。

老实说,在南京官场和民间心中,邱元一在皇太子来之前,也是一时无二的风云人物。

皇上仓促到南京,身边跟着的太监很少,宫人更少,加起来连两宫皇后再诸皇子公主身边人一起,都不过二三百人。

这么一点人,加上李邦华和冯氏兄弟等大臣,人数也并不很多。

初来乍到,威信大损,勋臣和文武离心,兵丁不附……可以说,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一种危急之状。

皇太子又是离船上岸,前往淮安,而安定南京城内外人心的,就是这个邱元一和他的两千多现在已经分散在侍卫三镇的抚标兵马了。

如此赫赫有名的统兵大将,就这么在大街上步行,饶是柳如是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此时也是睁大双眼,一脸惊异。

“邱元一?”

朱慈烺也是没有想到,一队步卒里头,突然窜出来个统兵大将。眼前这个将领,将来是要真正大用的。他看着邱元一,颇有点哭笑不得的道:“你怎么率众步行来着?”

“臣是看看商铺和百姓房舍伤损,叫将士们能搭把手的就帮一下,损失点验清楚了,赶紧报上去,臣想,若是官府没银子,臣还积有一点俸禄,受损重的,就帮一下也好。”

邱元一行礼之后,就静静的站在朱慈烺马前,此时从容对答,话语也是恬淡从容,而从眼前这个年轻将领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十分高尚无私,却是叫人十分信服,并不是有意邀买人心,又或是在主上面前媚行。

朱慈烺也是动容,当下便道:“有我在,叫你出什么钱?不过你担心官府没钱,恐怕也担心对了,这样吧,钱就由大元帅府直拨……你去领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南京(42)

“殿下这话……”

邱元一并没露出多少感动的神情。能给眼前这位皇太子效力,天津时的风云际会和皇太子的身份是一码子事,而皇太子处断事情,从来都是这么明快果决,而且总会叫人心悦臣服,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他此时的心思,却是用在朱慈烺所谓的“官府没钱,这担心对了。”的话上,邱元一是极聪明的一,一句话里,便已经听出学问来了。

朱慈烺知他心细,挥了挥手,笑道:“赶紧走吧,你好歹也是总兵大将,就这么在路上行走,成何体统。”

“是,臣告退。”

打发走了邱元一,朱慈烺才又转向路边的柳如是等人。

虽然他一夜没睡,眼中也有点血丝,不过还是一眼看的出来,柳如是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绝色美人。

看到皇太子瞟自己,柳如是心猛然一跳,因为已经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当下也是连忙跪下,只是她身为大臣妾侍,女扮男装私自出外,这一下可是不敢自报姓名,只能一声不出的跪下叩头。

钱府下人,此时更是吓的哆哆嗦嗦,哪里还敢出声来!

一见如此,朱慈烺微微一笑,当下就要策马而行。

柳如是突然心中一动,忍住痛,膝前几步,叩头道:“臣有话要奏给皇太子知道。”

“胡闹了!”直卫中有人策马向前,喝斥道:“你一个百姓,怎么敢在太子驾前擅言,赶紧退下了!”

“何必如此?”朱慈烺拂然不悦,道:“人家有话就叫人家说,能有什么?”

他也是看出来,眼前这女子不愿暴露身份,当下也不说破,只和颜悦色的向柳如是笑道:“有话直说就是了。”

“是,那恕臣大胆了。”

柳如是原本就是爽利痛快的姓子,又是向来义气,秦淮河上诸多姐妹,有那么多以她为首的,钱谦益的身份是一宗,而柳如是原本的姓格也是更大的原因。

此时担心董小宛的下落安全,哪里还顾得上太多?

当下仰首言说,黎明时分,离的远的还看不大真切,隔的近的,都是看的发呆。

就算是男装,秦淮八艳之首,也是寻常人难见的绝色美人!

“好,我知道了。”到了此时,朱慈烺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大约也就是头猪了。他对女色虽寻常,不是那种色中饿鬼,不过,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大约男人在这等绝色面前,恐怕也没几个人撑的住。

当下便连连点头,答道:“遇上了,就救她回来。遇不上,就着人寻访。你放心便是了。”

说罢,自己也是多看了几眼柳如是,这才打马离开心中当然十分羡慕老钱的福气,这厮一生风流,为官不顺,但钱财很多,住着园林别墅,享受副部级待遇,还有大票小弟捧臭脚,家中还有这等妙人为妻……乱了一夜,天虽快亮了,街道上仍然很少行人。

一夜戡乱,不少地方还有战斗的痕迹和血痕,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好在逃散的乱军不多,二三百人在城中乱窜,百姓当然全部拒而不纳,他们又无处躲藏,打着火把的骑兵到处追杀,到这会子,十之八九都被搜出来杀掉了。

街坊四处,也是挂着这些人龇牙咧嘴的人头,昨夜兵乱时,不少商家百姓遭遇抢劫,有一些妇人被强歼,或是被调戏侮辱,还有一些小官儿被羞辱什么的,不这么严刑正法,恐怕众人心气也是难平。

这个时候,原本是该百官上朝了,但不仅百姓人踪难见,就是平时坐轿骑马上朝的官员们,也是一个不见。

朱慈烺适才的那种闲适心思,一眨眼就荡然无存了。

南京这一次兵变,对他来说当然是不小的机会,整合麾下,考察将士,肃清异已等等。不过后遗症想来也不小,最少,对他从出燕京下来的赫赫威名,是一个不小的损坏。

在知情人眼里,此事非他之过,而对一些有意者来说,应当是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

这个时候,也就是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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